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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男主不能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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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全天下最金贵的手一顿,手背上缓缓沁出一行殷红的血痕来。
    “啊——主子!”何离惊叫了一声,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那人却动也不动地背对着他,任由手上的血痕越来越长。
    “我好心栽培你,你却这么报答我?”顾仲国冲着花树古怪地一笑,见它只是在风中抖动了几下没有解释,于是接着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惜啊,你不过是一座城。而我,才是国!”
    “主子……”何离紧紧盯着悬悬欲坠的血滴子,焦急地又催了一句。
    顾仲国微微敛了睫毛,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捂在手上,语气平淡地问起了另外一桩事情:“兽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整整五个兽人却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一个黄毛丫头的治不住,要如何指望它们能助他完成大业?
    “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加大了剂量,兽人们的力量和疯狂又上升了不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何离偷偷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只是那些贱民扛不住药效,死了大半。”
    顾仲国瞥了地上的人一眼,轻哼一声说道:“我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个。死个把人算什么?我泱泱大国,多得是蝼蚁贱民。”
    “侯爷教训得是。”何离腆着脸奉承道。
    “可有特别出挑的?”
    “有的!”何离笑着邀功,“有个兽人凶猛得很,已手撕了数十个同类,甚是出色。”
    “哦?”顾仲国难得有了几分兴趣,微微勾起嘴角问道,“叫什么名字?”
    “名字倒是没有。”何离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过因为样子丑,奴才平时都叫他丑奴。”
    他也没有想到,当初在七侠镇上碰巧抓到的逃跑的兽人会这般厉害。初见“它”时,“它”已被官府的人打得气息奄奄丢在路旁。他本想把“它”带回去好生教训一般,却在“它”与同类争食时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
    那股狠劲儿,连混迹宫廷多年的他看了都觉得有几分寒意。
    “好好调‘教,等恢复了一些人性就送到军营里去。”顾仲国掀开帕子看了看伤口,蹙起眉头随意说道,“丑奴这名字太贱,改个名字,就……就叫鬼面吧,煞气更甚些。”
    何离面色一喜,仿佛被赐名的是他自己,他伏低了身子高声呼道:“多谢侯爷——”
    只是安邦候此时在意的不是这个小小的兽人,而是自己的伤口。手背还在流血,若是不上药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的眉宇间添了几分恼意,狠狠将手一甩背在身后:“把这丛树连根拔了!再拿去烧了!一片叶子都不许留!”
    何离不敢触他的逆鳞,诚惶诚恐地将此时应下,等恭送他走远,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这侯爷的脾气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他每日真是如履薄冰。只可惜已经上了这条船,就再也上不了岸了,唯有乘风破浪扫除一切障碍,拥立这位主子登上至尊之位。
    他抬头看看天上悠悠飘过的云,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啊?

  ☆、第九十三章 :再等我一年

夏日的暑气总算散了个干净,御花园里秋意渐浓,群菊斗艳,落叶潇潇。
    “上马,吃車!”花园里头的亭子里蹦出一道蛮横的女声,一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主。
    陆小鹿瞪大了眼睛瞧着棋盘:“马走日才对,你怎么能走目?”
    沁芳公主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振振有词地说道:“本公主的马能是普通的马吗?那是千里马!自然能比普通的马走得更远!”说完,她一拉身旁女子的手,语气娇嗔地问道:“北河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新封的北河公主慕容玥微微一笑:“沁芳妹妹是圣上的掌上明珠,这马自然不是普通的马。”
    陆小鹿双手支着下巴,看这两位公主一唱一和的,感觉脑袋都要大了。
    她就知道来京城没好事!自从搬进了侯爷府,这上门凑热闹、攀交情的大小官员和名流贵胄就没有一日消停过。只是这些人虽然讨厌但又不得不去应付,于淳每天都黑着个脸,看得她心中暗爽不已。可还没等她幸灾乐祸够呢,她也摊上事了。沁芳公主的随侍客客气气地上了门,指明了要请她入宫做客。
    去皇宫?这敢情好啊!陆小鹿傻呵呵地想。
    来古代一趟却不去皇宫,不是白瞎了这次大好的机会吗?再说了,她跟那个沁芳公主也没什么过节,能出什么事儿?就算被欺负了,她也能靠自己的拳头揍回来不是?
