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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田园生活(周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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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们的钱,们自个决定。”
  周南生虽然表示过不想再铺子里干,他另有营生,周老爹却是不信,也不以为然的。因为周家经营铺子四村八邻差不多是独一份的。多少农家,都是靠起早摸黑从地里刨食吃,就是出息多一些,也不过是去集市上临时摆个地摊卖卖菜。就是因为笃定了儿子们没有更好的出路了,他才做的这个决定。至于三儿和幺儿的争执,他觉得再好好沟通,总能解决的。
  周东生和周北生没有异议,周南生却道:“爹,不铺子里干了,和小荷决定做别的营生。”
  周老爹和徐氏不豫,“们能做啥?能比得上咱开了十几年的铺子挣钱么?”
  “做蜡烛……反正您二老别担心了,和小荷踏踏实实干活,总能把日子过好的。”周南生不想解释太多,今日也不是好时候,“既然不做事,铺子里的红利不分头也没意见。”
  这话却是他没和唐荷商量过的。唐荷也只是望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们俩呢?”周老爹问大儿和幺儿,“还跟着干不?”
  周东生迟疑,三弟走了还有小弟,他虽然是长子,偏偏自知能力有限,铺子的掌舵轮不到他做,他虽然也略有不舒服和不满,但是去做别的营生,未必比他给自家铺子帮忙来挣得多。杨氏也想到了这些,所以她周东生开口前,自己就先开口应了:“和东生不去别处,
  们就继续铺子里干活吧。”
  周北生看一眼他三哥,后也点头说道:“也是。不过觉得三哥就算不铺子里干了,年底红利也要分他的头的。”
  周老爹点头,看向老妻:“孩他娘,看……?”
  徐氏叹气:“一个个主意大得很……行了,决定吧。”
  周老爹又向周南生夫妇确认一遍:“们不干活,能分到的自然就少,真不后悔?”他和老妻的时候还好,如果三儿两口子别的营生做不下去了,要回头来帮家里,他们还可以做主接纳他们,但是若是他们百年了,他们要回头,其余两兄弟不乐意他们再来分一杯羹,不就要闹起来了吗?
  唐荷对周南生点点头,周南生便答道:“不后悔。年底家里分红利,是兄弟们看顾,和小荷也感激,以后自然不会反悔再跟兄弟抢。”
  “行吧,年底红利和老大家、老幺家各三份,老三家给一份。有反对的吗?”
  三兄弟都答了没有。
  后来一家又分别谈了些琐碎的细枝末节。周老爹和徐氏果然不出意外地选了跟幺儿过生活。但终于,这家是给分了。他们又请了族长和村长,把分家的事情和分配方案讲了并记录案。
  此后,几日前还是十二口之家的一个大家庭,正是分成了三个小家庭。

    105

  先前周家兄弟给周老爷子守灵的时候,夜半孤清,两平静地回忆起幼年时承欢于祖父膝下的日子。他们兄弟从小感情就好,他们心中怀着乡对于家族的根深蒂固的淳朴观念:唯有兄弟齐心抱团,才能受尊敬、不被欺侮。
  纵使他们年岁增长,许多计较随着利益纠葛生出,但流淌血液里的感情,又如何会真正消失。何况死亡和悲痛面前,争执也是微不足道的。
  “三哥,决定不咱家铺里干活了。”周北生突然说道。
  “哦?”周南生挑眉,“那打算去干啥?”
  “……去做别的营生吧。”其实他并没有想清楚出路,但就像唐荷说的,三哥一直对他好,那他也该不问缘由地为他牺牲一次,如果说先前还怀着一点“三哥总会接受现实,总会与和好”的想法,那祖父的去世,则扭转了他等兄长先妥协的想法。“或者再寻别个书院去当教席啥的……”
  周南生听出了他话中的迟疑,对于他短期内对读书的极端抵御心理,他们爹和爷爷都没扭转过来,他又怎么会突然自己就想通了,周南生平静地看着弟弟,“跟说实话,铺里真干得自,不怕说闲话?”
