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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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星走了，费吉玉拿起剩下的丝线，又动起手来，她似乎打上瘾了。
　　这些日子，费吉玉沾过不少东西，绣花打络子跟着小星学，瞎摆弄摆弄琴棋书画。今天刺绣明天吹笛，偶尔齐敏达有时间了，还揪着他一起下棋。一天一个样，打发时间，就是闲不下来。
　　费吉玉觉得有点好笑，以前总想着有钱了要什么事也不做，每天就吃吃喝喝。现在虽然钱还是没有，可跟着齐敏达混日子，吃的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好，只是从孙得福那里听说都是东宫顶尖的。
　　想到这，费吉玉回忆起齐敏达平日里的穿着，挑挑拣拣翻出几根浅蓝色丝线，给他打个络子吧，挂在玉佩上还不错的样子。
　　到了晚上，费吉玉用完了晚膳，就靠在榻上看着棋谱——近日里对弈的时候总是感觉智商被碾压，她要潜心专研，一雪前耻。
　　奈何棋谱太过催眠，费吉玉看着看着就觉得困倦，把棋谱放到一边，以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
　　一旁的小星见了，问道：“姐姐可要休息了？”
　　费吉玉摸摸自己荷包里的络子，望一眼窗外，已经全黑了，齐敏达准又是熬夜了，现在还没回来，道：“我还有事，小星你先去睡吧，不必等我。”
　　小星看着费吉玉不时的朝窗外看，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道：“那就不打扰姐姐，我先回去了。”
　　吉玉姐姐准是在等太子回来，要是他们说起侧妃的事，自己在这里呆着多尴尬。
　　目送小星离开，费吉玉又静坐了一会，最后几乎是趴在了案几上　，来到古代后，她的作息也随了这里的习惯，再也熬不得夜了。现在不过多等了半个时辰，便已是困倦不已。
　　等到齐敏达回来的时候，东宫早已沉静，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上。他忙了一天，也是满身的疲惫。本想休息，只是见得隔壁的屋子还有烛光，脚下不自觉一拐，就进去了。
　　孙得福没有跟着进去，在外头找了一跟柱子靠着，看着齐敏达消失在门后，想起今日得知赐婚旨意后，他那阴沉的神色，更加觉得这费吉玉是个有福的。
　　齐敏达放轻了脚步走进去，看到整个人趴在那里的费吉玉，皱了皱眉，出声唤道：“阿玉，阿玉。”
　　费吉玉尚未睡死，闻言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神色还是懵懂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你回来了啊！”
　　低头摘下荷包，取出里面的络子，递给齐敏达，“你看看，喜欢不？”
　　齐敏达突觉心中一股暖流涌过，驱散了一天的疲惫，接过络子，顺势就挂在了腰间的玉佩上，“很适合。”
　　费吉玉笑了笑，事情做完可以睡觉了，就听齐敏达道：“你应该知道了，父皇今天给我赐了个侧妃。”
　　费吉玉眨巴眨巴眼，跟她说这个干什么，“恭喜。”
　　齐敏达干巴巴的回道：“多谢。”
　　直到费吉玉说要休息了，他出了门，齐敏达还没想明白，他刚刚为什么要说侧妃的事。


第30章　提议
　　费吉玉最近发现东宫的人好像都在躲着她，以前无事出门闲逛的时候，一路上总能遇到许多个小宫女小太监，笑着跟她问好。现在出门晒个太阳，把整个东宫逛一遍，也不见得能遇到几个人。
　　在又一次看见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小宫女掉头跑走之后，费吉玉终于忍不住去问一旁的小星：“最近怎么了，都躲着我？”
　　小星只摇头道：“没有吧！”
　　她总不能说，大家都觉得突然冒出一个侧妃，姐姐心情肯定不好，这几天想避着点。不过小星也在心里纳闷，姐姐这几日和往常并没有不同。
　　费吉玉顿时觉得无味起来，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费吉玉弹一会琴看一会书，只觉得索然无味，最后抱着靠枕盘膝坐在榻上。
　　当天晚上连最喜欢的红烧鱼块都没有吃两口，筷子戳了又戳，就是没有吃到肚子里。厨房送的点心更是一点没动。没有原因，突如其来的不开心，心情不好就没有胃口。
　　一连几天，费吉玉都吃不下多少东西，小星慌了，悄悄去找了孙得福：“姐姐这两天都吃不下饭。”
　　孙得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再来告诉我。”
