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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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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哪有不爱逛街的; 程平一路走过来; 看到无数想买的东西,比如各种零嘴儿、花色不错的布匹锦缎、狐皮鹿皮狼皮各种皮子,乃至胡人或简朴或花哨的小玩意儿; 但到底自矜“身份”; 目光在钗环首饰店门脸上扫了一眼; 便走去不远处的一个摊子,叫了三碗面茶并一些穑敚弧∮朊舷濉€汕喙彩场
  所谓穑斦撸褪羌腥庀谠儆糜图宓谋T浦蒺{饠与长安穑斏杂胁钜欤弧〕ぐ拆{饠虽也有羊肝、羊肉的,但不放这么多胡椒,又有樱桃穑數人短鹂诙模庠浦蒺{饠口味就重了不少; 且只有荤馅儿的。
  程平夹一个穑敵萌嚷爻宰拧C舷濉€汕嘁哺簿嵋话赋粤似鹄础8顺唐秸饷闯な奔洌蓟斓檬炝耍弧∈涛烂蔷醯茫弧∮肼嚼杀龋弧〕汤梢桶枚唷嚼杉幢阍傥潞停蠹乙膊桓以谒媲霸齑巍3汤删筒煌耍透詹趴吹铰舳固堑哪丘ず凵瘛踹酰妹舷宥枷肴ジ蛄酱恕
  程平一边咬着热腾腾流油的穑敚槐呶蘖牡芈铱础
  吃食摊子旁边一个卖画的小摊儿,画的南宗山水,集市上这么多人,就没有驻足停下来看的。那画摊儿主人约莫三十多岁,个子不高,样貌清秀,坐在自带的小凳上拿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程平真想提醒他,你回去换成画胖小子抱鲤鱼或者百花闹春,哪怕仕女图呢,都肯定比这寡淡的山水画卖得好。
  画摊儿另一侧是个卖马的,两匹成年马,一黑一红,那黑马看着很是神骏。卖马的两个人也颇有意思,一个虽黑发黑瞳,但看那面部轮廓,约莫是个混血,另一个干脆是个红发碧眼的。看两人说话和姿态,那黑发黑瞳的约莫是主人,另一个是仆从。
  有人去问那马的价钱,听了以后,都摇摇头走了。那红发碧眼的大声解释道:“我们的驹子骏得很,真正的天山马!”
  程平喝一口面茶把嘴里的肉饼送下去,掏出帕子擦了嘴和手,拍拍两个侍卫,让他们接着吃,自己却走去卖马的面前。
  程平围着马绕了两圈,拍拍那匹全身黑色、只四蹄上有些白毛的,笑道,“这马真是好!要多少钱?”
  看看程平,那黑发黑瞳的马主人道:“八万钱。”外族口音颇重,但与回鹘人似不相同。
  马市上一匹普通的马三四万钱就能买到,那还是长安的价格,这云州又更便宜一些,难怪他们卖不出去。
  程平点点头,“确实贵了些,有什么讲头儿吗?我刚才听这位说是天山马?”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一直沉迷书卷中的画摊儿主人也把视线移转了过来。
  马主人点点头,“确是天山马。”
  程平打量那马主人一眼,笑问:“天山……天山以北还是天山以南?”
  马主人道:“天山北。”
  程平一边点头,一边又围着那黑马转了两圈,“真是好马啊!”然后回过身来对那马主人道,“郎君的马我要了!”比她当初买瘸腿儿驴子还痛快。
  侍卫们深知程平爱财如命的德行,没想到吃个穑數墓し颍吐蛄艘黄フ饷垂蟮穆恚〖诔唐礁脖倍蓟じ屠袷钡拇蠓剑舷宓染醯茫獍顺捎质遣恢浪湍母龆级降模≡谇粕希约野⒗烧媸谴艘钥怼⒙杉阂匝习 
  等着闵青回去拿银子的空儿,程平与马主人攀谈起来,“像这种天山马一日能跑多远?”
  “这马似比普通的回鹘马身量要高,听闻过去的大宛良驹也是高的……”
  程平又请教怎么相马。
  游牧民族从小对马就熟悉,见程平说话客气,又买了自己的马,那马主人便把自己的经验教给她。
  程平拊掌,“听君一席话,某才知道原来相马有这么多门道!郎君若不嫌某聒噪,便一同去那边茶肆坐一坐?”程平热情地邀约。
  那马主人只以为她是个爱马的,想听自己说马,想了想,便点点头。
  那边画摊儿主人似笑非笑地看程平一眼,接着低头看书。
  程平感受到他的目光,看他一眼,便满面春风地与马主人一起去茶肆。
  坐在清净的雅座中,一杯热茶下肚,那马主人更放松了下来。
  程平却由马慢慢扯到了人,“郎君从天山北过来,莫非是黠戛斯部的?”
