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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镇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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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李氏看着自家闺女确实很舒服的样子,毫不顾忌安深深那满身的雨水,一把把人搂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脊背,让她舒服些。
“娘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她现在不想看什么大夫,就想着这样靠一会儿:“靠一会儿就好了。”
…………………………
安深深在安李氏身边待到很晚,她们还去了一趟安家的祠堂,祠堂里摆放着安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这是安深深第二次来这儿,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刚回来没多久,也是安李氏带她来的,她们俩在这儿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安李氏在远离安正的时候,总是带着让人沉静下来的气质,安深深在身边呆了许久,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起伏不定的心情几句已经平缓下来了。
她甚至还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谷秋把她唤醒,说是季家大小姐季九月来了,来找她的。
第91章
安深深见到季九月的时候; 她正坐在正堂里低头饮茶; 摒弃了以往色彩浓重的着装; 今日素淡的裙装和妆容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九月姐,你找我?”安深深坐在季九月对面,笑了笑; 格外的平和,尽管她知道季九月这个样子来找她肯定有事; 而且这事情说不定又与薛杏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依旧很平静; 就像是昨天雨夜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释放了出去。
季九月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盏; 一双没什么光彩的眼睛看向安深深; 微微颔首:“是,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去……捉鬼!”
安深深的手指拂过装着小点心的白色碟子:“请我?我听谷秋说; 你最近请了不少捉鬼师; 事情应该解决了才对啊。”
季九月有些怔愣,她眼睑低垂,呆呆的看着地面:“我想再试一次,就最后一次。”她与云芳非私交甚好,云芳非曾跟她说了不少事情,她是深思熟虑了许久之后,才决定最后一次来找安深深的。
“我远远地见过俞子晋俞大人一面,他身上没有丝毫戾气。”
季九月愣愣地抬头看着安深深,她这话的意思是; 不可能是鬼魂作怪了?
“不过……也有可能占他身体的不是厉鬼,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才知道。”安深深站起身,低眉理了理衣裙。
季九月听到安深深这样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慌慌忙忙站起身来,跟在安深深后面。
谷秋见安深深又要出门,连忙拉住她:“小姐,过几日是余府余小姐的生辰,夫人今日说是让你还有其他几位小姐一起出门置备些衣裙首饰来着。”
安深深目视前方,余府啊,她神色平和,轻声开口道:“你与娘说,劳她费心,置备衣裙首饰什么的就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会穿我该穿的衣服,然后去做该做的事。”
说完这话,安深深连谷秋都没带便随着季九月一起出了门,谷秋站在内堂挠了挠脑袋,她怎么不知道小姐准备了什么衣服?虽然谷秋心中疑惑,但还是依着安深深的吩咐,去了正院儿向安李氏回禀。
安李氏并不在正院儿,她在宁兴院儿和安老夫人说着话,听见谷秋的话,到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望了望安老夫人没有言语。
安老夫人看着安李氏一副沉默的样子,她挥了挥手示意谷秋退下。
“娘,最近深姐儿情绪不大对的样子。”
“淑娘啊,深姐儿,她是带着担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安老夫人抿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这是普罚大师说的,他说天赋异禀,必承重担,前世因今世果,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了却因果的。”
安李氏皱眉不解:“什么因果?”
“我老婆子哪里又知道了?”安老夫人笑着摆了摆手:“咱们只需要顺其自然便好。”只需要知道,那是她的女儿,是她老婆子的亲孙女,是安家的姑娘就好,管什么前世管什么因果?
………………
今日休沐,又是大白天的,俞子晋十有八九在府中养精蓄锐然后好等晚上去勾栏院,这是季九月的想法,所以直接就带着安深深到了大学士府来。
这学士府门前很冷清,时不时还有几片黄色的树叶落在地上无人收拾,安深深还未下马车就感觉到一股属于厉鬼的气息,眉头一皱,不对啊,她当初见到俞子晋的时候,绝对没有这股戾气。
两人先后下了马车,没想到刚刚走上台阶,就见紧闭着的学士府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来,里面赫然站着的是一身灰色常服的俞子晋,他束手立在槛前,嘴角带着笑,看着安深深与季九月两人。
“在下廉邵,真是等大人好久了。”他双手相拱,对着安深深微微俯了俯身子。
“廉邵……”安深深皱了皱眉,她什么都还没做就这样承认了?