　　转头孙得福便把话跟齐敏达说了，末了道：“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齐敏达手下的笔一顿，“请了太医没？”
　　满打满算也快认识四年了，他还从未见过费吉玉没有胃口吃不下饭，莫不是生病了？
　　孙得福思路有点跟不上，不是应该去看望一下安慰一下吗？嘴上回道：“还没有，宫女没有资格请太医。”
　　“你现在就去太医院一趟，就说是我身子不适。”
　　“是。”孙得福退了出去，朝太医院走去，按理他不用做这种跑腿的事，可谁让这是太子吩咐的。
　　去了太医院，孙得还福长了一个心眼，请的是平日里给太子请平安脉的程太医，回东宫的路上，特地叮嘱了一句：“宫里头啊，不该听得不要听，不该说的不要说。”
　　倒是把程太医吓得战战兢兢，想着自己莫不是要卷入什么皇家秘辛里，可太子传唤又不能不去，走起路来腿都软了。
　　孙得福丝毫没有察觉，带着程太医入了东宫，径直去了费吉玉的屋子，轻轻扣了扣门：“姐姐在吗？”
　　里面却是传来了太子的声音：“进来。”
　　“是。”孙得福吓了一跳，又觉得理所当然，太子怎么会不来看望。
　　“臣见过太子殿下。”程太医进门便拜，不敢抬头看一眼。
　　“免礼，太医给她看一下，是不是不舒服。”
　　“我都说不用了。”费吉玉扶额，刚刚好好的，齐敏达突然就跑过来来问她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不吃饭。
　　“太医。”齐敏达没理她，只又唤了一下太医。
　　“臣遵旨。”程太医听到女子声音的时候内心着实惊讶了一下，也没听说太子纳妾了啊，那侧妃还没进宫呢！随后便是安心了下来，人不慌了，腿也不软了，不是下毒这种事就好。
　　眼看着太医都过来了，费吉玉无奈，只得把手伸出去让他把脉，就当是古代版的体检好了。
　　程太医号了脉，又抬头瞧了瞧费吉玉的气色，问道：“姑娘近日可有不适？”
　　“挺好的，没什么事。”这是费吉玉。
　　“胃口不佳。”这是齐敏达。
　　两人对视一眼，又一齐看向太医。
　　程太医被看的冷汗涔涔，在心里琢磨了又琢磨，最后回道：“姑娘身子没有大碍，平日里多走走，保持心境平和就好，臣给开个方子，还请按时服用。”这是个万能的回答。
　　这一段话，云里雾里的，齐敏达皱了好看的眉，道：“有劳太医了。”
　　孙得福带着程太医下去开方子了，费吉玉坐在远处，左思右想，突然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最近不想吃饭。”
　　齐敏达愣了一下，一旁的小星听到这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对不起姐姐，是我告诉孙公公的。”
　　费吉玉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太医开完方子走了，齐敏达让孙得福也小星也下去，才对费吉玉道：“最近不开心吗？”
　　费吉玉看一眼他，“怎么这么说？”
　　“刚刚太医道，要你保持心境平和。”
　　齐敏达难得有时间和她坐下来谈一谈，费吉玉想着，她这些日子里，也是越来越觉得无聊了，要不就趁这个时间跟他说一说吧！
　　打定注意，费吉玉便斟酌着开口：“宫女都是二十五出宫，你看看能不能让我提前出宫？”
　　齐敏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砸蒙了，许久才问道：“你想出宫？”
　　“想！”现下没有旁人，费吉玉挑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好，接着道，“在这里真的好无聊，无聊的饭都不想吃了，每天就想着各种法子解闷，你不在的时候，有话也只能跟小星说一说，我不想弹琴了，也不想再看书了，就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我以后多过来陪陪你好吗？”齐敏达抿嘴道，他没想到费吉玉在东宫里会过的这么不开心，明明吃的穿的都比以前要好。
　　费吉玉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道：”你是太子啊，以后只会越来越忙，你哪来的那么多时间陪我？而且侧妃就要进宫了，你以后还要在她那花时间。”
　　“你是在介意侧妃？没有她，你就留下来吗？”这门婚事他本就不喜，只是皇上下的旨意不好违抗。
　　“不是。”费吉玉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我就是在这里待腻了，想出去走一走。”
　　“待腻了……”齐敏达低下头，声音里头一次透露出无助，“你走了，我怎么办？”
　　室内沉默了一会，费吉玉没想到齐敏达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试图安慰道：“你还有孙得福啊，以后还会有孩子……”