  周北生苦笑,闲话这几个月来他听得实多了,不然他何至于颓废到躲书房不想外出?可是他也是二十来岁的了,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娇妻幼侄,他如果不逼着自己挺起脊梁骨走出来面对风雨,岂不是当真变废了?至于铺子里干活,与行商们应酬的时候,一开始也为自己秀才身份被反复提及而尴尬、难堪,久了发现这身份能带来好处,就逐渐坦然了。他发现他能挣到钱,陌生领域的成功让他重拾自信,让他意识到他以为白费的前十几年其实不光给他带来秀才的身份更带来了内的敏锐和聪明,也正因为这崭新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他才有动力清晨睁开眼睛去面对新的一天。
  但是,“三哥,更重要……”
  周南生微微笑了起来,“听到这句话,就足够了。”
  如果说之前他对自己的退让还有一分怨怼,那听到小弟的话后,这一丝怨怼就完全消散了。他能感受到小弟的真心实意——或者哪怕这话里有九分假一分真,这于他也足够了:如果小弟不看重他这个哥哥不看重兄弟情,何至于去假装?
  正是出于这种心态,周南生才分家的时候说出愿意完全退出家庭生意、不要红利的话来。这话并没有跟唐荷商量过,夜里叙话的时候,周南生便跟唐荷道歉了。
  “不要紧。”唐荷躺他身边,用手抚着他的胸膛,“明白。”
  其实一个对家的付出很容易被理解为软弱。从前的某些时候,她也对他怒其不争过,但他们的女儿降生后她才真正意识到,一个有自己的小家庭后还能兼顾旁的成年的兄弟姐妹是相当不容易的。她的丈夫并没有让她和孩子衣食无着,也没有一味的不讲原则的牺牲,那么对于他始终怀有的对家的宽容,她也应当理解、尊敬。
  过了两日,周家帮着周南生和唐荷一起搬了家。他们一直都有打理老宅子,此前还刷过一回,因此房子并不十分破旧,徐氏却看着这房子被风雨侵蚀的墙面及长了青苔和蕨类植物的瓦顶,心中心酸不已。
  周南生和唐荷却十分高兴。他们趁着还没有着手蜡烛生意,便寻了空隙把后院的园子整了,辟了菜畦松了土,种上了时令的蔬菜。边角处还被唐荷种了几种生命力旺盛的花。
  搬家要招待家吃饭。傍晚时候唐荷他们的小厨房里第一次单独做饭,炖了一只鸡,用鸡汤煨了青菜和红薯粉,还炒了土豆泥和一道茄子,怕菜不够,还硬着头皮又炒了几道别的菜。
  周南生时不时进出厨房,以便及时救场。唐荷被他闹得几乎恼羞成怒:“这几样都是的舀手菜,不会做坏的!”
  周南生呵呵地笑,趁着厨房内只有他们夫妻两个,偷偷抱住她亲了一下,“好能干!”
  “走开走开,油烟大得很。”唐荷挣开他的两手,“把饭菜端出去,叫爹娘他们准备吃饭。”
  徐氏抱着小孙女,同周老爹坐略嫌阴暗的堂厅里,看着周南生进进出出,又闻到厨房散过来的菜香,不由地有些疑惑:“他爹,咋觉得这两口子有点喜气洋洋的呢?”
  “小夫妻俩是想着以后自个当家作主了,估计是心里激动……”周老爹想了半天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问一旁的幺儿,“是咋形容来着?”
  “踌躇满志。”周北生答道。吕氏
  “是啦。”周老爹点头,“南生和唐荷都是勤快,又有成算又有勤快,孩他娘,就放宽心吧。看那愁眉苦脸,把乖孙女都快吓哭了。”说着他接过老妻臂弯里的小孙女,“心爱,以后离爷爷就离得远了,爷爷舍不得小心爱咋办哟。”
  杨氏一旁笑,“看爹说的,明明三叔住得离咱也就几步路,您说得好像咱十天半月也见不着一样。”
  徐氏叹气,“只要不一个屋檐底下住着,隔了一道墙一扇门,就远得不得了了。不过老头子,心爱还是天天见得着的,他们两口子要搞蜡烛生意,孩子不得帮带着?”
