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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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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沅只觉得头疼,她按着脑子:“拜托,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想好不好?你以为我愿意得罪你弟弟?”
  宗恪火了:“谁说你这么做就会得罪他?再说你得罪他怕什么啊?他有什么不得了的”
  阮沅气结,说不出话,只打手势让他暂停,自己取了毛巾去冲澡。
  宗恪一看又不依:“水温还没上去呢你急什么?外头风没吹病,你想淋冷水把自己浇病啊?”
  “因为你很吵。”阮沅一字一顿地说,“吵得我只好去洗澡。”
  宗恪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他点点头:“行,你最有理。我不说了,让你清静”
  他赌气回了房间,砰的一声把卧室门关上。
  阮沅握着毛巾,站在浴室外头看着电热水器的水温指示,仰着脸等着那指针挪过红线。
  刚才她和宗恪吵架了。
  这还是他们在一块儿以后,头一次吵嘴。阮沅早先也知道夫妻间就是会争吵,可她不喜欢这样,原本她觉得凡事都好商量,她讲道理,宗恪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都讲道理,又怎么会吵起来?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讲道理,一点用都没有。
  女人有道理,男人也有道理,可惜这两套道理往往不一样。
  指针终于过了红线,阮沅进浴室,打开热水,刚才在外头她是吹了太久的冷风,热水一浇头,喷嚏就打个不停。
  她把热水开大了一些,想借此驱除周身的寒意。浴室热气腾腾,阮沅真想把刚才脑子里那团乱麻给挤出去。
  阮沅把热毛巾盖在头上,微微叹了口气。
  家庭生活,还真是不好对付呢。
  从浴室出来,阮沅回到卧室,问宗恪:“你洗了没?还剩下热水。”
  宗恪躺在床上,脸冲着墙里,不出声。
  阮沅没法,去把热水器关掉。再回来看,宗恪还是不理她。
  此时阮沅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没耐心安慰他,累了一天,她懒得再说什么,干脆拽开被子,关了灯躺下。
  一晚上,俩人谁也没说话。
  后来阮沅快睡着了,朦朦胧胧间,她觉得有人在试她的额头。
  额头是凉的,手是温的。
  阮沅想说句我没发烧,但她太困了,还没等开口,就跌入了梦境。
  次日早晨阮沅起了早床,她今天是早班,得早点出门,饭馆则不会那么早营业,一般宗恪十点出门都来得及,所以没事儿的话,他不会起太早。
  通常这种情况下,阮沅都会做两份早点,自己吃一份,留一部分给宗恪。临走的时候,她会再爬到床上去,把手伸进热乎乎的被子里,揪一下宗恪,提醒他快点起来吃东西,不然就凉了。然后宗恪就会从被子里伸出一条光溜溜的胳膊,象征性地晃悠一下,鼻音沉重地说:“いってらっしゃい”说完,马上再缩回到被子里继续睡。
  那是阮沅教他的几句简单日语,意思是您走好,通常,家中主妇在恭送男人上班时会说这句话。除此之外,偶尔宗恪也会管阮沅叫“御主人样”,这当然是他在开玩笑,因为之前宗恪五个月没出去上班,完全靠阮沅养活。
  今早阮沅依旧做两份早餐,但却没再回卧室提醒宗恪起来吃饭,宗恪好像还在生气,起床时阮沅明明感觉到他已经醒了,和他说话他却不理。
  把早餐放在炉子旁边,阮沅拿了钥匙出门下楼,她不由在心里哼了一声,宗恪这家伙,气性还真大。
  早班是七点到一点半,中午时候,阮沅交了班,从便利店出来,走了一半又折回去。接替的学生仔看她回来,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儿没交代。
  “没什么事儿,我忘了一样东西。”她笑着,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把搁在柜台上的一包蛋糕拿下来。
  那是宗恪喜欢吃的提拉米苏。昨天他们吵架,阮沅想来想去,记起好久没给宗恪买这玩意儿了,所以干脆拿一包带回去,就当做停战象征吧。
  晃晃悠悠到了吉祥菜馆,阮沅探头往里一看,快两点了,客人已经没正午时候那么多了,却也还有两桌。她掀了帘子进去,跑堂的石头瞧见,赶紧过来热情招呼:“沅姐来了快坐我去倒茶。”
  他跑厨房里,拽了拽宗恪的围裙。
  “干嘛?”宗恪说。
  “沅姐来了。”石头兴冲冲地说。
  没想到宗恪却哼了一声:“来就来了呗,还叫我出去三拜九叩、恭迎大驾啊?”