“你……你……你……”季九月抖着手指着廉邵说不出话来,果然,果然是被鬼魂占了身子,她就说她就说俞子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样对她?
“季姑娘,必须得跟你说声抱歉了。”廉邵对着季九月深深鞠了一躬,他确实觉得对不起这位:“平日里对着你冷言冷语,实在是没有办法。”他若是对她表现出什么什么亲昵来,他身体里的那位还不得直接炸毛?
“抱歉?一句抱歉就够了吗?”季九月气的直打哆嗦,她指着廉邵,气恼至极:“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专门来捉你的!”
“我可是是个普普通通的鬼魂,又没干什么恶事,便是捉鬼师也无权随意捉我的吧!”俞子晋侧了侧身子示意两人先进里面,然后再好好说话。
季九月心下一惊,慌忙拉住安深深:“你可别随意进去,谁知道他这里面弄了什么东西等着咱们?”
安深深笑着拍了拍季九月的手:“莫忧。”
这学士府里面如外面一般,幽寂冷清,一路行来竟是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廉邵带着他们往自己住的地方去,打开门,坐在素锦铺好的床上看着她们二人。
季九月想起这人……哦……不对,是这鬼以子晋的身体身体去勾栏院乱搞,现在居然把俩姑娘大咧咧地带到自己卧房来,不免多想。
季九月急急地扯了扯安深深的衣袖,安深深则是让她静下来,往床上看去。
季九月定睛一瞧,只见坐在床沿边的廉邵对着她们二人拱了拱手:“两位,现在请让我先与你们说一说起始。”
“我廉邵从未强占别人的身体。”廉邵笑了笑接着道:“当初子晋他高中状元,荣归南江,路途遇厉鬼索命,我碰见他的时候,他遭厉鬼重伤,魂魄渐散,他言他有心愿未了,求我救他一命,当世之中有共魂之术,两魂共占一体,共用一身,两魂相缚,彼此温养。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安深深点了点头,确实有此之术,共魂之术常用来帮助修补魂魄,温养魂魄,对于魂魄受损的人很有帮助。
“我与他共用一体,但由于他魂魄严重受损,所以这身体一直是我占据主导地位。”廉邵唇角一直带着笑意,一点儿也不像这些年那般冷言冷语,季九月对于他说的话有些懵,但是看安深深并没有表现出不对的意思来,她倒是没有反驳廉邵的话。
廉邵又拱了拱手:“这些年我流连烟花之地实属无奈,烟花之地女子众多,女子阴气盛,但作为人的阳气也足,去那里对我对子晋都有好处。”
“借口!”季九月冷笑,别管是男人还是男鬼,去那种地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鬼的借口倒是冠冕堂皇!
“季姑娘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怡红楼的老鸨那儿打听打听,我去那儿可真是什么都没干,就净看她们跳舞听她们唱曲儿来着。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陛下的长案上摆了这么高一摞的弹劾奏折,我为什么还能好好的待在文渊阁大学士的位置上?”廉邵凛了凛脸色,颇有些正气十足的感觉。
“至于我为何一直对季姑娘你冷言冷语嘛……”廉邵拖长了尾音:“你也知道,这一体二魂,我若是对着你亲昵有加了,这身体里的另一位,说不定魂体非但没养好,反倒被呕死了。”
“他没呕死,我倒是要被呕死了。”季九月内心里简直想把这个男鬼直接揪起来打一顿:“当初你为何不直说呢!”她……这些年过的有多痛苦?他难道没看见吗?也就一句话的事情,就那么难?
