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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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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岭月知道李锜的厉害,不敢敷衍:“李仆射有话请讲。”
  “很好。”李锜双手负在身后,走到西岭月面前,“你与蒋府的恩怨,本官没兴趣听。劫囚之事本官心里也有数,不过是常州一群逆贼所为。本官只想知道你来这府里有何目的,接近我儿意欲何为?”
  听闻此言,西岭月暗暗在心里盘算。李锜这番话透露出了好几个信息:其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蒋公”的交易,他对谁是真千金谁是假千金并不关心;其二
  ,福王李成轩没有被捉住,否则李锜不会说是“常州一群逆贼所为”;其三,他只关心世子李衡的去向。
  这般一分析,西岭月心里也有了底,忙道:“禀仆射,民女与蒋府既没有恩也没有怨,只是拿钱办事。昨夜府上又是失火又是劫狱,民女也一无所知;民女更加没想过要接近世子,相反一直在想法子逃离贵府。”
  李锜自然是不信,眼中闪过厉色。
  西岭月在牢中早已打好了腹稿,忙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民女本是个孤女,来镇海是想寻亲,奈何亲人没寻到,却遇上了蒋公……”
  西岭月将自己如何与“蒋府”达成协议,如何在金山寺偶遇李衡和裴行立,如何被“蒋氏夫妇”胁迫来做客,又是如何让李衡误会自己是故意接近……这一系列事情全说了出来,一直说到前晚自己与李衡的最后一次见面,只是只字没提裴行立在其中的作用。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民女不敢有任何欺瞒。”西岭月故作委屈地说完,重重磕了个头表示诚心。
  李锜、高夫人与李忘真都不知这其中经过,也是头一次听个完整。几人既觉得匪夷所思,又觉得有些道理,均是半信半疑。
  高夫人最先提出疑惑:“寻常女子若是得了我儿青睐,不知要多开心,你为何要逃?”
  “因为我是假扮的啊,我怕被揭穿!”西岭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道天下的娘都一
  样,看自己的儿子最好。
  高夫人想了想,似乎也是,遂住嘴不言。
  李锜的提问比较尖锐:“你若真想远离世子,为何要主动帮本官寻找刺客?你难道不明白,你表现得越聪慧,世子越是中意你?”
  西岭月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裴行立,便半真半假地回道:“不瞒您说,民女是担心有朝一日身份被揭穿,因而才想……想在您面前表现一番,求个恩典……万一民女露了馅,您能看在民女替您抓住刺客的事上大发慈悲,不追究民女欺瞒之罪。”她边说边假装恨恨地道,“谁料那天福王突然出现,打断了民女的话,民女这份私心便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她此言说完,见屋内突然没了动静,不禁抬起头来,发现李锜等人都望着门外不作声。
  西岭月“啊”了一声,连忙转头看去,就见到福王李成轩身穿一袭黑色锦袍,正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看来你对本王很不满。”李成轩边说边跨入门内。
  西岭月抬头打量他,见他面色红润有光泽,声音洪亮气不喘,便猜到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当晚也顺利脱身了。她不禁松了口气,旋即又提起一口气:“是民女失言,还望王爷恕罪。”
  屋内几人也纷纷下跪拜见李成轩。
  李成轩略客气几句,径直询问李锜:“事情查得如何了?世子还没有下落吗?”
  李锜拱手致歉:“是下官无能,府里接连出事,
  让王爷受惊了。”
  李成轩摆了摆手:“仆射客气,本王也想略尽绵薄之力。你若不介意,本王想旁听这场审问,不知是否方便?”
  “这……”李锜张口,正想说一句“这是家事,不好劳驾王爷”,却见李成轩已经自觉坐下,还淡淡朝身边人命道:“小郭,好好跟李仆射学着。”
  小郭侍卫连连点头,退到一旁。
  李锜遂走到李成轩身边,低声请罪:“这几日下官忙于家事,只得让贱妾婉娘代为招待王爷,不知她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成轩先是看了西岭月一眼,才淡笑道:“婉娘很好,多谢仆射割爱。”
  李锜便不再说话。
  西岭月茫然地看向这两人,不知他们的话语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短短两日没见,李锜就给李成轩送去了一名美人?还是他自己的妾室?
