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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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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郎才尽?”

    “现在的黎泾阳放在世家子弟中也算是个顶尖的,只是伤了心,自愿堕落罢了。”宁容左的语气有些可叹,“大汤开朝,民风虽然开放,但嫡庶之分依旧不可撼动,不知不觉埋没了许多人才啊。”

    江淮瞟他,心中冷哼:你一个皇嫡子,未来的九五至尊,最没资格说这种话。

    “本以为娶了穆雎之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瞧这样子,也快黄了。”宁容左挑眉,哑然失笑。

    江淮没有答话,她与穆雎自幼相识,关系匪浅,自然希望她能嫁与这世间最好的男儿,这黎泾阳容貌才学皆能入列,就是志气不高,想着,习惯性的去转拇指上的扳指,去空无一物。

    “我的扳指。”江淮冷了冷脸,“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宁容左无辜的张了张嘴:“不是说了吗,等你选好了,我就还给你。”

    “那你还是先留着吧。”江淮忙不迭的说道。

    宁容左笑容微敛,这死丫头还真是嘴硬:“怎么?还未选好?”说着,在桌上摆了三个茶盖子,分别敲一下。

    暗喻他、旭王、长欢三人。

    江淮目光长远:“选项太多太杂,总得容我想一想。”

    宁容左拿起代表旭王的那个茶盖子扣手一砸,登时碎成两半,冷淡道:“这个可以直接排除了吧。”

    江淮却意料之外的摇了摇头,将那两个碎片又合在一起,摸了摸上面的缝隙,思量着:“转坏为好,化敌为友也不是不可。”

    “至少现在不行。”宁容左笑了笑,又指了指另两个茶盖子,“一个华而不实,一个朴实无华,选吧。”

    朴实无华?

    他还真是能顾影自怜。

    江淮望进他眼底,索性将两个茶盖子全推开,淡淡一笑:“若是一个都不选呢?”

    宁容左直接将两个茶盖子全都扣在掌中,片刻过后,亮起右手下代表长欢的一把碎片,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我又不在城门之下。”

    “你是跟城门没有关系。”宁容左的语气突然一冷,冷到了极点,“可是你和佛门之变有关系啊。”

    江淮的目光突然变得诡异而谨慎。

    “你是长信旧臣的后人,父皇的心胸可没有你想象的宽阔,但凡龙怒一下,便是伏尸千百,遍地饿殍。”宁容左略带威胁的语气忽紧忽慢,他拿起左手掌下那个代表自己的茶盖子,完好无损的放回茶杯上,挡住漫出的白烟热气,递给江淮。

    “有了这个盖子,就不怕会被飘出来的热气烫伤了。”他悠悠的说着。

    江淮的心绪被一点点的扰乱,他说的没错,自己在内的整整七十一位长信旧臣在朝中——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稍有不慎,就会任人宰割。

    她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行走,更是危机四伏,不敢太过缜密,让他觉得自己深不可测,难以驾驭,也不敢太过张狂,让他觉得自己心思浅薄,无有用处。

    尤其是现在长信旧臣的势力渐长,皇帝疑心加重,她更是难上加难啊!

    江淮握了握手中的茶杯,暗忖着,有人庇佑是好,可是这个人必须是自己能掌控的,才能更好更安全的助她完成扶统大任。

    抬头,面前的宁容左实在太过聪明狡猾,万一被他嗅出一丝不对劲儿,从前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你帮我得到这大汤储位,我保你们这些长信旧臣的地位与安危。”宁容左引诱道,“互惠互利,何而乐不为呢。”

    江淮斟酌着,她不能急着回答宁容左,只是搪塞道:“昔日刘皇叔为平天下,安社稷,前去卧龙岗请孔明出山,三顾茅庐后才打动其心,眼下您摆弄几个茶盖子就想轻易的请我出山吗?”

    “那这么算来,我今日上门算是二顾了。”宁容左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那这第三顾,你想怎样?”

    江淮抿了抿嘴唇,舌尖还能尝到未化的蜜糖霜,她想了想,道:“先不说第三顾,你先帮我查一个人。”

    “你想查什么人,还用得上我吗?”

