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血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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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大人，怎么办？”


袁立云紧紧地握着宝剑，胳膊四处摸了摸，竟找到一棵大树。“上树！”


大概半刻钟的时间，对面果然来了一群人马。至于他们穿什么衣服，拿什么武器，究竟有多少人，离他们只有咫尺距离的袁立云也是丝毫不知。——只能看到他们手中的火把了。


那群人也并没有发现树上的锦衣卫，仍旧大摇大摆，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走着。——“帮主，听说锦衣卫都是高手？”


“差不多吧，不过老夫并不把这群恶人看在眼里。怎么了，你怕了？”


“我爹功夫那么好，都被他们给杀了，我就是怕一会儿我没杀上十个，便被他们杀了，要是到了阴间，我没脸见我爹娘。”


“傻小子，你杀不了他们，我帮你杀，咱们用他们的人头去给你爹烧周年。”


好猖狂的话！趴在树上的的袁立云被这群人的话语激怒了，他仔细地想了想，若是在如此浓重的雾气中，发出暗器，敌人一定不知从何方向而来。而且现在打出暗器，必然会让敌人因为恐慌而不敢前进，正好给其他的锦衣卫减缓压力，如此便宜的买卖，怎能不干？


袁立云拍了拍李平，在他身上比划了一通，那意思就是让他顺着声音打出几枚暗器。这种沟通的方式，在那个时代，只有锦衣卫懂得。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大明王朝最特殊的任务，即便是在黑暗中如何沟通这些小小的细节也要训练。


李平很快领会了袁立云的意思，从自己的怀里取出几枚飞镖，仔细听了听方位，猛地一下撒了出去。——“哎呀！”只听人群中一声呼喊，顿时乱了起来。“大家快趴下！趴下！”


袁立云得意地笑了笑，继续静静地等着。


从东路突围的有两队锦衣卫人马，但他们的运气可真不好，遭遇了武林中最善暗杀的黑衣门。这黑衣门的功夫很特别，特别适合在黑夜中作战。现任帮助段天涯所创的“夜影神掌”更是让这个门派的夜战威力发挥到了极致。这样的天气，对于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


黑衣门的队伍里，没有一个举火把的，每人都持一根七尺长的铁棍摸索前进，那铁棍即可以做武器，又可以探路。他们脚下的鞋子也同别人不一样，走起路来，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很快，他们发现了前面不远的锦衣卫，而那几个锦衣卫却依然蒙在鼓里，一路摸索地前进着。黑暗中，一根根铁棍鬼使神差地击中锦衣卫的身体，可每一次锦衣卫挥刀都无法砍到任何目标。对方太可怕了，拼杀也不发出一点声音，不出几下，那三个锦衣卫便被击到，而黑衣门的人，却在继续前进……


南路的拼杀最为激烈，这边的山势较矮，雾气在这里，也并不是十分浓重，只要离得稍微近一点，便可以看见对手。而这边是锦衣卫突围人数最多的地方，有三个小队要走这条道，同他们过招的，则是这次进攻锦衣卫人数最多的铁砂帮。


与其他几路不同，骄傲的锦衣卫几对人一起，大摇大摆地向山下走着，大约在半山腰的位置，便同敌人遭遇了。一阵拼杀，这路锦衣卫全军覆没。


“爹，咱们杀了九个恶贼！”一年轻女子身着白衣，兴奋地跑到一老人面前，说道：“我自己就杀了两个呢！您这次可要表扬我的功夫了吧？”


“鸿雁，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邀功！不识大体！”那老人便是邱城，他平时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宠爱有加，可这次，说话居然如此严厉。


女儿憋了憋嘴，沮丧的应了声，便跟随着大队人马，继续向前走了起来。


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被李平暗算的那群人见没有动静，便试探着站了起来。——“大家伙听着，锦衣卫也不是好惹的，大家要格外小心，知道吗！”


“是，师父！”


“大家相互搀扶，把距离拉近，别走散了！走，继续前进！”


