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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门(若珂)-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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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略把昨晚的事说了。
宋十七娘咯咯娇笑,道:“我也想来抱妹妹的粗腿呢。”
要不然怎么一上来便姐妹相称?她是谁?她是京城名缓圈中有名的淑女,可不是随便便与人搭讪的。
小闲道:“不过是掌柜的瞧在卢国公府的面上,给我面子罢了。我哪里有什么钱呢。”
宋十七娘笑笑不语。这话也就哄哄小孩子罢了,谁信呢。
袖袖摆上点心,小闲煎茶,说了一会儿闲话,宋十七娘把话题转到画舫中去,道:“怕是因为三皇子也去,所以才分坐两只画舫吧?”
小闲笑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外间传言,叶三郎与三皇子一向交情极好,却不知是不是真的?三皇子与郑国公府可有走动?我瞧着,那天周十四郎也在座吧?”
她的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悦耳极了。
小闲分了茶,笑道:“姐姐想说什么?”
宋十七娘便遣了屋里服侍的丫鬟。她既如此作态,小闲也只好让袖袖青柳去廊下候着。
屋中只剩她们两人时,宋十七娘娇羞无限地道:“不知三皇子可订亲了?”
果然为三皇子而来。小闲想起叶启说的伍氏的话,噗嗤一声笑,又觉失态,忙收敛心神,道:“这个,倒不曾听过。”
皇家把消息瞒得好紧,却不知伍氏知不知道自己曾与王妃之尊擦身而过呢?
宋十七娘佯怒道:“我很可笑么?”
“没有没有。”小闲忙道:“我是想起另一桩事来,姐姐勿怪。”
宋十七娘脸色稍霁,道:“我就说嘛,妹妹并不是这样的人。”
小闲道:“还真没听说三皇子订过亲。不过,也许我消息有误。”
也有可能订了亲,只是小闲不知道。
宋十七娘眼睛亮晶晶的,道:“郑国公府深得陛下看重,可不是我们这些三等勋贵能比,所以消息通透些。家母一直希望我能嫁个好夫婿,却不知谁是我的良缘。”
怂恿小闲去请乐氏出面为她说媒原是她设计好的一环,要不然,她又何必纡尊降贵,跑这一趟。
小闲装傻,道:“梁国公府不是名声显扬么?怎么……”
宋十七娘开始大倒苦水:“哎呀,你是不知道……”
小闲不想知道。她自己麻烦一大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好容易听宋十七娘倾诉完,小闲为难地道:“三皇子是陛下长子,照理说,眼界应该很高。姐姐美若天仙,又是名门之后,与三皇子倒是良配。只是,我地位低微,与义母又隔着一层,倒不好为姐姐说话。”
“你看,谁能说得上话呢?”宋十七娘忙道。
小闲蹙眉想了半天,道:“姐姐该与令堂商议才是。”
宋十七娘便叹气,道:“家母也只逢年过节才得以进宫,进宫后也不得与太后、皇后说得上话,不过随着众人参拜罢了。”
要不是梁国公府落魄到此地步,她何必抛头露脸搏名声呢。
小闲只是为难地看她,并不说话。
看看近午,宋十七娘不得不留下多多走动的话,告辞离去。
小闲与袖袖闲话,道:“太后必定把勋贵人家适龄的姑娘都过了一遍,既然觉得她不适合,自然有不适合的道理,知道内情的人,谁会去触这个霉头?”
袖袖皱了皱小鼻子,道:“她好势利,要是我,也不要她。”
一句话把小闲逗笑了。
………………………………
小厮把柳慎带到卢国公府的门房,把他丢在那儿,便走得不见人影。
柳慎一直在门房等着,眼看太阳越升越高,门子们开始吃午饭,他又饿又渴,只有干瞪眼的份。
太阳从正中开始西斜,还是没人来叫他。
他实在坐不住了,只好问一个胖胖的门子:“小哥,请问国公爷唤我何事?”
胖门子瞪眼道:“我哪里知道?国公爷刚才出门去了,你为何不问他?”
柳慎大吃一惊,道:“国公爷出门了?”
进进出出的人挺多的,他并没有看到一个蟒袍玉带的人骑马出去啊。
胖门子翻了翻白眼,道:“是啊,半个时辰前,一辆挂湘妃竹帘儿的马车驶出府去,车侧不就是我们府的标记么?”
