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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弓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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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辣椒竟传到了此处?”原先川人是不嗜辣的。
  “县主您有所不知北人大军未到时,辣椒就传过来了,当地人都叫北辣子。”陪着云雀坐车的当地士绅夫人张氏笑道。
  “原来如此。”云雀点了点头;看来历史还是有他的贯性的。
  “行营在城外;您要不要在城里先梳洗一番?”
  “不必了。”云雀笑道,她与二龙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多狼狈的情形都见过,不必搞那些虚的。
  两人正说着,忽地远处钟响,轿子停了下来,一下、两下、三下……七七四十九下钟响……是皇后……云雀闭了闭眼睛,皇后终于死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脑里想的不是闻皇后的坏,而是小时候她抱着自己喂奶,摸着自己的鼻子,捋着自己的耳唇,与母亲说自己耳唇大,有福时的模样……
  “呜呜……”几声号角响,城里的官役拿着铜锣上了街,“皇后娘娘薨逝,民间休市三天,七日禁嫁娶戏乐!”
  看来陛下并没有公开皇后谋刺的事,而是按照正常的薨逝处理,是顾及到二龙了吧……
  “让马车再快些。”云雀催促道。
  “县主……”张氏递了帕子给她。
  “呃?”云雀接过帕子,这才察觉自己竟不知何时流下泪来,是解脱的泪?还是伤感的泪?皇后娘娘再恶,自己小的时候对自己是真心的好,又是二龙的生母……可想想她的所做所为,又觉得她早该死了……人啊,就是这么复杂……
  行营在锦官城外,原是前朝蜀王的别苑,又做过欧阳琢的行宫,如今成了魏侯爷的临时行营,也是整个西南数十万大军的总指挥所。
  马车到了行营前,张氏拿出早就备好的令牌,守门的军士行了个礼,请马车入内。
  云雀注意到军士们已经摘了枪头上的红缨和头上的红翎。
  马车停在一处院落的门前,云雀下了车,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前往这边看去,一个是比在京城时瘦了很多,但也长高了很多的二龙,他穿着白麻布孝服,头戴麻帽,眼底满是血丝,站在他旁边的是穿着粗布僧衣,头发剃得精光的和尚——滕鲲鹏……
  云雀再见滕鲲鹏时,已经没有了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有的只是见到故人时的喜悦。
  “你来了。”二龙说道。
  “我来了。”云雀走过去,握住他冰凉的手……
  二龙看着她,云雀还是老样子,没了在宫里时的华丽,行路时穿着的银红缠枝花卉窄袖收腰禙子,浅蓝百花穿蝶百褶裙,素淡中带着些俏皮,
  云雀见他在看自己不由得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我是在锦官城里听见信儿的,一心想来见你,还没来得及换衣裳……”
  二龙张开双臂搂住了她,弯腰将头枕在她的肩上,无所谓,穿什么衣裳都无所谓,行营里那些披麻戴孝,甚至痛哭流涕的人,哪个见过母亲呢?哪个又真心替他这个失母之人难过呢?哪个又懂他复杂的心思呢?
  张氏站在那里尴尬异常,想要假装自己不在,又想要说些什么,她瞧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和尚,又瞧了一眼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县主女仆和宫中女史,只能也假装自己是瞎子聋子,心里不住念佛,京里的人都这样子吗?
  二龙在行营里的屋子陈设极简单,只有必要的桌椅,再有就是铠甲、□□、□□、地图之类的东西,桌椅的材料倒是极好的金丝楠木材质纹样也极繁复华丽。
  “这是原先蜀王的东西。”二龙见云雀在看家俱淡淡地说道。
  “哦……”云雀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提那个不得不谈的话题。“有没有屋子让我换衣裳?”
  “他们知道你要来,把你安排在后宅……”二龙几乎同时说道,听她说要换衣裳,轻咳了一声道,“你到后面去换吧。”
  “嗯。”云雀到了后面一间屋子,在女史的服侍下换了衣裳,他们出门并没有带素服,从衣箱里捡了没有什么纹样的素白裙子和冰蓝上襦,又找了一件素蝉纱衣披着,摘了头上的金饰和束发的红绳,重梳了头戴了银发冠,总算是应了国丧的讲究,“你们先别出门了,我让人去给你们买衣裳去。”下人们不似她衣裳这般多,能挑捡出素衣来,她们的衣裳就是两身“制衣”,换着穿罢了。
  “是。”郭女史应完之后又问,“县主,咱们要不要拆衣笼?”