  那马主人一怔,“郎君如何知道?”通过近来的接触,马主人知道,大多数唐人对各部落其实分不大清,只知道大部落比如先时的突厥、现在的回鹘,更甚至统一称“胡人”。面前这人竟然听了地名,便知道自己是黠戛斯部的。
  程平笑道:“再让某猜一猜,郎君恐怕也不是黠戛斯平民,与汗王有些关系吧?”
  马主人大惊。
  程平却一脸理所应当地笑道:“黠戛斯汗与大唐皇室同宗,先时来朝的事,谁不知道?黠戛斯在天山北到叶河一带,故而听说‘天山以北’,某便猜郎君或恐是黠戛斯部的。”程平再拍一句,“郎君黑发黑瞳,关键是气度不凡,故而某猜测郎君或恐是黠戛斯汗族中人。”
  汉时李凌被匈奴单于封为右校王,戍守坚昆,便是现在的黠戛斯一带。本朝太宗时,一支只来自遥远的天山以北、叶河流域的部落使团来朝,自言是李凌后裔,来唐“认亲”——李凌与唐朝皇室都出自陇西成纪,乃是同宗。
  还有一个“遗传学”上的佐证,黠戛斯汗族是黑头发黑眼睛的混血面相,与其他白肤碧眼的黠戛斯人不一样。
  当时太宗就认下了这血缘上遥远得没边儿的远房亲戚。程平学《汉书》时,柳夫子把这段典故当故事讲给她听,程平当时还在心里吐槽来着,谁想到这会子竟然会遇上?
  黠戛斯人与唐颇为友善,曾数次帮着唐对抗突厥,后来回鹘强大了,黠戛斯人不敌,被截断了通道,才不得不断绝了与唐的往来。
  黠戛斯还处在部落时期,欠缺中原这么久勾心斗角的历史,汉子们也天性直爽,那马主人虽是黠戛斯王族,与程平比,单纯得多,听了程平的说法,觉得似乎说得很通,但还是觉得这位小郎君也太神了——就如华生每次听福尔摩斯解释推理过程一样。
  程平又热情又友善,好像眼前之人不是皇帝的远亲,而是自己的近亲一样:“这次来唐,路上太平吗?”
  那马主人见自己的底细人家都知道了,且也不防备唐人,便说了自己的遭遇。黠戛斯部被回鹘打败,又往北避了避,如今也算安居乐业,但总想恢复与唐的交通,这马主人便是来探路的使团成员之一。但经过回鹘时,被回鹘人打劫了,也只逃过来这几个人。
  程平皱眉:“那如何没去找官府?”
  马主人没察觉其中漏洞——这小郎君如何知道我没去找官府?只摇头叹道:“我等如此狼狈,又丢了大汗信件,哪有脸再去寻官府?”关键是,寻了人家能信吗?
  程平点头:“卖马敢是因为缺少川资?”
  马主人满脸赧然又有点担心,“有一个伙伴病了。”
  程平又问了几个细节并有技巧地反复问了一下——后代审讯中,重复审问是个很重要的确定信息准确性的手段。通过观察,程平觉得这马主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再说,若是突厥细作,能算到自己去逛市场吃穑敚
  程平终于亮明身份,马主人佛朗德这回吃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程平一番宽慰,把这目前只剩了一行四人的“使团”安排到馆驿去,请了郎中给那病者看病,又亲去顾问,设宴款待,务求让少数民族兄弟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
  哎呀妈,天上掉下来的盟友!如果有黠戛斯人在后面捅回鹘人屁·眼·儿,与唐前后夹击,就不信回鹘人还能这般张狂!陆相若听到他眼中又温文尔雅又狡黠可爱的“阿平”这样的龌龊比喻不知做何感想。
  程平安顿下黠戛斯人,又去找那卖画儿的。


第117章 又开始干活
  程平又晃到集市上那个画摊儿前; 也不装模作样看画了; 只看人。
  画摊儿主人到底受不了她灼灼的目光,从书卷中抬起头,笑问:“郎君可是看上哪幅图了?”
