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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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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机是种攻城武器,在几百年前是种很广泛的攻城武器,威力巨大,最后逐渐演变成了无论什么战役都会运用的武器,因为在战场中过于笨重,也引起了诸多不便,甚至在两军交战时,因为施放的失误,导致巨石抛出,压死了数十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己方大将。
投石机固然是种绝顶的武器,其弊端也不容忽视,这种大型武器实在难以掌握,再后来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没想到,时隔几百年,这种强大的武器会再一次出现在邱南。更重要的是,制作投石机的图纸早已在数百年前被全部烧毁,是什么人让这种武器重现世间呢?
“几百年前,投石机作为攻城武器很受各国青睐,它带给各国的便利太多,被人们改造成了各种杀人武器,甚至会在投石机上投掷尸体和各种污秽物,后来因投石机太难掌握,带来的弊端也越来越明显,甚至在战场中误伤已军,再加上费人费力,这件武器在数百年前就已经绝迹了,隋国为何会有?”顾一道。
“不止有,还不在少数。投石机曾被改造成惩罚犯人的刑具,我曾在刑部的史书当中看到过,隋军撤退时,推着数十辆投石机离开了邱南,这几日忙得我晕头转向,震野当日应该也看到了吧?”李尚安道。
数百年前,各国自发协议烧毁了关于投石机的各种图纸,恰好遗漏了少部分被改造成刑具的投石机图纸。
震野将剑环抱在胸膛,斜眉道:“我又没见过,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
隋军敢光明正大地把投石机祭出来,定是认为天下识得投石机的人并不多吧?偏偏李尚安就是其中之一。
“在那时候,投石机几乎是全天下的禁忌,流传到后世来的也只有寥寥数百字,如果隋国拥这种强悍的武器,不应该一直默默无闻,由此可见,投石机应该是北燕的武器。北燕既然可以随随便便就拿出数十辆投石机,其一,北燕此次是做足了攻下邱南的准备;其二,这只是北燕武器中的冰山一角。诸位如何看?”罗君无分析道。
“正如师弟所说,投石机流传到后世的只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数百字,隋国决计不可能拥着这种武器,而北燕……我不认为他们此次的目的是想攻下邱南,恐怕是后者。”
叶枝独自喃喃道:“这就是阿风所说的‘完全的把握’吗?”
“莫非,大宋想给其他人来个杀鸡儆猴,没想到反被北燕来了个下马威?”听震野的话,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北燕这次也没占到便宜,祭出了这么多兵马和武器,最终无功而返,足够气死北覃帝了吧。”
“没想到这来风这么有用,公主,你那日就不该这么放他回去,要是一直把他捏在手中,对大宋来说,又多了一件筹码。”震野抱着剑,一脸遗憾地感叹着。
叶枝身形一顿,下意识地看向顾一和罗君无,两人并不认同震野的话。
“阿婪事先答应过脱险就放人吧?”
“嗯,我答应过他。”
“既然如此,纵使来风是头猛虎,大宋也只能放虎归山,若是做不到言而有信,大宋日后如何能逼北燕投降呢?”
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就是逼北燕投降,这样才能将时间降至最短,将伤亡降至最低。如果当时叶枝没有放走来风,日后便是他们抓到了把柄,逼北燕投降,北燕到最后穷途末路,也未必会归降与大宋。
震野真的太天真了。
“师弟说得没错。”
听罗君无和顾一这么说,叶枝面上不显露,心中已经重重地松了口气。
就如震野所说,如果她把来风抓起来,对抗北燕的筹码,大宋又多了一个。也如罗君无所说的那般,言而无信之人,如何能让北燕投降?
