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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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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件宝贝,都是价值连城啊!”
  就连精精儿如此沉稳之人也没能敌过宝物的诱惑,那万年波澜不兴的方脸上满是惊叹的神色。
  西岭月越发感到难以置信:“你们真能确定,这些都是真品?”
  空空儿还抱着那个箱子,喜滋滋地回头看她:“我的好县主,你忘了我们俩做的什么营生?这天下再没有比我和师兄更懂鉴宝的啦!”
  西岭月一时还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喃喃叹道:“这么多宝物,甄罗法师是从哪里找到的?”
  “管他呢!”空空儿已经看花了眼,根本顾不上其他。
  “这些古玩全失传已久,江湖上不知多少朋友惦记着,想不到竟在她一人手中。”精精儿也叹道。
  “难道那老尼姑也是个盗墓的?”空空儿提出疑问,又回想片刻,否定道,“不对啊,我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或许是某位前辈,退隐已久了。”精精儿提醒她。
  “也对。”空空儿终于舍得站起来,再一次感叹,“长安真是卧虎藏龙啊!连一个尼姑都深藏不露,手里竟有这么多宝贝。”
  西岭月和萧忆却是不同的想法——生辰纲被盗,显然说明甄罗法师有宫中的
  人脉,并且身份不低,那么这些宝物的来历就很可疑了。
  盗墓?只怕是最单纯的猜测。
  “既然有了线索,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西岭月冷静提醒几人,“找王爷商议过后再说。”
  精精儿正有此意,率先点头:“好。”
  空空儿闻言露出几分不舍,但也没反对,便将箱子逐个重新上锁。西岭月和萧忆也上前帮忙,三人这般忙碌着,很快就把箱子全锁上了。
  只是在锁其中一个箱子时,萧忆的动作稍显迟缓,流云般的眼眸倏忽闪烁,被西岭月捕捉到了:“忆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萧忆抬起头来,有些不舍,“我看到一本药典古籍,是孤本。”
  西岭月知道他沉迷医学,掩面偷笑:“那你悄悄带走吧,我们假装不知道。”
  萧忆笑着回绝,十分磊落地合上箱子,继续上锁。
  从始至终,精精儿一直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待到一切恢复原状,西岭月和萧忆起身朝外走,空空儿才不情不愿地跟上,却听到精精儿突然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师妹。”
  显然空空儿知道师兄的意思,便哭丧着脸从怀中取出两块翡翠,开箱放回原处。
  “还有。”精精儿又是一声。
  空空儿只得摸了摸袖子,又掏出十来颗硕大的夜明珠。
  “没了?”精精儿再反问。
  “没了没了!”
  “真的?”
  空空儿败在师兄的冷面质问之下,又从腰间摸出了三枚指环,那指环也不
  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通体流光,煞是好看。
  “这一次是真的没了,师兄!”她心痛地回道。
  精精儿笑了一下,突然欺近她身边,拔下她绾发的两支簪子。只见她一头秀发忽地流泻,如黑色丝缎,精精儿伸手在那一头丝缎般的秀发之中轻轻穿过,掌心里已多了一串珍珠珊瑚手珠。
  “剩下的你自己拿出来吧,别再丢我的脸。”
  空空儿终于哀叹一声,自行抖了抖衣襟领口、衣袍下摆,甚至还脱掉了鞋履,呼啦啦倒出一堆精巧的小宝贝。
  西岭月和萧忆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精精儿这才满意了,拍了拍师妹的肩膀,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都放回原处去吧。”
  空空儿面色灰败,又不敢违抗师兄的意思,只得按照记忆打开了几个箱子,将她顺手偷拿的宝贝全塞回去。然而,就在她把最后一颗珍珠放回原处时,她突然愣了一愣,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她双手伸进箱子之中,使劲扒开一堆宝物,从中取出一支朱红色的拐杖,惊喜地大叫:“师兄快来看,这是不是武后的通天手杖?!”
  武后?西岭月对这个名字何其敏感,就连精精儿也没忍住,与他们一并跑了过去——
  空空儿手中是一支长约三尺的剔红拐杖,弧形的握柄处画着色彩鲜艳的花草,由于时间久远,如今只剩下金漆和蓝漆隐约可见,其他色彩都已在百余年的岁
  月中变得模糊。
  但是杖身处的雕刻依然清晰!三指宽的朱红色杖身上,雕着细腻而繁复的龙纹,细腻到连龙的鳞片都清晰可见,繁复到共有九九八十一条盘龙,形态各异!
