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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之炮灰反派从良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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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世

  程婉猛地睁开了眼,她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喘息声惊醒了一旁守夜的丫鬟。
  “小姐?”佳芝掀开床帐,担心地看着满头大汗、面无血色的程婉,“您又做梦惊着了?”
  “别声张。”程婉用枕畔的手帕擦了擦汗,强自镇定下拉,“给我换身衣服。”
  佳芝轻手轻脚地帮程婉换了衣服,将床单撤下,放在熏笼上烤着。程婉披着外衣坐在一旁,等着床单烘烤干了,铺回去继续用。这样,才不会被家里人知道,自己连着三晚都做了噩梦。
  这样能瞒多久,程婉懒得去思考,她抱着双腿,看着灯芯出神。
  兰君,一想到这个称呼,一想到那个人,程婉的身子,就一阵冷,一阵热,几乎要把她给折磨死。
  她是大周立国后第一位从太极宫正门入宫的皇后,前面几任不是在入宫前就已成亲,就是继后无资格走正门。只有她,以皇后之礼,被迎入宫中,做了这太极宫的女主人。
  就连太后都曾用羡艳的眼神看过她,太后这辈子都没当过一天皇后,只先皇死后,母凭子贵,直接成了太后。
  成为皇后的第二年,程婉就生下了皇长子,半年后皇长子就被立为太子。那时的程婉,是多么风光,多么得意啊!
  年轻的皇帝许程婉喊他兰君,兰是皇帝的小字,程婉羞怯地推辞了两次,就顺水推舟地应了。兰君兰君,她的夫君,她的天,她的所有。
  程婉二十岁那年,天塌了。
  皇帝出去游猎时被奸人掳走,禁卫军遍寻不到,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的胞弟康王就被立为了新帝。
  康王未成亲,自然也无子嗣。太后虽果断立了小儿子,但也没放弃大儿子和他的妻儿。康王承诺,一旦兄长被寻回,就立刻把皇位还给兄长。他保证不会成亲,将太子视若己出,日后这个皇位,自然也是要给太子的。
  那时,程婉就想着,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呢?如今说得好听,等位子坐稳了,肯定就翻脸了。
  只是,太后、丞相、甚至她的父亲程太傅都点头了,她又能做什么?
  程婉依然住在康寿宫中,太子被太后抱走抚养,她除了收敛一切锋芒,安静地接受、温顺地服从外,什么都不敢做。
  利益、亲情,在暗地里交换,没人问过程婉的意见。
  程婉知道,这脆弱的平衡,随着太后的衰老,新帝的羽翼渐丰,总会有一天打破。只是她没想到,结果会那样的糟糕。
  太后死后,太子被新帝带在身边抚养,程婉想见一面都难。那时,她只顾着担心儿子,根本没注意到过,新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你觉得,皇兄还活着吗?”新帝眼神阴郁地看着程婉,殿内只有他们两人,门窗紧闭着,程婉推了推,发现它们都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程婉强笑道:“我自然是希望他还活着的,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她不敢在新帝跟前以皇后自居,她已经什么依仗都没有了。
  “回哪去?皇兄又没有在你屋里等着你。”新帝笑道,“他有让你喊过他兰君吗?”
  程婉一怔,纵是如今怕得要死,她也听出了新帝语气中的不对劲。
  新帝走到床边坐下,手指轻轻划着被褥。
  “我十四岁时,就在这殿内,就是这张床,他抱着我,让我喊他兰君。”新帝低下头,用轻柔的声音,说着让程婉毛骨悚然的话,“我和太后说,她让我闭紧了嘴,谁都不许提。可是我还是和别人提了,那个人,就是你爹。我信任他,他是两朝帝师,他只要一句话,模模糊糊的一句警告,皇兄就会忌惮的。
  可是他没有,他和皇兄做了交易,他的女儿当了皇后,而我,因为没有乖乖闭嘴忍受,被皇兄狠狠地责罚了。我差一点就死了,在床上躺了快半年才能下地。他出事后,太后、太傅都怀疑我,可是他们没有证据,也没有选择。”
  新帝畅快地笑了起来,笑得快坐不住,要倒在床上。
  “我也没想到,自己竟当了皇帝。我可以对任何人,做当年皇兄对我做的那些事。比如皇兄的儿子,比如你,只要我瞒得和皇兄一样死,谁也不会知道。”
  程婉瘫软在地上,哭着哀求道:“陛下,陛下,我什么都不知道!您,您饶了我和太子吧,太子还那么小,他还是个孩子呢!”
