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草贵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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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有吗？
　　他们不约而同地深思。
　　想起曾经一个国家的覆灭，开国将军和亡国公主的故事。想起因为父母之命，青梅竹马最终各自成家的遭遇。
　　不是没有，而是，他们不曾关注，不曾记在心上，不曾在乎别人的感受。
　　“我……”
　　凝碧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黑瓷在慕景希脖子上蹭了蹭，我家小公主真是威武霸气呐，足以代表我们楼兰国，横扫各国见识短浅的闺中女子哪！
　　凝碧震惊地抬头望向飞影，她这才想起飞影从上岸以来，一直默默在她身边守护。尽管他的眼里，已经平淡如水，没有了那时在画舫里的波动。
　　那时的她并非没有注意到飞影。只是，在她看来，飞影不过是小小黑齿国皇子的随从，不配。
　　她忘了，自己在众人面前，也不过是小小种草贵人的婢女，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
　　如果，她二十岁时，皇帝要将她指给一个宽厚又清白的官员时，她能欣然接受，此时的人生，是否走向另一番光景？
　　如果，她三年前来到慕景希身边，能真正将慕景希当做自己保护的对象，日后接手慕景希交给她管理的粮行连锁店，此时，还会被妒忌控制了理智，做出将她拖到海里的举动吗？
　　“对不起……”
　　凝碧高估了自己，竟然和黑齿国皇子合谋，还以为天衣无缝。
　　在被黑瓷咬了一口，又看到慕景希没死之后，她就知道，以凌圣宇的智商，一定猜出了来龙去脉。她必死无疑。
　　突然想起当时，她一身素缟，在人来人往的街市跪着，过往的女子，明明和她素不相识，却说她是克死父亲的丧门星。男子轻薄她的多，真正提出要买下她帮她安葬父亲的，却一个也没有。
　　只有一个肤色黝黑的粗布衣服女子，站在她面前，认真地看了看地上的陈情书后，蹲下来严肃地问她：
　　“我买下你，这里提出的价钱，你当我的帮手五年就足够抵消了。出钱找人帮你安葬你的父亲。你肯不肯，五年内只对我忠心？”　
　　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晶亮，就如此时，天上闪烁的星星。
　　她却辜负了她，将她的事，告诉了小晋子，也捎给了曾经真的帮无法出宫的她安葬了她父亲的墨明。
　　最后，还要杀了她，满足自己的私心。
　　“你们要小心……”
　　凝碧抬起手，想在临死之前，提醒凌圣宇和慕景希小心北海辰。
　　飞影暗中催动了早就加在凝碧身上的毒剂，她来不及指向北海辰，便重重倒在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吱吱吱……吱……”
　　黑瓷表示，我们小公主早就知道北海辰不是省油的灯了，你安息吧。
　　“临死还要挑拨离间，这女人，死有余辜。”
　　北海辰不知道他此举是画蛇添足，原本还对整件事有点云里雾里的墨明，瞬间福至心灵。
　　“趁这天色还好，不如计划一下，要如何回去吧。”
　　因着这台风，他们身上的□□之类物品，都被海水浸坏了。他望着天上的群星，在心里描画着定位。当时他是学过看星辨位，但他并没有认真学，也没完全学会运用，就出来闯荡天下了。他以为，自己只想快意人生，那些枯燥的东西，交给心怀天下的人便罢了。　
　　

☆、发现墨明神秘处

　　“趁这几日天气晴好，我们将鹿肉腌制带上，后日便回。”
　　凌圣宇见飞影处理好凝碧后回来，说出了日程安排。
　　“你知道如何回去？”
　　北海辰算了算，看这黑瓷如此狡猾，他是不可能从慕景希手上夺回来了。不如，按原计划，去楼兰国找月光石。
　　“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凌圣宇并不直接回答。
　　“我若留在这里，你的心上人毒发身亡了，可别后悔。”
　　北海辰一脸的欠揍。
　　“你……”
　　凌圣宇没想到，千防万防，慕景希还是着了北海辰的道。
　　黑齿国最负盛名的毒剂师，下毒于无形，果然名不虚传。
