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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驭夫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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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看向焱印,焱印微打了下手势,两侍卫唰地便消失不见了。

黑衣男人扭动着手腕从营帐里走出来,他已戴穿回斗篷,站在营帐的阴影下,浓重的黑色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遮盖。

“没到手?”焱印笑问,狭长的丹凤眼全是戏谑。

“太热情了,无法招架,先替我留着,改天我再还你十个。”黑衣男人声音低沉,目光冰冷,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羊皮小卷,抛到焱印手中。

焱印接住却没有看。

黑衣男人道:“东西已送到,便失陪了。”说罢扬起了一阵风,一片小雏菊的花瓣旋着落在那人原本站的阴影处。

焱印盯着地上缺了一片花瓣的小雏菊,眸光微垂,轻笑道:“真不会怜香惜玉。”

这个“玉”也不知道说的是谁,他抬眸的刹那,一道凛冽的光芒在他眼中转瞬即逝。

……

顾琉沙坐在一块岩石上,身后是盘根错绕的榕树,榕树的气根垂到地面又长成另一棵树干,葱葱茏茏地遮住了这一片空地,疏落的月光破碎地洒在地上。

顾琉沙拿着匕首,一点一点地往她皓白的素腕上割,刺痛的感觉从她的手腕传至她的心上,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月光的碎片静静落在她的手腕上,让那抹鲜红更怵目惊心了,一滴两滴,渐渐地淌了一地……

嗤!

一声轻笑在她身后响起,顾琉沙全身一震,回头,看见焱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下,浓密的树阴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一些温柔,是致命的。

顾琉沙狠狠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但心中好像有一头莽撞的小鹿在不停跳跃,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莫名就产生一种强烈的渴望,比刚才碰见的那个黑衣男人更为强烈炽热,她知道这是药物起效了!

卑鄙!居然对她下媚药!

顾琉沙低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手腕,暗暗计算血流的速度。焱印饶有兴致地漫步而来,脚踏岩石,手肘抵膝,用猫尾末端去接她手腕下滑的鲜血,看着猫尾草一点点变成了红色,他没有阻止,脸上的嘲讽之色却一闪而过,“就这么想不开?”

顾琉沙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咬牙一字一句道:“拜你……所赐!”

她不知道她此刻的声音已微微发颤,听起来充满迷茫的缱绻,就像一只懵懂的小白兔,两弯卷翘浓密的睫毛沾满夜露,盈盈的,在月光下,显得俏皮而可爱。

焱印微微一怔,但很快眼底又闪过一丝厌恶,他弯下身,与她的距离更近了一些,声音刻意地放缓慢,放低沉,“首先你要弄清楚,酒是你自己选的,本王并没有强迫你。难道你不是早已猜出,那杯并不是毒酒么?由此可见,你根本就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视死如归,相反,你惜命得很,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也要活下去,本王说得可有错?”

冷漠的话如同一盘冰冷的水兜头淋下,顾琉沙却找不出丝毫反驳的话,没错在‘暂立决’与‘毒酒’间,她的确看出那杯酒并不是让人暴毙的毒酒,否则,人都死了,游戏还怎么玩?不过这又如何,她本就不是什么贞门烈女,哪怕失身,她也绝不会自寻短见。

顾琉沙冷笑道:“主帅真是好笑,一面让民女充当军妓,一面又希望民女立下贞节牌坊,世上哪有此等便宜之事?而且贞节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焱印凝视她一瞬,见她面带嘲讽,隐忍中似夹着一丝倔强,他突然觉得十分无趣,站起身,扔掉手上的猫尾草,带血的种子散了一地,他笑道:“人各有志,本王的确不能强求世界所有女子都如她。不过若你这般看得开的话,其实大可不必自尽,本王的护卫就在附近……”

焱印上下看了眼顾琉沙,目光最后停在她的胸。部上,略带鄙夷地道:“他们可以勉为其难地……为你行个方便。”

顾琉沙闭眼深吸了口气,待睁眼时,脸上的欲。望已然消退。她冷笑道:“多谢主帅大人的好意,不过民女什么都不需要,更不会自寻短见!”

