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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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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布包里,裹着她从现场带回来的一件证物。
她慢慢地打开布包,一块表面布满藻类植物的木头,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是从那只紧握成拳的手骨里取出来的。
因为曹子廉的到来,以及其与兴济伯之间那种似有若无的联系,陈滢才临时起意,私下藏起了这件证物。
她有预感,此物于本案极为关键,而若是将之交给曹子廉,则这块木头能不能最终保存下来,还很难说。
她自然不能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这件重要的证物,只有放在自己这里,才最保险。
就着窗外明亮的光线,陈滢细细地端详着手中木块。
因沉入水中的时间太过久远,木头已然有些腐蚀了,但却没有朽烂,看起来应该是经过很精细的工艺处理的。
陈滢拿起手套,小心地擦拭起来。
随着木头表面的杂物被清理干净,木头的原型也渐渐显现,露出了大致的形状。
那是一块小巧的木雕,像是某种四蹄动物,可能是小马,也可能是小狗或小牛。
第092章 贵客登门
陈滢翻来覆去地端详着,有点拿不定主意。
她并不懂得欣赏雕塑,却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雕出此物的人是用了极大的心思的,因那上头不只刷了朱漆,且还上了好几层的桐油。
也正因有了这几层保护,加之这块小木雕是被死者牢牢握在手中的,于是才能在漫长的岁月里,较为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陈滢支颐而坐,望向窗前的重重碧影,颦眉沉思。
那位无名的女死者,在临死前还紧紧握住这块木雕,这是否表明,此乃凶手所有?而只要找到木雕的主人,就能找到凶手?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也或许,这是死者生前最珍爱的物件儿,于是至死也不肯松手;或者再离奇些,这其实是凶手塞进死者手里的,出于某种目的抑或是什么宗教仪式。
总而言之,可能性极多,也因此而更叫人费尽思量。
接下来的数日,陈滢的心思都放在了木雕上。
她顶着酷暑出了几趟门儿,找去木器店、寺庙或道观中打探消息,若不出门,她便会去藏书楼中翻书,一呆就是半天,查阅了大量相关书籍,却是一无所获。
寻寻觅觅间,已是浃旬过去,天气越发地炎热起来,每一天皆是晴空高照,整座盛京城热气蒸腾,燠热难当,连呼吸都仿佛能擦下火花儿来。
自然,国公府是不太受这天气搅扰的,各房头每日皆有份例的冰块,这酷暑便也不再难熬。
李氏的病症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也不大咳嗽,只她还是没什么精神,镇日里只躲在屋中取凉,唯每天晨起时,才会在陈滢的陪同下,在院子里散一会儿步。
这一日清晨,陈滢起床之后,便见那天色有些微阴,推窗视之,那阶前还余了几痕水渍,似是昨夜落了雨。
趁着天气不算太热,她早早去了堆锦轩,完成了一日的功课,正要去李氏那里请安,忽见那花在圃家的急急走了进来,面上带着罕见的焦色。
陈滢彼时正在洗笔,见状颇为讶然,便隔窗笑问:“花嬷嬷这时候怎么过来了?可是出了事?”
花在圃家的乃是积年老仆,通常情形下,她是不会如此变貌变色的。
花在圃家的走得一头的汗,一壁拿帕子拭着,一壁便拾级而上,进屋后也不及说旁的,只躬身禀道:“回姑娘的话,刘宝善家的过来了,立等着姑娘去呢。”
陈滢含笑点头:“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说着便招手唤过知实,吩咐她:“你叫个人告诉寻真,让她替我备齐衣裳,将浴房也先备着。”
知实忙应了个是,便自下去的,那花在圃家的便在一旁赔笑道:“姑娘还请着紧些,我看那刘家的像有急事,姑娘的衣裳最好挑些好的来穿。”
这话在别的姑娘面前她可不敢说,唯这位三姑娘,向来在这些方面不大讲究,且又最讨厌人说话夹三带四的,于是便直说了出来。
陈滢果然并没介意,还谢了她一声,旋即加快速度收拾完毕,回房沐浴过后,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还特意戴了件新首饰,这才去了正房。
刘宝善家的果然正在阶前相候,见陈滢来了,面上立时露出了又喜又急的神色,忙不迭上前见礼,礼毕也没走,而是围着陈滢转了半个圈儿,便笑道:“容奴婢说句打嘴的话,姑娘这身儿衣裳怕是不行。奴婢记着上个月府里才打了几副头面,又裁了新衣,姑娘怎么不换上?”
