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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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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效忠于大宋,并且——”叶徐之话锋停顿下来,他看了一眼叶枝,大抵是希望叶枝可以自行领会他未说出口的话,然而叶枝一脸不以为意,似乎并不能领会。
  “并且,就算我心中对他抱有怀疑,也会因此被打散。”叶徐之道。
  “别废话了。”
  对于叶枝的不相为谋,叶徐之遗憾地摇了摇头。
  牢房里长久寂静之后,震野僵硬地勾了勾嘴角,道:“东流是我的家。”
  罗君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深重地凝视着他。
  “我不能让自己家破人亡。”震野声音低沉了些许,整个人的神态已不复方才的锐气。
  “可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个人,我做不到一手遮天,皇上他不甘愿落于人后,可我……我是个废物。我守不住东流,守不住东流的百姓。”他仰头喝了一口凉透的茶,让干涩的喉咙好受一些。
  “被顾将军逼到深山,被你、被大宋所擒,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罗君无察觉到他话中异常,眉头猛地皱起,启唇,正要开口,就被震野接下来的动作堵住了嘴。
  料想震野该也是个很骄傲的人。
  但他跪下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罗君无敢断言,震野的膝下何止是黄金,那是世间弥足珍贵的,更是罗君无望尘莫及的东西。
  为了家国山河,这个人已经付出了很多。
  “罗大人,大宋皇帝听得见我们的谈话吧?”无须罗君无回答,他抬高声音道:“震野不降,震野不怕死。可东流的百姓、东流的皇帝,他们都是无辜的,没有震野,我不敢想象他们的下场会如何。世人都说大宋是最值得信赖的国家,他们不会视人命如草芥、不会滥杀无辜,所以,震野的请求他们应当不会拒绝吧。”
  不知不觉间,罗君无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赞赏。
  “震野甘愿一死,只求大宋护东流百姓一个周全。东流对大宋而言,已经构不成威胁,是否是诸侯国也不再重要,可否请您把东流人当做寻常的百姓看待呢?”
  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罗君无眼含笑意地退到一侧。他相信叶徐之可以处理得很好。
  叶徐之满脸肃容地走进牢房,身后跟着同样一本正经的叶枝。
  “站起来。”叶徐之不掺杂情绪的声音,像一根针扎进了震野的膝盖。
  震野不为所动。这是他如今,唯一能为东流做的事情,他不能放弃,哪怕舍弃一切,都不能放弃。
  “你以为,牺牲了自己,朕就会答应你保下一个不愿意臣服于朕的国家?”叶徐之神情异常地冷酷。
  “你会。”震野笃定地说。
  “朕不会。”叶徐之毫不迟疑地反驳道。
  “你会!”震野低吼道。
  “朕不会。”
  “你会!”
  叶枝从他声音中听出了些许颤抖和哽咽。
  “朕,不会。”
  “你会……。”
  若是抛却身份和眼下的局势,叶枝更倾向于这是两个幼稚的小鬼正在斗嘴。
  “你太小看东流皇帝了。”叶徐之上前扶住震野的双肩,“你是有情有义之人,他亦不是无情无义之辈。你甘愿为他下跪求朕,他又怎会不愿为你放下身段、臣服于大宋?你爱戴他,他又如何不爱戴你呢?”
  “什么意思?”震野蓦地抬起头来,隐约露出来的双眸已然血丝遍布,也让叶枝看见了他的真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张略显稚嫩的脸……
  “东流此次派来的使者是钟世长,你应该比我更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叶徐之拍了拍他的肩头,从容一笑。
  话音一落,震野瞪大了双眼,半生不曾落泪的他,忽而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定是爱极了东流、忠极了东流皇帝,由此人为大宋效力,最合适不过了。
  世间如震野这等忠义之士,莫不是全都聚集在了大宋?那大宋一定是受了上天的庇佑吧,以此下去,大宋怕是想亡,也亡不了。
  “皇上,为臣,值得吗?”
  值得啊,如何不值得。你可是东流的守护神。——东流皇帝一定会这么回答他的。
  “明日我让钟世长来见你一面,你再决定是否要归降于我大宋。”轻轻道完这句话,叶徐之带着罗君无和叶枝离开了牢房。半途中,叶枝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震野静跪着,朝几人的方向磕了磕头。
  

  第15章 归信

  不知他是否心甘情愿,只知他降了。
  他心中必是有感激吧。东流已是强弩之末,叶徐之愿将东流纳入诸侯国本该感恩戴德了。
  在震野抬起头的瞬间,一只手袭上她的头顶,亲昵地揉了揉,正好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不禁莞尔一笑,看了眼唇边挂着显而易见的笑意的叶徐之,“你知道?”
