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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_桑靳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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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落音,龚敬手里那把藤蔓就砸到了她的头上,景夏头上满是河泥,怒道:“你!”
龚敬站着大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了砸你?”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是故意砸我的。”景夏用袖子擦头上的稀泥。
龚敬哈哈大笑,“哎,你不要那么无赖好不好,明明是你先用这玩意砸我的,我不过是还给你而已。看你这小样,真是输不起。”
“是,是我先砸你的,我给你道歉了,对不起啊。”说着,给龚敬鞠了一躬,道完歉景夏就跑了。不是她怕他,真是因为龚敬居然脱得那么光,身上居然一·丝·不·挂,如果被河边路过的大人看到了,指不定会怎么说她,活在这里,就得遵循这里的规矩。
龚敬还想逗景夏,看到景夏气鼓鼓的包子脸就想捏,景夏跑了,他光子身子在景夏身后追。龚敬跑得快,景夏没跑几步就被龚敬绊倒,很不争气的掉进河里。
“啊,那个谁,我不是故意的啊。”龚敬慌了,忙跳下河拉景夏上来。
☆、皇帝游江南
景夏许久没回来,李珍娘不放心去河边找她。
“救命。”龚敬伸出脑袋来求救。
李珍娘大叫一声:“了不得了!大哥,小夏掉进河里了,你快来!”李珍娘朝黄葛树那边大喊。
闻声赶来的景狄跳下河,一手捞起两孩子。
景贤一看到龚敬,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又是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龚敬没跑,低下头小声嘀咕。
景夏倒没事,她原本就会游泳,掉进河里后本想爬上来,哪知龚敬慌得很,下河后帮倒忙,不是踩到她的头就是踩到她的手,直把她往河里按,害得她往河中间滑差点被淹死。“爹,娘,我没事。”景夏拉了拉李珍娘的手。
景狄一见龚敬光溜溜的身子,气得想打人,但别人家的孩子不能轻易动手,现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能动手打人,只能脱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扔到他身上,“把衣裳穿上,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龚敬没接景狄的衣裳,“噗通”一声跳进河里,游到河对岸迅速穿上衣裳,大声说道:“今天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错,我承认。”说完就跑了。
肇事者跑了,李珍娘只能先带景夏回家换衣裳。“今天你都看到什么了?”
景夏大囧,那也是个小孩吧,小声说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李珍娘松了口气,“没看到就好。”
景夏身体好,落水后没病没伤的。李珍娘不让景夏跟着出门收稻子,就让她在家待着晒稻子。等到景家的稻子全收回来后,景狄夫妻和景贤兄妹四人下乡帮李家收稻子了,郭弋留在家晒谷子。
大人们忙着收稻子,景夏回家来大多时间都在玩儿。乡下的水田里有泥鳅和黄鳝,景贤和景夏就提着小木桶拿着网捉泥鳅和黄鳝。
兄妹两捉了小半桶泥鳅和黄鳝拿回家,大舅娘马氏正在推磨。“大舅娘,你看我们捉了这么多泥鳅黄鳝,今天中午吃椒盐泥鳅好不好?”