　　在齐敏达越来越可怕的目光中，费吉玉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熄了声。可费吉玉也不想放弃出宫，她总不能一辈子耗在这里，想出来一个折中的办法，“那我再等一会儿，等侧妃进宫了，我再走怎么样？”
　　她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许久也没听到回应，就在费吉玉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好。”
　　干脆利落的回答，费吉玉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突觉有些尴尬，生硬的转移话题，“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朝中没有事吗？”
　　“有事，我要回去看奏折了。”齐敏达冷漠回应。
　　“哦。”
　　“我先走了。”齐敏达没有再看费吉玉，站起身来。
　　“那你慢走。”费吉玉想不出别的话。
　　齐敏达微一抿嘴，离开了。费吉玉坐在榻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明明可以出宫了，应该高兴才对。
　　过了好一会儿，小星才进来，小心的瞧了一眼费吉玉，忐忑不安的开口道：“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小星是东宫的人，又不是她的人。
　　“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孙公公说的。”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费吉玉靠在榻上，无力和空虚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十章了，我可以求一波收藏吗？？？


第31章　巧遇
　　随后的几天，齐敏达都没有出现在费吉玉面前，她去找过几次也都扑了空。起初以为是他太忙，后来才慢慢反应过来，是在避着她。
　　费吉玉也就没有再去，齐敏达或许一时间接受不了，等过段时间，他应该就能想通了。人世间哪怕是亲如父母子女，也少不了分别。
　　齐敏达一直在避着费吉玉，似乎不见她，那天说的话便不存在不作数，可有些事，该来的终究会来。
　　底下人算好了侧妃进宫的日子，呈上来让齐敏达挑一个，他莫名的气闷，没有翻看的兴趣，只道：“你们看着办就是。”
　　那人也似乎感受到了齐敏达的不快，连连应是，退了出去。
　　或许是齐敏达表现的太明显，太子不喜侧妃之事，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东宫，费吉玉听了，只笑道：“太子都没见过侧妃，你们怎么就知道了？”
　　想着马上就要出宫了，这些日子费吉玉的心情一直很好，脸上总是带着笑意。齐敏达知道后，心里更加不快，原来从头到尾舍不得只有他一个人。
　　顺德二十九年，七月流火的日子里，钟良顶着侧妃的名分进了东宫。没有大办，只简单摆了酒，就那么从侧门抬了进来。太子不喜侧妃的言论，又一次传遍东宫。
　　侧妃进宫的时候，费吉玉窝在自己的小屋里，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突感有些冷清，她出宫的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当天晚上齐敏达歇在了侧妃屋里，费吉玉听了，忽然觉得有点难过，自己好白菜被猪拱了一样，早早的就熄了灯躺下了。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费吉玉都没见到齐敏达，让小星去打听了，说是太子忙于朝事，每天都是深夜才回的东宫。
　　费吉玉也就不再多言，等他忙完这一段再说。
　　齐敏达没见着，却是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就那么突然的遇见了，没有任何准备，在东宫的小花园里。
　　费吉玉住在齐敏达隔壁，算是东宫前殿，而侧妃则是在后院，没那么容易碰到一起。可今天，天气难得的好，晴空万里无云，费吉玉就想出去走一走晒晒太阳，出门之前还特地打听了，确认侧妃不爱逛花园。
　　可事情就是那么凑巧，拐角处，当面撞上了，想避开都不行，费吉玉愣在当场，看到小星行礼，才匆匆行礼道：“见过侧妃。”
　　“免礼。”叫起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却不造作，反而惹人怜爱，费吉玉想，侧妃应该是个温柔的女子。
　　费吉玉在心里揣测的时候，钟良也在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来到东宫后，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太子身边伺候着。
