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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龙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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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她似乎有很多选择生活的权利。而现在,生活依然由不得她任意选择。她避居在这小院内,却也想着,如果她有骡马队,如果她能北出边关,那么,无论塞外那个人是否还记得她。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去看到他——
只是看到他又怎么样呢,等到她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已经世殊时异,许多事情,也许都已经沧海桑田了。
想到这里,不用刘齐劝,她自己又大碗的喝了好几碗烈酒。
一碗接一碗,再拎起坛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坛子空了。
龙卫凤酒量很好,觉得才刚开始喝,竟就没了,十分扫兴。就逼着刘齐再去买。刘齐亦带了四五分酒,还未见上脸,见龙卫凤两颊酡红,满眼都是酒。色,觉得她不能再喝了,不愿再去,劝她回房。
龙卫凤觉得今晚不喝高兴了她简直没法儿回房,坐着不动的一定要他再去买。
刘齐拗不过她,只好嘱咐道:“你在这儿别动,当心磕了。我去去就回。”
谁知刘齐一去就没有回来。
其实他回没回来龙卫凤也不知道了。她仗着自己酒量好,并未把这坛子竹叶青放在眼里,一坛酒十之七八倒都是她喝了,却不知老话说的,愁酒醉人,不比高兴的时候。当时喝着觉得没什么,但只过了一会儿,就醉了。
等着刘齐,在满院的清辉中趴在桌上,慢慢就醉睡了过去。
清辉万里,夜露清寒,睡梦之中,似乎有个月白颀长的身影,踏着她的梦走进了院子,一股清幽的,却不似桂花香的幽香包裹了她,将她抱了起来。
关山万里,星河破碎,烈酒的劲儿紧紧的包裹着她,她在一个幽香的环境里梦了数不清的支离破碎的片段。
最后是她嗓子干燥的说了一声“水。”
随即有水递到她的嘴边,却是含在另一个人嘴里,一双温润有力的唇含住了她,清流细细,度到了她的口中。仿若甘霖。
她朦胧里咽下,犹觉不足,探唇舌还要索取,那唇舌便探了进来,与她温柔纠缠,继而抵死缠绵。随后又离开,又复度水与她。她就在这清流和深吻里渐渐又沉入醉梦。梦里,竟是金戈铁马,万里征程。而在那漫天烽火的硝烟中,她竟躺在一处温柔乡里,与一个人在抵死缠绵。她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只感到他强劲的身体,和那控制所有的巨大力量。
似乎是反反复复,没有尽头也没有了期,漫天的烽火都变了云霞,世界走到了尽头,天地洪荒,万古无人,只有她和她怀中的这具躯体。龙卫凤在恍惚中,抱住他,说:“不要抛下我……”

第四十四章 客栈的夜

第二日龙卫凤醒来,是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怀抱幽香,宽广有力,她在宿醉的昏沉里抬眼,便看到一个坚定的下巴,雪色衣袍衬着这人的面色,如珠如玉。
她在这怀抱里挣扎了一下,那玉面就垂了下来,高远的龙眉,清绝的凤目,抱着她的人垂头,就露出一个微微的笑,“醒了?”他道,缓缓挪动了一下手臂,将她抱的更舒适了一点。
龙卫凤诧异的大睁了双目,呆呆的望了他半晌,道:“萧,萧祯?”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身下人的神色起了点微妙的变化,萧祯垂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的光华,凤眸中漆黑的瞳子望着她,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可唤我‘叔夜’。”
叔夜,是萧祯的表字。
龙卫凤四下望望,这是什么地方?感到身体微微摇晃,又有车轮辘辘的声音,又见阔大奢华的四壁,只有一扇窗,垂着纱帘——是在车里?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她用手使劲儿揉着头,昨晚——八月十五中秋赏月,她和刘齐喝酒,刘齐去买酒,她困了,倒在桌子上。后来的事,就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头疼欲裂,睁眼看着萧祯,张了张口,想问他这是哪里?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此处。
然而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嗓音沙哑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心里也很了然的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有萧祯在,这些还需要问吗。还有必要问吗。这自然是他找来了。只是现在是在做什么?是带她回中都吗?还是要怎么样?
她茫然的四顾,车帘随风吹起,只见外面温煦的秋阳,扈从的身影人影重重,都骑在马上,人数不少——这是要回中都吗?她又转头看看萧祯,眼中就慢慢有了泪光。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莫独的身影,他说让自己等他——
可她还等得了吗?他,又还回得来吗?