“没办法呀,我得让那位信任我啊,我得让她觉得我也踏入了黑暗之途转不了身,所以我什么都不能说啊,若是我说我占据这具身体是为了救人,她说不定将我连着子晋一起灭了呢。”要知道以前薛杏容可是最见不得他的,他以前自诩正派,最是看不惯薛杏容心狠手辣的作风,当初为官的时候可没少奏请诛妖妃来着,只是……可惜啊可惜,诸槐这个做皇帝的偏偏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护着她。
廉邵看着有些发愣的季九月,粲然一笑:“好了,现在,我也应该离开这具身体了。”话音一落,一个黑影瞬间移了出来,原本坐在床沿便的身子一软直接倒在铺着棉被的床上。
廉邵立在床头,指着躺在床上的人说道:“他可能身体会有点儿不适,你好好照顾他吧。大人,咱们俩换个地方商量事情吧。”
季九月早就冲了过去,安深深看着她那慌乱无措的模样,对着廉邵点了点头。一人一鬼相继往外面走去,廉邵走至门口又突然转了回来,他飘至床前,轻声道:“我忘了告诉你,当初他说他心愿未了,那个心愿就是,他说,他还未娶一个叫季九月的女子为妻。”廉邵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想他会很感谢你这些年来的坚持,感谢你这些年来从未放弃过他,从未想过离他而去。”
“不……我其实,差点儿就放弃。”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放弃了,当年她在南江得了个季家浪荡花的称号,差一点儿就真的名副其实了。
“可是最后还是没有,不是吗?”
是啊,她最后没有,她应该感谢自己吗?
……………………
鹅卵石铺就的幽静小道,昨日的雨水还残留在缝隙之中,四周有风吹来,夹杂着大雨过后留下的凉意。
“你想跟我说什么?”安深深停下脚步,问道。
廉邵没有直面回答安深深的问题,而是靠在旁边的枯树上,笑着道:“薛大人变了好多啊。变的更加有人情味儿呢。”当初他见着她可是恨不得绕道走的,也就季洵那个傻子会巴巴往她眼前凑。
“你今日是想跟我叙旧来的?”安深深抬了抬眸,这叫廉邵的,看来知道不少事儿啊。
“我与大人你叙旧只是顺便的,今日最主要的,是想让另外一个人,不对,是另外一个鬼,和你叙旧。”廉邵叹了一口气:“大人不会拒绝吧?”
安深深只是看着廉邵却是不语,廉邵立直了身体,飘到安深深前面:“大人不妨随我来吧。”
诸槐坐在床边,手中拿着的是廉邵前日送过来的一些古旧的经史典籍,都是他曾经看过的,也不知道廉邵是从哪儿弄来的。
仁义礼智信,他当初的太傅时常把这几个字挂在嘴边,太傅是他最敬重的人,他曾经一直以太傅为榜样,可是后来……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初多大的志向啊!
诸槐握着书的手狠狠抓进,关节处隐隐泛白。可是,他的一生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到最后他一样都没能沾到边儿。说他不唾弃自己是不可能的,当初的仁德皇帝,到后来的助纣为虐,他时时刻刻都在唾弃自己,可是,他不能放弃杏容,绝对不能的,他不能像当初那样放弃她……
半掩着的门被缓缓推开,诸槐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气息,心中一惊,这种感觉,薛寄容!
他抬眸望去,刚巧便见安深深与廉邵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他蓦地站起身来,嘴唇微动:“薛寄容。”
安深深并没有完全恢复那一段属于千年前的记忆,对于眼前这位穿着绣金衮服的男子,她不认识,但是瞧这样子应该是一位皇帝,皇帝啊,薛杏容当初是慧妃吧,她记得是慧妃来着,那这位应该就是当时的皇帝吧?
他静静地看着安深深,安深深也静静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最终打破平静的是廉邵,他捡起落在地上的书籍,开口道:“怎么样啊,陛下,看了好些书了,有何感想啊?”
诸槐转过身去避开廉邵和安深深目光,双目微垂:“没什么感想。”
“呵!没什么感想?”廉邵冷笑了好几声,那笑声之中的讥讽格外的明显,诸槐闭上眼,不言不语。
“好一个没什么感想!诸槐!”廉邵把手中的书狠狠地摔到诸槐的脚边,那声响还真是将安深深吓了一大跳。
“你以为到了现在,你真的还能护得了她吗?她手中沾了多少人命,沾了多少鲜血?十八层地狱她都没资格去!你学的圣贤之书,你学的为君之道,你学的以天下为己任,你学的明贤广德呢?啊?你学了个屁!”