马氏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好,你们先把桶提进去,我把这些米磨好了就进来杀泥鳅。”
中午马氏做了凉糕,杀了泥鳅黄鳝做了椒盐泥鳅,黄鳝切成段和泡姜一起炒了。“小贤,去地里叫他们回来吃饭。”马氏看菜烧得差不多了说道。
景贤去了地里,景夏帮忙烧火。景夏偷偷的打量马氏,马氏是个勤劳的女人,性格坚韧,她不是个漂亮的女人,一张盘子脸,皮肤黑黑的,长了好些斑,眼皮一单一双,因此眼睛看起来一大一小,但她眼睛里那股光芒很柔和平静,让景夏想到逆来顺受这个词。马氏双手枯瘦,手背上青筋暴起,长期劳作的双手非常沧桑。她长头发挽成一个髻,插了一根木簪子,身上穿着灰蓝布夏衣,是典型的乡下女人装扮。
马氏做好了泡豇豆炒鲜肉,对景夏说:“小夏,不用烧火了,把碗筷拿出去。”
景夏应了一声,把洗干净的碗筷拿到堂屋的桌子上。今天天气太热,下午要等到阳光弱一些后再出去。吃了饭后,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蒲扇扇风,坐在一起说话。
“我听说皇帝要到江南去游玩儿,又要征税了,粮食晒干了就得交税,比往年子交得都多。”李荣摇着蒲扇说道。
“皇帝他老人家又想出了啥子玩乐的法子了哟,他一出京城,遭殃的就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每次都要交三倍的税,辛辛苦苦一年种的粮食,有一大半都要上交。还好我们种的田不是地主的,不然今年的收成全都没了。”李栓颇为不满,但这种事他们再不满也没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皇帝的。
“交就交吧,我看皇帝是要把老百姓都折腾死才甘心。”刘氏被压迫了大半辈子,挨过饿,被地主家欺负过,家里大半的粮食都要上交给官府,这样的事她见多了。上回皇帝要去江南找什么美女,争了五倍的税去疏通运河,修官道,修行宫。到江南去带回一堆年轻的妃子,宫里装不下,又征税修了一座红颜宫。听说宫里面的地板都是玉石做的,连池子里的鹅卵石都是珍珠玛瑙做的,栏杆之类的都是纯金的。想想也觉得气愤,哪怕那些池子里的一颗珍珠,都能让他们这样的人家衣食无忧的过好几十年了。
景狄只讽刺的笑了笑,这个王朝只怕快被折腾垮了吧,不说内宫有奸妃宦官,朝堂有权臣奸臣,边疆还有好几个拥兵自重的胡人节度使,东边和北边有好几个想当皇帝的王爷。只差一根导火线点燃天下的战火了,这年头只要一打仗,过得最苦的还是小老百姓。
“我看上了粮后,趁着粮食还没涨价多买些粮食回家放着吧,万一又来个兵灾旱灾的,到时候也不用挨饿。”景狄说道。
“那也得有钱才能买粮食啊。”李栓说道。
景狄听了不再说话,他还是觉得,回家后多让郭弋教两个孩子武功,以后也好保护自己。
粮食刚晒干,县官就急着收税,除了收朝廷那份,他还收了自己的。景夏坐在自家门前,看着景狄、郭弋和李珍娘把家里新收的稻子往骡子上捆,就觉得肉疼。那么多粮食,都是他们一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虽然她没出多少力。
永安镇的大人们都去县城上税了,镇上比往日冷清。景夏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愤愤不平,身旁的小花突然大叫了几声,飞奔出去狂吠。
景夏这才看到自己头上衣服上全是苍耳,看到龚敬还在朝她扔苍耳,景夏吩咐小花说:“小花,咬他!”小花狗仗人势,汪汪汪的叫得更厉害。
“哎,快让你的狗死开!”龚敬站在景夏家门口的李子树上指着小花对景夏说。
景夏威胁说:“就不让!有本事你下来。”转身进了屋,把景贤叫了出来。
“是不是又想打架?”景贤看到龚敬就来气,撩起袖子双手叉腰挑衅的看着龚敬。
龚敬一直打不过景贤,现在又被逼到树上不敢下来,模样虽然狼狈,但气势上也不输景贤:“今天你帮手多,改天我们到河边打一场。”
“小花,过来。”小花摇着尾巴跑到景贤的脚下,仰头看着景贤,一副讨好的模样,“小花,进屋去。”小花在景贤的手上蹭了几下,甩了甩尾巴进了屋。
“好,我这就下来。”龚敬看到小花走了说道。
不想他脚下的李子树丫断了,龚敬从树上摔了下来,全身都贴在地上,活像一个大王八。
“今天我也不跟你计较,让我下次看到你再欺负我妹妹,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景贤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苍耳粘到龚敬的头上,“赶紧回家吧,不然我家的狗又出来咬人了。”
龚敬气呼呼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放狠话说:“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家了。
直到晚上景狄他们才回家,景贤正在院子里练拳脚,景夏趴在饭桌旁打盹儿。“我们回来了。”李珍娘放下担子说。
小花第一个迎了出去,景贤出门帮忙把东西搬进来。“今天买了些棉花回来,给你们做一套新棉衣。这是县里的绿豆糕和肉饼,拿去给妹妹吃。”李珍娘从背篓了拿出两个油包来递给景贤。
景贤饿得流口水,还是问道:“娘,你们吃了吗?”