    于是,本着不去白不去的原则,她只找了个下人去知会于淳一声,自个儿屁颠屁颠地跟着人家进了宫。
    可一进宫门她就开始有些心虚起来。她和沁芳公主的确没什么过节,可也没什么交情啊。好端端的,叫她进宫做什么?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吧?
    陆小鹿惴惴不安地坐在软轿上,几次想跳轿而逃,但都因为犹豫不决而错失了时机。她咬咬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个公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等到了公主的宫殿里见着了真人,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被这尊小姑奶奶盯上了。
    因为这位沁芳公主的身边,绽放着一朵好大好美的白莲花啊……
    “喂!你怎么还不走?是藐视本宫主吗?”
    陆小鹿的神思猛地被顾沁芳咋咋呼呼的声音拉了回来。她忙不迭地点头道:“走!走!”说着就拾起自己的一只“馬”退回自个儿的阵营之中。
    这位公主刁蛮成性,连下棋都不按章法来,她还是规矩一点退让一下好了。
    谁料沁芳公主得意地一笑,仿佛看穿了一切,拿起自己的一只象“啪嗒”一声盖在她的馬上:“吃!”
    陆小鹿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扶着棋盘争辩道:“象怎么能过河?”
    “象为什么不能过河?”沁芳公主一挑眉,将吃掉的马轻飘飘地扔进自己的小篓里,“本公主的象能是普通的象吗?这是小飞象!自然能过河!北河姐姐,你说是不是?”
    慕容玥以袖掩嘴轻笑两声:“公主真是天性可爱。”
    ——可爱你妹!
    陆小鹿的内心咆哮着。
    她俩这是故意耍着她玩吧?象棋还能这个玩法?她好歹也得过小学组的鼓励奖啊!能不能尊重一下规则啊!
    “怎么?要认输了?”顾沁芳翻了个白眼,语气轻蔑地挑衅道,“我还以为运送灾粮的人能有多大能耐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皇兄出宫前对她百般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好新封的清河公主,切不可让她受了半分委屈,因为这是她未来的皇嫂。她是打心底喜欢这位嫂嫂,不仅长得美,还长得美,就连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怪不得她那不懂风情的皇兄会对她情有独钟。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近日她无意间听到清河姐姐说漏了嘴,说是京中来了个叫陆小鹿的厉害的女子,曾经仗势欺侮过她。于是她再也坐不住了,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个小贱人叫进宫来,好好整整她来替自家嫂子出气。
    现在这传说中厉害的女子在她手上已吃了两次瘪,如何能让她不得意?她心中这么想着,脸上却依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再次出言催促道:“脑子笨就直接认输,本公主可以考虑让你死得不那么难看。”
    “让公主久等了。”陆小鹿突然之间就通晓了和这位下棋的规矩,那就是不、讲、规、矩!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越过楚汉河界直逼对方的大本营,拾起沁芳的“仕”往“帅”上一盖:“将军,死局,公主你输了。”
    顾沁芳目瞪口呆,一把拍开她的手:“擦亮你的狗眼!那是本公主的棋子!是本公主的仕!”
    陆小鹿皮笑肉不笑:“你的仕是我培养了多年的奸细,如今终于用上了。公主,您大意了。”
    “你这泼皮——”沁芳公主猛地站起身来,生气地将棋盘一掀,“棋艺不精就耍赖!”
    十来个玉石所制的棋子在空中乱飞,一枚小兵直直向着陆小鹿的脑门飞去。
    “啪嗒——”
    小兵跌落在石桌上转了两转,躺在上头不动了,亭子里的几个女人也不动了。
    于淳缓缓收回护在小鹿脑门上的手,后怕地松了口气。幸好没有来晚一步,若是被这枚棋子击中她的眉心,怕是要挂彩了。
    “淳哥儿?”陆小鹿愣愣地瞧着他,“你怎么来了?”说完又慌慌张张地拉过他的手来看,“有没有伤着?”