袁立云一听到他们要相互搀扶，更高兴了。他身上还有两颗火雷，那可是锦衣卫的独门武器，只要把这东西点着，往人群里一扔，比火炮的威力还大！可他想了想，一旦人群里有人回头，而他正在点火，这样的话就暴露了自己，而如此大的声音，一旦后面还有敌人，一定会发现他们……不管了！大不了就拼一次，一颗火雷就能把这群人解决，就算被人发现也来不及了！袁立云从身上取出引火的物件，又从怀里把火雷拿了出来，点着了，马上便向人群丢了去。


——一声巨响回荡在山谷中，接着就是一声声挣扎的呼喊。趁着敌人慌乱，三个人飞快从树上跳下，解决了后面几个还能动弹的敌人，又一路警觉地向山下摸索了起来。


这一关是过去了，可他们面对的形势，却更恶劣了。山里的大雾随着初升的太阳慢慢散去，清晨的阳光很快便将山林照亮。袁立云三人来到山脚，居然发现，山脚下还有人在那守着，而且人数还不少。


这群人果真不是等闲之辈，那么多人进山，居然还想到派人把山口封锁，看来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把锦衣卫杀光！三个人没有停下奔跑，而是抽出宝剑，向着人群冲杀过去……


　正　文　　第四章　夺魂剑


因为他们四人的行动比锦衣卫的突围要早一些，所以当锦衣卫与围攻的江湖高手过招之时，那四人已经走出了包围圈。


这一行人，一直向南走，按照徐秋剑的意思，他们要绕过满是战火的京城，然后回到天山。只不过他的这个决定，还没有告诉岳云。


“师父，咱们这是要去哪？”岳云好像已经有所察觉了。


“回天山。”


“回天山？”


“对，皇帝老子都死了，你也该跟我回去好好练武了。”徐秋剑看了看萧山河，又转过脸冲着岳云说道：“他对你的提拔之恩，这些年你替他卖命已经报了。现在如果你还要继续做锦衣卫的话，必是大难临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我不想看着你被江湖中人追杀！”


岳云冷冷地笑了笑，说道：“师父，你从小就教我忠孝。岳云这一生也听从师父的教导，对皇帝忠贞不二，对师父也算尽了孝道。可现在您却让我放下自己的责任……岳云实在不懂！”


萧山河叹了口气，插话道：“傻小子！你还有什么责任？京城都让人占了，你们那些锦衣卫也应该解散了！”


“不！大明决不会亡！我们还有史可法将军、还有郑成功将军，大明朝定会光复的！那些流寇绝对成不了气候！”岳云说话的语气很坚定、也很激动，在他心里，大明王朝是天下最坚实的王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它，哪怕是已经攻占京城的李自成。


徐秋剑摇了摇头，瞟了他一眼，说道：“李自成固然不能坐江山，可北面的满洲人能坐稳江山！这大明的天下，早晚要被满洲人取代！”


可能是多年在东南活动的原因，岳云对满洲人的了解并不深。他不屑地笑了笑，回答道：“师父，徒儿并不这么看！我大明王朝还有最强悍的关宁军驻守山海关，还有这世上最坚固的长城，加之我大明朝最能打仗的吴三桂将军，他区区胡虏，又怎能进得了山海关，夺得了天下？”


“呵！要是没有吴三桂，还真说不好满洲人能不能入关，可就因为有吴三桂在，满洲人才能得这个天下！”徐秋剑放慢了脚步，慢慢给徒弟解释道：“那吴三桂虽为一员悍将，但他却是贪图名利之人。将他放到最关键的山海关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过些日子，他定会投靠满洲人！”


还没等师父说完，岳云猛地打断了他。“就算吴三桂将军不忠，他也决不会傻到投靠一群不成气候的胡虏！”


萧山河又插言了，这次还是嘲笑样的表情。“傻小子，你真是在南面待得时间长了！人家满洲人八幅铠甲就能起义，还远征过高丽，更不用说几次打败洪承畴的大军了，怎能说人家不成气候？你们这些锦衣卫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岳云刚要说什么，只听树林中一声大笑。“终于说了句人话，大清王朝是最强悍的，中原早晚要归我大清所有！”


路边的树木竟也随着这声音开始落叶——好强的内力，连说话竟也有如此大的动静！徐秋剑丝毫不敢怠慢，抽出宝剑，指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萧山河也抹去了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积攒内力。