柳慎傻了眼,他哪里记得什么标记。不过半个时辰前倒是有一辆豪华马车驶出去。
“那国公爷唤我来,有什么事?”
胖门子道:“不知道。你去门外坐着等吧。”
连国公爷都不愿搭理的人,门房可是不收留的。他毫不留情把柳慎赶了出去。
柳慎无奈,只好步出门房,来到大门前的台阶上。
“喂喂喂,好狗不挡道知不知道?一边站去。”胖门子喝道。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依然没人理他。柳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禁左右为难。
“柳大人?你怎么在这儿?”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美少年勒马在他面前道,随即翻身下马。
☆、第168章 怨气
叶启瞧见在大门口发呆的男子是柳慎,忙翻身下马,满脸堆笑,道:“柳大人,你这是……”
柳慎不认识叶启,见少年气质不凡,衣着高贵,前呼后拥,最主要的是,居然有人主动搭理他,于是道:“请问是……”
跟在叶启身后的顺发道:“这位是三郎君。”
柳慎恍然,道:“原来是三郎君,小女小闲,多承三郎君照拂……”
都说卢国公府的三郎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
叶启打断他的话,道:“柳大人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吃碗茶?”
柳慎很尴尬,道:“这个……”
总不好说在这儿等了一天,没人搭理吧?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柳慎又不善撒谎,一下子张口结舌起来。
好在叶启没有再问,把缰绳丢给顺发,束手做请。
柳慎为难地道:“不知府上哪位把我叫来……”
若不说清楚,到时候叫他来的人找不到人,耽误正事可怎么办?
叶启吩咐:“就说我请柳大人去启闲轩吃茶,若是有事,到启闲轩找吧。”
把柳慎赶出来的胖门子后背上全是汗,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的晓得。”
叶启头前大步走了,一群小厮把柳慎拥进角门。
柳慎不敢乱看,眼观鼻,鼻观心,跟着小厮弯弯曲曲走了三四刻钟,进了一个四扇红漆大门的院子。
一个身姿婀娜的婢女端了托盘进来,柳慎垂下眼帘,只看自己放在膝上的手。
剪秋却吃了一惊,怎么小闲的父亲会到这里来?匆匆放下托盘,让书宁进来侍候,自己避开了。
点心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柳慎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声。他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叶启仿佛怔了一下,然后若无若事地道:“我这里的点心还略微吃得,柳大人尝一尝便知,味道很是不错。”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柳慎在叶启热情地劝说下,还真取了一块淡黄色的点心。那叫不出名字的点心入口即化,口腔中充满香甜,他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叶启亲自煎茶,待他把四碟点心全吃了,又吩咐再上。这下子,柳慎再也不好意思了,出声阻止。
唉,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卢国公府来了。
叶启并不勉强,笑着再分一碗茶推到他面前,道:“润润喉吧。”
柳慎脸红似关公,这茶,吃得可就没滋没味了。
顺发悄悄进来,道:“是夫人拿了国公爷的名贴请柳大人过来的。不巧,魏国公府那边有事,夫人只好先过去了。”
不过是一个五品的京官儿,羞辱了也没什么。
叶启眼睛眯成一条线,道:“夫人回来了没有?”
顺发瞟了柳慎一眼,没吭声。
叶启微微点头,道:“你下去吧。”
顺发应是,轻手轻脚退下。
叶启笑道:“想来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柳大人先回去,若有事,某派小厮去传话也就是了。”
柳慎一时回不过神,道:“什么?”
难道让他白等一天不成?他还有很多公务需要处理呢,此时正是治里河堤的最佳时机,他可忙得很。
叶启摸了摸鼻子,道:“家母有事回外家,还未回来,在外家住一晚也有可能。我看,柳大人就不必再等了吧。”
再等下去,就得睡大街上了。
“不是卢国公唤下官前来?”柳慎还没转过弯。
叶启扬声道:“去看看国公爷回府了没有,若是回府,请柳大人过去一叙吧。”
柳慎听见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应了一声,然后再没声息,想来是去找卢国公了。
“贵府门子一个时辰前说国公爷外出,却不知回来了没有。”柳慎皱眉道。
他可是朝廷五品官,哪能这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成何体统?
