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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大明女状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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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问:“双腿有知觉么?”
段惟料定是对方想岔了,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崖底经年累月落了厚厚一层腐叶,气味虽然难闻,却也似棉床一般,落地时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她松了口气,伸手想将对方扶起来。
然而对方刚刚直起上半身,便毫无预兆地栽倒在她怀中。
杨清笳只觉胸前一沉,低头看,见人已然晕了过去,当即大惊失色,却不敢轻易晃动他,只急急唤道:“克允?克允!”
段惟的左臂还在不断流血,她以为是左臂失血的原因让对方昏迷,故而想伸手掏出胸前干净的帕子先给他裹伤,然而当她低头看到自己双手的瞬间,整个脸都白了。
她右手整个手掌内侧,沾满了浓赤的鲜血。
杨清笳心中一颤,用最小的力道缓缓将他上半身扶起,让他的头靠在自己颊侧。
她低头看,对方的左肩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正潺潺地流着血。
原来方才坠崖时她太过紧张,竟没注意到段惟肩头的衣服已经被血浸得湿透了。
杨清笳透过破损的衣服看那伤口,明显是枪伤。
定是方才他护着自己跃下山崖时被子弹打中了,又在跃下山崖时用力过度加剧了伤口的恶化。
她无比庆幸那几把火|枪尚不具连发的功能,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走。”
“你说什么?”
段惟神志不清,却不忘断断续续提醒她:“离开……别在这儿……”
杨清笳明白他的意思,这里并不安全。
他们二人虽坠下山崖,但段惟斩下条川道泉一条手臂,且账本还未到手,对方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也许过一会儿就会有追兵过来。
杨清笳不敢碰他伤处,只能绕到他右侧,将对方右手绕在自己颈侧,单手裹着他的腰用力将人扶起。
虽然段惟此时毫无气力,杨清笳却能感觉到他有些微不可查的推拒。
“怎么了,弄痛你了么?”杨清笳急问。
“带着我……你、你走不远……”
“胡说八道!!!”杨清笳扶着段惟,用永乐剑当做拐棍,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二人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杨清笳见对方已然浑身瘫软,全靠自己力量支撑。
她怕段惟彻底昏死过去,便没话找话,对他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吗?”
段惟垂着头,两缕额发荡在几近阖上的双眼前,勉强答道:“……记得。”
“那是在义庄,那地方本来就吓人,你猛地推门进来,要不是我胆子大,肯定就要被吓死了。”
段惟身上很冷,他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流逝,不由往杨清笳身侧又靠了靠。
杨清笳以为他要说什么,便凑耳过去。
“我、第一次、见你……”
“你第一次见我什么?”
“并非——在、在义庄……”
她轻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对方神志不清在说胡话。
☆、第93章 脱逃(二)
“在、大街上……”段惟艰难地纠正道。
杨清笳闻言这才猛地想起。
或许是义庄那个踏月而入的身影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她竟忘了自己与段惟;早已于茫茫人海中便曾得见。
缘分一途;难以捉摸;阴差阳错,阳错阴差。
“没想到……你居然记得比我还清楚。”她心中不知作何滋味:“都是那么久的事了……”
“……不会……忘。”他声息低微;几不可闻。
“那时我对你而言,不过是个在异乡偶遇的点头之交吧,你这样一个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为什么会偏偏记得那般清楚呢?”
他沉重的眼帘终于阖上,无法回答她了。
“克允?”她觉得肩膀陡然一沉,呼吸也随之一滞,“段、段惟……”
“不要睡——你告诉我,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你得告诉我……别睡!”
她强忍泪水;一声迭一声地唤他。
然而对方依旧毫无生气地垂着头;苍白深邃的侧脸安安静静地靠在她的肩上,似乎已经厌倦了这个纷乱嘈杂的世界。
杨清笳伸出手;抖得厉害。
不过短短一个抬手的距离,竟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将冰凉的指尖轻轻按在对方脖颈上的动脉处……
一丝跳动从指尖传到她的心里;她长出了一口气;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杨清笳擦了擦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水,咬牙对自己道:人还没死呢,哭什么丧!真是没出息!
