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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_月关-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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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夜间逃走,她也不做此想,夜间能逃到哪里去,她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是去作死,不要说碰上歹人,就算本来是个普通人,夜深人静时刻,一旦碰上,也难免突生恶意。

  再说,冰哥哥就一定会被太子重用么?其实第五凌若也不确定,如果冰哥哥为太子所用,那就简单了,爹娘一定不会在意她“私奔”的事实,一定会帮她隐瞒,并成全他们。

  如果冰哥哥不能为太子所用,那么她就得做长远打算了。成家,养家,生儿育女,都要用钱,她是有些小积蓄的,把这些积蓄带上,关键时刻就能帮上冰哥哥的忙。

  也不知道冰哥哥擅长什么,不过没关系,说到理财,凌若姑娘可自负的很。只要冰哥哥不懒隋,肯吃苦,办法她有的是,只需要一点点本钱,她就能帮冰哥哥打理好一切,打造一个小康之家。

  到时候,再有了冰哥哥的娃儿,家境又不错,回到家来,双管齐下,还怕爹娘不认自己么?

  有鉴于此,第五凌若做了精密的设计。

  次日,她“理所当然”地使了一阵小性儿,然后渐渐接受了现实,怏怏不乐地“接受”了父母的劝告,开始“考虑”即将出阁的事儿,然后忐忑不安地央求母亲陪她去庙里祈福。

  第五夫人虽也势利,对这独生女儿还是疼爱的,眼见女儿接受了现实,也不想在她即将“出阁”之际惹她不快,悄悄跟第五先生一说,第五先生便也欣然同意,一家三口,一块去奉天寺祈福。

  而这一切,都在第五凌若的估算之中。

  随后,第五凌若就把她收拾的细软之物裹进了一个小包袱,坦然地拿在手上,说是祈福捐赠的香火之物。第五先生也不知道女儿拿了些什么,以他一贯的吝啬,本来是极不愿意的。

  心诚则灵嘛,神佛慈悲,岂是金钱能够收买的?那不是亵渎神明吗?

  不过,女儿马上就要出阁了,而且跟的人是西市王曹韦陀,到时候第五家还能短了好处?可不能这时惹得女儿不快。这样一思量,虽然第五凌若那小包裹就放在他的脚下,第五先生硬是捺住了没有去摸索一下,辨一辨裹了些什么东西。

  而这,也在第五凌若的思量之中。

  早知父母双亲的性情脾气,这时略加算计,那真是算无遗策。

  奉天寺香火很旺,这家寺庙据说极灵验的,本就香火极旺,近几日兵灾战乱,对民间多多少少造成了一些伤害,来庙里祈福的、还愿的香客也就更多了。

  第五凌若跨着小包袱儿进了奉天寺的大门,随着父母双亲正往前走,刚刚上了几级前往大雄宝殿的石阶,第五凌若忽然眉头一蹙,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对她低声耳语了几句。

  第五夫人听了连忙挥挥手,第五凌若挎着小包袱就向侧厢走去。

  第五先生站在台阶上,满脸不耐烦地道:“还不曾上香,闺女这是干嘛去了?”

  第五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先四处转转,女人家的事儿,瞎打听什么?”

  第五先生一听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女儿的天葵来了。这可不好,明天曹员外就来迎女儿过门了,这正来着月事儿,如何同房?啐!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个当爹的操那份心干嘛。

  第五先生哼了一声,负起双手,慢悠悠地向石阶上登去,第五夫人则在石阶下等着。

  石阶上,大雄宝殿前,一只硕大的香炉,香炉中高高矮矮、粗粗细细、长长短短的香火燃起一缕缕青烟,随风飘摇。第五先生踱到上风头角落里,负着双手看那大殿前的楹联,揣摩字意,临摩书法,摇头摆尾,沉浸其中。

  第五凌若却并不是去了茅房,她往侧厢一走,进了跨院儿,马上就向外出的角门儿急急赶去,很快就绕回了山门前方的林木之下。

  林下停着些车马,都是来上香的香客们的车驾,内中一辆农家大车,正是第五先生一家三口向镇上人家租借的大车。

  “陈大叔,快送回我去长安城。”

  那赶车的陈大叔是镇上富户贾家的长工,此时正在树下打盹儿,闻声睁眼,诧异道:“凌若姑娘,你怎么要去长安啊,你爹娘呢?”