    “我的手再长,暂时也伸不到疆外去。”

    “你大哥江璟不是在疆外打仗吗?怎么不让他帮你查。”

    “这就是症结所在。”江淮语气微凝,“我要查的人,就是他前些日子纳为侧室的一个随军医女,名叫兰桑。”

    “你查她做什么?”

    江淮淡漠的目光扫在他身上:“殿下会放任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身边吗?尤其是前些日子,她无意伤了我侄女。”

    宁容左瞥眼:“你想查什么?”

    “查查她……做随军医女之前,是做什么的。”

    “好。”宁容左起身,停了停,伸手抹去她唇角的一点糖霜,清淡一笑,转身闲悠悠的离开。

    鼻翼间还残留着他手上好闻的清气,江淮整个人好像定住了般,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好久,才闷声骂道:“登徒子,伤才好,就出来张扬。”

    一旁的山茶却笑了笑:“大人,您耳朵红了。”


第二十章 慕容公子

    待宁容左走后,江淮便告了假,回了侯府。

    刚下了马车,就瞧见街角处一男子贼眉鼠眼的四处偷瞄,心下生疑,刚要让北堂去把他揪来问个清楚,那人却自己过来了。

    他极为热情,黢黑的枯脸有着纵欲过度后的虚弱,他从胸口里偷偷取出一个包裹来,打开后是几本半装订的书,纸张已经有些褶皱,看上去是倒卖好几手了。

    北堂嗅到那人身上的酸臭味,连连把他向后推:“你干什么的?”

    那人贼兮兮一笑,耸着肩头:“卖书的,卖书的。”

    江淮‘啪——’的打开手中折扇,抵在鼻翼前:“什么书啊?”

    “好书好书。”那人忙不迭的打开书本,里面竟是些极为不堪入目的图画!

    江淮脸色一僵,摇扇子的瞬间顿住。

    北堂更是满脸通红,伸手去打那本书:“登徒子!快给我滚!”

    那人不依不饶,一直把那些肮脏的书本往江淮眼前递:“姑娘,姑娘,您好好看看,这可是本极好的书啊……”

    “原来是……春宫啊。”江淮蓦然有些无语,鄙夷的用扇子推开他,“八百年前的老折子了,我不买,你快走吧。”

    “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就是喜欢拿架子。”那人啧了一声,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奢华府邸,“就昨天,那家的二少爷还买了好几本呢”

    北堂皱了皱鼻子:“那可是郭太师的府邸……”

    “那又如何?”那人满不在乎,“怎么样?您买不买?我给您打一八折,就剩这几本了……”

    江淮挥手,北堂连踢带踹的将那人赶走了,回身又羞又恼的说道:“真是的,回头要长针眼了。”

    江淮面无表情,旋即扑哧一笑,觉得有趣。

    北堂回过味来,奇怪的看着她:“哎?大人如何知道那春宫是老折子了?”

    “……”

    “大人?”

    “……”

    “大人?”

    江淮瞥了她一眼,索性疾步走向府内,她愈走愈快,未曾察觉前方情况,猛的和一人迎面相撞!

    是兰桑。

    “哎呦!”她趔趄两下倒在地上,揉了揉磕得青紫的手肘,刚要皱眉咒骂,一抬头,慌忙换了副和软的神情,“大人回来了。”

    江淮伸手拽起她,眉间生疑:“你这脚步匆匆的,干什么去?”

    兰桑乖巧的帮她打了打身上的尘土,温声细语:“去……去街上逛逛。”

    江淮用扇子拨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眼:“逛街?你现在可是江家的正经夫人,怎么不带两个丫头伺候着?”

    “我是医女,没有比我更会伺候人的了。”兰桑淡然一笑。

    江淮见她答得巧妙,也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

    兰桑如水的眸子漾了一波,规矩行礼,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跟上她。”江淮声如细蚊。

    北堂凌眉微挑,点了点头,旋即风一样的跟了过去。

    江淮望着两人的方向,用扇子打了打手心。

    这个兰桑,愈发古怪。

    就在她入府的第三天,江淮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大晚上的不睡觉,莫名其妙的跑到自己窗下偷窥,要不是她耳坠上的那颗大海珠隔着窗纸都能晃进光来,还真不知道是她。

    ——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慈心居,一句母亲还未喊出,江淮便愣了愣。

    软榻上,江檀裹着小锦被,脸色微白,小心翼翼的喝着刚煮好的汤药,而她身边,却坐着一个从未见过陌生的男子。

    那男子面容如冬初的白霜,眉间藏锋,目光中浮着一层明显的冷意,一袭月牙白的衣袍好似山顶的冻雪,呼吸间,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同样狐疑的望着江淮。

    “你是谁?”

