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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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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马儿都是有灵性的。
  半撑起身来; 腰间痛楚不足以让她动弹不得。萧月吟的确手下留情了; 这点伤她修养半月便能痊愈。她坐在地上,有些颓然,马儿将头伸到她的肩膀,她不禁轻笑起来,摸了摸马儿的脑袋,亲昵地贴着它,嘟囔道:“自此后你便陪着我吧。我唤你吉光如何?”
  吉光,是传说中的神兽。
  叶枝打量起它的皮毛来; 似冰雪一般的颜色; 本该是纤尘不染的,背脊上却点缀着些许血色。威风倒是威风; 就是不知担不担得起神兽这一名讳。
  顾一姗姗来迟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女子年纪约莫十六,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身旁白色的马驹垂下脑袋,依旧威风凛凛; 一人一马就这么静静地互相依偎着。
  “朝阳。”他远远就停下了脚步,这幅画面让人不忍打扰,美得不可方物。
  那女子猛然侧过头来,她眼中刹那间绽放的光华让万物为之黯然失色。
  从不觉得天地万物有什么可取之处,看着她眼里的光芒,忽然便明白了,美丽的东西,是需要你去喜欢才会美丽。被冰冻起来的心忽然柔软起来,过往的罪孽仿佛得到了一丝救赎。
  “倾城哥哥,婪儿受伤了。”她像个孩童一般,眼中闪烁着泪光,向依赖的人撒着娇。
  他脸色一沉,哪里还有心思去欣赏眼前的画面,匆忙地走到她身侧,“哪里受伤了?”
  “这里。”她掀开氅衣,露出腰际被染红的一大片衣裳。
  “疼吗?”顾一眉头紧皱,“是箭伤?”
  “疼,”其实没有那么疼。此刻,她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嗯。箭被我拔出来了。”
  “谁伤的你?”他摸了摸叶枝冰凉的手,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她并不挣扎,反而将头埋入顾一的胸膛。眼泪忽而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抖动着双肩,将喉中的哽咽声压抑住,“是他,一切都是他,我一直都相信他……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杀了阡大人,都是我的错,倘若我早点看清楚,倘若我……”
  要想斩断所有情分,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易。
  萧月吟说叶枝斩断了他唯一的退路,叶枝又何尝不是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我知道,婪儿是无辜的。”他眼中带着怜惜,用着从未有过的语气哄着叶枝。他是铁血的将军,也是柔情的哥哥。
  哭得累了,就倚着顾一的胸膛睡着了。
  回到府中,将叶枝安置在榻上,唤来婢女替她包扎好伤口,自己又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
  他看着自己腰间空荡荡的地方,又慢慢踱步出门,在院中折下一枝梅花,别在腰间。
  “后会有期?还能再见的话,你伤她的,我会分毫不差地讨回来。”
  院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个人,顾一皱眉望去。
  “听说公主受伤了,可有大碍?这是我的疏忽。”震野不顾众人的阻拦闯了进来,众人想拦也拦不住他。
  顾一不悦地负起手来,“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听顾一如此说,他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急于寻找顾一,竟然让叶枝单枪匹马地去找萧月吟,如今想来都有些后怕,如果叶枝生出什么三长两短,他自己赔上一条性命倒死不足惜,但是连累了东流如何是好。
  “你知道是谁伤了她吗?”震野悬挂着的心落下去之后,才悠悠地问道。
  “萧月吟。”
  “你知道了?”震野诧异地看向他,在途中叶枝同他说过,萧月吟杀害阡誉一事还暂时瞒着顾一。
  “前些日子写信问过父亲,他将原委都告诉我了。只是陛下下令暂时瞒着我,我才装作全然不知情。”
  震野盯着他冷笑一声,“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顽劣,居然敢抗旨不尊,要是在东流,我就替陛下清理门户了。”
  “废话少说。陛下的用意我自然明白,但也不能让萧月吟心安理得地离开。”
  “你做了什么?”震野狐疑地看着他,见他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实在想象不出,此人还能做出什么暗箭中人的事来。
  “与你何干?”顾一背过身去,“至于,因为你的玩忽职守导致朝阳负伤一事,我会原原本本地上报给陛下。你自求多福吧。”
  “顾倾城!”震野怒喝,“你这是公报私仇,那日我不过骂了你一句阴阳颠倒,你身为大名鼎鼎的顾少将军,胸怀何必这么狭隘?”