  石头一听,味道不对,他有点明白,看样子俩人是吵架了。
  男孩虽然木讷却也懂事,知道两口子的事儿,外人掺和不得,他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出去,先给阮沅倒上茶水,又说师父还在忙,等会儿出来。
  阮沅也笑道:“不用叫他出来,我肚子饿了,先给弄个菜吃吧。”
  “想吃什么?”
  “爆猪肝。”
  阮沅很少在这菜馆吃饭,通常都是跟着宗恪吃点多下来的菜。今天却难得过来,明确要求点菜。石头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好嘞”,然后一溜烟跑厨房去,和宗恪说,阮沅想吃爆猪肝。
  宗恪却拉着脸,冷冷道:“她想吃什么我就给她做什么?这馆子是她开的啊?”
  男孩有点不知所措,呆在一边不知该咋办。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宗恪拉开冰箱,从里面取出新鲜猪肝来。
  石头就笑起来,赶紧去把切好的青椒拿过来放在旁边,等着宗恪备用。
  “哼,一来就要爆猪肝……嘴还挺刁。”他嘟囔着,细细把猪肝切好,架上了油锅。
  阮沅等了一会儿,却见宗恪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爆猪肝。
  “客人你点的菜。”他把菜咣当放在阮沅面前,没好声气地说。
  阮沅笑起来,拿了筷子尝了一块猪肝。
  宗恪坐下来,盯着她。
  阮沅慢慢嚼着,点了点头:“还行。”
  宗恪一扔围裙,冷笑道:“既然伺候得好,爷就给俩赏钱呗”
  阮沅扑哧一乐,把刚才从店里拿来的提拉米苏放在宗恪面前。
  宗恪打开包装,一看是提拉米苏,他拿起来,恨恨咬了一口。
  “别以为用这点东西就能收买我”他一边吃,边用仇视的目光瞪着阮沅。
  石头这时候赶紧给阮沅送上米饭。
  “还生气呢?”阮沅一边扒拉米饭,一边看着他,“你这人,气性真大。”
  “我就气性大怎么了?”宗恪不乐意了,“我一直这样气性大,心眼小”
  阮沅却不为所动,继续吃爆猪肝:“昨天那也不是我的错啊。”
  “嗯,不是你的错,那就是我的错了。”宗恪冷笑道,“我该叫你在外头继续晃悠,我自己睡自己的,是吧?”
  阮沅叹了口气,把筷子放下:“宗恒过来,咱们谁也不想的,对不对?我心里不舒服,又不能当面给他没脸,不是就只能冲你发火么?”
  “那你承认你冲我发火是不对的了?”他咬着蛋糕说。
  “嗯,我不对。”阮沅眨巴眨巴眼睛。
  她这么说,宗恪这才多少舒服了一点。
  “而且他过来,你不舒服个什么啊?”宗恪又说,“咱们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关他屁事”
  阮沅苦笑,看来在这一点上,她是暂时说不通了。
  “他昨天来,是有什么要紧事?”阮沅问。
  “没什么事。”宗恪摇头,“就是失踪的那五百鹄邪人找到了。”
  “是鹄邪王?”
  “可不是?”宗恪冷笑,“我大略也猜到鹄邪王这趟进京是想干嘛,借着晋王世子的保护,他才好只身深入京畿要地。”
  “他进京干嘛?”阮沅好奇问。
  “找一个人。”
  “他找谁?”
  “哼,不告诉你”
  “且”
  “而且万一郦岷成功了,他帮一把,到时里应外合,至少能捞回青玉关;郦岷既是个废柴,那他就撒手走人。不管有什么打算,他把该看的都看了,该问的也问了,连我这个天子都见着了,心里也算有数了。”
  “他知道咱们是谁?”
  “你都知道他是谁了,你以为他比咱们傻么?”
  阮沅听了这些,心中顿时升起忧虑。
  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宗恪敲了敲她的碗:“吃你的爆猪肝我都不愁,你愁什么?眼下晋王这事儿不是已经摆平了么?往后再有事,就再去摆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必要提前犯愁。”
  阮沅苦笑:“你这人,神经大条像海底电缆,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损你。”
  宗恪睁大眼睛:“咦?我的神经如果不够大条,能被你糊弄上么?”
