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表哥待我多冷峻-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淮敛了敛眸,淡淡斜她一眼:“来看看蠢笨的小表妹什么时候病死,我也好落个清净。”
若若唇畔微翘,小声道:“没病死真是对不起你了。”
谢淮沉默几许,良久,神色淡然地落下三个字:“我陪你。”
若若怔然:“陪我……”
“去书院。”
谢淮淡淡道:“若是不去你会死,那便去。”
说罢,也不待若若作答,便飞快起身,迈步朝房外匆匆走去。若若伏在榻上,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微烫的脸颊。
刚才神色淡淡的谢淮……可真好看啊。
谢淮出了阁外,朝安罗涟行礼道:“舅母,若若表妹醒了。”
“当真?”安罗涟大喜过望,连忙就要去瞧若若。
“舅母。”谢淮出声唤住了她,沉默一瞬,道:“锦衣之情,日后再报。”
安罗涟一笑道:“既要报答,别报错了人才是。”
谢淮沉默不语。
……
得了谢淮陪着去书院的允诺,若若的病立刻就好了。
阮连臣心中却仍是不安,唯恐她再次病倒,但架不住她的软声撒娇,待过了几日便带着谢淮与她前去鹿鸣书院。
描着金漆的长檐马车沿着晋安长街平缓驶去,檐铃微摇,车内,阮连臣端坐着,与若若、谢淮温声讲述鹿鸣书院。
鹿鸣书院乃天家所建,分为春、夏、秋、冬四大外院,又设有绵雨、蝉鸣、红叶、山雪四大内院。内院中的学生,若非晋安城中名门世家之后,便是颖悟绝伦、资质卓越之辈。而外院相较之下便差了一些。
府中,阮青令与阮青瑜家世都非上乘,然二人却在考校中以优异的天资入了内院。而阮青煦则在外院夏中。
此次前去鹿鸣书院,以若若的家世,便是不用考校也能入绵雨内院,而谢淮则需由院中夫子测验一番,再作定夺。
鹿鸣书院中,慕远之乃最年轻的夫子。
他今十八,年少时便以学识渊博而闻名晋安。两年前,圣上于金銮殿前钦点他为探花郎,欲留他侍奉殿前。
谁知殿前金光熠熠,慕远之却俯身行礼,清然笑道:“承蒙圣上厚爱,本应万死不辞。然素闻鹿鸣书院乃皇家所设,历代人才辈出,远之愿前去鹿鸣书院,为我大临尽授平生所学。”
圣上闻言,默然几许,终朗声大笑,赞他不流于俗,便封了他官职,留任鹿鸣书院。
春晖柔和,鹿鸣书院中屋舍座座,溪流潺潺。画着山水长雪的屏风前,慕远之神色如沐春风,淡笑着望向谢淮。
谢淮冷峻似雪,面无表情。
慕远之不禁一笑,轻声道:“你入学一事,安国侯已交代过。你只需提笔答卷,待我考校过后,再斟酌是否入内院。”
谢淮并不多言,只垂眸瞥了瞥慕远之递来的几页问卷,便提笔沾墨,神色淡淡地落笔作答。
一柱香过后
慕远之执着谢淮的考卷,神色渐渐郑重起来。
这份考卷分为帖经、诗赋与经义,难度可谓不低,听闻谢淮不曾得过夫子教导,不曾想他竟俱都答出来了。且一番策论,精辟独到,言辞犀利,即便是山雪内院的学生,怕也有不及他的。
何况……他才九岁。
慕远之微微一笑,将纸卷细细拢好,叹道:“你之资质,少有人及。鹿鸣书院前一位这般天资过人的学生,还是你的表哥阮青令。”
只是……思及方才那凌厉的笔锋与措辞,慕远之心中微沉,只是谢淮比阮青令锋芒更甚。若阮青令是平定四方的铜鼎,谢淮便是寒光凛冽的利剑。待教他成才,若他心中无善,只怕是终成大患。
慕远之望了谢淮一眼,忽道:“听闻你乃安国侯的外甥,今日安国侯府待你如此,若日后安国侯府有难,你待如何?”
