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滕王阁秘闻-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后,西岭月一直坐立不安,在前厅里来回踱步。想起李成轩临走时说过的话,她更加担心不已。
  精精儿有麻烦?会是什么麻烦?为何他们刚离开福王府,就有麻烦找上门?会和甄罗法师有
  关吗?难道是聂隐娘?
  西岭月一边猜疑一边等候,更觉焦虑。幸好这焦虑只维持了半个时辰,李成轩便策马返回了,她连忙拽住他上下打量,生怕错过他身上的伤口。
  “别担心,我没事。”李成轩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西岭月见他既没缺胳膊也没断腿,甚至没有一丝伤口,才追问道:“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袭击他们师兄妹。”李成轩从矜缨之中掏出两枚烟丸,解释道,“昨日你们去清修苑查探,我给了精精儿两枚烟丸,让他危急之时示警于我,方便驰援。他昨日没用,方才却连扔两枚,可见情况紧急。”
  西岭月听得一阵揪心:“他们人呢?没事吧?”
  “放心,两人都是轻伤。我赶到时对方已经走了,据说是看到精精儿放出烟丸,立即撤退了。”
  “是什么人下的手?有线索吗?”
  李成轩遗憾地摇头:“对方很谨慎,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但据精精儿说,那人轻功卓绝、准头极佳,是个男人。”
  “轻功卓绝,准头极佳?难道是……”西岭月惊恐地睁大双眸,“难道是用毒飞镖的那个人?”
  “未必,”李成轩也吃不准,“他们师兄妹行走江湖,早年结过不少仇家,许是有人寻衅报复,并不能断定与昨日之事有关。”
  西岭月越听越替精精儿和空空儿担心:“有什么法子解决吗?”
  “我已安排他们尽快出城,希望
  能暂时躲开吧!”李成轩轻叹一声,不由得望向西岭月,“此事提醒了我,以后你不能再查案了,实在太过凶险。”
  “王爷……”西岭月张口唤他一声,又不知要说些什么,一时茫然地望着他,眸色盈盈若秋水。
  一刹那,李成轩像是被刺痛了双目,避开她的目光:“我送你回去。”
  片刻之后,两人坐上了回长公主府的马车。李成轩自打上了车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西岭月几次想要开口,可看到他这冷淡的神情,只得住了嘴。百无聊赖之下,她撩起车帘一角,想看看街上的热闹景象,忽见一群行人正围着一个张贴皇榜的告示牌,不知是在议论什么。
  西岭月碰了碰他:“王爷快看,圣上又有什么旨意吗?”
  李成轩睁眼朝外扫了一眼:“是在发榜寻找太皇太后。”
  “还在找啊?!”西岭月有些意外。
  寻找太皇太后沈氏,自代宗一朝起,历经代宗、德宗、顺宗三朝,到了如今,已经足足找了四十五年。这其中的内情,几代帝王的真情和孝心,足以让天下人动容——
  太皇太后沈氏,闺名“沈珍珠”,乃吴兴才女。开元末年嫁给时任皇长孙李俶为妾,即后来的代宗皇帝。天宝元年,年仅十五岁的沈珍珠生下了皇长曾孙李适,即后来的德宗,然而由于杨贵妃受宠,其侄女崔氏被册封为代宗正妻,沈珍珠虽然进门早且育有皇子,但只
  是侧室。
  十年后,安史之乱发生,长安沦陷,玄宗带着一众皇亲国戚仓皇出逃。代宗身为皇长孙,其妻崔氏身为杨贵妃的侄女,都有幸随驾逃离,沈珍珠却不幸被留在了长安,从此与代宗离散。
  一年后,代宗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身份发兵收复洛阳,意外在此见到了被囚的爱妾,可当时山河动乱、长安未复,为了沈珍珠的安全考虑,代宗只能将她安置在洛阳,从此挥别。
  可没过多久,洛阳再次被史思明攻陷,他知道代宗时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听说他的爱妾沈氏在此,立即派人寻找。然而当时的守将李光弼眼看洛阳不保,早早下令将洛阳百姓及上阳宫的宫人率先转移,最后落在史思明手里的洛阳只是一座空城。史思明寻找沈珍珠自然一无所获,而她也从此下落不明。
  后来代宗临危即位,平定了安史之乱,却始终没能找到沈珍珠。为此他痛心不已,便昭告天下,立沈珍珠之子李适为皇太子,并下旨寻找太子生母。
  可终其一生,他都未能找到沈珍珠,抱憾而去。代宗驾崩之后,德宗李适即位,册封生母沈珍珠为皇太后,封赏整个沈氏家族,并下旨继续寻找。德宗在位的二十几年里,曾有许多女子自称沈珍珠,最终都被确定是冒名顶替,但德宗并未失望,一直在寻找生母,仍然未能找到。