  阮沅又气又笑,拿筷子敲他的手:“炒你的菜去”
  “得令”宗恪嘻嘻笑着站起身,回了厨房。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接下来,好像是因为宗恒的到来,仿佛有个盖子被打开,接二连三有人来找宗恪,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几乎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中转站。
  好在,那些家伙们都知晓分寸,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过分打搅他们的生活,阮沅明白,想要像切白菜一样干脆利落的切掉那个世界的一切,是绝无可能的事,皇帝既然在此处,大小官员们自然得把此处当做轴心。而且单就个人来说,阮沅也不是不高兴见到这些曾经的熟人。有时候,赵王无法亲自过来,就会让连翼等人送奏报过来,每次他们来,阮沅都像欢迎贵客一样欢迎他们,而且也热情招待。宗恪还为此数落她,说他们是来“觐见”的,不是来当蝗虫的,像这样子,每次一有人“觐见”,就觐见掉一大桌子菜,这太划不来了
  这种时候,阮沅就又气又笑,怪他太小气了,“难道人家很喜欢你的厨艺,把你做的菜都吃光,这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么?”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宗恪愤愤不平,“他们又不给钱幸亏来的少,要是一个月来三个觐见的,咱俩得穷死了”
  那天阮沅下班后,去菜场买了鲜肉和生蔬,今天宗恪休息,难得俩人都在家,像模像样一块儿吃晚饭,想到这儿,阮沅就高兴。
  到了楼下,她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英菲尼迪。远远看着,阮沅就觉得这车眼熟,走近车尾看看牌号,她想起来了,是宗恪的车。
  奇怪,他的车怎么会停在这儿?阮沅弄不懂,宗恪现在用不着车,他们俩的收入也养不起车,所以这辆理论上“归大延国库所有”的英菲尼迪,应该是停在蓝湾雅苑那边的。
  难道是谁开车过来了?
  走到车旁,阮沅看见副驾驶座坐着一个人,她心生好奇,凑过去瞧了瞧,这一眼,把她吓了一跳
  车里的人听见外头动静,也扭过脸来,他见阮沅伸长脖子瞧着自己,忙伸手按下司机座的车窗:“……有事么?”
  对方把脸转过来,开口说话,阮沅这才发觉自己认错了人。
  “不不,没什么,我认错人了,抱歉……”她低声道歉着,一面赶紧转过身往楼上走。
  一面走,阮沅一面心里嘀咕:刚才那人,怎么那么像泉子?
  在楼梯上,阮沅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弄错了:车里的人,只是侧面脸孔有几分像泉子,而且那人比泉子年轻好几岁,看装束打扮,应该是个普通大学生,并且说话嗓音也是正常的男性,不是泉子那种尖细不自然的声音。
  阮沅摇摇头,她的脑子有点混乱,一个长相类似泉子的大学生,为什么会坐在宗恪的车里?
  她揣着这些胡思乱想到了家,用钥匙打开门。
  低头一看,阮沅发现玄关上,放着一双没见过的男式短靴——家里来客人了?
  阮沅放下手里购物袋,探头往客厅一瞧,宗恪在家,他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听见了门口声音,站起来转过身:“阮尚仪?”
  阮沅一见,笑起来:“井统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对方则一本正经地说:“到饭点了,下官是过来蹭饭的。”
  来人正是禁军统领井遥。
  阮沅扑哧笑起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买了一斤五花呢,待会儿让你主子给你做东坡肉吧,他的手艺可棒了。”
  宗恪坐在沙发里却没动,他哼了一声:“我做的东坡肉,他敢吃么?”