  第五凌若道:“哦,刚刚在大雄宝殿,遇到了徐伯老两口儿也来上香,我爹娘约好了借他们的车一块儿回去呢。我原开的药已经用完,今日得去城里再开几服药回来。”

  第五凌若因为中了蛇毒不时前往长安诊治的事,全镇都知道。而她明日出阁的事儿,却没人知道。第五先生虽然觉得能巴结上曹韦陀,是他们家高攀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女儿总是为人作妾,不好宣诸于口,所以也没对外宣扬。

  那陈大叔并不生疑,笑着站起,从车辕上拔下了大鞭,笑道:“不错,你这闺女,那么好看一双眼睛,若是落下眼疾可是太可惜了,可得谨慎一些。”

  今天这车是第五家雇下来了,要去哪儿陈大叔自无意见,当下就让第五凌若上了车,赶着车往长安城赶去。

  等到第五夫妇察觉不妙,急急忙忙去茅房寻摸一圈,再找出奉天寺的时候,不但第五凌若没了踪影,连他们雇来的车也没了踪影,此时再想追也难了,因为这里是寺庙,这儿可没有等着拉脚的。

  丈量着大地来的,自然是丈量着大地回去。乘车骑马来的,也是乘车骑马回去,俱都有主儿的,他如何使唤,急得第五先生跳脚大骂,却是无计可施。

  此时,李鱼正坐着一把逍遥椅,坐在东宫庭院里晒太阳。

  他在东宫歇了两天,衣食不愁,身体将养的好一些了,伤口也在渐渐愈合,却一直没有见到太子。李鱼来到这十年之前,茫然无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思绪不平,也并不急着离去,一边将养身体,一边思索办法。

  只是他思来想去,又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是那枚宙轮失而复得,他一时半晌也摸索不出返回的办法,更何况此时宙轮下落不明。

  至于第五凌若,他是丝毫没有怀疑的,因为第五凌若没有机会偷他的宙轮,两人相依为命之后,他更不相信凌若会偷他的东西。前路茫茫,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胡思乱想之下,甚而动念,想去找袁天罡,请这位活神仙给他指点迷津了。

  不过此时的袁天罡还没在长安任职,李淳风也是个尚未出道的少年,就算袁天罡已经具备了十年之后的本领神通,他也得前往四川,才能寻访到这位大神。

  “老天啊,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李鱼烦恼之下,忍不住仰天长叹。随后,天空便是一暗,却是一名东宫小吏站在身边,挡住了阳光。

  “小郎君,太子召见。”

  太子终于召见了么?李鱼听了,却并没有欢喜之色。天选之子,可是李世民,就算这位短命太子真的青睐于他,李鱼也不想留在他的身边,虽说李鱼对历史不是多么了解,也知道这位太子将来有多惨。

  他是被李世民亲手射死的,五个儿子不论大小,包括还在吃奶的孩子,全部被杀,女眷没入宫中,他的王妃成了李世民的女人,可连个正式的圭号都没有。李元吉也是一般下场。

  而这两人一百多个东宫和王府的亲信全部被杀,被李世民说降归服的只是朝廷派遣给东宫和李元吉的大臣属官,而不是王府直属官吏。李鱼如果真做了李建成的侍卫,铁定难逃一死。

  所以,为何被东宫留下,虽然李鱼猜度不透,可若东宫真有招揽之意,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人人都以为他是储君,人人都以为经过杨文干一事后,他更获皇帝信任,地位将稳如泰山。

  可李鱼却清楚,若不是李渊识相,听闻太子和齐王李元吉被杀,立即击掌叫好,热泪盈眶地表示立李世民为太子,正是他一向的心愿,那就要连他也一并完蛋了。

  什么太子和齐王已死,李渊别无选择,他二十多个儿子,上百个孙子,哪里找不出一个继承人?这也是李鱼认为“老天在玩他”的原因,如果这一番阴差阳错,拉上关系的是秦王,那他也不用如此纠结了。

  就凭他所知的未来,十年后必然是权重一方,吉祥、作作等人,还怕不能弄到身边,重新恋爱一回?

  所以,李鱼起身,走得云淡风轻,倒是叫那东宫小吏不免高看了几眼:太子召见,此人尚能如此镇定,真非等闲人也!