想到此处,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滚滚的落下来,打在抱着她的人的手背上。
萧祯垂头看她的眸色就深了深,眉梢嘴角的笑意全没了,他望着她,半日,忽然抬臂将她揽了起来,合在自己怀里。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他如玉一样修长有力的手轻抚她的后背,在她身后叹了一口气,道:“傻姑娘……”
龙卫凤的泪就涌的更狠了,渐渐气噎声堵,在他肩头身体一抽一抽的,眼泪就仿佛流不完,直将萧祯白袍的肩头打湿,忽然神昏力竭,身体一松,人就往后一倒。
萧祯忙接住她,将她紧紧的纳入怀里。她的身体很轻,在他怀里就仿佛一个婴孩,又细弱柔嫩,似乎勒紧了就会破碎,萧祯小心的控制着力道,将她牢牢纳在怀里。龙卫凤躺着,哭泣让她的头更加炸裂似得疼,心也疼,头却更疼,她双手抱着太阳穴,蜷缩成一团。
萧祯诧异伸手,微抬她的下巴看了看,随即拂起车帘,对外面吩咐道:“青河,传太医。”
一会儿车队驻足,近侍请萧祯下车。萧祯就站了起来,就着龙卫凤蜷曲的姿势,将她抱了下来,在侍卫的引导下,大步走进旁边一家馆驿内。闲杂人等已经被请出,扈从站满了长街,萧祯抱着龙卫凤直入内室,将她安置在一张软塌上,纱帘垂下来,婢女近前侍候,太医被引了进来,于纱帘之外诊脉。
须臾诊毕。萧祯命太医出去开方,亲自阅过,即命煎药,他这里,便复又回到内室,见龙卫凤抱着头,面色苍白的还是蜷曲在床上。想了想,就出来吩咐随行人员临时停驻,今晚就暂歇在这馆驿内。
馆驿两侧的店家亦被清场,一条长街,只剩了满街侍从。
馆驿的主人亦不敢近前,只在后面听唤,上下楼房全部清空,二楼最宽大的一间房布置了,作为龙卫凤临时的卧室。稍晚,萧祯又送龙卫凤上楼,御医又被召了上来,给龙卫凤施针。——萧祯是从来没宿醉过的,但他知道这过量饮酒的痛楚。
他坐在床头微皱双眉,望着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影,眼前闪过权渠的影子,面色巍然不动,眸色却深沉如海。
一会儿御医施针完毕,退了下去,龙卫凤安静了一些,婢女捧上药来,欲要侍奉龙卫凤进药。萧祯却止了,伸手接过来,自己先试了试温度,这方命女婢打起纱帐,将龙卫凤扶了起来。
龙卫凤昏沉里,又被扶进那个幽香的怀抱里,萧祯坐在床头揽着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将汤药慢慢的喂她喝下去,龙卫凤闭着眼,昏沉里呷了两口,却觉得苦不堪言,咽了一口,半口又吐了出来,紧闭着双唇就不想再喝了。
萧祯几次又将碗递到她的唇边,却见她虚弱的垂着头,都不张口。想了想,就又用左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伸二指捏开了她的下颌,随即自己饮了一口汤药,果然是冲鼻的苦味,他便就着俯身的姿势,低头,俯身贴上了她的唇,唇舌探进去,吸住她的舌,将一口汤药尽数灌到了她的喉咙深处。
龙卫凤经历宿醉,又连夜长途跋涉,又刚被施了针,正浑身瘫软,疼痛虚弱,忽然感到一个柔软有力的唇含住了自己,舌头被人一吸,一口呛口的苦药就被灌进了喉下,还没品明白是怎么回事,汤药就进了肚子里,只在喉头留下一道极其苦涩的味道。
她激灵之中,就猛然睁开了眼睛,便见萧祯唇角微微含笑,又度了一口过来,她虚弱的忙一挣扎,然而还是被他捉住了,又是一口汤药直接送进了喉咙,这次萧祯退出来的时候,唇舌还在她舌尖上打了个圈,将她的唇轻轻一舐,这才离去。
龙卫凤顿时清醒了,猛力往前一挣,其实也只挣出了寸许,如今已经是下半晌的时光,她从昨夜睡着至今,未进饮食,又哭了一场,神昏力竭,十分虚弱。
她沙哑着嗓子只往前挣了挣身子,哑声说:“我自己喝。”
头顶的人就笑了笑,说:“好。”
