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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文盲女配逆袭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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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领口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纽扣”耳环成套,在这一片灰扑扑的世界里,倒显得格外的扎眼。
瘦鹃扭过头来,笑嘻嘻地朝跟在她后头的阿小道:“小鬼头!你倒机灵!”
阿小抿嘴笑起来:“少奶奶吩咐的事情,阿小不敢不听命嘛!”
原来早些时候瘦鹃便同阿小串通好了,她预先想到牌局上将有的难缠的局势,此前那张太太便是一例,她便叫阿小到了时间来找她,随便想个什么托词,反正一定要能顺顺当当的回家去。
她是要“携款潜逃”。
她赢得很多输得又极少,但谁也不能保证运气这东西,万一就十分的背运,将赢来的钱皆输了呢?
所以她得及时抽身。
到了家,饭也没顾得上吃,便急蹬蹬的跑上楼了。
她往床上铺了一张今日份的“本埠新闻”报,便蹬了一双油亮的小黑皮鞋,盘腿坐在床沿上,把那小黑皮包里的钞票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倒在本埠新闻上,一张张的数过去。
越数越兴奋起来。
正好!够还迟秉文前几次代她付的胭脂水粉同衣裳首饰的钱了!甚至还多出来一两张钱票子,她便拿出一张来赏了阿小,留下一张当做自己创业的基金。
阿小端了一杯稍稍还留了点余温的牛奶上来,她接过捧在手里,又喜孜孜地站在电话旁边,拿起一只听筒,拨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对面那人才接了起来。
“喂?”一个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瘦鹃正想开口,那边又喁喁地传来一句女声,瘦鹃听到那女声低低的问道“先生,是谁打来的呀?”
她猜到那一定是冯小婵。
“是我呀!”她忽然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心思,眨巴着眼睛偷偷地笑。
那头有一阵沉默,隔了半晌,才又问道:“你是谁?”
瘦鹃的那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便半恼半笑的嗔道:“果然,果然呵!冤家!咱们才没见几天呢!你就忘了我了!”
电话那头的迟秉文简直一头雾水。
冯小婵就站在他身边,听筒里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全落在她耳里了。冯小婵不禁瞪大了一双杏眼,怔怔的瞧住迟秉文,不敢置信似的呆立在那里。
终于,迟秉文忍不住扳起脸来,沉声道:“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挂电话了。”
瘦鹃故意说得很大声,语气里尽是风尘女子那样的胡搅蛮缠,她憋着笑,用一把腻死人的嗓子哼道:“死鬼~你倒是轻轻巧巧的就把我给忘了!前几天你上我这里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样子呢!果然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古人诚不欺我——先生你可真是无情,真是冷酷!”
迟秉文深吸了一口气——他听出来电话那头的那个娇滴滴的声音了,他甚至能想象的出她躲在电话后头地那一双狡黠而扑闪着精光的笑眼。
他沉声斥道:“周瘦鹃!你简直无理取闹!”
是什么来着?流行于从前那个世界里的一句台词?
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周瘦鹃便抑不住了似的泼泼洒洒地笑出声来,她嗔道:“噢哟,真是的!说得好像你前几天不在家里一样!”
冯小婵在旁边听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迟秉文的下颚骨处因为用力而微微地有些牵动,半晌,他无奈道:“你打电话过来,是什么事?”
周瘦鹃来了兴致,偏跟他歪缠,打趣道:“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
迟秉文绷紧了一张棱角分明的唇,一时话就堵在喉咙口,不知该怎么回答。他隐隐的感受到一种“甜蜜的负担”。
瘦鹃听见那头半天没有动静,便换做一种撒娇抱怨的口吻,腻声拖得老长,继续笑道:“嗳?你怎么不理我呀?没什么大事,我就打电话来问问你,你今晚还回不回来啦?”
冯小婵的脸色终于愈发的灰白了起来,她那一双漆黑的碧清的眸子,一会儿看看身前这个男人的侧脸,一会儿又紧紧地盯住男人手里的听筒,她分明看见男人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坚实的手掌,然而眼睛里却似乎有一把火苗渐渐蹿了起来,把周遭的一切皆掩盖住了。
“我今晚回不回去——你在意么?”迟秉文忽然反问她。
瘦鹃愣了一愣,连忙笑道:“你回来自然好啦!”