叶启苦笑,解释道:“家里的庶务由家母打理,若是有什么事与柳大人相商,只好拿了家父的名贴相邀。柳大人切勿见怪。”
闺阁女子的名贴只能在闺阁中流传,可不能使动朝廷官员,也不可能下到外男那儿去。陈氏这么做,完全合乎规矩。
柳慎脸上怒气一闪即逝,心里只是想,这些该死的勋贵,连朝廷官员也不放在眼里。
叶启含笑道:“待家母回府,某问清楚后再去工部与柳大人商议便是。”
以叶启的身份地位,这么说话,已是极放低姿态,若是周川在这儿,一定会很诧异,非打趣他不可。
可惜柳慎站到腿抽筋,又饿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得喝,他平时对勋贵又有偏见,这时哪有好脸色。
很快,一个十七八岁,明眸皓齿的婢女进来禀道:“国公爷还未回来。要着人去请么?”
叶启摇了摇头,道:“备车,送柳大人回府。”
书宁应了,自去安排。
叶启送走柳慎,来到上房,陈氏刚传膳。
“三郎回来了?”陈氏笑道:“一起用膳吧,想吃什么,让厨房做了端上来。”
叶启在陈氏对面坐下,与陈氏隔着一张食案,食案上摆满了菜肴。
“娘亲为何要戏弄柳慎?”叶启缓缓道。
陈氏笑着睇了叶启一眼,眼中有得意,也有怨毒,道:“我想戏弄便戏弄,有何不可?”
以为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便幻想嫁进卢国公府,做梦去罢。
叶启静静看了她半晌,一言不发起身走了。
陈氏顿觉没有胃口,把筷子一丢,道:“撤下吧。”
柳慎生了一肚子气,打着饱嗝,回了家。
柳洵已经回来,来回在门口看了几趟,见是卢国公府的马车送父亲回来,奇怪地道:“父亲怎么与卢国公府走动?”
不是最讨厌这些仗势欺人的勋贵吗?
送他来的是顺发,翻身下马,笑道:“柳大人凑巧与我家郎君遇上。不知小闲可在家?”
柳洵道:“小闲不方便见外男。”
不过是一个小厮,小闲怎么能随便见呢?
顺发本想把来龙去脉跟小闲说一说,让小闲开解一下柳慎,见柳洵神色不善,柳慎又怒气冲冲,只好摇了摇头,上马走了。
听了全过程的小闲好一阵无语。明显就是陈氏拿父亲出气,要不是叶启看在她面子上,这会儿父亲还在卢国公府门口吃西北风呢。
“哦,对了,”柳慎道:“你平时做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点心,味道好象还不错。厨房里还有没有,让你哥哥也尝尝。”
这都哪儿跟哪儿?小闲不解。
袖袖已去厨房端点心,道:“阿郎哪里知道,卢国公府的点心,就数娘子做的最好吃。外间都在传,卢国公府有一个会做各式点心的丫鬟,说的就是娘子。”
让你吃你说奢縻,应该禁止,现在倒想吃,什么人呢。
柳洵问小闲:“妹妹在卢国公府时可曾受到虐待?”
小闲道:“没有。”又带着撒娇的口气道:“我饿了,我们用膳吧。”
天早黑了,掌了好一会灯了,要是平时,早就吃过了。
柳慎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女儿挨饿,心痛得不行,把对卢国公府的怨气先放在一边,道:“吃饭吃饭。”
过了两天,叶启来到工部。自有工部尚书余庆亲自迎进去,吃茶闲谈间,叶启漫不经心地提起柳慎,余庆忙让人把柳慎找来。
柳慎的气还没消。
“下官正忙着,没有闲情陪三郎君叙谈。”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完了朝余庆拱拱手,头也不回走了。
这是对待长官的态度?人家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等闲巴结不上,你好歹陪着坐一会啊。余庆哭笑不得,只是没口子向叶启陪不是。
叶启和颜悦色道:“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过闲着没事来逛一逛,这么客气做什么呢。”
余庆连声称是,道:“择日不如撞日,若是三郎有空,我在富贵锦订一桌酒,我们好好阔契阔契。”
叶启应了。
这一桌酒直吃到太阳西下,余庆吃得熏熏然。
第二天上衙,把柳慎叫来,道:“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叶三郎在席间特地叮嘱我照拂你。说不得,我只好多担待你一些。”
柳慎哪里相信,翻了翻白眼,待余庆说完,衣袖一甩,走了。
四千两的传言余庆是听过的,再联想到叶启席间说的话,再也坐不住了,唤了亲信的小厮,道:“你去打听打听,柳慎与卢国公府可有交集。”
他能坐稳工部第一把交椅绝非幸运,那可是呕心沥血才得来的。
那小厮也是个人才,不过七八天,便访查到了,禀报道:“原来柳大人的女儿曾是叶三郎的婢女,柳大人官复原职才接回来的。”
这就解释得通了。
余庆抚着胡子,道:“柳家小娘子年芳几何,可曾订亲?”