“我们正午的时候在县城的酒馆里吃了些肉,这些都是给你们包回来的,拿去吃吧。”李珍娘知道景贤孝顺,心里特别欣慰。
“嗯。”景贤抱着油纸进了厨房,叫醒景夏给了她一个肉饼。
景狄在郭弋的屋里给他把脉,昏暗的灯光下,屋里的一切都看不清楚。郭弋问道:“我的右手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景狄拿着银针在火上烤,说:“只有四分把握,我不敢轻易给你治手,如果败了,你的右臂必须截肢才能保住性命。我今晚先给你施针,如果有痛感的话,我才能继续帮你治,如果你感觉不到痛,就只能放弃。”
郭弋看着僵直的右臂,很想挥刀砍了它。
“你别丧气,我也希望你能恢复,说不定以后天下大乱的时候,我一家老小都需要你来保护。”景狄在郭弋坏死的右臂上扎了数针,郭弋丝毫感觉不到痛。
知道景狄手里的银针扎进郭弋的关节处,郭弋的身体抖了一下。“痛?”景狄有些欣喜的问道。
郭弋说道:“有点儿。”
“那还有救,这几天你先照我的法子给你的右臂按摩,过几天后我再给你施针。今天新买的虎骨和金钱白花蛇用来泡酒,有舒筋活络的功效,到时候你每天配合着药酒按摩手臂。后天一早我还得去山里看看,现下多存些钱要紧。”景狄收好银针说。
郭弋放下衣袖盖住右臂,问道:“你对当今时政有什么看法?”
景狄笑了笑,“还能有什么看法?上位者们的心思,哪是我这等小老百姓可以猜到的?”谁都想当皇帝,想拥有至高的权利,想看天下苍生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郭弋笑道:“在乡下待了这么些年,你倒真成了农夫了。”
“农夫有什么不好?不用每天钩心斗角,不用见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每天种田种菜,看着一双儿女平安,给乡里乡亲的看看病多好。”景狄回道,他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了。如果知道有灭族的惨祸,他不会为那人做那么多事。
是啊,不用操心那么多,简简单单的活着多好?要是他没走上那条路,他估计也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悠闲日子,但他没机会了。
☆、龚敬的礼物
一大早景贤就在药房内配药,景夏摆好碗筷叫他吃饭。见到景贤正在忙活,问道:“哥,谁病了抓这么多药?”
“爹让我泡药酒,我正在称泡酒用的药材。”景贤提着小称,目不转睛的盯着称上的刻度看。
景夏看到案上放了好些用白布遮住的东西,问道:“哥,这些是什么?”说着就掀开白布。
景贤急忙说道:“别碰!”
景夏吓得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她最怕这种条形状的爬行动物。
景贤忙用布遮住制成药的金钱白花蛇,幸灾乐祸的说道:“都叫你不要碰了你还不信,这下好了吧。”
景夏嘴硬说:“突然看到这东西吓到了嘛,我再打开看一定不会怕。这是什么蛇?”刚才看到那蛇身上有白色的环。
景夏刚要掀药罐盖子,景贤就捂着药材说:“还是别看了,我还得忙。这是金钱白花蛇,有祛风通络定惊止痉的功效,主治风湿痹痛、筋脉拘急、中风、半身不遂等病症。”
“我记得爹没捉过这些蛇,是上粮那次买回来的吧。”景夏识趣的收回了手。
景贤拨了拨称杆上的秤砣,说:“爹要给表叔治手,这蛇对表叔的手有用。”
“表叔的手能治好吗?”景夏心想,治手怎么用这么凶残的药。
景贤对亲爹的医术很有信心,说:“爹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
“娘让我来叫你吃早饭。”景夏又忍不住去看那些蛇,掀了一个小角看了看,最后还是放下了。
景狄去了药王山采药,这次郭弋有跟着一起去。景贤配好药后去了学堂,景夏在家帮着李珍娘打扫屋子,做好了家务,景夏在药房那边坐着练字,她这辈子学医学武都比不上景贤,只能在读书上和他比个一二来。
“小夏,你去龚屠夫家买三斤肉回来,我正在熬鸡汤走不开。”李珍娘对景夏说。景狄和郭弋今天回来,李珍娘正在厨房做好吃的。
“猪肉六文一斤,剩下的你买糖吃吧。”李珍娘给了景夏二十文钱。
景夏把铜板放进衣兜里出了门,龚屠夫家在镇东,她家住在镇西,要去买肉必须从街头走到街尾。景夏站在龚屠夫家的肉摊前,递上十八个铜板,说:“龚叔叔,我要三斤保肋肉。”
龚屠夫见到是景夏,笑吟吟的问道:“怎么是你来买肉?”