  “同样身为一个将军,你为何就不能积些口德?”
  若说震野对顾一积怨颇深,顾一对震野也没什么好脸色。
  “……”
  顾一看了眼房内,又对震野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将震野引进另一间房中,婢女为两人斟上了茶,便施施然告退了。
  “京中情况如何?”事先他已经知道叶枝南下,而且还是罗君无让震野陪同在叶枝身边。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震野也不会因此耽误正事,奈何心中不甘,他反问道:“京中能有什么情况?”
  “废话少说。父亲写信告诉我京中有异。”
  “你多年不肯回京,倒是与顾将军联系甚为密切。”
  “快说。”
  “公主在南下途中遇见一个人,他告诉公主蜀北即将生变,朝阳公主是何许人也,短短瞬息间就做出了决断,她写信派人送回了京中,但为时已晚。蜀北果然生变了。”他话锋顿停,居然奚落起顾一来了,“顾将军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吗?为何我收到的消息比你更快?”
  顾一把玩着茶杯,轻描淡写地说:“他违抗圣命将萧月吟的事告诉我之后,陛下将他禁足了。”
  何止是禁足,更是一气之下下令不准让任何风声传入他的耳朵里,顾成威写信向他抱怨过好几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却不精悍,仿佛已经成为每周三的代名词╭(°A°‘)╮课多,还要赶榜!!!
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A°‘)╮前几天干嘛去了??

  第39章 流言

  震野幸灾乐祸之余,还不忘嗟叹一声:“这倒是轻的; 若按规矩处置;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也不知这大宋宣懿帝是宽容仁慈还是昏庸无能,竟然能容忍臣子多次以下犯上。”
  见顾一神情愈发不友善,他这才说回正题:“据说在公主的密函送达前; 罗大人就事先上奏过此事; 只是没料到应天国竟然真的来趟了浑水。阡誉头七之后; 罗大人便和阡决一同去了蜀北。”
  顾一昂首; 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前往蜀北的途中就收到了消息,应天已经有动向了。当年因‘折天’一事,北燕来雪、大宋的朝阳,与一行不知来历的人导致应天元气大伤,如今已蛰伏了八年之久。”
  “折天”一事,带给应天是空前绝后的打击,也因此事,应天险些被大梁收为诸侯国。此事也是叶枝和来雪两人名声鹊起的缘由; 多数人只注重来雪与叶枝给应天所造成的损害; 只有少数人还记得,两人身后还有一行人。这一行人; 便连叶枝都未曾见过其的庐山真面目。
  正因为叶枝曾给应天带来巨大的打击,应天不肯放过这个扑倒大宋的机会也无可厚非。没想到的是,大梁也算是与应天有宿怨,萧月吟竟是为了给应天创造这个机会,而曝露自己。
  转念一想; 他们将矛头都指向大宋,这才是情有可原。谁也不甘心让谁一方独大,更不能让其肆意壮大。
  意识到了其中的危机,顾一敛容屏气,“蜀北情况如何?”
  “罗大人与阡决及时赶到,未给让蜀北造成过大的损伤。但蜀北士气低下,长久下去恐怕不宜兴兵。”震野正容亢色地说。
  现如今,大宋是东流的栖身之所,他自然不希望大宋再生出什么纰漏。
  “那京中又是怎么回事?”顾一追问道。
  问到此,震野口沸目赤起来,“此事全因阡决而起,他在阡誉头七之日赶回了京城,又在无意间得知了真相,虽然并未不顾一切地追上来找萧月吟算账,但是他将这一切都算到了罗大人头上。”他怒气冲冲地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他这个榆木脑袋竟然指责罗大人不该来大宋,说句实话,罗大人不留在大宋,大宋还能撑得了多久?就说你吧,行兵打仗这些事都早已被他人了如指掌,只有罗大人让他们捉摸不透,如果贸然行事、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我都知道。”顾一面露无奈,仅仅这一盏茶的功夫,就让顾一有一种面对七寸时的感觉。话说得曲尽其妙,但都没说到点子上。
  “罗大人怕蜀北生异,就不计前嫌地陪他一同前往蜀北。在路途中,罗大人遇刺了。”
  “师弟受伤了?”顾一凝起眉头来。
  “那倒没有。这些人只是来试探罗大人的,你与罗大人同为……等等……”震野猛地一颤,他神色难看地看向顾一,浑像活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师弟?罗大人信中说的师兄是你?你是扶摇子的徒弟?”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顾一有些不耐,他冷声道:“有何不可?”