  陈平笑道:“没有,就是昨天有句话忘了跟郎君说。”
  “哦?愿闻其详。”画摊主人耐下心来; 笑问。
  “某是觉得年节间; 大伙儿都图个喜庆,郎君这没滋没味的画儿恐怕不好卖。”
  画摊儿主人以为她有什么大事;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句话,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但到底涵养好; 笑一笑:“使君实在是个妙人!”
  程平挑起眉毛:“郎君如何知道某是本州刺史?”面上一副诧异样子,心里却在坏兮兮地等着对方故作高深; 像自己忽悠黠戛斯人似的忽悠过来。
  那画摊儿主人却比程平地道得多:“某之前见过使君。”说着画摊儿主人郑重整理一下衣服; 对程平深施一礼; “士子甘彧拜见刺史。”
  程平对他更感兴趣了,“郎君在哪里见过某?”
  “使君巡视各县、征召团练时; 某曾远远地见过一眼。”
  这甘彧便是云州本地人; 考过几次科举,终究不第; 一番游历回来,便“归园田居”起来。但隐士也不能不花钱不过日子; 趁着过节; 甘彧便画些画儿来卖。对程平; 他当时确实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集市上再见并不曾认出来,后来听她套黠戛斯人的话,结合着之前模糊的印象,才又猜出她的身份。
  程平皱眉笑道:“郎君记忆可是够好的……”
  听她如此说,甘彧便知道这刺史是个多心的,于是解释道:“也多亏了使君买马之举的提醒……”
  程平点点头,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看来这哥们儿也是对黠戛斯人的底细来历门儿清的,并且很具有政治敏感性地猜到了自己的用意。
  程平又打量这甘彧一眼,打量完却又回到之前打趣他的题目上:“郎君真不考虑换一换绘画题目吗?”
  甘彧抿抿嘴,笑着给她解释:“彧一张图能卖那热闹年画儿几十倍的价钱呢。”
  程平懂了,定位不同!人家走的文青路线,卖的是情怀!买的人少,但是价钱高。
  程平终于下定决心招徕这个有观察能力、政治眼光又懂得营销心理的哥们儿了,当下神态整肃起来:“如今云州事务繁多,平分身乏术,不知甘郎可愿助平一臂之力?”说着便施一礼。
  甘彧在刚才程平又追问的时候便大约知道这位年轻使君的来意了,当下一点也不矫情地回礼道,“彧敬闻命。”
  侍卫们都觉得有点梦幻,合着阿郎逛一回集市,昨天捡回去一队化外使团,今天捡回去一个幕僚?
  程平也觉得自己这街逛得值, “关系”以及“人才”,可比什么金银珠玉都有价值得多啊!
  临走了,程平又回头看一眼街市,突然想,我要是常常来逛一逛,是不是还能捡到不少漏儿?就这街市上,还有多少有待发掘的奇人异士?“野有遗贤”说明朝廷用人机制有问题啊……要是我自己组织个地方公务员招考怎么样?
  程平从来了这云州就想着组办自己的幕僚班子。原来当米南县令时,毕竟事情少,有事情让属官们搭把手也就做了;后来到汴州,时间短,又是副手,成天琢磨汴州军内云山雾罩的关系,想不到幕僚这上面来;这回到云州,发现人手是真不够用。
  州府的原班人马,有的合用有的不合用,且他们本来也有自己分管的事情,这回又要修城、又要练兵,又要建常平仓攒粮,属官们忙不过来。关键是,程平希望有关系更亲密的私人团队能给自己提供意见,弥补自己的不足,分担自己的工作。
  甘彧算是程平招徕的幕僚团队第一人。甘彧进入角色倒也快,与程平讨论起回鹘和黠戛斯人,道:“黠戛斯使团遭劫一定是在东南路这边,他们以为这边离着大唐近,路途方便,也安全,却不知这片地方回鹘部族最密集,实力也强。使团回转时,还请使君劝其绕行西北。”
  程平细细地问甘彧对回鹘的看法,当地人,又是个有见识的当地人,果真了解的信息更多。而且这位甘郎文笔、逻辑、对法典和朝廷政令的了解都不错,程平一问才知道,他曾在汾州当过一段时间州府幕僚,但主官犯了事被罢了官,他们也就散了。原来是个熟手!程平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过完年节,团练又开始了,程平把拜年带回来的鸳鸯阵型拿去实际操练起来;与属官们商量城池修补方案——州府内除了司功参军周翔就没什么懂工程的,甘彧也不会,程平一个文科生只能又把自己当工科生使唤。一边画图纸,程平一边琢磨赶进推进地方公务员招考的事。
  黠戛斯生病那位终于痊愈,程平又设宴款待,几个人表达了归去之意。
  程平做惊讶状:“贵使不去长安拜见圣人吗?”