  周老爹看看屋里另一头迈着小短腿咚咚追自己哥哥身后的二妮儿,又看看臂弯里的小婴儿,点点头道:“这个做奶奶的,就多照应一下吧。”
  他眼睛望向堂厅一角堆放着的蜡烛棍,无声地叹了口气。年轻总想创业,一心想着成功挣大钱,却忽略了其中种种艰难辛苦,如今三儿和三儿媳妇,不正要牺牲陪伴小女儿的时间,去做这一件前途未卜的事情了?明明父辈已经给他们打好基础,他们只要循规蹈矩就能过好生活,偏偏还不乐意。
  徐氏如他一般的心思。老两口一齐看着屋里各自絮语的两对儿子儿媳,不约而同地、轻轻地叹气了。
  一家的晚饭吃得还算好。虽然唐荷手艺实一般,胜家之间芥蒂已消、气氛融洽。饭后杨氏和吕氏要帮着收拾碗筷,唐荷推辞了两句,就乐呵呵地同意了。
  “三嫂,们蜡烛做出来,寻定买家了没有?”杨氏一边洗碗一边问道。
  “南生说他跟齐家铺子初步谈好了,他们帮着居中采买蜡块,们做好了成品直接批发给他们。”
  “哟,们动作倒是快。”杨氏惊奇道,“听七伯娘说,批发没有自己去散卖挣得多咧。”
  “这个是当然的,”唐荷点头,“只是们手不够,顾得了做蜡烛顾不了卖,而且本钱也不多,怕一下子有去无回赔光,就决定谨慎一点试试水,等摸清了行情,赚了点钱,再说寻铺面的事吧。”其实他们的野心要比这个大,但凡事都得慢慢来,不急。
  “三哥和三嫂聪明又有干劲,一定会成功的。”一旁沉默干活的吕氏突然开口说道。
  杨氏暗地里撇撇嘴,对唐荷无声做了两个字的口型:“德性。”
  唐荷笑了笑,杨氏一向跟她比较要好,这回周南生避让周北生,杨氏便真真假假地为他们抱不平,作出与她同一战线的样子来。
  “承吉言了。”她笑,“四嫂,谢谢送的画。”
  他们搬家,吕氏便亲自画了两幅画送他们,一幅意寓花开富贵的牡丹图,一幅意寓鹏程万里的骏马图。
  唐荷收到后颇为意外,她原以为这样世俗的画不是吕氏的风格,她就算要送,也最多是送岁寒三友呢。
  吕氏被夸得羞涩起来,“哪里,和三哥不嫌弃就好。”
  一旁的杨氏不甘落后,“三嫂,送的菜刀、炒锅也挺好用吧?”
  唐荷笑,“当然!要不是大嫂送的刀快锅好,这一顿晚饭还准备不来呢。”
  杨氏顿时满意了。
  夜幕上缀满星子的时候,周南生和唐荷送别了周家众
  。
  唐荷把女儿哄睡,唇边还挂着温柔笑意。周南生凝视她片刻,不禁低头亲吻她。“小荷,真好。”
  无论怎么看,从青砖房搬到泥坯房,都算得后退一大步。难得她从来没有抱怨一句,始终怀有松快的心情。
  唐荷对着他笑,点头道:“说的是对的。”
  “呀……”周南生无奈,“咋这么不谦虚呢。”
  “喜欢就行了呗。”唐荷环顾这并不算宽敞的卧房,烛光下她的丈夫清俊深情,她的孩子睡容似天使。
  “感觉幸福。”她喃喃说道,“以后这就是们的家了。”
  他把她拥入怀里,“房子旧了点,会努力给换了新的大房子的。”
  千万不要男许诺美好未来的时候泼冷水。唐荷笑了,“嗯。”
  另一头周北生跟吕氏谈着话,“悦彤,心里还是不乐意么?”
  吕氏沉默。
  周北生长叹一口气,“同白头偕老,好吗?会好好待。对的心意,不会因为是做官还是做买卖而有任何不同。”
  吕氏茫然地喃喃道:“需要时间想一想……”周家生活有许多让她不满意,可翁姑及妯娌待她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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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舍得,却也怕耽误,何况爷爷去世跟着一起守孝,真怕蹉跎的青春,如果始终意难平,明日修书给岳父说一声,让大舅哥把接回家中,咱们暂时分开也好冷静思量……”
  余下的话他再说不下去,便出了屋子避到院子里。周东生出来上茅房,见到他立屋角叹气,便奇怪问他何事。
  周北生本不欲让知道他们夫妻的问题,就算是亲兄长也尴尬,但他胸口捂着一团郁气,让他难受得想喊想哭,因此便把事情说了。
  周东生听得瞠目结舌,“小弟,当夫妻是伙伴呢?哪里能客客气气清清楚楚?也别讲究啥‘心甘情愿’啦,‘为好’啦,两口子过日子的事,可不就要不清不楚才能过得久吗?可千万别把媳妇送回娘家,这样媳妇可就真跑了,要说,就该死皮赖脸地求她留下来,她不应,就加把劲弄出小命来,孩子有了,就是让她走她也舍不得走了。”
  周北生被这流氓智慧惊呆了,“这都行?”