  仅仅是一支拐杖,竟能做得如此精致,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就连一向宠辱不惊的萧忆,面对这满室的宝贝只是眨了几下眼,在看到一本药典时只是有所不舍。但他此刻也直直地盯着这支拐杖,目中散发着痴迷之色,如日光灼灼。
  “的确是通天手杖!”精精儿端详片刻,语中难掩激动。
  眼见三人都对一支拐杖流露出狂热之情,反倒是西岭月显得最为冷静,不解地问:“这支手杖有什么说头吗?”
  “这支通天手杖,乃武后登基为帝时所用,陪伴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空空儿咽了下口水,“我们倒腾古玩的,无人不知通天手杖的大名,只因武后临终前想让这支拐杖陪葬,又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她越说越激动:“县主你想想看,武后是何许人也?开天辟地头一位女皇帝!她临终前不担心武家覆灭,不担心亲信被除,不担心天下百姓,却偏偏念着一支拐杖!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将这支拐杖从陪葬品里剔除,留给太平公主!这不是很奇怪吗?”
  “很奇怪吗?”西岭月却不觉得,“也许是武后思女心切,想给太平公主留下点念想。”
  “哎,说了你
  也不明白!”空空儿朝她摆手,“总之这百余年间,江湖上一直流传着通天手杖的消息,但自太平公主死后,这手杖便下落不明了,不想竟然在此处找着了!”
  “你确定这就是武后的手杖?”西岭月仍不能相信。
  这一次精精儿倒是难得发话:“通天手杖是剔红技艺,如今尚不成熟。据说当年武后年事已高,广招天下匠人为其做拐杖,十万支里才做出这一支剔红,还是匠人的无心之举,故此世上绝无仿冒之品。”
  “原来如此,倒真是难得了。”西岭月话虽如此,还是不太上心。毕竟她生长在蜀锦世家,萧家富甲一方,除去她离家出走那一段时间之外,她从不为钱财操心,也没有什么欲望。
  空空儿却与西岭月恰好相反,她摸着那支拐杖,就如抚摸着爱人的手臂,轻声说道:“县主你不明白,这古玩的价值要看几点。要么年代久远,要么意义深重,要么物主显赫,要么世上独品。这支手杖可占全了啊!”
  她边说边指向几个打开的箱子:“喏,吴道子的画值不值钱?可传世的也不只一幅啊!王羲之的字也很值钱,江南还有他的碑刻呢!更别提那些夜明珠啊翡翠啊,难得是难得,可物主是谁?至多是位皇后太后嘛!从古至今有多少皇后多少太后?可女帝只有武后一人啊一人!”
  西岭月听了这一番解释,终于明白了这支拐杖的价值
  。可明白归明白,东西又不能带走,她便对着空空儿甜笑:“空姐姐,你看也看过了,是不是该把手杖放回原处了呢?咱们可要走啦!”
  “不行!”空空儿立即抱紧那支拐杖,“别的都可以不要,这支手杖我和师兄找了快十年,我一定要带走!”
  就连精精儿也露出了挣扎之色,犹豫半晌才勉强压下欲望:“师妹,把手杖放下!”
  空空儿紧紧抱着它摇了摇头,甚至还扯到了萧忆头上:“昨日听说萧郎君已经定亲,我那个失意伤心啊!何以解忧,唯有手杖!”
  西岭月闻言哭笑不得,却又不想为了一支拐杖得罪她,只得再劝:“这些东西来历不明,若是空姐姐这般拿走,还不知会招惹上什么祸事。姐姐三思啊!”
  “我三思过了!四思五思也不行!”空空儿打定主意要带走通天手杖。
  最终还是萧忆出言劝道:“空女侠若想要这支手杖,也不是不可,待出去禀明了王爷,以他的慷慨大约不会计较。但眼下你若私自拿走,便与偷盗无异,此举不但不仁,且对王爷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事,我想空女侠是不会做的。”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在这封闭的密室之中轻轻回荡,犹如一支抑扬顿挫的乐曲般动听。空空儿原本就对他极有好感,此刻见了他的笑容,又听了他的话,心一下子就软了,竟不自觉地放下了拐杖。
  “好吧,我听你的。”
  她不舍地道,“但我有言在先,待我们离开这里,我定会向王爷索要这支手杖,你到时可要帮我说话!”
