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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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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把剑一扔,扶着岳梦鸢坐到了崖下,扯下她腰间的手帕,细细地为她擦拭着伤口。毕竟是上过战场,缓了缓神,岳梦鸢放松了下来,只是喉咙痛得说不出话,还偏要安慰他:“我……还……记得……”
  支离破碎的声音让燕夕心中又是一痛,连忙掩住她的唇,接道:“我知道,你不要说话。”
  岳梦鸢听话地点点头,取出药匣翻找着伤药,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燕夕看着她白皙的侧脸,陷入了沉思。
  还记得五年前,一个上元节的晚上,他带着她赏完灯回府,路遇歹人,挟持了她,要他们交出钱财。那时的他武艺尚浅,却明白这人拿了钱也断不会留他们活命的,于是冲她使眼色,她懂了,悄悄在裙边比划了下大拇指,演了出同样的戏,逃过一劫。
  之后她因为受惊足足病了一月有余,看着苍白羸弱的她,他发誓要练好武艺,不再让她受伤。可今天再次发生了同样的事,这次她没有害怕得发抖,脱险之后尚能自己处理伤口,镇定得不像她。
  察觉燕夕的沉默,岳梦鸢疑惑地抬起头,发现他目无焦距地盯着她,思绪不知游到了哪去。她握住他的手,冰凉冰凉,颤抖个不停,那是他拿剑的手,也是触摸过她伤口的手。
  她摇了摇他,艰难地出声:“我……没事……”
  燕夕挣脱了回忆,突然紧紧地抱住她,深吸了几口气,感受着怀中温暖的触感,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了地。
  久违的怀抱,岳梦鸢几乎溺在了其中不愿离开,只是颈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着实难受,燕夕似也感觉到了,轻轻放开了她。
  “药找到了吗?”
  她摊开手掌,一个白底红花的瓷瓶静静地躺在上面,他打开瓷瓶,倒了一些晶莹的液体出来,用手帕沾着小心地抹在伤口上。她一声痛也没喊,痴了一般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想哭又想笑。
  上好了药,燕夕又从她包袱里找出条新的手帕,卷成细长条包住她的伤口,说:“到了下个镇子,带你找个大夫瞧瞧。”
  说不了话的岳梦鸢只好勉强同意了,燕夕又说:“这里不安全了,我们要赶紧穿过一线天。”
  岳梦鸢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一线天,眼里又是怒气又是疑惑的,看得燕夕好笑。
  “你可是想问,为什么他们刚才放过了我们,却又反悔?”
  岳梦鸢再次点头。
  “应该是这胡老三自己的主意,偷偷带了人追来,他大哥或许暂时不知道,等看到了尸体,也会向我们寻仇,所以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看着她恍然大悟的样子,燕夕私下想着,还是不要告诉她胡老三许是看上了她才追来的吧。忽然手心发痒,他回头一看,是她在手里写字。
  “我们要多久才能穿过一线天?”
  “不需半个时辰,出去之后走一个时辰的山路就能看到农舍了,到时我去买一匹马,尽快赶到下个镇子。”
  “我们没有银子了。”岳梦鸢沮丧地写着。
  “还有一块这个。”燕夕拉开大麾,腰间明晃晃地别着一块羊脂白玉,声音里都带着笑,“怕是比那一大袋银子要值钱点。”
  岳梦鸢眼前一亮,高兴得抱着他的手臂连蹦了几下。
  燕夕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别乱动,小心伤口,快走吧。”
  “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客栈里,发须花白的老大夫正在帮岳梦鸢检查伤势。
  “大夫,她怎么样?”
  “这个……”他思量了会儿,道:“我已重新给她包扎,据你所说,这伤口是昨儿个夜里弄的,现下我看并没有感染,不知姑娘用了何药?”
  在燕夕的瞪视下,岳梦鸢有些不情不愿地拿出了瓷瓶。
  老大夫自是观察到了两人的表情,并不介意,笑着接过了瓷瓶,甫一打开,闻其味,便惊呼:“这莫非是冰露膏?”
  岳梦鸢顿时一脸得色,瞟了眼燕夕,似在说:“我就知道吧。”
  燕夕不理她,扭头继续请教,“大夫,此药为何物?”
  “此物治疗外伤有奇效,千金难求,不单单是材料难得,会熬制的人也不多。”大夫捋着长长的胡须,连声惊叹,“公子,姑娘,此药从何得来?无怪乎伤口愈合得如此之快!”
