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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_小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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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宋娘救我一命,和我一同归京!”他低头哀求道:“否则等我到了京城,无法与指挥使大人交待!”
话本来他只听得宋银屏叮嘱他,让他备上一辆马车来接女儿就成了,他心头还有些窃喜,窃喜的便是既然这位宋娘不跟去京城,他只需要将大姐平安护送回去便好。
如此他便不用怕这位宋娘跟指挥使告状,他当初不但百般不信车里这位大姐是指挥使的骨血,还惦记着趁机吃一吃宋娘的豆腐。
他那豆腐当然是没吃成,只因他也怕这一切其实就是真的;哪怕他再想占宋娘的便宜,也得等确定她的女儿是个赝品再也不迟。
可谁叫他这些日出入这处院好几回了,每一回都被车里这位大姐看在眼里呢!
因此上就在宋娘一早去找他叮嘱时,道只有女儿随他进京,他虽有些惊讶,惊讶于这位宋娘倒是个有骨气的,又惊讶宋娘竟果然对他委以重任,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大姐是瞧见了他频频出入宋家不假,可他到时只需他为了给宋娘母女当差,也好商议如何护送大姐归京,圆谎还不好圆么?
只是眼下他既然真真儿瞧见了大姐的容貌,他突然就觉得……若是叫宋娘这个给指挥使生养过的女人流落在外,恐怕他不好跟指挥使交差。
再他与大姐到底男女有别啊,大姐的亲娘若不一路跟随,他岂不是还未上路便已担了一身的麻烦?
他当然也就顾不得什么里面了,先哀求着宋娘与他一同归京是真的。
谁知宋银屏虽是旧伤疼得紧,疼得她满脸冷汗,乍一瞧着李勇突然没了骨头,竟然抹头给她跪下了,她还是扑哧一声笑了:“瞧瞧李百户这话儿的。”
“李百户既是早就过,你们指挥使大人在外头像我这样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带我回去交差有这么要紧么?”
眼见着跪在下头的李勇冷汗直冒,冒得只比她多不比她少,只差一头给她磕在地上求饶,求她万万不要再提过去的事儿了,宋银屏这才慢条斯理抽出帕擦了擦脸,又淡淡的笑起来。
“那我便不妨教李百户一句话,也算是救你一命。”
“等你到了京城见到你们大人,你便只管跟他讲,我宋氏不过残花败柳罢了,今生再不敢往他面前去。”
李勇登时大骇——这话哪里是救命,这分明是要命!
哪怕这位宋娘果然就是残花败柳,这话又怎能从他口中讲出来,这不是硬生生扒了指挥使的脸面往脚底下踩么!
看来宋娘虽然不跟去京城,也要与他报那当初被他轻视、又险些被他轻薄的仇了?!
“李百户此言又差矣。”宋银屏笑道:“我若是非得将李百户当做仇人待,哪里真敢将我的眼珠女儿交给你护送?”
她这话语虽软,却在无形中带了几分强硬,李勇只得颇为颓败的从地上爬起来,深知她既是连这话都出口了,想来便已铁了心。
而他既不敢硬扭了这女人一同归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宋银屏眼看着他不再坚持,这才缓缓从马车上溜下来,又缓缓笑着指给他瞧,那个包袱里装的是什么,这个包袱里装的又是什么。
“我的女儿我知道,等她路上醒过来必是要闹的,单凭李百户与新买的两个丫头必然降不住她,你带着的随从更是使不上力。”
“到时李百户便告诉她吧,她的怀里有封信,等她看完必会老实。”
……李勇一路骑着马跟随马车离开后,心头难免含糊极了。
既然宋娘都知道大姐醒来定会闹个不停,那封信就真的会管用么?
他就有些后悔,后悔于宋娘都不惜将大姐药晕了抬到马车上来,他怎么就忘了再跟宋娘要些药来,等路上眼看着药力将过,再给大姐补上点儿。
可他既然已在锦衣卫当差十年之久,他又怎会不知道这样的东西不能多用?
万一等大姐一路昏睡到京城,醒来却成了个傻,他不是找死么!