  黠戛斯使团表示信物和书信都丢了,而且就这几个人,实在不适合去长安,好在已经见到了刺史,就是与唐廷通了信儿,等下次来一定去拜见皇帝陛下。
  程平明白他们的潜台词“丢不起这个人啊!”
  对于黠戛斯人,程平虽然有自己的小九九,但毕竟牵涉外族,她也不敢冒冒失失地就跟人约定让人家去戳回鹘后方,不然御史们一个“妄开边衅”参过来,就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团练还算是防御,挑拨人家打架、约定夹击那就算主动攻击了。
  当时确定他们的身份以后,程平就让人快马把他们的信息送回长安去了,但现在朝廷还没信儿。
  程平也不骗他们,直言自己已经汇报了朝廷,让他们等一等。黠戛斯使者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表示理解。如此又过了半月,朝廷的明确回复到了,程平把“国书”和礼物给了使者,才派军中好手送他们回去,同去的还有自己的侍卫。军中好手执行的是官方命令,侍卫执行的是程平的命令——书信中不能说,但当面表达沟通一些“更进一步的合作意向”还是有可能的。
  陆允明给自己的这三名侍卫都不错,功夫好,人机敏踏实。这次出使,固然危险重重,但亦是机会,凭其功绩,回来便不会是侍卫了。
  问过他们自己的意见后,程平最终决定让稳重的魏源带着功夫最高的闵青同去,留下孟襄继续在自己身边。
  为了避免引起回鹘人的注意,使团一行都经过了乔装改扮。程平微服去送他们。
  长亭外,看着远去的车马队伍,程平轻轻叹一口气,朝中诸公到底求稳妥,对黠戛斯只提友善和睦、与皇帝同宗之谊,其他并未谈及。
  这次程平同时收到的还有之前打的“团练报告”“减免截留赋税报告”的回复。虽然加了些限制,打了些折扣,但也算都批了。
  程平不知道自己走了怎样的狗屎运。
  邓党这边虽然对她的强硬看不过眼,但她毕竟算自己人,且其师周望川冬天刚以侍郎职加了“同平章事”拜了相,一时风头很劲,这个老狗虽去了江南督建槽船,但还是没大有人愿意惹他。
  陈党这边觉得程平虽然与邓党牵涉颇深,但就事论事,兴团练防备回鹘倒也合适,关键是陈相不说什么,陆相则明确表示支持。
  最最关键的是,时机好!这会子朝臣们无暇他顾。虽有两个不长眼的认为程平太激进,有不睦边邻之嫌,但没起什么水花,被皇帝压了下去。这若是换个时候,换个人,这事都不可能这么轻易这么囫囵地批下来。
  甘彧笑问:“使君是在想朝中事吗?”
  程平点头,“朝中诸公面对‘攘外’,似乎不比‘安内’有劲头儿啊。”
  甘彧想了想,点点头,跟程平浮现出一个一模一样略带茫然和苦涩的微笑。
  被程平吐槽的“朝中诸公”之一的陆允明则在去“安内”的路上——陆允明正式去户部尚书职,升任尚书省仆射,同平章事不变,南下为漕运兵防黜陟使,专门调整运河沿线兵力部署,对运河沿线藩镇进行重新洗牌,一时半个国家暗流涌动。


第118章 团队再添人
  别的批复都到了,唯独关于回鹘人请求开互市的批复没到; 估计别的都走的是加急绿色通道; 这个走的是正常程序。程平倒也不急; 该干嘛干嘛。
  没等到朝廷关于回鹘互市的批复,程平却等来一位“属官”。
  这日程平正听司仓参军章灿报仓储粮食数目; 盘算着能不能吃到收夏税的时候。或者还应该再让“股东”们捐一拨粮食?没办法; 粮食消耗的速度太快了。团练士兵要吃粮,修城民夫也要吃粮; 前者是半徭役性质; 只吃中饭; 后者则是一天三顿。这么吃下来,得多少粮才能扛得住?