她镇定了下,心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得先找个地方,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此间林丛茂密,植被繁盛,行迹倒也藏得住一时半刻。
段惟虽然身材算不得魁梧,但奈何肌肉密度太高,个子又十分颀长,身子自然也是十分沉大。
杨清笳体质虽较一般女子强健些,但半拖半抱地走了一会儿后,也难免力有不逮。
她起身四顾,见二十几步开外,树丛隐蔽后,貌似有个黑黢黢的窄洞口,黑灯瞎火,如果不仔细看,定会晃眼而过。
杨清笳心中一喜,却不敢贸然进入。
山地崖底,人迹罕至,谁知会否有毒蛇猛兽。
如今段惟昏迷不醒,她不敢鲁莽造次,只得将人小心翼翼放下,自己则一步步悄然接近那个洞口。
杨清笳随手捞起一块石头扔进洞去,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儿,才敢拨开乱生杂草,矮身走了进去。
这洞不深不浅,不狭不宽,倒是个暂时容身的好地方。
杨清笳见里面没什么异物,这才将段惟扶了进去。
山洞背向崖侧常年不见光,夜间洞内潮湿寒凉,段惟已然失血过多,怕是会熬不住。
杨清笳不得不出洞外捡了些干枯的杂草垫在他身下,又撅了一些枯树上的干树杈。
她记得之前放了个火折子在身上,于是探手摸了摸,袖口竟空无一物。
应该是方才坠崖时不小心弄掉了,没办法,杨清笳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她拔出永乐剑,借着月光,挑出个手腕粗细的枯枝用剑尖艰难地钻出一个洞。
那剑钝而无刃,不过挖一个拇指粗细的凹洞便废了她九牛二虎之力,真不知道段惟刚刚是怎么用这把剑砍断了条川行江的手臂。
可怜那永乐剑是皇家圣物,却被杨清笳拿来当匕首用,若朱厚照知道了,八成是要跳脚的。
杨清笳拿着根前端尖细的树枝垫了一撮干草,堵着那凹洞开始钻了起来。
她过去在美国参加过野外求生,不过那时有教练和随队医生跟着,如此亲力亲为还真是未曾有过。
她也不知道灵不灵,只能双掌疾速地搓着树枝快速来回转动摩擦生热。
那树枝表面十分麻糙,杨清笳除了指节上有些笔茧之外,手心又嫩,没一会儿便被磨出了血泡,但她依旧手下不停,钻一会儿便低头吹几下,吹几下后接着再钻,接连失败了好几次后,终于燃起了几丝火星。
杨清笳大喜过望,赶紧趴在地上鼓动双腮小心翼翼地吹了一会儿,那一丝火星才缓缓燃出了一缕火苗。
她离得太近被燃起的火焰呛得咳嗽不止,却是顾不上喘口气,一边涕泗横流地咳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拿来枯草和干树枝将火生大。
火是生了起来,洞里终于有了热源。
杨清笳用袖口摸了摸眼角呛出的眼泪,走过去查看段惟的情况。
他依旧昏昏沉沉地晕着,嘴唇几无血色。
杨清笳在他身上摸了摸,掏出一黑一白的两个瓷瓶,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不由暗骂自己蠢,方才不知道先搜搜他身上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白费了这许多工夫。
不过是——关心则乱。
“克允?克允!”杨清笳叫了几声,段惟却始终不应声。
得先把子弹取出来,她想。
杨清笳捡起那把匕首,割破了段惟的外套,却发现外套与里衣之间竟还有一层。
那是自己之前送给他的金丝甲,左肩胛处已经破开了个口子,可见当时有多凶险。
若非金丝甲做了缓冲,如此近的距离,恐怕段惟当场便要被炸飞左臂和条川道泉凑一对了。
“你救过我很多次,现在轮到我了。”
杨清笳不知自己行不行,她神色有些踌躇,却也不过一瞬而已。
她将那把开刃极薄的匕首两面置于火上烤热,随即扶起他上半身靠在自己怀中。
“疼就咬我。”她不知对方能否听见,在他耳边轻声道。
肩胛伤处血肉模糊,并非贯穿伤,子弹还嵌在里面。
杨清笳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稳住有些微抖的手。
“我要动手了……”她轻声道,也不知是告诉对方,还是仅仅为自己鼓鼓气。
杨清笳屏住呼吸,果断下刀,用匕首麻利地在伤处划了个十字。
饶是段惟昏着,此时也被非常人可忍之痛激得迷迷糊糊惨哼出口。
“别咬舌头!疼就咬我!”
