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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与朱砂痣-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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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亶皇后娘娘,皇上的症状,草民以为,是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 哦耶!
☆、第66章 良娣
皇帝中毒的消息自是被压下; 不令外传,宫中诡谲难测,姜桑梓却是半点不知。江府乱成一团,她那院子倒还安稳。
陆氏离开时留给她一笔银两; 她私库充盈; 用不着跟着江府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衣食住行还与从前一样; 只拿自己的小库贴补。她虽不是注重享受的人; 却也不想委屈自己。
“姑娘; 我昨天听二夫人院里的玉饮说,二夫人娘家最近攀上了靖安王; 靖安王正替郡王世子议亲; 二夫人想将姑娘说给靖安王,正在游说老太太呢。”融墨一边替她整衣; 一边在她耳畔小声道。
靖安王是藩王,不过早年先帝削藩,已撤其属地; 只留世袭爵位; 让各亲郡王留在京城安稳养老。靖安王是京城的老贵族,家里底气无非就是一个爵名。
姜桑梓正翻拣着妆奁里的簪钗来配衣裳,闻言面色不变; 只淡道:“家里景况不好,他们自然把主意打到姑娘们的婚事上,没什么可奇怪的。”
这趟回来; 江善芷的婚事已经迫在眉睫,便是她不出二门,都知道这几天家里来来往往的全是看亲的人。皇帝急病,一旦有个差池,就是国丧,各家勋贵世族都要守丧,不得婚嫁娱乐,阿芷的亲事肯定被耽误。她的亲事本由皇后亲自把关,可如今皇帝病了,江婧哪有功夫管她的亲事,所以江家的人才把念头动到她头上。横竖她母亲不在,父亲又愚钝好糊弄,此时不利用,更待何时?
“老太太看着有些动心。”融墨替她插好一支玉簪,端起铜镜给她照着。
“无妨。我父母尚在,就算是祖母,也越不过父母,还得他们点头。”姜桑梓压压鬓角,又道,“备纸砚笔墨,我要给母亲去信。”
……
“母亲,阿芷的婚事,儿子已有人选,这两日对方便要遣人来提亲。”
荣禧园里,江作天站在松鹤延年的画下朝江老太太拱手。
今日江家老太太唤他过来,为的就是江善芷的婚事。这婚事拖拖拉拉了大半年,早就成了老太太心头石头。
“对方是哪家公子?”江老太太捻着佛珠问道。
“平阳伯世子。”论及江善芷的婚事,江作天仍旧属意平阳伯世子,前些日他被安乐侯执剑威胁,回来思前想后觉得江善芷的婚事不能再拖,免得最后真的落入纨绔之手。
“平阳伯府?倒是桩门当户对的婚事。”江老太太本要提议靖安王世子,听到此言倒也作罢,“老大你可要加紧些,如今娘娘是抽不出空来管这事,你要多上些心。”
“儿子知道。”江作天点头。
“另外,你媳妇在庄上也呆了许久,府里后宅如今乱,她准备几时回来?”江老太太又问。
“这……”江作天脸色黯去,答不上来。
“你快找个机会将她接回来吧,阿芷婚事也需要母亲主持,这便是最好的借口,你还犹豫什么?”江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点拔了他一句。
江善芷是陆氏最挂心的女儿,如今要议亲了,她怎么可能还躲着?