他便彻底打消了继续给锦绣喂药的念头儿,转而提心吊胆的交代马车里两个丫头,万万时刻留意着大姐的状况,一旦人醒了可得赶紧跟她讲,她娘给她留了封信,就在她贴身的衣裳里塞着呢。
如此既省得大姐当时便喊闹出来,也免得再闹出更大的事儿来,譬如推开轿厢门就要跳车。
这位大姐既是指挥使的女儿,长得又与指挥使十成十的像,骨里便该和指挥使一样脾性儿,那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之后也就因着锦绣一直昏睡在车上,李勇这日夜里也没敢带着众人投宿,而是一直趁夜赶路。
他再怎么顶着锦衣卫百户之名,仿佛无论做起什么事儿来都该天不怕地不怕,这位大姐却是指挥使的女儿不是么?
若是带着还在昏睡的大姐进了客栈,再落进旁人的眼里,这岂不是坏了大姐的闺誉,就是杀他一万回也不够赔的。
他也便万万没有想到,等到这日后半夜里锦绣被渴醒了,那两个丫头却早在轿厢里睡得天昏地暗……
李勇早在天未黑时便去沿途卫所又要了一辆马车,以备着夜里赶路太过疲乏,也好弃马上车睡一会儿,只可惜他心头有事儿,一直都没睡踏实。
待锦绣的一声破天惊叫在前头那辆马车上响起来,他慌忙弹腿坐起,谁知一头便磕在了轿厢顶壁上,眼前顿时冒起了无数金花儿。
他缓过神来再唤停马车冲下去,便瞧见锦绣已经出了她的轿厢,手中握着的发钗仿若一把利刃,就那么直直的顶在车夫脖颈上。
“你们都别过来,否则我便杀了他!”锦绣立眉怒喝。
见李勇果然缓了脚步不敢再逼近,他那两个随从与两个丫头更是再不敢动作,她却依然毫不放松。
“可别叫我瞧见你们的动作,若被我瞧见了,我便扎疯拉车的马,大不了大伙儿同归于尽!”
如今天气虽然才进初冬,夜里却要比白天冷上三五成也不止,可等到锦绣出这番话来,李勇登时便觉得后背心已被汗湿。
“大、大姐可别乱来!”他慌忙又往后退了几步,也免得真激怒了锦绣。
而他不但未曾张口便“宋娘给你留了信”,又只管口中喊着“大姐”,便也足见他是个聪明人了。
锦绣果然就被他这声称呼吸引了注意力。
这位李百户竟然如此唤她?也就是……她娘的身份并不曾暴露,她也不是被人将她与娘一起药倒了,再被押解回京城?
只是这李勇昨夜里才趴过她的窗根儿呢,锦绣又怎会被这么一个称呼喊老实了?
她听得李勇那一声后也不过呆愣了瞬间,便又将那枚发钗往车夫脖上更加用力的抵了抵。
那枚发钗本就是她娘为她特地当做暗器打造出来的,再不像寻常金银那样柔软,她的手只需多用两分力,众人便眼瞧着那车夫的脖上顿时渗出血来。
“我娘呢?”锦绣目呲欲裂的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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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血腥味儿
其实锦绣醒了后,并不曾立时三刻喊出声来。
她虽是被极度的口渴渴醒的,头也有些闷闷的疼,等她睁开眼后还是立刻分辨出来,她此时所处并不是她的厢房,倒是更像睡在马车上,马车还正在赶路。
她一时便难免有些惊喜,惊喜于她娘竟在她睡着时便带她上了路,原来她娘也想尽快离开大同府这个鬼地方,赶紧往南方去。
可她随即又心惊起来,只因她目力极好,马车里虽是昏暗无光,她也能隐约瞧见身前有两个丫头正靠着车厢两侧壁板酣睡,却到底没有她娘的影。
虽她们娘儿俩手上并不缺银钱,可除了她太年幼时、家中也请过一个中年妇人帮忙照顾她,等她满了五岁后,眼见着她越发懂事,她娘便将那妇人打发了,从此家里再无下人。
如今细细想来,她娘也定是不愿家里常年住着外人儿,再将底细多少看了去——那这车里的两个丫头又是哪里来的?
如果这一次果然是她们娘儿俩的逃命之旅,依着她娘惯常的心,哪儿会在出发前便着急添人服侍,也免得有心人顺着大同府登记在册的奴籍一路追踪而来,将逃命的大事全败坏在两个丫头身上?