    于淳心头一暖,笑意忍不住散了开来:“不碍事。”
    “于公子,好久不见。”慕容玥瞧不得他们亲近,有些酸涩地出言打断两人的对视。
    于淳这才瞧见她,只略一颔首:“慕容姑娘。”
    眼前的男子芝兰玉树,温润如水,比上回瞧见的时候更耀眼了许多。他仿佛是一块被砾石所包裹的美玉,初见时不觉有异,可相处的时日多了才觉得有千万般的好。慕容玥想起初遇时他的热情,又看看眼下的冷淡,眸中忍不住生出雾蒙蒙的水光来。
    “清河姐姐,这位是……”
    慕容玥回过神来,将方才不小心泄漏的情绪藏了回去,挤出笑脸替沁芳介绍:“这位是于淳于公子,就是圣上新封的沐阳侯。”
    “原来你就是沐阳侯。”顾沁芳美目盼兮,双颊染霞,“小侯爷忧天下而忧,不远千里送粮北上,沁芳为你折服。”
    陆小鹿气得牙痒痒。
    方才不是还说运灾粮的没什么能耐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忧天下而忧”、“心中折服”了?她丫的该不会是瞧上她的男人了吧!
    “时候不早了。”陆小鹿上前两步护在于淳面前,气呼呼地瞪着两个心怀不轨的女人,“这棋也下完了,皇宫也逛完了,我们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管礼不礼的,紧紧攥住于淳的手逃也似的奔走了。
    阻拦的话噎在喉中半晌才咽下,顾沁芳恼怒地一跺脚,愤愤地骂道:“没教养的丫头!看我下回不整死她!”
    慕容玥瞧瞧她,出言安慰道:“公主莫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动怒,伤心神。”
    顾沁芳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可紧接着她的脸颊却渐渐红了起来:“那人当真就是沐阳侯?”
    “正是。”
    “那……那……”向来嚣张跋扈的沁芳公主一反常态,羞羞答答地绞着帕子,“那他应当就是我未来的夫君了。”
    慕容玥的眼皮一跳:“公主……何出此言?”
    少女似嗔似喜,吞吞吐吐地答道:“父王先前就同我说过,打算将我许给沐阳侯的。”
    慕容玥的心头蓦地炸开一道惊雷。
    ###
    早已走远的两人自然没有听到这段令人吃惊的对话,被英雄救美的陆小鹿心情大好,一路讲着在宫中见到的趣闻。
    于淳苦笑:“进宫是大事,你该同我说一声的。”
    陆小鹿自知是自己不对,只好没底气地一敬礼:“下回一定征询您的指示!”
    于淳心里明明有气,可一见着她却偏偏半点火气也发不出来,只好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我们在京中的地位不稳,只不过凭着圣上的一道旨意悬在半空,但凡有一步不慎都可能摔得米分身碎骨。”
    陆小鹿明知这些是大实话,却也真的不爱听这些,只能假装不在意地将头偏到一旁。身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她不明所以地回头去看,却意外地撞进他温暖的怀里。
    “淳哥儿……”她茫然无措地喊他的名字。
    他却将她箍得紧紧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朵:
    “再等我一会儿好吗?”
    “再给我一年……”
    “我一定会变得足够强大,让你能够自由自在地活。”
    陆小鹿努力将眼睛睁得很大,却还是被眼泪蒙住了视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样子,甚至看不清他的轮廓,但她还是听到自己轻轻地、坚定地说:
    “好。”“我等你。”
    无论这一天有多么远,她都会等着他,等他实现诺言,等和他一起过上恣意自在的生活。

  ☆、第九十四章 【已修】

自打那天以后,于淳愈发忙碌了起来,时常一早就带着阿楠搭车外出,天黑才醉得不省人事地回来。陆小鹿心疼得很,却又劝不住他,只好焦头烂额地在师娘留下的秘笈里翻找解酒的秘方,生怕他被酒精蚀坏了身子。
    不过是小半月的工夫,京中开始盛传沐阳侯生性豪爽、千杯不醉,是个值得结交的性情中人。初闻这个消息的陆小鹿傻了眼,于淳有多少酒量她心知肚明,醉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也叫千杯不醉?这些人脑子都秀逗了?