　　她正打算说几句亲热点的话，就听后方传来一句清冷的声音：“阿玉？”
　　众人抬头看去，齐齐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齐敏达直接走到费吉玉旁边，道：“出来散心吗？”
　　费吉玉听了悄悄瞥一眼侧妃，见她虽然还笑着，脸上却有些僵硬，心里埋怨齐敏达，怎么能忽略了侧妃？
　　“阿玉？”齐敏达又唤了一句。
　　“啊！在。”费吉玉被惊醒，匆匆回道。没有发现，齐敏达喊她的那一刹那，钟良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
　　“陪我走一走。”齐敏达伸出手，费吉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着走了离开了。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回来陪你用膳，待会还要走。”
　　……
　　钟良微低着头留在原地，耳边是越来越远的声音。想起那天夜里，衣服都解了，太子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她，只道是累了。原来不是累，是心里有人了。
　　“侧妃？”从伯府跟过来的小丫鬟担心的望着自家主子。
　　钟良听到声音，忍住泪意，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回去吧，以后这花园也不要多来了。”
　　她还有伯府，不能任性。贤贵妃要她牢牢抓住太子的心，可太子的心早就给了人了。


第32章　小星
　　被齐敏达带着一路出了东宫，费吉玉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了，看什么都新鲜。走了不远，在桥上停下了脚步，就那么凭栏看着水光潋滟的湖面，突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一时间轻笑出声。
　　齐敏达站在她身后，笑问道：“这么高兴？”
　　费吉玉转过身去，懒散的靠在栏杆上，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下，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平日里难得出来一趟。”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齐敏达对她再好，也不会是一个宫女罢了，还是不要瞎晃荡好，所以三年里总共也没出过东宫几次。
　　窝了三年，东宫墙角里有几颗石子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是时候离开了。当初说好的，纳了侧妃她就出宫。
　　费吉玉再一次提出：“阿敏，安排我出宫吧！”
　　齐敏达脸上的笑立马僵住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再等一会儿，我找个时间。”
　　“嗯。”费吉玉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快，又接着道：“我出宫以后，是女户吗？”
　　“女户终究不好，我找户人家，把你户籍加进去就好，你的事还是你自己做主，挂个名字就是。”
　　齐敏达虽然并不想她出宫，还是替她细心谋划起来，女户的话，少不得会被欺负。
　　“还可以这样？”费吉玉讶然，又觉得再正常不过，齐敏达毕竟是太子，不过没想到自己出宫这事，他考虑的比自己还周到。
　　想了一会儿，费吉玉又道：“帮我找户简单的人家。”
　　齐敏达温声道：“你放心。”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一起走了一会儿。齐敏达也只是趁着用膳的功夫回来一趟，时间不多，两人没逛多久，把费吉玉送回东宫，一起用了膳，就匆匆走了。
　　费吉玉一个人回了房，小星不知道去哪了，没见着人，自己支起窗户，在绣架前坐好，穿针引线。再过不久就是齐敏达的生辰，没什么好送的，在离开之前动作快点还能给他绣个外衣。
　　不过一会儿，小星端着茶走了进来，口中招呼道：“姐姐来喝口茶吧！”
　　费吉玉应了一声，放下针线走了过去在榻上坐下，端起她刚沏的茶，轻抿一口，夸道：“小星的泡的茶是越来越好了。”
　　小星脸一红，“姐姐喜欢就好。”
　　过了一会儿，费吉玉突然想到，自己走了，小星还在宫里。不过和齐敏达说一下，多一个人出宫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小星她愿不愿意了。
　　费吉玉坐直身子，正色道：“小星，你想不想出宫？”
　　小星怔了一下，反问道：“姐姐怎么问起这个？”