    “你是谁?”

    ……

    “你先说!”

    “你先说!”

    ……

    “你闭嘴!”

    “你闭嘴!”

    ……

    哎呀呵,江淮的怒火噌的一下窜了上来,那人也目光微愠的起身走向她。

    江淮打量着他,蓦地翻掌为爪式,狠厉向那人的脖颈抓去!

    那人凌眉一竖,以拳相迎!

    拳爪接触间,一阵疾风乍起,江檀瞧着药碗里的汁液‘唰’的劈开一条缝来,露出白色的碗底!

    从屋外走进来的慕容葏瞧见这一幕,笑个不停,连连走过去拉开两人:“我就说嘛,五六年没见,猛地一见就都认不得了。”

    那人稍稍将慕容葏往后拽了拽,看样子是怕江淮伤到她。

    慕容葏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老三,这是你淮表妹!”

    男子一脸惊愕之色,他端详着江淮那张五官分明的脸颊,好半天才质问道:“你是江淮?”

    而江淮则一头雾水,根本不敢相信对面这个冷若冰霜的男子,是慕容秋三子,那个自小就爱哭哭啼啼的慕容清!

    “你是那个……爱哭鬼?”她道出心中所想。

    慕容清脸色一白:“谁是爱哭鬼,注意你的言辞,我可是你三表哥!”

    江淮似笑非笑,坐在软榻上,摸了摸江檀平稳的脉象,道:“三表哥又如何,你小时候爱哭鼻子那是人尽皆知,又不止我一个人说。”

    细想起来,那是醒了哭,睡前也要哭,是饿了也哭,吃撑了也要哭一哭,一天到晚不掉眼泪都没法入眠。

    慕容清清了清嗓子,一脸‘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样子。

    慕容葏也坐了下来,笑叹道:“你们两个真是,从小就互相抬杠拌嘴,长大了也是老样子。”

    江淮接过喝完的药碗,递给江檀一枚甜滋滋的腌梅,漫不经心瞄了他一眼:“你不是去了西昌习武了吗?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学有所成,满载而归啊。”慕容清甚是自傲。

    “是吗?”江淮反问道,“可你刚才出的那一拳,我倒觉得不怎么样,软绵绵的,像没吃饭似的。”

    慕容清被戳到要害,顿时愠怒,‘腾’的站起身来,指着她鼻子说道:“你胡说什么!方才我是手下留情!否则你现在定会七窍流血,肝肠寸断而死!”

    江淮怒极反笑,眼睛瞪得老大:“我刚刚也未出全力!否则你早就喉骨断裂而死了!”

    两人说着,一齐站起身,又有开打的架势。

    江檀害怕的缩在被子里,单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不明觉厉。

    “都给我坐下。”慕容葏明显是生气了,声音多出了一分不可置否的威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不服气的坐了下来。

    “今日若不是大姑母在这儿,我非要和你一决高下。”慕容清冷眼看她。

    江淮则不屑一笑:“幸亏今日母亲在这儿,否则你就别想站着走出这个屋。”

    慕容清气急,攥着的拳头越来越紧:“我非要打到你心服口服!”

    江淮面不改色:“堂堂七尺男儿,将拳头伸向自家妇孺姐妹,你师父教你这一本领,真是白费了。”

    慕容清顿时哽住,好悬一口老血喷出。

    江淮瞧见他眼底那泛出的一抹红意,不由得讽笑两声,果然,再怎么用深沉内敛掩饰,他还是爱哭鼻子。

    慕容清察觉到她的讥讽,猛地站起来,喝道:“出去试试!”

    “好啊!试试就试试!”江淮也撸胳膊挽袖子。

    “够了!”慕容葏甚是不悦,“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你们两个,给我去祠堂罚跪!”

    “母亲!是他先……”

    “还不快去!”