  新帝冷冷地注视着程婉,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你心肠好,和你爹不一样。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还是你儿子?”
  程婉抽噎了几声,听懂了新帝的意思。她闭上眼,伏在地上,手指抠在砖缝里,疼痛让她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她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脱去了外衣,走到了床边。
  屈辱与疼痛,无边无际地袭来。
  夫君、父亲,她不知该更恨谁。
  还是恨自己身上这个被仇恨、绝望扭曲了的男人?
  “你,能保证我儿的平安吗?”程婉哑声问道,她已不敢抱奢望,儿子还能当上皇帝了。
  新帝微微喘着气,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程婉的睫毛:“这要看你能活多久了。”
  每一夜,新帝都会用轻柔得仿佛情人呢喃的语气,告诉程婉,那个生死不明的先皇对他做过的那些事。程婉听完,还要亲身经历一遍,是儿子的安危,支撑着她没有去寻死,而是一次次地挺了过来。
  程婉记不得过了多久,她于剧痛中昏迷,在柔软温暖的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四岁这一年。
  这一年,她还未被封为皇后,康王也还未封王,依然跟着太后,住在慈安宫偏殿。
  重生后的这三天,程婉每日都活在恐惧中。她不知此时的康王是否已经遭了毒手,不知父亲是否已经出卖了康王,与皇帝作了交易。
  还有三个月,封她为后的诏书就要下了,待她及笄后,就要被迎入宫中。曾经程婉想到皇帝,心里会有多甜蜜、幸福,如今就有多恶心、惧怕!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曾经和这样一个恶鬼同床共枕了五年!
  康王同她说过的那些事太过详细,他身上的那些伤痕也不是作假,程婉对皇帝的信任已经崩塌,再重建不起来了。
  她只要一想到这两个人,就会怕得想要吐出来,这辈子,她不想再和这两人有任何的接触!
  但是,她要如何改变父亲的想法呢?
  程太傅的眼睛一直放在朝堂上,妻子儿女不过是他用来应付双亲、长辈的摆设,是他登高的梯子。程婉长这么大,见程太傅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说过的话除了逢年过节的吉祥话、见面例行的请安话外,再无其他。
  那么,就只能从自己身上想法子了。程婉默默地想着,家中只有她一个适龄女儿,长姐已出嫁,小妹才会走,就是她不成了,父亲也没办法把主意打到姐妹们的身上。
  程婉吐出一口气,躺回到了床上,被褥都被熏笼熏过,既暖又香,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懈下来。
  

☆、第五世

  慈安宫后是一片梅林,大雪过后,梅花显得越发红艳,看在眼里,和鲜血一般。
  程婉闭了闭眼,回到亭子里,喝了杯茶暖着身子。
  太后办了赏梅宴,请了京里二十多位年轻未婚的小姐来。皇帝和康王都还未婚,这次宴会的目的不言而喻。
  上辈子,程婉本是抱着当陪衬的心思去的,一直都没敢往太后跟前凑,老老实实地坐在角落里。这一次,她依然没有往太后面前走,却也没有在屋里老实窝着,而是跟着一群嚷着要画梅花图的小姐们一同,到了梅林旁的亭子里。
  程婉盯着亭子外四角燃着的炭盆,上面的罩子是精铁打造,已烧得发红。如果是太后或者皇帝坐在这,下人们是万不敢将这种容易伤人的炭盆放过来的。
  不过,也不会有人会去碰这些炭盆,除非,他们和程婉一般,是故意的。
  程婉下台阶时,佯作摔倒,不偏不倚地倒在了炭盆上,她的手和脸,立刻被烫起了泡。程婉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目光在惊慌的人群缝隙中透过,看到了还少年的康王仿若湖水般的眼。
  六年后,这双眼会变成一汪深潭,将所有人都吞没进去。
  程婉被人抬着进了偏殿,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别人只当只疼的,只有她只知道,这是吓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见着那张脸,程婉的胃就一阵阵地绞痛起来。她想,康王应该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会和别人说吗?会和太后、皇帝亦或者父亲说吗?