  叶徐之笑而不语,罗君无便低声道:“看地下。”
  通道很昏沉,关押震野的牢房外却有一盏格外明亮的烛火。烛火在墙角翩翩起舞,在地上投下一片光影,光影中,倔强的身影面朝着前方静静地跪着,他头垂了下来,背部却十分挺直。
  叶徐之心情大好,三人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天牢,叶徐之心情大好:“君无可立了大功。”
  连“爱卿”都免了,直呼罗君无名讳,可见叶徐之心情之舒畅。
  罗君无摇了摇头,眯起眸子望向高空,“臣只是捡了个便宜。怕是早在震野将军被师兄逼入灵闫山时,他就做好打算了,臣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更加没想到是,东流皇帝为了这个义士也甘愿对大宋俯首为臣。”
  话虽如此,罗君无依旧功不可没。
  钟世长是东流皇帝的师父,从他还是太子之时便一直辅佐着他,是东流众望所归的太傅,地位更在三公之上,东流皇帝派钟世长前来必是下定了决心,而钟世长所带来的条件,不过是在试探大宋而已。虽然结果早有预料。
  “君无莫推辞,若不是你献计擒下震野,不知还会耽误多少时间。近来大宋还算太平,说到底不过是被制衡住了,朕可没有时间继续耽搁在东流身上了。”叶徐之拂袖道。
  “听说北燕北覃帝御驾亲征了?不知皇后来雪可有陪同他一起?”叶枝忽然问道。
  “御驾亲征说不上,大概是微服出巡了。来家人才辈出,当年来雪和婪儿两人便已搅得应天大乱,即使北覃帝不在皇城,也会有来家人跟随在左右,来雪皇后怎会让他独自一人出宫?”叶徐之道。
  “虽然北覃帝是靠来家的扶持才能坐稳皇位,但是如此大张旗鼓地微服出巡,其中恐怕有蹊跷。”
  前世她对北燕了解并不多,只曾与未出嫁的来雪皇后有过数面之缘,不过大宋与北燕向来两看相厌,两国的恩怨从宣成帝登基之前就已经愈演愈烈,如今算来已有五十多年了。当年“折天”一事,也与北燕脱不了干系。
  见天色已接近午时,叶徐之留两人在宫中用午膳。罗君无本要推脱,奈何叶徐之盛情难却,最终留了下来。
  用膳时,殿外飞快地闪过一道人影,如一道飓风刮了进来,猛地扑倒在叶徐之脚下,气喘吁吁了好一阵,惹得叶徐之嫌恶地朝后挪了挪腿。
  作为叶徐之的贴身太监,百顺当仁不让地上前,一巴掌将来人拍飞了好几丈远,还怒道:“放肆!来人啊,未经通报允许,竟敢擅闯藏机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痛呼一声,弓着身子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从殿外鱼贯而入的侍卫们手持刀剑将他团团围住,他将右手伸进怀中,叶枝清晰地看见那只手背上,虎口处有一条长三寸的刀疤。
  “住手!”
  “死顺子,是不是七爷走了这么多年,你胆子变肥了,连你七爷也敢打?”来人的声音气若游丝,却盛满了怒气。
  叶枝一听这声音更加喜上眉梢,她近来忙于翻阅百录阁里的史书,竟然将这件事给忘记了!如今已近深秋,倾城哥哥也该是捎消息回来了,她记得,今年带信回来的就该是七寸。
  “哎呦!我的祖宗啊,怎么是您老啊!”百顺一听这声音更是头皮一麻,战战兢兢地跑上前,指着几位已经抽出刀的守卫,一阵破口大骂:“你们想造反吗?睁大眼睛看看,这可是我们的七爷,你们脑袋都不想要了?!赶紧把刀收起来!”
  罢了,又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将七寸扶了起来,还一边点头哈腰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竟然顶撞了七爷!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七爷快、快起来,地上凉!”他又转向婢女,“还不赶紧去给七爷置备热水和衣物!”
  被他呵斥的婢女斜眺他一眼,幸灾乐祸地领着几个婢女离开了。
  “信呢?”叶枝迫不及待地摊出手来。
  七寸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不先关心关心我?那家伙能写些什么,不是猜都能猜到吗?”