她在心中默念了三声,手腕上的血液便渐渐凝固,其实她放血只不过是为了让毒素随血液排出体外,割腕只需要精确掌握下刀的深度与力道,割的动脉不超过三分之一,血液完全可以自行凝固,这对顾琉沙来说,简直小儿科。

她整理了下衣衫,向焱印盈盈福了个身,然后在他微愣的目光里,潇洒又帅气地走了。

隐在暗处的侍卫互相看了眼,脸上一片惊骇。


焱印静静地站在月光下,懒懒轻笑。突然,他衣袂一翻,一根新的猫尾草重新回到他手上。

两名侍卫暗自拍拍心口,幸好主子并没有发怒,他们又悄悄地互看一眼,还未来得及高兴,焱印缓慢慵懒的声音传来,“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回去跟杜陵北好好汇报吧。”

两侍卫一脸苦相,心道:“让那妞冲出来,不是主子您默认的么?而且……她要自寻短见,主子您可是在场的呀!您都不作为,属下更不能轻举妄动吖!

还有!

跟杜爷汇报,这不就是要把他们打发回庄子去的节奏么?想起那冰寒的瀑布与崇山峻岭,两侍卫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7章 亡魂的诅咒
营帐一片寂静,所有女人都外出了,顾琉沙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条,这是黑衣男人塞给她的,上面用苍劲有力的行书写着:“帝京见,勿怕。”

顾琉沙心中一动,很想知道黑衣男人的身份,今晚焱印摆明是让她服侍黑衣男人,但他与顾以森是什么关系?为何手串会出现在他身上?难道她的到来、顾以森的失踪都跟他有关吗?

顾琉沙的头脑一阵抽痛,她甩甩脑袋将纸条点燃,看着它烧毁才躺下。

凸凸轻哼了声,翻了个身。

时间在沉默里消逝,日子一天天过,一眨眼便过了十天,在这期间里,女人们依旧夜出早归,寻找翻身的机会。

死掉的两名战士好像寒风里的尘埃,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澜,更没有人再为难她。

顾琉沙倒落得清闲,只是偶尔间仍想弄清‘她’的来历,她觉得黑衣男人与‘她’应该是认识的,他刻意提起李益的诗句是否别有用意?

‘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是说他再见故人吗?李益的诗出现,那代表这里是她孰知的朝代吗?她身上的匕首为何又会出现那种诡异的力量?

一个又一个扑所迷离的谜团让她感到很不安,然而凸凸就像个冥顽不灵的小老头,面对她的各种威逼利诱却死口不说。

就像他不断问她如何摆脱那个武功不俗的虎眸猥琐男一样,她也选择缄默。

那夜对她来说,是个难以启齿的人生污点。

虎眸男把她抽倒后,她以为她会就此丧命,然而,当锋利的刀到达她咽喉的一瞬,对方却突然停了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发现她的衣服因摔倒而裂开了,露出里面墨绿绣白牡丹的肚兜,许是白绿相映深深地吸引了他,他盯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就这样愣了一瞬,顾琉沙抓住那丝生机,羞怯地对他说:“壮士若不杀我,我、我愿意跟着您。”

虎眸男狐疑地看着她,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顾琉沙把匕首扔得远远的,道:“这样,我就伤不了您!”说着又把自己的衣领拉下了一点。

虎眸男迟疑了会终于心动了,以为可以就此享受一番他渴望已久的温柔乡,孰知就在他扑向顾琉沙时,一根尖锐的东西突然刺了下他的心口,他整个人一下子便动弹不了了,心口处剧痛难当,他还未明白怎回事,又几道尖锐的东西刺了过来,好像快要把他的背脊刺穿,他刚要运气,却发现他的全身竟失去了知觉,大惊失色之下,女人不知何时拾起了匕首朝他狠狠一捅——

他致死都想不明白,他如何就突然动不了了,那双惊恐的眼慢慢地失去光彩,他愤怒地瞪着顾琉沙,弥留的余光,只见她站起身,极度冰冷的神色宛如来自幽冥的鬼魅,她冷笑地从他身上抽回匕首,抹干,然后将它包好,放入怀中……

葱郁的古木在耳边不断流逝,突然霍拉一声,穿出树林,前面一片开阔,山下的景象呈一幅壮阔奔腾的画卷。

涛涛的江水在他们脚下咆哮而过,苍莽的大山下,一条银带似的白练从平原的尽头蜿蜒而下,穿过浓绿的树木,飞向平原的另一头,夕阳西下,映出远处的江面金光闪闪。

战士们欢呼雀跃,“帝都就在江的尽头!那是我们的故乡!”