  老大夫这一通夸赞倒是无意中全落在了岳梦鸢身上,她仰着头哼哼两声,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看得燕夕直好笑。
  “大夫,此药正是她所配。”
  大夫双眼瞪得溜圆,随即哈哈大笑,抱拳道:“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啊,敢问姑娘师从何人?”
  岳梦鸢沾着茶水,在桌上徐徐画下一只壶,然后甩甩手,坐看燕夕和大夫脸色各异。
  “一片冰心在玉壶?”老大夫恍然大悟,“难怪难怪……既是医圣高徒,也无须老夫再诊,姑娘不日即可痊愈,只是这段时间还是少说话为好,老夫告辞。”
  “大夫留步。”燕夕大跨一步,道,“烦劳您跑一趟,这是诊金。”
  老大夫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推辞,“今日老夫长了见识,如何还能收你的钱?这就走了,再会!”
  趁他没反应过来,老大夫迅速地提了药箱下楼了,燕夕无奈地回过头,岳梦鸢正撅嘴吹着无声的口哨,手里的瓷瓶转得叮当响,狂得简直没治了。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医术高明,这总可以了吧?”
  她满意地点点头。
  “那请问神医,我们可以上路了吗?”
  岳梦鸢率先踏出了房门,燕夕检查了下包袱,紧随其后,见她高兴得走路都带颠,他只好吞下几乎脱口而出的疑问。
  冰心是何人?是男是女?她是如何遇上的?这些年她遭遇了什么?
  一串问题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他简直不知该从何开口,最害怕这些问题会指向一个答案——她过得并不好。
  他曾经以为只要远去,她便会走上世人最爱的路。嫁入世家,邂逅才华横溢的良人,不久,三两稚儿绕膝,衣食无忧简单度日,时常想起他,挂念他身在何方。数年后,子女漫步青云,虽初生华发,却无限荣光,只是记性不如当年,成了一团抓不住的雾。百年之期到来,回想一生,平淡而和睦,生时同衾死同穴,长眠之后,再也与这情缘无关,来世也不会再见。
  如今一切都偏离了轨道,她又来到这,他的内心分秒都在撕扯,一时柔软,一时坚硬,想推开她,却抱的更紧,到底该顺从了自己的心,还是送她一生无忧……
  “燕……”岳梦鸢走到门口,发现燕夕动也不动,只好喊了喊。声音不大,倒也让他立刻回了神,快步走下楼,领着她出了客栈。
  趁着去马厩的路上,她在他掌心写着,“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看得出他不想说,岳梦鸢也不再追问,乖乖地上了马坐在他怀中,掰着手指算着还有几个时辰能到。
  “路上颠簸,若是伤口震得疼了就告诉我,知道吗?”
  岳梦鸢点头,点完头自己又想笑,这不能说话只能摇头点头的模样,真是傻子一般。想写字,燕夕已经操起缰绳了,只好就近在他胸膛上划拉两笔。
  “傍晚差不多就能到了,对吗?”
  燕夕倏地抓住她的手放好,快速地答道:“没错。”
  岳梦鸢没注意到燕夕有些奇怪的脸色,径自思索着,从天都城出发已经快一天一夜了,不知那边情况如何,这头不眠不休的赶路,她倒是靠在燕夕怀中睡了会儿,还算有精神,只是燕夕经过激战体力无多,眼下一片乌青,瞧着也快撑不住了。
  “我会骑马,不如你休息一下可好?”她再次在他胸前写道。
  “不、用。”燕夕咬着牙挤出两个字,同时扒下她的手,警告道,“给我老实点。”
  “喔。”岳梦鸢不甚明了地做了个口型,不乱动了。
  夕阳的余晖很快洒满了整个大地,在最后一缕金色消失之前,他们终于见到了洛城延绵的城墙。两人小松了口气,却依然脚不离地地赶往城门,今时不同往日,城门口增加了一批士兵,处处戒严,他们走到铜门前就被拦下。
  “太守有令,洛城戒严,禁止任何人出入,违者就地正法!”
  燕夕正要拿出令牌,两道修长的黑影一下子窜到眼前,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见过燕将军!”
  “起来,你们为何在此?猎场情况如何?”
  稍高的男子利落地回道:“搜救暂无发现,殷先生估摸着将军快到了,便要我与上时来此等候。”
  听到没有进展,两人脸色皆是一沉,燕夕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往城内而去,岳梦鸢紧随其后。守军见此,退至两边列队站好,不再阻拦。
  穿过洛城到达猎场还要一段时辰,趁着这会儿,两名暗卫向燕夕详尽地叙述了目前的情况。
  “殷先生此刻正与萧太守带着二十名暗卫寻找通往谷底之路,至于山上,则是由二殿下和四殿下亲自带兵搜救,目前除了数十名黑衣人的尸体,暂无所获。除此之外,有部分世家子弟或死或伤,皇上为了安抚朝中大臣情绪,已携众人返回碧落宫。”
  “其他各位殿下呢?”