这就更别论锦绣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应当是被药晕了,要不然她也不会从中午一直睡到深夜,更不会醒来后便头疼欲裂。
只是她也不愿相信,那给她下药的其实就是她娘。
她娘早之前虽然一直坚持叫她回归父族,不是到底也被她动了,连院和铺都很快出手了么?
若她娘只是假装被她服,这才方便她娘药晕她,她此时岂不是就在被迫离开娘、被迫去找爹的路上?!
锦绣也就不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打算先将外头赶车的车夫逼停了再也不迟。
她便悄无声息的摸出轿厢,先是扯开嗓惊呼一声、吓得车夫立刻勒缰停下马车,这才从容的拔下头上发钗,手疾眼快的抵在了车夫脖上。
那么现如今竟被她听得李勇张口就唤她“大姐”,锦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别看她娘天生便在骨里带着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柔媚,其实她娘本来就不是那等随随便便、狐媚魇道的妇人!
她娘屡次三番将锦衣卫的人带回家,先是假作守不住妇道,后来又亦真亦假的告诉她,如此做只是为了托人打探她爹的下落,这一切根本全是假的!
她娘分明是早就知晓她爹的下落,这才不停的往家里领人,也好托付最妥当的人选将她带走、将她一路送到她爹面前!
那天夜里这李勇之所以趴了她的窗根儿,也许就是想等她睡下后,便听从她娘的话带她上路!
而她既然一直摆出一副不甘愿的模样儿,甚至连她宁愿终身不嫁、也不要回归父族的话儿都了出口,她娘可不是毫不迟疑的药晕了她?
锦绣就一边厉喝着怒问李勇“她娘呢”,一边心里已是明镜儿似的,她娘定然前脚将她托付给李勇后,后脚便独自离开了娘儿俩一同生活十四年的院。
此时莫她立刻就掉头冲回大同府,哪怕她从此后的岁月里使出浑身解数,历尽千辛万苦、历尽无数春秋,再一点点翻遍这大明朝所有角落,恐怕她也再难见到她娘了……
锦绣的眼泪便随着那声怒喝,争先恐后的滚落眼眶。
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不假,可她娘也是她这一世的亲娘啊?她娘怎么就能如此狠心,不要她便不要她了?
李勇也便不等赶紧告诉她一声,她娘给她贴身留着一封信,待大姐看过那封信便什么都清楚了,就眼睁睁瞧着方才还像猎豹那般凶悍的锦绣失声痛哭起来。
他登时便有些手忙脚乱——这、这又是怎么一回话儿的?
他可是先还在心头腹诽道,就是指挥使像大姐这么大年纪时,也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半大公模样儿,为何这位大姐却如此凶悍呢。
可她旋即便又哭得像个委屈滔天的孩了,他这脑都不够用了啊!
李勇也便劝都不敢劝一声,只管连声命那两个丫头快将锦绣哄一哄。
却也不等李勇的话音落下,众人便都听得身后来路上渐渐传来一阵马蹄声,此时天色虽然还未放亮,那马蹄声却是清晰得很,还离着众人越来越近了。
痛哭的锦绣更是比众人还更早听到这阵马蹄声的,她的哭声不由得一滞,心头也不由得有些惊喜。
也许来人是她娘?她娘送走了她便后悔了,也便快马来追赶她?
她便慌忙擦了泪,一直抵在车夫脖上的钗也被她收了起来,只管直起身来站在车辕上、极力朝来路望了过去。
只是还不待她看清什么,她便已听出那马蹄声并不止一匹马,而是至少十几匹一个马队,令她顿时又有些失望,失望中还带着两分恐惧。
马队便在锦绣的复杂心情中,渐渐离着她与李勇一行人越来越近了,每一匹马脖上头吊着的马灯都越来越亮。
李勇连忙压低声音哀求锦绣道,大姐不如赶紧回车里避一避,这条路上经常有那赶路的行商,甚至还会有拦路抢劫的山匪。
哪怕来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也不能叫旁人将大姐的脸看了去啊,姑娘家的声誉比什么不重要?