她离开了的这些日子,竟发生了这样使她不能料想的变化。
冯小婵只觉得心口突突的跳,到这时候,终于承受不住了似的,眼圈一红,她尝试着唤一声“先生”,然而甫一开口,却连嗓子都硬了。
她连忙低下头,拼命抑住眼眶里将要夺眶而出的泪珠,趁着迟秉文没注意的空档,默默地走了出去。
瘦鹃这时才终于正色道:“我有正经事找你,你今晚可一定得回来一趟。这可关系着咱们俩的终身呢!”
他蹙额:“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
“离婚呀!离婚!”
说完,她舔着杯子上面浮着的一层牛奶皮,用舌尖慢慢地勾起一角,然后整个的纳进口中。
甜温温的乳香便在嘴里四溢开来。
迟秉文在那一头呆立了良久,若是在从前——哪怕是一个星期之前,他都还一定会很高兴,觉得解脱,但现在,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说的又实在轻巧,仿佛只是平日里随口谈论起天气一般的随意,倒让他措手不及。
第24章 可我不想跟你只做陌生人
屋外忽然下起了一阵细细密密的小雨。
瘦鹃使一双碧清的眼睛望向窗外,窗户上一片星星点点的小水珠,此时正静静地攀在这昏黄的夜里。
睡眼惺忪的更夫,在巷堂里来来回回的呆呆地敲着梆点。
迟秉文果然回来了,瘦鹃听到楼梯间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有力的属于男人的脚步声。
然而不过两三秒的时间里,那脚步声又戛然而止在门外,瘦鹃数着秒数,猜测门外的男人何以这样的在门口犹豫不决,仿佛屋里呆着的不是个瘦弱的女人,而是个盘踞着财宝的恶龙。
终于,他把手搭在了金质的雕刻着暗纹的门把上,然而双眉紧锁。
屋里暗暗的,只有床头柜上一只小台灯在那里熠熠放着光,像是圣母像上的光晕一样淡淡的浑圆的散射出来,照亮了一个女人的柔和的侧影。
瘦鹃本是一张刮骨脸,然而在这样昏昏的黑夜里,在暖和柔软的灯光底下,却异样的勾起了人们的那一种暧昧的情意了。
永华绸缎呢绒店里新做的那几身衣裳,陆陆续续的才刚送来迟公馆。新制的轻纱睡衣上加着白兔皮的滚边,里面是两条纤瘦而细长的玉腿,床上随意搭着一件锦缎睡袍。
在精心布置过的奢丽的卧室里,下着半边的帘子,在夜风里微微地飘摇。瘦鹃蓬着她的一头乌黑的发,斜靠在床头,笑笑地看着来人。
离她三尺来远,站定了迟秉文的两条西装裤的裤腿,阔挺且长,踏在深黑色的皮鞋里。
迟秉文满眼里都是她独特的风韵。
她笑道:“先生怎么来的这样晚?还以为你不来了。”
迟秉文把眼睛低了一低,道:“学校里有些事情,耽搁了一阵。”
瘦鹃便毫不怀疑的点点头,从床头柜里取出来一沓钱,伸出手道:“这里的钱,是还你前几次替我预付的账的。”
迟秉文一愣,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然而却迟迟不接。
瘦鹃便又把手往前伸了伸,钞票就在她手里上下的微微颤动,她道:“你数一数,看看是不是正好?”
迟秉文微微皱起眉头道:“这钱你自己收好,我不会要的。”
瘦鹃对上他的眼睛,郑重道:“可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呀!”