  德宗驾崩之后,先皇顺宗拖着中风的病体即位,依然不忘寻找祖母沈珍珠。可他在位仅半年就传位给了当今圣上李纯,由圣上继续发榜寻找……这寻人之事历经四朝天子,如今算来已经整整四十五年了。
  天下人都希望能找到沈珍珠,以成全历代天子的心愿,但时间拖得越久,希望就越渺茫——因为她若还在世,今年也该八十高龄了。
  都说“皇家薄幸”,可看看几位帝王锲而不舍地寻找,总是教人动容。西岭月联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感慨:“无论太皇太后在不在世,她若知道历朝天子都在找她,也该欣慰了。”
  李成轩听出她话中的感同身受,俊目微垂,掩饰住那一抹苦涩。
  西岭月忍不住伸头再看那张皇榜,直至马车越行越远,她才收回目光重新坐定。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提起劲头,一把拽住李成轩的衣袖:“王爷,我想到了!甄罗法师一定来自宫中!”
  李成轩目中闪过一丝异样:“你如何确定?”
  “方才看到皇榜时我想到的。”西岭月显得很激动,“你想啊,什么人才能聚集这么多宝贝?尤其武后的通天手杖,摆明是宫中之物啊!她一定是从宫里出来的!”
  西岭月越想越认为大有可能:“自安史之乱起,肃宗、代宗、德宗三朝,哪一朝不是风雨飘摇,兵祸天下?就连沈……太皇太后都走失了!单就德宗时的‘泾原兵变’,他逃出长安,抛下多少宫
  人四处流散?那个甄罗法师,极有可能就是某次兵祸中逃出宫的,还秘密带走了宫里大批财宝!还有还有,那个清修苑就在安国寺后街口,离大明宫已经很近了!她可以走建福门,把宫里的财宝偷运出来,再藏到清修苑,马车运送只需半个时辰!”西岭月这般说着,不自觉地抓住李成轩的手臂,“王爷,她在宫里一定还有同党,是她的故旧,权势滔天,在暗中帮着她盗窃生辰纲!”
  “你的推测极有道理,可是,”李成轩指出要害,“你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那就找啊!”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李成轩再次蹙眉,“倘若真如你所言,甄罗法师在宫中有帮手,你可曾想过那帮手是谁?你将那人揪出来,他是否会报复你?宫廷险恶,人心复杂,甄罗法师宁可自己承担罪责也没有供出同谋,可见那人藏得很深。”李成轩看着她,目光沉稳而深刻,“既然如此,为了你的安危,为了宫中的平静,也为了我母后顺利度过生辰,我希望你放弃此案。”
  这是头一次,李成轩如此直白地告诉她宫廷的生存法则。讲句实话,有些说法她并不能认同,甚至还觉得疑惑,明明在生辰纲丢失之初,李成轩还信誓旦旦地要揪出那个宫中毒瘤。
  前后才过了一个月,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郭仲霆都消极地对待此事,可
  见幕后之人的确能够只手遮天。
  “王爷,我只问你一句,”西岭月仍不死心,压低声音附在他耳畔问道,“甄罗法师的帮手,是神策军中尉吐突承璀吗?”
  这一问让李成轩沉默了很久,到最后他也没有给出回答,只是模棱两可地对她说:“西岭,你记住,如今你姓郭。”

第三十八章:联姻之举,取舍之间
  西岭月终于决定放弃调查生辰纲的案子,倒不是她贪生怕死,而是她怕连累整个郭家。
  可饶是如此,李成轩还是不放心,送她回来时不知对长公主和郭仲霆叮嘱了什么,总之他离开之后,西岭月就被禁足了。长公主不让她出门,说是皇太后生辰在即,让她在家中修身养性。
  郭仲霆也每日来探她两三次,明里是说“增进兄妹感情”,暗里还不是怕她耍花招跑出去。西岭月对这些心知肚明,但佯作不知。
  好在这禁足的日子只过了三天,秦瑟便差人来请西岭月进宫,说是让她帮忙参详太后生辰所穿的翟衣。这件事长公主自然不会阻拦,便放她和阿翠、阿丹进宫去了。
  此时距离太后十月初十的寿辰只剩下五天,六局已将一切筹备就绪,正在进行最后的细节调整。尤其是尚功局,在杜尚功和钱司珍畏罪自尽之后,竟然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赶制出了太后的翟衣和首饰,备齐了寿宴要下发的赏赐,调配了所有服侍宴会的宫人,还为宫人们都裁制了新衣。
  当然,这离不开秦瑟的亲自督导。
  尤其是看到新制的翟衣时,西岭月更加惊叹于秦瑟的妙手慧心。整件翟衣上竟然真的绣出了百鸟朝凤,足足一百只鸟儿,神态各异,种类不同,从孔雀到喜鹊,从金丝到点翠工艺,华丽而繁复!