  呃,好乱。西岭月环视一周,见众人都假装没听见,便也低下头去,继续等候审问。
  李成轩的到来显然打乱了审问的进程,因他对前因后果不甚明了,西岭月只好又重头解释了一遍,只觉得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李锜也把世子李衡失踪的经过、详情逐一禀报。
  李成轩听后,对李衡的失踪颇感兴趣,追问:“前晚世子见过这位娘子之后,便直接回了内房歇息,再也没有出来?”
  “是啊王爷,”高夫人指了指后面的内房,“就是那里,奶娘刘氏还去伺候他更换过常服。”
  “值守
  的侍卫也一直守在四周,不曾见过世子外出。”裴行立上前补充。
  李成轩越听越觉得可疑,撩起衣袍下摆径直起身:“走,带本王去看看内房格局。”
  他当先迈开步子,几人只得跟上,西岭月一直跪着,见他们一个个全都离开,不禁长舒一口气。
  谁知李成轩已经跨过了门槛,又转过头对西岭月道:“这位娘子也是推理案情的一把好手,不跟去看看?”
  王爷发话,李锜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西岭月便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起身跟着走去内房。
  相比高夫人的奢华、李锜的讲究,世子李衡算是极为简朴的,房间里的陈设并不多:一张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占据了北面正中的位置,床前是四扇乌木雕花刺绣窄屏风,屏风外摆着一张古朴的黑漆三围罗汉榻,左右各是一具黑漆嵌螺钿高脚案几,其上摆放着几件珍玩。东西两扇窗户也是相对着,方便通风,东面窗户旁放着同是乌木制成的面盆架、镜台,西面窗户下是一张檀香小案,上面放着一鼎青铜三足香炉。整个房间格局简单大方。
  李成轩带头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还能看到缎面被褥上的褶皱。他不禁问道:“世子失踪之后,这屋里有人动过吗?”
  “分毫未动。”裴行立回话。
  李成轩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西岭月:“你有何见解?”
  西岭月“呃”了一声:“民女以为,世子绝不可
  能凭空消失。要么就是世子离开此处时,侍卫们没瞧见,要么就是有人使了什么障眼法。”
  李锜似乎也作此想,点了点头:“不错,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消失。”他边说边嗅了嗅,蹙眉,“怎么有如此重的檀香味?”
  高夫人便上前一步回道:“是我请了金山寺的大师来作法。”
  李锜闻言立即斥责:“胡闹!衡儿失踪才多久,你作什么法,岂不是要传得尽人皆知!”
  高夫人竟似要流下泪来,急忙回道:“最近府里出了太多事,又是刺客又是劫狱的,我这心里实在不安……”
  她没把话说完,李锜也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家宅不宁啊!”
  他话音刚落,却见一个中年妇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仆射、夫人,二位快去瞧瞧……那两扇黄金屏风突……突然……”
  “丢了?”高夫人率先问道。
  中年妇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没丢,是……是……”
  “既然没丢,作甚大惊小怪!”高夫人看了李成轩一眼,斥她,“敢在王爷面前丢人,还不退下!”
  那中年妇人唤作“刘氏”,正是李衡的乳娘,照顾李衡二十年,在这府里颇有分量。她斗胆跪着没动,一把拽住高夫人的裙裾,急得快要哭出来:“请恕老婢失礼,实在是出了大事啊!那两扇黄金屏风好似中了邪,上头的图案突然……突然变了!”
  “变了?变成
  什么了?”高夫人很是诧异。
  “变……变成……世子出事了!”

第十章:屏风诡变,预言成真
  一盏茶后,宝华院。
  高夫人在前带路,匆匆领着几人往藏宝阁走去,进了阁中又放下两道机关,众人才发现博古架后别有洞天,竟有一扇小门。高夫人持着烛台在前引路,几人跟在她身后,只听小郭口中嘟囔着:“什么屏风如此宝贝,藏得这么严实。”
  他话音刚落,眼前忽被珠光闪过,定睛一看,这小门内竟然藏了许多宝贝:拳头大的夜明珠、一人高的白玉菩萨雕像、十二只青碧色翡翠雕琢的荷叶托盘,还有不少前朝的名家字画,看样子都是真迹。
  小郭见状惊讶非常,下巴都要掉下来,再也无话可说。
  李锜唯恐李成轩多想,忙回头解释:“王爷别误会,此处好些东西,正是下官准备送给太后的生辰纲。”
  李成轩略略点头:“仆射有心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这藏宝密室的尽头,只见尽处摆放着两扇黄金制成的屏风,金光熠熠,分外耀眼,正是西岭月在簪花宴上见过的那两扇。
  李成轩主仆见其上两幅画作雕工卓绝,皆是低声赞叹。
  高夫人也扫了一眼屏风,并未看出什么异样,遂召来刘氏,问道:“你倒是说说,这屏风怎么了?”