“我爹和表叔两天前进山采药去了,他们今天回来。我娘在家做好吃的,她走不开就让我来了。”景夏说道。
这个龚屠夫就是龚敬的爹,龚屠夫看上去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个子很高,脸上长着络腮胡子,年轻的时候是猎户,后来攒了钱养了猪,在镇上卖猪肉。他熟练的挥着手里的磨得锋利的刀切下三斤猪肉,称好了交给景夏:“不多不少,正好三斤。你拿好了啊,走路别摔着了。”
“嗯,我知道,谢谢龚大叔。”景夏提着肉回家。一路上都在想,像龚屠夫这样老实又勤恳的男人,怎么就生了一个那么不着调那么霸道的儿子?也许龚敬像妈。
手里还有两个铜板,景夏买了麦芽糖回家。半路上龚敬笑眯眯的走到景夏面前,双手放在身后,说:“我有东西送给你,你要不要?”
景夏后退几步,对眼前这个人从生理到心理都厌恶:“不要!”
“不要急着走嘛,你一定会喜欢。”龚敬拦住正要躲开他逃走的景夏。
景夏十分不耐烦:“你的东西我不敢要,我急着回家,我娘在家等我拿肉回去。”说着绕开龚敬走了。
龚敬又挡在景夏前面,看到她手里拿的麦芽糖,说:“我也喜欢吃糖,要不我们两个交换吧。”说着一把抢过景夏手里的麦芽糖,把一个条形状的东西套在她的脖子上后,拔腿就跑了。
景夏只觉得脖子上有个又冷又冰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条死了的菜花蛇,她最怕这种条状的冷血动物,今天还是头一遭靠蛇这么近,虽然是一条死蛇。景夏彻底吓傻了,大叫一声后,胡乱扯身上的东西就乱跑一阵。
往来的人都看着疯跑的景夏,还有挂在她脖子上那条六尺来长的菜花蛇。景贤正下学,在半道上看到景夏失魂落魄的疯跑,又见到她脖子上的长蛇,不说景夏,连他见了那刚死的蛇也有些害怕。忙拦了景夏,帮她取了脖子上的蛇扔得远远的。“好了不怕了,我们回家。”景贤拉着景夏快步回到家。
看到景夏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刚回到家的景狄问道:“怎么了?”
景夏吓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景贤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天下学就见到买肉回家的妹妹,她在大街上疯跑,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看到她脖子上挂了一条六尺多长的菜花蛇。我见了都害怕,更何况是小夏。也不知是哪个混小子搞的鬼,要知道是谁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景夏虽吓得够呛,但手里提的肉还没丢,景贤接了去厨房。郭弋护短,问景夏说:“谁欺负你了,说出来表叔给你报仇。”
景夏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说:“是龚敬。”
“龚屠夫家的小霸王?”郭弋疑问道。
景夏恨得牙痒痒,说:“就是他。”
“好,表叔这就给你报仇去。”郭弋低头安慰了景夏几句就出门了。
郭弋在河边拦住了正在吃糖的龚敬,一只手把他胖揍了一顿,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龚敬还不知道是谁揍了他,好不容易将脑袋从泥巴地里拔了出来,吐了嘴里的泥和稻草,狠道:“老子又没惹你,你打老子干啥子?”