江作天如当头棒喝,面露喜色。
……
陆氏避居的庄子,是当年她娘家给她的陪嫁。因是远嫁,她母亲怕她有朝一日受了委屈无可容身之地,就将这庄子陪到江家,庄子里的人都是陆家的老人,只对陆氏忠诚。
虽说庄子不如京城大院富贵,但胜在自在,陆氏在庄子里养了两个多月,吃睡皆好,倒把精神养好不少,容光焕发,人也年轻许多。江作天在庄子的两畦菜园见着她时,她正穿了一袭缃色裙子,坐在瓜棚下的石凳上教丫头刺绣,脸上脂粉不施,干干净净,头发简单绾着,荆钗布裙,再不是江府后宅的华贵妇人,铅华洗净,宁静平和。
“老爷来了。”正在绣花的丫头远远瞧见江作天,忙起身,“夫人,我去煮水沏茶。”
“去吧。”陆氏答了一句,却没抬头,也不看江作天。
江作天见了她却甚是欢喜,前几次来的时候,他连庄子的门槛都没迈过。虽说这一切都是托了女儿的福,但他还是高兴。
“湘君。”他小心翼翼唤她闺名。
陆氏仍不抬头,只简单道:“坐吧。”
不在江家,她连礼都懒得行。
江作天得了话忙要坐到她身边石凳上,陆氏一见他挨近的脚就抬头,毫不客气道:“坐那边去,远点儿。”
“湘君,我知错了还不成?你已经罚我这么多日子,还不够吗?”江作天闻言不走开,也不坐下,沉沉开了口。
“两个月就叫多么?你可知我在你江家苦了近二十年!”陆氏把绣棚往筐里一丢,冷眼看他。
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离府清净日子不会长久,毕竟不是真的和离,她还有三个孩子在江家,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三个孩子着想,尤其正逢阿芷议婚的当口,她更不能久离,只是就算要回府,也断然没有便宜他的道理。
夫妻这么久,她早就对江作天死心,愿意和他说话,不过为了替自己与他争个立足之地。
“湘君,是我对不起你,你怨我恨我都好,只求你随我回府吧。我们夫妻二十载,你当真忍心抛下我与孩子?”江作天瞧她素颜模样,想起旧事,心里情愫又生。
“我没抛下孩子。”陆氏回答。
言下之意,便是抛下了他。江作天心里一痛,又要分解,却听她继续道:“我知道你来这里为了什么,我随你回府可以,但你需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只管说。”江作天大喜。
“江府后宅之事,我不会再管,若是一定要我掌家,那就分府而过。”陆氏站起,淡漠开口。好不容易才把江府甩手,她怎会再接这烫手山芋?
分府而过?那便是分家!江作天一滞,瞧着她不容退让的模样,咬咬牙点头:“好,听你的。”
“我想过些安生日子,你的事我也不再多管,日后你也不必来烦我。你若再纳妾,也不必来问我意思,不用到我这里立规矩,我不想见,也不想管,只一点,别来犯我。”陆氏冷颜冷眼。
“那不成,我……湘君,我以后只往你屋里去,再不纳妾。”江作天指天发誓。
陆氏心里暗嘲,这誓言她若信了才见鬼,不过他既开了口,于她有利之言她自要记着:“不纳妾?那倒好,省却不少事。”
“那你几时随我回府?”江作天上前要拉她的手。
陆氏甩袖退了几步,蹙眉道:“别急,最后还有一件事。”
“何事?”
“阿芷的婚事,必须由我来定。若你同意这三件事,便立字为据,我就随你回府。”
江作天自诩君子,信守承诺,白纸黑字的字据最为可靠,因为没得抵赖,一旦他犯错,那字据便妥妥抽脸子。
姜桑梓在信上如此写着。
陆氏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
当晚陆氏就跟着江作天回了江府。江家人还不知道陆氏和江作天之间约法三章,府里上下都松口气,江老太太更是命人置办了一桌席面送到她屋里,让他夫妻两人共用,陆氏把姜桑梓也叫了过去一起用饭。
两个月没见陆氏,姜桑梓见着她格外开心,总觉得是自己也有了倚仗,可以歇口气,故胃口大开,吃得特别香甜。陆氏看到姜桑梓,冷冰冰的脸上总算露出笑容,一顿饭下来不是给她夹菜,就是问她近况,把江作天冷落一旁,江作天在旁边陪着笑,看着妻女和顺倒也心情愉快。
用罢晚饭天已黑透,陆氏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惫不堪,姜桑梓服侍着她卸了钗髻,她一转头看到江作天还杵在外头没走,就命人赶他。
“娘,这样好吗?他毕竟是阿芷的爹。”姜桑梓看着江作天被陆氏身边的老人半推半劝着请出屋子,满身落魄,只拿可怜巴巴的眼来求她这女儿,一时心里又有些同情起他来。
“有何不好?”陆氏心肠倒是硬/了,“他若是缺人服侍,再纳妾就是,我又没拦着他。”
