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朱锦生香-第18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咱们再多给这位武功侯一点‘惊喜’。”
南坪是楚州靠近皖州地带的一座重要城池,也是他们下一个目标。元晟此人极善攻城,他通常不采用传统的架设云梯,而是采用炸药的方式。
这次依然如此,几天之后,姜啸之他们还没到楚州,南坪就落在了元晟的手中。
深夜,姜啸之独坐军帐之内,于灯下阅读那份军情塘报。
他早已料到南坪守不住,按照元晟的进度,叛军没可能好整以暇等着王师从密林里钻出来,再来面对面的打。他们必定会抢在这之前,能往前面推进多少就推进多少。
然而,那份塘报中,姜啸之注意到的是别的东西。
南坪城的守将,是死了的楚州知州向昶的儿子向征。这次,他与他父亲一样,以身殉国。南坪在陷落之前,已经被围城大半个月了,元晟曾送信进去,要求向征投降,向征不肯,说哪怕最后只剩一个兵,也决不给叛军开城门。
后来南坪被叛军攻陷,向征战死,叛军进了南坪城内,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原来城中百姓家里,都供着旧齐景安帝的牌位。
这一诡异景象让元晟为首的叛军们错乱了:现在南坪落在了复齐义军的手中,供奉景安帝的牌位自然无可厚非,但观察了好几户之后他们得出结论,这些牌位是在城破之前,就已经被供奉上了的——朝廷的守将还在,百姓就供奉前朝皇帝牌位,这不是找死么?
然后一问之下,他们这才明白,吩咐百姓们在家中供奉景安帝牌位的,不是旁人,正是守将向征。
是因为他知道,南坪守不住了,虽然南坪的百姓不愿让叛军入侵,多数都协助了朝廷守军,但民间微弱力量依然挡不住叛军的汹汹来势。为了不让百姓在南坪陷落之后,成为叛军的出气筒,向征这才下令,让百姓在自家供奉上景安帝的牌位。这么一来,就算城破,叛军冲进百姓家中想要行凶,一看见厅堂里摆放着景安帝的牌位,他们也不能动手了。
然而,少数一些死硬派家里,没有供奉景安帝的牌位,那是摆明了要引颈受戮的,这其中,就包括了守将向征的家眷。
而正是因为向征在南坪这几年间,对当地百姓十分温和,危机时分,民间力量才会主动去协助他。
谜底被揭穿之后,叛军做了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们厚葬了战死的向征。
而塘报中,探子提到了一点:向元晟提出厚葬向征的人,是靳重光,要求叛军善待向征家眷的人,也是他。
这微妙的一句话,引起了姜啸之内心一些遐思。
对元晟身边的靳氏兄弟,姜啸之不是完全无知。几年来,他始终在派密探打听叛军的情况,对这一对改姓他家姓氏的兄弟,姜啸之了解得不少。
靳重义是老大,年龄上,比姜啸之大四五岁,为人很是刻板顽固,在跟随元晟从事光复大业的方面,是一个极为坚决的推动力,恐怕是受父辈们诸多影响,靳重义对狄虏,一向视之为死敌,是那种即便被俘也绝无通融之处,定会第一时间自尽的人。
靳重光是弟弟,年龄和姜啸之差不多大,性格却不像哥哥那么鲜明,看起来似乎不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在很多方面,更愿意听从哥哥和元晟的吩咐。
然而姜啸之却不认为他真的只知道服从不知思考,南坪陷落,靳重光说服了元晟和兄长,没有把向征的尸首拿来耀武扬威,还竭力保全了他死不投降的家眷——仅就这一件事看来,靳重光此人恐怕易动感情,在敌我原则方面,也没有冷酷到绝不退让的地步。
放下手中的塘报,姜啸之忽然没来由的,很想见一见靳重光。
第三百二十四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二十四章
辽阔的战场上,寂静无声。
唯有风声呼啸。
数万名士兵对阵,中间隔开了很大一片空旷领域,大家似乎都在静等着什么。
姜啸之握着刀,他的身下是一匹青骢马,虽然不及雪飞翩那么出色,这也是一匹合格的战马。
在他对面,就是一万叛军。
这是南坪附近的野战场,王师与叛军,终于到了正面冲突的时候了。
风,突然变了
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冲锋发起了
席卷天地的灰尘中,无数匹马嘶鸣着,冲向对面的敌人能见度极低的灰影里,姜啸之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手中利刃刺中对方的感觉,刀,深深扎入肌肉里,血花四溅