  萧忆只想先把她哄出去,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空空儿这才看向精精儿,不情愿地喊道:“师兄快走快走!在这里多待上一刻,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精精儿见到师妹对萧忆流露的好感,心头一直感到不快,便什么都没说,径直转身往外走。空空儿将通天手杖放回箱子里,原样上锁,这才迈步跟上,可步子已经变得很沉很沉。
  四人先后从灶台里爬出来,身上多少染了些灰尘。萧忆最干净,西岭月最脏,也是唯一一个脸上都沾了灰的。萧忆望着她一脸的灰尘,瞬间想起儿时的光景,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她一直在闯祸,而他一直在为她善后。
  这般想着,萧忆的目光越发柔和,忍不住用袖子替她擦拭脸庞。
  西岭月下意识地想躲开,萧忆抢先说道:“月儿别动。”
  她便不敢再动了,僵直着身子让萧忆替她擦脸,待擦干净之后,就瞧见空空儿一脸贼笑地看着他们,还调侃着:“哎,我发现我可真是眼拙。昨日初见县主,我还以为你和王爷是一对儿,没想到你是他外甥女。后来听说萧郎君定了亲,我还以为你们只是义兄义妹,没想到……哈!”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西岭月一张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倒是精精儿见师妹毫无
  醋意,开口问道:“你不是喜欢萧郎君吗?怎么不见你吃醋?”
  空空儿摊开双手:“天下美男那么多,个个都会娶妻生子,我醋得过来吗?”
  精精儿遂住口不言,嘴角却不自觉上勾,露出极其微小的愉悦笑意。
  萧忆则显得很坦然:“空女侠别光说我,你也是当局者迷。”
  空空儿摸了摸鼻子:“什么意思啊?”
  精精儿立刻看了萧忆一眼,目光不明。
  后者接收到信息,没有进一步戳破,只道:“先出去再说。”
  四人便各自掸了掸衣上的灰尘,继续往外走,走过佛堂,穿过厢房和正房,眼看已经走到第一进的待客厅,再有几步路便能出门去了。
  可就在此时,大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沉冷的女声在外喊道:“师父,您在吗?”
  冷不防出现一个女人,四人皆是大惊,连忙藏身到一侧的茶室之中。西岭月和萧忆藏到桌案下,空空儿和精精儿跳上房梁。
  许是见无人应门,须臾,那女子自行推门而入,走到庭院之中再次喊道:“师父?”
  自然没有人应她。
  西岭月悄悄掀开桌布一角,朝外看去,只能看到女子的下半身。她穿着一袭青色衣裙,站在庭院中没有动,像是在用目光寻找甄罗法师。
  “师父?”那女子又唤了一声。
  西岭月蓦然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她不禁回想是在哪里听过,却见那女子已经迈开步子往前走,青色的裙裾随
  着步伐轻轻摇曳,露出了一双黑色丝履,履头绣着一枝殷红的梅花,在青色衣裙下显得异常突兀!
  梅花黑履!来人竟是聂隐娘!
  西岭月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险些要惊呼出声,被萧忆及时捂住双唇。
  然而就是那一瞬间的气息紊乱,也没能逃过聂隐娘的感知:“什么人?”她说着已疾步朝茶室飞奔而来。
  西岭月暗道不妙,正想从桌案下爬出去引开她,却被萧忆拽到身后。他迅速倾身蹿了出去,动作之快之迅猛,西岭月根本来不及阻止。
  “是你。”聂隐娘见到萧忆,吐出两个字来。
  不等他说话,梁上的空空儿和精精儿也跳下了房梁。霎时间,几人已在茶室外打斗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西岭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她胆子小,也知自己帮不上忙,只好悄悄爬出来,躲到门口偷看三人打斗。再看萧忆,他虽然不会武艺,竟也能在打斗之中自如闪躲,左一晃右一闪地跑到门口,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蒋维的人马就埋伏在这附近,西岭月心知他是去搬救兵了。这般想着,她心中稍定,遂大着胆子朝外多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却被聂隐娘在打斗之中逮个正着,后者立即向她冲过来,但被精精儿和空空儿暂时拦住了。
  三人又是一番缠斗,精精儿师兄妹以二对一,竟不敌聂隐娘一个人的身手。眼看着她已朝茶室步步逼近,走上了台阶,
  西岭月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可双脚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外忽然射来一支飞镖,朝着聂隐娘的后背疾驰而来。聂隐娘一个回身甩出匕首,只听“叮”一声响,匕首已和飞镖在半空中相撞,先后落在了地上。
  聂隐娘看到飞镖上泛着蓝光,一瞬间变了脸色,朝着那无人的房顶上喊道:“我与阁下有何冤仇,你竟下此毒手?”