若没有订亲,说不得,他只好和柳慎这个老古板做亲家了。
小厮道:“大人的意思……”
余庆的意思他秒懂,只是担心主子婢女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没的污了尚书大人的名头。
余庆笑道:“叶三郎少年才俊,若是动了心,早收做妾侍,何必归还柳家?这等犯官家眷,一向是卖了死契的。想来,这位柳小娘子举止不凡,很得叶三郎看重,因而眷顾柳慎这个老古板。可笑柳慎得了女儿的福,还不自知。”
小厮道:“大人英明。”
一溜烟再去探听了。
☆、第169章 有意
今年天热得早,奉天殿屋角已摆上了冰。
皇帝把朱笔搁在笔架山上,揉了揉手腕,内侍忙把晾得刚刚好的煎茶奉上,又摆上两碟子点心。
皇帝吃了一口茶,道:“别弄乱奏折。”
长长的几案上放了四大摞高高的奏折,皇帝的面前,刚摊开一本。
内侍惶恐道:“奴才该死。”
忙不迭把点心撤下,回头向扛着大刀站在冰盆旁边神游太虚的叶启使眼色,希望叶启帮着说两句好话。
叶启没有发现,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
皇帝吃了茶,出了一会儿神,再看奏折,可是看了两页,突然啪的一声,把奏折甩在几案上。
屋里服侍的内侍吓了一跳,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叶启也吓了一跳,侧过脸望过来。目光与看他的皇帝遇上了。
“过来,陪朕说说话。”皇帝道。
叶启把大刀靠墙放好,走过来笑道:“谁惹陛下生气了?”
皇帝把奏折甩给叶启,道:“你自己瞧瞧。”
奏折题目叫《论勋贵权力过大疏》,洋洋洒洒一万多字,哆哩哆嗦,引经据典,说的只有一个主题,太祖皇帝立国之后分封从龙之臣是不对的,后果是严重的。因为这些有爵位的勋贵,一个个是寄生虫,除了吃掉粮食没有别的用处。
叶启边看边笑,皇帝瞪他,他也笑个不停。可是看到最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因为末尾署名是:臣柳慎。
连一百多年前的太祖皇帝,皇帝的老祖宗都挖出来骂,柳慎这是嫌命长吗?他是不是非要来个抄家灭族才觉安心?
“呃……柳慎素有铁汉之称,陛下素有明君之名。是君臣相投……”叶启搜索枯肠,道:“正所谓,有贤明的国君,才有忠肝义胆的臣工。若不是陛下圣明,柳慎哪里敢弹劾勋贵?”
他不仅把皇帝的祖宗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把勋贵阶层也得罪光了。不就是母亲戏弄他一番吗,怎么能这样偏激呢?叶启心里直叹气。
皇帝似笑非笑道:“你这是给朕戴高帽子?”
叶启苦笑,道:“臣是实话实说。”
皇帝挥手对由侍道:“都下去。”
待内侍们退出去后,他道:“你可是中意柳氏?”
