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定山河-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离开邱南接近十日,日夜兼程这么多时日,距离邱南已越来越远,奈何此行目的是西方,让叶枝颇觉得有些遥遥无期。
  第五日。放两匹马吃了些新鲜的马草,稍作休息后启程,叶枝让隐士长去隔间休息一晚,今夜由她御马。前往邱南的路程她大致都记得,返程自然不在话下,虽然途中需要折向西中地区,仅仅是一晚,也不至于寻错路。
  在叶枝毫不退步地坚持下,隐士长阴沉着脸钻进了隔间。牵风当夜也没好意思独享清闲,睡了两个时辰就钻了出来,坐在驭位另一旁,手里支着灯笼,看月色将道路照得透亮。
  月色清寂中,叶枝神色朦胧,将头偏向牵风,许是许久不曾开口,她声色喑哑地问:“为何不多睡会儿?”
  马车顶上的两盏灯笼摇摇晃晃,映在叶枝的脸上忽明忽暗,她索性将灯笼放在身旁,靠在车门上,撑开双臂伸了个懒腰,不徐不缓地说:“躺了这么久,骨头都快酥了,出来透透气儿。”
  叶枝拉着缰绳垂眸笑起来,月光下清浅的眸子像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烨烨生辉。
  “前几日还说没休息好。”
  “这是官老爷修的路,又不像境外那么坎坷不平,这几日休息得太好了,整个人都胖了一大圈。”
  牵风口若悬河投其所好,嘴里跟抹了蜜似的,哄得人甜到心窝子里。叶枝笑意更深,“这几日连荤腥味都没闻到,你吃什么胖了一大圈。”
  “嘿嘿,”她憨笑两声,弯起眸子,与夜幕上悬挂的寒月别无二致,“婪儿有所不知,我这人大鱼大肉惯了,养得身子刁钻得很,吃鱼肉不胖,吃这些咯牙的东西反而更容易发胖。”
  “胡说八道。”叶枝笑着斥责她,语气里神情里满满都是轻松。
  夜风迎面吹来,解除了浑身的闷热,眼看着时间跃入仲夏,天气却时凉时燥,只有此时夜风最宜人。
  不知从何听说,心悦一个人,最爱的是他的眼睛。就像在一面镜子前,多想那面镜子的倒影只有自己,为此永不超生也甘之如饴。
  萧月吟啊萧月吟,你将我送到大宋来,究竟是害了我还是助了我?
  双手枕在脑后靠着车壁,望向披着薄衣的寒月,迷离的眼神带着虔诚,随着马车平缓地移动,一颗心,一点一点向下坠落,深渊里没有尽头,偏偏又不到尽头决不罢休。
  不需有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此时此刻,该更迭的永远不会停下。
  

  第88章 老马

  官路通常都修得十分宽敞,这条路却意外地有些狭窄。两道旁参差不齐的树梢时常刮到车顶; 发出一阵阵类似于风吹漏顶的声音; 在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中,给仲夏的夜晚增添了些凉爽之意。
  耳畔时而呼啸的风声使人头脑清醒,一丝睡意都提不起。月光照耀着稀疏的树木; 浩然地倾斜而下; 毫不吝啬它的爱戴。
  “嘶!”在最奇特的寂静中; 一声马啼横空出现; 划破长空,搅乱了蝉鸣搅散了月光。栖息的飞鸟从低矮的树木中惊起,鸟兽四散,翅膀扑腾的声音尤为清晰。
  马车后方的门嘭的一声被大力撞开,一道漆黑的身影在银白的月光中掠向声源处。叶枝勒紧缰绳,“吁!”
  马车停得牵风防不胜防,险些跌了下去,好在叶枝眼疾手快揪住了她的衣服;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膛; “吓死我了!”
  “你看着马车,我去追老鹰。”叶枝把缰绳交给她; 利落地跃下马车,两三下就消失不见。牵风怔愣地看去时,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吉光烦躁地磨了磨蹄子,鼻子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人觉得诡异莫名; 举起身旁的灯笼来,就连灯笼里的烛光都像在泛着幽幽冷光,牵风浑身一个哆嗦,手脚并用地爬进了马车。
  隐士长速度极快,叶枝根本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凭着直觉向后靠拢,重物坠地的声音让叶枝寒毛立起,她加快步伐,前方窸窸窣窣的声音蓦然明朗起来。
  “汪!”