  燕夕看似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上文却迅速地反应过来,答道:“大殿下昨夜搜救之时受了伤,正在军帐中休息,五殿下随皇上回宫处理政事了,将军放心,已安排妥当。”
  最后一句话颇有深意,岳梦鸢眼皮子跳了几跳,埋头只做没听到,不想燕夕还是没放过她,吩咐道:“上文,你送‘他’去行馆。”
  “是,将军。”
  暗卫领命拖了岳梦鸢就走,她哪肯就范?跳起来死死箍住燕夕的手臂,无声地说:“不!我也要去猎场!”
  “不困了?伤口不疼了?”
  “精神的很!”
  燕夕斜睨了眼勉强打起精神的岳梦鸢,心念转了几转,还是把她带在身边的好,免得在这天子脚下让人发现是匿名从军,那就麻烦了。
  “那走吧,我先带你去整理一下,还是换回男装,行走方便。”
  “嗯。”
  到了岐山山脚,面前便是乱成一锅粥的景象,一群宫女太监端着药箱拧着绸巾匆匆地往一处赶,上时随便拉来个太监,问道:“出了何事?”
  “靳妃娘娘昏倒了!您可是山上下来的太医?”
  靳妃?岂不是三殿下的母妃?燕夕与岳梦鸢对视一眼,心中了然,怕是为了能及时救治,所有的太医都随军走了,眼下惟有她去一试。
  “这位是岳军医,带我们过去。”
  “太好了,请这边!”
  小太监领着他们来到帐篷外,稍稍侧身,掀开一角帘子,扑面而来的药味儿不禁让岳梦鸢皱起了眉头,想到燕夕他们不能进去,她回头给了个放心的眼神,提着药匣就进去了。
  进到里头,药味儿更加浓重,岳梦鸢细细分辨着其中的成分,默记在心。随后,床前的大宫女对她施了一礼,从轻纱帷幔中捧出靳妃的手腕,岳梦鸢伸出两指搭上,时而按压,时而微移,不消片刻心中已有数。
  溪日见她不语,有些着急地问:“岳军医,我们娘娘如何?”
  岳梦鸢清了清嗓子,还是有点疼,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吓人,倒真像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要为娘娘针灸,麻烦姑娘从旁协助我。”
  “是,不知奴婢要做些什么?”
  岳梦鸢一边拿出针盒一边指挥道:“把布窗撩起来,无须敞开太多,保持通风即可。这纱幔也去了,不利浊气排出,有害无益。”
  溪日挥挥手,几个小宫女立刻收拾了起来,她又问:“其他的呢?”
  “娘娘宫服的盘扣亦要解开,软垫撤去,身体躺平,罗袖褪至手肘,便于我下针。”
  说话间,数枚长短不一的银针已跃然手上,溪日却迟迟没有动静,似在犹豫着什么。见状,岳梦鸢薄怒道:“疾至不分老少,祛病倒分夫妇?延误了病机可是你来负责?”
  溪日吓得连道不敢,立刻照做。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岳梦鸢开始有条不紊地施针。靳妃面色苍白,脉象忽快忽慢,快时急如骤雨,慢时绵若飘絮,分明是先天心疾之像。她从头部与双手入针,太阴、太阳静神明目,助其清醒,少冲、中冲抑制心悸,可缓解绞痛,双管其下,最后一根针下完,靳妃缓缓有了知觉。
  “娘娘,您终于醒了,可给奴婢担心坏了!”
  靳妃勉力撑起身子,溪日连忙塞了个软垫在背后,扶着她靠在了床头。她喘了几口气,目光浅浅地浮在岳梦鸢身上,良久,雍容一笑道:“本宫昏迷中隐约听到人声,好一个疾至不分老少,祛病倒分夫妇。”
  岳梦鸢恭谨地垂首,毫无骄色,旁边的溪日却刷白了脸,这话已是说她不知事了。
  “军医隶属于何营?”
  “回娘娘,下官是黑云骑总营的军医长岳之融。”
  靳妃点头赞道:“黑云骑果然英才辈出,依你之见,本宫的宿疾应当如何用药?”
  岳梦鸢面露犹豫,欲言又止,她心中所想恐怕与宫中御医背道而驰,万一得罪人或是害了人该如何是好?