“还敢纳?这人哪,吃一堑长一智,江大人也该学乖些。”姜桑梓捂嘴笑了。
“你这鬼丫头,满腹古怪办法,倒也管用。甭管他学没学乖,横竖别再烦我就是,我回来是为了阿芷的婚事,可不是为了他江家。”陆氏说着拉了她朝床榻走去,“你信上说阿芷同意了安乐侯的求娶,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快与我说说。”
“要不为了这事,我也不敢求您回来。”姜桑梓随她坐到床上,将江善芷的决定,并这些日子她的观察与意见,都一一细说给陆氏。
……
陆氏回府,又在江家掀起一轮轩然大波,但这已与姜桑梓无关,她关上门老实读书,不闻窗外诸事,唯一叫她心头难安的就是宫里的事。
江善芷没有递信出来,皇帝的病也不知如何,但见江太傅每日下朝都愁眉不展的模样,姜桑梓就知道必不乐观。朝中人尽皆惶时,宫里忽又传出太子与太子妃间不和,太子妃病重的消息。
姜桑梓的心随着这消息揪紧。
不管是江善芷还是霍翎,都没和她提前支会过这事。若是阿芷病重,她怎么可能一点都感应?姜桑梓满心狐疑,恨不得马上插翅飞进宫里,找霍翎和江善芷问个明白。
还不等她找法子进宫,有人就先寻上门来。
霍翎找了陆氏帮忙,趁夜暗访江府,秘会姜桑梓。
恰逢春雨磅沱,满城潮冷,姜桑梓在江府西园荒废的院子里见着霍翎。他只带了一个随从悄悄离宫,到江府里身上衣裳已被大雨打湿,长发凌乱地粘在两颊,颇为狼狈。
“殿下。”姜桑梓瞧他这般模样,不由关切道,“可冻着?我让江夫人送些姜汤来给你。”
“姜姜,不必了。”霍翎伸手拦住她,“父皇病重,我马上要赶回去,这趟出来是有事求你帮忙。”
姜桑梓心一沉。宫里必是出了极要紧的事,否则霍翎不会甘冒如此大的礼法风险深夜秘会她,联想到近日听到的种种传闻,她越加不安。
“殿下请说。”姜桑梓忙道。
“父皇是中毒,并非急病。宫里已在彻查,丽妃、李妃嫌疑最大。”
“中毒?那皇上如今可好?”姜桑梓大惊。
“有东辞在,无大碍,你不必担心。”霍翎压压她的肩,目光却还是冷凝的,“姜姜,我需要你帮我件事。”
姜桑梓静闻其言。
“你帮我写信给你父亲镇远侯。”霍翎望着她的眼,又道,“另外,东宫可能……会立良娣。”
姜桑梓怔住,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殿下要我传何信给我父亲?”
他是储君,立妃是迟早的事,她逃避得再久,也终要面对。
做个贤妃良后,还是一个普通女人,早就不由她来选择。
☆、第67章 六宫尊
夜色昏昏; 废院里只有霍翎和姜桑梓彼此手里拎着的一盏琉璃灯,火光不透,只照出彼此的脸庞。霍翎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平静地接受; 没有多余的挣扎与不甘,如果没有这段易魂期间患难与共的感情; 霍翎大概会很高兴自己娶了这样的女人。
聪明; 识大体; 懂得审时忖势,不争不吵。
他也愿意给她所有的尊荣与宠爱; 仅限于一个正室; 亦或一个皇后能得到的所有尊贵,因为他知道他会是未来帝王; 情爱于他来说太过奢侈。
可今夜,他却忽然难过,因为他发现; 在她眼里; 他也仅仅只是个未来帝王。
所以她接受得很快,这早已超越了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心态。霍翎想起沈鹏; 他查过这事。天家赐婚之前,她曾经替自己打听过他,在她心里; 沈鹏那样的男人才是她的首选,她从来都不想嫁进皇家,不愿意嫁他霍翎。
只是旨意下了,她别无选择。
若是不曾相爱,他们大抵会是这世上千载帝王业间的一对贤明帝后,相敬如宾,谁都不会为难对方。
可偏偏,霍翎发现自己爱上她了。
至于她爱不爱他,他并不清楚,但看她今夜反应……他心里是有些发寒的。
“姜姜,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霍翎反不急着与她说正事,他忽然更急于弄清她的想法。
“别的?殿下是指……”姜桑梓迷茫抬头。她是有些迷茫的,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吵闹,一个在说你是太子妃,未来可能是皇后,如今只是要立良娣罢了,若连这点都承受不了,那将来又如何为后?如何看他后宫三千佳丽?另一个声音很小,却在不停骂着,霍翎是个大浑蛋!为什么骂他,并没有原因,她只是想骂人,因为心很疼,又无从发泄。
“我要立良娣,要娶别的女人,你就不问我不怨我?”霍翎伸出指尖往她心前一指,“你这里,有没有我?”