  她看得是眼花缭乱,忍不住抚
  摸着翟衣上那栩栩如生的火凤凰,连连赞叹:“这样一件衣裳,竟能在一个月之内赶工制成,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秦瑟也是熬了足足一个月的通宵,翻遍古人的花鸟画作,精心挑选出一百只鸟儿,再亲自画图绣样,删改无数,才带领司彩司将这件翟衣做了出来。如今她已是眼底泛青,有些憔悴,眼见西岭月这个出身蜀锦世家的翘楚都赞叹不已,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我们把衣裳送去让太后瞧瞧。”秦瑟强忍倦意,命人将翟衣穿搭在一个架子上,预备搬去蓬莱殿让太后试穿。岂料司彩司宫女手劲太大,竟让那架子钩住了翟衣的袖口,脱开长长一条丝线。
  这倒还罢了,可衣裳搭好之后,几人又发现下摆两侧长短略微不一。其实这细微的差别几乎看不出来,但寿宴那日,太后要穿着这件翟衣走过长长的台阶,下摆会曳在她身后铺展开来,为免被眼尖之人看出端倪,秦瑟还是决定重新返工。
  “让县主看笑话了。”她情绪有些低落。
  “时间仓促,略有疏忽也是常情。”西岭月安慰她,又问,“修补需要很久吗?那我不耽误你们了。”
  “不会很久,至多一个时辰。”秦瑟对司彩司的手艺极有信心,“你在这里稍坐片刻,或随处逛逛,等我修补好之后差人去唤你。”
  西岭月其实不想留在宫里,反而想借此机会溜出去,便道:“我
  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这翟衣也不是我的功劳,我还是走吧。”
  秦瑟目光一闪,柔声笑道:“怎不是你的功劳?这制衣的法子难道不是你想的?一会儿太后试衣,我可要替你表功呢!”
  西岭月见她坚持,也只得随了她的意思:“那我在尚功局随便转转,你先忙。”言罢她便径自离开了司彩司正房。
  眼下正值巳时,日光绚丽,尚功局四司皆是忙碌不堪。西岭月这边走走那边转转,不自觉便走到了尚功局后面的小花园里,却发现司制司的赵司制贼头贼脑地走了进去,还不停地左顾右盼。
  西岭月最掩不住好奇心,便悄悄地尾随其后,见她停在了一处假山之下,独自朝假山拜道:“下官见过吐突中尉。”
  吐突承璀?神策军的护军中尉?西岭月忙闪身躲进花丛里,探出半个脑袋悄悄朝外看,却不见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一片暗色的袍角从假山下露出来,证明赵司制不是在自说自话。
  “陛下有事交代,”吐突承璀的声音在假山下响起,紧接着他伸出了一只手,将两大串钥匙放入赵司制手中,“华清殿里有七十箱珍玩,都贴着大理寺封条,限你三日之内清点完毕。”
  赵司制毕恭毕敬地接过钥匙,面露疑惑:“是让下官清点?”
  “你不是做过司珍司的掌珍吗?”吐突承璀幽幽地说道,“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可七十个箱子,下官一
  人实在是……”赵司制颇为为难,“况且太后殿下生辰在即,司制司任务繁重,下官只怕抹不开身。”
  “这你无须担心。”吐突承璀沉声叮嘱,“今日午膳会有一道珍珠四喜丸子,你吃掉中间那一颗,假装中毒,本官已安排好太医署的人过去。”
  “下官明白了!”赵司制面上一喜,“吐突中尉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上所托。”
  “嗯,”吐突承璀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停顿片刻才又开口,半是强调半是警告,“你可知大理寺去封查这批珍玩的人全死了?”