郭弋单手掷了一枚小石子回去,正好打在龚敬的脑门上,他的脑门登时的起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龚敬捂着脑门骂道:“你是哪家的?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你好意思吗?真是不要脸,我都替你爹娘害臊。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有本事你就去叫你爹娘来找我算账。”郭弋又扔了一块稀泥巴回去,正巧落入恭敬的嘴里,他的嘴里全都是泥。
“咳咳咳。”龚敬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泥巴全吐了,又到河边用河水漱口。漱完口后,他的身上和头上还有很多泥,尤其是头发上粘了许多泥巴快和稻草屑。
他前头刚欺负完景家的小姑娘,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他算账,刚才那个不要脸的大坏蛋一定是景家丫头叫来的。龚敬一边走一边想,下次一定得把龚家那丫头欺负到她不能回去告状为止。
景夏虽然被死蛇吓得不轻,但到晚上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今天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小夏一个人去买肉,她才几岁呀。”李珍娘给景夏擦了脸后说。
“娘,我没事,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景夏自己拧了洗脸帕擦脸。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欺负,想想也觉得丢人。她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以后要多向郭弋学几招,打得那个小屁孩儿哭爹喊娘。
清河下游有一篇湿地,上面长了好些芦苇,李珍娘领着景夏去摘芦苇花,这个时代棉花刚传进中土不久,上好的棉织物只有贵族才能用,下等的棉织物才是财主和地主用的东西,平头老百姓几乎买不起棉花,更别说棉衣棉布之类的。蜀州更是个交通落后又闭塞而地方,更别说靠近云贵的永平县。
老百姓家买不起棉花,盖的被子冬天穿的厚衣裳差不多都是芦苇花、茅草絮和荻花做的。虽然比不上棉花保暖,但胜在这些材料易得易取。李珍娘和景夏割了好些茅草絮荻花和芦苇花回来,放在院子里暴晒后做了两床新被子和三件厚衣裳。李珍娘手巧,做出来的衣裳样式好看,一点也不比铺子里卖的衣裳差。如果不是时代问题,李珍娘等人放到现代也是能人一个。
秋老虎过后,天气迅速转凉,接着下了十来天雨,好些落叶乔木灌木的叶子全落了。临近中秋,景夏跟着李珍娘一起做月饼,准备带回乡下去。
家里有做月饼的模子,月饼馅都是李珍娘自己做的,是双黄莲蓉月饼。面粉是才买回来的白面,家里种出来的麦子磨的面粉有些灰,做出来的样子不好看。李珍娘做了上百个月饼,放在盒子里包好了准备在中秋的时候送回乡下。
景狄给郭弋诊脉,“擦了药酒后,你的手臂还是老样子,不过这几年稍稍有些好转。你这伤太重,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
“我能等。”郭弋说。
“往后你多按摩按摩手臂,我再多配些药酒给你擦,等你的右臂先恢复一点儿知觉了我再给你施针。”景狄拔了他手臂上的银针,给郭弋示范了一遍按摩的方法,“以后就照我的法子做。”
中秋到了,除了郭弋,景狄一家都回了乡下。“大表弟,你不去乡下,我把晌午饭做好了放在锅里的,到时候你端出来吃就成了。这里还有月饼和我酿的桂花酒,你尝尝看。”李珍娘临走前把月饼和桂花酒端出来放在堂屋的饭桌上。
郭弋道了声谢。
看着景狄带着妻子儿女回乡过节,郭弋有种说不出的羡慕,他也不知是多少次感叹景狄好运气了。如果他没走上那条路,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
☆、路上有个坑
因是弟弟娶寡嫂,所以没大肆操办,再说办两三天的酒席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负担的。一家人做了些家常菜和平日里不常吃的肉食,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算是办了这场婚宴。
李珍娘把提回来的月饼和礼物放到桌上,景狄的背篓里还有一大条野猪腿。“哟,这猪肥得哟。”刘氏看到大猪腿眼睛都亮了。乡下能养猪的人家不多,养了猪的人家为了存些钱差不多都会把猪卖了,再者他们家过年杀的猪早就吃光了。
景狄把背篓里的猪肉搬了出来,说:“上次进山采药,遇到一头大野猪,我就和我那表弟把野猪猎了回来做成腊猪。这条大猪腿是给大嫂和三哥的结婚礼,这些肉食给二哥的。我瞧着今年冬天有些冷,就到县城里买了些棉花,给您做了棉衣和棉裤,您老冬天穿着暖和不怕冷。”
景狄不光样貌好,嘴巴会说话很会哄人开心,这也是刘氏喜欢这个女婿的原因之一。她接过崭新的棉衣笑得合不拢嘴,枯老的双手摸挱着棉衣上的花纹,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让你这样破费。”她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到一件像样的棉衣。棉花从西域传到中原不久,棉花老贵了,一般人家都买不起棉布棉衣,她听说能穿上棉衣的都是县城里的大财主,不要说做得这么好的棉衣,这手感真实软和,一定用了不少棉花做的,冬天穿起来一定暖和。
“哪里哪里,孝敬您是应该的。”景狄笑说道。
大嫂马氏穿了一件又老又旧的红衣裳,头上戴了一朵红花,脸上没擦胭脂。正午的时候,两人在景狄的主持下,拜了天地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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