姜桑梓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被他给气笑了:“殿下,我就算怨你,能改变什么?是可以让你不立良娣,不扩后宫,还是可以让我不当这个太子妃?你要立良娣,要选奉仪,我阻止不了,只能接受,可你不能得了便宜还要求我在你面前掏心挖肺,还问我……心里有没有你,那重要吗?”
他是未来帝王,于他而言,最是无用的,便是儿女情长。
“不当太子妃?你嫁我之时,应该很无奈吧?”霍翎摩挲着手里的挑灯灯柄,灯柄沾上他手心的汗意,有些粘手。
“无不无奈,都已不可改变。殿下,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既然嫁你,心里自然有你。”姜桑梓深吸口气,语气再平静不过,“可殿下你不能太贪心,又想要一个贤妃,又想要一个妻子,我办不到。即使像皇上那样深爱着你母后的男人,他也不可能为了发妻散尽后宫,我不会强求你,因为你将是一个帝王。但同样的,殿下也别强求我,别向我要求毫无保留的爱。你就当我自私,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如果有朝一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有了第二个女人,我才能继续好好的做一个贤良的太子妃乃至一国之后。”
霍翎没说话,她便又继续道。
“我们会……相安无事。如此,于你,于我,才最好。”。
“如果我就是贪心,非要强求你的毫无保留呢?”霍翎上前半步,低头逼视她。
只一眼的瞬间,他就看她缓缓变红的眼眸。
属于江善芷的眼眸里被刻上姜桑梓的倔强,那层水光潋滟,泪将落未落,却似无声的狂风骤雨,疯狂地砸到霍翎心上。
“那样我会嫉妒,我会难过,我会发疯,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无法拥有第二个女人,我还会倾尽有让你身边的其她女人都不得善终!殿下,你可要这样不贤不良的毒妃妖后?”
姜桑梓声音比往日低沉,咬牙切齿地开口,眼中泪水终于无声无息落下,她却不避让,用一种近乎疯狂而执拗的目光看着他,那里头没有平静,没有大方,那是被压抑着的,不肯退让的她。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本就是她的脾气。
霍翎紧握着挑灯的手却缓缓松开,见她被自己逼得发怒,说些在外人听人惊世骇俗的话,他却忽然松快了。
“不会有这情况发生的。”他伸手,不再顾及她此时身为“江善芷”的情况,轻轻拭去她脸上泪痕。
“那殿下就不要强求……”姜桑梓用力把脸转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给你三千独宠,给你六宫唯一人的尊荣,这样,能不能换到你的毫无保留?”他说着话,将指腹置于唇间,那上头有她的泪,舔来苦涩。
姜桑梓万没料他竟说出这样的话。
三千独宠,六宫独尊?
千百年来,就没有出过这样的帝王。
“殿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逼过来,她却退步了。
姜桑梓瞧他指腹之后的唇角微扬,眸色竟有些乖戾,她忽然生出些许惧怕。
帝王之爱有多沉?那是包含了整个江山的重量。这话说来动听,可这条路却远比做一对贤明的帝后要难得太多。
他和她在挑战自古以来的天家礼法。
“怎么?你怕了?”霍翎放下手,笑还挂着,咄咄逼人。
承诺他给了,她却又怕了,这女人到底想怎样?
“我没有。”姜桑梓胸膛剧烈起伏着,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刚刚还说东宫要立良娣。”
霍翎走到她身边,俯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
姜桑梓的眼眸随着他说的话越睁越大,惊愕毫无保留地倾泄。
还不等他说完,她就转身一把揪住他衣襟:“霍翎,你疯了吗?你在拿你的储君之位作赌注!你可曾想过,若是你败了,会是什么后果?”