之所以说震野天真,是因为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只要对东流有利,他从不计较对错、得失。
震野暗自思考了半晌,无声地点了点头,妥协了,“是我疏忽了,想得不如罗大人仔细。”
事后,几人各自回到房中。已经决定明日启程回京,叶枝心中出奇的平静,慢悠悠地回到院子里,站在房门前伸手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隙,她忽然收手,像是想起了什么让她左右为难的事,揪起眉头忖度了好一阵功夫,又折身离开的院子。
将牵风安置在何处她还未曾细想过,横竖想来,决计不可能让她逍遥自在地留在邱南,既然这样,不如将她带回京城。
来到安置牵风的院子,她翘首往里面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院中石桌上散落着几坛喝空的酒坛,清风一吹,圆滚滚的酒坛就从石桌上滚了下来。院中空无一人,透着一股诡异莫名的气息,让叶枝的脚步顿在原地。
她往前走了几步,清风送来一股刺鼻的酒香,刺得她眉头一皱,不由地偏过了头,忍着这股浓香进入院中。视野开阔了些,她看见院中各个角落七零八落地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坛,足足有二十几坛,她眉头皱得更紧,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朝酒香最浓重地方行去,发现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她耐着性子敲了敲门,无人应答,索性推开了房门……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彻底僵硬在原地。
房中大大小小睡满了或男或女数十人,他们衣着完好,体态十分餍足,透着一股子喜气,挨山塞海似的挤在一个原本空旷如今却显得拥挤的房间。
叶枝嘴角抽搐起来,紧了紧拳头,忍住了胸中一排怒火。
躺在房门前的人,被突然的强光刺激得皱起了眉头,伸手遮在额上,嘴里还咀嚼什么似的嚼了两下,最终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啊啊!……”
哀嚎了两声,那个声音突然顿住了,捂住嘴一脸惊恐地看着面无神情的叶枝,颤颤巍巍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空前绝后的场景,片刻前还红润的脸,霎时间就变得惨白,他整个人软得不成样子,只听一声沉响,他双膝往地上一跪,整个人几乎匍匐在地上,捂着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公……公主……恕罪!”
她强忍住胸中的怒火,闭了闭眸子,“何罪之有!”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朝当然是真实存在过的,不过与文中是两个时空。
第81章 彻清
面如土色的小厮抖得像个筛子,强忍着恐惧抬起头来; 正迎上她冷漠的目光; 就像有无数只蚊虫叮得他全身面目全非,咽了口唾沫,“小的……小的罪该万死!”
“怎么回事?”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了一些。
小厮回头看了眼幔帐; “牵风姑娘说想喝酒; 她又是公主您带回来的贵客; 小的不敢怠慢; 就……”
“她喝便罢了,你们也敢喝?”叶枝踢了一脚边上酣睡的人,恨不得将人直接踹到院子里去。
“牵风姑娘让小的们陪她喝,小的不敢违抗她。”小厮后知后觉地推醒了身旁四仰八叉的人,朝阳公主的怒火可不能让他一人承担。
众人在推搡中缓缓醒了过来,大眼瞪小眼了好片刻,揉着胀痛的脑袋许久没缓过神来,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酒香; 清淡的酒香全都汇集成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叶枝嫌恶地捂着鼻子偏过头去。
一群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什么; 等他们抬头看见门前的叶枝和跪在她面前的几个人时,全都青白了一张脸,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一个个噤若寒蝉,有甚者已经吓得抽噎起来。
“公主……”
“是顾少将军平日待你们太好了; 让你们忘了规矩吗?拿着将军府给的俸禄吃喝享乐,一群人醉得神魂颠倒,可还将我与顾少将军放在眼里?你们忘了规矩,可要我亲自口述给你们?”叶枝向来平易近人,对待下人也从不苛刻,何时冷脸相待过?眼下,她是真的怒火中烧了。
牵风到了府中不过短短几日,就让这群素来安分守己的人乱了规矩,若是任由她继续作乱,这邱南将军府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也由不得叶枝不担心,事前她还认为,牵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可以蛊惑人心的,就像人们总是不由自主地望着月亮,虔诚地思念或者祈祷着什么,牵风就像是一束月光照在大地上,如梦似幻,可这人偏偏是活生生的。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让人不忍亵渎,却又止不住靠近。将这样一个人留在邱南,叶枝放心不下。
酒气熏天的房中一片寂静,斜照进房中的日光将幔帐后蠕动着的模糊的身影映照了出来。
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幔帐后,她半撑起身体,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转,正迷茫地左顾右盼着,扬起下巴,圆润的颈部线条使得她的身影灵动了些,像描绘在屏风上的仕女,让人不由自主地臆想她仁慈祥和的面孔。
终于明白了,流传下来的仕女图中,称得上绝笔的画卷里,她们面容都那么地柔和,仿佛那股温柔从画中溜了出来,渗进人的胸膛,让人幡然醒悟,抹开心头的愁云,看见日出。
一只纤纤玉手伸向幔帐,叶枝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那片幔帐,口中说着:“看够了吗?”