　　费吉玉柔声道：“我过段日子就出宫了，你若是愿意，我跟太子说说，把你也带上。”
　　小星被这话惊的不轻：“姐姐要出宫？”
　　费吉玉也不瞒她，点点头道：“刚刚跟太子说了，就是这些日子了。”
　　“哦。”小星还是没缓过来，费吉玉要出宫，那么这么多年，她和孙得福的猜测都是错的不成？要是太子对费吉玉有意，怎么会让她出宫？
　　费吉玉见小星不语，以为她还没想好，就道：“不用急，还是有一些日子，你再仔细想想，是走是留你想清楚，只是以后不要后悔就是了。”
　　小星回了神，斩钉截铁道：“姐姐，我跟你走。”
　　她听人说过的，宫女二十五出宫以后，没几个嫁得了好人家，而且费吉玉对她很好，跟着她挺好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只是当晚齐敏达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她连一个宫女都舍不得，倒是舍得他！


第33章　秋玉
　　翌日一大早，费吉玉还未起身，就隐隐听到门外有人在低声交谈。
　　来人是侧妃身边的大宫女秋玉，笑吟吟的道：“侧妃请吉玉姐姐过去赏花。”
　　小星面露难色，这要她怎么说，姐姐这个时候还未起，可侧妃邀请，她又不能直接拒绝，”这个……”
　　见小星不说话，秋玉又问了一句：“可是吉玉姐姐不方便？”
　　秋玉本就不喜欢费吉玉，还有着一丝厌恶，在她看来，一个宫女哪里配合她家主子一起赏花，还用一个“请”字。现在小星支支吾吾的，她就更加讨厌费吉玉和小星两人了。
　　秋玉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就在门口和小星说着话，费吉玉听的清楚，扬声道：“还请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小星听到费吉玉的声音，知道她醒了，送了一口气，对秋玉一欠身道：“我先进去一下。”
　　不多时，费吉玉穿戴整齐带着小星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侧妃为什么喊她去赏花，但总不能直接拒绝。
　　秋玉见她出来了，皮笑肉不笑的道：“还请姐姐跟我来。”
　　费吉玉不傻，看的出来秋玉并不喜欢自己，也就没有多说，只是道：“麻烦了。”
　　秋玉没有理她，径直向前走去，反正她也客套过了。
　　到了侧妃住处，费吉玉还未行礼，就被侧妃扶了起来，只听她道：“在宫里闲来无事，就想着有人陪我一起赏赏花。”
　　侧妃把费吉玉拉到她对面坐下，又示意秋玉沏茶。
　　费吉玉坐在那里，身体僵硬，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回侧妃。这侧妃怎么一下子对她这么亲近，费吉玉一个头两个大。
　　侧妃像是没感受到费吉玉的尴尬，微抿了一口茶，姿态优雅，又道：“出去走走吧，东宫里头的花都挺好看的。”
　　这个话费吉玉倒是知道接：“是。”
　　两人并着秋玉小星一同出了门，侧妃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不时的还要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一两朵长的明艳的花。
　　费吉玉小步小步的跟在后面，想着，她果然不是官家小姐，她是个急性子，实在不习惯这温吞的步子，即使是在赏花。
　　走了一阵，侧妃似乎也察觉到了费吉玉并不怎么开心，花也不赏了，道：“我们回去吧！”
　　她逛花园本也不是为了赏花，可看这费吉玉似乎并不喜赏花，继续逛下去，别说交好了，只怕要惹得她厌。
　　费吉玉虽然不知道侧妃为什么放弃赏花了，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应和道：“是！”
　　这次的语气比起刚刚不知轻快了多少。
　　出去没多久，一行人又原路返回了，到了屋子里，尴尬的气氛在蔓延费吉玉眼睛一扫，看到棋盘，登时来了精神：“侧妃，我，奴婢陪您对弈吧！”
　　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我”字，果然是太久没行礼了，在齐敏达面前早就已经不自称奴婢了。
　　侧妃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个宫女还会下棋，不过她有意拉拢，自然不会拒绝，只笑道：“倒是许久不曾对弈。”
　　两人下了一上午，有输有赢，侧妃是极其惊讶，她刚开始还想着要不要让着点，别让人梳的太难看，到后面居然发现，费吉玉的棋技不比她差多少。
　　费吉玉就要开心的多了，以前只和齐敏达对弈过，一直以为自己棋艺太差，现在看来，不是自己太差，是有人太变态。
　　兴致来了，费吉玉下了一个上午的棋，不见疲倦，越下越兴奋，每落下一子，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