见她如此郑重其事,陈滢倒讶异起来,便问:“这是怎么了?从花嬷嬷到刘妈妈,这一个个儿的都说我穿得不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刘宝善家的往左右看了看,也不说话,只亲自打起湘帘,满脸是笑地道:“姑娘进屋儿说罢。”
这是明显有秘事要谈,陈滢越发讶然起来,便将寻真等人都摒退了,随她进了屋。
李氏正坐在明间儿里,面色倒还安然,眉目间甚至还隐了几分喜色。一见陈滢进来,她立时便笑道:“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为娘等得都急了。”说着招手便唤陈滢近前。
陈滢走上前去,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母亲如何这样欢喜?”
李氏只是笑,却不说话,刘宝善家的便在一旁道:“可不是好事儿么?方才宫里才来了人,说是太子殿下要来呢,指明了要见姑娘。”
陈滢一愣。
好端端地,太子殿下见她作甚?
见她一脸怔忡,刘宝善家的便笑了起来,那满脸都像是开了花儿,灿烂无比:“太子殿下是奉陛下之命来的,说是要找姑娘要什么册子还是名录来着。”
陈滢忖了片记得,恍然大悟。
太子殿下这是来讨要她的探案记录来了。
这的确是好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滢照常笑了笑。
即便心下欢喜,她的笑容却还是十分古怪,道:“没想到陛下竟还记着这事儿。我前几日还想着要不要问问祖父该怎么把东西呈上去呢,不想陛下倒先一步想到了。”
只要皇帝陛下对案件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则她往后行事便越少阻滞,她自是乐见的。
因要面见太子殿下,陈滢便又在李氏的催促之下,回房重新换了簇新的衣裳头面,全身上下皆收拾得无懈可击,这才来到明远堂。
许老夫人今日没在东次间起坐,而是端端正正坐在明间儿里,见陈滢到了,便趁着她见礼之机,将她上下端详了半晌,随后便摇头:“你这孩子,也太简素了些。虽说这天气热,不好打扮得太过,却也大可不必如此。”
仍旧是嫌弃陈滢穿得不够好。
陈滢便老老实实地道:“要不孙女再回去换一身?”
“罢了,这一来一回的,别再弄出一身的汗来。”许老夫人拒绝了她的提议,复又唤来刘宝善家的,开了库房,现给陈滢添了两只华丽的镶宝石金绞丝双鸾衔果钗子,又将原先那条葱绿的裙子换成了艳丽的银红纻丝裙,这才满意。
第093章 御赐之印
太子殿下驾临,自不可在内宅迎侯,陈滢穿戴完毕后,许老夫人便亲携了她,前往正气堂恭候大驾。
说来可笑,身为国公府的姑娘,陈滢却是头一回踏足正气堂。而环视这满府女眷,除了许老夫人并宗妇许氏之外,怕也只有她一个姑娘家得到了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
立在正气堂的石阶之前,陈滢不着痕迹地环视四周,过眼处,是轩阔高大的门楣、方正古朴的庭院,以及门前一株合抱的老杏树。
据说,这是第一代国公爷当年亲手栽下的。
如今,树仍犹在,葱笼如昔,而生活在这庭院里的人,却早已换了一拨又一拨。也唯有这树,依然春时绿、秋时黄,循岁时节序,自在荣枯,不因人世的变化而改变。
陈滢心中生出莫名的感慨,又看向侧前方的两位祖辈。
国公爷通身皆是意气风发,正抚须而笑,显是极为欢喜,而许老夫人则是一脸从容,立在丈夫身后约半步的位置,视线偶尔扫过国公爷时,便会露出一抹淡笑。
陈滢总觉得,许老夫人看国公爷的眼神,很是慈祥,如同看待晚辈。
这对老夫妻的相处之道,也颇有意趣。
约莫半盏茶之后,太子殿下终是驾临,国公爷与世子爷亲自从正门将他迎了进来。
太子此次可谓是轻车简从,事前也没叫人来丈量地步、勘察国公府各处设施等等,且随行人数也不多,除了十余名随从之外,身旁便只跟着一个裴恕。
一见着裴恕那张肃杀的脸,陈滢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裴恕既然在此,便表明元嘉帝对本案的详情应该是尽知了,然则陛下为什么还特意来讨要探案记录?