这位夫子,竟是在出言试探。
谢淮抬了抬眸,心中对他所说的安国侯府不屑一顾,讽笑一声后,语气淡漠,言简意赅道——
“佛不渡我,还叫我渡人。”
拢着纸卷的手紧了紧,慕远之心中苦笑。这谢淮当真冷傲,此话也不知是在讽刺安国侯府,还是在讽刺他了。
“罢了。”慕远之头疼地揉了揉眉间,朝谢淮道:“我已无话可问,今日你便先回去罢。”
谢淮面色不变,起身行礼,然后毫不回头地走出了竹舍。
慕远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百转千回,说来自从见谢淮的第一眼……便觉得他与哪位故人甚像。
那位故人,应当很重要才是。
正思量间,慕远之忽见竹舍外的石路上奔来一道小身影。瞧之模样,却是安国侯那年仅四岁的小女儿。
只听得她边奔来边朝谢淮招手:“表哥!”
谢淮垂眸,冷峻眉峰微皱,若叫他人见了,定以为他是不耐烦。然而慕远之却惊讶地瞧见,谢淮他探了探脚,将石路上的青苔不着痕迹地拭去。
小姑娘安然无恙地奔到了他身侧,没踩到一片青苔。
慕远之陷入震惊之中。
只听得谢淮冷冷朝那小姑娘道:“唤什么唤。”
被他一喝,小姑娘神色顿了顿,委屈道:“要回家了,我才来唤你,凶甚么凶。我偏偏唤——表哥表哥表哥!”
谢淮凝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如蝉聒噪。”
说罢,拂袖而去。
小姑娘牵他的衣袖,扬声:“等等若若。”
二人渐行渐远。
慕远之久久没回过神。
恍然掀开谢淮所写的试卷,他神色停顿许久,才不知觉笑了起来,悠悠叹息:“却也不是冷心冷情之人。”
谢淮最终还是入了鹿鸣书院的内院。
得知这个消息时,三夫人罗氏嘟嘟囔囔道:“怎么也叫他去了,那束修我们可不会出……”
碧枝福身一笑道:“三夫人且放心,侯爷说过,表少爷的束修与笔墨纸砚等不劳您费心。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取表少爷的生辰八字,好为入院做准备。”
听闻此话,罗氏哼了一声,却还是命人将谢淮的生辰八字取来,只道:“既不用我们出,那便去罢,左右也是不亏。”
碧枝心中不禁笑了笑:“是。”
待取了谢淮的生辰八字,回到朔雪院中,正好遇到侯爷在教若若小姐念书识字。碧枝将纸卷递上,阮连臣颌了颌首,便命她退下了。
若若见状问道:“爹爹,这是什么?”
阮连臣温声笑了笑:“这是你表哥的生辰。鹿鸣书院分为绵雨、蝉鸣、红叶、山雪四大内院,入院时需将生辰八字交上,由院中夫子考核,按年龄分院。”
六岁之下,便是在绵雨院;七岁至十岁,则在蝉鸣院;十一至十三,便是在红叶院;而十三以上,则在山雪院。
阮青令如今十一,应在红叶院。然他课业出众,得夫子赞许,故而特升了一院,如今已在山雪院中念书了。
“我懂了。”
若若明白过来,心中微动,忽然悄悄瞥向那记载了谢淮的生辰八字的纸卷。
默默算了算,心中惊了惊。
谢淮的生辰,竟只在三日之后了。
第11章 书声琅琅时
时光流转,春意渐浓,朔雪院中也添了三分翠色。备好了湖笔、松墨、宣纸与澄泥砚后,很快便到了去书院的日子。
坐着长檐马车入了鹿鸣书院,若若便与谢淮分道而行了。谢淮在蝉鸣院,她则在绵雨院,而说来正巧,绵雨院的夫子正是慕远之。
竹松画屏前,慕远之牵着若若的手,朝阁内十几位学生笑道:“这位是安国侯府的阮青若小姑娘,日后便是你们的同窗了,你们要上下和睦,周旋不逆。”
阁中一众小孩齐刷刷喔了一声,便直直地盯着若若瞧。
很可爱的小姑娘。
小少年们心中暗暗道。
慕远之沉吟一声,牵着若若走到阁中一个空位前,温声道:“你坐这里,可好?”
若若点了点头,抱着小书卷就要坐下。
“夫子!”
那座席之后的一位锦衣华服少年却忽地举起了手,不悦道:“她坐这里会挡着我的!”
慕远之闻言却朝他拱袖行礼,笑道:“四殿下,若若身量并不及你,怎会挡着你呢?”