    “是。”

    “知道了。”

    两人互相埋怨的看了一眼,忿忿的走向祠堂。

    “都怪你!”

    “凭什么怪我!是你三番两次的挑衅!”

    “我才没有!再者说了,方才一进屋,是你先动的手!”

    “废话!这是我家!你一个陌生人坐在这里能不让人怀疑吗!”

    “狗屁陌生人!我是你三表哥!”

    “我不记得啦!”

    “你眼瞎吗!”

    江淮陡然站住,双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语气有些僵硬干涩:“是,表哥说的不错,我十二岁之前,确实是个瞎子。”说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转身便走。

    慕容清脸色一窘,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了,连忙拽住她的衣角,尴尬道:“君幸,君幸你别生气,我刚才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江淮盯着他,眸子中的责备重的出奇。

    慕容清满脸愧疚,为难道:“要不然……我替你跪……”

    江淮咬着唇瓣,突然狡猾一笑:“那就多谢表哥啦,听说万仙楼新来了一个说书的,我去听个新鲜,走啦。”说着,脚底抹油的溜出了西院。

    慕容清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扭曲起来,片刻,嗤的一笑,摇着头去了祠堂。

    这死丫头。


第二十一章 太后郭韵

    大汤是五月初一开国,所以每年临近五月份,帝后都要摆驾去善缘寺为国祈福,小住两日,以表诚心。

    次日,帝后自善缘寺圣驾回銮,江淮随一众官员同在麒麟殿前恭候,随后又同帝后前去昭阳殿,接受妃嫔叩拜。

    叩拜大礼十分繁琐冗长,江淮站在凤椅左侧,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个哈欠,回头看了一眼秦戚,他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忍受这些。

    皇帝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眸子略显疲惫,他也有些不耐烦了,终于等到拜礼结束,连连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一行妃嫔由宫女扶着起身,按照品阶高低各自落座。

    皇帝的视线在江昭良身上流连片刻,转头看向神采飞扬的邓淑妃,道:“朕和皇后去善缘寺的这几日,辛苦你管理六宫了。”

    邓淑妃美目含笑,起身行礼:“多谢皇上,只是和皇后娘娘平日所比,臣妾做的这些都算不得什么,还是皇后娘娘掌管六宫辛苦。”

    方才她坐着,阳光晃下来,人人都以为邓淑妃的衣服是淡紫色,此刻她站起身来,才发现原来是紫红色,如此逼近皇后这个中宫的架势,连秦戚那个老江湖脸色都变了变。

    可皇后毕竟是皇后,她当年帮助皇帝登基,手持两柄利剑于军中七进七出,杀得是天昏地暗,血肉飞溅,以一己之身冲入凌霄殿,生擒长信王。

    皇帝登基后,尊她为后,执掌六宫,到底是刀山血海里走出的人,邓淑妃如此冒犯于她,她都视而不见,不但没有丝毫怒气,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动都寻不见。

    江淮不由得佩服,她师承大燕的六道阁,自诩武功不低,可每每对峙皇后,都下意识的底虚,看来皇后的武功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皇帝挥手让邓淑妃坐下,点了点头,侧身对皇后说道:“淑妃入宫已久,资历颇深,你素日掌管后宫辛苦,不如日后就让淑妃帮衬着,如何啊?”

    皇后眼底微深,这后宫大权在她手中独揽了近二十年,从不曾分羹给旁人,可眼下皇帝开口,她不得不顺从:“那自然是好,有淑妃在旁帮衬,臣妾也能轻松些时日了。”

    皇帝心底稍稍松了口气,握了下她的手,满意一笑:“既然皇后善识大体,朕也放心了。”说罢,起身又道,“都退下吧,朕和皇后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

    众妃嫔一齐起身,刚要说话,只听得江昭良身后的充仪蒋氏突然干呕了几声,引得众人纷纷回首。

    皇后和邓淑妃的脸色不约而同的沉了下来,他们都是过来人,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

    江昭良也猜出几分缘由,面色微紧,拾起她掉在地上的帕子递过去,语气关切道:“蒋妹妹没事吧?”