  太后竟亲自过来瞧了程婉,冷淡地让人把在亭子内外伺候的宫人们都杖毙了。程婉假装疼晕过去,不想和这个女人打照面。
  为了权力、面子,为了讨好皇帝儿子,竟出卖次子,这样的女人,何其冷酷!
  不过,太后的表现也让程婉确定了一件事,太傅已经与皇帝作了交易,自己是铁板钉钉的皇后了,所以她才会如此愤怒。那么,康王……
  程婉在寿康宫养了两天,方能下地。她只带了一个佳芝进宫,这两日她们两人都没敢出殿门一步,老老实实地窝在屋里,就怕碰见什么不该碰见的人,听见、瞧见什么不该碰见的事。
  这日,伺候程婉的两名宫女被叫去正殿,帮着换殿内的摆设。佳芝一直绞尽脑汁地找话题,吸引着程婉的注意力,想让她忘记身上的疼痛。
  许是因为疼,许是因为太医开的安神的药,这些日子程婉没再做噩梦。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渐渐愈合的伤疤,断送了她入宫的可能,这让她的心仿佛轻盈的鸟儿一般飞了起来,直到康王祝融仿佛幽灵一般走进来前。
  程婉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佳芝不认得祝融,可认得他的服侍,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程婉也想跪,可是她身子不知是僵住了,还是没有力气,动弹不得。
  祝融背对着光线站着,程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出去。”祝融对佳芝道,声音青涩稚嫩,带着皇家惯有的不容置疑。
  佳芝不敢动,程婉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跪在佳芝身边,颤声道:“民女,叩拜殿下。殿下,屋里药味重,怕熏着了您,请移步。”
  祝融走近几步,突然拿起一旁的首饰盒,狠狠砸向了佳芝,后者叫都没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了。
  程婉直觉不对,倒是趁祝融不备喊了一声,可惜她身体未痊愈,又被吓坏了,发出的声音,和小猫无异,根本就传不出这个房间。
  “你都知道了?”祝融蹲下来,强迫程婉同他面对面,他的脸色没比程婉红润多少,两人就仿佛两个鬼般,“太傅告诉你了?他竟然会告诉你这个,他是让你放着皇兄,还是防着我?”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程婉哆哆嗦嗦道,哭都要哭不出来了。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毁容,还选在了寿康宫,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祝融轻声道,他的声线温柔,就是发火,也带了一丝温情脉脉在里面,“我也该学学你,这法子聪明。”
  程婉本以为祝融是想把皇帝的那些破事都抖开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可祝融下一步的动作,彻底把程婉给吓呆了。
  祝融轻轻摸了摸程婉完好的那半边脸,柔声道:“你想躲,我偏不让你如愿。凭什么你就能躲开,就因为你有一个好爹吗?”
  他撕开程婉的衣服,不顾程婉的反抗,压了上来。上辈子的噩梦再次袭来,极度的恐惧、排斥,让程婉终于尖叫出声,这声音如此凄厉,穿透了屋门,穿透了宫墙,震惊了整个寿康宫。
  宫人们跑了进来,太后身边的嬷嬷嘴唇哆嗦着,让人把大笑着的祝融给拉开了。程婉发疯了似的叫着,被女官打了一巴掌都不停,最后那女官只能拿了帕子堵住她的嘴,让两个宫女把她给压住了。
  太后铁青着脸走进来,祝融挑衅似的看着她,眼睛明亮的可怕。太后仿佛被那眼神刺伤了般,别过头,冷冷地看着满脸通红、糊满了眼泪的程婉。
  这若不是太傅的女儿,太后真想立刻丢下一句“这丫头疯了”,把此事给压下来。
  之后的几日程婉都过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她仿佛真的失心疯了般,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在程府自己的闺房中了。
  程夫人哭哭啼啼地抱着程婉,翻来覆去念叨着:“我苦命的女儿呀!我苦命的女儿!”
  程婉麻木地由着程夫人抱着,等到程夫人哭够了,才道:“我以后,该怎么办?”