  “行不行就看愿不愿意她留。”周东生摇摇头,走回自己房间,“要说小弟跟个婆娘似的,太端着了。看来是读书读傻了,男自个老婆面前要啥脸皮啊……”
  周北生原地愣了半晌,发狠咬牙,进屋里找媳妇死皮赖脸去了。
  
    106

  周南生把原先的柴房和厨房之间的墙打通了,辟出了好大一块空隙,安放了炉灶、水桶、模子等等物什,夫妻俩就正式开工了。
  因为两都只看过做蜡烛,并没有自己动过手,因此虽然听七伯娘张氏解释得清清楚楚,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了她来手把手教了他们几天。
  张氏已经知道了周家分家的情况,她一向喜欢周南生夫妇厚道,因此心中颇暗暗为他们吃亏抱不平,因为她是长辈,直接就开口絮叨了:“前头买走这些物什,还当们家要辟另一摊生意呢,谁曾想,是们两口子不要老挣下的大好家业,非要自个闹腾吃苦受罪。唉们俩年轻,不晓得挣钱路辛苦着呢,就说这做蜡烛卖蜡烛,当初们家几大口个个能干活,好险还请了帮忙才干得过来,如今就们俩,们不得忙死了哟……”
  “以后也会请的,”周南生答道,“只是如今才刚起了头,想摸清行情挣了点钱才把摊子铺大一点。”
  “唉,说们何必呢,”张氏叹气,“们娘也跟诉苦,让劝们收手,回去铺上帮忙得了。”
  唐荷笑,“分家的时候,白纸黑字都写明白的了……”
  张氏不以为然,“一家要啥紧,偶尔把话吃回肚子里,丢脸一阵子,实惠才是摸得着的。”
  周南生和唐荷一起笑了。年纪大了,就会瞻前顾后,他们固然是为儿孙着想,怕他们吃亏受苦,但是也因此局限了前进的空间。周南生和唐荷却还有许多野心勃勃的想法,既是为了挣大钱让一家过好生活,也为了年轻血液中对成功的渴望。如今他们坚持分家,既有避免日后兄弟有分歧伤感情的意思,也有他们跟周老爹等经营理念不同的原因。周南生实看好蜡烛香火的市场,周老爷子世的时候他也提过要不要做这个生意,奈何他与周老爹都是守成的意思,认为本城各家铺子对生意场的分割已经成熟,齐家香烛铺也做得大,没必要去跟争,还不如一心把自己的干货生意做大。
  不管原因为何,现他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银子也投了进去,周南生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好的。他与唐荷相视一笑,听张氏唠叨不停。他们听她虽然絮叨,话里倒是为他们着想,因此只是笑而不言,她唠叨的间隙询问自己闹不清的步骤。
  张氏帮他们张罗了许多天后,两基本上手了。唐荷为表示感谢给她塞了工钱,张氏却连连摆手:“哎哟,们俩倒霉孩子,们把咱的模子都买了,咱本来就得把手艺一起教了。何况咱们本就是一家,哪有帮两天忙就要钱的道理。给们娘知道了,她非得把口水唾脸上不可。”
  唐荷却觉得他们本来就是做生意,哪里有用了工不付工钱的道理,何况这回要是让张氏白辛苦了,下回他们遇到事,哪里还好再张口请帮忙?因此张氏不肯收钱,她就把家里屋檐下吊着的半块腊肉送到张氏家里去了。
  张氏推辞不得,看着唐荷离开她家门的背影,也感慨良多。她孙女们聚身边,早看着这块肉流口水了。七伯一旁笑道:“南生和他媳妇懂事,咱也不要再把东西送回去了,不然来往也不好看。哎,说,厨房里有刚从地里摘回来的青辣椒,把肉炒了吃吧。这嘴里都寡淡了许久了!”