  按道理来说,皇后娘娘死了,晋王必定要回京奔丧,可晋王眼看着身体尚弱,若是半路上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先不要拆了。”
  换了衣裳的云雀到前面见二龙,见二龙正跟滕鲲鹏低声说着些什么,轻咳了一声,这才向前走过去,“方才郭女史问,要不要拆衣笼。”
  “不必拆了,明日咱们就回京去。”二龙说道。
  “贫僧正在劝殿下先将养几日,待身子好些再回京。”滕鲲鹏道。
  “母丧,为人子者理当回京奔丧。”
  “娘娘也盼着殿下身体康健,若是您在路上有什么事,又让娘娘如何安心呢?”滕鲲鹏道。
  “你二人也不必争执,陛下必有圣旨,还是依旨行事吧。”云雀道。
  “京城离此千里,岂有空等旨意的道理?我无旨入京为母奔丧,父皇还能责怪我不成?”
  “陛下总归是更在意你的身子。”滕鲲鹏道。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谛听司的意思?”二龙道。
  “这……”
  “无论是谁的意思,便是父皇有明旨,我还是要进京。”
  “劝殿下勿要着急进京,本是贫僧本着医者之心多言了,还请殿下不要介怀,贫僧告退。”滕鲲鹏看了一眼云雀,躬身施礼告退。
  待滕鲲鹏走了,二龙这才坐下,轻按痛疼不已的额头,一场大病下来,虽说捡回了一条命,身子骨却不如往常强健,只是大声说了几句话,就头疼不已。
  “滕……也是为了你好。”
  “你们都是为了我好,父皇也是为了我好……”二龙摇了摇头,“云雀,我母后真的是病死的吗?”
  “我离京时,皇后娘娘身子骨尚健朗,怕是你重伤,大龙哥又病了,她急火攻心,生了急病吧。”
  “呵……我母后哪里是那种儿子生了病,自己就六神无主五内俱焚伤心抑郁而亡的性子,她越有事就越精神,脑子也转得越快……”二龙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不该问云雀的,宫里出事的时候她正在路上,如何能够得知内情?他心里大约已经猜到母亲忽然“薨”逝的原因了,自己“死”了,父皇疑心是太子下手,太子忽然“病”了,想是母亲的主意,第二步必定是……他闭了闭眼,不敢去深想……
  滕鲲鹏阻止自己入京,也是听到了风声吧,怕自己进了京被当成“后党□□”余孽杀了,也怕失去了母亲庇护的自己成了靶子,毕竟母亲并没有被废,而是依着皇后的礼仪入葬,自己是唯一嫡子……
  滕大人却不知道,他早就不是那个不想去争皇位,只想当富贵闲王避开所有一切的傻小子了。
  “云雀,京里此时必是多事之秋,你敢跟我回去吗?”
  “只要你答应我,这一路上你听我的安排照顾,让你吃你就吃,让你睡你就睡,好好把身子养好,刀山火海,我也随你回去闯。”
  “殿下,县主,魏侯爷求见。”
  “请。”二龙收敛了情绪,看向门口,只见穿着素白披风的魏侯爷走了进来,魏侯生得极好,白面长须,眉目俊美,就算是人到中年,仍旧身长玉立,不带一丝赘肉,与京里的魏侯夫人对比鲜明,偏生这样不搭的两夫妻却是京里有名的恩爱夫妻,两个人中间别说是侧室姨娘,连个得宠的丫鬟都没有。
  “给殿下请安。”魏侯爷拱手施礼。
  “给魏叔叔请安。”云雀起身施了个福礼。
  魏侯看了眼云雀,他对云雀记忆不深了,只依稀记得她的孩子样,如今一瞧果然是个极标致的美女,却不似“传闻”中带着仙气或“妖气”,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丫头。
  “县主一路辛苦。”魏侯问侯道,他看向二龙,“不知殿下几时启程回京?”