近乡情更怯,军队充斥着激荡的喜悦,而与之相反的是,战俘与军妓的哀愁,只要到达敌国的国都,他们便永远都没法再回故土了。

芙桑众叛亲离,如今显得越发憔悴,脸上的焦色连粉黛都遮掩不住,没有成功攀附贵人的军妓则一片漠然,似乎开始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

顾琉沙沉默地沿路收集可用的草药,她要为她失血过多的身体调理一下,并不是她不着急,而是她目前也毫无办法,她连见主帅一面都没机会,更遑论跟他谈条件,哦,不,确切来说,在他面前,她连条件都没资格提。

听说她们这些军妓押回帝京,是要流落妓窑充当娼妇的。

真是让人悲伤呢!

天气越来越寒冷,她们的衣物不够御寒,顾琉沙将白狐披肩盖在凸凸身上后,自己则冷得睡不着,干脆起来,往篝火处走走。

这时,大多数人都在忙活,浮动的营帐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娇笑。

军妓的数目不算多,统共才百来人。对数十万大军来说,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她们十分抢手。

一个个抓住最后的机会,企图摆脱困境。

将士们明知她们是虚情假意的,却也配合她们逢场作戏,一面需要她们解决生理需要,一面又打心底瞧不起她们。

顾琉沙坐在篝火旁,拿起树枝漫无聊赖地拨弄,身体渐渐回暖。

营帐的动静愈演愈烈,顾琉沙听得浑身不自在,她见身体暖得差不多,便打算回去,孰知刚转身,对面一个营帐的门帘突然被人掀开了,一个侍卫提着水桶走了出来,他身后是一片氤氲之色,似乎有什么人在里面沐浴更衣。

侍卫小心翼翼地放下门帘,然后对门外守卫的士兵说了句什么,三人很快便离开了。

但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一个衣衫□□的女人突然发了疯似的冲进去……

门帘荡起,顾琉沙看见里面的人是背对着门口的,偌大的酸枝木桶里蒸汽腾腾,男人靠坐在桶沿,修长的手随意地搭在桶的边缘,青丝披散。

暴。露在外的肩肌贲张而完美,好像米开朗基罗刀下的雕像,晶莹的水滴在上面轻轻划过,看得人心思躁动。

以她专业的眼光看,那人绝对长得不错。

呵呵,倒是会挑!

顾琉沙待要看看到底谁这么有眼光时,门帘却落下了,不过透过澄黄的剪影,她看见那女人好像在那人面前……脱。衣?

婀娜曼妙的身姿简直让人鼻血横流。

顾琉沙干咳一声,差点被自己脑补吓住,她赶紧转身。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尖叫,出于万恶的好奇,她回头瞥了眼,看见刚才跑进去的女人正被人毫不留情地扔了出来,如琼脂玉。露般的躯体滚了一地泥,顾琉沙定睛一看,发现那女人居然就是胡国公主,芙桑!

只见她声嘶力竭地从地上爬起,也顾不得身上衣不蔽体,脸上哭花了妆容,对着营帐苦苦哀求。

很快有人走了过来将她拖了出去,顺手就将她推进附近的一个营帐里。

顿时,一道更凄厉的尖叫好像黑夜里闪现的鬼嚎,把寂静都打破了,哭得让人莫名惊颤。

顾琉沙垂下眼眸,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芙桑,她谈不上恨,但看见她这个狼狈的样子,她也不是无动于衷。

总之,这种感觉很复杂,也很令人……惆怅。

一道阴影突然毫无预兆地笼罩在她身上,慵懒戏谑的声音似贴着她的耳边响起。

“你也是来自荐枕。席的?”

顾琉沙全身一震,嗖地转身,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脖子上的纽扣,神色危险而邪魅,里面精瘦的胸。肌一点一点外露,那双碎冰似的黑眸瞬间便钉住了她,好像把她的衣服都扒了,将里面看得一干二净。

顾琉沙要避也来不及了,索性坦然地朝他福了个身,却如同过街老鼠般匆忙逃离现场。

“主帅大人!那边又出状况了!”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他单膝一跪,“这次死了十个,与之前死的是同一种症状,太医院判尚未诊出是何疾。”

焱印看着顾琉沙消失的方向,凤眼微眯,半响才懒懒地问,“里晨风要多久才到?”