汤碗复递到了她唇边。
这次她没有抵触,闭着眼,屏住气,一口气咕咚咕咚全数咽了下去,如果不是她病着,发散目肿,面白气弱,此时看来,倒有些气贯长虹的气势。
头顶的人就又笑了笑,将她放倒了下来,萧祯给她盖上薄被,说:“睡一会儿吧。”
就起身离开了。
·
龙卫凤躺着,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在这样的处境,如何还有心情睡觉,头又针扎似的疼,尤其两个太阳穴,不止针扎,还一跳一跳的疼的剧烈。
然而她在床上只合了一下眼睛,却渐渐的天地昏暗,须臾,就沉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的时候,外面似乎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清寒透幕,罗衾似乎都过于薄了。龙卫凤睡梦里蜷缩了蜷缩身子,微微抖了抖,忽然感到一个温暖的身体贴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身子。

第四十六章 两个人的旅途

一夜落雨打屋檐。
房内静悄悄的,房外亦静悄悄的。
主人尚未起床,婢女们都未敢上前服侍,全在楼下听候。
天光早已大明,只是今日依然是个晦明不定的天,未见日光。随行人员早已备好早点,沐浴洗漱之物一并齐备,只是楼上人迟迟没有动静。
众婢仆都知道萧祯昨夜并未下楼,和龙家小姐——宫中已经宣谕,太后主婚定给他们国公的未婚之妻在一起。他们虽不敢乱传闲话,但自东海郡出来,他们的国公爷就和龙姑娘一直同乘一辆车子,如今在这小城客栈暂且歇马,他们的国公爷又当众将其抱到楼上,且又一晚上没有下来,众人肚里都有个猜测,纷纷目光无声交流,又欢喜又紧张。
欢喜的是,他们国公爷终于有了妻子了——再也不必听人质疑他们国公爷的性别喜好了!紧张的是,不知道一会儿得怎样伺候,国公夫人的脾气性情他们大概都是听说过一些的,龙家这位大小姐的为人喜好,自从宫中宣谕指婚以来,就广受朝野内外之人的关注,大家打听来打听去,传来传去,都以为她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似乎爱经商……只是饮食喜好衣着偏爱之类的,一时还不甚清楚。
而中都未来定国公夫人往日经营的那个铺子——玉渊阁,自从太后宣谕后,也生意大好,门庭若市,龙家人大概为了避人,自家人已经等闲不再去,只有几个据说是龙家旧仆的伙计在那里支应。
但他们相信这未来的国公夫人是个与众不同的,就看她能被他们国公爷这般诊视——抱来抱去的,就可知了。因此众人眼睛里冒星星,都在楼下守着等新夫妇下楼。
然而约略过了辰时了,才见萧祯一个人下来了。衣着整齐,还是昨日的衣袍,那白衣胜雪的袍服襟袖处,有些久卧的折痕。
萧祯下来,看起来大概也就睡了两三个更次的模样,打了个哈欠,对婢仆吩咐道:“更衣。”
竟是要沐浴更衣。婢仆们忙伺候着去了。
一时萧祯在内室沐浴,负责伺候他的小童青河、元音等人一边给他擦背一边忍不住问道:“府,府君,少夫人呢?”
“嗯?”萧祯闻言转过了头来,长目微微扫了问话的人一眼,青河等就吓得忙一缩脑袋,问话的元音就忙笑道:“我,我是想说——少夫人怎么没同府君一起下来……”
萧祯闻言就收回了目光,笑了笑,又瞪了他一眼道:“不许胡说。”顿一顿,又道:“你出去也要戒他们,也都不许传闲话。待她,只许同原来一样。”说着,就出浴,青河等忙给他披上浴袍,他便离开浴桶,自个儿在侍儿捧着的四五套衣衫中选了一套,让仆从伺候他穿衣。众人又忙近前服侍。
一边服侍众人一边想,这早晚都是夫人,如今叫一叫又有什么不可?便想可能是他们府君觉得还未拜堂,此时尚不便更换称呼。又一想萧祯今日下来时的模样——竟还是昨日的衣衫原模原样的穿在身上,又都猜,莫不是昨晚国公爷只是合衣睡了一夜?