“不敢……”唯唯诺诺的众人立即收回了视线。
“记得规矩吧?”
“记得。”
“错了该当如何?”
“……罚。”
“下去吧。”
如获大赦,众人头也不回,脚底抹油般地跑了出去。
幔帐被玉手拉开,露出一张宿醉后惺忪的睡脸。
叶枝无声地冷笑,实在无法忍受房中熏人的酒气,走到房中的几处通风口,分别打开窗户,沉沉地吸了口气,才将压抑在心头的郁闷扫去了些。
“其他人呢?”干哑的声色带着浓重鼻音,她坐到榻边来,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衣服,上面的褶皱就像被人乱七八糟地缝起来了一般,叶枝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靠在窗边就不走了。
“虽然大宋民风开放,你这般不分男女地和他人厮混,说出去,到底落人口舌,有失颜面。更何况,他们在府中各司其职,有侍候不周的地方只能请牵风公主多担待。”
牵风被强光刺得眯起眼眸,趿拉着鞋,从残存的八角桌上拿起茶壶,全无耐心地扬起头,壶口衔在嘴里,不顾风度地喝了起来。
画面静止在她仰头喝水的一刻,连喉咙都不动一下。愣了片刻,她苦不堪言地扔开茶壶,又四处翻找起来,七零八落的茶杯散在地上,她逐一抓起来看了看,又没落地扔了回去,干涩的喉咙里都快冒起烟儿了。
“你是想说他们有手有脚、自力更生,而我游手好闲反而耽误了他们?”找不到想要的,她只能悻悻地坐回榻边。
日光照在叶枝洁白无暇地额头上,她不适地半眯着眸子,唇角一勾,“如你所说。”
牵风不怒反笑,一脚踩在榻边,取下发饰,将长发披散下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朝阳公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多说无益,叶枝也懒得和她废话,她可不认为,连七月国都约束不了的牵风公主,她能约束什么。
“我明日回京城了。”
“向我道别?”牵风大为不解地看着她。
叶枝说出了心中的思量:“你来大宋,无非求一个庇佑和自由,只不过,你身在大宋,江百川已经知道了,他若执意要抓住你,不需他亲自前来大宋,你便无处可逃,恐怕也自由不了多久。”
“你什么意思?”牵风神情戒备起来,语气都凌厉了不少。
“你如何认为,身在大宋就不会有后顾之忧,而且,你不奇怪,萧月吟为何要让你来大宋吗?大宋,真的是你应该来得地方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牵风瞳孔骤缩,呼吸紧促,大抵是情势太过紧急,她都未曾深思过。大宋,真的能阻止江百川吗?
纵使江百川无法进入大宋,身为大梁王爷的他,恐怕有千万种办法抓住自己。
她不该这么傻,仅仅凭借萧月吟三言两语,就相信只要身在大宋,江百川就拿自己束手无策。
她眸子一红,仿佛周身被笼罩在一张网里,那张网从最开始的不见踪影慢慢收紧起来,直至叶枝的点醒,她才发现面前的一张密网。
她再一次,落入了萧月吟的圈套。
天下之大,她若想逃,大可隐姓埋名去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安度余生,何必要大张旗鼓、在江百川的眼皮子底下逃进大宋?这分明是赤·裸裸地告诉他:我的目的就是大宋,我进入大宋你就无计可施了。
可想而知,江百川这般睚眦必报的人,会因此善罢甘休吗?
思及此,牵风背脊发凉,浑身都渗起了一层薄汗。
“我……”她唇瓣干涩,哑口无言,麻木地看着前方。
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即使落入萧月吟的圈套她也不得不继续下去。她死咬着银牙,胸膛像是被人用刀活生生地剖开了一般,她恨!