  程夫人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轻声道:“放心,咱们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太后和陛下都已应允,聘你做七皇子妃。”
  她的语气里,是无限的惋惜,明明她的女儿,是该做皇后的。皇子妃哪里能和皇后比?幸好七皇子是皇帝的胞弟,日后一个亲王是跑不掉的。
  程婉木然地看着程夫人,程夫人心里一痛,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乖女儿,太后已经斥责过七皇子了。你日后成了皇子妃,身份尊贵,他不敢再这样对你的。他,就是年纪小,不懂事,等成了亲,就会改好的。”
  待程夫人走了,程婉呆呆地看着室内,发现自己身边的侍女已经换人了。那是程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名叫红绸,是府里出了名的锯嘴葫芦。
  佳芝,怕是没命了。
  程婉想哭,却哭不出来。她该庆幸吗,自己还活着,而不是如命如草菅的奴婢一般,被人随意就处置了。
  可是在宫里那些人眼里,她和佳芝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为了给程家一个面子,只不过是为了安抚程太傅,她才能侥幸活着。
  可是,和祝融成亲,与他朝夕相处,还不如去死!
  死!死!
  这个念头在程婉的头脑里盘旋着,一下一下扎着她的心。
  “我累了,要睡觉。”
  程婉道,红绸没有同佳芝那般听话的出去,仿佛被种在了原处般,一动不动。
  程婉只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个屋里,她的话不再算数了。程夫人就是怕她想不开寻思,才特地派了个心腹过来。
  程家是不会允许她死在家里的,那样就不是皇家欠程家,而是程家欠皇家了。
  程婉无声地笑了两声,倒头趴在被子上,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
  一年后,程婉及笄,祝融被封为康王,赐府邸,两人的婚事,热热闹闹地□□办起来。宫里的皇后是一位程婉不认识的世家小姐,她代替程婉,承受着天下所有女人的羡慕。
  程夫人想尽了办法,求医问药,都去不掉程婉身上的伤疤。手上胳膊上的还可以用衣服盖住,可脸上那么一大片,怎么用头发和脂粉去盖,都免不了露出一些。
  程婉仿佛一个木偶一般任由人折腾着,最初的绝望、愤怒、恐惧消退后,留下的只有麻木。
  她偶尔会想起祝融,想起这一年来,他都承受了什么。耳边仿佛响起祝融温柔的声音,让程婉的身体各处都习惯性地痛了起来。
  成亲的那晚,程婉在屋里等了很久。红绸很快就被王府里的人带走了,只留了程婉一人。
  程婉卸了妆,换了衣服,漫无目的地在屋里转悠着。这以后就是她的牢笼。
  祝融仿佛醉了般,跌跌撞撞地进来了,门被外面的宫人迅速地关上了。
  程婉漠然地看着祝融,没有一点要过去服侍的样子。祝融看也不看程婉,一头栽倒在罗汉床上,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程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走了过去,拿着剪子,把祝融的衣服胡乱地剪开了。
  祝融没有反抗,他没有力气动了。他的身上全是伤,那些程婉上辈子见过的疤痕曾经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的样子,让程婉就算已有心理准备,也心惊不已。
  皇帝生气了,上辈子祝融一直不敢成亲,也不敢要女人,贴身伺候的,俱是皇帝和太后的人。可如今,祝融成亲了,不仅要与其他女人肌肤相亲,皇帝做下的那些孽,也要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女人的眼前。
  都是新鲜的、被不知第多少次再划开的伤痕。
  祝融侧着头,安静地看着程婉。程婉面无表情地看着祝融的身体,她倾身伏在祝融耳侧,低声道:“我们,杀了他吧。”
  

☆、第五世

  新婚的康王夫妻进宫给宫里三巨头请安,这是程婉第一次正式以皇家儿媳妇的身份出现在太极宫中。
  年轻的帝后脸上俱带着真心实意的喜悦,皇帝更仿佛结婚的那个人是他一般,脸上的笑就没退下去过。
  就是这样完美的伪装,蒙蔽了程婉,蒙蔽了大周的朝臣,蒙蔽了所有人,让他们都以为,这是一个年轻的、充满朝气与抱负的有为帝王,一个温柔的丈夫,一个宽厚的父亲。
  太后细细地打量着程婉,后者脸色敷着厚厚的粉,把伤疤勉强盖住了。
  “说来,朕也有件喜事,要与七弟、弟妹分享。”皇帝拉着皇后的手,喜气洋洋道,“皇后有喜了。”
  程婉与祝融齐声道:“恭喜皇兄,恭喜皇嫂。”
  “真是双喜临门,婉儿,你也要赶紧给哀家添个孙儿呀!”太后笑眯眯道。
  程婉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来:“是,儿臣谨遵懿旨。”
  皇后看着程婉那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疑惑。她是隐约听说,这门亲事另有隐情,这位皇子妃的脸被毁容,许是与七皇子有关。
  不待皇后想明白,祝融已带着程婉起身告辞,太后和皇帝各留了一次,依依不舍地放两人走了。
  上了马车,程婉才收起唯唯诺诺、低眉顺目的样子。
  忍,忍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人不敢反抗、不敢吐露一点风声,对他们放松警惕,他们才能找到机会,把那个人从龙椅上拽下来。
  程婉不知道上辈子的祝融是如何做到的,她甚至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祝融做的。这辈子她会倾尽全力帮祝融,更快、更隐蔽地把皇帝解决掉。
  好歹,她当过五年的皇后,对宫里熟得不能再熟。
  与祝融处了几日,程婉发现,十五岁的祝融,真还是个孩子。也许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强装出的谨小慎微,是仿着皇帝作出的冷酷与残忍。
  皇帝并没有给祝融学太多手段、本事的机会,他一直提防着这个弟弟,防着被咬一口。
  康王府里全是皇帝的耳朵、眼睛,他们两人要如何躲过这些人,策划谋逆大事呢?