这样一想,就不由得都在心里夸赞:府君真是真君子!心里都又对自家府君又敬又爱起来——那该是多么不容易的一晚上……
萧祯不知众人的心思,换好衣服,迈步出去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龙卫凤才起来——昨晚警醒了半夜,天光大明时她就又睡了过去,此时刚醒。一醒来,觉得头疼似乎好了,只是鼻子里又有点儿塞,从床上坐起,就有丫鬟进来服侍了。
自出东海郡,龙卫凤两日没洗过澡,今日丫鬟搀着她请沐浴更衣,她耐不住不洁之感,就跟着下去了,在浴房沐浴洗漱完毕,任丫鬟们打扮,换了一身梅红色衫裙,头发未干,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如瀑的长发垂在肩头,只在发尾处用红丝系住,便于发干。
一时丫鬟们又送她去前面吃早饭。
萧祯却不在,在外面正听着一些人的汇报。
龙卫凤昨日整饿了一天,今日早起胃虚脚浮,有些眼冒金星,丫鬟捧上粥来,她就喝了。又吃了一些别的东西,一时直到吃毕了饭,萧祯才进来。
进来看了看她的模样,又见她已经吃完饭了,却也不介意,就命丫鬟去复煎药,还要龙卫凤再吃一剂药再复上路。
龙卫凤虽放下了筷子,却还未及起身,见萧祯过来了,就垂下了头。
萧祯吩咐的这些话,她总未听见,她心里愁丝烦乱,不知萧祯将她带回中都是要做怎样处理,马上成亲?还是定亲后过一段时间再说?
她猜不准他的心思。
但她知道自己在这大周朝的国境内,是无法违抗他的,无论如何,她不能令他和龙家两家的关系不可收拾,不能让他因恨她而恨龙家人。
所在她在一边垂头绞着手绢坐着,见萧祯来,也并未离开。
萧祯见她不走,面上就露出很温和的神态来,望着她的眼神也,非常的温柔,在她身边坐下,含笑看着她道:“可吃饱了?”又看看桌上的食物,又问她道:“饮食可还适口?”
龙卫凤就点点头,看到萧祯的手就在旁边,深色的桌面上,那双手如同玉石雕成,手指根根修长有力,没有半点儿瑕疵,又想到昨晚这只手抚摸自己肚子的感受,脸就又微微热了起来。她只点点头。
萧祯就笑了一下,看看桌面,见她也吃了不少,也就没再说什么,他自己也且吃饭。一边脑中也涌上昨夜的事——昨夜,他自然没有动真格的,他对她向来除了吻她无礼了些,别的却什么也不曾做过。他想起昨夜迷乱之中伸手触碰了她的肌肤,又想起她那柔声的一句:“求你……”在这早饭的桌上,坐在她身旁,鼻息里闻着她身上的幽香,觉得心柔化成了一汪碧水。他一边吃饭,一边腾出左手,在桌下握住了她的右手。
龙卫凤任他握着,半日,抬起眼睛来,依然是柔弱的望着他,道:“你把刘齐,怎么样了?”
萧祯正吃着饭,听问,就侧脸看了看她,见她睁着小鹿一样微湿的黑眼睛,微微的望着自己。等待一个回答,似乎是觉得自己会把那个叫刘齐者怎么样一样,他就笑了一笑,道:“他已回中都了。”
已送回中都了……
龙卫凤眼前闪过刘齐临走时似乎说让她别动,他去去就回,然而……她垂下了眼睛,没再说话。
萧祯在一边看着她,见她柔弱沉默,臻首娥眉,已经不像当初在云中时初见时的模样——那时她虽粗糙,像个假小子,但那面目眼神中摄人的光彩却让人移不开眼睛,青春逼人,又透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干劲儿,如今这股劲儿似乎却都隐藏了,只剩了小心的温柔沉默。
这,自然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吃着饭,没有放开她的手,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才能令她欢颜,恢复她本我的模样。
·
一时饭毕,整装已毕,龙卫凤又被萧祯命令着喝了一碗药汤,含了一块饴糖。外面已经队列整齐,整装待发。侍从们来请行,萧祯就携着龙卫凤的手出来,再复上车。
萧祯始终没告诉她,要带她到哪里去,龙卫凤亦始终没问。她觉得,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
两人在车上,大队复行,行不多久,天就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外面薄暮轻寒,雨气透帘而入,青河进来送进香炉,又笼上了一小炉炭燥湿。龙卫凤连着睡了两日,倒是不困,只是久久的坐车,有些乏累,膝上围着一件大氅,靠在华车内宽厚的软垫上。车内空间很大,甚至还有个小小的书架,萧祯坐在一边,依然在看公文。