“等马队过去了,我再跟大姐细您想知道的事儿也不迟啊。”李勇就差跪下来求她了。
可也不知是李勇张嘴张得太慢了,还是那马队的脚力太好,他的话才刚出口了半句,那马队已是到了一行人身边,速度也一直未曾减缓。
无数灰尘便伴随着马蹄疾驰而过飘扬起来,顿时呛得所有人都咳嗽不止。
李勇就一边咳嗽,一边很想破声骂娘,可他到底也知道,他这一行人如今已经就快离开大同府的管辖地界儿,这马队他又不知道是何方神仙。
他不过一个百户,顶多在大同府有些脸面,却也照样有很多人他都惹不起不是?
谁知也就在这一念间,已经疾驰而过的马队却突然停了下来,旋即就又有一匹马调转马头朝着他们这边行来。
等这匹马行得离着他们的两辆马车不过十几步远了,那马上之人便摘了马灯提到眼前,定睛朝李勇一行人望过来。
李勇急得直想跳脚——这人一定是路过时便瞧见大姐站在车辕上了!
他便一边伸手去摘自己的腰牌,一边低声吩咐身边两个随从护卫好大姐;却也不待他迈开脚步朝那人走去,就听得那人扑哧一笑。
“我就么,怎么方才经过你们身边时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原来果然有人挂了彩。”
锦绣不由得有些惊骇。
之前她虽然拿着发钗将车夫脖抵出了血,可她也并没想要人命,那几滴血哪儿会发散出什么血腥味儿,难不成这人长着狗鼻!
可她随即就又听那人一声轻笑:“咦?你这丫头是容三哥什么人?”
也正是这人出这句话来之后,李勇已是彻底看清了来人面貌,他连忙跑几步来到这人马头跟前,单腿屈膝跪地抱拳道,锦衣卫大同千户所李勇参见方大人。
原来来人正是清河大长公主的外孙方麟,别看他刚满二十岁,去年便已官居北镇抚司镇抚,虽这官职比指挥使还差着几层,论公论私也足以令李勇软了膝盖。
而这李勇既是给指挥使做过长随的,做了百户后又要时常回京城办差,方麟又怎会不认识他?
“原来我的眼力还不错,果然是容家人!”方麟就笑着轻轻朝他虚晃了一下手中马鞭,以此招呼他起身话儿。
李勇这才如释重负的站起身来,却也不敢接了方麟方才那句话,锦绣就是他的旧主容程容指挥使的亲生女儿。
只要这马队不是山匪,他已是该连念一百个阿弥陀佛了;至于大姐归京后的事儿,他哪里掺和得来?又哪能这便替指挥使认下她?
锦绣闻言亦是松了口气。
虽她方才也有些害怕来人是追缉她娘的,她娘到底没跟她一行,哪里用得着她太过担忧。
可若这马队还是那个什么“容三哥”的相识,她不是更不用担心她娘了?
殊不知方麟早从锦绣站着的位置上便已判定,那车夫脖上的血迹定是这丫头造成的,再加上这丫头长得这个模样儿,不禁令他好奇心越发重了。
他便又笑着用马鞭虚点了点她:“你这姑娘到底是容程什么人?我怎么瞧着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若你是容程的女儿,还不快下车来拜见表舅父?姑娘家见了长辈还站在车辕上,成何体统!”
锦绣难免皱起眉头朝他望过去。
她当然已从这个方大人的话语中猜到,那个“容程”想必便是她那个混蛋爹了。
可眼前这位所谓的方大人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凭什么张嘴便充大辈儿?
他若只是充大辈儿也就算了,可又自称是什么“表舅父”——她娘可没有这样的表亲,他这是从容三儿的妻室那边论的?
敢情她这是还没回归父族,便先被“嫡母”的亲戚捏在手里了?!
“咦?你这丫头这是什么眼神儿?”方麟登时觉得越发有意思了。
他既是还要唤容程一声容三哥,又自称是锦绣的表舅父,他又怎会不知道容程的底细。
别看他那容三哥今年已经三十四了,真正成亲不过是九年前,那原配还过门一年便死了,后来续娶的便是他表舅父安亲王家的幼女。
那么眼前这个长得与容三哥十成十相像的丫头,定是容三哥的私生女了?