  第375章 一盘棋

  “你来了。”

  太子微笑着,向手下摆了摆手,厅中侍候的四个侍卫悄然退下。

  “伤势可好些了么?”

  李鱼欠身道:“有劳太子动问,草民已对好多了。”

  李鱼悄悄瞄了李建成一眼,虽然有些倦容,但却气色极好。看起来,此次转危为安,而且固了宠,对李建成来说,是件极快意的事。

  “你坐,不必拘礼。”

  李建成让李鱼在下首坐下,李鱼也不欠让,先向他拱了拱手,再退后两步,缓缓落座。

  李建成显然还处于兴奋之中,并不落座。

  他在厅中缓缓踱着,道:“德彝先生大恩,建成铭记于心。奈何京中派系林立,耳目杂乱,本宫与他虽日日相见,却不能稍有示意,请你来,是希望籍由你,向德彝先生表示谢意。”

  李鱼心道:“这是把我当成封德彝的人了。”

  李鱼并不否认,这时蠢了才否认。

  如果让李建成知道他不是封德彝的人,只是激于义气,感于一个临终之人的托咐前来传话,而在这过程中,他却已经知道了很多秘密,你猜李建成是会感于他的侠义之风留用于他,还是痛下杀手,杀人来口?

  李鱼不想冒险去考验李建成的良心,况且,不杀他灭口,那就会留他为侍卫,来日还是要跟着这位太子一起完蛋。李世民能在劣势中一步步力挽狂澜,足见他的本事,李鱼可不认为他有能力凭着一点“先知”的能力,改变历史。

  他能告诉李建成什么?说李世民过两年会在玄武门设伏对付你?现在两兄弟本就是进入你死我活的阶段了,玄武门之变只是两兄弟间不断对奕,最终决出生死胜负的一刻,因而留载于史。

  如果他说出这个秘密,并不能帮助李建成改变什么,实力、本领不如人,那就是不如人,顶多是史书有载的玄武门之变,因为他的提示,改成了承天门之变,永安门之变,或者朱雀门之变。

  命只有一条,对失去了宙轮的李鱼来说,更是如是,他可没有必要把自己绑上一条将沉的船。

  李建成又道:“秦王阴谋,陛下已然知晓。都是陛下骨肉,且天策府于国,确有大功,皇帝虽然恼怒,却也不能严惩,于陛下而言,掌心掌背,都是肉啊!”

  李建成吁叹一声,忽地转向李鱼,沉声道:“可建成与他虽是兄弟,在他此番毒计之后,骨肉之情,已不复存在!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李鱼清咳一声,道:“太子的意思是……”

  李建成冷冷一笑:“秦王已然来了杨文干,获悉本宫转危为安,日夜兼程,赶回长安来了。这对本宫来说,是一个绝佳机会。”

  李鱼听了不禁动容,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李建成道:“他自庆州来,必从北门进城,走玄武门进宫。他率大军回返,一路下不得手,入城时至少三百护卫,且戒心必也极重,仍然不便下手,但是到了玄武门,身边就只几名侍卫了。”

  “咕咚!”

  李鱼吞了口口水,这……李建成打算在玄武门干掉李世民?

  李鱼心中一阵恍惚,历史真要改写么?

  李建成看他神色,笑了一声,道:“你明白了?难怪是德彝先生心腹,忒也机警。”

  李建成对李鱼毫无怀疑,身为天策府属臣,向他通风报信,所派的必然是最忠诚的心腹,这一点毫无疑问,封德彝可以如此信任他,李建成更不用担心了,一旦事泄,封德彝或会遭殃,谁能奈得他何?

  父皇不会办了李世民,就更不会办了他,身为储君,除了当今天子,谁能把他怎么样?

  李建成走到李鱼身边,手往他肩上一搭:“现在陛下非常警惕,北衙禁军戍卫宫城,南衙禁军戍卫皇城,德彝先生此刻正兼领北衙禁军中的两卫,玄武门就在他的控制之下!”