“三天。”

“下去吧。”

“是。”暗卫话刚落便消失了。

……

除了越来越接近帝都、所有战俘军妓都惶恐不安外,最近军营也发生了一件让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事。

事情是由一个战俘引起的。

这个战俘是胡国的一个小将,在大战期间被主帅徒手所俘,因伤了手臂,加上一个月来的赶路及劳役没有得到妥善医治,那条手臂从最开始的泛浓溃烂到最后不治身亡。

按理战俘的尸体是要被随意抛弃于荒野的,本以为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奇就奇在,那两名处理尸体的士兵突然染上了怪疾,手手脚脚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肿胀、坏死,几天后竟不治身亡了,不单是那两名士兵,就连与士兵同营的战士及与那小将一起关押的战俘都开始不同程度地发病,然后死亡。

就像瘟疫一样,类似的病症不断在军营里扩散。

大家都说这是亡魂的诅咒,也有一部分人说是主帅的命格与军队起了冲撞,但这都是在私底下相传的,并不敢于明面谈论。

除了人外,不少牛马都染上了同样的怪疾,从发病到死亡,前前后后不过七天,随军的太医全都束手无策,就连名震江南的里神医也一筹莫展。

军中人心惶惶,没有染病的士兵因恐惧而强烈要求将所有染病的人与畜牧统统烧死,为了阻止瘟疫的蔓延,李求、赵蚺等一众将军也默默支持这一做法。

主帅营门外已跪满了士兵,他们群情汹涌,声声叫诺:“主帅若不下令烧死那些可怕的咀咒,我们便长跪不起。”

带头闹事的人被李求赵蚺等以铁血的手腕当众行刑,士兵敢怒不敢言,形势似乎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地步。

主营里不断有人进出,但主帅大人依旧没有任何命令,众人都不知他们的主帅在打什么主意。

夜幕再次降临,豁胜江的下游月朗星稀,江水拍击岸边,掀起层层白浪。

主帅营的门帘微微一动,一个黑影便落在账营中,他单膝跪地,表情肃穆:“回禀少主,事情已彻查清楚,乃……人为所致。”

黑影说到这里,微抬起头,打量了眼正在书案上看书的男人,只见他半歪着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本,修长的食指轻轻叩击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黑影迟疑了会,正欲告之他们锁定的嫌疑人,男人却懒懒地扬了下手,示意他退下。

黑影暗叹了口气,却如释重负地消失了。






第8章 混账东西
翌日,经过赵蚺李求的清算,得出染病的士兵已超过了三千人。

太医院判愁眉不展,里神风一直呆在主帅营里没有出来,至于李求赵蚺则极力安抚染病的士兵,恐防他们发起□□。

就在这时,主帅终于下令让染病的士兵安置在距离此处有一里路的山谷里,由重兵把守,任何人只进不出。

行军宣告结束。

国度遥遥在望,他们却有家不能归,被困住的病人已不止一次发生暴动,他们深怕被活埋在荒谷里。

“蚺狗!你这没良心的狗杂碎!我们追随主帅出生入死,杀敌无数,为我泱泱大国立下无数汗功,你凭什么关着我们,你这趋炎附势的小人,你跟姓焱的都不得好死!”

骂人的是一个将领,他因照顾士兵而不幸染病,今被困在山谷里等待死亡。短暂的一天,山谷里已突破了与他一起被困的已攀升到五千人,他孤身一人倒是无牵无挂,然而他的兄弟,他的手足却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不能死,他要为战士们讨个公道,尽管他已痛得一天一夜没法入睡,尽管他叫得声嘶力竭,叫得喉咙沙哑,叫得绝望气愤,但他却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他害怕他一死,余下的战士便都无法活命。

常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个正在驱赶苍蝇的战士,一面痛苦地看着山谷口,一面掩泪呢喃:“如果这次俺不死,俺一定会接娘和妻儿来国都!给俺的大胖子买好多好多糖葫芦!”

