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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_月关-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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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账房笑里藏刀地要送她回去,第五凌若虽然伶俐,可人生阅历尚浅,哪是这老狐狸的对手。你说要去取药,好,你说店名,我派人去。第五凌若诳说只记得路线,不记得店名,那也成,我陪你去。

  这一来,第五凌若是真没了办法,而到了这一刻,大账房也确定了一个事实:这姑娘,居然要逃婚!

  眼见长安在即,第五凌若却被拦在路上,被一群西市豪奴押了回去。

  此时,李鱼正在西市门口寻着代步工具。

  长安刚刚稳定下来,一切都刚刚恢复起色,许多人还没有回城,西市的商贾也是一样,再加上官府持续施压,所以,市井依旧萧条,西市门口的脚夫就少,脚夫少了便挑三拣四,活儿远了不去,近了不去,不好走不去,去的地方太偏僻不好再接活也不去。钱给少了不去,钱给多了也得拼活才去……

  饶是李鱼如今也没什么要紧事,都觉得这群混账东西可恶至极。

  他掏了一大把钱,平日里足以绕长安城三圈了,可此刻却是坐在车上,翘首枯等。那车把式揽了这么一个大活儿,也是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不在车上等客了,很殷勤地下去揽客,以求尽快送他上路。

  足足坐了近半个时辰,本来没脾气的李鱼已然火冒三丈,要跳下车寻他理论了,那车夫终于领了一帮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包小裹……

  李鱼看看那车厢大小,不禁望而生畏。

  可那车把式却有办法,先喊李鱼下了车,便把那大包小裹这儿堆两个,那儿塞一个,布置停当便喊几人上车,眼见那老的老,小的小,李鱼也不好意思与之争抢,最终只在车边儿上,半拉屁股坐在车沿上,半拉屁股坐在包裹上,铃儿响叮当地向青萍镇驶去。

  青萍镇上,第五凌若已经被大账房给带了回来,而第五先生夫妇此时却是愤怒不已地刚回来,一见女儿恼怒不已,但是见大账房来了,却又不要当着外人管教,只好强颜欢笑,迎了客人进门,先把女儿送进后院,让夫人看管了。

  第五先生很是担心自己女儿这般不服管教、不守妇道,会惹得人家不快,万一退了买聘书,那就鸡飞蛋打。不料大账房对此却不在意,不过是曹韦陀买回一个玩物而已,只要她有曹韦陀喜欢的皮囊足以,谁理她想些什么。

  大账房皮笑肉不笑地提点道:“第五先生,令媛这样,若非被我半路撞见,明日里可就都不好收场了。”

  第五先生赧颜道:“是,小女骄纵惯了,叫先生见笑了。”

  大账房淡淡地道:“也没什么,不懂规矩,到了曹家,自有人教她规矩。好在只是纳妾,我家阿郎并没有邀请外面的朋友,只是西市各处管事来喝杯喜酒。不过你这青萍镇距城里远了些,阿郎命我来,先接凌若姑娘去归来客栈小住,明日里从那儿接过门去。”

  第五先生连声道:“使得,使得,路途遥远,这有什么,正该如此。”

  大账房淡淡地哼了一声,道:“如此就好,但愿令媛不要再生事端。我们阿郎平素里很少发脾气,可他真要火起来,辗死你们第五家,如同辗死一只蚂蚁!”

  第五先生这一听,又担起了心事,女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要真是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来得罪了人家怎么办?岂非人财两空。

  第五先生赶紧道:“啊,既然暂住客栈,那就是暂以那里为娘家了。莫如我和娘子同去吧,今晚也可照应一下,毕竟就这一个女儿,不能送她过门儿,以里不免牵挂。”

  大账房当然明白他的担心,转念一想,有他夫妇跟着也好,那小妮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说不定他爹娘好好劝说一番,能让她回心转意,更好地侍候男人,便颔首答应下来。

  第五先生连忙告诉妻子,第五凌若虽不情愿,可是被七八个豪奴控制着,她又能如何?

