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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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萧慕尘起身揉着太阳穴，摇晃着脑袋，昨天是淮儿的祭日，他怕是喝多了。
　　他掀开被褥，下了榻后才见不着寸缕的清淮躺在他身侧，萧慕尘身体一震，昨夜他喝醉了，做了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对静如她……
　　当他心慌意乱之时，清淮醒了过来，她红着脸看了看萧慕尘，将一边的棉被盖在了自己身上，“大王……昨夜你……”
　　萧慕尘仰头心中后悔不已，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要了一个女人，是他最不想伤害的女人。
　　“静如……我……“清淮轻轻摇头：“无妨，我心甘情愿。”

　　☆、流言蜚语

　　清淮站在御花园内，想起昨夜的事情，也难免脸红。
　　“都听说了吧，昨晚大王宠幸了昭容娘娘，却未落红，你们说怪不怪。”几个宫女围绕在一起，正聊着什么，内力深厚的清淮，将他们说的听的一清二楚。
　　“是啊，昭容娘娘虽然侍寝过，但大王想着王后娘娘，没有宠爱昭容娘娘，她应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今日我去整理大王寝宫之时，却未发现落红，你们说昭容是不是不检点之人呢！”
　　清淮闭上了眼睛，他们的对话，让她觉得好可笑，不检点？她是黎清淮，当年为了救萧慕尘让他脱与苦难，她将自己交给了萧慕尘，如今又岂会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罢了，别人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只要自己行的正，坐得直就好。
　　“哟，这不是妹妹吗？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能站在这里。”东方凝儿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围绕在一起聊天的宫女在东方凝儿的出现纷纷住了嘴，向她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清淮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向东方凝儿微微欠身：“见过姐姐。”那么多宫女在此，她若无礼吃亏的反而是她。
　　东方凝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当年她必须在黎清淮面前叫她一声姐姐，如今什么事都变了，那可恶的女人要叫她一声姐姐，真是快意凌然。
　　“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大王将凤印还给了本宫，你不过是一个昭容而已，你见到本宫应该三跪九叩，否则就得杖责三十，不过本宫仁慈，饶了你。”
　　清淮轻轻摇头，东方凝儿便想着法子折磨她，更何况前些日子她行了苦肉计让东方凝儿吃了亏，今日怕是躲不了她的报复了。
　　她跪了下去，月儿也跟着跪了下去。
　　“娘娘说的是，臣妾知错。”
　　东方凝儿打量了一番卑微的清淮，很是满意。
　　“本宫虽然仁慈，但也不能不管这后宫不捡点的女人。”东方凝儿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已和方才的笑容截然不同。
　　清淮心中冷笑，她果然不出她所料，东方凝儿突然在这时候出现，不就是来让她有口说不出吗。
　　“娘娘，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东方凝儿停下脚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昨晚大王要了你，你却未落红，还要再让本宫说什么吗？”
　　清淮双手紧紧握拳，她现在是有口难辩，说出她的真实身份还不到时间。
　　“娘娘明知故问，臣妾无话可说。”清淮退了一步，但依然咄咄相逼，东方凝儿是个聪明人，又岂会听不懂，可她宁愿选择不信也不会忘记折磨她的心思。
　　“一个不捡点的女人还敢伺候大王，不过大王喜欢，本宫也没有办法，但本宫作为后宫的主位，便要清理门户，来人，拿盆水桶过来。”
　　东方凝儿一声令下，便有宫女端来了水桶放在了地上。
　　东方凝儿冷冷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清淮：“你将这水桶举过头顶，一个时辰之内，桶中水不许掉出一滴来，掉了一滴，你这花容月貌可要面红耳赤了。”
　　东方凝儿抚摸着清淮细嫩的脸颊。
　　月儿跪在一旁，不停的磕头，求东方凝儿放了自家娘娘。
　　清淮看了一眼水桶，今日东方凝儿不可能放了她，且忍着总有一天她会向东方凝儿一件件的讨回来。