  “明日便回。”
  “此时前线正紧,欧阳琢的兵马和山里的土匪时扰袭……下官怕不能分兵太多护送……”
  “魏叔叔不必替本王忧心,我与云雀一起坐她来时的船回去便是了。”
  “这……”魏侯想了想……“县主您来时座得是官船,又挂着叶伯府的旗号,一路自是平安,只是锦官城中探子极多,您下了船怕是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欧阳琢那里,再坐原船回去……恐生事端……”
  “魏叔叔,您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兵分几路,县主您的官船照旧离港返京,晋王您的全套仪帐快马走陆路,私下里您与县主微服随镖行北上……”魏侯爷不愧是老江湖,很快规划出一条眼花缭乱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的路线来。
  三人议定了路线,第二日一大早,一辆马车就从后门出了行营,往港口去,前门也出了一哨人马,全员浑身缟素打着晋王的旗号,待这两队人走了,云雀和二龙穿着军士的衣裳,坐上了运粮草的马车,可马车却没有按计划到镖行与商队汇合,而是停在了一个暗巷里。
  云雀掀开帘子向外看去,一身僧衣的滕鲲鹏看着他们微笑。

☆、第133章 大隐

  比起已经平定多年;人民安居乐业的北方,南方却是战乱连连;今个儿是大康朝,明个儿是大齐朝;后个儿又被大齐朝的什么王给占了,大后个儿又成了大齐朝的地盘。
  打仗的时候不算可怕,毕竟大康朝也好、大齐朝也好,打着的都是正统旗号,轻易不伤百姓,可怕的是打完仗之后被打散了的乱军;到时候穿什么衣裳的都有可能是为匪,洗劫村庄、城镇的事层出不穷,富人尚能关门闭户花钱买平安;穷人只能尽量往城里躲;往北边投亲靠友。
  眼下川蜀平定了下来,大齐朝连连颁令让离藉的百姓还家,听说大齐朝不收人头税;只收地税;垦荒不但五年不收税还贷种子粮;很多百姓开始陆续踏上回家的路,毕竟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哪里都不及自己的家乡好。
  也有人听说了北边的繁华百姓的富庶抛下一切往北边去的,毕竟南边只是暂时平定……
  还有一些因江南的动乱背景离乡的,也因为朝廷的赦令踏上回家的路。
  长江边上的港口出奇的繁忙,运粮食物资的军船、商人的货船、运人的客船川梭不停,一身布衣蓝布包头的云雀与做妇人装扮的郭女史互相搀扶着跟着人流往台阶下的港口走,她转过身,状似不经意地看着后面的一辆滑杆,二龙坐在滑杆上,做富家少爷打扮,贴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假胡子的小禄子扶着滑杆,还有几个心腹的侍卫也做家奴打扮跟在后面,云雀带着的四个宫女也做平民家丫鬟的打扮跟着。
  不远处一个戴着宽大斗笠盖住头脸,穿着满是补丁的僧袍的滕鲲鹏注视着这一行人。直到他们平安上了船,这才晃晃悠悠地也上了船。
  到了开船的时辰,船老大高声喊了一声:“起锚开船啦!”艄公撑了一下码头上的巨石,客船驶出了码头。
  从川蜀往江南去,是顺流而下,船要轻快得多,过了一个多时辰,已经前后不见船,唯有滔滔江水为伴了。
  云雀尚好,自幼进宫的郭女史却有些不适应船舱里的环境,这里太脏太乱了,男的女的混坐在一起,鸡鸭鹅狗的臭味儿跟鱼臭味儿混合,她们俩个女人单独出行,周围人的目光里带着些许不善。
  “忍一忍,到了武汉咱们就换船了。”云雀小声说道,所谓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做了十几年的大贵族千金,这种平民的出行方式确实考验意志力。
  二龙他们坐得是头等舱,在云雀他们上面,在舱里能听见二龙隐隐地咳嗽声,他的身体被高烧搞坏了,得慢慢的养才行,这也注定了他们不能坐太久的普通客船。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一阵喧哗,一阵烟味儿传进船舱,不一会儿做和尚打扮的滕鲲鹏进来了,坐到云雀旁边,“前面不远叶伯府的官船着火了。”
  “船上人的呢?”
  “有人看见江上漂着死尸。”滕鲲鹏没有仔细讲下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云雀深吸了一口气,她虽没见过撑船的那些人,但也曾听他们唱过船歌,听他们讲过要带什么特产回家,看电视剧的时候可以把那些死了的路人甲np不当成一回事,甚至会吐槽死得不真实特效太假,到真人身上,她只觉得一阵的揪心,“另两路人呢?”