  “别伤他!”千钧一发之际,叶枝大喊道。
  借着银灰色的月光,叶枝这才看清楚。老马踩进陷阱摔了一跤,可能是长途跋涉的缘故,这会儿已经累得站不住了,它旁边还蜷缩着一个人。隐士长听到叶枝的话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抓住其人的肩膀大力向空中一甩,从其怀中散落出无数形状不明的东西,叶枝还不来及细看,一方淡青色的衣角就落到眼前来。
  “别伤他。”将布料捏在手中,眉头狠狠纠结在一起。
  身体重重地摔到地上,他无暇顾及疼痛,将从怀中散落到地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向怀里拢,两只手不停地乱动,隐士长呼吸一沉,一脚踩住他的胳膊压下地面。
  这一踩就如同巨石压身,他根本无法做出反抗,剧烈的粗喘声中透着焦急和无助,另一只手仍旧不死心地把散落在地的东西拢进怀中。
  “汪汪!”他发出两声犬吠,隐士长闻后直接卸下了他的胳膊,钻心的疼痛没能让他停下来,反而让他更加着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听得叶枝心中一紧,“不要伤他!”
  叶枝声音中带着怒气,隐士长迟疑地看她一眼,认定此人没有反手的能力才移开脚,“以防万一,还请公主莫怪罪。”
  “花……花!”
  叶枝凑得近些,才隐约看见地上散落的全都是不知凋谢了多久的野花野草,这些世人弃如敝屣的东西,他偏偏视如珍宝。
  脱臼的胳膊以一种怪异的形态垂在他身上,使他本就宽大的衣袖像是生生空了一截出来,他不知疼痛地收集着地上的烂花烂草,到最后发现最心爱的东西不见了,他急得团团乱转,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幼犬哀鸣的声音。
  “这个?”叶枝将裙角缺失的那块布料放到他眼前,看着他焦急地寻找这个东西,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线。
  他猛地从叶枝手中抢回去,深深地捂在怀中。
  “你为何在这里?”叶枝慢慢地问。
  “你……”他抬起头来,枯草一般的头发遮在脸上,看了眼叶枝,又低下头去,下颚紧紧贴着胸膛,恨不得将整个头都埋进去。叶枝不催促他,蹲在他身旁,默默不语地看着他,耐心地等他回答。
  “你……你走得太快……”
  “你知道?”叶枝皱眉道。
  “我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叶枝不禁凑近他,“你说什么?”
  “我看见,你和她一起离开……我想……我想……和你……”
  “你想我和一起走?”
  他缩着脖子向一旁挪动,轻微地点点头,又怕叶枝看不见,抬起头重重地点了一下。
  “那你爹呢?”
  “不,不是我爹,他走了……让我骑马追你……我追了好多天,一直追不上……一直追不上……我……”他委屈地哽咽起来,“我怕……我知道我没用……我知道我长得丑……可我想跟你走,你对我好……我想跟着你……”
  叶枝愣在原地,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手足无措,心中最柔弱的地方被人轻轻拨动,“抱歉。”
  脱口而出的话语全然不需思考。
  “公主!”隐士长不悦地喊道。
  叶枝起身朝他笑了笑,“放心吧,他是个痴儿,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只不过,他那个爹,可能有问题,等回去我再跟你细说。”
  隐士长沉默了瞬息,默认地点了点头,相信叶枝的判断。
  他不知是否听懂了叶枝的话,仰起头,头发掩盖下的脸似乎扬起了一抹笑容。
  “在此之前,劳烦你先把他的胳膊接回去吧。”
  见隐士长向自己走来,他下意识地往叶枝身后躲,隐士长揪着他的后襟就将他提到跟前,二话不说举起他脱臼的手,一拉一送,适才还柔弱无力的手就被他接了回去。
  他轻抽了一口气,也不喊痛,生生地忍住了。
  “这马?”叶枝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马。
  “这马不吃不喝一刻不停地跑了六日,已经快累死了,我们不能带着它走。”
  叶枝了然地点点头,“让它在这里安息吧。”
  乞丐将野花野草抱在怀里,走到老马身旁,仅仅这一瞬间,他像是读懂了生死,从怀中取出一株还未完全凋谢的花朵,放在老马毫无光亮的眼睛旁,摸了摸它的头,俯下身子,紧紧与它依偎在一起。
  或许是出于天性中的怜悯,亦或许他是真的读懂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三人回到马车旁,牵风听到动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你们总算回来了!他……”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人,实在难以相信,“他为何在此地?”