  回答她的是另一支飞镖,这一次聂隐娘手中没了武器,只得闪身去躲。又听一声闷响,她成功躲了过去,那支飞镖径直射在茶室的门框上,离西岭月只一尺远!
  西岭月定睛一看,更加骇然——那支飞镖的形状,竟和射死刘掌柜、阿度的飞镖一模一样!
  这下子,她连聂隐娘的威胁都忘记了,连忙从茶室里跑出去举目四望。可四周哪有一个人影?就连一只鸟儿也看不到!
  聂隐娘发现他们有高手相帮,也无心恋战,大喊一声:“阁下的手段,聂隐记住了!”言罢足尖一点,人已掠过屋檐,踩着墙头跳出几丈远,眨眼便消失无踪。
  三人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一时都无法回神。还是精精儿最先冷静下来,朝着空中大声询问:“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没有人回应。
  空空儿也接着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日行走江湖也好报答阁下。”
  西岭月更是不敢眨眼,唯恐错过
  那人的行踪。
  然而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隐隐风声。
  精精儿遗憾地叹道:“看来他已经走了。”
  空空儿大感疑惑:“他是谁?为何不肯露面?”
  西岭月听两人如此说,也知道和那人错过了,她渐渐回过神,走到茶室的门框旁,用帕子裹着手,想把那支飞镖拔出来。
  “别动!”精精儿飞奔过去阻止她,“这镖有毒,你用帕子也不行!”
  西岭月连忙将手缩回来,正要说句什么,就见蒋维一脚踹开了清修苑的大门,带着人马出现在门外。
  萧忆走在最前头,飞奔到她身边:“月儿,你没事吧?”
  西岭月摇了摇头:“我没事。上次射杀刘掌柜的人又出现了,用飞镖逼走了聂隐娘。”她边说边指着地上的飞镖和匕首。
  “你人没事就好。”萧忆又看向精精儿师兄妹,见他两人也没受伤,遂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蒋维则站在原地没动:“既然查到了线索,我索性下令包围此处。”
  “那安国寺怎么办?”西岭月不大放心。
  “我已派人去将那尼姑扣下,断不能让党羽把她带走。”
  此时谁也没心思去想蒋维的举动是否妥当,四人只想尽快去找李成轩会合,便与蒋维一同返回安国寺了。

第三十七章:嫌凶落网,手段通天
  返程时,五人同乘一辆马车,皆是惊魂未定。
  只听精精儿开口询问萧忆:“萧郎君学过武吗?”
  “未曾。”萧忆似乎很诧异,“精兄为何有此一问?”
  精精儿沉吟片刻,才道:“没什么,方才见你从桌下出来时身形敏捷,又能从打斗中全身而退,我还以为你学过武。”
  “大约是情急之下走了运道。”萧忆平静地回道,“我只学过医。”
  西岭月也替他做证:“是啊,忆哥哥是学医出身,比我还文弱。”她与萧忆自小一起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
  但显然精精儿心存疑惑,仍旧蹙眉。
  蒋维也道:“精大侠定是多虑了,方才他来找我时,脚步虚浮、身形不稳,一看便不是学武之人。”
  “哎呀,萧郎君总算有个令我讨厌的地方啦!”空空儿突然在此时出言,“我生平最讨厌文弱书生,嗯……大夫也不行。如此想来,我与萧郎君有缘无分也不太难受啦。”
  西岭月瞬间莞尔。
  气氛一时好了许多,空空儿便提起聂隐娘来:“对了县主,你们怎会招惹上聂隐娘?她可是赫赫有名的女杀手啊!”