　　北海辰起身朝山洞走去，他要睡了。飞影已经准备好干草，早睡早起精神好。才有精力控制慕景希。
　　飞影赶紧跟了过去，他得为北海辰守着，防止凌圣宇威胁他交出解药。　
　　火堆边，异常的安静。毕竟，相处多时的一个伙伴，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去，谁的心里都不那么好受。
　　黑瓷钻回慕景希怀里，小公主中的毒，它的血分分钟都能解开，根本不是事儿。还是继续好好睡觉，把之前消耗的体力给补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黑瓷满意地睡了过去。
　　墨明将剩下的鹿肉都处理好，为回去做准备。
　　“没想到，这海螺上已经凝结了这么多淡水了。”
　　慕景希回头看了看刚才没时间跟进的海螺，发现下面那个的海水快煮干了，而上面，凝结的水珠顺着螺纹流到海螺底部，积累了很多的淡水。
　　“试试？”
　　凌圣宇用火中取粟的速度，将上面的海螺取下来，递给慕景希。
　　“你不怕，北海辰的毒，就是下在这里？”
　　慕景希完全没有不适，也许，北海辰是诈他们的？
　　“他自己也要喝水，不会在这里下。”
　　凌圣宇查看慕景希的脸色，给她把了把脉。
　　“你还会看病？”
　　慕景希发现，凌圣宇就像个百宝袋，永远能给人惊喜的收获。
　　“略懂皮毛。”
　　作为一个皇帝，多少要懂点药理。诊断一个人有没有中毒，他还是得掌握的。
　　“当皇帝，差不多就是百科全书加十项全能了。”
　　慕景希不由得想起现代那些逆天的少年天才，是不是都是从小就接受各种教育，才能掌握那么多技能？
　　“什么百科全书？十项全能？”
　　每次听到慕景希嘴里冒出这些奇特的词汇，他就感觉自己和她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文化鸿沟。
　　“百科全书，就是什么都懂。十项全能，就是什么都会。”
　　墨明下意识地回答，答完，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墨大哥，难道，你也曾经在我的那个世界待过？”
　　慕景希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好像，没那么孤军奋战的感觉了。
　　“我……自我有记忆以来，都是在这个世界生活的。”
　　墨明回忆了一下，完全没有在其他世界生活过的记忆。
　　“那就奇怪了，你怎么就能做出我们那里的蛋糕。就知道我们那里的事情呢？”
　　慕景希怀疑过，墨明曾经在现代生活过。很多现代的观念和事情，和墨明一说，完全没有沟通障碍，不像凌圣宇，鸡同鸭讲。
　　嗯，还是考虑考虑将终身托付给墨明，比较有保障吧。慕景希偷看了一眼凌圣宇，发现他脸色消沉，这个打算立即烟消云散。
　　怎么，有点心虚，有点心塞，还有点心疼捏？　
　　“蛋糕……那时我还真的一直做不出来，后来好像是在梦里，看到有人制作蛋糕的过程，醒来后我立即找了那些材料，尝试了几次，也做了梦里的炉具。居然就打出奶油，也烤出了那样的蛋糕来。”
　　墨明努力想了想，这才发觉，好像很多慕景希喜欢的菜式的灵感，都是在梦里得到的启示。
　　“那就神奇了。说不定，你能在睡梦里，灵魂穿越到我那个世界，人一醒就回来了。如果能快递就好了，帮我把现代的电脑冰箱什么的带回来。哇……想想都开心！”
　　慕景希越说越远，想到现代的手机、汽车，还有她的父母……好想回去啊……
　　“不过是一次偶然，别胡思乱想。上天既然让你来到这里，定是要你好好在这里度完余生。你身上的毒，是慢性毒，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凌圣宇知道她肯定会想起她那个世界的家人，将她抱到怀里，捏了捏她的脸蛋。
　　他看黑瓷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了。黑瓷的血，连蟒蛇那么霸道的毒都能解，北海辰难道傻了，要用□□来挟制他们？
　　不，没那么简单。
　　他很快联想到北海辰和凝碧联手这件事。
　　他挑拨凝碧除掉慕景希，目的便是为了得到黑瓷。从他因为黑瓷扩散在海里的血，解了身上一部分毒，应该猜出关键在黑瓷的血上面。凝碧将景希拖进海里后那么久没回来，应该是想要割伤黑瓷，取出黑瓷身上的血，来给北海辰解毒。
　　若是直接将黑瓷带回来，他们合作的事情立即暴露，他和墨明一定能将北海辰、飞影和凝碧都除掉，为慕景希报仇。