　　“月儿不必求她，本宫本就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我嫁过人，娘娘饶我死罪已经格外开恩，你又何必自取欺辱。”清淮端起地上的木桶举过头顶。
　　月儿哭着摇头：“奴婢替您罚吧，您一定心疼奴婢，才这么说的。”说着就要把木桶抢过来。
　　月儿不会武功，自是抢不过清淮。
　　清淮一个用力，已将月儿推到一边，自己将木桶举过头顶。
　　一开始她还能坚持，可时辰一长，她的双手开始颤抖，木桶中的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她掉了一滴水，便挨了若晴挥来的巴掌。
　　她被打的晕头转向，东方凝儿是铁了心折磨她，又岂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她现在只能自救，可除了大王，又有谁能救她。
　　“住手！”萧慕尘从不远处走来，他刚下了朝，有些劳累想来御花园散散心却见静如举着木桶，正被人教训，宫中的传闻他也知道了一些，他本能得一颤，是她的一时糊涂让她遭此冤屈。
　　众人见到萧慕尘，便急忙跪地起身，东方凝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向萧慕尘行礼：“参见大王。”
　　清淮再也忍受不了双手的酸痛，水桶一松，桶中水落在了地上，也少许落在了她的身上。
　　月儿急忙起身扶起清淮，两人一同行礼：“见过大王，多谢大王又一次救了臣妾，既然大王来了，娘娘也不愿意见到臣妾，那我先告退了。”
　　清淮越是委曲求全，只会让萧慕尘更加愧疚不已，刚想说什么，东方凝儿却抢先道：“站住，本宫和大王让你走了吗？”
　　清淮停下脚步。却并没有转身，她怎么忘了，东方凝儿定会借此机会折磨她，又岂会放过她：“是，臣妾留下便是。”
　　“大王，这件事情关乎后宫子嗣是否正统，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伺候大王，不如让臣妾杀了她。”说罢东方凝儿狠狠的瞪了一眼清淮：“跪下。”
　　清淮只是苦笑一声，卑微的跪下，等待他们最不经人情的处罚。
　　死并不可怕，她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要对付东方凝儿，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只能任他们摆布，东方凝儿我现在羽翼还没有丰满，待到丰满之时，便是你的死期，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萧慕尘眉头紧锁，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口气坚定：“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你还要搞的天下皆知吗，静如公主的过去，本王不想过问，本王只知道昨天一时糊涂错要了她，是本王对不起她，如今你却还本王杀了她，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东方凝儿心中苦笑，这么多年她始终没有走进她的心里，当初黎清淮被关进宗人府，他宠爱她，原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如今一口一个狠毒的女人，今日若不杀了这女人，那她东方凝儿的将来，岂不是更加困难。
　　东方凝儿抬起头来，毫无畏惧的看着萧慕尘：“大王，您心系沈城前庭之事，后宫之事您既然已经交给臣妾，就应该全权让给臣妾，后宫的女人不捡点，臣妾身为后宫之主，就该有错责罚，大王您说呢！”
　　“你是后宫之主，虽不是皇后但也是掌管凤印之人，那就要做出后宫之主该有的风范，对你的夫君尊敬守礼而不是在这里忤逆你的夫君。”萧慕尘低吼一声。
　　跪在一旁的清淮，看着两人吵架，她心中竟是快意，但她不能就这样跪着，定要继续委曲求全。
　　她膝行过去，抓住萧慕尘的衣袍，卑微的摸样令人怜悯：“大王，是臣妾有辱大王名声，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活着，请大王赐死，让流言蜚语就此结束吧，也让臣妾有尊严的死去。”
　　萧慕尘心中一痛，堂堂一个公主竟卑微的去求一个只把她当作替身的男人还甘愿一死，这样的她只会让他想起昨夜发生的悲剧，更何况她是公主，心系两国安邦，若她因此而受伤害，凤齐国皇帝定会举兵来犯，那到时候受伤害的还是百姓。
　　“够了，静如她是凤齐国公主，本王没有资格杀她，此时就此做罢，起来吧。”
　　众人散去，清淮换了一件衣衫，去了当年安葬苏涣兮的地方，她命月儿在外等候，自己踏上阶梯进了祠堂。
　　她站在苏涣兮灵堂前，双手合一，许久才道：“姐姐，妹妹回来了，带着满心的伤痛回来，我想过要杀了你的丈夫，可我始终下不了手，甚至为了他，我宁愿死，我好矛盾，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双膝跪地，脸颊落泪，就连说话也开始颤抖，她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做。
