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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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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娘见了连子心那自信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心道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娃娃，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小姐既然这么能耐，也上灶做道菜我们尝尝呗？”
“行呀，那就明儿吧，明儿一天的吃食儿我包了。”
葱娘顿时傻了，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好了，那就这样吧，没什么事我先回去歇着了，你们快些吃，待会饭菜该冷了。”连子心无视掉落了一地的下巴，优雅地起身，消失在厨房尽头。
“她说啥了？不会是真的吧？”
“看那样子，不像开玩笑。”
葱娘好久没回过神来，自己这不就随嘴一说，她咋还真应下了？难不成，她真藏了一手？
当傍晚时分连子心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厨房时，众人心里的怀疑和期待值再度上升。
连子心依旧保持着高冷的姿态在厨房里转悠，再度全程观摩了葱娘做晚饭。
也许是中午连子心的实话实说，点燃了葱娘内心不服输的小火苗，为了挣回些面子她这顿晚饭做得十分卖力，看得出来在食材的搭配上和调味料的用量上都是花了点心思的。
仍是普通的四菜一汤，无论卖相亦或味道，都提高了一个档次，吃得大家赞赏连连。
葱娘十分得意，一副“只要老娘想老娘也可以是神厨”的样子。
连子心只想做一个安静的千金小姐，没有打击她的玻璃心，在一旁默默吃饭。
饭后连子心并没有马上离开，等到厨房都收拾好了，她还在转悠。
葱娘临走前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婢子明儿就不用早起了？”
连子心回道：“你想早起帮我打个下手也是可以的。”
葱娘愣了一下，大步出了厨房，嘴里还念叨着：“嘁，老娘才没那么傻！有暖被窝睡，不睡白不睡！”
等她走后，连子心便动手找出了明早要做的东西的食材配料，确认了灶上柴火足够，这才安心地离开了厨房。
南院内几间屋子里都点亮了烛火，抬头望望，没有什么污染的夜空深蓝如墨，却有着寒冬的清冷苍茫，一片乌云夹著冷冷的风遮住了皎皎月色，只剩几颗星子若隐若现。
风露夜寒，连子心抱紧了身子，哈出热气搓了搓冷冰冰的手。
厨房可比外头暖和多了，其实连子心很喜欢厨房，虽然油烟缭绕渲染，但是显得有人气儿。
五谷杂粮，甜苦辛酸，口腹之欲，这才是凡人，这才是烟火人间。
……
次日一早，南院的下人们跟往常一样的生物钟从暖和的床上爬了起来，要开始一日的辛劳，他们基本上已经忘记了某件事，却在井边打水准备洗漱的时候，被一股不一样的香味吸引了。
是从厨房散发出来的啊。
“葱娘今儿做什么了，咋这么香？”护院大哥好奇地凑近了厨房。
这一看，厨房里哪有葱娘的身影啊，沈氏和连子心倒是在……
啊呀！今天可不是葱娘当差，小姐要亲自下厨的呀！
还真是没涮着他们玩儿？
“早起啦？”沈氏看到他，主动地打招呼。
虽然闺女跟她说往后对待下人要高冷一些，要端起当家主母的架子这样才能震慑住下人慢慢建立起威信，但是这么多年，她亲和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了。
“哎，夫人早上好……”护院大哥笑了笑，“您怎么这么早？”
“我陪心姐儿来做早点。”
这么一寒暄，其他几人也凑了过来。
真的看到这情景，他们心里也觉得怪怪的，哪有主子一大早来给下人做饭的？