她话音未落,对方竟真的一侧头,猛地咬在了她露出的颈根处。
杨清笳毫无预兆地被对方死死咬上来,嘴里忍不住泄出一声痛呼,却不敢再耽搁,当下忍住痛,将匕尖刺入伤口。
“唔……”段惟浑身肌肉一绷,嘴里咬得更紧,身体也开始挣扎抽搐。
他痛,她也痛,如此凶险之刻,二人竟感同身受。
杨清笳一手握着匕首,一手将他按在自己怀里,如今再无第三只手可用,只能用尽浑身上下力气夹住他。
待子弹取出来时,两个人均是汗如浆洗。
“清……清笳?”
他松开嘴,疼痛让他终于有些个清醒。
“是我。”杨清笳见他暂时恢复了意识,来不及高兴却赶紧问怀中人:“我已将你肩头子弹取出,这两个瓷瓶哪个是伤药?”
段惟鬓发散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菱唇沾上浓艳的赤色,此刻无力歪倒在杨清笳的怀中,竟显得出奇的脆弱,他勉强道:“黑色、内服,白色——外敷。”
他身上的衣服先前就被划破,方才上药时又被杨清笳弄得乱七八糟,压根找不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
自己倒是有块手帕,只可惜太小裹不住伤口,她想了想,只能从自己尚且干净的中衣撕下一整块布料,只是这一撕,她便只能光着腿了。
此刻哪顾得上许多,她一把将布撕下,倒上药粉,“我给你上药,忍着点。”
段惟伤处一沾上药,疼得直哆嗦,方才刚略微清醒的神志再度陷入昏迷。
杨清笳拿过黑色瓷瓶,旋开塞子,里面是拇指尖大小的黑色药丸,一股子清香的中药味袭面而来,应该是个治伤的好东西。
她赶紧倒在手上一颗,放到段惟嘴边。
奈何对方咬定牙关,越撬越紧。
杨清笳试了好几种办法均无法撬开他蚌壳一般封紧的嘴,情急之下,只能自己以嘴含住药丸,用柔软的舌头,温顺地舔了舔对方泛着血腥味的牙关。
果然以柔克刚方有奇效,对方禁闭的牙关终于松动。
杨清笳顺势将嘴中的药丸用舌尖顶入他口中,轻轻一抬对方下颚,他喉头一动,终于将救命的东西咽了下去。
像段惟这样大量失血的人需要及时补充生理盐水和能量。
将药喂下后,杨清笳想着出去找点水和吃的,于是将洞口用杂草掩了掩,方才揣着匕首安心出去寻物。
她躲躲闪闪,四下打量着一路找到河边。
下游河水不似上游那般湍急,水质清澈。
满月银盘也似,映在河面,倒也有些光亮。
她看着时不时游过的小鱼,打定主意捉几条回去,便将匕首掏出趟入河中。
这河水自地下流出,沁凉无比。
她双腿一入水中,便被冰得透心凉。
杨清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没捕过鱼,为了段惟,这算是头一遭。
☆、第94章 脱逃(三)
她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看着河面,见一条鱼游过;便挥着匕首向它下方位置扎去。
然而匕首长度有限;根本借不上力,鱼的位置倒是找准了;但它滑不留手,一游动身子,便灵巧地溜掉了。
杨清笳随地捡了个较直的长树枝,用手帕将匕首绑在了树枝顶端,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鱼叉”。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家伙事儿顺手果然事半功倍;她又试了几次,终于扎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黑鳞鱼。
杨清笳又翻了翻河床,捡到半片手掌大小的贝壳,一并洗了干净,往上游走了几步,刚想舀点水;却听见身后草丛有动静。
她吓得赶紧就地趴伏;大气都不敢喘。
等了一小会儿;却看一小团黑影从草丛中蹦跶了出来,是只灰毛兔子。
虚惊一场,她长出了一口气,不由笑自己惊弓之鸟。
她站起身来从河边舀了些清水,和鱼一起弄回了山洞。
火堆依旧烧得很旺,杨清笳用根细树枝将鱼由口至尾穿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又将那盛了水的贝壳放在火堆旁的灰烬上利用余热温一温,自己便靠在一旁静等着。
约莫一炷香过后,困得点头如鸡啄米似的杨清笳闻到一股焦香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糟了!不会烤糊了吧!”她赶紧过去看。
还好只是有一点焦,倒不算糊。
杨清笳将水端过去,缓声叫他:“克允,克允醒醒……”