  刘氏仍旧满面惊慌,定了定神,回道:“禀夫人,老婢遵照您的吩咐,每隔三日进来打理这些宝贝,除尘洒扫。因想着七月七那日这两扇屏风被带去了蓬莱岛,老奴
  怕那些仆役手脏,便着重擦了擦,可没想到……这屏风上的画面突然变了!”
  刘氏一边说一边指着屏风:“夫人您快看!快看啊!”
  西岭月也循声看去。这两扇屏风上的画,簪花宴那日她是亲眼见过的,也记得很清楚:第一扇画的是萧史、弄玉在凤凰台上合奏;第二扇画的是两人分别乘坐龙与凤,白日飞升为仙。
  然而经刘氏一提醒,她赫然发现这两扇屏风的画面竟都变了:第一扇仍旧是萧史、弄玉合奏,可合奏的地方并不是凤凰台,而是在一间屋子里。就好似有人在这屏风上添了几笔,将一座露天的高台画上了四堵墙。
  第二扇屏风的画面更加诡异:原本是萧史乘龙、弄玉乘凤,两人一人吹箫、一人吹笙,并肩飞升天际。打眼一瞧,画面好像无甚改变,可仔细看去,才发现弄玉手中的笙变成了一把匕首,正往身旁的萧史心口刺去!
  李锜此刻也发现了,忍不住叹道:“怪哉!”
  高夫人却一反常态没有开口,她望着两扇屏风,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指向西岭月:“是你!这屏风上说的是你!一定是你把我儿带走了!”
  面对指认,西岭月惊愕非常,思绪也跟着乱了起来。
  是啊!整个节度使府都知道李衡喜欢她,高夫人还特意让她提前入府和李衡培养感情。倘若这簪花宴上没出意外,她便会顺理成章成为世子妃,那么这两扇屏风
  上的萧史、弄玉,指代的就是李衡和她。
  可如今这屏风上的画面变了,变成弄玉拿匕首刺死了萧史,那意思就是……自己拿匕首刺死了李衡?而且是在……是在一间屋子里?!
  饶是知道背后有人捣鬼,西岭月仍觉得诡异非常。众人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奥义,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此时高夫人已经流下了眼泪,倚着李忘真才勉强没有倒下,哭喊着道:“这一定是佛祖显灵,告诉我衡儿在她手里!一定如此!”
  李锜也是似信非信:“难道真是佛祖显灵?”
  裴行立沉吟片刻,终是上前说道:“舅舅、舅母不要多想,这也许正是幕后黑手的伎俩,做两扇屏风偷梁换柱,让我们以为是神灵的指引,草草结案。”
  “不可能,”李锜立即否认,“你可知这两扇屏风花了多少金子?足足一千六百斤!为此我已将整个江南的黄金寻遍,再也不可能有人拿出这么多金子,除非……”
  他话到此处刻意停顿,看了李成轩一眼:“除非是朝廷的储备。”
  “仆射说笑了,圣上可不会拿这么多黄金来做两扇屏风。如此风雅之事,唯有江南人士才做得出吧。”李成轩面色不变,半夸半讽。
  “会不会是……”裴行立迟疑着,又道,“会不会是请了什么好手,将这屏风上的画改了一改?”
  “不可能!”高夫人立即否认,抹了抹眼泪,“这两扇屏风是新做的,因
  着贵重无比,要送给新媳做见面礼,我一直派人严加看管。怎么可能有人进来篡改!”