  当初,第五凌若就被两个豪奴拖进车去,第五夫妇也上了车,一左一右将女儿挟住。大账房换了一匹马,一行人便要往城里去。家门口又来了一大帮外人,左邻右舍自然好奇。

  第五夫妇守口如瓶,架不住被硬拖上车的第五凌若哭骂他们卖女,众邻居再瞧第五夫妇,便不免露出鄙夷神色。第五先生看在眼里,脸上虽然有些火辣辣的,心中却是不甚服气:等我成了青萍镇上首富,尔等只会羡慕没有生个漂亮女儿出来,哼!

  第五家大门一锁,一行人便往长安而去,第五家的这桩事,自然马上成了街坊邻居们交头接耳的谈资。

  夕阳昔下,彤霞漫天,一辆满载着包裹箱笼,里里外外挂了许多客人的大车,铃儿响叮当地进了镇子。李鱼从车上缓缓出溜了下来。

  他的一条腿已经麻了,屁股硌得生疼,腰杆儿也有种要折的感觉。于是,他左手叉腰,右手扶头,双腿岔开,重心放在左脚,麻掉的右脚微微点头,迎着夕阳,许久许久,不敢稍动。

  第377章 无需理由

  第五先生的邻居都很热情,当李鱼打听着路,要赶往第五家时,已经被晚餐后溜弯儿的邻居们给拦住了。

  “第五一家人全进城啦!”

  “他们家姑娘要嫁给城里人啦。”

  “不晓得那是什么人家,就是一看那气派就很有钱。”

  “少扯淡了,嫁人?前几天第五家姑娘还没说亲呢,嫁人哪有这么快的,我看呐,是给人作妾。”

  “第五家干嘛这么急着让女儿出阁?而且还是给人作妾,莫不是……坊间传言是真的,第五家那闺女,真叫人给糟塌了吧?”

  “这话可别乱说,没得毁了人家清白。”

  “不然呢?第五家那门槛都被媒人给踩平了,也不见她老子点头答应嫁女儿,这回这么急吼吼的,呵呵……”

  李鱼已经无心听他们瞎扯了,虽然这些人并不知道那伙豪奴的主人是谁,但李鱼已经猜到,这人十有**就是曹韦陀。

  李鱼急急赶回路口,就见那赶车的老左正在扫着车板。

  这人是个话唠,来时路上说话不断,车上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名姓,左剩福。

  老左一见李鱼,便笑道:“哟,客官怎么又回来了,可是不曾寻到要找的人。”

  李鱼焦灼地道:“少废话,我要马上回城。”

  老左笑嘻嘻地道:“那可不成,这天色,眼看就晚了。这近来,长安内外可不是那么太平。此时回去,太冒险了。咱要在这镇上住一晚,明儿才回去,再捎上一车去城里的客人,客官你要是……”

  李鱼此刻心急如焚,哪里受得了他如此的唠叼,他一个箭步跃上车辕,从车辕插孔上拔下大鞭,一提缰绳,就要让那车子转向。

  老左急了:“哎,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把鞭子给我放下!”

  “滚开!”

  李鱼此时哪里还肯与他客气,大鞭望空一扬,“啪”地一道炸响,骇得老左一哆嗦,下意识地退了两步。uctxt.李鱼已经松缰催骡,望着镇外冲去。

  “我的车,我的车啊!”

  老左如丧考妣,追赶着嚎叫了几声,眼见那车绝尘而去,急得捶胸顿足,却是无可奈何。

  夕阳下,乡间道上,一人、一车、一骡,急行如风。

  李鱼坐在车上,被那凸凹不平的乡间小路颠得七上八下,一颗心也是油煎一般难受。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跃上心头:

  如果,那纳妾人真是曹韦陀,是不是意味着他十年后听说的那些传闻将要重演?

  如果,这一切如十年后一般重演,那是否就意味着,他的努力其实毫无作用,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去与不去,对第五凌若来说,其实并无帮助。

  而对他自己呢?

  “他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许,就喂了曹韦陀院中的那几条恶犬吧!曹韦陀养了几条猛犬,非常可怕,一看,就知道,是真吃过人肉的。”

  想到这句话,李鱼猛地勒住了缰绳,那健骡猛地站住了脚步。

  还有必要去么?