“差不多可以吃了，你们都去拿碗筷吧。”
只见连子心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袄子，下套一件深蓝色的百褶裙，头上用一块淡粉色的三角巾帕包了起来，前面干干净净的，一头乌油油的秀发只垂在背后。两只袖子都折起一截，白色秀气的小脸上沾了些许黑灰，却并不让人觉得脏兮兮，反而多了几分俏皮。
她此刻笑眯眯的，一双剪水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如初升的太阳。
这些下人们看着她，竟感觉有些晃眼，心里更是犯嘀咕，这个小姐分明就是从前的那个小姐呀，可是咋感觉变得更好看了？好像，多了些许生气，真正的如花似玉了。
不过这会儿他们可没心思琢磨这小主子的变化，灶台上熬着的粥，热气从锅盖边缘溢出来，一下下顶着锅盖发出“噗噗”的声音，还有另一边的蒸笼，阵阵的粥香和面香勾起了所有人沉睡了一夜的馋虫！
不由分说地冲向放置自己餐具的橱柜，拿了碗筷排队等着食物出锅。 舌尖上的皇后：
灶台对于连子心如今这个身高来说，还有点过高，她一人要搬下蒸笼不是一件易事儿。
要吃人的手短，大家伙连忙帮忙，熄火、搬蒸笼、撤下那锅熬好的粥。
他们院人手不算多，煮的饭菜向来也适量，大家三两嘴就进肚了，所以不用在灶上温着。
粗使婆子迫不及待地打开蒸笼，顿时一股不一样的香味浓浓地冒了出来。
面香、蛋香，还有点咸咸的香气，只见蒸笼里躺着一个个形状如葱花卷一般的白面团，可仔细看又不是葱花卷。
葱娘平时做的葱花卷大家都见过，跟这个不一样，那个虽然叫卷，但实际只是随便叠了两圈，上锅蒸以后那面大多数都粘在了一起，几乎就是个馒头了，空有个卷名罢！
可这些卷却绝对可以叫卷，小孩拳头一般大小的白面团，从侧面看上去竟有七八层，每一层中间夹杂着淡淡的黄色，还有一些细碎的棕色嵌在上面，整整齐齐的，冒着热气，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第二十六章 感化人心
“这上头不是葱花吧？”看着那些细碎的棕色，厨工问。
“不是，那是菜脯。”
菜脯，也就是萝卜干。
萝卜干的制作一般要经过三道工序，先把拔出的新鲜萝卜洗净，放太阳下一层一层地上撒大盐巴，再压上大石块，曝晒后晚间收回，大概七天后继续取出晾晒，搓去水分，再曝晒，直至挤不出水成干为止，这是晒；
之后将盐水过滤煮开，倒入萝卜干浸泡，趁热再揉擦一次，又挤去盐水再晒干，等到变为金黄色，这是腌；最后一道工序是藏，将腌好的萝卜干装入干净的瓮内压实，用黄泥封口，半年之后取出。
这是一道非常经典的汉族风味小吃，也可算是一道腌菜。
连子心不知道这萝卜干的是哪个时代才有的，反正她前世生活的社会已经十分普遍，但真正地道的萝卜干却比较难吃到，只有少数乡下人家会按传统工艺自己腌制，除了腌制过程，储藏也是关键所在。
萝卜本来就是有益的蔬菜，维生素和铁质含量都很高。
所以萝卜干其实是最不起眼最便宜但却是最好的养生食物，她前世很喜欢吃，经常特意托人去老乡家买。
真正地道的萝卜干色泽黄珀鲜艳，肉厚酥脆，味道咸甜，买回来切碎蒸包子撒上一些就叫“菜脯包”，别的啥都不用下，蒸出来的“菜脯包”有股咸咸的香气，白面的微甜软和配上这菜脯的咸脆，那感觉，真是极致简单的美味，让人觉得心满意足也不过如此。
还可以用来煎蛋、煮海鲜汤、一些腥味较重的鱼类加入烹饪，去腥提味，鲜得不得了。
除此外，它还能开胃消食，消风行气，不过这要用那种腌制储藏多年的，胃胀难受，恶心想吐，要是能有一小块陈年萝卜干吃下，比什么消食片都管用！
昨儿夜里，她在厨房的一个角落发现了几个瓦罐，凑过去闻了闻味儿，发现里头竟有萝卜干，打开来看，这萝卜干腌制得极好，她内心欣喜的同时便也想到了第二日要做的早点。
“菜脯？是萝卜干吧？萝卜干居然还可以蒸包子，真是稀奇。”
“大家尝尝吧！”
其实不用提醒，大家早就想尝了。
每人用筷子夹了一个，顾不上烫嘴，咬一口，眼睛明显都亮了亮。
“怎么样？”沈氏感觉比连子心还紧张。
可是大家都不说话，只是专注地把手上的那块卷往嘴里塞。
好在一块卷并不大，嘴巴大点的两三口就嚼完了。