    她隐约觉得这事不对劲。
    她去问于淳,于淳却含糊其辞,只说自己有法子;她去问阿楠,阿楠一见她就跑了个没影儿,摆明了也是不肯说。
    陆小鹿气呼呼的撞门而出,恰巧看见车夫悠闲地躺在马车外小憩。她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心中有了决定。
    ###
    华灯初上,刑部尚书府上灯火通明,宾主尽欢。一个醉熏熏的白衣男子被小厮扶出大门,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亲自来送。
    白衣男子跌跌撞撞进了车厢,不一会儿,车厢内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多谢尚书大人的款待,两位大人请回吧。”语气温和,逻辑清明,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两位尚书均是一惊,暗道这个小辈竟如此深藏不露。
    对于这位从天而降的小侯爷,不只他们俩,朝中大多数的官员都是轻视的。运送灾粮的功德虽大,但远不到封侯的地步,他之所以能够鱼跃龙门,一定是有他们所不知晓的缘由。
    由于心中的不平与嫉恨,席上他们故意劝了好多杯酒,换做常人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这小哥也显然是醉态横生。可如今看来,方才分明是装醉。
    他俩主管刑吏两部,眼神最为锐利,没想到这个看似像花瓶的少年竟连他们两人都骗了过去。
    醉酒虽易,装醉却难。若是要装醉,满身的酒气和脸上的红晕需用大量的内力来催发,而喝下的那些酒也得用内力逼出,更何况他俩还故意试探过他的脉象,分明是气息紊乱的。做到其中一点就已不易,更别说是面面俱到了。
    如今他故意提醒他们方才是装醉,又有何深意?是嘲笑他们的自负?还是警告他们不要动歪心思?
    两位尚书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这位小侯爷,不简单!
    醉酒乃是小事,却令人细思极恐。两人收起轻视之意,规规矩矩地冲着车厢深深作了一揖:
    “恭送小侯爷——”
    身子僵了半晌的车夫一扬鞭,马车得得地跑了起来。
    “少爷,你觉得怎么样?”阿楠紧张地用湿帕子擦着自家少爷通红的脸颊。
    于淳难受地摇摇头,伸手一指外头:“你去外头驾车,把小鹿换进来。”
    阿楠一愣,喃喃自语道:“少爷您还真是醉糊涂了,小鹿姑娘在侯府里呢,哪会在外……啊——小鹿姑娘,你怎么……”
    阿楠被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陆小鹿解下蓑衣和斗笠瞪他一眼,他一缩脖子,接了东西识相地上外头驾车去了。
    “小鹿……”于淳温柔地叫她,脸上满是醉酒时的憨态。
    陆小鹿心里生气,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是我?”
    于淳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把头放在她的胸口蹭了蹭,呓语般地说道:“我闻见你的味道,香香的……”
    小鹿被他蹭的面红耳赤,又气又羞,一把将他推开。没想到力道使大了,于淳的后脑勺“咚”地一声撞在了车厢壁上。
    “疼……”他的眸中水雾渐生,鼻子微微翕动,衣领也随着动作微微敞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秀色可餐……
    陆小鹿心里一颤,鼻子一热。
    ——作孽啊!作孽啊!
    她按捺住内心奔腾而出的绮念,伸手将他拉了回来,让他伏在自己的膝上,不轻不重地揉着他撞到的地方:“还疼不?”
    于淳抬头傻兮兮地冲她一笑:“吹吹就不疼了。”
    陆小鹿哭笑不得,但还是依言装模作样地吹了两吹。
    “真舒服……”他轻轻喟叹了一声。
    陆小鹿的心像是被羽毛蹭了一下,柔软得不可思议。
    “喂,我问你——”她轻轻拨弄着他小巧通红的耳垂,“你是怎么骗过他们的?”
    于淳的脸在她的膝上蹭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停了下来:“阿楠自小就能学我说话。”
    陆小鹿的眼皮一跳。于家庄里,果然人人都身怀绝技。她轻轻捻着他的耳垂,叹息了一声:“说你聪明吧,你又笨得可以!立威又不止酗酒这一个法子,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立威……只是……其一……”他闭着眼缓缓说道。
    “那其二呢?”