  “那位大爷临走前,让他骑着自家的马,追上来的。”
  “那匹老马也追得上来?老头子果然有问题!不过,他让这个傻子追上来做什么?”牵风围着乞丐转了一圈。
  “不知道,总归也没有加害于我们,或许是将他托付给我们吧。”
  牵风不禁调侃道:“倘若如此,他以为你是谁啊,托孤给你?”
  叶枝斜了她一眼,“托孤?这个称谓很贴切。”
  牵风讪讪地抱臂进入马车里。叶枝将乞丐安置在隔间,料想他五日未进食,便给他用水煮了些干粮吃,吃饱喝足后,叶枝让他好好歇息,就离开了隔间。
  牵风已经把遇见乞丐与老汉的来龙去脉全都说给了隐士长,这会儿正半躺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顾一送来解闷的东西,见她从隔间出来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问道:“你确定他没问题?”
  叶枝坐在另一方软榻上,摇了摇头,“如你所见,他真的只是个傻子。那日追赶他的百姓和溪边的少年都是当地人,他们说这人从小被父母抛弃,只留给了他一方绣花的手帕,还给丢了,所以常年偷拿百姓的东西。只不过,那个老头子恐怕不是当地人。”
  “啧!”牵风仰起面来,“他一个傻子,骑着老马都追了上来,那其他人就算没追上来,恐怕也离得不远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叶枝叹息一声,掀开薄被倘若榻中,经这么一折腾,睡意上头,几个呼吸间就陷入熟睡当中。
  翌日,经隐士长分析,暂时还无人追上来,几人便打算去就近的城池歇脚一晚。
  在客栈里,叶枝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让他从上到下给阿独好好清洗一下,结果店小二接了银子欢欢喜喜地去,骂骂咧咧地回,中间还换了好几桶水,洗得直想骂娘,收了银子又不好不干,偶尔听见阿独被逼急了“汪”的一声,听得叶枝抿嘴直笑。
  店小二是个老实人,不曾以貌取人,尽管阿独面容骇人,也并未因此露出鄙夷不屑之色,故而叶枝才会将这份“好”差事交给他。事后,店小二板着一张脸,将洗得皮都刷掉好几层的阿独从浴房里拉出来,给他穿了身体面的衣裳,枯草似的头发也用皂角洗了七八遍,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完全露出一张扭曲不堪的脸。
  他萎缩着肩膀向叶枝几人走来,扭扭捏捏的姿态更显得丑陋无比。三人看惯了倒也不觉得吓人,反而有几分滑稽。
  “穿了身像样的衣服,倒也像个青年才俊。”牵风调笑道。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隐士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旋即就收回了视线。
  他用手捂住脸,在叶枝的示意下坐在一方,“疼。”
  “以后常洗就不疼了。”
  “不……不喜欢……不洗!”
  叶枝心道这可由不得你,面上却没表露出来。见他一直用手捂着脸,叶枝不由问道:“你的脸究竟因何所伤?”
  “失火。我睡着了……草就着火了,我已经看不见了,他,他救了我。”
  阿独话中的“他”只有那一人,三人心照不宣,没再开口。
  叶枝从身旁取出一顶箬笠来,与隐士长头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边沿多了一层黑纱,更能恰当好处地遮住他的脸。她放到阿独面前,“以后头发要好好绾起来,你不愿他人看见你的脸,就用箬笠遮住。”
  “啊!多谢婪、婪!”他惊喜地捧到手上,爱不释手地左右翻看,发现箬笠前沿又许多白线绣得花儿,更是欣喜得很。
  店小二拿着堆破衣裳走过来,朝阿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衣裳扔在桌上,“客官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到厨房去烧了。”
  阿独一听要烧衣裳忙将箬笠放下,在破衣裳里翻找起来,最后将一团系得好好的、不知道包裹着什么的东西取出来,留恋地看了眼陪伴他多年的衣物,“不要了。”
  店小二伸手将剩下的破衣裳拿过去,叶枝瞧见他手指都被水泡烂了,终于觉得有些难为情,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要交给店小二,店小二连忙用手挡住,看了眼阿独,“一码归一码。你们几位都是大善人,我拿得银子已经够多了,怎么敢再收。”
  她也不将银子收回来,反而强硬地塞到店小二手里,店小二正要发难,她便说道:“我饿了。把你店里的好菜全都呈上来。”
  始料未及的店小二嘴角抽搐起来,“这都子时了……”
  叶枝佯怒地看着他,“不是号称不打烊吗?”