“哎呀……”护院大哥第一个吞完，语气里很是满足，“真是不错。”
“诶，每人能吃多少个啊？”厨工大叔才吞完，就已经眼巴巴地瞧着那蒸笼了。
他们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这态度就已经表明了结果。
沈氏稍微放下了心，笑道：“蒸了不少呢，今儿管够！”
“这里面还有鸡蛋呢吧？可真香！”另几个吃得比较慢，但吞完了还不舍地舔着手指。
中间那层淡淡的黄色就是鸡蛋。
其实这卷的做法是很简单的，把揉好的面团捏成很多小团，小团捏成长条，擀面杖压平，刷上调好的蛋液和菜脯粒儿，一口气卷起来，就跟卷尺一样有七八圈，再用刀两面稍稍切平整，最后上蒸笼。
连子心自己也尝了一个，味道尚可，主要问题有：面粉不够精道，面揉得软了些，蒸的时间过短，欠缺火候……额，似乎问题不是一般少呢。
古代劳动人民真容易满足，感动！
“对了，别光吃这个，还有粥呢！”沈氏异常热情。
用你说？大家觊觎已久了！
锅盖一打开，一股更浓烈的粥香窜了出来，每人盛了满满一碗。
只见那蓝面白底的粗瓷碗里，呈着红褐色的稀粥，并不浓稠，可那米粒却显得莹润。几种香味浓淡交织地萦绕在鼻尖，可往粥里一看，里面却半点佐料都无。
“这是啥粥啊？闻着有生姜呢，可这里头咋一片姜都没见着呀？”
连子心笑道：“这可以叫做，嗯，姜奶撞粥吧？”
不是有一道十分普通简单的甜品，叫做“姜汁撞奶”吗？
她一大早来到厨房后，没有新鲜的牛奶，她就取了一些干奶片，和红糖生姜一起，先做了小半锅姜汁撞奶。再用这些姜汁撞奶代替煮粥的水，将淘好的米放进去，盖上锅盖熬煮，这不就是姜奶撞粥么？
看似煮粥是最容易的，实则粥要熬好，也需要下功夫，花心思。
粥也不是稀不稠就算好，有些人喜喝稀点的，有些人喜欢喝稠点的，粥的稀与稠要看水放得恰不恰当，其次看火候，要先旺火煮沸，再用文火慢熬。
一碗好粥，煮的时候要不急不躁，煮的时间也要控制好，否则，不是米粒儿还过硬粥的味道出不来，就是煮得太烂米粒儿失去它特有的清香味和米粒儿弹牙的口感。
世间万物都是互通的，都有其哲理，这饮食之道也是蕴含无数奇#//◎
肚子饿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饭，而你渴的时候，则会首先考虑喝粥。
饭像个健硕而憨实的汉子，不用花费心思去琢磨他，等待他，他也会给你应有的回报；而粥，却是个温婉娇弱需要呵护的女子，你得耐心、沉稳、温柔、尽心尽意，才能最终抱得美人归！
从一碗饭一碗粥里，可以看出烹饪者的性格，这便是饮食之道的奇妙。
虽然这粥的名字挺奇怪，但这时候了谁还有工夫去琢磨这个？
就着碗里的冒着热气的粥就倒入了口中，这粥稀的感觉更多一些，可是米粒儿的开花度恰到好处，最浓的味道是姜的辛辣，可这辛辣又不呛人，被红糖变甜了，被奶味冲淡了，三者又互相融合在一起，沁入大米特有的清香……滑滑地送进喉咙，一股暖意直入了肺腑！
顿时，喝粥的人有些热泪盈眶，看着这粥，看着连子心那期盼的笑脸，这些平时离心离德的下人，竟生出了些许动容，不禁在内心三省吾身：从前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有没有尽到下人的本分？去哪儿找这么好的主子大冬天的亲自下厨房给下人们熬粥喝？
要是子心菇凉知道自己熬的粥还有这感化人心的神奇功效，估计她也得热泪盈眶了。
第二十七章 眼见为实
就在大家伙热热闹闹喝粥之际，葱娘她老人家终于现身了。
其实她一大早就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了，从床上迷糊地爬起来准备去厨房做早点，可刚走出房门就看到沈氏从水井打了些水走进厨房，这才想起来今儿不用自己做饭的事。
没想到还真的来的，来了就来了吧，正好回去再睡一会儿，到时候再起来瞧瞧她能做出什么花儿来！
哼哼了一声，葱娘转身回去继续睡觉了。
只是这一睡就彻底睡迷糊了，看到同屋的人都没在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跑出来。
“哟葱，你起啦？快来试试，今儿这早饭可真不错！”粗使婆子招呼道。