  李忘真也上前仔细观察屏风的画面,叹道:“的确没有篡改的痕迹,这雕刻的纹路毫无瑕疵,真是巧夺天工。”
  屏风没有被篡改过,这密室也无人能进来,整个江南再也寻不到这么多黄金……那还有什么法子能让这屏风的画面改变?西岭月陷入了沉思。
  “仆射,快,快将她抓起来严刑拷问,问出衡儿的下落!”高夫人再也顾不得仪容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上前抓住西岭月的衣袖痛骂道,“你这妖女,你把我儿藏到哪儿去了?快还我衡儿,还我衡儿!”
  西岭月被高夫人抓着衣袖,大感无奈,一边挣扎一边回道:“您先放手……我也不知道啊。”
  然而高夫人哪里肯信,死死拽着西岭月,不停摇着她的身子:“你这妖女还不承认!佛祖都看不下去了!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儿怎么了!”
  高夫人口中哭嚷着,欲伸手往西岭月脸上抓去,还是李忘真手疾眼快拦下她,劝道:“姑母您先冷静,此事还未有定论。”
  “哪里没有定论?这屏风能是假的?这都是我平日里进香虔诚,佛祖才肯给我们指示!”高夫人再次抹着眼泪,靠在李忘真身畔已经脱力。
  李锜见夫人哭得伤心,而西岭月一直不言语,便朝裴行立摆了摆手:“你将这女子带下去严加
  审问,务必问出衡儿的下落!”
  严加审问?动刑?西岭月惊骇得花容失色,转身便想往外逃。
  岂料李成轩抢先走到出口处,牢牢挡住密室的门,看着她跑到自己面前才说:“你跑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无法自证清白……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
  戴罪立功?!西岭月猛然抬头,只见李成轩一双星眸微微闪烁,俊颜上虽无表情,却似带着某种深意。
  她当即反应过来,转过身对李锜和高夫人道:“仆射、夫人,我虽无证据能够自证清白,但我……我可以破解此案!只要给我时日,我定能查出幕后之人!”
  “哦?”李锜眯起眼睛,似斟酌又似怀疑。
  有戏!西岭月连忙争取:“您看,我研究过狄梁公的办案手札,对疑难案子颇有心得,而且,而且您也亲眼见我找出了刺客……既然眼下毫无头绪,您不如交给我来查!”
  她说完这一番话,李锜仍旧没什么表示,似乎在认真思量。高夫人则站在屏风前抽泣道:“我不管你查什么案,找什么证据,你先把衡儿交出来再说!”
  “不错。”李锜也出言表态。
  然而西岭月就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突然定在了高夫人身旁的屏风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没话可说了?”高夫人冷言冷语。
  西岭月仍旧没反应,缓缓走上前去,在两扇黄金屏风前站定。她的素手抚摸着第二扇屏风,
  片刻后又摸上第一扇,从凤凰、高屋再到屋子里的萧史、弄玉,全部摸了一遍。
  然后她直起身子,面对屏风自言自语道:“倘若凶手真想嫁祸于我,这屏风上一定会有什么线索,他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世子在哪儿呢?”
  众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纷纷屏息凝视。
  西岭月又看了一会儿屏风,突然“啊”一声大叫起来,转身看向裴行立:“裴将军,你确定世子前晚见过我之后没出过内房?”
  “侍卫说没有。”裴行立笃定地回道。
  西岭月蛾眉紧蹙:“我大概知道世子在哪儿了。”
  众人再次回到李衡的住处。
  还是方才的格局,还站在同一个地方,西岭月闻着屋内重重的檀香味,再一次环顾四周,依然没发现什么异样。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地砖之上。
  “敢问夫人,您手边可有什么珠串?”西岭月开口询问。
  高夫人面颊上仍有泪痕,不解地问:“你要做什么?”
  “拆了。”西岭月比画了一下,“最好不要太名贵,但珠子一定要圆润。”
  高夫人寻思片刻,对身边的刘氏命道:“去把我佛堂里的琥珀珠串拿来。”
  “是。”刘氏匆匆退下。
  众人就这般静静地等着,其间李锜和裴行立问过几句话,西岭月都没心思答,脸色有些苍白。众人均不知她到底是何意,又问不出来,唯有干着急。直至高夫人等得耐心全无,正要开口质问,才见刘氏从佛
  堂疾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两串念珠。
  不等高夫人发话,西岭月便上前拿起一串,将珠串狠狠扯开。但听“哗啦啦”一阵脆响,琥珀珠子掉了一地,散落在地砖之上。西岭月将珠子一一捡起,又拿出其中两颗重新抛落,只见两颗珠子骨碌碌沿着地砖滚落到屋子的西南角。
  西岭月走到西南角,借着捡珠子的机会深深一嗅,又敲了敲西南角的地砖,这才站起身来问道:“仆射、夫人,这屋子里有密室,就在西南角的地下,你们知不知道?”