  “死……死了?!”赵司制闻言脸上瞬间变色,捧着钥匙的手颤抖起来。
  吐突承璀从假山下伸出一只手,安抚似的比了个手势:“是歹人所为。因此陛下才下令秘密清点,正是怕走漏风声。尤其是在太后面前,你知道轻重。”
  赵司制此时已经抖如筛糠,勉强抑制住忧惧之色,点了点头:“下官明白了。”
  “回去吧。”吐突承璀不再多言。
  西岭月听到此处,已知这段交谈接近尾声,连忙矮下身子藏回花丛之中。须臾,只见一个没有胡须的中年男子从假山下走了出来,想来就是吐突承璀。而赵司制也将两串钥匙揣入袖中,神色恍惚地匆匆离去。
  西岭月慢慢地站起身来,心头充满疑虑。听吐突承璀方才所言,那七十箱贴着大理寺封条的箱子,分明就是甄罗法师私藏的
  珍玩——除去失而复得的镇海生辰纲。
  那日她和精精儿几人离开清修苑之后,蒋维便下令封锁密室清查珍玩。此后她便再也没有过问此事,还以为这批宝物早就处置完毕,不想竟然出了意外?
  大理寺去清查的官兵居然全死了?是有人想抢走这批宝物,还是甄罗法师的同党报复?
  圣上不把这七十个箱子送到司珍司入库,反而让赵司制悄悄清查,是否他也怀疑六局之中有内奸,因此才不想让皇太后知道?
  还是吐突承璀假传圣旨?此案是否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吐突承璀就是甄罗法师的同党呢?
  西岭月越想越觉得不解,可她既然已经答应了李成轩放弃调查,便只得按捺下心中疑惑,返回尚功局。
  那边厢秦瑟还在修补皇太后的翟衣,时辰很快到了午膳时候。虽然秦瑟表明要给西岭月开小灶,但西岭月执意和尚功局一起用午膳,果然就撞见了那一幕——赵司制吃完珍珠四喜丸子之后突然昏迷,被太医署的人诊断为中毒,匆忙将她带走了。
  事情也很快水落石出,据说是赵司制喝了太医署开的驻颜药物,恰好与那珍珠四喜丸子的食材相冲相克,再加上她近日过度劳累才会“中毒昏倒”。临近皇太后生辰,秦瑟不想闹得人心惶惶,便将此事压了下来,命在场众人不许声张。
  待到午后,司珍司终于将翟衣修补完毕,秦瑟掐算着太后午睡
  已起,便与西岭月一道去蓬莱殿献衣。
  两人走到正殿,不承想王太后正在待客,与一名女子相谈正欢。
  见是秦瑟和西岭月带着衣裳前来,王太后也没让那女子回避,反而客客气气地道:“来来来,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有客要介绍给你们认识。”
  她话音刚落,座上那位年轻女子已迅速起身,朝西岭月和秦瑟见礼道:“是西川县主和齐州县主吧?田忘言见过两位县主。”
  秦瑟似乎知道她是谁,极为客气地笑回:“田娘子客气了,总听太后提起你,何时到的长安?”
  田忘言矜持地回道:“是太后殿下抬爱,忘言今日刚到。”
  王太后也适时开口介绍:“月儿你还不晓得吧,圣上为了这次寿宴,广邀各地闺秀进京,忘言便是魏博节度使田季安田仆射的同胞妹子。”
  皇太后五五寿宴,竟然广邀各地闺秀进京朝贺,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况且西岭月记得很清楚,皇太后收取的四批生辰纲之中,就有魏博节度使一份。
  不知怎的,她猛然想起了高夫人的簪花宴。同样是一场宴会,同样是广邀闺秀……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月儿怎么了?”王太后的关切声轻轻传来。
  西岭月连忙回神,随口说道:“哦,没什么,月儿是听到田娘子的名字,忽然想起淄青的李忘真李娘子。不知田娘子闺名里的‘忘’字怎么写?”