葱娘脸一下就绿了，这丫吃了自己这么多年早饭，还从没夸过一句呢，今儿这样，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小人，马屁精！
“呵呵，我当是什么山珍海味呢，不就是包子和粥吗？又不是没做过。”
“你做是做过，但味道能比嘛……”有人小声嘀咕。
“哼，我倒要尝尝，这能是什么美味！”
葱娘严重的不服，径直去拿了自己的碗筷，挾了一块蒸卷和舀了一碗粥，在众人的注视下自顾地吃起来，在吃完手中的卷和粥的过程中，她拢共变了四次神色，绿紫黑红，简直跟调色盘似的。
也没有人说话，只是都静静地注视着她。
葱娘把最后一口粥喝个精光，感受着周围的气氛，真是憋屈的要命，说实话吧自己的脸就不要了，说瞎话吧，好像就更不要脸了。
“……这，还算行吧。”最终她只憋出了这句话。
“看，葱娘都说好了，小姐不愧是小姐，这第一次下厨房呀就把葱娘给比下去了，葱啊，你厨艺有待提高啦！”
“是啊，你说你，早饭熬个粥都行，这粥多暖和呀，你见天儿的豆浆，谁受得了？”
听着众人的牢骚，葱娘怒了。
别说，她这人小聪明还是挺多的，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以为自己找回脸面的点。
她哼了一声，摆出一副十分不屑的面孔：“这早饭是还不错，可是谁可以证明这是子心小姐亲手做的？夫人也在呢，说不定是夫人做的呢？又或许是外头买的？你们谁看见她亲手做了？反正婢子是不相信一个从未上过灶的人能做出这种水平的东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这么一想，似乎……有点道理？
连子心秀眉蹙了蹙，无奈，真没想到这棵葱这么难拔呀。
当事人还未说话，沈氏不干了。
若是从前，她也许会忍一时风平浪静，但现如今，她再也不想做受气包，尤其是关乎宝贝闺女的事！
今儿那么一大早冒着寒风起来，一到厨房就忙活起来，她确实是想帮忙来着，可闺女不让啊，除了去打了点水，其它事儿全部都是闺女自己干的，那么辛苦，竟然被这婢子这般质疑，如何能忍？！
“葱娘，你也是太放肆了！别忘了自个儿甚么身份，有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沈氏头一次端起了主母的架子，倒真是有些唬住了葱娘，她摸摸鼻子悻悻道：“婢子态度是有些不好，可说的也是实话嘛，还不让说实话还？”
“你……”
沈氏还想说什么，却被连子心制止了，她朝母亲眨了眨眼，表示让她莫急。
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道：“确实眼见为实，既然你们早上没人瞧见，那中午都及时到这儿来，睁大你们的眼睛瞧瞧，我是否亲力亲为。”
又吩咐了厨工：“中午要用的食材我挑出来了，搁在案上那簸箕里，你给洗干净就可，不需要动刀。”
说完，无视一切目光，拉着沈氏出了厨房。
沈氏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院里才想起来，朝厨房喊了一声：“好好干活儿别偷懒啊！”
连子心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娘，架子，架子。”
沈氏摸头：“这不还没习惯嘛，慢慢来慢慢来……”一脸崇拜地看着闺女，“心儿就是厉害，装起来可真像！”
连子心嘴角抽了抽。
厨房里，下人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葱娘那变幻的脸色，都缩缩脖子，纷纷拿了几块蒸卷和舀一碗粥，呼啦啦地吃完，扔下碗筷做鸟兽散。
……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餐于人来说，其实是三餐中最重要的。
今儿早上吃了香喷喷的菜脯蒸蛋卷，还有热乎乎的姜奶撞粥下肚，劳动人民们都感觉全身被堵塞已久的毛孔似乎被冲开来了，通体畅快，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这一上午，他们比往日卖力了许多，且是心甘情愿的。