他身上已出现大面积水肿,离死亡十分接近,他连进食都不能了。但他不想放弃,他还没看过儿子一眼,他怎么能死?!他相信主帅大人会救他们的!每一次有人进来,他都会眼巴巴地盯着山谷的出口,以为是救他们的人来了,然而每一次等来的却是新的病人。

“征夫怀路远,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

不知谁带了个头唱起这首时下流行的军歌,最开始只是低低的吟唱,直至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悲壮哀戚的歌声在空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有种说不出的苍凉之感。

守卫的士兵悄悄抹掉眼角的泪意,垂下了眼眸。

迷蒙的夕雾将这片山谷遮蔽,似乎让人看不见明日的朝阳。

赵蚺站在山谷的转角处,始终都没有迈进一步,他的双手已经染了许多鲜血却不是敌人的血,而是兄弟们的血!他无法面对他们怨恨的目光,无法看他们绝望的眼神。

昔日战场上的惨烈的犹在眼前,兄弟拼死为他裆下一箭,换来的却是自己的不幸染疾。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等死,纵然他有他的使命,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

血红鹰勾眼布满悲伤,赵蚺喉咙一哽,选择了离去。

主帅营外寂静无声,遍地淡黄色的猫尾草悄然绽放,毛茸茸的种子随风飘起,美得好像一副梦幻的画卷。

焱印手执密卷,一道锋芒毕露的目光透过门帘,落在遥遥大江的尽头。

那里是瀎濛的国都。

“来者何人?!此乃军机重地,请速速离去!”门将大刀一挥,挡住了顾琉沙前进的去路,她在篝火前站了一早上,知道主帅营里全是军中的首脑级人物,他们正在商讨解决疫情的办法,然而,这却是她最后的机会。

“民女有要事禀告。”顾琉沙淡淡道。

门将冷笑一声道:“前来的人都说自己有要事禀告主帅,倘若主帅大人每个都接见,那他老人家岂不是很忙?看在尔乃一介女流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

门将毫不退让,大有她再不离开,他便要对她动粗的架势。

顾琉沙也站着不动,两人互不相让,而就在这时,凸凸一石子定住了门将,顾琉沙走进去,满以为里面等着她的会是一个腥风血雨、险象环生的战场,然而当她看见躺椅上的男人时,不禁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白内障了。

只见他懒洋洋地躺在铺黑狐皮的紫檀贵妃椅上。

一双修长的大腿暴露在窗外照射进来的晨曦下,使那双腿的主人看上去十分闲适,就好像在闲话家常。

他的脸上盖着一块芭蕉叶,叶尖落在他微敞的衣领下,如缎的墨发随意披散,被窗外的微风吹得有些凌乱,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一幅让人心如撞鹿的美男晨睡图。

太医及一众将领则战战兢兢地站在这幅令人心如撞鹿的美图下眉头深锁,欲言又止。

她撞进来,无疑为众人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宣泄口。

焱印尚未发话,赵蚺便唰地拔刀,“混账东西!军营的风气就是被你这种女人搅坏的!”这些军妓为了摆脱贱籍,想方设法,使尽一切办法来勾引他们的将士,把堂堂神鹰军弄得乌烟瘴气,妖气横生,真是荒唐至极!

特别前几天,那个胡国公主竟斗胆潜入主帅营,偷看他们的首领沐浴,为此主帅大人还杖责了好一批人,其中便有他的同僚。

他的同僚就是因为这次杖责伤口未复元加上又要照顾患病的战士才感染疾病的!

如今看见顾琉沙无辜闯进来,还不火冒三丈,当即便要把人拖下去斩首示众。

李求也暗暗皱眉,一众军医更是不在话下,主帅的风韵事迹,他们在帝京早有耳闻,谁叫他们的主帅年轻又帅气呢。

大刀嚯嚯袭来,顾琉沙却看也不看,双膝一跪,朗声道:“民女能治此疫病!”

“呵!还敢大言不惭!”赵蚺抓起顾琉沙便要拖,孰知才刚碰她,不知这丫头用了什么手法,只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扎,他的手便动弹不了了,就连握刀的力气都使不上,赵蚺大骇,吃惊地看着顾琉沙。

顾琉沙却平静地看着他,唇角微弯。

因赵蚺的身材魁梧,而顾琉沙又较小玲珑,众人都不明所以,不知这赵将军怎么了,刚刚才火冒三丈,如今又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此女的美色勾引了吧?听说她就是杀害那两名战士的疑犯,传闻,她有蛊惑人心之能,只不知素有铁血之名的主帅怎么就放过她!

人群中一个灰衣男人突然眸光一闪,眯眼看着顾琉沙。

太医院判关长齐拂着下巴的花白胡须,冷笑道:“老夫与一众军医研究将近十天均未能确诊疾病的起因,尔等区区一个敌国贱奴,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就是啊!连太医院院判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你一个弱质女子能解决?”站在灰衣男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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