不是她未曾深思过其中缘由,而是她相信萧月吟,即使萧月吟已经骗了她一次,她依旧义无反顾地相信他。
他是在逼自己。
进入大宋之后,她要想自保,只有待在叶枝身边。即便江百川一无是处,要想抓住她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再容易不过了,何需他亲自出手?天下拿银子办事的人不再少数,她如何能在大宋高枕无忧?
萧月吟在逼自己,不得不和叶枝绑在一起,不管叶枝愿不愿意。
阖上眸子,认命了一般,“你这么说,有什么目的?”
“我若猜得不错,你能顺利从大梁逃出来,与他也不无关系。”
“的确。”
“对他来说,你的生死无关痛痒,最重要的是,因为你的失踪,能将前扬留在大梁。如今你骑虎难下,倘若江百川一直紧追不舍,在大宋,你也需要提心吊胆。”
叶枝没有说出口的是,萧月吟对大宋来说,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在此时将牵风引诱到大宋来,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你要帮我?”牵风听出了她话中潜在的意思,眼神闪烁了片刻,旋即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料想,叶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萧月吟和大宋的恩怨,牵风也决计不会说出来,她顺水推舟地继续说:“我以为他念在旧相识的份上,愿意帮我一次,所以让我逃进大宋。但我并不后悔来大宋,就算不是大宋,我也会逃到其他地方,如果能死在父皇都赞不绝口的大宋,牵风也值了。纵观一生,这短短几日,是我平生从未有过的轻松,我不打算继续逃下去了。”
“跟我回京。”叶枝的脸色柔软了一些,牵风果然很对她的胃口,既然如此,不妨帮她一次,也正好借此将她掌控在身边,以免节外生枝。
牵风忽然怔住了,“为何?”
叶枝不知道,可自己知道。萧月吟是故意将自己放到叶枝身边,尽管不明白其中缘由,萧月吟的目的也一定对大梁有益,如今叶枝主动将自己带在身边,岂不是正中了萧月吟的下怀?
她不甘沦为棋子,却没本事反抗。或许早点认识叶枝,自己就会明白,不是七月不够强大,而是她自愿躺在棋盘上任人宰割。
“我要向你证明,你父皇所认可的大宋,绝不是空有其表。”
牵风阖住眸子,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
第82章 启程
回京长路漫漫,跋山涉水。
未免惹人注目; 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回京途中只有一辆马车与三个人。回京之路长达数千里,沿途城池遍布,带上足够的盘缠; 路过一城便可稍作休息置办食物和衣物。
“朝阳; 此去京城不知何时再见; 务必要保重。途中不知会发生什么乱子; 你切记不可乱来,隐士长虽身为隐士之首,难免有疏漏之时,你且安分守己些。”顾一语重心长地扶着叶枝的双肩,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叮咛嘱咐,瞧见叶枝脸上的不耐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倾城哥哥,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大宋未必还能生出什么祸事来?你就别多心了; 北燕已经下了战书; 邱南离北燕边界最为接近,到时候邱南战火连天; 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莫逞强,我和顾叔叔在京城等你凯旋。”叶枝不禁也叮嘱了一番。
“嗯。回去替我转告父亲,孩儿不孝,半生为尽该尽的孝道; 大战告捷时,必定携娘亲毫发无损地归来。”
说起顾夫人,叶枝心中不禁担忧起来,悬在半空的心至今未肯落下。顾夫人做事从来大刀阔斧,不该至今都不露踪影,其中的异常让叶枝倍感担忧。
叶枝道:“顾夫人如今仍不见踪影,恐怕日后会带来麻烦。”
“娘她看似与大宋不和,常年游历在民间,心中也绝对没想过和大宋对抗,纵使父皇入狱,她顶多只是想替顾家讨回公道,我并不担心。我更担心,娘她一时冲动,去了最不该去的地方。”
叶枝明白他话中所说的“最不该去的地方”是何处,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牵风等人从后方缓缓迎了上来。
“公主。”隐士长换上了一身常服,面色冷硬,眼神阴鸷,浑像一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怎么看,都能看出此人的不寻常