　　“你竟认识我姐姐，我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了。”苏还兮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清淮身后。
　　清淮本能的问一句：“你是谁？你姐姐？”
　　苏还兮点头，走到苏涣兮灵前，看着它对清淮道：“的确，苏涣兮的确是我姐姐，你应该知道，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姐姐，你可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苏还兮的口气带着逼迫，仿佛逼她说出身份。
　　清淮起身微微欠身，随后道：“你没有必要知道我的身份，或许我不说你也会知道。”
　　苏还兮轻笑一声：“若我没猜错，你是姐夫最亏欠的女人，黎清淮对吗？”
　　清淮只笑不语，向苏涣兮的灵前再拜了三拜，便准备离开，却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愣住。
　　“你恨姐夫但却无法忘了他是吗？”
　　清淮停下脚步，“那有如何，国舅还想说什么？”
　　“若你矛盾，就不该回来，继续忍受他们对你的折磨，我虽然姐姐去世的那一年才回国，但你的事情我却略知一二，早就想见见你，若你杀他不得，可又想杀了他，你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回到他的身边，你这样你也会好受点。
　　清淮转过身子，冷笑一声：“国舅不是我，焉知我心中所想，若你是为你姐姐劝我离开，我倒会考虑考虑，但必须是除掉东方凝儿的同时，若为你自己劝我离开，那就请你死了这条心，我们素昧平生，你没有资格劝我。”
　　“我是为了我姐姐，她对你如亲妹妹，我相信她活着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苏还兮思索片刻，脱口而出。
　　清淮轻笑一声，“也许是吧。”

　　☆、浣衣宫女

　　因为此事传出，前庭纷纷要求废除昭容，将她潜回凤齐国。
　　也因为此事，萧慕尘不再过来，她每天独守空房，过回了三年前一样的生活。
　　她只听着月儿在一旁埋怨，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她知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他为了避嫌也为了她的安全这才不来的。
　　可她又听说这些日子，东方凝儿跟他走的很近，她竟觉得心中不是很舒服。
　　她叫退了月儿，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把刀，这是皇太后给她的，让她有必要时自保。
　　可是她真的决定用这把剑去结束她深爱的男人么？
　　为什么她会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思，她真的已经变得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女人么？
　　她无助的看着匕首，泪珠无声无息的落下，若是不杀，她的痛苦便是永远，而……
　　最终她还是选择杀了萧慕尘，待他离去，她会去陪他的，她不会让他孤单的离开。
　　“对不起，慕尘，我变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宠爱别的女人，原谅我。”她向远处磕了个头。
　　她换上了夜行衣，躲过所有人的守卫。
　　今日月儿在宫门口守夜不再她宫中，她决定此事月儿并不知情。
　　她躲在未央宫门口，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心在挣扎，她知道她不该这样，可却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原谅我。”
　　她咬了咬牙打晕所有人闯了进去，匕首直刺萧慕尘喉咙。
　　萧慕尘没有发现是她，出手快准狠。
　　两人周旋在一起，清淮腾空而起躲过萧慕尘致命的一击。
　　她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萧慕尘过招。
　　她的武功半路才学起不可能比得上从小练武功的萧慕尘。
　　她知道她会输，只是她不知道会输的那么快。
　　与他过招她连攻击他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躲闪。
　　她尽力躲开他的攻击却还是被他逼到了墙角。
　　萧慕尘一把扯开她脸上黑色的面纱，心中一惊：“是你？你竟然要杀本王。”