见龙卫凤歪着,就将一个玲珑的盒子递给她,说:“看看可有喜欢的?”龙卫凤打开一看,原来是一盒子玲珑的糕点,什么花样的都有,味道非常的香甜,她就在靠枕上坐了起来,垂头端详了端详,末了拈起了一枚枣泥的,压成了梅花形状,小小的一块,闻着那味道,她就想起那日在云中,她与莫独送菜回来,路上一起吃糕的情景来,当时买了一块山药的,一块枣泥的,给莫独的是这枣泥的。
她看了看,就复将糕又放下了,盖上了盒子。
萧祯在一边眼角余光里看见,又看看窗帘起处外面的漠漠寒雨,忽然就将文书放下,挨近了她身边来——

第四十七章 两地

紫塞狼烟,中都及东海郡还是漠漠轻寒的秋浓天气,塞外却已经是霜雪连天。
莫独所部的十三部大军正在雪白的山峦间穿行——自回塞北,将近两个月的行军,一直在寻找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貘沃的藏身之处。两个月以来,已经将当日随他同退的两支骠骑精锐尽行折断,如今貘沃除了亲身近侍,身边大概不剩什么人了。但荒滩戈壁,想找到他还是要费些功夫。
这一件扫尾工作本应在重立漠南王庭时就做的,但莫独当时急于南下,寻回龙卫凤,因此算耽搁了,给了氐王貘沃休养生息的机会,回来的两场大仗,均是恶战。
此时大军在一处河滩上休整,其部下的左右贤王,左右右谷蠡王等,俱在身侧,其中也有在中都时龙卫凤见过的几张面孔。
莫独坐在马上,两月的风霜征战在他年轻的脸上留下了些粗粝的痕迹,那张满月脸不再如云中时那样玉白,肤色变深了,眉目锋利,那双狭长的星眸在素日的锋锐之外,又有塞外风沙磨砺出的沉稳机深。
窄袖左衽的胡服将他的腰身收束的十分精悍,人也像比两月前更结实了,穿着长马靴的长腿跨坐在高大的蒙古马上,紧绷的大腿显出修长劲健的轮廓。
他从马上下来,左右近侍就接住马鞭,给他围上大氅,座下右贤王烈炎就说:“单于,天寒欲雪,不如大军暂且驻扎,着一些人分头探查那氐王下落,再起动也不迟。”
莫独披着黑狐裘面的大氅,并不怎么好好披,襟袍半开,眯眼望了望远处隐隐的雪峰,冰冻的河滩,四处的落雪,微微皱眉道:“这样的天,他不能逃到哪里去——”说着就转头看着旁边一个样貌极好的年轻男子——也就比他大三四岁的样子,道:“舅舅,我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被他称为“舅舅”的男子,名朱基,乃是莫独的亲舅舅,当年他的母亲成平公主远嫁塞北之时,因患幼弟在深宫无人照拂(成平公主之母妃早逝),便将幼弟,当时年仅四岁的朱基带到漠北亲自养育,说等朱基成人,当复送其回大周。
先帝仁德皇帝皇子众多,对朱基并不特别看重,却素喜成平公主聪明孝悌,今将其远嫁,心中不舍,就暂允了她这一要求。
只是后来朱基长成,久习胡风,却不愿再南归,又因感于成平公主的抚育之恩,虽系姊弟,情同母子,成平公主病逝后,他更不愿撇下年幼的外甥——成平公主的独子莫独独归,因此就在这塞外留了下来,照料莫独,辅助他成人立足,倾尽心力。
这里众人见莫独问朱基这话,就都告退走开了,朱基便随莫独进了临时搭起的大帐。朱基高华的玉面上就有些为难,想了想,道:“渠儿,近日那里……却无消息。”说着,有些复杂为难的看着他。
朱基自然知道莫独问的是什么事,莫独的事向来不瞒他,更何况这次随行人员从大周回来之后,带回了铺满整个草原的流言……
关于,他这个亲外甥怎样痴恋上了一个汉家女子的流言。这实在令他很为难。
因以大胡与大周的关系,素来和亲,也只有公主出嫁的先例。更何况,若不考虑两国关系,以莫独现在的身份地位,他更应该娶一个大部落首领的女儿——依着祖宗的先例,他还不止要娶一个,娶个四个五个才是常有的事。毕竟祖宗的先例,各部落酋长首领们,都要择时送个女儿在王庭服侍,以备单于遴选,或留下或赐嫁部下王族亲贵左右将帅,一切悉听单于自己的喜好。
而如今漠南漠北即将一统,莫独年纪尚轻,青春茂盛,各部王族蠢蠢欲动,都欲遣女抢着结亲,以增长自己的势力,他在此时,却偏偏一头扎进了大周,恋上了一个叫龙卫凤的外邦的将门之女。
对大周龙家一族,朱基虽因长在塞外未曾亲见,却也自小早有耳闻,知道曾是有名的北地赫赫高门,其子弟素以能征惯战著称,这样的将门之后,其父母亲族又怎肯使她与大胡王庭结亲?
所以朱基很忧虑,这些时日以来,深为这件事烦恼。
此时又听莫独问他南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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