“说。”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安置在马车中,随时可以启程。”
“知道了,稍等片刻。”
“可还有你需要的东西?”叶枝见牵风手上什么都没拿,不禁问道。
“都已经放进马车里了。”牵风换上了叶枝为她置办着衣服,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将身上的异国气息完全掩盖了起来。
震野一大早就跟着七寸不知去了何处,丝毫不将叶枝即将回京一事放在心上,好在叶枝也不指望他能来相送,望见人群中没有他和七寸的身影,也不意外。
眼神掠过几人,不期而至地停留在罗君无身上。他面无波澜地站在人群后方,依旧长身而立,微风吹动他的眼睫,让他不显得刻意地躲开了叶枝的视线。他的回避,像是一扇关闭的大门,将叶枝拒之门外。
索性,叶枝移开了视线。将自己隔绝在外,本就是老生常谈的事,她以为自己早该习惯了。
“走了。”转过身,不愿让脸上一闪而过的没落看入他人眼中。
那日冲动的罗君无,毫无由头的行动,也曾让叶枝欣喜若狂,缓过神来,那股喜悦还没来得及宣泄,就因为他的疏离而蒸发。
“诶,马车还在,赶上了。”前方传来七寸的声音,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七寸一手拿着烧红了的铁烙,一手提着已经气绝的公鸡,公鸡浑身毛发已经被拔得差不多了,脖子上被烫出了一个巨大的伤口,看样子是被铁烙给活活烧死的。
“你这是做什么?”七寸这幅样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怪顾一横眉冷眼。
“哦,这是小五家里的公鸡,孙姑娘托我送给朝阳公主。”将公鸡提到眼前来,看了看它脖子上烧焦的伤口,叹息道:“这只鸡太机灵了,刀一靠近它的脖子,就把脖子缩起来,死活不肯伸出来,好在震野知道这个法子,用铁烙烫得它不得不把脖子伸出来。”
“公主您稍等片刻,我把它的皮都烫一烫,在途中您若是想吃,叫隐士长给您烤一烤,保准好吃。”边说着,他就地蹲了下来,慢一步赶上来的震野托着鸡,兴致勃勃地看着铁烙在鸡皮上烧出一片片痕迹。
这幅场景太过不堪入目,众人纷纷侧过头去。
“婉儿让你们送只鸡来作甚?”叶枝眉心一跳,就差冲上去将两人踹飞了。
“孙婆婆知道你要走,特意将自己养的鸡送来为你践行。”
“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赶紧送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公主,你这是过河拆桥,我们好心好意替你杀了鸡,你不领情便罢了,还让我们给送回去?活的还好说,这都已经烫死了,我们怎么送回去?”
震野双手一抖,本该落到鸡身上的铁烙径直向七寸的脚背袭去。七寸双眸大睁,当机立断地将铁烙扔了出去,就是这一扔,慌忙当中顾不上方向,烧红的铁烙直直朝叶枝面门飞去,情况万分紧急,叶枝哪里料到一个呼吸间就飞来这么一个横祸,等她反应过来,铁烙已经近在咫尺。
“朝阳!”
“公主!”
牵风拽住她的肩膀,正要将她拉向一边,横空出现的罗君无就抓住了铁烙。眼见那只手已经被烫得通红,叶枝跃起,一脚踢在把柄上,铁烙脱手飞向空中,叶枝仍不解气,身体向前一翻,又一脚,将铁烙踢回到七寸两人的方向,震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把柄,七寸二话不说拽着他跪了下来,“公主息怒,属下罪该万死!”
叶枝哪里顾得上他们,两步走上前,抓住罗君无的手查看伤势,罗君无后退了两步,大力地抽回了手,“臣无碍。”
“你可以击落它。”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是叶枝第一次责怪罗君无。她将眼神落到罗君无的脸上,余光看见他右肩的衣服上浸透了红色的印记,像鲜血一般,叶枝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那些印记,就好像是此刻,她心尖上滴落的血珠。
他将手隐入广袖下,躬身道:“事发突然,臣……”
叶枝突发奇想,当初在静林山上,因为滚落的大石,她推开罗君无的时候,罗君无会不会像现在的自己一般?
“既然公主无碍,我们也不必要再耽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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