  “百顺的花拳绣腿,岂能伤得了你?”
  百顺一听,宛如见了救星一般,立即跟着附和道:“公主说的是,奴才这点力气,连只蚂蚁都摁不死,怎会伤到七爷呢?”
  “咳……”被众人完全抛之脑后的叶徐之捂唇轻咳了一声。
  “陛下啊!”七寸苦着脸,一手把百顺甩了出去,一脸埋怨地跪在叶徐之面前,向他控诉道:“陛下,您可要为臣讨回公道,您知道顾倾……顾少将军从来都看臣不顺眼,上个月我就说了几句玩笑话,他竟然恼羞成怒,割了我的官职,派我去巡查?他这摆明了是公报私仇!”
  叶徐之恨铁不成钢地扶了扶额,朝作壁上观的罗君无苦笑道:“让罗爱卿见笑了。这位是宋丞相外甥七寸,三年前被宋丞相强行送到了邱南。”
  “哪里。七寸公子的名讳臣早有耳闻。”罗君无颔首道。
  “他能有什么好名声,若不是他太难管教,宋丞相又怎会将他和顾一扔到一起呢?顾一可是这小子的克星。”叶徐之瞪了七寸一眼,又让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百顺将他扶起来。
  “陛下说笑了。”罗君无抿了口茶,淡笑道。半晌后又转向叶枝,问道:“公主所说的信,是什么?”
  想不到罗君无会对这个上心,叶枝愣了片刻,才道:“倾城哥哥每逢深秋之际都会遣人送封信回来。”
  “倒是不曾听师兄提起过。”
  叶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罗君无也察觉到自己的冒昧,神思恍惚了一瞬之后,便朝叶枝俯了俯身,道:“是臣冒昧了,还请公主见谅。臣见公主如此心急,有些好奇,并无他意。”
  “当真好奇?”
  “公主肯为臣解惑?”
  “今日酉时,你在府中侯着,我带你去个地方。”叶枝神秘莫测地说道。
  “朕今日不便出宫,就由罗爱卿陪婪儿去吧,反正你也是顾一的师弟,情理上你都可以去看一看。他最喜欢热闹了。”叶徐之也附和道。
  罗君无轻点头,也不问其他,便道:“臣遵旨。”
  “公主,那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先去洗漱一下,再回府和老爷子招呼一声。之后还要去一趟顾府。”七寸将书函交到叶枝手中,揪住百顺的衣襟就往外走去,边说道:“百顺给我带路。”
  百顺表情一垮,腹诽道:皇宫里还有你不认识的路吗?
  “稍等!”叶徐之沉着脸唤住了他。七寸疑惑地回身,道:“怎么了?”
  “那小子还不打算听朕的话?三番两次地抗旨不尊,都够他掉好几次脑袋了。”
  “若陛下真要治他的罪,微臣乐见其成,微臣告退。”语罢,揪着不断求饶的百顺离开了。
  “信给我瞧瞧。”怒视着七寸离开了藏机殿,叶徐之又对叶枝说道。
  在他们说话之际,叶枝已经将信纸展开看了一遍,见叶徐之索要,随手给了叶徐之。
  “九战,活擒不义九十二人。”叶徐之仔细琢磨着这一句话,又将眼神慢悠悠地转移到叶枝身上,问道:“活擒九十二人,死伤呢?”