  田忘言莞尔:“正是和忘真妹妹同
  字。”
  “‘忘’字做闺名可不多见,倒真是巧了。”西岭月极力寻找着话题。
  “县主有所不知,这并非巧合。”田忘言兴致勃勃地说起内情,“当年家母临盆之时,恰逢淄青的李司空前来做客,他与家父在敝府后山饮酒对弈,醉后吟出了陶靖节的佳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待两人宿醉一夜酒醒之后,便听说家母产下了一名女婴,家父开怀之下取了‘忘言’二字与我做名。谁料一月之后李司空归家,也喜得一名千金,他便随了家父起名之巧,为其女起名‘忘真’。”田忘言笑吟吟地说道。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原来这就是李忘真名字的由来!魏博田家和淄青李家竟还有这段渊源!西岭月忍不住打量起田忘言,见她身材纤细高挑,肤色白里透红,举手投足也是充满闺秀风范。
  只是那容颜……至多算中人之姿,莫要说与李忘真的清丽脱俗相比,即便是阿翠、阿丹也比她好看三分。
  可显然太后对姿色平庸的田忘言分外喜爱,否则那么多闺秀进京,她为何只单独传见这一人呢?西岭月这般想着,面上却道:“田娘子和李娘子这段故事,倒是一段佳话。”
  “可不是吗!”王太后也笑看田忘言,“那你与李司空的千金,想来感情是极好了?”
  “正是,”田忘言嫣然一笑,“忘真妹妹只比我小一个月,我们俩时常
  书信来往,去年还曾见过一次。”
  “本宫想起来了,淄青的那位千金,是月儿义兄的未婚妻呢!”王太后转头向西岭月求证,“月儿,是不是?”
  西岭月的身世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早已随着圣上的册封旨意传遍天下。她本人也对此事并不计较,坦然承认:“正是,月儿今年在镇海时,还曾见过李娘子。”
  “忘真妹妹身子可还好?”田忘言立刻问道,那关切之意不似作假。
  西岭月略略点头:“看样子都好。”
  田忘言便长舒一口气,一语双关:“倒也是,有萧神医在,她自然药到病除。”
  西岭月听她提起萧忆,便知她与李忘真的确是闺中密友,听语气她什么都晓得。
  “这下子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王太后突然这般言道。
  田忘言却低下头并不接话,看样子很娇羞。
  娇羞?西岭月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可没等她抓住,只听王太后又说:“哎,说了这半晌的话,衣裳还没看呢!忘言也来参谋参谋?”
  秦瑟连忙命人将翟衣抬了进来,刹那间,满室光彩。田忘言更是惊叹不已,连连称赞。
  王太后便在宫人的服侍下试穿了翟衣。不得不说秦瑟对太后是极其了解的,这翟衣不仅尺寸适宜,上身之后还显得她老人家气色极好,更掩饰了缺陷、凸显了优势,将太后高挑的个子、纤长的脖颈全衬托出来,显得无比雍容华贵。
  太后自然对这件
  翟衣万分满意,但还是挑了一个小小的毛病,说是领口有些扎人。这倒是很好解决,只需在领子内侧加一层同色的内衬即可。秦瑟得了太后的指示,立刻带着司彩司的人回去修改,西岭月则留下和田忘言一起陪太后说话,话题不外乎魏博的风土人情、长安的气象风貌。
  三人闲聊了好一会儿,魏博节度使忽有口信传来,田忘言便借机告退了,西岭月也准备返回长公主府。
  谁料她告辞的话还没出口,王太后已笑眯眯地问道:“月儿,你瞧那位田娘子如何?”
  西岭月自然不会说田忘言不好,况且这半日相处下来,田忘言分寸得宜,性子既不冷淡也不过分热情,的确颇招人喜爱。只是和美艳的秦瑟,甚至一室秀丽的宫女相比,她的容色还差了一些,而且是她擦过脂粉以后。
  但据西岭月对王太后的观察,她老人家是极其注重色相的,蓬莱殿里从服侍的宦官宫婢,再到她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挑剔形貌。
  因此,王太后对田忘言的青睐便显得更加难得。
  西岭月琢磨着她老人家的心思,口中也迎合道:“田娘子风趣健谈,性子也和顺,月儿很喜欢。”
  “那就好。”王太后似乎正等着这句话,目中闪过一道精光,“将她许配给你的福王舅舅,你觉得如何?”
  当日返回长公主府后,西岭月立即冲进郭鏦的书房,找他询问魏博镇的情况。
  魏博
  镇,下辖魏州、博州、相州、贝州、卫州、澶州六州,治所魏州,拥兵二十万。自四十五年前田承嗣被委任节度使之后,他便勾结时任淄青节度使——李师道的祖父李正己,逼迫当时内忧外患的朝廷承认田氏割据。
  自此,魏博镇开创了节度使世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3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