迟秉文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在床边坐下来,很规矩的同她保持一个尊重的距离。
她便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往里面让了让,掀开被子来,堪堪盖住了身体。
秉文把手撑在床沿上,说道:“瘦鹃,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你花钱,心甘情愿——这才是天经地义。”
她也执拗,睡沉沉的眼睛微微瞪大了,撅起嘴来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先生,我们同其他的夫妻不一样。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就是被包办婚姻捆绑的两具截然不同的灵魂。如果不是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我们本该做两个陌生人的。”
他在一边寂然无言,把嘴闭得更紧,眉梢处深深地皱起,竟然纹丝不动。
忽然,不知是空气中的这一种暧昧的氛围导致的呢,还是他的内心使然,他忽然用一种几不可察的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可我…”
“可我…不想跟你只做陌生人。”
瘦鹃没有听清他这么一句半是喟叹的低语,不解地“唔?”了一声,问道:“你说什么?”
秉文低垂着眼皮,头微微偏向一边,盯住榻上随意搭着的彩绸垫子,好半晌,终于摇头低笑:“没什么…”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错了。
对于瘦鹃——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
瘦鹃轻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道:“你不说就罢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还不乐意听呢。”
两个人便都又静默了下来,卧房里沉沉的黑夜的雾霭将他们二人笼罩在一片低迷的光晕里。
良久,瘦鹃突然从被子里伸脚踢了踢他,把那一沓钞票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喏,你拿着啊。”
迟秉文抬起头,正看到仍旧向他这边半倾着身子,还未来得及靠回床头的瘦鹃。
瘦鹃猛地对上他沉郁的眼神,反倒怔了一怔。紧接着手一软,身子便重心不稳地晃了晃,终于在一声惊呼中前倾着栽到了他的身上。
为使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她在下跌的过程中慌张的把手按上了他的大腿,尖削的下颚骨磕到了他结实的胸前,随后,鼻端便萦绕着一股属于男性的沉厚而坚实的气息,她在脑海里尽力思索着,仿佛是从前那个世界里一支名叫“大地”的昂贵的男香。
耳边传来一声男人压抑的痛哼。
隔着一层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迟秉文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动。
他紧蹙着眉头,把手轻轻地扶住她的双肩。瘦鹃看到自己那只放错了位置的手,慌忙抬起身子,很快地睃了他一眼,双颊腾地飞起一片红云。
她开始庆幸起来这房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台灯。幸而光线暗淡,迟秉文才看不到她渐渐红的像是要滴血似的脸颊。
瘦鹃揉着撞痛了的下巴和鼻子,哭丧着脸道:“好痛啊好痛啊…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撞歪了?”
迟秉文听罢,便真的凑上去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她的脸,微微蹙起眉头来,同她道:“好像真的有点儿歪了……”
瘦鹃心里一惊,连忙捧住下巴,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跳下床去。
秉文连忙拉住她掀起被角的手,问道:“你做什么?”
她一脸可怜相的回过头道:“我去找镜子照一照我的脸呀!”
秉文听了,认真的盯住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好半天才低低地笑道:“我是骗你的……”
瘦鹃一愣,待到缓过神来,便嘟着嘴,皱着鼻子,扬起手来不轻不重地往他肩上一拍,恼道:“你好坏啊!”
她哪里知道这半嗔半恼的四个字是多么的娇滴滴、滴滴娇!
秉文望着她笑了起来,她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迟疑道:“我怎么感觉,嘴里好像有一股血腥味似的?”
说着,她把手伸到唇上摸了摸,凑近到台灯发出的微弱黄光里一瞧,果然沾上了一片淡淡的血色。
迟秉文立时敛了笑,要她坐下来。他把一只手轻轻地托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则带着一种怜惜似的情愫,碰上她细巧而红润的嘴唇。
瘦鹃近距离地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角的细纹,微蹙的眉峰,还有他眼里的那一片掩饰不住的担忧的神色。
昏黄的灯光尘影里,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指腹滑过嘴唇的些微颤抖,她不禁有些恍惚。
“恐怕是刚才撞在了暗扣上,牙齿磕破了嘴唇。”迟秉文表情严肃起来,让她躺回被子里,便站起身,好半晌,才终于从某个柜子里翻出了一只医药箱来。
瘦鹃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在房里忙前忙后。
他端来一杯温水,让她先漱一漱口。瘦鹃便乖巧地就着他的手凑上前去抿了一小口。他的眉头一直轻轻地蹙着,她含着染上铁锈味的温水,吐到了他端过来的那一只白瓷的痰盂里。
鲜血混着温水,调和成了一种淡淡的轻薄的水红色。
他又从一只白色搪瓷的罐子里取出一小团棉花来,沾了碘伏,要她含住,为伤口消炎。
瘦鹃这时候才缩了缩身子,孩子气的嚷了一句:“不要。”
迟秉文眉头一皱,道:“要是发炎了怎么办?”