　　而北海辰也离开，到时被他们发现他和凝碧在一起，也会导致第一种情况的结果。
　　所以，得由凝碧将黑瓷的血取出来后交给北海辰，过后北海辰趁其他人不注意用黑瓷的血解毒。就算他和墨明发现慕景希被他们害死，他也能用恢复的武功，和身上的毒剂，保命甚至要挟他们带他回去。
　　然而，凝碧不仅无法得到黑瓷的血，还被黑瓷反咬一口。北海辰给慕景希下毒，倘若毒发，黑瓷定会再次贡献出自己的血帮她解毒。
　　那时，便是他北海辰出手的机会了。
　　作为毒师，他定有控制人无法动弹的毒剂。
　　若完全解了身上的毒，黑瓷看起来又还没恢复，北海辰要反咬一口，简直轻而易举。
　　“你这几日要离北海辰远点，若他再次下毒，激发你体内的毒素，我们会被动许多。”
　　凌圣宇拿走慕景希手里的海螺，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像保护稀世珍宝一般，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默默守护他们的幸福

　　“嗯，黑瓷好累，不知道要睡多久才醒。没事还是不要吵醒它了。”
　　慕景希喝着带着点腥味，也有点咸的水，指了指天上的星星。
　　凌圣宇会意，抬头望天。
　　已是深夜，天色如黑色的帷幕，重重地垂在海上。群星如那天晚上一般闪耀，像一颗颗钻石，点缀在帷幕上。
　　墨明将所有的鹿肉烤好，一一摊在飞影准备充足的大树叶上风干。
　　他将下面的海螺取出，去海边清洗干净后，添了柴火重新煮。
　　他没有说，凌圣宇去找慕景希的时候，是他调整了两个海螺的间距。
　　他原以为是自己好奇，摆弄一下也没什么。
　　现在他更疑惑的是，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凌圣宇一开始制作的木架间距太远，蒸馏效果会差些？
　　难道他真的在梦里，去过慕景希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凌圣宇拿了跟木棍，在沙滩上写写画画。
　　他很快便想起了当时师父教他的方法，在心里演算回去的路线。
　　似乎，他师父教的，比凌圣宇的更简单快捷。在心里又演算了一遍，对比凌圣宇的演算结果，完全一致。
　　突然向前当年师父和他的一段对话。
　　“墨明，你真的，不要属于你的天下么？”
　　“师父，你看历代帝王，哪个不是孤家寡人，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限制了自由？我不想，枕边人是为了讨好我而虚伪逢迎我的，用饭时为了安全每样菜都不能自己挑喜欢的吃，每日被政务缠身，为了平衡天下费尽心神。”
　　“属于你的，我已经都教给你了，也送给你了。也许日后你会后悔。那时，便拿着这卷轴，到南冥门边。上天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此后，他的师父不再出现在他眼前。而他，也凭借自己精湛的厨艺，赢得天下厨神的美称。
　　不曾想，这竟断了许多学艺不精的厨师的发财之路，他遭到那些厨师聚集财力雇佣的杀手集团的追杀。
　　他在师父那里，学到的武功大多是用于防身。能挡住正人君子的袭击，却无法避开旁门左道的刁钻。
　　在一次奄奄一息差点丧命的时候，他遇见了当时只是皇子的凌圣宇。
　　他让晋江二人组掩护，扶起墨明飞身回了自己的王府。请人帮他治好伤后，两人相谈甚欢。便邀请他留在王府。
　　不想没过多久，凌圣宇被封为太子，要入住东宫。他不想给凌圣宇惹麻烦，便留书一封，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直至凌圣宇登基大赦天下，同时派晋江二人组找到他。那时的他不能以厨艺维生，既无田产，又不敢展示其他过人之处引来昔日仇敌，生活郁郁不得意。听到凌圣宇在宫中被下毒，九死一生才被御医们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太后一怒之下彻查所有御厨的底细，结果大多和凌圣宇的其他兄弟有亲疏远近的关系。
　　为了报恩，也为了当年的兄弟之情，更为了有个尽情施展自己兴趣的地方，墨明成了凌圣宇的首席御厨。
　　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不过，他看出慕景希对凌圣宇已经动心。
　　他，默默守护他们的幸福，自己也就幸福了。