  “我如何知道?”叶枝耸了耸双肩,做不解状。
  “总是这般一意孤行,他能下得了手杀不义人吗?哼,等他回了京中,朕定要好好惩戒他一番!”他信誓旦旦地断言道。
  类似的话,叶枝早已屡见不鲜,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浑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反正倾城哥哥三年之内是不可能回来的。
  

  第16章 备伞

  叶徐之振袖,冷哼一声。
  “报!姝妃娘娘和李家小姐求见。”侍卫匆匆跑来,神情带着些许复杂。
  姝妃便是尉迟宫,这李家小姐自然就是李意柔。本打算离开的叶枝收回了脚步,见罗君无眉峰一凝,委身就要告退,却被叶枝出声阻止:“罗大人,稍等片刻,我同你一起离开。”
  闻言,罗君无动作迟疑起来,黑眸轻睨她片刻,点了点头,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到一侧去了。叶枝心中不免窃喜,却也不想为难罗君无。
  她知道罗君无心中的思量,无非是觉得有违伦理,在某些时候,罗君无有些过分的死板和墨守成规。
  一提起李意柔,叶徐之寒毛都竖起了起来,碍于身份又不好将人拒之门外,便认命地叹了声气,有气无力地道:“宣。”
  “既然姝妃娘娘和李小姐求见,我们就先退下了。”叶枝清了清嗓子道。原本她还想看一出好戏,但她既不想罗君无为难,又不想错过与罗君无单独相处的机会,便只好“牺牲”叶徐之了。
  “婪儿,有些时日没和尉迟见面了吧?何不……”叶徐之求救似的看着叶枝。
  “不必了。皇兄,您替我问候她一句吧,朝阳先回去置办一下东西,尽量早些赶回来。”叶枝斩钉截铁地说完,向叶徐之委身,眉眼之间尽是幸灾乐祸。
  “臣告退。”罗君无委身道,唇边若有似无地划过一丝笑意。
  “吃里扒外!”叶徐之怨声载道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离开藏机殿,迎面走来两位女子,叶枝朝其中一人微微施礼,那人衣着素雅,半握着李意柔的手,两汪秋水荡漾着淡淡的波纹,像是有轻飘飘的树叶飘进了水面,“婪儿今日可是去静林寺?”
  此人便是殊妃尉迟宫。她嫁入皇宫已三年有余,叶枝闲暇时,常常与她品茶论道,一来二去关系自然相近了些。见她问起,叶枝便爽朗地点点头,道:“如娘娘所言,朝阳的确是要前往静林寺。”
  尉迟宫颔首,又看向垂着脑袋,自始至终不曾正视两人的罗君无,温声道:“这位是罗大人?”
  “见过娘娘。”见避无可避,罗君无朝尉迟宫躬身道。
  “无需行虚礼,罗大人年轻有为,本宫早就想一睹真容,如今一见,果真是清雅如兰。”尉迟宫赞叹道,看着罗君无的眸子里,似乎有繁星坠落于其中。
  尉迟宫与李意柔秉性截然相反,李意柔性子乖僻,大抵也遗传了些李尚安暴躁的性子,行事总是一意孤行,尉迟宫却与其背道而驰。她性情温和,无论对待何人都软言温语,看似无害至极,叶枝从未见过她失态的模样,所以比起身为皇后的李意柔,她与尉迟宫结交得更为密切。
  人不可貌相,叶枝当然不会认为,尉迟宫会如她外表那样简单无害,但她也并不认为尉迟宫会有害人之心,她与李意柔的关系也不似作假,或许,她只是觉得这皇宫太无趣了。
  “娘娘谬赞,臣愧不敢当。”罗君无素不是矜功伐善之人,当即谦和地摇了摇头。
  “静林寺?”一直缄口不言的李意柔昂首看了看天色,“要去静林寺?”
  听她问起,叶枝心中诧异,何时她叶枝的事情,李意柔也愿意上心了?莫不是自己前段日子拉了她一把,就让李意柔感激涕零了?李意柔是这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吗?
  “正是。”叶枝应下,双眸凝视着李意柔,等待着她的下文。
  “不能换一日?”李意柔严肃地皱起眉头。
  “为何?”叶枝也来了兴致,想知道李意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叶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尉迟宫也频频侧目,问道:“可有不妥?”
  “……”她支支吾吾半晌,脸色逐渐变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说了几个字,众人全都不知其意,最后一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叶枝一眼,“备伞!”
  “……”众人一时哗然,良久愣在原地。最先反应过来的尉迟宫掩唇轻笑了起来,“柔儿,就一句话你还扭捏那么久,这习惯还没改过来?”
  “……胡说八道!”李意柔红着脸瞪了眼尉迟宫,“快进去吧,莫让陛下久等了。”
  尉迟宫的一番话让叶枝茫然起来,她看了看李意柔,又看向尉迟宫,问道:“什么习惯?”