四殿下?那岂不是宫中的四皇子了。
若若扭头,瞧着眼前这位玉冠高束,一袭赤金华衣流光熠熠,眉目郎阔的小少年。
小少年不曾想她会望来,见她一双玉眸如莹莹夏日,玲珑清澈,面色顿时局促了几分,只憋着脸道:“夫夫夫子,学堂里不需唤我四殿下,唤我临御便可。”
“听见了吗?”
他抱着云纹衣袖,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若若。
若若:“……”
不会在与她说话吧。
慕远之不禁笑了笑:“是,临御小殿下。”
“临御,就你事多,日日扰乱课堂。”左前侧坐着的绯衣小姑娘忽然侧首,不悦地瞪了这位四皇子一眼。
临御:“你!”
“好了。”慕远之无奈扶额,笑道:“你们二人本是姐弟,若要不枉圣上一番教诲,该友善相待才对。”
原来这位绯衣小姑娘便是三公主临薇,与四皇子皆乃贵妃所出。
此话一落,二人哼了一声,却也不多言了。
一桩小风波平息下来,慕远之便开始为阁中学生授业解惑。
若若一边听着慕远之讲课,一边翻开书页,将几张小纸卷展开。
嗖——
一张折了又折的小纸条却忽地掉到她的书卷上。紧接着,发髻下坠着的锦锻被拽了拽,身后传来临御低低的声音——
“给临薇,听见了没?”
真是个熊孩子啊,若若无奈地将折纸捏起,正想递给三公主,眼前却忽地落下一枚温润碧翡的玉佩。
若若仰首,见慕远之执卷立在身前,笑容温和:“在做什么?”
临御面色一变。
夫子慕远之,虽平日里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但也只有他们这些学生知晓,对不守课律的学生他可是素来严厉的。
“是是是是……”
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临御可不想让若若为他受罚,于是颤颤巍巍地扶着桌案,就要起身认罪。
谁知若若却将一份折纸递给了慕远之。
临御大震,这丫头,长得这么可爱,竟然背叛他?
临薇瞧着弟弟那吃瘪的神色,幸灾乐祸地扬了扬眉稍。方才弟弟拽人家发锻、给人家扔纸条一事可是全被她瞧见了。
谁知慕远之接过那纸条,无声阅读一瞬,竟笑道:“原是安国侯为你亲写的古文注释,你带来课堂修读,着实有心。”
说罢,抚了抚若若柔软的发顶,便继续讲课去了。
临御再度震惊,这丫头,长得这么可爱,竟然悄悄换掉了他的纸条?
若若回首,朝他抿唇一笑。
临御心中停滞一瞬,飞快别开目光,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微烫的耳畔。
日辉轻移,鹿鸣书院中书声琅琅,墨香阵阵。转眼间铜金香炉里的松竹香燃尽,已是到了申时。
“夫子再见!”
学生们行礼作揖,拜别夫子,又收拾书囊,沿着长廊往自家侯着的马车方向走,早有家仆上前,恭身等候。
若若抱着小书卷,抬脚就要往阁外跑。
一道比她略高些的小身影却堵住了她的去路。
若若抬眸,见四皇子临御眉梢飞扬,得意地抹了抹鼻翼,意气风发道:“你还挺机灵的,来做我的随从吧!”
“诶?”
若若抱着小书卷,往后一步。
他此地无银地挠了挠脸,移开目光道:“我可不是看你可爱才这么说……”
话至一半,却被三公主临薇从一侧挤掉了。
临薇扶住若若的肩头,满脸正色道:“你别听他的,他是鹿鸣书院里最蠢的蠢蛋了,跟着他会变笨的!”
“你说什么!”临御憋红了脸,嚷道:“别以为你是姐姐就能欺负我!我不蠢!”
“你就是蠢!”
“三公主!四殿下!”
见二人吵了起来,随行的宫人们顿时慌忙劝架。
若若左瞧瞧,右瞧瞧,头疼道:“今日我要去找表哥,来日再与你们说罢。”
话落,拔腿就跑。
正在扭打的临御和临薇停了停,异口同声问:“她表哥是谁?”
表哥谢淮,冷漠无情,习于蝉鸣内院。
只要沿着这条廊道笔直朝前走,很快便能到蝉鸣院了。一路上翠竹清然,和风朗朗,远远便见,立于青松嶙石旁的书阁。
若若心中浮起几分雀跃,蹬蹬蹬奔到阁前,拉开那道山水屏门,笑道:“表哥!散学了,一起回……家吧。”
阁中,几十位晋安少年郎与小姑娘们齐刷刷地抬眸望来,眸中,几分错愕,几分惊讶,几分惶恐。
窗棂旁,谢淮眉间隐忍地动了动。
若若:“……诶?”