瘦鹃嘟囔着,就是不肯:“又不是什么大伤口,就破了一点点皮而已,没必要的嘛!而且会痛的!没必要啦!”
秉文这才晓得原来她是怕痛,便在她身旁低低的笑了两声,半是无奈的看着她的脸,像是在诱哄着婴孩儿似的轻声道:“你乖——我会很轻的,一会会儿就好,就放进去一下,不会让你太痛的。”
她听了,显然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地方上去。不由得把一张脸涨得通红,抑制不住似的泼泼洒洒地笑出声来。
眼看着瘦鹃像是没眼看他似的笑着滚到了被窝里,后来把头也索性蒙了进去。
迟秉文手托着搪瓷罐子,疑惑地坐在床沿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憋着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竟然拿我当小孩儿哄!”
迟秉文的好处就在于,他和他弟弟迟秉英不同——迟秉英是游冶于花丛间惯了的,三言两语间就能轻巧的撩拨了一个女人的心扉;而迟秉文呢,就像是个堂吉诃德,又像是个柳下惠,严肃认真的纯情着,纯情的一塌糊涂。
她知道——在小说的前半段,他甚至一直恪守着一种执念,从没主动碰过冯小婵的一根手指头。
她那一口微微外露的白牙,因为要勉力地忍住笑意,便习惯性的轻轻咬住了嘴唇,果不其然的再次牵动了伤口,渗出了更多的血渍出来。
她“嘶——”的一下,痛呼出声。
然而畏惧他手中的碘伏,便连忙捂住嘴道:“不疼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他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忽然,他倾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唇,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蔓延开来。
周瘦鹃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懵住了似的地承受着他在她口唇之间的肆虐。下一秒,她猛然推开他,颤声问道:“你…你做什么?”
迟秉文脸上微微地红了起来,然而他在灯下笑望着她,道:“我从前听人家说,唾液也是可以消毒的,既然你刚才不配合——”
周瘦鹃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跟着就涨红了脸,忙捂住嘴唇,羞恼的嚷道:“迟!秉!文!你简直是个流氓!”
他正带笑灼灼地盯住她,她一脸红,便让他看见了,他显然是很愉快。
瘦鹃此时坐在床上却意外的郁闷,他竟然敢偷亲她!刚才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他纯情??
简直是糊涂油蒙了心啊!
第25章 离婚闹剧
空气里有一种难言的情愫。
在他们的静默中,瘦鹃忽道:“冯小姐回来了?”
迟秉文抬眼看了看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从容,甚至带着微微地笑意。他便垂下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回来了——她就没说什么?”
瘦鹃虽然知道书里的大致剧情,然而这一切好像因为她的到来正在发生许多无法掌控的变化。她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哪一步,而冯小婵,又会把实情吐露多少?
她迫切的想确定——她向来喜欢“计算后稳妥的掌控”,而不是“命运的随机感”。
迟秉文疑惑地抬起头,言语间换了一副颇为谨慎地姿态:“你问这个做什么?”
瘦鹃看到他一脸防备的样子,扁了扁嘴道:“问一问嘛,问一问又不会怎么样,你这人真是十分的小气哦!”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她说,她家里人逼着她嫁给一个中年乡绅,是个粗人。”
“哦……其他的,就什么也没说么?”她攒眉道。
“没有,怎么了?”
瘦鹃把停在他脸上的探究的目光移开,淡淡的道:“没什么。”她摸上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起来。
“小婵误会了。”他想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沉默,便开口随意的起了个话题,颇似自言自语。然而话一出口,他倒有些后悔了。
果然,瘦鹃的脸上又立刻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敷衍的态度,“哦?因为傍晚时候我打的那一通电话么?