当然对于中午，他们更多了期待。
连子心也没辜负他们，在饭点前半个时辰，她就再度驾临了这小厨房。
这回葱娘搬了个板凳坐在一旁，其他人虽然不敢堂而皇之地围观，但也都在院子里佯装晒太阳或者干活而瞅着厨房里的动静呢。
连子心也不言语，就等着人到齐了，才开始忙活起来。
她挽起袖子，将一个鸦青色的围裙套在身上，到案桌边，开始备料。
葱、姜、蒜这些配料，该切碎的切碎，萝卜、青椒、茄子、猪肉、猪肝这些蔬菜肉类也按照她脑中已经出的菜谱切成适当的形状，调面糊、和调料，一一归置好。
只见她刀子拿起来刷刷刷、咔咔咔，三下五除二，人还没看清楚呢就已经把食材切得恰到好处，叹为观止……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小说中会出现的场景。
而事实是，她切菜备料的过程非常缓慢，刀子的运用异常不娴熟，动作之笨拙看得葱娘都想上去夺了刀帮她一把。
不过好歹最后也顺利的完成了，虽然那些食材被切得有点惨不忍睹，但形状大小都是符合的，最重要的是没有出血案啊！
多少人第一次学着切菜切肉不被自己切到血流如注的？ 舌尖上的皇后：
人小姐这也算是处女切……能有这成果已经算了不起了！
花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才备好了料。
连子心揉了揉膀子，然后将一旁已经劈好的柴火塞进灶底，斜交着搭在一起，燃了火折子，点在一条儿松油明子上放在灶底中间架出来的空档内，拿蒲扇轻轻地扇几下，等明黄色的火苗窜了起来，这才用手开始拉风箱。
灶火小小地烧起来了，她这才把已经刷好的铁锅置上灶台。
需要用的调料她也已经提前取来放在了灶台边上顺手的地方，这会儿拿了油罐，拧开盖子倒入适量的油，不多时，灶底的火就舔着木头忽高忽低地猛起来了，柴火被烧得噼啪作响，灶火红彤彤的一片，油锅也冒出热气了。
看差不多了，她先倒下一小勺食醋，然后用筷子将夹着肉糜的茄子放入调好的面粉糊里面，转一圈，让茄面均匀地裹上一层面糊，再放入油锅之内，第一个放进去先炸着，手中继续挾起第二个裹面糊，裹好放入，顺手把油锅中的第一个茄翻个面儿，继续裹第三个。
没错，她要做的这道菜就是炸茄盒。
第二十八章 快乐叠加
她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裹面糊和油锅中翻面丝毫不冲突，可以说时间点把握得非常好。
她不忙不乱，脸上一直是专注淡然的神情。
不过中间还是出了些许状况，就是火候过旺，油温一时间太高了，她对于风箱的操作还不是特别娴熟，所以折腾了一会儿才控制住，牺牲了四个茄盒……
由于厨房里只有两个灶，另一个已经正在蒸米饭，所以只有一个灶可用。
连子心有点犯了愁，铁锅里还剩些热油，必须倒出来再涮一下锅才能继续下个菜。
可是她这小胳膊实在是提不起来，要知道，她这会儿脚下还垫着一个小板凳呢，否则根本够不着灶台，那油锅又热又重，勉强提的话，很可能酿成惨案！
她有些哀怨地斜了一下葱娘，妈个蛋让她歇着她就真的跟个老佛爷似的坐那儿，有没有点眼力见儿？可这会儿若开口唤她，又好像求着她帮忙一样，事儿都已经到这一步，如何能泄了这口气？
“小姐，我来帮你！”
正想法子之际，厨工大叔从院子里冲了进来，热情地说。
连子心顿时心生感动，点头道：“诶，谢谢。”
厨工大叔憨憨地一笑，道：“这不是奴才该做的吗？”
然后就把油锅提起来，倒掉了里头的热油，啧入凉水用布刷了一下，擦干后再度放上灶。
之后他就干脆站在厨房里瞧着，也不出去了。
连子心没再言语，加快烹饪的步伐炒第二个菜。
这回先在铁锅里倒上些凉水，猛拉风箱，灶火很快旺起来。
水开始冒热气后倒入芹菜片、胡萝卜片、青椒片，焯得微微变了色儿快速用大勺儿捞起来，淋上凉水再放着控干。这边锅里的一点水已经被旺火蒸得差不多干了，她拿干净的布麻利地一抹——还好没烫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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