尽管如此,他抓着刀柄的手指却硬如钢铁
手中的刀从左侧横飞过去,血红的液体喷溅出来,姜啸之看见对面的敌人猛地一歪,跌下马去。然而他来不及细看,手里的兵刃就冲向了下一个。
姜啸之觉得自己的动作又沉又慢,连带着四周也仿佛全都进入慢镜头,呛人的尘埃里,他的刀刃上粘着血肉,沾着沙土,只能用敌人的肉体重新擦亮。在他身边,全都是这样的战士,每一个人,暴露出全部杀戮的本性,与不断涌来的敌人拼杀,用生命开拓前进的每一寸土地。
昨晚的战前会议上,姜啸之说,这一战,必须得赢。
“给他们一次迎头痛击,也是给咱们自己的人马一剂强心针。”他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赢这一战。”
所以首战,姜啸之自己也参与其中,他一向都是拼杀在前的那种领导者,与其说是为了身先士卒、鼓励下属,不如说,他非得亲身参与到实战中,才能准确感受战争的气息,从而做出明确的判断。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很迟缓,但是事实上,姜啸之是那种以速度出名的军人,宗恒曾管他叫“疾风之狼”,是套用小说里人物的外号。因为姜啸之的行动一向飞快,会抢在敌人回过神之前击中要害,但是这一优势,偶尔也会成为姜啸之的劣势,因为他太快了,不光是敌人,就连自己人也会跟不上。当年攻打华胤,在战场上,他能把身后的宗恪给甩得没了影,气得宗恪骂他“跑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赛马”
后来姜啸之就渐渐懂得控制自己的速度,与同僚协同作战,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更愿意和行动迅速的人合作,速度一慢,姜啸之就会忍不住的不耐烦,宗恪了解他这脾气,也尽量不安排那些性子太慢的人与姜啸之合作,他还和堂弟说,不用造什么宇宙飞船了,姜啸之再这么快下去,肯定能超过光速,往后,直接把他一人送上月球得了。
这一次,姜啸之依然如此,尽管他自我叮嘱,不要太快了,但身体却不怎么听指挥。那匹青骢马虽然没有雪飞翩神速,脚力也逊色不了多少,于是不多时,姜啸之就发觉,情形不大对了。
不知何时,他冲着冲着,就发觉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姜啸之停下来,隔着漫天尘土回望,原本一直牢牢跟在他身后的那支队伍,竟然消失了
突然间,四下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叫喊:“……狄虏受死”
忽然间,姜啸之明白过来:他被切割出来了,从大部队里被切割出来,叛军冲散了王师,将他和一部分人马切在了外围
冷汗,霎时从姜啸之的后背涌了出来
叛军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之前他想象,这一万叛军,用无数个小股力量,冲散了整齐的王师,将姜啸之所在的这部分人,卷在了一个小包围圈里
“……活捉姜啸之”
更高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出,它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姜啸之
四周更加混乱,他们被拥在一锅粥里
姜啸之身后,好几个带兵官脸色都变了,他们没想到叛军竟然如此厉害,遥遥望去,军阵的右翼明显已经力不能敌,一个小卒惨叫起来:“叛军过来了……在左线”
军心顿时大乱
“侯爷”一个带兵官叫道,“快撤向东面撤”
姜啸之清醒过来,他厉声道,“不行”
要他撤?想都别想姜啸之明白,只要他一撤,这一面的军队就会立即溃败,他自己带着左翼,右翼原本交给了游麟和裴峻,现在右翼已经出现变故,被截成了几块,自己要是再一撤,整个阵营只会彻底溃败
姜啸之没想到,第一场仗,就出来这么大的危险
可是再这样下去,被叛军越围越拢,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姜啸之提着刀,他遥望着对面的叛军,忽然脑子里一闪接下来,这男人做了个超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姜啸之竟然直接策马向对面叛军冲去
看着武功侯兀自冲向叛军中心,跟在他身后的将士们也醒悟过来,他们纷纷集中精力,挥动武器,冲向叛军