    “其二……还……能……”
    陆小鹿久久听不到下文,低头一看,才发现膝上的人已睡了过去。她又气又笑,最后还是心疼地抖开一件长衫盖在他的身上。
    不管他还有怎样的意图,她都相信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天气凉了,心却热乎着呢。
    ###
    御书房里满室静谧,明帝眉宇间虽满是倦怠之意,却仍旧坐在桌案前批阅着奏章。
    新提拔上来的太监总管听到敲门声,连忙出门查看。小太监恭敬地行了个礼,踮脚小声耳语了几句。太监总管了然地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房门被人阖上了。
    明帝头也不抬:“是沐阳侯府的消息?”
    “是。”
    “怎么说?”
    “小侯爷……小侯爷他依旧每日醉酒寻欢,夜里才回来。”
    明帝蹙起了眉头:“真醉了?”
    大太监肯定地点点头:“真醉了。”
    明帝不悦地搁下了笔。沐阳侯府是他赐下的,府中的下人自然也都是他拨的,因此消息应当不假。
    他本以为这于淳乃是国之栋梁,本想好生栽培,甚至动过将沁芳许给他的念头。但眼下看来,虎父未必没有犬子。这样的庸碌之辈,绝非他掌上明珠的良人。
    但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松了口气。给出侯位也是他一时冲动,回头一想便有些后悔了。一是因为侯位太高,于淳日后若是建功立业怕是赏无可赏;二则是因为……毕竟年月已久,人心难测,他心中忍不住猜疑,刑战当真还像当年一样对他忠心不二吗?
    他自知不该怀疑与刑战和陆仁贾之间的情谊,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必须事事谨慎,不能感情用事。
    昔日的顾伯城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如今的他却是九五至尊。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只是侯位不比其他官职,一旦给出去就很难找到由头收回来,否则他也不至于对安邦候几乎束手无策。但眼下看来,这于淳是个无能之辈,倒是无需他多做担心了。
    只要他能够安分守己,不要生出别的心思来,这个侯位给了就给了吧。
    大太监打量着明帝的神色,小心谨慎地问道:“那边还要继续盯着吗?”
    明帝的脸上流露出半真半假的失望,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必了,由着他去吧。日后再有这样的消息,不用再通报了。”
    大太监顺从地应下,走到灯旁挑了挑灯芯,屋内顿时又亮了几分。
    明帝拿起一旁的密函,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笑意来。
    密函之中只有一行小字:
    ——荒灾已平,归。
    他的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之色:三人之中,果然还是他的儿子最为出色啊!
    此事过后不久,侯府中贴身伺候的人都被不动声色地换了一遍。陆小鹿明白于淳的用意,但又忍不住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皇帝哪天会勃然大怒怪罪下来。可等了又等,也没等到什么不利的消息,反而是赏赐又抬进了几拨。
    于淳知晓了她的担忧,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
    陆小鹿信任地点点头。淳哥儿如今做事总是稳妥的。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自称“心里有数”的人转头就把赏赐下来的宝贝转手卖了出去换成了金银。
    她吓得鹿胆都要碎了!
    ——贩卖圣上赐下的东西,九个脑袋也不够割啊!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为了拯救一大家子的性命,陆小鹿开始了天天怂恿嫌疑人将赃款“上交给国家”的行动,可于淳却像被猪油蒙了心似的,依旧不屈不挠地做着“倒卖宫中物品”的勾当,直赚得金银满钵。
    他心里明白,他表现得越不成器、越胡来,明帝就越放心。
    他用这些钱购置了不少产业,还暗地里雇了可靠的人帮忙打理,甚至连亲信护卫也开始着手培养起来。
    乱世将至,他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小鹿的性命、还有于家庄一大家子的命运仅仅依附在皇帝一人身上。他一定要拥有属于自己、足够强大的力量,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
    一转眼的工夫,重阳节到了。
    亲手插上了茱萸,陆小鹿忍不住想起家人来。
    也不知道爸妈过得怎么样了,家里的狗会想她吗?床上的薯片会过期吗?一直在追的漫画更新了吗?
    于淳瞧出了她的落寞,故意拉着她去庭院里一边赏月一边喝菊花酒。
    陆小鹿对酒的名字感到接受无能,坚定地喝着自己酿的果酒。
    于淳也不勉强,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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