廉邵的话里夹杂着冷笑和不客气的嘲讽,诸槐终究是转过了身来,他双目泛红,紧盯着廉邵,整个身体僵直着,一字一顿地,好似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地说道:“所有人,所有人都可以指责她,都可以放弃她,惩罚她,都可以去杀了她,可唯独我,我!我没有资格,我是最没有这个资格的人!”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那样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小天使说不想听有关于薛杏容的事情,但是该讲的故事还是要讲下去的,毕竟我得把事情的起始原由说出来~~当然,她也会有她该得的报应。
晚安~~
第92章
诸槐有一个凶狠残暴的父皇; 后人给他安了个暴君的名头; 当然他父皇但这个名头是名副其实; 正是因为有他父皇的对比,作为皇朝准继承人的他一直朝着温和仁明的方向走,他常常想; 他不要像他父皇那样,他要当一个真正的明君; 以天下为己任的明君,他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阳春三月的南江很美; 街道两边是随处可见的琼花; 时不时还有凤鸣蝶飞过带起一阵阵细弱的鸣声。
父皇派他去南江调查贪污案; 当时他也不过才十二岁,说是让他来查案,实则是把他打发出来; 省的时时在皇宫里碍眼的很。
他一次见到薛杏容是什么时候呢?是了; 那是在黄昏之时,他无聊在街头闲晃,迎面便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小姑娘紧紧地搂着怀中的东西,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奈何脚下不稳,不小心摔倒在地,那一个扑腾倒在石板地上,饶是他一个男孩见着也不免皱了皱眉,听声音就知道很疼。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顿了脚步; 并没有直接离去。
她的身后追来的高个儿中年男子停在小姑娘面前,抬脚踢了踢她,气喘吁吁:“臭丫头跑的挺快嘛!快!把东西交出来。”
“这是我的!”小姑娘气的双颊生红,也顾不得身体疼得慌,将怀中的东西又抱紧了些。
“臭丫头,这东西人张小姐看上了,快交出来。”中年男子狠狠地扯了她一把,伸手就要夺。
“掌柜的,你怎么能这样,我都给你钱了,咱们已经银货两讫了,这现在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现在这个加价了,二十两银子,你给的起吗?快拿出来!”那掌柜的三角眼一吊,显得格外苛刻,哪怕周围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他也丝毫不怯,他做的都是些小本买卖,这五两银子的玩意儿,张家小姐给二十两银子呢,二十两!够了他吃用许久了!
“我不!”
两人拉拉扯扯,小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是力气却是不小,拉扯了大半天,那中年男子愣是没有占到多大便宜。
“二十两银子,够吗?”他当时只觉得这小妹妹挺有意思,想也不想便递了二十两银子出去,他还记得自己把那二十两银子递到拉扯不休的两人面前时,那小妹妹一脸看傻子的模样。那眼神明晃晃地在说着:你是个傻子吗?
掌柜的拿到了银子,也没多加纠缠,毕竟瞧着眼前人的穿着和身后一溜的侍卫,这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给银子?”小姑娘抱着怀中的东西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为什么这么问?”
“东街的小葡萄每次给我吃的,都要我帮她做事,还都是些坏事。”
“什么坏事?”小姑娘噘着嘴一脸的不情愿,这样鲜活的感觉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
“帮她逃课,帮她给老夫子画花猫,还有好多。”
他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指手画脚说着那什么小葡萄让她干的坏事,说着那个讨人厌的只会抢人东西的张家小姐。
“你怀中到底拿着什么宝贝东西?”
小姑娘闻言双眸一亮,将怀中的东西亮给了他瞧了瞧,那是一件很好看的广袖裙,样式确实不错,只是那布料却算不得有多好,且似乎并不适合眼前这位小妹妹的身量。
“今日是我姐姐的生辰,我送给她的礼物,好看吧!”她拎着裙子转了个圈,带起一阵风:“我攒了好久的钱,才凑够了的,可惜那张舒就是喜欢和我作对!”说到张舒,她满脸怒色。
原来是送给姐姐的礼物。
“小哥哥,已经很晚了,我要先走了,你住在哪儿啊?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给你!”