  “没有,”震野怔愣地偏过头去,神态已萎靡了不少,“罗大人虽未受伤,但在行刺过程中,阡决自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那些人本就没打算取罗大人的性命,见技不如人就逃走了,但因为阡决冷眼旁观一事,导致有流言传出罗大人与大宋官员不和。”
  “嗯,也是。”顾一点点头,“大宋不设太尉一事本就不是秘密,而师弟初来乍到就当了太尉,难免会引起朝中大臣不满。”
  “并非如此。纵使在下的名讳称不上名满天下,在天下间也算是耳熟能详,罗大人不费吹灰之力就逼得在下投降,其中与顾将军你也不无关联。因为此事在大宋让罗大人树立了威信,大臣们也全无不满。但是,毕竟人言可畏,又有人在暗中煽动流言,大宋百姓自然护的是为大宋驻守边关的阡决和朝中一干大臣。”
  “是内乱?”
  “对。经过暗中煽动,京城的百姓甚至上书请命革去太尉一职,或者让顾成威、曹阅等人担任太尉一职,而罗大人退居其后,你也知道,陛下绝不会这么做,朝中大臣也发声劝慰百姓,奈何无人买账,京城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也够陛下焦头烂额了。几日前,他将消息传给在暗中跟着公主的隐卫,打算让公主暂时留在邱南,避免途中生乱。”
  “那师弟他?”顾一眉宇间出现些忧色。
  “罗大人如今在蜀北,正好避避风头,等过些日子,罗大人压下蜀北的动乱,让大宋百姓哑口无言也好。”震野愤恨地叹了声气,“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罗大人肯为东流效忠该多好?偏偏还有些人不领情,糟蹋罗大人的一片忠义之心。”
  放下心中悬挂着的石头,顾一暗恼自己多心了,师弟的心性他如何会不知?怎么会因为这些微乎其微的人言所动摇?
  “死了这条心吧。师弟他为大宋苦习了十年辅国之道,怎会无缘无故地效忠东流?”顾一神情苦涩地说。
  “为大宋……十年?”震野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双手都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罗大人他一直都是为了大宋?怎么可能,他理应不是大宋人。”
  “我也不知师弟的身份,但他绝对不是大宋人。”
  “那为何他……”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况且,这是师弟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那公主一定知道。”
  “不。”顾一面色一冷,正色道:“这件事朝阳不知道,暂时也不必让她知道。此事只有我与师父、师叔知道,至于你,我告诉你是希望你明白,东流已经被大宋护在了身后,日后不要再有那种心思了。”
  “……”
  震野最终只得败兴而归。震野离开后,顾一回到叶枝的房间,见她还未苏醒,就靠在榻边慢慢回想起了震野所说的话。
  应天沉寂了接近八年之久,实力应该恢复了不少,若蜀北长久士气低下,极有可能被其直接攻下,纵使罗君无足智多谋,但也无法做到一手遮天,若蜀北兵力不足,被攻下是迟早的事。
  如今看来,此事还未在大宋引起轩然大波,说明还未生出大乱子。应天的动向已经人尽皆知,未防他国乘机出手,边关地区都要提高警惕了。由此看来,邱南的确是安全的地方,不义边境将大宋与他国隔绝开来,就算大梁要出兵也得算计算计不义人是否会干预。
  这接近一月来的马程,让叶枝直到第二日午时才苏醒过来。她醒来之时,腹中早已嗷嗷待哺,用过午膳,她又沐浴了一番,为了避免打湿伤口,她只是擦了擦身子,事后见顾一与震野皆不在府中,自己又遣散身后紧随着的一众侍女,自己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
  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早已将昨日一切抛之脑后。
  出了府邸,叶枝四处闲逛了起来。