“好大的口气！出来！我让你尝尝大明锦衣卫的厉害，看你还敢不敢口出狂言！”岳云也拔出剑来，怒气冲冲地注视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


停留了片刻，眼前一点动静也没有。警觉地徐秋剑与萧山河依然没有放松，而岳云却放松了警惕，将剑收入鞘中。嘀咕道：“无耻之徒，敢说大话不敢出来应战！”


“小子，你说谁无耻！”这次说话的声音竟从他们身后发出！大家赶忙转过脸，只见一白发老者背着手站在那儿，一副满洲人的打扮。胡子很长，扎眼看去，有种无比慈祥的感觉。


徐秋剑笑了笑，也将兵刃收了回来。冲着那老人抱拳行礼：“阁下好功夫，我们输了！”


那老人也很恭敬地还了礼，面带微笑地回道：“何必谦虚，要是真动起手来，老朽未必是你徐秋剑徐大侠的对手，更何况你身边还站着两个高手呢！或许输的人是我！”


那老人就是很平常的说话，公孙文蕊便有了些头晕目眩的感觉。她不由地将身子向岳云靠了靠。——虽然没什么了解，但毕竟那是他的丈夫嘛！


“我说，功夫高就是高，不要装那么谦虚！”萧山河也不积攒内力了，掐着腰，说道：“我们三个人一开始就判断错了方向，你要是偷袭，我们三个人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就连你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内力，让我这不懂武功的侄媳妇儿头晕目眩，想必定是学了少林功夫，而且还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那老人又笑了起来，几条鱼尾纹让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温暖。“好眼力，不愧是天山第一高人！”


“嘿，你怎么知道我是天山来的？”


“你的内力有冰冷之感，老夫说话的时候，也正是这股内力在同老夫作对。普天之下，能使出这功夫的，也只有你天山第一高人萧山河了！若是老夫没猜错，阁下的这套内功应该叫雪莲心法，在冰雪中修炼而成，以冷制敌，威力无比。”


萧山河有些紧张了，跟徐秋剑对了对眼色，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用的的确是雪莲心法。”


“阁下的雪莲心法固然高明，只不过老夫有一点不明。这雪莲心法若要使出，必须先积攒内力，而且要将内力存积于丹田，当御敌时用掌法或是指法射入敌人体内，以杀伤敌人。可如果敌人在你积攒内力的时候就用内力逼住你的手掌，那你所积攒的内力，会不会因为发不出来而伤到自己的筋脉呢？”——好个老人，简单的几句话竟然道明了如何破解萧山河武功的精髓，这要是过起招来，萧山河定不是对手了！


一向自我的萧山河，这次也心服口服了，低下头，丧气地说道：“在下甘拜下风！”


那老人仰头大笑，将辫子往身后一甩，说：“几位，老朽并不是来炫耀功夫的，只是想向这位少侠借宝贝一用。”


岳云不知他说什么，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他，剑还是紧紧地握在手里。“要什么宝贝？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老人摇了摇头。“少侠，我要的是奇星利，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吧？”


“没有！”岳云瞪着他，狠狠地回了句。


他又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挂着笑。突然，他的身子如同鬼魂一样飘起，冲着岳云的方向飞了过来。岳云很机敏地挥动宝剑，可不知为什么，近在咫尺却一点也没有伤到他。那人一掌飞向岳云心口，幸亏一旁的萧山河眼疾手快，用他那迷魂般的步子，将岳云推到了一边。


“阁下好功夫，徐秋剑请阁下赐教！”徒弟挨打，师父当然不能袖手膀胱。徐秋剑快速拔剑，飞身向那老人刺了去——奇怪，他并没有躲闪，但徐秋剑却并没有伤到他一根头发！

老人运了口气，用内力将一根树枝吸到手上。又腾空而起，向着岳云飘了去，那样子，真像是游走在荒原的鬼魂。岳云迎了上来，可兵器碰撞的时候，居然是树枝将岳云手里的利剑斩断！

老人顺势将岳云制伏，那根树枝就像匕首一样架在他的脖子上。“少侠，你给还是不给？老夫若拿不到奇星利，或许真的会开杀戒！”