　　墨明眼底澄明，望了望抱着慕景希的凌圣宇，和慕景希怀里的黑瓷。
　　温馨和谐得就像一家三口。
　　如果那小老鼠换成其他毛茸茸的小动物，效果会更好点。　
　　“为什么要后日才出发？”
　　慕景希见凌圣宇演算出结果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先说后日，北海辰便以为明日可以准备些东西。待明日我们突然出发，他除了被动接受，别无他法。我们已经失踪两日了，说不定小晋子小江子都驾了船出来四处搜寻。从日月湖到这里，大概两日的时间。说不定我们出发不久，便能和他们汇合。”
　　凌圣宇已经将路线研究得很清楚。从日月湖到这里，直线距离并不远，但因为当时他们遇到的是台风，旋转的巨大风力，将他们带到的这个地方，是扶桑国海域以外的范围。所以，晋江二人组到现在还没寻到这里，并非做事效率低，而是他们要搜寻的范围太大。
　　若贸然调动太多船只，不仅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关注，还可能走漏了他不在朝廷的风声。叶子羲这段时间帮他处理政务已经够累了，若还要他主持朝政，以后他一定不会再答应他“李代桃僵”了。
　　“嗯。”
　　慕景希多少看过一些宫廷剧，知道皇帝打个喷嚏，天下格局就可能变动的道理。
　　不是有个典故吗？
　　少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
　　掉了一只马掌，瘸了一匹战马；
　　瘸了一匹战马，败了一次战役；
　　败了一次战役，丢了一个国家。
　　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民心涣散。就算凌圣宇以后亲自出面主持大局，也可能被有心人做文章。要将已经涣散的民心收回来，就不容易了。
　　墨明自叹弗如。原来，凌圣宇在演算过程中，竟然考虑了这么多。他是个合格的君王。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吗？”
　　虽然这小岛上没有蚊虫之类的东西——其实，有黑瓷在的地方，蚊虫毒物大都会退避三舍——但在海边睡，肯定不如在山洞里睡安全而舒服吧？
　　“我们……在木筏上睡。”
　　凌圣宇见墨明下午便备好的干草堆，立即明白他的考虑。
　　山洞是个半封闭空间，无论是打斗，还是下毒，都对他们不利。
　　墨明对凌圣宇的默契，笑着点了点头。
　　“墨大哥……那你……也睡木筏吗？”
　　和两个美男，在凉风习习的海边，就着火堆睡蛇皮木筏，想想是浪漫的，想想就好。
　　“我和圣上轮班。你们先睡吧，待会儿轮到我时，我在那边睡。”
　　墨明指了指火堆上方的大树。
　　不注意，还真看不到，墨明已经在上面开辟了个适合睡觉的草窝。
　　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那里睡。
　　“墨大哥野外生存能力杠杠的！”
　　慕景希再次竖起大拇指。
　　“曾经被追杀到只能睡树上，当然要改造改造，让自己睡得舒服点了。”
　　墨明想起那些日子，恍如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希望墨明下来有什么故事呢？欢迎脑洞大开！

☆、久违的晋江二人组出场

　　夜色越来越深，为了明日的回程，慕景希知道自己得睡好，免得明日拖后腿。储备好足够的淡水后，她便躺进干草堆里准备入睡。
　　“好好睡，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若明日能遇到晋江二人组，他们驾的船，速度会比木筏快很多，明晚此时，他们应该就可以睡在舒服的床上了。
　　“你是养尊处优的皇帝，睡得着么？”
　　慕景希被干草里的一些硬茬刺得有些疼，想起凌圣宇背后的情况，一些布料都没了，会更疼吧？
　　“别以为皇帝都是享受的。我当年随军出战，在尸山血海里拼命时，不过十几岁。那时能有个觉好睡，便是奢侈。“
　　想起那时的刀光剑影，凌圣宇深邃的双眼，多了抹亮色。
　　不用勾心斗角，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是如此惬意。那时的自己，不用权衡各方势力，不用顾虑人际关系，只当自己是个普通士兵，即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无怨无悔。