  金鹿城,已经阔别十多年了。那场巨大的动乱一直在叶枝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再回顾一眼四下,叶枝发现什么都没有变,走过某个荒无人烟的巷口,甚至还能发现血迹斑斑的石头,那场动乱死了许多不义人,甚至有很多人在叶枝的面前失去生息,而当时的她,无能为力。
  不仅是她,顾一也同样如此。
  绕过弯弯曲曲的街头巷尾,她来到金鹿城的市井当中。街道中人来人往繁华依旧,小贩的吆喝、孩童的嬉闹,众多声音汇集在了一起,让叶枝沉闷的内心轻松了些许,她目光柔和地漫步在熙熙攘攘却并不拥挤的街道中。
  “姑娘,看你面生得很,是从外地来的吧?”叶枝在一支摊子前驻足,正低眉打量着摊前各式各样的簪花,就听见摊主的声音传来。
  叶枝抬起头来,见摊主是个六旬老婆婆,“是啊,昨日刚来。”
  “丫头来得真不凑巧,昨日顾将军下令闲杂人等不得外出,街上都没几个人,可苦了你了,今日可得好好逛一逛。”老婆婆面色和蔼地朝她招手,“丫头,我见你来回走了好几遍,坐下歇歇吧。”
  她从摊子后面搬出一张矮凳来,还用手给叶枝擦了擦。
  “婆婆不必了,您坐吧。”
  “哎哟,你别看我老婆子年龄大了,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呢!”
  老婆婆盛情难却,叶知只好坐下。她单手撑着下颚,看着老婆婆时而清闲时而忙碌的背影,待她空闲下来,叶枝开口问道:“婆婆您的家人呢?怎么让您一个人在这边?”
  “我一个孤家寡人,哪还有什么家人?”老婆婆掸了掸衣服,蔼然地说。
  “您一直一个人吗?”叶枝看见她的衣服上有各种花布缝补起来的痕迹,摊子也破旧不堪,磨损得厉害,顿时就坐不住了。
  “我本来有个孙女,如果能活下来应该与你年纪相仿,只可惜她命不好,早早地就死了。”
  见老婆婆面上的黯然,叶枝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我一个老婆子活得也自在,不用为儿孙担忧,就是很久没与人说过话了……”
  “孙婆婆,听说你孙儿又立功了?”
  老婆婆正说到动情处,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神情一滞,颤巍巍地看过去,叶枝却笑开了花。
  “婆婆,您不是说您家孙女早逝了吗?”叶枝这时再看不出老婆婆在骗她,那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是、是啊!孙女死了,哪、哪来的孙儿!”老婆婆臊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朝叶枝陪笑。
  “孙婆婆,你这就说不过去了,你孙儿娶不到媳妇便罢了,你怎么还不认他呢?”来人看了眼满怀笑意的叶枝,又道:“你不会看这小丫头长得水灵,就想骗回去做孙媳妇儿吧?你别多事了,要是让顾将军知道,你孙儿这个月俸禄又没了。”
  “胡、胡说八道!我与丫头念叨念叨,有何不可?”
  经过这么一番嬉闹,叶枝心中的沉闷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站起身来,朝孙婆婆道了道谢:“多谢孙婆婆,我先告辞了。”
  “诶,丫头等等!我家还有个孙儿,现在正在顾将军手下当差,他这人没什么用,但是心眼挺好,知道疼人,就是不爱说话,你看……”
  “孙婆婆,您的好意朝阳心领了。”叶枝回身朝孙婆婆顽皮地笑了笑,又踏着轻盈的步子远去,留下神情呆滞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朝、朝阳?!”
  

  第40章 撷之

  叶枝渐行渐远,剩下的两人目瞪口呆:“朝、朝阳?”
  “可是当年先皇亲封的朝阳公主?”
  “除了她; 谁还敢自称‘朝阳’?要知道; 大宋最初国号就叫‘朝阳’,谁敢枉自称呼?”来人咽了口口水,脸色发青; “孙婆婆; 你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 竟敢让朝阳公主做你的孙媳妇儿?别说你孙儿的官职; 恐怕脑袋都得搬家!”