  他凭什么跟曹韦陀斗?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宙轮,命,就只有这一条。难不成,他真就在此时,丧失了性命?因为,在十年后那些人的说法中,都是这样的话。

  夕阳愈发地黯淡了,一车、一骡、一人,静静地立在夕阳下,仿佛镀了金边的雕塑。

  李鱼可以不再前行,也有充足的理由不再前行。

  因为,他知道结果。

  明明已知的结果,是不可改变的,明明失去了宙轮,他此去唯只一死,他继续前行的意义何在?

  也许,十年后的一切,于他而言,就是多姿多彩的一个梦,如果他现在放弃,就此离开,应该也能够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重新开始他的生活吧。()

  曾经的一切已矣,谁又能保证,他新的经历、新的人生,就不会如以往一般多姿多彩?

  他可以接识新的可爱的女人,可以结交新的讲义气的朋友,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因为,不是他不肯担当,而是他早已预知了结果,那是他无法改变的一切。

  夕阳下,那“雕塑”就静静地立在那儿,红日半落西山,忽然,他动了。

  大鞭一扬,依旧前行。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没有理智,他只知道,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亦或是掉头回去,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车子从乡间小道驶上了大道,开始平稳起来。

  官道上,此时空空荡荡,除了他,再没有旁人,只有他不断挥鞭的身影,在夕阳下跳跃……

  第五凌若被带到了西市,归来客栈。

  大账房回去复命了,客栈安排了上好的客房给第五先生一家三口,门外,还有大账房特意留下的侍卫,店里的伙计也得了嘱咐,以防第五凌若再度逃走。

  丰盛的晚宴端了上来,但是第五凌若坐在房间里,始终没有出来。

  第五先生拿起筷子,又恼怒地放下。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女儿怨怒悲伤的目光,便冲娘子发起了火儿:“看你教的好女儿!”

  第五夫人不悦道:“我女儿难道不是你女儿,怎么怪到我头上来?这丫头,咱们都是为了她好,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算了,我去劝劝她。”

  第五夫人悻悻地进了里屋,第五先生气鼓鼓地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却味同嚼蜡,忍不住站起来,走过去贴着障子门儿站定,听着里边的动静。

  “娘,你们……真要把女儿卖了么?”

  第五凌若哽咽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第五夫人脸上一阵躁热,恼羞成怒道:“爹和娘,都是为了你好。什么叫把你给卖了?你还小,你懂得什么叫幸福。你现在满腹怨气,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娘给你的选择,才是确保你一生平安幸福。”

  第五凌若有些讥诮地笑了,含泪道:“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邻居们说,我也不爱听。他们说爹和娘势利,说爹和娘贪财,我不明白的是……”

  第五凌若长长地吸了口气,声音都有些打颤:“哪怕你们还有一个儿子,为了给他换取更好的生活,牺牲我的终身,我都能理解,起码我会明白,你们是为了什么。可是,你们只有我一个女儿呀,你们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第五凌若固然阅历尚浅,所以她想不明白。

  其实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会时常干些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的事。

  一个吝啬鬼可以穿粗布补丁衣服,吃粗茶淡饭,口挪肚攒地攒钱,只要看到钱匣子一天天地积满,看着那金灿灿、银闪闪的光,就无比地心满意足,他为了什么?

  一个无儿无女的土财主,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攒了钱就买地,眼看着他们家的地从十亩变成一百亩,一千亩,站在那田垄地头,就无比的幸福,他又为了什么?

  还有那正挥鞭疾驰于官道之上的李鱼,他明知道如果一切无法改变,那么他的到来将毫无意义,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而他也将因此这不理智的行为而送命,他,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每一件事都讲得出它的道理。如果,每一件事都符合逻辑。那人也就只是一件机械,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第五夫人沉下了脸:“你这丫头,犟起来跟头牛似的。娘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你记住,明天就要过门儿了,今后好生侍奉曹员外,安安份份过日子,不要丢了咱们第五家的脸!”

  “娘,丢了咱们第五家脸的,不是我,是你们。”

  “你闭嘴!”

  第五夫人恼羞成怒,一记耳光掴在第五凌若的脸上:“爹娘养你这么大,有多辛苦?不知好歹的东西,明儿你要是再闹出丢人现眼的事来,我们就不认你这个闺女。”

  “我不会的!”