  李鱼又咽了一口口水,对于封德彝,真有高山仰止之感。

  李世民信任德彝,把他视为心腹。

  他的死对头东宫太子也信任封德彝,把他视为心腹。

  而当今天子李渊,在明知道封德彝是天策府一员的情况下,居然会把北衙诸卫中的两支禁军交给他统率,分明是把他也当成了自己的心腹。

  这位封老前辈,简直是处处逢缘呐,恐怕在李渊心中,他是自己派驻在天策府的耳目了。而太子也是这么想,偏生如此情形下,李世民还非常自信地把封德彝当成自己人,这人别的不敢说,交际之学,当真无人能及。

  李建成道:“我有东宫六率,只是稍有举动,便会引人注目,况且,玄武门前,也不可能率领六率官兵,经过南衙、北衙诸卫官兵,顺利赶至玄武门。此战,无需多少人,只需精勇猛士百人,足以鼎定乾坤,但我需要德彝先生配合我。”

  “太子请讲!”

  李建成道:“本宫已派人盯着秦王,在他抵京之时,本宫会派出百名勇士,分批赶往玄武门。德彝先生只需交出玄武门,无需多予插手。待本宫来日登基,必封德彝为异姓王,若违此喏,神人共谴,死无葬身之地!”

  李建成发下重誓,目光灼灼地盯着李鱼。

  到了这时,李鱼更是绝对不敢露出半点口风,叫他知道自己不是封德彝的人了。他甚至不敢在东宫多呆,以免不慎暴露身份。

  李鱼一脸凝重,道:“事关重大,小人得马上去见家主,禀报此事。”

  李建成欣然道:“正该如此,这两日,本宫就在筹划此事,已然万事俱备。你告诉德彝先生,本宫无意叫他冒险犯难,不管他用什么法子自保,本宫都配合他,只要他在秦王抵京之时,让出玄武门!本宫便保你们封氏,世袭罔替,王侯传承!”

  “好!小人这就走!”

  李鱼火烧屁股一般,马上拱手,要告辞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

  “杨冰!”

  “好!本宫记下了。来日本宫君临天下之时,送你一个二品大员!”

  “臣,先谢过太子!”

  李鱼做又惊又喜状,怦然心动之余暗暗告诫自己:“有命赚也得有命花才行,莫心动,快走,快走!”

  李鱼急忙告辞,太子便命他换了下人衣衫,混在一群去买菜的杂役们中间,从角门儿推着辆菜车出了东宫。

  朱雀大街上,李鱼独自站在那儿,头戴白帽,面黑而髯的大食人牵着骆驼,大红石榴裙、同色绣花抹腰、脸上蒙着乳白色薄纱,扭着圆润柔软小蛮腰的波丝胡姬熙攘来去。

  长安百姓、妓。女伶人、文人雅士、出家僧道,也是川流不息,挥袖如云。

  此时的他,就如同九年后刚从长安县狱放出来时一般,茫茫然不知所去。

  找封德彝替太子传讯儿?再冒充一把太子这边的人?所图何来。

  可是,能往哪儿去呢?

  九年后甫出牢狱的他,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无所适从。

  九年前甫出东宫的他,同样孤身一人,无所适从。

  百千家似围棋局,而他,是不该出现在这副棋盘上的那枚棋子。

  九年后是这样,九年前还是这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九年后,他顶着李鱼的身份,未了的一份牵挂,是远在利州的母亲潘氏。

  九年前,他用了自己本来的名姓,未了的一份牵挂,却是京郊镇上的少女凌若。

  “先去见见她吧。”

  李鱼失了宙轮,也就失去了九年后的一切,此时此刻,心情依然一片忐忑。

  长叹一声,李鱼踏上了出城的道路,而此时,筹备着明日纳聘之礼为曹韦陀冲运的大账房,也正带了一帮豪奴,刚刚出了金光门。

  长安西城外的御道上,陈叔扬着大鞭,正赶着骡子大车,欢快地走在进城的路上,第五凌若挎着小包袱,坐在颠簸不已的敞篷大车上,摸索着袖中暗藏的宙轮,脸上满是憧憬、幸福的笑意……

  第376章 阴差阳错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巍峨的长安城。

  坐在车上的第五凌若,随着那马车的颠簸,心也跳跃的更加激烈。

  “好几天了,冰哥哥还没来,应该还在东宫?不管了,先去那打听一下,他认识的地方又不多。”

  第五凌若下意识地提着裙摆,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好像马上就要跳下车的样子。其实一旦进了城,也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

  对面,一辆马车驶来,后边还有七八骑豪奴,鲜衣怒马,惹人注目。

  第五凌若看了一眼,并未在意,毕竟天下之都在此,豪门权贵有得是,比这排场还大的也比比皆是,凌若姑娘进了几次长安城,早就司空见惯了。

  昨夜一场秋雨,空气清新,但车内就未免有些潮意。大账房见出了城,喧嚣之气也淡了,便伸手拉住卷帘的绳儿,将那帘儿扯了起来。

  秋阳透入,登时便是精神一振,乍见秋色,大账房下意识地先向外面扫了一眼,这一眼,恰就看见一抹倩丽,神采飞扬。

  “嗯?停车,停车!”