岳云要着牙，反问道：“老贼，你用的什么妖法？”


“什么法并不重要。现在是我在问你，这奇星利你给还是不给？”那老人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身边的萧山河与徐秋剑，保持着警觉。


“我身上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除非你把我杀了！”


“好！那我就把你杀了！”老人的手刚一握紧，萧山河与徐秋剑同时从前后杀了过来。他不敢怠慢，只好将岳云丢到一边，与他二人打了起来。


岳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站在一旁的公孙文蕊跑到他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岳云摇了摇头，然后便继续注意着那三人的打斗。


公孙文蕊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为他擦去嘴角流出来的鲜血。“他要什么东西？是不是在宫里取出来的那个盒子？”


岳云努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老贼的武功太高了，我师父和师叔恐怕不是对手了。你快逃吧，别连累了你！”


“不行，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死了就当还给你了！”


岳云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将她推倒，大声喊道：“快走！我救了你，你就不准死！”


“不走！”公孙文蕊爬了起来，又凑到了他的身边。“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拜堂了，既然是夫妻，那就不能分开！”


——好个丫头，竟如此守礼教？！岳云急得直喘粗气，说道：“那我现在就休了你，快走！”


“那你也要写休书才算数！”她瞪着岳云，似乎马上就要哭了。


“你……”岳云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没想到，我岳云死前竟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行！你愿意陪我一起死，那就陪吧！”


公孙文蕊转头看了看，不懂武功的她也看出萧山河与徐秋剑没了气力。而那老人，还是跟鬼一样飘着，四处攻击两人。——莫非他真的是鬼？公孙文蕊灵机一动，转身跑开。“你等我回来！”


岳云看了看她的背影，还是笑了笑。“走吧姑娘！祝你好运！”


没过多久，徐秋剑与萧山河双双败下阵来。那老人站到三人面前，问道：“说！奇星利到底在什么地方！”


萧山河吐了他一口，骂道：“你个老王八蛋！算你倒霉，那玩意都被我师侄送人了！”


老人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只要你们告诉我这东西送给谁了，我就可饶你们性命。”


“送给你奶奶的大表姐的儿子的媳妇的爹了！”萧山河咬着牙，大笑道：“老子打不过你，但老子能骂你！我今天还就不告诉你了，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老人猛地一脚踹向他，踩着他的脑袋，问徐秋剑：“你说，到底送给什么人了？”


“哼！我徐秋剑从来不被人威胁，你这样问话，想让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杀了我们好了！”


“混账！”老人又向着徐秋剑打了一掌，让他也说不出话来。转向岳云，问道：“小子，如果你也不说，我就让你的师父和师叔死在你眼前！”


岳云当然不能说了！那是皇帝临终前传给袁立云的宝贝，如果说了是不忠；现在师父和师叔也不屈服，说了便是不孝！可他突然想起了刚才公孙文蕊的叮嘱——这或许是最后一丝希望，只有试一试了！就算她不回来，也不赔什么！“前辈，要岳云说出奇星利的下落可以，但前辈必须回答岳云一个问题！”


“说，什么问题！”


“你用的是什么武功？为何能用一根树枝斩断我的剑？为什么我们总是伤不到你？”


老人笑了笑，说道：“好！老夫告诉你！这套功夫叫夺魂剑！你们刚才打的全都是影子，当然伤不到我了！”


“影子？”


“对！就是影子！别废话！说吧，那东西到底交给了谁？可是刚才的那位姑娘？”老人问道。


岳云大笑起来，说道：“你那么厉害的功夫，刚才为何不将她也抓住？”


“老夫一人要应付两个高手，当然忙不过来！”


“其实你忙过来也没用。那东西也不在她身上！”


那老人被岳云的话激怒，冲着岳云的胸口又是一脚，大喝到：“混账！胆敢戏弄老夫！快说，那物件到底在谁手上！再敢胡言，老夫要你性命！”


岳云当然不是能被吓住的人。他用手擦拭了嘴角的鲜血，看着那人，咬牙说道：“我告诉你老东西，今天你就算杀了我，你也别想拿到奇星利！”