  井遥忙笑道:“臣不敢。”
  “咳,既然来了那就是客。”她笑道,“宗恪你别吓唬人家。”
  今天,井遥仍然换了现代装束,深酒红的长裤刀口般挺直,草灰色格子针织开衫柔软舒适,外头是浅灰外套,俨然刚从时装杂志封面走下来,旖旎俊美又毫不流俗。虽不知牌子,但阮沅略微算了算,他这一身,再加门口的短靴,一两万打不住。
  井遥比宗恪小好几岁,从来都是个爱玩爱俏的主,花钱方面大方得很,“搁在这边说,就是一啃老族”。宗恪这话让阮沅好奇,她问井遥在啃谁,宗恪答说他在啃姜啸之,钱这东西,向来都是从姜啸之的手上往井遥那儿流,从来就没有回流过。“反正姜啸之乐意贴补。”宗恪悻悻道,“他们从小就这样,他买一串糖葫芦,五个山楂果,井遥吃三个,他吃一个。”
  “那还有一个呢?”阮沅问。
  “还有一个归我。”宗恪笑起来。
  如今,眼看着井遥这一身现代装扮,让阮沅不由想起晋王世子作乱那晚,自己见到的他,那时她刚从寝宫出来,正巧遇见井遥骑着马过来,他见着阮沅,急忙下马,又问宗恪情况如何,得知郦岷已死、天子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阮沅看他身上有血,又问他是否受伤。
  “没有。”井遥笑了笑,笑容里七分骄傲,三分狠毒:“那些鹄邪人,可不是在下的对手。”
  当时他骑的照旧是他心爱的坐骑,那匹漂亮的名叫“红娇”的枣红母马——井遥是像伺候女人一样伺候它,阮沅见过它像贵妇人似的骄气十足把头扭向一边。那晚,井遥的身上是银色铠甲,脚蹬黑色战靴,手中雪亮刀锋红浸浸的,叫人心寒。大概是刚刚拼杀过,银白铠甲上到处都是点点鲜血,连他的脸上都有血迹……就算一身是血,甲胄威严,也依然挡不住这男人锐利如刀子一样的风采。
  就因为这一面,往后再看见他,阮沅才恍然悟到,原来之前那轻佻感觉,只是井遥的一层伪装。
  想及此,阮沅心里不由叹息,这家伙真是标准型男,每一次亮相,都漂亮得叫人不得不赞,好像他任何时候都在走T台,非得让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身上那才好。
  此刻,阮沅知道分寸,又和井遥寒暄了两句,便拎着购物袋进了厨房。家里地方不大,门也没关,看来他们并不避讳她。所以阮沅在厨房洗菜淘米的时候,也隐约听见客厅里俩人的对话。
  “……那现在怎么样?”宗恪问。
  “昨天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还得观察一段时间,好在性命已无大碍。”井遥说。
  阮沅洗菜的手停了停,心想,这是说谁?
  “让他老实呆着,别急着起身,过两天我去看看。”宗恪说着,顿了一下,“秦子涧是怎么肯放他一条命的?”
  井遥没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当时,皇后在场。”
  俩人都沉默下来。
  阮沅的心有点沉,她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直觉就觉得,情况不大对。
  “陛下,臣等几个都觉得,这儿不太安全……”
  “不用担心,他要是想来杀我,早八百年就动手了。”宗恪冷冷道,“你以为他没顾忌么?”
  井遥似乎不敢再反驳。
  “行了,你先回医院去,一切你掂量着办,让游麟他们也多加小心。如果有必要,再把宗恒叫过来也行。”
  “是”井遥站起身来。
  宗恪往厨房看了看:“阿沅,井遥要走了。”
  听见他叫自己,阮沅赶紧从厨房出来:“这就走么?不留下吃饭了?”
  井遥满面笑容道:“尚仪不必客气。”
  “不是客气啊。”阮沅很诚恳地说,“饭菜都是现成的,又不是专门为你一个人做——宗恪,你快去把五花肉弄一弄,调料我都准备好了。”
  宗恪似笑非笑瞧着井遥:“要不要留下吃饭?”
  井遥笑道:“臣不敢。真要留下来吃这顿饭,臣得被吓得胃穿孔。”
  阮沅扑哧笑起来。
  “算了,那就不打搅你了。”她随口道,“看你晚上有约的样子……车上那个是你熟人?是大学生么?”
  阮沅话出了口,马上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她发现,井遥神色变了。
  宗恪一愣:“什么熟人?”
  “啊,没什么……”阮沅支吾道,“行了你赶紧做饭去。”
  宗恪不依,还问:“车上有人?井遥,你带人来了?”
  井遥有些尴尬:“是臣的……朋友。”
  宗恪看看发窘的阮沅,又看看一脸不自在的井遥,他这才明白过来。
  “是你朋友啊?”宗恪冷笑道,“男朋友?”
  他故意把第一个字加重音。
  知道再瞒不下去了,井遥只好低头苦笑:“回陛下,是臣之前在这边结识的,这次过来,想着好久没见面了……”
  宗恪点点头:“学生?就是说,还是个孩子?井遥,你不要玩出火来了。”
  井遥只得分辨道:“陛下,他不是孩子,已经成年了。”
  “这些闲事,我管不了。”宗恪淡淡道,“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你那点俸禄,家里养一群,这儿还要养个小正太,开销这么大,真的够用么?”