  第五凌若颊上五道指印殷然,凄然而笑:“我说过不会跟了那姓曹的,就一定不会!明天,就是女儿的忌日,是爹和娘,逼我走上这条路的。”

  “你……”

  第五夫人慌了,这闺女怎么脾气秉性,她还不清楚?慌乱之下,只好再说几句软硬兼施的话,便急急走出来,把门掩好,对第五先生道:“当家的,咱们闺女……”

  第五先生一摆手,制止了她的话:“听她瞎说,花儿样的年纪,她舍得死?”

  第五夫人道:“就算她只闹上一场,也受不了啊,曹家是何等体面的人家,容得她丢人现眼?”

  这才是第五先生真正担心的,听夫人一说,第五先生略一沉吟,小声道:“你且看住了她,免得她做蠢事。”

  第五夫人见他动作,忙问道:“你去哪里?”

  第五先生小声道:“这闺女,现在有点死心眼儿,等她真成了人家的女人,就会开窍了。你别声张,我去想些办法。”

  第五先生说罢,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李鱼正绝望地站在长安城下。

  龙首原上长安城,四丈高的城墙,还有深深的护城河,根本攀援不上,而城门早已关闭。

  宵禁,开始了……

  第378章 又见归来客栈

  夜色已深。

  秋意浓重之际,偏有秋雨迷离。

  窗头一点灯火,压得豆粒儿般大小,昏黄的光,微弱地洒满室间。

  能听到细细的秋雨扫着窗棂,悉悉索索的,仿佛秋蚕在结茧。

  柔软的被褥,丝绸的柔滑,如此时刻,本该正好入眠,躺在榻上的第五凌若,已然倦得睁不开眼,偏是泪流不止,竭力不让自己合上眼睛。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亲生母亲竟然在她的汤碗里下药,这还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吗?

  晚上,经过母亲一番苦劝,第五凌若虽然打定主意绝不进曹韦陀的门儿,想着大闹一场,惹得曹韦陀没有颜面,就会愤然轰她一家出门,到底还是喝了碗汤面垫肚。

  可谁料,第五先生居然淘弄来一包药粉,指使娘子给女儿下在了汤碗里。

  “你别闹了,这药服下去,二十四个时辰之内,都会周身酥软,没有人搀扶,你站都站不住了,想要叫喊更不可能。一会儿药性就上来,别挣扎了,睡吧。”

  第五娘子坐在榻边,脸冲着外面,没敢看女儿绝望而怨恨的泪眼。

  她伸手去摘钩上的帷幔,低沉地道:“我知道,你恨爹娘,可爹娘都是为了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娘的苦心。”

  “娘……”

  第五凌若此时虽然已经坐不起来,但此时药性尚未完全发作,喉头虽然发紧,却还能说话。

  她用尽全部的意志,将手一寸寸移动腰间,摸出了带着她体温的宙轮,哽咽地道:“冰……哥哥,一定会来……找我。求你,把……把这个……还给他!”

  第五娘子回过头,看到那发着蓝幽幽的光,还用很特别的镂刻环裹在其中的宙轮,眼睛一亮:“这是什么?”

  第五凌若虚弱地道:“这是,冰哥哥的传家宝。我已……配不上他,也不配……再拥有他的东西。娘……替我,还给……他……”

  第五凌若说着,脸颊上爬下两行泪水,沉重的眼皮一合,陷入了睡梦之中。

  她的双眼陷入了黑暗,心也陷入了黑暗,这个丑陋的世界,她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她的手软软地垂在榻上,宙轮就握在她手中,发着幽蓝的光。

  第五夫人从女儿掌心取过宙轮,迎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就见其中蓝光幽幽仿佛星河,似乎只这么一看,就把她的灵魂都吸引了进去。

  第五夫人不敢再细看,连忙握紧宙轮,嘟囔道:“看起来,是个好东西呢,莫不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一定是极昂贵的宝物,传家宝呢。”

  第五夫人贪心顿起,想着这宝珠可以给自己打造一条项链,那要戴着走出去,该多么风光?这样一想,第五夫人顿时欢喜起来,忙不迭就要把宙轮塞到自己衣带里。

  这手一带,那镂刻的非金非木的外环里侧很是锋锐,哎呀一声手指不慎割破。

  只是,这宙轮是基因锁开启,当初三目神女把李鱼的基因输入了其中,除了他或他的血脉后人,旁人可是打不开的,所以那宙轮毫无异样。

  “真是晦气!”