  大账房连忙踢动脚踏,示意车把式停车。那车把式急急勒住马缰绳,回首望来。

  大账房指着对面行来,即将错马而过的一辆敞篷大车,道:“快!拦住他们!”

  车旁几个豪奴立即纵马向前一挡,慌得陈大叔赶紧勒住缰绳。

  大账房一弯腰,就从车里走了出来。

  之前曹韦陀去孙思邈的医馆,大账房曾跟去过一次,只看过一次,就记住了第五凌若的容颜。一方面,他是做账房的,记忆力极好。另一方面,第五凌若的容颜令人惊艳,见过一次,还真的很难忘记。

  “各位爷,这是做什么?”

  陈大叔有点慌,虽说皇帝已经还京了,局势已经定稳定。可前几日的兵慌马乱,那深刻印象还未削弱,难免叫人提心吊胆。

  大账房露出一副和气的微笑来:“车上这位小娘子,是何方人氏,这是要去哪儿呀?”

  陈大叔这才知道人家是冲着第五凌若来的,不禁松了口气。

  第五凌若可不记得这位大账房,今天这位大账房是坐在车上,众星捧月。当日在医馆门口,如此威风的可是曹韦陀,当时曹韦陀为了向她显摆自己的排场,带了很多人马,大账房只在其中。

  第五凌若当时送曹韦陀离开,都是假惺惺地敷衍,哪有可能注意到旁人。

  第五凌若见他询问,再看他一把年纪,只当是个资深登徒子,便道:“我与你素不相识,拦我去路,问我名姓做甚?”

  大账房心中生疑,觉得即将出阁的姑娘,没有此时出门的道理,有心问个明白,所以也不说明身份,只笑道:“偶然一见,仿佛故人,故而相询,还请姑娘示以名姓,老朽并无恶意的。”

  第五凌若不知道被多少人用同样的理由搭讪过的,有人只这么说,有人说是梦里见过,还有说是前世曾有相逢的。不过,这么老的搭讪者还是头一回。

  第五凌若不免好笑,便顺口道:“我姓杨,住太平坊。却不记得与这位大叔见过。”

  这小姑娘心眼儿忒多,随口捏个姓氏,便用了杨冰的姓儿,出嫁从夫,先用了也没什么。太平坊近皇城,为了上朝方便, 王公大臣多住于此,第五凌若说出太平坊来,就是让他有所忌惮。

  当然,她坐了这么一辆农用的敞篷骡车,一看就不可能是王公大臣人家,更不可能是使相千金之女,不过,能和豪门权贵搭上边儿,哪怕只是个下人,也足以叫人退避三舍了。

  听她如此一说,大账房更加生疑,道:“姑娘姓杨,太平坊人?可是老朽认得一位姑娘,姓第五,名凌若,却是青萍镇上人家,与姑娘你一模一样,着实地叫人奇怪了。”

  那陈大叔本来提着一颗心,听他这么一说,登时一拍大腿,咧嘴笑道:“哈哈,凌若姑娘,你这闺女忒也小心了,不过还是那么的鬼机灵。听这老者所言,显然是认得你的,别是令尊的朋友吧?”

  陈大叔这一句话,可就泄了第五凌若的底儿。

  第五凌若虽然重新搬出她诳陈大叔的话来,还对大账房解释,是先前不确定他们的身份、来意,这才随口一诌,可大账房怎么肯信。一个次日将要出阁的姑娘,还需要此时奔波于途么?只是再开几服药的事儿,看那第五先生,连个价都没还,比他还迫切地要签买聘书,这时会放任女儿一个人出门?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

  大账房笑里藏刀地要送她回去,第五凌若虽然伶俐,可人生阅历尚浅,哪是这老狐狸的对手。你说要去取药,好,你说店名,我派人去。第五凌若诳说只记得路线,不记得店名,那也成,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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