不是到了散学的时辰了么?!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
一道暗哑晦涩,如老树磨皮般的声音响起,宛若地狱修罗般令阁中诸学生面色白了白,不敢言语。
若若抬眸,循声望向这位俯视过来,一身灰褐长袍,鬓发微白,面容古板而隐约阴沉的老夫子。
确认过眼神,是会拖堂的人。
“我……”
老夫子一步一步逼近,若若一步一步后退:“我走错……”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老夫子却一把将她举起,晃了晃,面色突变,和煦非常,笑容满面道:“这么小一点,是绵雨的学生吧!山长素来偏心,教慕远之教绵雨院,却将蝉鸣院这一窝臭小子交给老夫,真是气煞人也!”
蝉鸣院的臭小子们:“……”
老夫子仍举着若若,笑眯眯道:“今日一见,还是绵雨院的学生可爱。对了,你来此作甚?”
若若望着他那清瘦的手腕,仿佛随时都能将她摔下去,小心翼翼道:“我来寻我表哥。”
“哦?表哥?”
老夫子正色几分,恢复严厉神情,沉声问阁中学生:“这丫头是谁的表妹?”
阁中的少年们纷纷议论:
“是你表妹?”
“不是,我表妹没有那么可爱。”
“是你的?”
“虽然我也想,然我没有表妹。”
“……”
“我的。”
一道冷漠而平缓无波的声音响起。
不知何时,谢淮已起身行至老夫子身前,抬袖要接回若若,冷冷道:“还给我。”
阁中寂静一瞬,如针落可闻。
老夫子讶异地望了望若若。
若若生怕他抱不住自己,连连点头。
“你是新来的学生谢淮罢。”老夫子把她还到谢淮手中,疑虑道:“你们是表兄妹,那这小丫头便是安国侯的幼女了……你们可真是半分也不像。”
书阁中,有人却悄悄推了推身侧沉默寡言的少年:“五殿下,是安国侯家的,那不也是你表妹吗?”
那少年闻言一笑,笑中却藏了几分黯淡。
“罢了。”
老夫子摆手让谢淮抱着若若退回席中,竟又执起书文,正色道:“今日还剩一些未讲完,得抓紧时间才是。”
那你还抱着人家玩呢!
小少年们心中暗语,却也无可奈何,唉声叹气地拿起了书卷。
轩窗旁,谢淮淡淡斜了身侧的若若一眼。她无辜地眨了眨眸,他面色微顿,知晓自己拿她不得,便冷冷别开目光,不再理会她。
这边,老夫子徐徐念着书文:“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
突然,他话峰一变,道:“可有谁来解释一二?”
“……”
还未学到这一章呢,谁会知道!
诸少年郎纷纷闭嘴不言,埋首书中。
老夫子目色锐利地一一扫去,忽然,他一笑道:“安国侯的小丫头,你来!”
为何要伤及无辜!
若若心中大惊,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然后,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望向谢淮。
谢淮一定知道!他们这么深的情分,谢淮一定会帮她的!
然谢淮挑眉,冷眸敛起,漠然无比道:“看什么,我脸上有释意?”
阁中寂静一瞬,爆发出哄然笑声。
若若:“……”
表哥冷峻,书中诚不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可说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青梅竹马时
蝉鸣院中,经历了方才那一番闹剧,老夫子终于散了学,院中学生如释重负,纷纷提卷而出。
谢淮神色淡淡,独自移步长廊。
“表哥!等等我!”
身后传来小表妹的呼唤。
谢淮回首,望着腿短的小表妹,眉间虽隐约沉冷,却也并未再提步前行,而是立在原地等她。
谁知“啪——”的一声,翠纹清竹的斗篷在空中翻腾起伏,随后蓦地覆在地上,散成小小的一团。
谢淮唇畔微咧,难以忍受地盯着地上的人——是蠢货吗?分明没有青苔,也能摔倒。
真疼啊……若若伏在地上,呜咽一声,然后从斗篷中露出磕红的鼻翼,玉眸雾蒙蒙地望着谢淮。
这是双灵动的、会说话的眼眸。
——扶我嘛。
谢淮读到这一句撒娇似的话,冷哼一声后,亦不作言语,敛眸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
——自己爬起来。
若若从谢淮淡漠的双眸中读出这几个字。
“真绝情!”