  第五夫人吮/了吮手指,又从桌上拈起块抹布,小心地拭去上面的血迹,小心翼翼地塞进腰带,满意地走了出去。

  秋雨迷离,一灯如灯。

  帷幔之中,睡梦中的第五凌若,颊上依旧有未曾拭去的泪痕。

  ……

  秋雨不大,但细细密密,下足了一夜。

  李鱼就坐在车上,被那细密的秋雨浸湿了衣袍。

  他并不知道曹韦陀为了冲喜转运,很隆重地办了一个纳妾礼,当然,这位明明已是大人物,胸襟气度却一点也不像个大人物的曹韦陀,也在借机敛财收礼的想法,所以今夜还未与第五凌若圆房。

  实际上,第五凌若究竟有没有成为曹韦陀实际上的女人,李鱼本就不知道的。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只知道第五凌若是曹韦陀的宠妾,曹韦陀死后,又成了常剑南的臂膀。

  实际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第五凌若与常剑南并没有什么暧昧关系,包括乔向荣在内,就连这位十年后的第一大梁,都一直以为第五凌若是常剑南的情妇。

  一个漂亮女人,为某一个有权势的大人物所重用,大部分人都会忽略她的本领,而想当然地会认为她是凭着自己的身体。而第五凌若不可能也不屑去向人辩白什么。

  因之,蜷缩在车头,被秋雨浇得透心凉的李鱼,心是真的凉了。

  此时此刻,无星无月,秋雨连绵,枯候城下。

  而那厢,应该是灯红酒绿,锦幄兽香,玉体横陈,轻怜蜜爱吧?

  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抗衡得了父母之命,怎么可能反抗得了西市之王。

  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就此走开?还需要去么,此时再去,没得给她凭添麻烦。

  木已成舟,自己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希望她能幸福安乐了吧?

  在心无尽的煎熬之中,雨渐渐停了,天边的阳光渐渐唤醒了大地。

  再后来,城门开了,渐渐有出城的、进城的百姓出没。

  李鱼机械地扬起了鞭,缓缓地随着人群进了城。

  他走的是金光门,距西市本来就不远,下意识地就向前西市走去。

  此时的西市还不是十年后经他治理之后的样子,车马骆驼随意出入,街头肮脏不堪。好在这时西市的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一条街上的店钥,也只有七八成开业,尚有一两成或者尚未出兑出去,或者店主逃避前几天的战乱投亲靠友去了,尚未归来,显得有些萧条。

  “秦掌柜的,曹市长纳妾,你准备送些什么啊?”

  一个掌柜的手兜在袖子里,站在门下,问着另一家刚刚开门儿,才和伙计搭着手儿卸下门板的秦掌柜。

  秦掌柜的狠狠啐了一口,道:“这一年里头,他纳了三房妾了吧,每纳一个都要操办一番,逼着咱们送礼呀,结果却是连去他府上喝杯水酒的资格都没有。”

  另一个掌柜的叹道:“你知足吧,亏得他前边一妻八妾的时候还没当市长呢,要不然,你不也得送。”

  秦掌柜的悻悻然道:“破财消灾吧!咳!这回,曹市长又聘的哪家青楼的姑娘啊?”

  另一个掌柜的走过去,道:“这一回,听说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可不是风尘女子。应该是外地的吧,昨儿晚上就接来,现在住在归来客栈呢,午后过门。”

  李鱼正信马游缰,听到这里,霍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烁烁。

  那两个掌柜的却没注意他,此时的李鱼湿衣粘体,形容憔悴,胡子拉茬,显得极为狼狈,又赶着一辆大车,都以为是去哪家取货的工人,不可能是自家的顾客。

  “许是家境破败,这才卖了女儿吧。”

  秦掌柜的拍了拍手上的灰:“你出多少啊,咱们核计一下,你也别多,我也别少,要应付大家一起应付一下,免得曹市长挑理!”

  李鱼没有再听他们继续说一下,一纵缰绳,驱着那骡子,直奔归为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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