皇帝手底下有密探,大臣们的举动大多在他眼里,他得知自己与小闲多有来往,叶启并不奇怪。只是刚刚为柳慎说情,便被皇帝说破,饶是叶启淡定,也不好意思,干笑道:“这个……”
皇帝呵呵笑道:“照你说,朕若整治他,便是昏君?他不是讨厌勋贵吗?行啊,朕即日下旨,把柳氏许配你,他与勋贵做了亲家,朕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啊……”叶启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道:“你母亲想为你求娶丹阳,被太后拨了面子,最近上窜下跳的,天天缠着贵妃。若是你的亲事定了下来,贵妃也可以免了这些麻烦了。”
叶启并不是没有想过求皇帝赐婚,但是小闲过门之后总得与母亲相处,强扭的瓜不甜啊,以后母亲要整治小闲,还不是手到擒来?
“陛下,柳氏年龄还小,过两年再议亲也不迟。”叶启推辞道。
你老人家就别掺和了。
皇帝轻拍几案,道:“就这么定了。先把亲事定下来,待柳氏及竽再成亲不迟。”说着喊内侍:“拟旨。朕倒要看他还有何话说。”
柳慎有独立的公庑,地方不大,约两丈余。这会儿,与他相对而坐的是有一部好看的胡子的华侍郎。
华侍郎屈尊到这儿来,对面门儿的同僚很是吃惊,已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柳慎心里存了事,早上来工部之前,已去棺材店订了一口薄板棺材。华侍郎客气话说了两萝筐,他全然没听进去。
看他心不在焉,若是往日,华侍郎定然发作,现在却不同。他略一沉吟,单刀直入道:“实不相瞒,本官今儿前来,是受尚书大人所托,来做一回月老的。”
“哦哦。”柳慎随口应着,心里却在想,不知皇帝看到奏折没有,想来龙颜大怒也就在这两天了,但愿不会波及儿女,只杀他一人。
“柳大人,”华侍郎提高声音道:“尚书大人有一子,今年十四岁,与令千金刚好年龄相当。尚书大人有意与你结为儿女亲家,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这截木头真是不开窍,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反应,他也只好摒弃所有华美的辞藻,有一说一了。
“哦哦……什么?”柳慎随口应着,待得反应过来,眼睛便瞪圆了。
尚书,那是正三品的高官,也算得上位极人臣了。除了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宰相,就算这个官儿大。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五品官,余尚书凭什么与自己结为儿女亲家?
“不不不,”他连连摇头,道:“小女高攀不上,高攀不上。”
再一想到女儿是卢国公夫人的义女,气息又弱了,道:“小女年幼,还想再留在家中几年,望华大人周旋。”
说得好象余庆要抢亲似的。华侍郎失笑,道:“令千金品貌娴淑,与余大人家的五郎正是良配呀。尚书大人可是探听清楚,才请本官做这个冰人的。还望柳大人切勿推辞。”
瞧他这慌慌张张的样子,难道生怕余庆挖坑让他跳?他想了想,提点道:“若能与尚书大人结亲,柳大人在官场中可就如鱼得水了。”
他特地一口一个尚书大人,正是为此。
以后捅了娄子,也有余庆拉一把。昨天余庆下贴子请他过府,说要与柳慎结亲,他虽然一口答应下来,却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想不通。余庆怎么会看上柳慎这个老古板呢?摊上这样一个亲家,以后怕是有得苦头吃了。
柳慎苦笑道:“华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年方十二,下官充军时又分隔千里两年,正想享享天伦之乐,让她承欢膝下,怎忍让她早嫁?”
一句话没说完,外边一叠声道:“圣旨到,柳慎接旨。”
工部中人人侧目,若说余庆接旨,那是常有的事,现在怎么越过余庆这个主管官?
柳慎只觉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来得好快啊,他还没有和儿女话别呢。
华侍郎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道:“柳大人圣眷正隆,让人羡慕呀。”
难怪余庆不惜搭进一个儿子,与之结交了。
☆、第170章 为之
内侍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堂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响。
众人面露难以置信之色,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官儿,皇帝会特地下旨赐婚?
内侍念完,把圣旨递给柳慎,双手拱了拱,道:“柳大人,恭喜,恭喜啊。”
柳慎呆呆接过,嘴唇嗡嗡,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皇帝没有抄他的家,灭他的族,更没有杀他,而是让他与卢国公结为亲家?他这是做梦么?
“柳大人,恭喜,恭喜啊。”一众同僚纷纷上前道。
一张张笑脸呈在眼前,柳慎却呆若木鸡。
华侍郎眼露敬畏的神色,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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