  张氏无奈,“哎哟,个老头子咋跟娃娃们一样呢,口水都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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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蜡烛不同于下田或搬砖这样的重体力活,劳动强度没有那么大,但也非常损耗精力。试想想,天刚蒙蒙亮就要烧起炉子融蜡油,然后除了吃喝拉撒,就一直两手叉开十指夹蜡棍,反反复复蜡油和水里伸进又伸出,如此要做到夜幕降临,累得两连话都不想多说,闭上眼睛蒙头就睡。
  日子久了周南生还受得住,唐荷却不行。女子体力本来就弱一些,她又要奶孩子,白天还好,心爱扔给奶奶管,她只是定点去喂奶,到了夜晚孩子睡觉闹,她肿着两只眼睛还要爬起来给□换尿布,喂她吃奶。而且孩子小,她怕睡死了压到她,因此总是睡睡醒醒唯恐不小心捂到她的口鼻,时不时就惊怕地探一下她的鼻息。当然她也想过让孩子爹修一张小床,让孩子单独睡,但老宅子里有老鼠,她更怕夜里老鼠咬掉娃娃的手指脚趾。
  如此大半个月,还哺乳期的就急猝地瘦了下来。特别是她的左手,本来因为抱孩子,患上了哺乳期妇女常见的一种叫“桡骨茎突腱鞘炎”的疾病,疼得很,如今又因夹蜡筷使用过度,更是钻心地痛。白天使用频繁的时候还好,疼着疼着就麻木了,最可怕的是早上睡觉醒来的时候,手轻轻动一动,她就疼得恨不能把那只手剁掉。
  周南生看她难受,心里着急,请了郎中给她看病。但郎中却交代了让她少用手,慢慢养着,等孩子月份大一点,这种症状就会逐渐消失了,因此也只给她开了几贴膏药贴着。
  但是他们正是万事起步亲力亲为的时候,唐荷如何能不用手做事呢?她便笑笑地安慰周南生,说用了膏药,且随着时间流逝,确实一日比一日痛得少了。周南生虽然没听到她喊痛,但枕边醒来动到手那一瞬间剧痛的表情,又如何瞒得过他。
  他心疼得不得了,有时候他都想蘀她流眼泪。
  他也只能尽力为她分担,夹蜡棍上烛油的活坚持不让她干了,只是让她剪蜡烛头,及做一些辅助性的活。除了之外,他把起码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也包揽下来了。
  每天早上天光未明,他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去厨房里点了炉子把烛油熬上做准备工作,同时淘米放水煮粥,熟了盛起晾凉,再挑上一碟酸萝卜切碎拌好,正好也到了天光略略明亮的时候了,他便端了温水到床边把她叫醒,先小心地握住她的左手放进水里轻轻按摩一阵,待她感觉得好一些了,他便让她洗漱开始用早饭。
  他们因为忙,也不想三餐上花时间,因此饭菜从简,加之周南生把做饭的活揽下,他也做不出大花样的菜,只是唐荷还哺乳期,他怕她吃得没有营养,正餐通常保证有肉,早餐他则是粥滚起来的时候放进两个带皮鸡蛋,吃粥的时候剥好了放进她碗里让她拌着粥吃。
  鸡蛋是他跟村买的,土鸡蛋让越吃越觉得香,尤其蛋黄,粉粉的,好吃又有营养。
  唐荷想让他也跟着一起吃,鸡蛋的营养可比燕窝鱼翅还要好,他干活辛苦,当然也要补。
  周南生却每每摇头,“身体好,没必要天天吃,何况也不喜欢吃。”早餐喝粥他大口呼噜,往往比唐荷要吃得快,这时他就会笑眯眯地看着唐荷,看得欢喜了,就用手摩挲一下她的头发,“慢点吃。两个鸡蛋够不?要不明天煮三个?”
  唐荷摇摇头,鸡蛋放他碗里他又夹起来还给她,她知道他是真不喜欢水煮蛋的寡淡,可是女不就是这样子,想着做哪样事情对爱的身体好,就想着一定要让他做,她如今也不过就是个执拗的村妇,因此第二个鸡蛋咬了一半,就夹到他嘴边去,“张口,啊……”
  “真不想吃……”
  唐荷趁他嘴张到一半,就把鸡蛋塞进去了。
  这样琐碎平淡的事情,几乎每天早上都他们之间发生。他们同床共枕,他们生儿育女,他们相濡而沫,爱情于他们,就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是平凡生活里的平凡瞬间。
  唐荷想起从前,她总是觉得一个女要是相信所谓“有情饮水饱”,大抵是疯了头的。如今她过的是略有艰苦的日子,可是她却觉得幸福。

    107

  夏末入秋,有许多节令,先生七月十四鬼节,再是八月十五团圆节,后是九月九重阳节,其中间夹本城各村各姓看重庆贺的小节令,如笔生日、纸生日,总之们烦苦的生活里,月月都找了好几天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去拜祭、庆贺。就像周南生此前预料的一样,乡未必舍得经常吃肉,但买上三五对香烛拜祭祖先、神仙,却是生活的常态。
  他们第一批蜡烛已经依约出卖给齐家铺子。因为是大量批发,每一对蜡烛能赚到的毛利不多,一两千对蜡烛的利润算下来也不过几两银子。当然如果是纯粹的庄稼汉,地里辛苦刨食,半年光景也就能挣到挣这些钱,他们两个坐自己家里,大日头都不用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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