“好，那我就成全你！”一边说着，老人一边举起手臂，刚要一掌推向岳云，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慢！”——是公孙文蕊，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盆子，那里面好像装着红红的东西，像是血……她要做什么？

老人转过身，看了看。“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来的正好，快把奇星利交出来，不然老父让你四人一同见阎王！”


“奇星利就在这，有种你自己过来拿！”她说话的语气，就像个武功高深的大侠一样。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手地每一个细微动作，握着盆子的手，也端得更紧了。


那老人根本没把这不懂武功的小丫头放在眼里，想都没想便向她走了去。


没等他反映，公孙文蕊突然将盆子里红红的东西向他泼来，溅到他身上、脸上、手上、鞋子上。老人像是中邪一样，突然停下脚，接着，便是痛苦的挣扎、呼喊。他使劲地在地上打滚，捂着脸，那样子，就像是被万箭穿心的痛苦折磨。


——连公孙文蕊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用的招数是这么奏效！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高手，现在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她看到了岳云，赶忙跑了过去，蹲到他的身前，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岳云努力地回了他的话，用眼睛扫了扫身边的断剑。“去，杀了他……”


公孙文蕊回头看了看，那人还在那边挣扎，好像比刚才更痛苦了。“先别管他，咱们先去疗伤！”


“你……”刚要说什么，岳云便晕倒过去。


　正　文　　第五章　情定金沙村


已经三天时间了，徐秋剑与萧山河都已经醒来，并且有了或多或少的恢复，可岳云却还是一直昏迷着。这些日子，公孙文蕊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看她那细心的样子，还真的有点贤妻良母的味道。


金沙村离京城不远，但这却很少有人往来。村子里只有三五户人家，他们住的这家姓马。家里的男人据说已经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寡妇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


公孙文蕊那天出奇地战胜那老人，也跟这家人有关系——那盆鸡血就是从这儿弄到的。至于那老人为何被一盆鸡血折磨成那样，公孙文蕊说他不是人，是鬼，所以会怕鸡血；徐秋剑则说是那人的武功不能见血；而萧山河的嘴里，干脆说是凑巧……


村子四周都是山，田地也没有几亩，住在这的几户人家，都是靠打柴维持生活。马寡妇的家也是这里最穷的，但她却把自己养的鸡鸭全都拿了出来，给那三个受伤的人补身子。这次，干脆同公孙文蕊上了山，准备采点野菜然后下河捞几条鱼，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弄到些山鸡什么的。萧山河不放心这两个女人，也跟了来，只留下徐秋剑与马寡妇的儿子一起，照看还在昏迷中的岳云。


“大姐你看，这蘑菇真漂亮，一看就是好吃的！”公孙文蕊从小娇生惯养，她可不知道好看的蘑菇有毒这些生活常识。


马寡妇走过来，看了看，笑着说道：“要是你真把这东西给你男人吃了，那他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傻妹妹，蘑菇越好看的越有毒，不能随便乱采。”虽说刚认识不长时间，但两人却已经以姐妹相称。


我男人？公孙文蕊听到马寡妇的话，心里感觉怪怪的，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应该欢喜自己出嫁，还是应该气愤自己被人家逼婚。她笑了笑，没做声音，转脸看了看身边的山水，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打下的猎物。


“妹子，大姐跟你说，咱们做女人的就是苦！不管男人什么样了，都要撑着，唉！”


或许拉家常是女人的天性，马寡妇一边采着野菜，一边嘟哝了起来。公孙文蕊想了想，回道：“大姐，我跟你说实话，我跟他刚认识。”


“刚认识？”


“嗯，他救过我的命，所以他的两个师父就逼婚。”公孙文蕊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无奈。“我只是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所以才照顾他的。等到他好了，我肯定跟他们分道扬镳。”


马寡妇被她说得理不清头绪，将信将疑地问道：“你是说，他不是你男人？”


“不是。”


马寡妇想了想：“那你现在就应该走，反正你救过他们三个人的性命，该还的、该报的，也都做到了。留在这儿以后还是麻烦！”


其实马寡妇说得还真对了公孙文蕊的想法。她早就想走了，只是……一种说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