他可不是有些好笑,好笑于怎么这丫头都十几岁了,他却从未听过一点点风声,他容三哥还真是长了一张死紧死紧的嘴。
非但如此,这丫头竟然还没有一点点外室女的觉悟,连看人的眼神都不掩饰好恶,看来几天后的容家可有热闹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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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一起上路
既是众人在路上又这么耽搁了一会儿,天色已是逐渐放亮;外带着方麟手中的马灯亮得很,锦绣也便一眼瞧出他脸上的玩味与幸灾乐祸。
她就忍不住又有些恨恨的,恨她娘想不开、偏要将她送还父族,殊不知她这厢还在半路上呢,别人都已经期待起了她回归父族后的笑话儿。
她当然知道眼下这年代与她前世大不相同,单凭她自己个儿一个姑娘家、在这样的规矩礼法重压之下,根本连蝼蚁都不如,肯定闹不出多大风浪。
因此上她又怎会不懂,这位方大人哪里只是想看她的下场。
这人定是想到了她父族那些人,以及那些人等到她回去后,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反应,那反应必然热闹得很,不准还会成为京城里的半年笑谈。
只是她想归想,她又怎会因此生出惧怕?
她虽然万般难以接受她娘这样的决定,也不过是不想离开娘罢了,她哪里是在乎父族不是什么好去处!
她就假作并不曾看见方麟的神情,也没听到他不停口的追问,一步便跨离了车辕,径自扭身进了马车轿厢。
就算她娘已经跟她摆明了真实身份,她也还没猜透她娘为何不惜药晕了她也要送她离开呢,她哪里有工夫搭理旁人!
更别提这位方大人虽未穿着官服,他与马队里那些人可全是一身黑色骑装,连李勇这个锦衣卫百户见了他都要下跪,这些官差哪里是她惹得起的?
怎知就在她才刚回到轿厢落座,便又听得方麟一声轻笑,是轻笑却带着一丝恼怒,仿佛在恼怒她的无礼。
好在也不等锦绣细细寻思对策,就听方麟轻声问李勇道,最近这些日可曾发现大同府有什么不同以往的动静儿。
“……线报……我奉命前来缉拿……余孽,谁知扑了个空。”
这话语声虽是断断续续的,令锦绣无法听清全部,“缉拿”与“余孽”几个最要紧的词儿却声声往她耳朵里钻,又一直钻进她心底,才刚消失的恐惧登时又回来了。
难道这方大人真是前往大同府缉拿她娘的?!
那就怪不得那容家分明不是什么好去处,她娘早之前也便一直下不定决心送她回去,终于还是宁可药晕了她,也要将她送走!
那她娘又该怎么办?这马队里的人个个儿这般精悍,若真被这些人找到她娘的藏身之处,她娘岂不是无处可逃!
她也便根本不顾方麟最后那句话,“谁知扑了个空”,更来不及因此便替她娘庆幸几分。
谁叫她清楚得很,如果她娘的身份果真暴露了,哪怕这种年代出行不便,寻人也难,她娘躲得初一容易,却未必躲得过十五。
锦绣伸手便要去推车门,同时调整了脸上的神情,也好叫她自己个儿笑得更像个真正十四岁的姑娘,再在推开门后装出殷切的样,顺着方麟的话喊他一声“表舅父”。
可是就在她的手已经碰到了车门时,她突然就停了下来。
要知道她方才可搭理这人都没搭理!
若她此时突然摆出一副懂礼数的样来,管一个从未谋过面的人叫表舅父,这岂不是奇怪得很!
她是想先跟这人套个近乎、再多打听些消息不假,譬如不知表舅父昼夜疾驰前来大同府是办什么差,也不知表舅父的差事办得可还顺利。
不论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为了追缉她娘而来,她好歹也得知道她娘到底逃过没逃过这一劫不是?
可哪怕换了她是这位方大人,她也不会上这个当啊!
别看这人口中声称她要唤对方一声“表舅父”,这也不过是瞧着她与那个容三儿长得像罢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依仗,她怎么就敢断定这位方大人能跟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身边两个丫头便眼睁睁瞧着她又将推车门的手飞快缩回来,两人难免对视一眼又一眼,眼中全是疑惑与担忧。
倒是其中一个更机灵些,顺势便想起临行前,李百户曾经交代她们二人,万一姐要闹腾,可得尽早告诉姐那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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