迟秉文在一片沉默里默认了。
瘦鹃便故意问道:“不应该呀,她没听见我后面说要离婚的事情?”
迟秉文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出去的。”
“噢…我是无所谓的。你改天挑个日子同她解释解释,赔个礼,道个歉,保准就好了。”周瘦鹃斜了他一眼,说得没心没肺。
女人有时候冷静起来,简直是没有人性的。
他看了她一眼,捉摸不透似的皱起了眉头。
她倒笑了:“没事呀先生,反正咱们也要离婚了,以后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你就再也不能同冯小姐闹误会了呀!小吵怡情嘛,恐怕到时候呀,你们还会怀念我这个搅局的促狭鬼呢!”
迟秉文现在其实不大愿意听到离婚这两个字,他总觉得——不能够。
不能够就这么仓促的离婚了,不能够就这么断然放开了。反正,总是不能够。
但是世事迫的他无可奈何,仿佛要把他最后一点骨血都压榨了似的,他现在才深切的领悟到什么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是在今日这瘦鹃的身上领悟到的,而不是书中所描述的,为了冯小婵。
瘦鹃从床头柜上拿起两张纸来,递到他眼前,笑眯眯的道:“好啦迟先生,这一张呢,是离婚声明,我已经签好了字,只差你了。那一张呢,是咱们当年的结婚声明,你把字签好以后,结婚的这一张,便能作废啦。”
她的一番话说得轻松愉悦,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这反倒叫他不安。
他从她手里接过两份声明。
一纸婚书是“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此证。结婚人:迟秉文、周瘦鹃”
一纸休书是“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此证。离婚人:迟秉文、周瘦鹃”
迟秉文捏着两张声明的手竟微微地有些颤抖,他抑着嗓音问道:“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个东西?”
瘦鹃脸上永远是那股漠然无畏的微笑,她用一种孩子似的天真的语调说道:“很早之前吧?我还特地的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了一个据说是整个城里写字儿最好的老先生,给咱们写的休书。”
迟秉文看着她一脸邀功似的笑意,心里忽然觉得闷闷地发疼。
然而这时候,他们卧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两个人同时惊了一跳,回过头去,却发现迟太太正阴沉着脸站在门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要捣鬼!”她气的声音也颤了,几步走过去便夺了迟秉文手里的两张纸,将那离婚声明撕得粉碎。
她指着迟秉文的脸,愤愤的道:“你这个不孝子!趁着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在这里活着一天,你就甭想跟小鹃儿离婚!”
瘦鹃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呆了,一时喉间梗住,只是惊呼了一声“太太——”,竟再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迟秉文深深锁住眉头,沉声道:“妈!现在是自由婚姻了!”
迟太太冷笑道:“自由婚姻?我跟你讲,就是皇帝老子来了,我都不同意!你想同小鹃儿离婚?小鹃儿哪里错待了你?啊?”
“要不是小鹃让阿小跑下来告诉我你们要离婚的事情,倒真让你得逞了!你这么死命的逼着小鹃同你离婚——你还是不是人?啊?”迟太太愤愤的拍着桌子,连珠带炮的说着。
迟秉文这时候愣在当场,好半晌他才转过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周瘦鹃,“你?”
瘦鹃被迟太太的话弄得糊涂了,她张口想辩解,然而好似无话可辨,她看向立在迟太太身后畏缩着身子的阿小,只得在口中喃喃:“不是……秉文……不是……”
迟秉文只觉得被她当成猴子似的戏耍了半天。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她这样的投怀送抱,怪不得她在说起离婚的时候这样的镇定自若!
原来她早就算计好了!原来这婚,是注定离不成的!
他如今只感到满腔的愤怒,而她方才的那些淡定从容,便仿佛是对他最好的鄙薄与嘲笑。他终于冷笑了,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在黯淡的灯光的照射下,愈显冷硬。他道:“周瘦鹃——我真没想到,你也开始用上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不是不想离婚吗?”
他环顾四周,浑身是喷薄的怒意,迟太太亦被他这一种颠狂的神情吓得一愣。
他笑起来,先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咙呜咙的低笑,后来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站在旁边的女人们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一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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