  “客观请您稍等!”
  

  第89章 闹剧

  有了箬笠的遮挡,阿独的性格越来越活泼开朗; 也能同叶枝等人正常对话; 只是思想逻辑与常人有差异,心智宛如七、八岁大的孩子。
  他平日在隔间待得发腻,就坐在驭位上陪隐士长御马; 不时地看见新奇的事物还会询问一番; 叶枝本以为隐士长会被他问得不耐烦、亦或者一言不发; 谁知隐士长对阿独十分有耐心; 几乎有问必答。
  阿独最先看见隐士长就往叶枝身后躲,如今已巴不得时时跟在隐士长身后,浑像一只跟屁虫,看得叶枝与牵风摇头不已。
  一行人走走停停一月有余,终于进入西中地区,因地域十分广袤,还需西行一月左右才能到边关。在西中的一座城池里,几条令人咂舌的消息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东流的震野在朝堂上被陛下封了镇南将军!”一石激起千层浪; 适才还静谧的大堂里立即嘈杂起来; 有人面红耳赤,有人破口大骂; 在这一刻,无论男女老少全部群情激愤起来。
  “如今大宋皇帝昏庸无道,我泱泱大宋危矣。”书生模样的男子悲愤道。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 谋臣亡!如今大宋自取灭亡,我等白衣竟无能为力!顾成威为大宋倾尽全力,而皇帝呢?非但不施以援手,反而落井下石,如此无耻,如此残暴,有此君王,大宋不亡天理难容!”他的话引起众人一阵拍手叫好。
  比起大张挞伐,此人的口诛笔伐更能煽动人心。古人有云:大将名师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比起白袍将军,此书生用词之犀利,语气之沉痛,才更叫千军万马一一避让。
  大堂内如炸开了锅,角落处品茶作乐的四人丝毫不为之所动。身着浅衫的女子颦眉望向书生,不禁冷笑道:“有道是‘千军万马避白袍’,如今何不如读作‘千军万马避白衣’?自以为在众人面前咬文嚼字、舞文弄墨,就是个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大才子?只知道搬弄是非,逞口舌之快,‘敌国破,谋臣亡’也是尔敢多做置喙?岂非嫌脑袋长在脖子上太碍眼?”
  书生正竖起耳朵享受众人的吹捧,自然没遗落女子的这番话,脸色都变青了,碍于她身旁的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太有威慑力,他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好在其他人并未注意到,他移开了视线,装作没听到。
  “婪……婪……”
  “教你多少遍了,婪儿!”牵风一个爆粟赏给阿独。
  “婪儿,他瞪你!”阿独看着那个书生,面纱下不知是何神情。
  叶枝收回视线,也没了品茶的心思,拿着筷子搅弄着杯里的茶水,有气无力地回道:“只知哗众取宠而已,无须计较。”
  从宏观上来说,书生的话并没错,叶枝只是听不得他如此贬低叶徐之。
  大堂里一窝蜂地喧闹起来,甚至有人愤怒到摔桌子,好巧不巧,那桌子还全朝叶枝几人飞来。
  叶枝紧扣着牵风的肩膀踢翻凳子向后退,隐士长也拉着阿独退向一方,一声巨响后,两张桌子撞击到一起,瞬间四分五裂。
  幽幽地看过去,掀翻桌子的人正是书生身旁的彪形大汉,看书生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用猜想必定是他的主意。
  “顾家父子俩也是窝囊,顾倾城身负重伤且不说,那顾成威呢?武功高强四肢健全,能与他平分秋色的阡誉也自己找死被人给杀了,京城里谁能打得过他?他手底下的兵都是吃什么干的?干脆直接反了叶徐之,反正他也是个废物,坐着皇位也是占地方……”
  “大宋皇室百年来的声望都被他给败光了,真是虎父出犬子!”