　　清淮心中苦笑：“我明知会输，却还是来了，爱是自私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我可以忍受做王后的替身，可我受不了大王和东方凝儿恩恩爱爱，我也挣扎过，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的头靠在墙上，泪眼迷离的看着萧慕尘，今日她或许逃不过一死，可至少是死在他的手里：“大王今晚想要如何处置静如，静如不会有丝毫怨言。”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而他却一把将她甩在了地上。
　　她苍凉跪地，双手握着匕首：“如果我的行为是大王不能原谅的，只求大王赐我一死，请大王亲手了结了我，将我的尸体带回凤齐国安葬，也请大王千万不要因为静如而攻打凤齐国，这是静如最后的心愿，求大王成全。”
　　在他面前她始终是卑微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仇恨始终盖不了她对他的爱意。
　　仇恨越深爱意越深，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来人呢！”萧慕尘丢下手中的奏章，向空空如也的门外低吼一声。
　　一声令下，那些守卫纷纷走了进来，几人齐刷刷的喊了一声：“拜见大王。”
　　萧慕尘点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清淮：“秦静如企图刺杀本王，本王看在凤齐国皇帝陛下的面子上饶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她打入浣衣局，废除昭容封号。”
　　“是。”依然是整齐的声音，这就是沈城的守卫。
　　萧慕尘冷酷的外表下却有着打理天下的雄心，而今日被判打入浣衣局，按理说那里便是女人最后的归宿，而她黎清淮要做一个可以走出这里的人。
　　她从容的跟着那些侍卫走进浣衣局，他们没有过多的推囊，在他们心里凤灵国的公主还是值得尊敬的，但是是大王下令，不得已而遵从。
　　其中守卫头领在她耳边道：“公主，你且委屈一阵子，待大王气消，自会放你出来，看的出来大王很在乎你。”
　　清淮冷笑一声：“在乎又如何，犯了死罪却能够平安活下来，我已知足了。”她闭上了眼睛，走进了浣衣局，耳边听着锁门的刺耳声。
　　她不会就此罢休，她定要想办法走出这里，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不过这一次她还是有收获的，至少能看到他眼中的不舍。
　　浣衣局的首领是一个严肃的女人，见她进来竟面无表情的走了上去。
　　“跟我来吧。”
　　没有过多的刁难，只是简简单单的道了一句。
　　那首领指着一件房间：“这是你住的地方。”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灰尘便只有一张床，清淮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却突然撞到了一具尸体，她吓得叫出声来。
　　首领蹙了蹙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清淮：“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一具尸体么？处理掉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将挂在上头的尸体抬了出去。
　　清淮惊魂未定，她是女人难免会害怕，可这姑姑却看着像无事人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壮大胆子：“多谢姑姑提点，奴婢受教了。”
　　首领满意点头：“嗯，也算是懂礼数得，不像方才那个抬出去的，只会作威作福，才有今天的下场，叫什么名字？”她突然看向清淮，问她的名字
　　“奴婢秦静如见过姑姑。”清淮并不奇怪她为何不像其他人那般惊讶，他们常年在这里，不曾出去过，唯有让他们做过事的主子才认识，当年她不曾召见过浣衣局的任何人，这姑姑自然是不认识她的。
　　“你是静如公主？”首领上下打量着她，她虽然不常出这浣衣局，但是却知道静如公主，谁曾想到这公主会被打入这里。
　　清淮点头，并不想否认：“回姑姑，奴婢的确是，但是自从进宫便不敢再提公主二字，如今我犯了滔天大错，能活着已属万幸，姑姑日后还是喊我名字吧。”
　　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继续道：“既然被贬至此，就是浣衣局的人，姑姑不必把我当成公主，将我看成一个普通人就好。”
　　“你知道就好，先休息吧，等会还要干活呢！”首领丢下一句话，便退了出去。

　　☆、滚烫的水

　　清淮望着姑姑离开，便坐在那充满灰尘的床榻之上，她环抱双腿，她害怕孤独，更害怕阴森森的地方。
　　虽然三年前孤独是她全部的生活，等待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可等来的却是他的无情。
　　“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那黑衣男子不就是从你房中出去的么？你又如何狡辩？”
　　“你已经自身难保，还管别人？”