  祝融身上的伤快痊愈时,皇帝宣他进宫赏画,留了他一宿。这一宿,程婉躺在床上,无法入睡。
  天蒙蒙亮时,程婉强打精神起来洗漱,祝融还等着她去照顾呢。她准备好药,默默坐在屋里等着,就仿佛这事已经做了无数次般。
  宫女掀起眼皮悄悄看了程婉一眼,这位皇子妃,适应得可真快,也省了她们不少麻烦。红绸是一进府就被程婉主动打发回家了的,已经死了一个佳芝,她不想再死一个无辜的人。
  祝融回来后,先泡了个药浴。他身上没添新伤,只是人乏得厉害,在热气腾腾的水里,尤在不停地发抖。
  程婉在祝融出浴桶时,扶了对方一下,用厚厚的毛毯把他给裹了个严实。
  “是先用膳,还是先休息?”
  “休息吧,吃不下。”祝融闷声道,躺到床上后,想起什么,问程婉道,“你吃过了吗?”
  “不饿。”程婉摇头,脱了鞋,躺在了祝融身边,轻轻地搂着他。
  祝融的身子僵了一下,成亲半个月了,他还没有与程婉圆过房。他怕进一步触怒皇帝。
  “我昨晚没睡好,现在想补个觉。”程婉察觉到祝融的紧张,解释道。她也没想过要和祝融有什么肌肤之亲,甚至连现在隔着被子的接触,她都是强忍着不耐和呕吐感的。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言、相敬如冰地过了大半年,祝融鲜少会去程婉的房里,只是每次祝融进宫,程婉都会在他房里等着祝融回来,然后陪着他睡一会。
  这一日,祝融泡在宽敞的浴池中,氤氲的水气升腾而起,汩汩的流水声在空荡的室内回响着。
  程婉在一旁慢吞吞地调着药膏,突然听到祝融道:“他每次都很温柔,可我怎么哀求,他都不肯停止。也许,他是故意诱我求他,让我以为,自己再低三下四些,哭得再惨些,他就会心软放过我。”
  程婉的手顿了顿,瞥了一眼屋外,用同样低的声音道:“你是想等他良心发现吗?”
  祝融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拨拉着池水,发出更多的声音扰乱视听。
  “不等了,等不起了,再等下去,我就死了。”
  好不容易下了这个决定,祝融只觉得心里一空,麻木的痛感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恐惧。
  杀,怎么杀?如何杀?
  要是半途就被发现,那么等着他们两人的,就是无尽的折磨,那还不如现在这样隐忍懦弱地承受。
  就算侥幸成了,事情败露了呢?太后会把他怎样?朝廷会把他怎样?千刀万剐,剐完,也是个死,就是死得没那么痛快。
  “别怕,能成。”程婉将手放在祝融的右肩上,轻轻地按了按。
  这声音与重量,压下了祝融心底升腾而起的恐惧,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浸入热水中。这一刻,他模糊想起先帝对他的期许…………做一个男子汉。
  可以没本事,没野心,但是要堂堂正正、顶天立地。而不是一味的退让、妥协,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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