  西岭月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她正想开口讲述这段恩怨始末,马车已到了安国寺门前,清修苑本就位于安国寺的后街口,两处离得极近。几人想起正事连忙下车,就见李成轩和郭仲霆已经等在门外,二人的脸色皆很难
  看。
  显然,方才大理寺已经来人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们了。
  西岭月最先跑过去:“王爷、仲霆哥哥……”
  她刚喊出两人的名字,便见李成轩朝她摆手:“我都听说了,甄罗法师已被扣押,你随我去审一审她。”
  西岭月点头,想叫上萧忆等人,又被他阻止:“只需你、我、仲霆三人即可。”
  他说着已经抬步往寺里走,西岭月连忙跟上,边走边问:“那蒋寺丞呢?”
  “大理寺会例行审讯,在此之前,我有事要先问她。”
  西岭月霎时想起清修苑里的各种宝物,遂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担心……牵涉皇室秘辛?”
  李成轩颔首,但没多说。
  郭仲霆也是难得忧愁:“事关重大,蒋寺丞知道轻重。”
  连他都面色凝重,西岭月也意识到事情很不简单,便噤声不言,跟在二人身后。
  扣押甄罗法师的地方是在观音堂后殿。想是体谅她年纪大了,大理寺没有绑着她,只让她跪在地上,守卫以两把钢刀架在她的脖颈上。
  李成轩进门看到这一幕,先是命道:“来人,给法师搬一把笙蹄。”
  待笙蹄搬来,甄罗法师落了座,还从容地向李成轩出口道谢。她此刻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慌乱,坐在那笙蹄上亦是背脊笔直、双肩舒展,竟是无比端庄的坐姿。仿佛她坐的不是一把笙蹄,而是一张雍容舒适的罗汉榻。
  李成轩审视她片刻,才沉声问道:“清修苑地
  下密室之中藏有上百箱金银玉器、古玩珍藏,皆是无价之宝。这些是否为法师所有?”
  “确为贫尼所有。”甄罗法师坦然承认。
  她面上不见丝毫波澜,这份沉着就连李成轩都微微吃惊。这样的表现,要么她是当真视死如归,要么就是她后台极硬,断定无人敢动她。想到此处,李成轩心中一沉。
  “镇海节度使进献给太后殿下的三十箱寿礼也在其中,是你所盗?”他再度质问。
  “是贫尼所为。”
  “你是如何盗走的?”
  “贫尼听说王爷从镇海运回一批生辰纲,便提前打听好箱子的式样,做了一模一样的三十个箱子,将其中装满石头。待安成上人游历至洛阳时,贫尼谎称是自己的旧物,委托他把箱子带回长安,寄放在安国寺内。待齐州县主押送生辰纲回宫那日,贫尼派人在安国寺偷梁换柱,将那批生辰纲偷换出来,伺机运回了清修苑。”
  作案手法与西岭月料想的差不多,她点了点头。
  李成轩则眯起一双俊目,再问:“法师在宫中的帮手是谁?”
  “不敢隐瞒王爷,正是尚功局的杜尚功、钱司珍。”
  “还有呢?”李成轩的语气忽地沉冷。
  “没有了。”甄罗法师抬起头来,视线与他撞在一处,前者目光平静,后者目光冷凝,两人都没再说话。
  西岭月觉得还有诸多疑点,便插话问道:“你怎知当日齐州县主会去安国寺?”
  “是杜尚功说
  的。”
  “那封条呢?为何会是齐州县主的笔迹?”
  “钱司珍偷了她的批注给贫尼,贫尼找江湖高手模仿的。”
  “封条上的印鉴呢?”
  “杜尚功拿印鉴重新盖的。”甄罗法师一一回应。
  西岭月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区区一个尚功、一个司珍,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胆量?宫里一定还有位高权重的人在帮她,至少比尚功局的权柄要大很多!
  可西岭月看她这副表情,便知她不会说实话,转而再问:“密室里其他宝物呢,你是如何得来的?”
  这一次,甄罗法师竟微微笑回:“贫尼原本就是古玩商人,做这行生意几十年了,家中藏些宝贝很正常,难道触犯了我朝律法?”
  “如此说来,你这比丘尼的身份是个掩护?”西岭月蛾眉微蹙。
  “正是如此。”甄罗法师垂下眼睑,“贫尼毕生积累巨宝财富,若以古玩商人的身份行走天下,必会遭各方觊觎,拦不住那宵小之辈,故而以比丘尼来掩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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