  “兄台话说得好!叶家统治了一百四十九年的大宋,是时候该换人了。”
  世间最不少的就是见风使舵的人,他们并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他们也没有多坏的心思,只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觉得空口无凭,随口一说;只是凑热闹想从中捞取好处。
  他们同样也是无知的。叶枝可以包容他们对叶徐之的谩骂,因为无知者不罪,但是,她绝不能容许他们肆无忌惮地侮辱父皇和阡誉,更不能让他们以这种轻浮的态度去决定叶徐之的善恶好坏。
  他们并不是希望大宋变得更好,而是唯恐天下不乱。
  “闭嘴!陛下才不是你说得那样!你这个猪鹿!愚夫!胡说八道!陛下不知道有多好,你知道什么?顾家才不会造反!你这个白眼狼,没有大宋、没有陛下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你还敢反咬一口!看你姑奶奶我今天不咬死你!”一个矮小的身影扑向书生,抱着他的手臂就开始咬起来,彪形大汉一见,伸手就将小身影的襟子抓住,那小身影狡猾得很,夹住书生的腿,整个人往上一翻,瞬间就绕了书生背后。
  “哎呦!”只听书生一声叫唤,被小身影咬过的地方开始渗起了血珠。书生被咬得剧烈挣扎起来,在地上打了好几滚,小身影就像条泥鳅似的,始终攀在他身上,死也不松口。彪形大汉一时也不敢有所动作,生怕伤了主子。
  “疯子!疯子!快把她给我赶下去!”
  人群纷纷向后退散,给疼得在地上打滚的他留出大片富余的空间。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小小身影不知疲倦,叶枝松开了紧紧攥起的拳头,无形中出了口恶气,拍了拍牵风的手,“多谢你拉住我,否则都闹笑话了。”
  “你力气可比我大多了,我哪拉得住你。”
  叶枝眨了眨眼睛,“一气之下就没力气了。”
  “哎,那小姑娘惨了!”牵风喊道。叶枝看过去,彪形大汉手里举着长凳,正要朝小姑娘砸下去,叶枝心中感谢小姑娘还来不及,哪里准让大汉伤到她,自己借着脚下的残骸跃到大汉面前,一脚踹在长凳上,大汉空有其表,被她这么一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都没稳住脚步。
  书生已经疼得没力气,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眼皮一抽一抽的,叶枝吓了一跳,“坏了。”
  她揪着小姑娘的后襟,将她提起来,见她还不松口,“松口,要出人命了。”
  小姑娘这才松了口,还朝外啐了口唾沫,嫌弃地擦了擦嘴,“真恶心。”
  一旁畏首畏尾的彪形大汉愣了好久没敢上前,叶枝横了他一眼,“还不快将他带走,你想他没命?”
  彪形大汉点头哈腰地说:“是、是!”说罢,抱起气若游丝的书生就朝外跑去,大堂里看热闹的人也一哄而散,一直不敢吭声的掌柜这才慢吞吞地说:“姑娘,你们赶紧离开小店吧!那书生的父亲是当官的,他赶了好几回科举,回回落榜,就认为是朝廷里有人眼红他的才华,不想让他高中,三天两头地来店里宣扬,你也知道小店里来得尽是外乡人,也不知道情况,你这回得罪了他……”
  “掌柜的且放心,我们绝不会连累你,你且让我们继续住着。”
  “哎呀,你这姑娘怎么不听劝!他爹是这里的县令,随便编个理由就将你们关进去了!趁着他还没告状,你们赶紧离开吧。”掌柜的苦口婆心地劝说几人,偏偏几人不为所动,“你放心吧。我还没喝够,你再去上壶好茶,我绝不拖欠你茶水钱!”
  她手里的小姑娘忽然不挣扎了,看了眼遮住半张脸的隐士长,嘿嘿一笑,朝掌柜不耐烦地扬了扬手,“放心放心,你快下去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
  “您先下去吧,一个小小的县令奈何不了我。”叶枝将小姑娘放下来,谁知那小姑娘转身就缠住了她的腰,她向外推了推,奈何小姑娘怎么也不撒手,只好先作罢,先将掌柜的打发走。
  掌柜的迟疑了片刻,他方才目睹了整个过程,也相信此行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便叹息着摇了摇头,下去了。
  “你这是作甚?”叶枝无奈地看着将头埋在她怀中的小姑娘。
  “公主……好久不见!”怀里的小姑娘笑嘻嘻地抬起头来,弯起一双灵气生动的眸子,咧开嘴角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涅槃?”叶枝捧起她的脸,左右看了看,“你怎么在此地?莲秋呢?”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