……冲过重重叠叠的敌人,砍开所有阻挡的力量,姜啸之也不知道有多少性命丧于自己的刀下,但他此刻已顾不得了,擒贼先擒王,姜啸之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要全力冲杀,直至杀到叛军头目面前
他要亲手杀了那个胆敢阻挡他的人,不管他是谁
战场上,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一匹烈马卷着尘烟,驮着一员武将,一直冲到了叛军的核心区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令人咋舌,而且力道之猛,气势之强大,几乎无人能挡
被姜啸之这超出逻辑的行为给弄懵了,叛军一时间,像被劈开的熟瓜,四下散开。
见此情形,姜啸之心中暗喜,他正杀得痛快,忽然眼前一花,出来一员将领,横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姜啸之停了下来。
眼前这人,盔甲整齐,个头高大,看那样子,和他差不多年龄,眉眼分明而略显敦厚。
姜啸之眯缝起眼睛,他认出了来者,是靳重光,他见过对方的画像。
而他在停顿的这点功夫,对方也在仔细打量他,然后姜啸之看见,对方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惊愕的神色
“你是……”
很明显,他也认出了姜啸之
姜啸之冷笑起来,却不答话,手中的刀一横,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对方砍过去
十几个回合之后,姜啸之能感觉出来,对方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身手不凡。虽然不像他这样有功夫做铺垫,但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放倒的那种敌人。
这时候,跟随姜啸之的那几十名人马也奔到近前,这位武功侯跑得太快,他们追赶他就费了不少功夫,如今既然见姜啸之奋力杀敌,那股气势分明是有进无退的,这下子,那些原本胆怯的部下,也干脆丢弃了恐惧,跟着姜啸之杀到了靳重光跟前。
不过这么反复纠缠下去,可没有好处。姜啸之想,他在厮杀的空隙,望了一眼远处。之前原本溃散的右翼,如今已经重新整合在一起了,尽管一开始被冲击阵营,王师乱了阵脚,但姜啸之那一下子不要命的独自突击,打乱了叛军的包围圈,因为他的突袭,叛军摸不着头脑,才给了游麟他们喘息的时间,右翼被切断的小块兵力因为有姜啸之做楷模,也跟着不顾性命地拼死冲杀,终于一点点将叛军挤出了防线范围。
此刻,叛军被振作精神的王师给逼迫,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后退。
看来要成拉锯战了,姜啸之在心里琢磨,与其白白耗损精力,不如……
他这儿貌似一分神,靳重光手里的长刀就送到跟前,姜啸之心里一惊,躲闪不及,刀刃刺进了他的前胸
“侯爷”几个带兵官全都叫起来
靳重光慌了神,刀刚一缩回来,几员朝廷武将就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刀剑舞动成一团,挡住了受伤的姜啸之。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对方收兵的信号,面前的几十名敌军停止动作,刀剑往回收,纷纷撤退。靳重光手下部众想要趁胜追击,却被他拦住了。
“穷寇莫追,咱们先去协助王爷。”
于是不多时,朝廷的兵马如潮水般退去,连同受伤的姜啸之也一并没了踪影。
这一仗,双方都没讨得大便宜,叛军固然没能前进一步,王师这边也有少量损失,更糟糕的是,姜啸之受了伤。
游麟等军医退出军帐,这才吩咐弟弟在帐外仔细把守,不得让任何人进入里面。
他走进帐内,看见姜啸之从榻上起身,披上了外衣。
“大人,感觉怎么样?”
姜啸之摇摇头:“没什么大碍,流了点血而已。”
游麟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说,那个靳重光好生厉害啊”他不由道,“居然能在万军之中伤了您。”
姜啸之笑起来:“厉害嘛……也不算是很厉害。”
他到现在依然记得,刀刃刺中他的身体时,靳重光的脸上,那种惊愕、懊悔的矛盾神色。是以他干脆将计就计,佯作不支,差点跌下马去。
“接下来,咱们得做点事情了。”姜啸之低声道,“有一个大好良机就摆在眼前,今晚就得行动。”
游麟吃惊地看着他:“可是大人,您的伤还没好呢,虽说不太重,可也不能今晚就开始行动吧?”