莫非……是为了那块木雕?
陈滢到底不是问心无愧,一时间脑海中不住思忖,一应见礼、进屋、就座等事,皆随大流而成,时不时便要瞟一眼裴恕,观察他的反应。
“本宫来得突然,怕是惊扰了各位。”入座之后,太子殿下便先行致歉。
这温温朗朗的语声一出,便将正气堂中的端肃,换作了一室春风。
国公爷自然是连说不敢,又说了一通“殿下驾临、实令蓬荜生辉”之类的客气话,太子便即言归正转,说明了来意。
“父皇想瞧瞧贵府三姑娘的探案记录,本宫这是讨了个闲差,顺道儿出来走一走。”他说着话儿,视线便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滢。
陈滢站起身来,将早就备好的记录双手呈上,恭声说道:“臣女已经将那日所见整理好了,请殿下过目。”
太子却没伸手去接,而是笑问:“不拿火漆封上么?”语毕,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是一笑:“本宫却是忘了,父皇还有一样小物件儿,托本宫转交给三姑娘。”
说话间,一个小太监便走上前来,手里捧着金漆托盘,盘子上置着一只很小的褪光素面儿木盒子。
“陈三姑娘且收着罢,这是父皇特意叫人为你制的。”太子殿下温声说道。
这可是御赐之物,于是,众人便又面朝皇宫的方向先行谢了赏,陈滢方才将那盒子拿了。
那厢太子便笑:“三姑娘且打开瞧瞧。”
陈滢依言启开盒盖,不由得就是一呆。
那盒中放着的,竟是一枚小小的精致的印章,不是普通的玉制,而是一枚铜印。
“这枚印大约是本朝独一份儿了。”太子殿下语声朗朗,宛若风拂春树:“往后三姑娘所记载的探案记录,只需拿这印章先封了火漆或封蜡,再转交小侯爷呈上却可,倒也不必从外头走了。”
这几乎是给陈滢开通了一条专折专呈的捷径。
又或者,元嘉帝这是怕引来朝堂议论,于是才特别指名叫裴恕做这个转呈之人。
无论如何,这也是难得的荣耀。
国公爷的嘴一下子就咧到了耳朵根儿,哈哈笑道:“陛下也太纵着这孩子了。”又转向陈滢,将个笑脸硬生生板起,训诫地道:“三丫头,你可得好生办好了差事,莫要辜负陛下的重托。”
陈滢应了声是,复又转向了太子殿下:“臣女这就去寻火漆去。”
正气堂本就是国公爷的书房,文房用物一应俱全,陈滢便依照陛下旨意,将记录重新拿信封封好并钤印其上,方才交予太子。
太子殿下接信在手,垂眸端详着那火漆上的印纹,耀眼的俊颜之上,划过了一丝古怪。
那印章他之前并未细看,如今他才发觉,那火漆之上的纹路非字非花,竟是别出心裁地雕了个乡下老农用的烟杆儿。
太子殿下有点哭笑不得。
难得他的父皇起了顽心,却也有几分孩子气。
将东西交出后,陈滢便也没再耽搁,先行退了出来。
属于她的那部分事物已然完成,她自是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跨出正气堂的院门时,她忍不住转首回望。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高大而古老的树木沐浴在烈阳下,落了满地浓荫,幽翠而又静谧,每有风来,那一重碧绿便摇曳起来,如若水波起伏,拢住眼前门楣。玄漆匾额上“正气堂”三个大字,便被这树影掩映着,时而闪过一抹玄光,肃穆之中,又见寂然。
“陈三姑娘留步。”有人在背后唤了一声。
陈滢落在杏树上的视线向下一转,便瞧见了郎廷玉那矮熊一般的身形。
“原来是郎将军,有事么?”她问道,语气很是和善。
郎廷玉的态度倒是很恭谨,躬身道:“我们爷说了,请姑娘略等等,他有要事相询。”
陈滢闻言,一点也没吃惊,只安静地看着他道:“此处不妥,不若改日吧。”
郎廷玉一下子愣住了,旋即便摸了摸后脑勺。
他没想到陈滢居然会如此直接,先拒绝了裴恕之邀,复又提出了新的约见。
如果陈滢是个男子的话,这一切自是不成问题。
“那……依姑娘的意思,要改在什么时候?”好一会儿后,郎廷玉才想起来问。
“就明日吧,午初正。”陈滢答得很快,语气中没有半点局促。
第094章 此心萌动
开口便定下了时间,郎廷玉的神情于是越发古怪,可陈滢却是毫无所觉,此时又续道:“想必午初正时小侯爷也下了衙,地点便在东楼巷的巷口,那里有个‘四宜会馆’,怕是离着刑部衙门有点儿远,你可知道?”