  孙婆婆一听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脸焦急:“这该如何是好?我这老婆子也没什么恶意……”
  “你还是赶紧让你儿子找顾将军求求情吧!朝阳公主这里还好说,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你孙儿可就不好受了!”在大宋谁人不知,宣懿帝将朝阳公主宠爱到了骨子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朝阳公主及笄年已过; 莫说是婚配; 就连想来提亲的王公贵族都被他拒之门外。
  “那我这就去,你帮忙看着摊子!”孙婆婆朝来人吆喝一声就小跑着离开; 看那硬朗的身子骨丝毫不像是位六旬老妪。
  叶枝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上,心中正盘算何时启程回京中,近来她并未收到关于京中和蜀北的任何消息,她有些担心。那封信叶徐之应该早已收到,或许也能提前为蜀北做些准备; 但她担心阡决。
  边关地区士兵常年回不得家,能与家人团聚的时日少之又少,而阡誉与阡决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原本相聚的日子就不多,如今却是天人永隔了,恐怕阡决难以接受啊。若他因此一蹶不振,蜀北士气低糜,若强敌来袭恐怕不好抵御,纵使有援军也支撑不了多久。
  虽然终于见到了顾一,但她并不打算在邱南继续浪费功夫。金鹿城里还没有蜀北的消息,这不代表蜀北依旧风平浪静,更何况大宋失去一位朝廷重臣,趁着大宋还未完全平息下来,其他国家亦然不会袖手旁观,就这么错过这个机会。
  即使是大宋,叶枝也不得不承认,大宋是空有其表的,看似繁荣却暗存腐朽。纵使如此,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想伤害大宋。
  大宋不是铜墙铁臂,但是为了大宋子民,必须要变得坚不可摧。
  正想着,眉头不由自主就紧皱了起来,她垂眸思量着,不防被身后而来的一人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一跤。
  稳住身子后,她蹙眉回过身,见身后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不由凝神打量起其人来。身穿五颜六色的袄裙,发髻上别着好几朵颜色各异的梅花,乍一看百花缭乱,未免太招摇过市了。
  虽说女子打扮得极为惹眼,街道中人来人往都对其视而不见,偶尔一人轻轻一瞥,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转过了视线,好似早已不足为奇。倒是叶枝这幅煞有其事的模样盯着女子看,显得有些大惊小怪。
  “对不住、对不住!”女子拨开眼前的几朵梅花,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来,水汪汪的眼睛充满歉意地看着叶枝。
  那双眼睛很是漂亮、很是清澈,对比她浑身的打扮就显得格外地违和,叶枝不禁哑然失笑:“无碍。”她顿了顿,终是没忍住,继续问:“你为何这幅打扮?”
  女子也不认生,见叶枝问起,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她在叶枝面前转了个圈,头上顶着的梅花还掉下来两朵,她忙重新插上去,这才眉飞眼笑地问:“好看吗?”
  “……”叶枝盯着她打扮神情复杂,却也说不出什么歹话,只好抽了抽唇角,在她期待的眼神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女子浑身都是五颜六色的,让人极为地眼花缭乱,那张小脸的模样倒是生得不错,白白净净的,很是精致,但这幅打扮……就叫人一言难尽了。
  “哇,当真?”女子意外地惊叹一声,看来十分惊讶叶枝的赞美。
  “……”
  “其实家里人都说不能登大雅之堂。”女子憨笑着拂开眼前的几朵梅花,笑容中不免带着一丝没落。
  叶枝向来不会安慰人,将她周身仔仔细细看了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将头上的梅花取下来,将她清澈的双眼完全曝露在空中,取出一朵白色的梅花,替她轻轻插在发髻当中,这时才发现,女子比她身量还要高上一些,她需要踮脚才能替她插上。
  “花儿固然美,余一朵便好了。留太多让它们争相斗艳,岂不是就掩盖这么美丽的小脸?”叶枝话语轻柔,叫女子神情一愣:“你和一人很像。”
  “谁?”叶枝好奇地问道。
  “咱们金鹿城的顾将军啊!”女子回过神来后双眼更是明亮一些。
  “……”叶枝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喊道:“和谁像?”
  “顾一、顾倾城,咱们的折花将军!”女子眼中对顾一仰慕之情丝毫未加遮掩,叶枝见后颇为意外,没想到,倾城哥哥那根榆木疙瘩也有女子仰慕!在她的印象中,倾城哥哥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什么风花雪月和他完全沾不上边的。
  然而,叶枝扪心自问,她与顾一从小相识,绝对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何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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