姜啸之笑了:“我也没说参与行动的是我。此事,就交与你和裴峻,万不可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说到这儿,笑得更神秘:“至于我嘛,接下来只管睡大觉就是。”
第三百二十五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盏油灯下,元晟踱了两步,他停住脚,又看了一眼蹲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的靳重光。
“二哥真的看见姜啸之受伤了?”他问。
靳重光缓慢地点了点头。
“本来他的能耐,不在我之下,但是当时,好像是为了什么分神。”靳重光慢慢地说,“我的刀又收不住势,结果就把他伤了……”
靳重义在一旁,一脸烦恼地看着弟弟:“战场上受伤,这不是很自然的事么?谁也没法保证全身而退吧?”
“不是呀,大哥。”靳重光抬起头来,苦恼地望着兄长,“我觉得……觉得,我那一刀,伤他伤得很重啊刀刃抽出来,半截都是血”
靳重义叹了口气:“有盔甲在,真的会伤得那么重么?”
“可我看见他险些跌下马去的。”靳重光反驳道,“要不是身后部下扶住他,他就摔下去了”
“摔下去就摔下去”靳重义沉不住气了,他吼了弟弟一句,“你怎么娘们唧唧的沙场上,哪还有客套可言”
“可是大哥……”靳重光抬起两只惶恐的眼睛,“他和尚书大人,长得好像”
靳重义不出声了。
他们兄弟在年少时,都曾见过靳仲安,也曾和他身边的长子、次子相处过几年时光,唯有靳仲安的小儿子,因为年龄太幼,一直呆在家里,所以他们始终未曾谋面。
“……是我失手伤了他。”靳重光喃喃道,“到现在,我也不记得那一刀是否伤在了要害。”
靳重义看弟弟这样子,怒火不打一处来。
“他是狄虏”他不由大吼,“傻小子你怎么对一个狄虏上心了?”
“可他也是尚书大人的亲骨肉啊。”靳重光胆怯地看了哥哥一眼,又望向旁边的元晟,“尚书大人全家都被斩了,如今,只剩了这一丝血脉尚存。如果再因为我,连这仅有的一丝血脉都保不住,九泉之下的尚书大人,会怎么想?”
这话,把本在怒气头上的靳重义也说愣了。
“可他不承认自己是齐人了。”他勉强道,“二弟,你别忘了,他可是带着狄虏,来剿灭咱们的人。”
靳重光被哥哥说得垂下了头,半晌,他才低声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可我知道尚书大人会怎么想——大哥,如果是你的亲骨肉,最后被孤零零留在这世上,难道你会忍心看着别人要了他的命,还为此叫好么?”
这下,靳重义再没法反驳了。
一直沉默着的元晟,此时终于开口:“姜啸之的情形到底如何,我派人过去打探一下就能知道了,二哥的担心我能明白,咱们先弄清楚状况再说吧。”
元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派了最精明的密探,进入了延朝军队的大营里。不久,他们传回了消息,情形看来真的很不妙。
“姜啸之受的伤果真不轻。”密探说,“据说流了很多血,两个军医用毛巾堵都堵不住。”
元晟吃惊道:“何至于?”