“知道。”怔了一会后,郎廷玉点点头,面上仍旧是那种发傻了似的表情:“那地方我们爷去过好几回。”
陈滢了然,说道:“既如此,那就明日四宜会馆准时见吧,我恰好也有事要与小侯爷商议。”语罢,略略颔首,便带着丫鬟婆子们去了。
看着那极干净的少女渐行渐远,郎廷玉张开的嘴好半天没合拢。
此前听来的那些议论,他还真没太当回事,如今打了一回交道,他才深切地感受到,那议论中所谓的“陈三姑娘古怪”,是怎么个感觉。
当真是一言难尽得很。
郎廷玉抓抓头,怀着一种很是莫名的心情,返身回转,悄悄地将此事禀报给了裴恕。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
陈滢定下约会时间与地点的时候,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以裴恕的耳力,想必他也听到了。
听了郎廷玉的转述,裴恕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显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只点头道了一声“好”,便再没了下文。
郎廷玉深深地觉出了一种诡异。
这一双男女,一个约得光明正大,一个应得理所当然。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们家爷竟跟个姑娘家定了约,且还定得这么地……严肃。
踏进垂花门儿的时候,陈滢也正在想着这事。
裴恕说有要事相谈,想必与案件有关,说不定那女尸的身份已然查明了。
这是公事,陈滢不希望放在国公府谈,所以她才会在正气堂前与裴恕定约。
趁着国公爷高兴,此事他定不会反对,而明日之约,除了案件之外,陈滢还有旁的事要说,四宜会馆无疑也比国公府更合适。
心下盘算着这些,陈滢踏进门中,才一转过影壁,便见那后头整整齐齐地站着一溜儿女眷,打头的便是沈氏。
沈氏把三房的姑娘们全都带出来了,正踮着脚尖儿往外瞅呢,一俟陈滢进门,她立时便问:“三丫头,听说太子殿下来了,可是真的?”
高亢而嘹亮的语声,辅以冒光的两眼、兴奋的表情,陈滢觉得,若是她胆敢不回答这个问题,沈氏就能扑上来撕她的嘴。
“三婶婶没听错,太子殿下是来了。我离开正气堂的时候,殿下正与祖父说话。”陈滢说道。
“哎哟,殿下竟真的来了!”沈氏夸张地叫道,面上迅速浮起了一个笑,就像是拣着了天大的便宜。
“祖母呢?祖母也还在前头么?”陈涵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面上的神情几乎与沈氏如出一辙。
“祖母也在前头,陪太子殿下坐着呢。”陈滢有问必答。
陈涵闻言,立时转头去看沈氏,一双杏眼拼命地眨着,向她打眼色:“母亲,您都听见了罢,都在前头呢!母亲!”