段惟还是不见醒。
得给他喂些水。
杨清笳微微用力捏着他的下颚,然而对方依旧是紧咬牙关,似乎在昏睡中也不忘时刻防备着。
眼见他嘴唇都干得都快起皮了,杨清笳只得故技重施,以口渡水一点点喂他。
段惟脑袋昏昏沉沉,忽冷忽热,正口舌干渴之际,嘴里却突然涌进一小股温水,干涩的喉咙受清水滋润,自动吞咽了下去,顿时舒爽起来。
他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杨清笳只顾低头喂水,却没发现对方已经醒了。
段惟意识微微回笼,见杨清笳竟正以口给自己喂水,他一惊,想说话,舌头刚一动就被杨清笳察觉到了。
她抬眼看,见段惟也正低垂着眼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口唇相接。
她“噌”地一下直起身,一贯游刃有余的人此刻面色竟有些慌乱。
“你有些脱水,我想给你喂点水,你又死活不张嘴,我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还未等她说完,却听对方哑着嗓子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杨清笳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脖子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处,疼的一个哆嗦。
这明显的牙印总不能瞎掰成走路不注意摔的,也不能说是自己咬的,她怕对方自责,于是拿过烤鱼,岔开话道:“吃鱼吧,你得补充点能量。”
“你的脖子……”段惟死死盯着她的颈根:“是我咬的?”
杨清笳没吱声,依旧举着烤鱼,笑了笑:“吃鱼吧,那都是小事。”
“小事?”段惟缓了口气,声音虚弱却依旧听得出责备:“你不可能不知道颈根处有要脉,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咬,我当时根本神志不清,万一……”
“你当时痛得厉害,我怕你咬到舌头,”杨清笳反倒一副理亏的模样,小声道:“再说哪有那么多万一啊……”
“你卷块布塞进我嘴里不就行了。”
“我当时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她那时见段惟气若游丝,早已方寸大乱,只顾着别让对方咬伤舌头,那还有心思再弄别的。
段惟闻言心中五味杂陈,然而还未等他论完咬痕的事,又看到了对方赤|裸的小腿。
那两条光裸纤细的小腿上也不知怎么弄得,满布一道道的红檩子,衬着白皙的肤色看着极为刺眼。
他看了眼便立刻移开目光,嘴里却质问道:“腿又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否在这里呆的时间过长的原因,杨清笳一个曾经的现代人此时竟然也觉得在他面前露着小腿有些局促。
她不由将腿向衣摆内缩了缩,故作轻松道:“你衣服破破烂烂,我浑身上下除了腿上的那块布料又找不到合适裹伤布……”
“那些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难得一贯占上风的杨清笳此时难得有点气弱,她抬手挠了挠后脑,却不小心触到了脖子上的伤口,疼的“嘶哈”一下,“外面乌漆抹黑的,估计是野草刮的,我夜里眼神又及不上你那般好使。”
“火也是你生的?”
“嗯。”
“鱼也是你捉的?”
“嗯。”
不远处的柴堆噼噼剥剥地燃着。
也不知是目映火光,还是心火使然,那往日清冷的双眸此时镀上层浓稠的灼热。
他就这么看着对方,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眼前这个人就为了自己弄得全身是伤,狼狈不堪。
这么多年来,风雨中奔忙,生死里打滚,从未有人替他做过这么多,也从未有人这样不离不弃,人说患难见真情,无外如是。
“清笳……”段惟叫她。
“怎么了?”杨清笳以为他的伤口疼,赶紧走到他身边。
“你过来。”
杨清笳依言凑过去,等着他说话。
对方却用右手拿起药瓶,修长的食指伸进去沾了些药,复又缓缓抬起手,轻轻给她脖颈的伤口上药。
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一碰药,疼得她一缩脖子。
她却顾不上疼,赶紧抢过瓷瓶直起身:“药有限,不能浪费在我身上,过一会儿你还得换药!”