  又得去找士族们化缘……程平觉得以自己这过渡消费脸皮的速度,很快就得学《聊斋》里那位找个东西画了。
  吏人来报:“有新赴任的司马求见使君。”
  程平一怔; 怎么没接到相关公函呢?程平在户部待过一阵子; 对朝廷那猴皮筋儿似的效率倒也了解,有时候一拖拉,人走得快,函件出来得慢; 倒也有可能。
  话说本州的司马空了不短时间了。在唐初的时候; 司马还是州府要职,像云州这种下州的司马是从六品上; 也算中等官吏了; 但后来这个职位越来越被架空; 成了养老官甚至贬谪官的去处。所以老白才说“江州司马青衫湿”。
  程平揣摩着; 莫非哪个倒霉催的大佬被贬到自己这儿了?大佬今天被贬,明天保不齐就起复了。程平不敢怠慢,对司仓参军章灿笑道:“我们去迎一迎。”
  看到长身玉立的杨华,程平先呆一下,然后几乎是跑着过去的,脸上绽出大大的笑来:“哈哈哈,是你啊,含英!”
  杨华看着有点失态的程平,也笑道:“看你戍守边塞,心里羡慕得紧,便来了。”
  当着这许多人,不好细问,程平把住杨华胳膊,“来来,我给你介绍。”
  州府诸官在府衙内的,也早都迎了出来。这位新司马以后就是州府里的第三号人物了,且刺史都亲自迎了出去,众人岂敢不出来?
  见这情景,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新司马是使君故人,看样子,还是关系非常好的故人,他们又年岁差不很多,想来是同乡、同年或者同窗了。
  程平给双方一番引荐,晚间少不得要给他设宴接风。是晚,程平留杨华在自己这里暂住,两个人掌灯夜谈。
  杨华原来是从七品县尉,程平以为他下一步该升县令主政一方的,谁想到跑到这里来当司马。虽然品阶差不多,但自己当主官与在州府当属官,那是不一样的。
  杨华也不瞒她,“我去找陆相自荐了。”
  杨华本不抱太大希望,虽说自己礼部试是陆相知贡举,但后面还有殿试,这座主和门生的关系就较过去要浅薄,而且自己早早就去了河西,陆相能不能记得自己都很难说。再说,听闻陆相即将南下,正是最忙碌的时候,人家不一定有空接待一个小吏。
  谁想到等的时间不长,那奴仆便出来笑道:“阿郎请郎君去书房。”
  更让杨华惊讶的是,那仆役竟然把自己带到了内书房。
  几年不见,陆相相貌上似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威仪更重了,唇上也续了髭。杨华突然想到在齐州时,程平周通两个傻子在湖边凉亭吃藕恰遇陆相的事。若以陆相现在的威仪,便是不表明身份,那俩人也不会冒那傻气……
  陆允明待杨华却和蔼,开口叫的是表字:“与含英一别也快五年了,可还好吗?”
  杨华颇有些感动,不只因为他记得自己的字号,看他案上那些文牍,想来是着急处理的,这竟是撇了要紧公务接待自己呢。
  杨华不敢过多打扰陆允明,寒暄过后,便直说来意,想去云州任职。
  感受到陆相打量的眼光,杨华抿抿嘴,只挺直腰背半垂着眼等着。
  片刻,陆相低沉而温和的嗓音:“也好。如今北边边界不太平,云州正兴团练。你与程刺史有同年同乡之谊,正可勠力同心,打理云州事务。”
  恰云州三个县令都不到任期,倒是司马一职一直空着,陆相还专门让侍卫又问过杨华,才给他定了云州司马的职位。
  侍卫还给杨华带去一封陆相手书的短笺,中心内容是对回鹘不要急躁,尽量稳住。
  杨华若到此时还不能明白陆相何以对自己另眼相看,便不是那个水晶心肝的杨华了——陆相这纯粹是爱屋及乌,因程平的关系,格外关照自己。
  前次程平去河西探亲,听她约略说了与陆相一起在汴州遇险的事。两人有共患难的情义,陆相提携关照程平倒也能理解,但陆相竟然记得自己是程平的朋友,并因此惠及自己……
  杨华把那封短笺找出来给程平看。
  程平看着陆允明那一笔熟悉的字,仿佛又看到了他端庄严肃的脸。呵,这是怕我冒进?话说就这种情况,我想冒也冒进不起来啊……
  云州偏远,邸报到得慢,又常有遗漏,程平也是从杨华口中才得知陆允明又要去南边出差了,便详细询问朝中情况。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陆相这是去捅马蜂窝啊!
  虽然曾经不只一次跟陆允明聊过运河沿线布防的事,没想到他这就着手做了起来!程平想起前两天自己说的“攘外”“安内”的事,看来不管皇帝还是陆允明,都把“安内”排在前面。
  不过他们的决策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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