沈氏迟疑了片刻,便下定决心似地用力一点头:“走,我们去前头。”说罢,又皮笑肉不笑地向陈滢道:“三丫头也快回去吧,今儿怪热得慌的。”
陈滢“哦”了一声,不再说别话,只避立于道旁。
她是晚辈,自然不能挡了沈氏的道儿。
沈氏对她的表现似是极为满意,将帕子挥了挥:“好孩子,真懂事儿。”说话间已是领头向前,转出了影壁,陈涵并陈清等几人紧随其后,俱皆跑去偷看太子去了。
唯有二姑娘陈湘,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站在影壁后头,走又不是,留又不是,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滢见状,自不好就走,停了片刻便轻声道:“二姐姐,我要走了。”
陈湘惊醒过来,红着脸回头看了陈滢一眼,又立时垂下头,呢喃地道:“嗯,三妹妹……那个……好生回去吧,太阳大了,看晒着。”
陈滢笑了一下:“二姐姐也小心着些,莫要中了暑气。”
陈湘点了点头,迟疑半晌,到底还是转出了影壁。
陈滢也未多留,仍旧带着人继续向前。
可谁想,她还没走上几步,便见前头又走来数人,那正当中穿着一身水绿衣裙的,恰是陈漌。
“大姐姐。”陈滢招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直射而下的阳光,面上现出疑惑:“大姐姐今日怎么出来了?这太阳可是挺晒的呢,就算走在树荫下头,也容易晒着。”
陈漌一向很爱美,对自己白皙的皮肤更是引以为豪,夏天她是极少出门的,更遑论这种大太阳的天气了。
听了陈滢的话,陈漌不知怎么的,那面孔忽地便一红,抬手掠向鬓发,答非所问地道:“今儿这天气……倒真是热得很。”说着话,她便执起纨扇摇了两下。
陈滢此时也踏进了游廊,说道:“这个时候出来散步还是太热了些,大姐姐往后可以清晨出来走走,那时候既不晒,空气也好。”
“嗯,我知道了。”陈漌心不在焉地摇着扇子,视线却一径往陈滢的身后飘,似是欲言又止。
陈滢与她相对而立,等了片刻,见她始终不肯开口,便道:“大姐姐若是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无话,妹妹还想早些回去。母亲还等着呢。”
她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陈漌如今已经有点习惯了,闻言也不恼,只是脸却越来越红。
半晌后,她回身向后一挥手:“你们都退下。”
丫鬟们忙忙地都退出了十余步远,陈滢见状,便也只得命寻真等人退去了一旁,陈漌这才凑近了些,脸儿红扑扑地,轻声问:“三妹妹……可见着了殿下?”
纵使陈滢早有所料,却还是被这一问给惊住了。
陈漌特地冒着大太阳而来,所为者,竟是太子殿下,且看她的神情,竟似是少女初次情动的模样。
短暂的震惊过后,陈滢便颔首道:“是,大姐姐,我是见着太子殿下了。”
陈漌的脸越发地红,神情间似是漾起了柔情,却是垂首不语。
第095章 寻声梦忆
陈漌与太子一定见过面。
陈滢立时做出了如上判断。
太子殿下平常很少外出赴宴,而高规格的宫宴,陈漌这种无职少女,通常是不能参加的,除非得到了特别的邀请。
亦即是说,陈漌与太子的会面,应该是在某种偶然的条件下发生的,且时间也应该并不算远。
不由自主地,陈滢便想起了陈漌这半个月的变化。
从参加兴济伯府寿宴那时候起,陈漌就与以往不同,多愁善感、神不守舍,总像是有什么心事。
只是,陈滢再不曾想到,陈漌的心事,居然是太子。
“殿下如今还在前头么?”陈漌的话声响起,打断了陈滢的思绪。
陈滢便道:“是的。殿下如今正在正气堂与祖父、祖母他们叙话呢,我离开的时候,殿下还不曾走。”
陈漌半垂着眼睛点了点头,脚尖儿轻轻地蹭着砖地,面孔越发地红,捏着扇柄转啊转,好似那被风儿吹动的风车。
太子殿下这阵春风,也不知撩动了多少女儿家的心肠。
“他……太子殿下……有没有同你……问起我?”陈漌的声音比蚊子哼还轻,若非陈滢耳力不错,只怕还听不清楚。
“殿下并没有问起大姐姐。”她答道,根本就没去问此言的由来,亦未去想这话是否合乎规矩,回答得很是公事公办:“我和殿下拢共也没讲几句话,主要是祖父在说话。”
陈漌闻言,那脸一下子便红到了脖子根儿,咬唇道:“妹妹你可轻声些,莫要……莫要叫人听了去。”
“不会的,我的声音并不大。”陈滢的回答仍旧是笔直的,弯儿都不带拐一个。
陈漌“嗯”了一声,站在那里踟蹰半晌,又细着声音问:“那殿下……是瘦了,还是……胖了?”
越往下问,便越涉于私。
如果陈滢本着国公府姑娘的身份,此时就该加以制止,或以他言引开话题,又或者以穿越者的眼界与见识,隐晦地对陈漌予以告诫,让她断了这份儿心思。
可她却没有。
两度人生、三段记忆,让她从根本上改变了对事物的看法。
陈漌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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