“还就不必,不过……我住在这条街尽头的客栈。”
“小哥哥,我叫薛杏容,再见!”
小姑娘边跑边挥手,头上的发带随着风晃悠着,整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他从来没见过的生气与活力,让人格外向往。
那是他和薛杏容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如果当初他不管那闲事,也许就没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
薛杏容在第三日早上又来找他了,带着一兜的桐板,那桐板叮铃铃地撒在了他面前的桌面上,她笑着指着那桐板道:“这里有四十文,先还给你的。”
“薛妹妹收回去吧,真的不用的。”他当然是拒绝的,他自幼便是锦衣玉食,身上带的多是银票和银锭子,桐板这玩意儿他可是真的很少见,这桐板看起来就脏兮兮的,他不想要,且……他真的不差那点儿钱。
薛杏容一手撑着桌角,一手摆了摆,脸色严肃:“不行!姐姐说了,不能随便受人恩惠。”
十岁的姑娘一脸坚持,两人耗了许久,最终还是各退一步,他请她做向导好好逛逛这南江,那些银钱便当做是工钱了。
春季正是南江最美的时候,朱绣阁,南江桥,红绫湖,南江三景他们一起去逛了个遍,那个时候的薛杏容还是生活在阳光下的薛杏容,她会在阳光下肆意的大笑,没有所谓深闺女子的拘谨;她会在泛舟游湖的时候拿起船桨胡乱挥舞,在别人投来惊奇眼神的时候羞涩赧然;她会在趴在南江桥上看着凤鸣蝶成群地绕过桥上满树琼花飞至江渚的时候,扯着他的衣袖激动不已,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儿家,带着对这个神秘的世界满满的好奇,满心地崇敬与向往。
小杏容的性子很活泼,十分招人喜欢,她认识在南江桥头卖着带露茶花的大婶,大婶儿喜欢送她一朵插在她的发髻上,迎风舒展,清新好看;她认识在破庙里聚集的小乞丐,她会跟着他们漫山遍野地跑,去捉蛐蛐儿,去采草药卖钱;她认识街头街尾的小贩,她会每日清晨去逛一遍,去挑最便宜又新鲜的蔬菜,讨价还价撒娇卖乖;她认识城中富户的闺女小葡萄,小葡萄会时时扯着她读书习字,说是好朋友有罪一起受……
他很喜欢薛杏容,他喜欢那样有朝气的薛杏容,他喜欢那个聪慧敏锐心地良善的薛杏容,他喜欢那个会拉着他的衣袖给他介绍朋友的薛杏容,他喜欢那个提起自家姐姐时笑容明媚的薛杏容,他也喜欢那个站在南江桥上摘下一朵琼花撕碎丢在他身上的薛杏容。
他喜欢薛杏容,喜欢她的纯真,喜欢她的朝气,喜欢她的自信,喜欢她的笑容。
可是有一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所有喜欢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烬。
南江的夜晚比起京都多几分清凉意,十五的花灯,连绵不绝,从这头到那头,满眼的灯火,却愣是感觉不到热腾气儿。
那是他待在南江的最后一晚,她来送他。
他看见她站在灯树下,好像全身都泛着光华。
“不是说晚上不出门的吗?”他记得她说过,晚上的时候她姐姐不让她出门,说是晚间鬼怪多,不安全。当然他对于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的,鬼神之说,哪里能当的真?虽心中这样想,但是他面儿上到底还是不敢表现出来的,杏容很在意她的姐姐,上一次有个叫张舒的当着她的面儿说了一句薛寄容的坏话,她扭着人打了一架,那架势,作为一个自小在皇家长大的贵公子还真是从来没见过。
“姐姐接了西街的活儿,捉鬼去了,我趁着她不在家就溜出来了,你不是要走了吗?我送送你。”
“捉鬼?你姐姐……这是去……”坑蒙拐骗了?
他的话刚说完,便明显地感觉到对面的姑娘脸色一沉:“你别不信,我姐姐很厉害的,哪怕现在不是最厉害的,以后也会是最厉害的!哼!我姐姐可比佛家那群秃驴厉害多了!”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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