若若小声编排他,就要自力更生地爬起来。谁知一只沉稳有力地手却托住她的衣袖,将她稳稳扶了起来。
惊讶仰首望去,见扶她起来的少年拥了淡青色斗篷,面容清朗,却沉默寡言,只是微微笑着望她。
“谢、谢谢……”
若若愣愣道,正想问他姓甚名谁,谢淮却忽地将她从那人手中一把夺过,神色难辨,惜字如金道:“回家了。”
说罢,便拖着她的斗篷帽檐往离去。
“表哥,方才那人是谁?”
“……不认识。”
谢淮与若若的身影渐渐远去在迂回的廊下。
淡青色锦衣的少年却仍是无言立着,身形稍显寂寥,目光微黯地凝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
“五殿下,您瞧什么?”
蝉鸣院隔壁书阁的阮青瑜正好行到此地,遇见了他,便好奇问道。
少年回神,温声笑道:“青瑜,唤我,临徽便可。”
原来这位便是书中日后登位的五皇子临徽。此时他与阮青瑜已在书院相识,略有交情。只是二人尚且年少,并未生出风花雪月之感。
阮青瑜笑了笑,循着他先前的目光望去。“那不是若若妹妹与谢淮表哥吗?”
临钰微默,道:“他们感情,甚好。”
叫他平白生出几分羡慕来。
阮青瑜察觉他语气里的几分落寞,不禁望了他一眼。
“五殿下,该回宫了。”随行的宫人道。
临徽垂眸,似叹非叹道:“走罢。”
却说出了书院,上了回府的长檐马车,若若便拉着谢淮的衣袖,眉眼弯弯道:“表哥,我们去街上吃面罢!”
谢淮淡淡拂袖,侧首道:“我讨厌吃面。”
若若探首至他眼前,天真无邪般地问:“你是讨厌若若,还是讨厌吃面?”
按理说,这时候他应该答:“蠢货,自然是讨厌吃面了。”然后她便道:“那便是不讨厌若若,陪若若嘛!”
谁知谢淮垂眸瞥来,冷冷笑了笑,一字一顿道:“两个都讨厌。”
“……过分!”
“……”
长檐马车行至晋安的市坊时,谢淮还是与若若去吃面了。
日落西沉,余晖斜长。正值晚膳前,小面馆中已稀稀落落坐了人。木桌上摆放着一青花瓷碗,碗中浮着几缕青葱,面汤在落日余光中似洒了细碎流光,面香四溢。
谢淮并不动筷,只一言不发地盯着这碗面。
他说不喜欢吃面,并不是在骗若若。
那是三年前,他病中,洗墨去讨了一碗面来,却被府中恶仆故意打翻,彼时,他戾气倏生,按着那恶仆的头让他将翻了的面吃完。
阮老夫人知晓后,斥他狠毒,苛待下人,让他跪了一夜。
从此,他再也不吃面了。
思绪回转,眼前,若若笑了笑,语气轻快道:“表哥,生辰快乐!”
“……”谢淮神色微怔,望向眼前这碗面。
若若从袖中摸出了一枚香囊来,殷勤地递到他面前,灿灿笑道:“这是生辰礼。”
谢淮仍旧沉默,只伸手接过那香囊,无声拆开,却见珠玉宝石,玲珑剔透,莹莹浅浅地躺在囊中。
“……”
他眉峰微敛,终于出声道:“俗气。”
若若顿时道:“不喜欢就卖了。”
谢淮蓦地抬眸,目色锐利:“……哦?”
原来小表妹是怕他清贫,才特意以珠玉相赠啊。
若若被他瞧得不自在,挠了挠脸颊,开始装傻:“若若是说……表哥不喜欢就扔了的话,有些浪费……”
“不错。”谢淮淡淡打断了她,似有若无地笑道:“明日便去卖了。”
这么……决绝。
若若抬眸瞪谢淮,心中憋屈,正想多说几句,谢淮却提筷将一块点心塞到她嘴中,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面。”
“……知道了。”
那日,谢淮将那碗面吃完了。
……
时光流转,晋安城绿柳依依,鹿鸣书院中黄鹂啼叫。每次散了学,若若都去寻谢淮一起回府,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几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