    谁知蒋充仪气焰嚣张,看也不看那枚帕子就推开了,倒是江昭良唇弧微苦,将那帕子攥得死紧,不作言语。

    江淮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唯有眼底的怒浪翻滚不休。

    这蒋充仪不过是县丞之女的出身,容貌和身材皆不算上佳,可自入宫后,宠冠六宫,独承皇恩雨露,皇帝一见到她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短短三年,一跃数级,获封充仪,仅低了江昭良一等,宫中流言纷纷,多半都说她身处闺阁时便苦练房中之术什么的。

    皇后遥坐在凤座上,身姿庄肃,言语冰冷:“蒋充仪这是怎么了?”

    蒋充仪身边的侍女秋扇同她的主子一个德行,趾高气扬的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我们娘娘有喜了。”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人面色各异,大多是惊讶,余下的皆是气愤,唯有皇帝一人甚是开心。

    江淮察觉到江昭良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蒋充仪能得宠,多半是眉眼和她长得像的缘故。

    邓淑妃站在不远处,眼珠一转,连连走过去扶住她:“可是真的?”她虽热情,语气中却难掩僵硬。

    蒋充仪的视线在皇帝脸上略微留恋,羞涩的点了点头:“昨日午后觉得身子不适,传了崔太医来瞧,说是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邓淑妃一开口,周围的妃嫔也围了过去嘘寒问暖,江昭良叹了口气,眼中一片凄然,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可除去冰冷的密匝金线外,毫无生气。

    江淮望着她,猛然发觉,若是蒋充仪生下孩子,按规矩晋位,地位就要威胁到长姐了。

    想着,一丝骇人的想法自脑海中形成,未等考虑,手下便开始实行起来。

    她打量着,趁无人发觉,从自己的袖口处扯下一个扣子来,她幼年习武,专攻腕力,若是能用这枚扣子击中邓淑妃的腿窝,她必然向前倾去,将蒋充仪扑倒。

    一箭,双雕。

    蒋充仪的身孕不满三月,胎像不稳,即便是没能一击小产,待太医来后她再下手也不迟。

    双指一翻,眼见那枚扣子就要离手,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宣报:“太后驾到――”

    江淮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收起了那枚扣子,同众人一起叩拜。

    太后郭氏年近六十,却不见苍老,仪容华顺端庄,沉静的面容有着不能撼动的威严,她环视一圈,目光在江淮身上颇有意味的扫了扫,回头淡淡道:“都起来吧。”

    皇帝连忙问道:“母后如何来了?”

    太后面无表情,她不是皇帝的生母,自然无法以母子之情相待:“宫中出了这么大的喜事,哀家不能不来。”

    蒋充仪素来不得太后喜爱,这下子连忙走上前来,跪地邀功:“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永寿安康。”

    太后根本不拿正眼瞧她,道:“有身子的人就别跪着了,扶她起来,皇帝子嗣稀薄,蒋充仪可立了大功。”

    皇帝宠爱蒋充仪,试探性的说道:“那便……”

    眼见皇帝又要加封蒋充仪,皇后适时出言阻止,温声道:“皇上,蒋充仪入宫时日较短,资历尚浅,怕是不能担起修媛一位。”

    太后甚是满意的看了一眼皇后,点点头,赞赏道:“皇后很识大体,如此,中宫才能尽善尽德。”

    蒋充仪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发作。

    皇帝见太后都这样说,只得道:“也好,免得那些老臣说朕太过宠爱妾室。”

    “不过。”太后望着蒋充仪,“怀孕毕竟是宫中大喜,那便赐一个封号吧,你入宫不过三年,晋升的到快,就赐个‘敏’字吧。”

    蒋充仪闻言,连忙跪地谢恩。

    “你这一胎可一定要保住。”太后瞟了一眼江昭良,“可千万别像江修媛那次不慎小产,没福气。”

    江昭良脸色一白,连忙低下头去:“是。”

    皇帝的笑容也微僵了僵。

    “你这身衣服倒是好看?”太后转身看着邓淑妃,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悦的意味。

    邓淑妃面如土色,她今日只是想气气皇后,谁成想太后驾临,当真是自讨苦吃。

    “皇帝要忙前朝,皇后又掌管六宫辛苦。”太后并不想追究她衣服的事,反而猛地将视线定格在江淮身上,命令道,“那这一胎,哀家就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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