  滕鲲鹏摇了摇头。
  客船行至武汉,一行人下了船,大家都听说了官船的事,没有人说话,只是静悄悄地在一间不起眼的客栈落了脚,换了衣裳,云雀跟二龙被安排到了一起吃饭,两个人默默无语,整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我要做皇帝。”二龙说道。
  “我知道。”身为唯一的嫡子,不做皇帝只有死,做为岳家的雷侯府和做为未婚妻也是一样,他们早已经没有了退路,政治斗争就是这样的残酷,不是你说你退出就能退出的。
  “对不住了。”二龙说道。
  云雀握住他冰凉的手,没有说话,要说对不住,也是她和姐姐对不住二龙,为了自己的仇,她们搞死了太子和皇后,逼得上辈子做了一辈子太平王爷的二龙只能走上险途,可这话她不能说,她一辈子都不能说。
  笃笃笃,门被敲响,云雀想要放开二龙的手,二龙却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进来。”
  滕鲲鹏看了一眼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就将目光放到了二龙的脸上,“殿下,晋王殿下的车驾仪帐在三丈岗被包围,无一人生还。”
  二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是谁做的?”
  “是欧阳琢的人。”
  “船呢?也是欧阳琢的人?”
  “船是被水匪打扮的人劫的,欧阳琢的人不会乔装打扮。”他们八不得世人都知道晋王殿下被欧阳琢的人劫走了,怎么会扮成水匪。
  是有人不想让二龙回京……皇后倒了,那些宫里被皇后压得死死的牛鬼蛇神,果然开始兴风作浪了。
  “咱们什么时候走?”
  “明日凌晨上船。”
  “这次的船家可靠吗?”
  “是我的一个旧相识经商的船队,每月都会往返武汉和金陵。”
  “多谢了。”二龙说道。
  滕鲲鹏深施一礼,关门离开。
  “咱们走。”二龙站了起来。
  “什么?”云雀看着他。
  “咱们俩个,换上平民百姓的衣裳,随便租一辆马车从陆路走。”
  “你信不过滕鲲鹏?”
  “谛听司不可信,他的旧相识,也许就是谛听司的旧部,欧阳琢经营南方多年,在仪帐那里找不到我,又听说官船是空的,必定会动用谛听司里的暗线,坐船已经不安全了。”
  “可是你的身体,怎经得住车马劳顿?”
  “应是能经得住的。”二龙笑道。他忽然挺直了腰板,脸上的病容减了许多。
  “你……”
  “我的伤早就养好了,毒去了之后早无大碍,余下的只不过是皮外伤。”
  云雀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跟着二龙走就是了。
  随便登上一艘离港的小客船,到了陆路之后,随便指一辆马车租妥,车行一里之后,又换乘另一辆马车,之后又坐船,要去哪里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就这样两个人一直绕行到宜昌,在本地最大的客栈落脚,打听北上的船期。
  店小二见他们一对年轻男女,衣着朴素,脸上带着笑,却无年长的人陪伴,以为是私奔出来的,带着笑指着不远处的港口,“你们只管坐大通商行的船好了,船老板跟我们东家是本家,昨个儿还说返程带少了货,空了客舱,预备捎带些人。”
  “多谢。”云雀递过去十几个铜板,“麻烦预备两碗米饭一份肉菜两份素菜。”
  “用不着这么多……”小二笑道。
  “余下的算是小哥您的。”
  “谢啦。”
  二龙瞧着她直笑,“原来没见你这么会说话。”
  “那下次你说好了。”
  过了一会儿,小二上齐了菜,忽地门外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一身富贵气派的男子,男子身量看着不高,气势却极盛,按现代人的话说气场两米八,穿着杭绸暗绣翻海云中龙的披风,头上戴着白玉冠,腰缠玉带,一看就是个豪客。
  进了客栈四下看了看,直奔二楼而去。
  云雀瞧着他,觉得有些眼熟,看了眼二龙,忽地想起陛下的欧阳家血统,欧阳家的人生得都好,眼睛圆长,眼尾上挑是这家的家族特征,不能说是长成这样的都是欧阳家的,但欧阳家的人站在一起看眼睛,绝对都是一个型号的。
  而且这个人还跟自己家的那位郡主姨娘迷之相似……
  二龙也是眉头紧皱。
  “怎么了?”云雀问他。
  “欧阳琢。”
  “真是他……”
  “我见过他的画象,画象旁还说他随身常戴着万字镂空赤金香囊球。”
  “他怎么会在宜昌?”宜昌说起来已经是大齐朝的后方了。
  “胆大包天吧。”二龙说道。