　　为了他，她牺牲自己以至不孕，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他绝情的话犹在耳边，她该恨他，甚至杀了他。
　　可她还是回到了这里，选择听皇太后的话迷惑他。
　　重生的她性格也变了，她不再是以前只求他人平安的女人，她是自私的。
　　或许爱情就是那么自私，她曾经说过她可以继续卑微下去，但是绝不可能在除萧慕尘以外的人面前卑微的收敛自己。
　　清淮想着已是泪流满面，她无心休息当那头领喊他们干活时她便跟着那群宫女一同干活。
　　她洗着木桶里的衣服，听着那些宫女讨论她的事情。
　　“诶？你们听说秦静如公主刺杀大王，最后失败了？”其中一个宫女大声说着。
　　另外一个宫女附和道：“听说了，我说那公主也够不自量力的，一个敌国公主竟敢刺杀我国大王，难道不知道大王武功高强，岂是她能搞定的。”
　　“就是！诶？昨日不是有个叫秦静如的进来么，不会她就是公主吧。”
　　一群宫女围在一起大笑起来，还是年纪比较大的宫女最先开口：“怎么可能，公主再不得宠也不可能来这里啊，一定啊！遣送回国了。”
　　这年纪较大的宫女名唤旧梦，很小的时候就进宫做了宫女，本来想着出去，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老了也不做他想。
　　清淮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拿着洗好的衣服起身不再去理睬他们。
　　这时首领从他们身边走过，众人起身行礼。
　　“姑姑，这些衣服都洗好了。”
　　首领点了点头：“起来吧，这些衣服是昭仪娘娘的，你且送去吧。”
　　清淮一愣，这是老天在报复她，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对付东方凝儿。
　　现在局面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苦笑一声：“诺，奴婢这就送去。”
　　走出浣衣局，在她羽翼还没有丰满之前，她最不希望见到的便是东方凝儿，可是为什么老天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见到。
　　“奴婢见过昭仪娘娘。”她跪在地上，向东方凝儿行礼。
　　东方凝儿起初并没有发现是她，自从上回那件事情，萧慕尘将她禁足于昭仪宫，外面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只是让人放出消息她和萧慕尘走的很近。
　　她只是懒懒的看了一眼来人并没有注意到清淮，待黎清淮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叫她站住。
　　“慢！”东方凝儿从太妃椅上站起，走到清淮跟前：“哟，这不是黎清淮么？如今的公主，风光的很呢？为什么会去浣衣局做事。”
　　清淮双手紧紧握拳，忍受此时的侮辱。
　　“娘娘，明知故问。”
　　东方凝儿轻笑一声：“黎清淮，哦不？该叫你静如公主。”她转身坐回了太妃椅。
　　“我告诉你，在我面前你永远是输家，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清淮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赢过你，娘娘又何必再说一遍。”
　　“黎清淮，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滚！”东方凝儿突然一声令下。
　　清淮不想多事让东方凝儿有机可乘，便忍下这口气转身离去。
　　却突见萧慕尘前来，她慌张低头屈膝跪地。
　　说来可笑，她竟害怕见到他，在他面前她依然卑微。
　　“见过大王。”她低着头行礼，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萧慕尘只是微微点头，比先前冷漠多了，也不唤她公主：“起来吧，给本王倒杯茶。”
　　清淮磕了个头：“诺。”
　　她应了一声，倒了茶递给了萧慕尘，却一时走神将滚烫的水尽数倒在了萧慕尘的手掌上。
　　“大胆，秦静如，你越来越大胆了。”东方凝儿猛然站起，赶紧拿着冷水泼在了萧慕尘的手掌上，深怕滚烫的水烫伤了萧慕尘。
　　这些年她虽然作威作福，心肠狠毒但却真心爱着萧慕尘。
　　她的爱是自私的，只要谁抢了她的爱，她就要她生不如死。
　　今日黎清淮不知死活，就不要怪她，借题发挥伤害她。
　　清淮屈膝跪地：“奴婢该死，请大王恕罪。”
　　萧慕尘刚想摇头，让她退下却被东方凝儿抢先：“大王，您一直偏袒秦静如，她越来越放肆，这一次臣妾恳请大王处置秦静如。”
　　萧慕尘俯身将清淮扶起，目光却是冷冷的：“你先退下吧。”
　　清淮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她缓缓的走回浣衣局，她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这不是故意让东方凝儿有机可乘。

　　☆、冷言冷语

　　待她回到浣衣局，那些宫女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