密探又道:“而且看样子,一直都没清醒过来,小的能看见主帐外,晒着很多染血的绷带,有的上面不止是血迹,还有化脓的迹象。”
靳氏兄弟的脸色也变了。
那密探还说,狄虏军营里气氛很压抑,姜啸之的几个部下都很着急,夜夜轮流守在军帐之外,除了军医,连送饮食的小卒都不许进去。
“小的看见,那个游迅,眼睛都红了,恐怕姜啸之的伤势真的很重。”密探说。
接下来,打探的消息更令他们不安了:原来姜啸之在皖州丛林里,就中了一枚毒箭,当时用药解了毒,险险保住了一条命,在这种情况下本不适合再上战场,但是姜啸之不肯听从部下劝阻,一定要出征,结果雪上加霜,又被靳重光所伤……
“王爷,看样子并不是靳二爷砍这一刀的问题,他的身体早就虚弱了,恐怕丛林里中的毒一直就没有彻底根除,所以如今刀口才会溃烂不愈。”
靳重义紧皱双眉不语,靳重光则一脸惨白,嘴唇发抖。
问题胶着了,元晟想。
如果是别的什么狄虏将领,此刻身染沉疴,对他们而言完全是一次大好的攻击机会,他们可以趁着对方群龙无首,发起猛攻,在心理上更深的摧毁对手。
可是现在,在心理上被摧毁的成了他们自己:因为父亲的谆谆教导,靳氏兄弟一直将死去的靳仲安作为精神导师,他们也曾立下誓言,此生要向尚书大人那样,为光复大齐的社稷鞠躬尽瘁,哪怕被蒙上污名,也要奋战到最后一息。
然而他们却没料到,如今,他们竟然亲手把精神导师的骨肉给送进了地狱。
靳重义也就罢了,他是个敌我界限十分分明的人,很快就会迈过去这个坎。然而靳重光所受的打击,却是旁人无法想象的,从此之后,他恐怕会蒙上难以消除的心理阴影。
宗恪这小子,算盘打得还真是够精的。元晟想,此事必须得到解决,否则,他们这十万义军,就会被一个姜啸之给牢牢堵死在这儿。
然后这个时候,靳重光就向元晟提出,他要亲自去一趟狄虏大营。
“为何要亲自去呢?”元晟觉得奇怪,“咱们已经派人进去了。”
“事情是我做的,不探个究竟,我总觉得心里不安。”靳重光道,“而且昨天我弄到了解毒的良药,若能救他一命……”
元晟皱眉:“二哥,此事还未确定,或许,其中有诈呢?”
“或许吧,可是就这么猜也不是个办法。”靳重光道,“而且这种事,该叫谁去呢?那几个一听,都老大的不高兴呢。”
元晟无奈,他也知道,其余几个部下都在撺掇他和靳重义快速行动,趁此机会进攻狄虏,杀他个片甲不留。多数人的认知是和靳重义相同的,他们只当姜啸之是敌人,是狄虏,对靳重光的内疚不以为然,都认为即便是尚书大人的亲骨肉,既然认贼作父,那就不用可惜他。
这种情况下,谁又会愿意冒险深入大营,去给一个仇人送解药?
靳重光有这样的想法,一是因为他天生的性格,二来,毕竟重伤姜啸之的就是他自己。
只听他继续道:“而且我坐在这儿,什么都干不了,我觉得难受。”
元晟想了想:“这事儿,大哥知道么?”
靳重光苦笑道:“他今早上和我吵了一大场,骂我脑子糊涂了,他不理我了,说随我的便。”
元晟也苦笑起来。
“既然二哥执意要前往,那我也不做阻拦了。”他说,“只是万事需得小心。”
靳重光点头道:“这个自然。”
是夜,靳重光带了几个心腹,换了夜行衣,趁着夜色,无声无息潜入狄人大营。
营中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异样,几个巡夜的士兵走来走去,今夜无月,只有很暗淡的星光。靳重光他们躲开巡夜士兵,按照之前探子送回来的营中地图,往中军帐去。
还没到近前,靳重光就停下脚步。
中军帐内,黑沉沉的,没有燃灯。门口有两个小兵逡巡来去。
然后,他就看见了晒在外面的那一排绷带。
夜风里,绷带散发出血腥腐臭的气息,十分难闻。这恶臭窜进靳重光的鼻子里,让他心里不由一寒
原来姜啸之的伤势已经这么重了么?难道他的伤口近乎腐烂了?
想到这儿,靳重光更加心慌,他冲着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一行人悄无声息冲上去,将那两个士兵无声打晕,放倒在地上。
没了看守,靳重光放下心来,他悄悄掀开军帐,钻了进去。
里面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盏灯都没有。靳重光忽然觉得奇怪,既然有重病人在内,怎么一盏灯都不燃起来呢?
他的脑子打了个激灵
不对头
然而为时已晚,他这想法刚一窜出来,顷刻间,军帐之内灯火通明
糟糕中计了
靳重光在心里惨叫,他听见了一大批靴子踏步的声音,一秒之内,无数狄虏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手中雪亮的刀剑,全都对准了他们仨
就在这时候,靳重光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桌案旁。
在那儿,全身甲胄的姜啸之,正静静端坐于案前,目光冷冷望着他。
一见此情此景,靳重光顿时明白了,一时间,懊恼加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