段惟知道自己的力道,这一口咬下去,定是不轻,可他同样知道对方脾气,现下也没有力气再坚持让她上药,只得作罢。
杨清笳鬓发散乱,脸上被烟火熏得一块黑一块白。
段惟从未看见如此狼狈的杨大人,印象里她到哪里似乎都是从容不迫的,即算有,也从不会示于人前。
“清笳……”他感慨道:“你救了我的命。”
“你说反了,是你先救了我,”她怕对方胡思乱想,便故意调侃道:“算你命大,我这可是第一次拿刀割活人。”
段惟微微一笑,半面映着暖黄的火光,褪去一层凌厉的防备,此刻便像个普通俊俏书生,“杨大人技法精湛,在下皮糙肉厚,自当无碍。”
杨清笳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黑灰,也笑道:“段大人,你废话太多了,赶紧吃鱼吧。”
说着她将鱼拿下来,烫得直搓耳朵。
“你吃了么?”段惟接过来问。
“当然吃过了,不然怎么有力气照顾你!”
☆、第95章 脱逃(四)
“你再睡一会儿吧,”杨清笳给他换完伤处的药,道:“积攒一下|体力;天一亮咱们就得马上离开这里。”
段惟背靠在垫着杂草的洞壁上,颊侧有点红:“这药是大内御制;生肌止血颇有奇效,我已大有好转;倒是你;眼下青黑;才应好好休息。”
她笑了笑;不以为然:“你那药就算是神仙做的;也没那么快;赶快闭眼睡觉吧!”
“过来一下。”他道。
杨清笳走过去:“怎么了?”
段惟出其不意地在她睡穴上轻轻一按,后者便晕晕沉沉地倒在他腿上睡了过去。
他捡起剪下来的破烂外套一扬手,那外套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正正好好盖在了杨清笳露出的小腿上。
段惟将她缓缓扶起靠在自己的右肩侧;双腿盘起,闭上双眼开始调息起来。
已过寅时,万籁俱静。
偶尔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显着凄凉渗人。
正打坐调息的段惟耳根突然动了动,倏地张开了眼。
他目光锐利警醒,丝毫不似一个身负重伤亟待休养之人。
段惟偏头看了看肩侧正熟睡的杨清笳,将她轻轻放在枯草堆上,用脚铲了些土将火堆盖灭,洞内顿时一片黑暗。
远处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似乎有人正靠近这里。
他看了看地上酣然而睡的人,抄起一旁的永乐剑,刚一起身,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段惟扶住洞壁,微微甩了甩头,这才清醒了些。
月斜沉沉,疏影重重。
他此刻手提宝剑,姿态却不似方才崖上那般昂首肆恣。
重伤在身,元气未复,他已无再与高手拼斗的资本,何况对方手上极有可能带着火|枪。
段惟一步一步走得谨慎,心中打定主意,若有敌来袭,便尽全力将人引开,也好让洞里人得保无虞。
他脚下虽然有些打晃,但整个人却依旧警觉。
段惟耳力极佳,他听见对方的脚步已然十分接近,敌我随时都有可能遭遇。
他放轻脚步探着路,约莫一炷香后,他耳根一动,当即拔剑出鞘,看也不看,对着一人多高的树丛方向横剑一斩,便有人一声闷哼,噗通倒地。
“那边有人!那边有人!”两三个人叽哩哇啦用日语喊道。
段惟捡了块石头,朝前面四五步扔去,顿时引出几声枪响,他数了数,一共三下。
他闪身而出,未及对方反应过来,挺剑便刺,一人应声而倒,却还剩两人扑了过来。
看装扮,正是条川道泉之前来带的那七个武士中的几个。
剩余那两人子弹打完,须得再次装填方能发射,段惟哪能让他们如愿,趁此机会迎敌而上,那二人只得舍了火|枪拔刀相击。
这两个武士虽及不上条川道泉剑术那般精湛,但胜在勇武过人。
段惟气力不济,方才能干掉两个,全凭出其不意。
现下硬碰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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