　　只是不曾想，会被老皇帝选中，成为一代帝王。
　　若能当个闲散王爷就好了，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很容易便能实现。无需顶着太后和朝臣们的压力，要出外也不必如此麻烦。
　　苦笑一番，他那如画家精心雕琢的立体五官，在光影中形成神秘而迷人的美感，如堕落了的大天使路西法，惹得慕景希失了神。
　　“睡吧。”
　　帮她把那些有尖刺的杂草按平，凌圣宇捏捏慕景希水嫩的脸蛋。
　　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她的脸果然又黑了些了。虽然身段既有清纯少女的婀娜，也有成熟女子的曲线，但抱起来瘦了许多。
　　回去后要好好养回来才行。
　　墨明在树上，望着不远处山洞里的主仆。
　　果然，北海辰还未入睡。
　　他见凌圣宇等人不进山洞休息，而是就地解决，凌厉尖锐的双眼迸射出要杀人的光芒。
　　他的父皇，并无安排谁指导他天文地理知识。
　　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这几个人，他没有别的选择。能否控制慕景希到楼兰寻得月光石，他心里也没底。
　　回身走到山洞内部，挥掌将身边一块大石头磨灭成粉灰，他这辈子，还未如此被动憋屈过。之前中毒，便以为是人生最低谷了，所有人避他如蛇蝎。但他们还是敬他怕他的，不像现在，他反被凌圣宇他们控制得死死的。
　　“主子，凝碧掉在后方树林的匕首，上面并无任何血迹。”
　　飞影跪地献上在后方树林里找到的，之前北海辰交给凝碧的匕首。
　　这是唯一能证明他们两人有勾结的证据。他叫飞影找回来，一个是防止慕景希发现后翻旧账，另一个则是要研究研究，为什么墨明在海里随便一划，就能让黑瓷破皮流血，而他的玄铁匕首，竟然对黑瓷完全没用？　
　　接过匕首，北海辰坐到洞里的火堆边，仔细研究。
　　上面还有些新鲜的树皮草屑，说明凝碧当时是挥舞着匕首去砍杀黑瓷的。
　　“现场如何？”
　　北海辰的声音如地狱来使，让人为之一颤。
　　硬线条的五官，阳刚有余，正气不足，在光影中倒有些扭曲成鬼怪的恐怖。
　　“一片混乱，大都是凝碧要刺杀黑瓷留下的痕迹。黑瓷留下的痕迹反而不多，它应该是很快便苏醒，并躲开凝碧的袭击的。地上既无黑瓷留下的毛发，也无黑瓷的血迹。”　
　　飞影查验得很仔细，这点北海辰不用怀疑他的能力。
　　“墨明的软剑材质如何？”
　　难道是墨明的软剑与众不同，才能伤了黑瓷？
　　“与主子的匕首一般，是千年玄铁制成。”
　　千年玄铁，是非常难得的材料。他北海辰靠着为黑齿国建立无数功勋，才得黑齿国的镇国之宝，千年玄铁制成的匕首一把。能将千年玄铁制成缠在身上的软剑，更是前所未闻。
　　看来，这墨明，来头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若是材质一样，墨明的软剑能刺破黑瓷的皮肤，他的匕首应该也可以。　
　　除非……
　　是这黑瓷成精了，能控制自己皮肤的防御能力。在海里被墨明划伤，是它故意而为。
　　若真是如此，即使他用计抢来这只小老鼠，也是白搭。
　　北海辰恨恨地用匕首，将身边的石头削开。千年玄铁，名不虚传，削铁如泥，何况是石头。
　　“明日要小心他们几个。若要慕景希乖乖和我们去楼兰国，必要时，可以用巫教给你的术法。”
　　北海辰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递给飞影。
　　“……是。”
　　飞影双手接过玉瓶，隐到黑暗处。
　　大海的另一端。
　　“如何？”
　　小晋子和小江子在客栈房间里会合，研究海图。
　　因为怕派出太多船只引人注意，他们一开始是每日清晨便搭乘各自包下的楼船出海，以当时遭遇台风的画舫出事的地点为圆心，大面积搜寻凌圣宇等人的下落。同时也让暗卫中熟悉水性的轮流潜到这些地方的海里，寻找有没有凌圣宇他们留下的痕迹。　
　　随着搜寻范围的扩大，和晚上回来后跟沿海打渔的经验丰富的渔民们交流越来越深入，他们感觉凌圣宇应该是被卷到扶桑国海域外的，靠北的地带。
　　可楼船的船夫要求每晚都要回港，因为这几日又要有台风袭来。台风的速度之快，是任何这时代的船只都跑不及的。
　　为了尽快找到凌圣宇，他们决定，今晚再没有消息的话，明日便咬牙买下两艘楼船，自己冒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