  “没什么,告辞!”她气鼓鼓地拉着尉迟宫向前走去,尉迟宫无奈地笑了笑,看向李意柔的眼中竟然带着些许宠溺,又回头对叶枝道:“柔儿幼时便这样,婪儿无须介怀。”
  只知李意柔与尉迟宫是闺中好友,却不知她们关系竟如此密切,不免让叶枝讶然了一番 。适才见尉迟宫的神色,分明是将李意柔当作妹妹看待,怪不得愿意将李意柔留在宫中,还制造各种机会让她与叶徐之相见。
  “公主,走吧。”两人本已走远,叶枝却还是盯着两人的背影发神地看着,罗君无不由出声道。
  “好。”叶枝回过神来,旋即与罗君无并肩离开了藏机殿。两人的步调很缓慢,像是悠闲地庭中漫步一般。
  罗君无应该是心情不错,愿意陪叶枝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细碎的事。
  罗君无并不无趣,也很善谈,与他谈话,叶枝总有种无穷无尽的感觉,即使叶枝从未与他如此细谈过,心中也没有一丝紧张窘迫,他说的话总能让人顺其自然地接下去。但更多的都是他安静地听叶枝说,不时地搭上一句,对自己的事绝口不提,即便如此,叶枝也很满足了。
  行至大东门前,两人不能再一同走下去。
  “可需臣去置办些东西?”罗君无顿下脚步,侧身笑问道。
  在他的注视下,叶枝仓促地移开了视线,摇了摇头,“不劳烦罗大人。”
  “那臣便告辞。”罗君无不勉强,俯身朝叶枝行礼后,就朝大东门外行去。
  “呼。”见他走远,叶枝松下了一口气。好在罗君无才来大宋不久,否则就要出糗了!
  正好一队巡逻队伍路过,为首的男子朝叶枝抱拳,恭敬地问道:“公主可要出宫?”
  “回寝宫。”叶枝道。
  “可需属下派人送公主回去?”为首的男子又试探道。
  “嗯。”叶枝毫不迟疑地应下。其实早在大南门时,两人就该分别的,但少有的能和罗君无攀谈的机会,叶枝怎么甘心一走了之。
  可她或许遗漏了一件事情,后宫所在之地与大东门相差十万八千里,若罗君无稍加注意,不会发现不了。但他是否真正察觉,那便不得而知了。
  送走罗君无之后,没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回到了寝宫,吩咐莲秋置办了些纸钱香烛、佳酿好肉,自己一头扎入床榻,小憩起来。
  静林寺在京城外,马车虽可直达山脚,可崎岖的山路还需人一步一步虔诚地爬上去,虽然路程不长,但爬起来还是十分地费神。按道理说,既然有山路应该是青天白日去最为恰当,但静林寺规矩特殊,叶枝此去目的也不在于上香祈祷,自然不能破了静林寺的规矩。
  待天色晚了些,叶枝看着宫外如长龙一般的队伍满头黑线,只听莲秋道:“陛下也是一片好意。”
  “罢了,先去太尉府。”她颇为懊恼地叹了声气,莲秋当即上前,将马车前的帷裳掀开,毕恭毕敬地俯身道:“公主请。”
  

  第17章 颤抖

  马车内宽敞明亮,装横简洁、一览无余。三足矮几放置在中央,上面摆放着形状精美的糕点和茶水,叶枝踩着边沿走了进去,迟疑片刻,又回身对莲秋道:“备良驹——”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和伞。”
  “是。”
  虽然接近深秋,天空依旧能窥见飞鸟的身影,只是偶然吹来的秋风,让那些自由自在的身影也显得寂寥萧瑟了些。
  半晌后,侍卫牵着一匹白驹走近,叶枝见后点点头,“启程。”
  车轮翻转,碾压过石板的声音格外地悦耳,就像雨水敲打着残破屋檐,不留情面,却也足够温柔。美妙绝伦的声音似是世间最不容雕琢的曲子,马蹄行过渺无人烟的长街,空旷的环境使这动听的声音更显得空灵。分明该是路途中,却莫名地使人如释重负,这个声音安抚着叶枝的心,让她惬意地半靠在车壁上,唇角都染上了一丝笑意。
  这是叶枝的喜好,鲜为人知。马蹄声和车轮声,是叶枝最为喜爱的声音,这听上去沉闷、匆忙的声音,却意外地疏解着叶枝的情绪。
  清脆的响声让叶枝逐渐陷入囫囵。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十分平坦,马车行驶起来也非常平稳,宫外通向太尉府的官路静谧无声,这种平静让叶枝全身心都舒适起来。
  莲秋见她陷入酣睡,蹑手蹑脚地拿起软榻上薄被盖在她肩上,旋即又坐回原位。
  马车渐渐停下,莲秋见她仍未有醒转的模样,转身下了马车,示意众人小声些,这才向太尉府走去。
  “老爷早已恭候多时。姑娘稍等片刻。”见莲秋走近,门前小厮便事先俯身道。
  莲秋笑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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