  宗恪的声音很冷,听起来像玩笑,可实在不是玩笑。井遥的脸色不禁发白,有细密汗珠从额上渗出来,阮沅在旁边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宗恪脸色不比寻常,她也不敢插嘴了,只好陪着井遥一块儿窘,窘得手都没处放了。
  阮沅真后悔,她恨不能把舌头咬掉,都是自己多话,害得井遥好端端又被宗恪训斥。
  “臣没有养他,只是普通交往,那孩子家里挺有钱的……”井遥嗫嚅道。
  宗恪摆摆手:“不用和我解释。我也不想为这种事来数落你。你自己知道怎么收场就好。”
  “是。”井遥不敢再嬉笑,恭恭敬敬道,“那臣就先告退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等井遥走了,阮沅这才松了口气,她埋怨道:“你啊,干什么一下子那么严肃?看把人吓得……”
  宗恪哼了一声:“井遥这小子,要是连我都不怕了,那就真的翻了天了”
  阮沅没理他,走到窗旁往下看了看,没过一会儿,她看见井遥从单元楼出来,那男孩早守在车边,一见井遥出来,样子似乎很高兴,井遥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瓜,俩人这才上车。
  看着他们离去,阮沅问:“他开你的车过来的?”
  “嗯,反正那车也闲着,井遥这趟是办公务。”宗恪走进厨房,“他自己的车已经上缴国库了。”
  宗恪这不伦不类的说法,让阮沅乐了。
  马上她又想起刚才他们的对话:“对了,谁受伤了?”
  “姜啸之。”宗恪在厨房里说,“发生了意外,被秦子涧给重伤。”
  阮沅吓了一跳:“要不要紧啊?”
  “据说没有生命危险了。过两天我得去看看。”
  “这么说,井遥就是为这事过来的?”
  “一来是为了姜啸之受伤,他和姜啸之交情非同寻常。二来,情况有点变化,出了些事情……”
  宗恪没把话说完,低头系围裙,阮沅知道,自己不好再往下打听是什么事情。
  她走过去帮宗恪把围裙系好,又问:“井遥和姜啸之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井遥先认识周太傅,所谓的故人之子。”宗恪笑了笑,“井遥的父亲原是朝中重臣,和泉子的父亲薛琮旌齐名、位列太祖手下五虎之首。若不是过世得早,当年顾命大臣里肯定有他的份。偏偏一场疾病,英年早逝,我爹曾为此痛惜不已,还说,井昊一死如损他手足,统一天下的大业恐怕要延后了。”
  “哇,连你爹都这么说,这人肯定很了不起啊……”
  “嗯,既如此,应该是个英才吧,可惜我回舜天太晚,连面也没见着。据说井昊临终前,把独生子托付给了挚友周朝宗,希望他能帮忙照顾。井遥的功课都是周太傅亲自教导,后来周太傅把养子带回舜天,就让他和井遥在一处念书。所以井遥自小就跟姜啸之要好,之前俩人多少年形影不离,亲兄弟一样,姜啸之也教过他功夫的。”
  阮沅知道,姜啸之和宗恪兄弟都比井遥大,这群人里数他最年轻,虽然是做禁军统领的人,在那几个面前,也好像弟弟一样。
  系好围裙,宗恪走到水池边,把洗好的青菜拿起来放在案板上。他哼了一声:“就因为他最小,早几年大家都宠着,犯了错也不去数落他,闯了祸,给你卖卖乖,大眼睛闪闪亮,肯定就舍不得骂他了。有时候我忍不住说他两句,宗恒还怪我不该管那么严、拘束着他叫他不快活……都是些什么人”
  阮沅忍不住偷笑,这群人,虽然名义上是君臣,其实感情恰如手足,难怪井遥总是这么得意又漂亮,这么多哥哥宠着他,就连天子亦如是,他又怎么会不得意?
  “我早说了,一直这么宠着,早晚得闹出花儿来。”宗恪拿着菜刀,一面切菜一面说,“今天这一个,要不是你说漏嘴我还不知道呢。你看看,过来一趟本是为了公务,都还不忘抽空去见见小男朋友,我若在姜啸之跟前数落他,姜啸之肯定又得替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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