  这里是李衡的内院,平日李锜和高夫人也不常来,两人闻言均是诧异。尤其是高夫人,此刻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这……衡儿平日最是坦坦荡荡……怎么会……会有……密室……”
  李锜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都不了解衡儿。”
  西岭月见两人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便指着那个角落,直言道:“还请仆射想法子打开密室,如不出意外,世子就在里面。”
  夫妻两人终于变了脸色,连忙派人寻找密室的位置,忙活了半晌,却找不到入口机关在哪里。还是裴行立提议强拆了屋子,李锜便命人将西南角的墙壁推倒、地砖挖开,这才找到密室的入口——一条幽深而狭长的台阶。
  裴行立拿起一盏烛台,带着两名侍卫先进了密室;西岭月好奇之下跟上;李锜也担忧爱子的情形,拔刀护在身前,沿着台阶往下走。几
  人越走下面越暗,越走越阴冷,空气中的霉味也越来越浓……
  血腥味亦然。
  终于,几人走到了台阶尽头,密室的石门就在眼前。西岭月正要推门进去,被裴行立抬手拦住,他仔细将周围查看了一遍,直至确定没有任何机关,亦无暗器,才谨慎地推开了石门。
  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室,四四方方,阴冷晦暗,室内情形一览无余——李衡穿着一件深蓝色素袍,瞠目结舌地躺在石室中间,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衣襟上的鲜血已凝结成一片片黑色。
  李锜大叫一声“衡儿”扑上去,裴行立也上前查看李衡的情形,只可惜太晚了,他的身体冰冷僵硬,尸斑遍布,早已没有了一丝生机。
  李锜刹那间老泪纵横,跌坐在李衡身边。西岭月亲眼看到李衡的死状,也忍不住想要垂泪。唯有裴行立尚算冷静,出言劝道:“舅舅节哀,为今之计先将世子的遗体抬出去,找到凶手才是紧要。”
  李锜毕竟历经风浪,闻言瞬间止住泪痕,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威严慈蔼的镇海节度使。他强撑着地面直起身来,沉痛回应:“你说得对,老夫要为衡儿报仇!”
  言罢他突然看向西岭月,却见后者正在环顾这间密室,不禁问道:“你在做什么?”
  “找线索。”西岭月话毕,已走到一处角落,发现地上有一丁点碎肉干,只有指甲大小。她想了想,又走到李锜身边,轻声
  询问:“仆射请节哀,我想看看世子的尸体,可以吗?”
  李锜目光犀利地看着她,沉默片刻才道:“你看吧。”
  西岭月遂打量起李衡的尸体。大约是密室太冷,他的尸身并未腐烂,反而僵硬着,死状也与阿萝一模一样。这应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他也是死在簪花宴那晚,唯一不同的是阿萝死时床榻上遍染鲜血,而李衡除了胸前衣襟之外,四周并无血痕。
  可见这密室并非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有人在内房将李衡杀死,又将他的尸体拖进了这间密室,再把内房的血迹清理干净,伪造出他失踪的假象。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等地步,凶手定然与李衡十分亲近,否则陌生人在内房里逗留如此之久,必定会引人怀疑。
  如此一想,某个人还真是大有可疑,不仅有杀人动机,还有杀人的便利。
  西岭月的视线随即落在李衡的胸口之上,想要看看伤处,却无意间发现他衣襟里露出某样东西,是一封信。她将信封抽出打开,其中是一张信笺,纸张泛黄破损,字迹模糊不清,年代已经久远。
  这是一封极为普通的家书,但字迹竟是西岭月异常熟悉的,是狄梁公狄仁杰的手书。
  一个场景蓦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若是高祖与狄公的真迹同时摆在你面前,你选哪个?”
  “我自然两个都想要,可惜两个都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去李锜书房寻找刺客时,
  在书楼前与李衡的对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找来一张狄梁公的手书!看到这一幕,饶是西岭月对李衡无意,也忍不住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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