“若是我败了,不正合你意,能与你做对寻常夫妻。”霍翎微微笑起,温柔迷人。
这些事,他本不愿告诉她,免得徒惹她担心,但到底都叫她给逼了出来。
“敢吗?”他只问她。
姜桑梓定定心神,道:“有何不敢?既为君妇,刀山火海,我陪你走这一趟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我尽快写完这个故事。
☆、第68章 背叛
夜会霍翎之后; 姜桑梓彻夜未眠,耳旁全是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满脑袋乱轰轰的像几台大戏同时唱响。霍翎的话犹在耳边,塞满心肺; 搅得她一夜难安。早上天光微明时她仍没睡着; 索性就起来,梳洗妥当后顶着黑青的眼眶在书案前提了笔。
她父亲姜梦虎这些日子不在兆京; 她要亲自去信姜梦虎才有可能相信; 可这信如何写; 她却没有头绪。霍翎那计策风险很大,也十分复杂; 她斟酌许久都不知从何下笔; 墨汁自笔尖滴落,在纸上绽开一圈; 她只得将纸揉了,再取来新的。
如此折腾到日上三竿,她才将信写好; 以火漆封蜡将信封妥后收进柜里上锁; 小钥匙自己贴身放好,入夜霍翎会派宫人亲自过来取信。经过上次信被盗取的危险,他们不敢再大意。
料理妥当; 她还没顾上用早饭,丫头就来回禀,说是江老太太请她过去。
……
江老太太院里的花厅坐了不少人; 正喝茶说笑,姜桑梓才走到花厅门口,堂上的说笑声就轻了许多,数道目光齐齐望来,姜桑梓望了圈堂上的人,她母亲、江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另外客座上还坐了个穿缂丝暗金折枝纹袄裙的妇人坐在江老太太身边,梳着齐整的发髻,发间簪着支三尾凤钗,通身的气派华丽,正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毫无避讳。
这妇人身边围着几个年轻媳妇,陪着笑脸,看上去是今日到访的贵客,只那目光委实叫人不喜。姜桑梓收回眼,慢慢踱进屋里,先向江老太太行礼,温声唤了句:“阿芷见过祖母。”
她略曲膝,还不待站起,前头那妇人就已上前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便是江大姑娘吧,果然生得灵透。”
说着,她就从腕上褪了只水色透亮的翡翠镯子往姜桑梓手上戴。姜桑梓蹙眉缩手,正要推让,就听陆氏开口:“阿芷,这位是平阳伯夫人。”
“平阳伯夫人。”姜桑梓向她行礼,心下了然,这是为了两家亲事来看她了。平阳伯夫人送来的镯子水色好,没有上千两都下不来,虽说见小辈都要送些见面礼,但一过来就是上千两的镯子委实贵重了些,倒像是婆婆见媳妇。这显然是做给她与江家人看的,若这亲没议成,她却收了人家如此贵重的礼,回头又该编排江善芷了。
姜桑梓抬头看看,江老太太和江家人都笑着,乐见其成的模样,约是心里已认定了这亲,只有陆氏……她望望陆氏,陆氏微不可察地点下头,姜桑梓这时才放心道谢。
“平阳伯夫人谬赞了,我瞧着阮大姑娘才好,比我这木讷的女儿机灵许多。”陆氏也笑着站起来,走上前拉起平阳伯府的大姑娘的手,上上下下赞了一通,直把阮大姑娘夸得脸都红了,陆氏才让丫头把预先备好的礼物送过来。
平阳伯夫人一见那礼物脸色就微微一变,江老太太也蹙了眉。
“阮大姑娘聪敏动人,这蝴蝶扣最衬你。”陆氏仿如不察各人脸色,只将锦盘上的礼物塞进阮大姑娘手里。
一对翡翠蝴蝶扣,比起平阳伯夫人送的礼,只贵不轻。
她的意思也很明显,便宜不占,亲事么……待议。
平阳伯夫人神色就淡了,陆氏倒十分热络地拉着阮大姑娘的手,仔仔细细问起人家的情况来,这场面不像是给江善芷看亲,倒似要替阮大姑娘议亲般。旁边几人一看便明了,陆氏对这门亲并不满意。
姜桑梓悄悄松口气。有陆氏在,江善芷的亲事不用她操心了。
又坐了会时间,平阳伯夫人便推说家里有要事,连午饭都不用就回了府。她前脚才出门,后脚江老太太的脸就沉下来。
“老大媳妇,你到底怎么想的?天儿说这亲事可成,我们瞧着也好,人家今天上门,你却下平阳伯夫人的脸面,平阳伯世子有什么不好?你还有何不满意?”江老太太这几日对陆氏也是格外不满,本以为她回府能帮衬内务,不料陆氏离府一趟骨头都硬了,说什么也不肯再接后宅事务,只推说身体未好,把她给气得不行。
“平阳伯府没什么不好,只不过……”陆氏朝后使了个眼色,便又有丫头捧了几份卷宗过来,她随手抽出一份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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