  两人正说着,一个戴着宽大斗笠的僧人走进了客栈,二龙和云雀同时呼吸一窒。
  僧人摘下僧帽,露出极俊美的脸来,他看见两人之后,略挑了挑眉,像是没认出来两人一样,拾阶上了二楼,他是来见欧阳琢的。
  过了许久,他又从二楼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雀知道,滕鲲鹏默认二人单独离开的事了,谛听司已经不安全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本预备好要乘坐的商队的船,被一伙水匪劫了,幸亏滕鲲鹏为找两人没有上船,所有的人才安然无恙……
  至于滕鲲鹏找欧阳琢是为什么,没人问,滕鲲鹏也没主动说起过。
  又过了许久,欧阳琢从二楼走下来,他环视着整个一楼大厅,不经意地与二龙目光相对,又不经意地将视线滑开,这是两人一生中唯一一次见面。
  欧阳琢走后,云雀和二龙也离开了客栈,他们没有坐伙计推荐的船,而是去成衣铺买了两身豪服,包了一艘船,顺流而下到了金陵,在金陵又以大豪商的身份包了另艘船,往京城去。
  有时候高调也是低调,没人想到神秘消失的两个人,忽然又堂而皇之的出现了,穿金戴银使奴唤婢,前护后拥。
  他们能这么顺利的走南闯北,全靠了云雀爱收集钱的癖好和大齐朝遍布大江南北的票号,二龙时常看见云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张银票来,用钱将事情快速摆平。
  一路上他们听船家讲,晋王失踪啦,魏侯爷急驰进京解释啦,太子疯啦……最近长江不太平,水匪放着商船不劫喜欢劫客船啦……船的名字都极耳熟……
  两人往往都是互视一眼,不做评论。
  京城,在京城的时候你会觉得京城有些烦,人太多,车马太多,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群的人,吵吵杂杂纷纷扰扰,离开京城之后,你会发现异常想念京城。
  云雀抬头看着京城的城门,心潮澎湃,却也有些近乡情怯,又要躲避追杀,又要加紧赶路,这一路上只有他们俩个人,彼此照顾,回了京城……他们俩个身边又会多很多不相干的人……
  “我们其实可以就此消失,再不回来。”二龙握紧了她的手说道。
  “不,我们得回来。”躲是躲不了一辈子的。

☆、第134章 京中新事

  皇后娘娘薨逝;梓宫从大明宫移至旧宫的凤仪殿后殿;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前七日七岁以上皇子、皇女、宗室、闻家外戚,三品以上官员;内命妇七品以上;外命三品以上妇除有孕或年老体衰者外;每日卯时依品级守灵参拜,外地官员、低品级官员和民间各自立牌位在自家门前焚香参拜;七日后不再惊动外人,由七日后由皇子、皇女守灵;内命妇每日三次参拜,按水牌守灵。【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ia/u///】
  今日已经是皇后薨逝第四十二天;京里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虽然大红的幌子换成了蓝幌,茶馆里依旧人潮汹涌地听说书先生说书,叫好声不绝于耳;卖艺的落地唱戏的虽说唱戏之前要拜一拜皇后娘娘;该逗笑的时候依旧逗笑;该开怀的时候依旧开怀。
  报亭旁依旧围满了抄八卦报纸或邸报的秀才文人;今个儿京里人悄悄议论的话题是魏侯爷进京的事儿。
  皇上与皇后娘娘是患难之交,夫妻情份极深,皇后娘娘只留下两位嫡子,太子爷听说是夜里开窗睡吹了邪风,口歪眼斜,晋王在南边押粮草的时候遇上了马匪受了重伤生死不知,皇后娘娘一股火人没了,皇上伤痛不已,偏赶巧这个时候太子受不了毁容又失母的打击疯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晋王回京奔丧,又在道上丢了。魏侯爷就是有天大的功劳,怕也是要撞到枪口上,丢了身家性命。
  站在人群外围预备着买“报纸”的一对男女,听到众人先说的太子中了邪风毁了容,就晓得这是有人在引导舆论,让百姓不要往太子害晋王上想,天家嘛……总要做万民表率的,打折了胳膊藏袖子里,玄武门之变若非在大庭广众下死人太多瞒不住,当时百姓们听说的估么是太子遭遇车祸暴毙身亡,而不是李世民杀兄害弟。
  二龙买了报纸自己看了一份,另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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