  靳妃何等精明,三言两语便宽了她的心,“天下医者几何,追本溯源不尽相同,其道、其术自也不同,你且大胆地说,本宫不会追究。”
  如此,岳梦鸢放下心来,作了一揖道:“下官认为,娘娘的病应当重食轻药。”
  “哦?”靳妃挑起眉头,十分惊讶,“此话怎讲?”
  “心气滞塞脉道不通,后天无法弥补,一味地持续用药不但无法治愈,还会侵害脏腑,如此恶性循环,最终积重难返。若是换做食疗,先除毒强身后调理心经,久而久之,减轻了心肺负担,少有病发,更有甚者,与常人无异。”
  靳妃第一次听闻“食疗”之论,倍觉新奇,加上近年来每况愈下,令她有了一试之心。
  “少时总盼望痊愈,也总是一场空,如今年华逝去,这念头也磨得淡了,只想见到我儿娶妻生子,于愿足矣。军医,你可愿进宫奉职,助本宫一力?”
  岳梦鸢暗惊,脑中迅速思索着措辞,顿了几秒,道:“娘娘恩惠,下官感激至极,只是随军出征多年,脾性野燥,恐难适应宫中严谨的氛围。不如下官将这食疗之法教予宫中御医,娘娘看可好?”
  靳妃面容无一丝不快,反而赞道:“难得军医淡泊名利毫不藏私,此等男儿,理应保家卫国,本宫不会勉强你。”
  “多谢娘娘厚爱,下官这就回去整理食谱,不日即可奉上。”
  靳妃抬了抬手,正是乏了,由着溪日伺候躺下,岳梦鸢便趁机伏着身退了出去。来到帐外,悄悄松了一口气,抬头方觉天幕暗沉,围场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有一处聚成方阵,好像是军队从山上回来了。
  “岳军医。”
  身侧忽然冒出个声音,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文。
  “喝……你怎么无声无息的,燕夕呢?”
  “将军先去与殷先生萧太守会合了,吩咐我在此候着,等你出来后带你过去。”
  岳梦鸢自忖,天黑了他们也该回来了,没寻着人,得到的左右不过是些地形的情报,不如先去……
  “你去同燕夕说声,我一会儿再去找他。”
  上文一个闪身拦在她的前面,问道:“岳军医要去哪儿?将军吩咐我保护你的安全。”
  岳梦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反问道:“你可知兰将军的副将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会有2更O(∩_∩)O

  ☆、第十五章

  
  樊图远既没去搜山也没去寻路,他离开了围场。
  雪崩之后,岐山周遭道路多半被废墟掩埋,加上官兵严密地把守,想离开此地惟有先回洛城。
  他立刻想到,如果黑衣人没有死光,剩下的一定还在洛城,只要找出来,就能知道兰宁和三殿下去了哪,甚至抓出幕后主使。可是现下没有多余的兵力搜查全城,只有他自己来,偌大一个洛城,随处可藏身,真教他伤透了脑筋。
  来之前他问守军要了份地图,试着排除了一些地方。洛城有四个区域,城东是普通民居,小门小户,站在门口一眼就能望穿后墙,若有人持刀强入,定会有所异动。城西是富人区,治安向来很好,每晚都有士兵巡逻,也非首选。
  樊图远决定先去城南打探一下,贫民区鱼龙混杂,向来是消息灵通之地,城中若出现了行色匆匆的生面孔,他们一定会知道。
  冬至已过,天黑得越来越早,酉时还不到街上就没什么人了,只剩几个醉汉和到处游窜的地痞。樊图远一身简单的儒生打扮,与这街头氛围格格不入,很是扎眼。突然,从死角里窜出个小叫花子,低着头一下子撞上了樊图远,跌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樊图远皱皱眉,轻点两步落在他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拿出来。”
  小叫花见他会武,骇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掏出个银袋放在他手上,连声道:“对不起大爷,对不起大爷……”
  听声音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他抬头厉眼一扫,方才的醉汉和地痞竟全不见了,想是丢下这孩子跑了。他把钱袋挂回腰间,手却没松,道:“为我办件事,不然送你去官府。”
  小叫花一听,磕头如捣蒜,害怕地说:“大爷饶命,千万别抓我去见官!其他事您尽管吩咐!”
  “去打听一下,这边有没有生面孔,可能带伤,背后纹着枫叶。”樊图远松开了手,拿出一锭银子,“给你半个时辰,问到了,这个就归你。”
  小叫花又惊又喜,话也没说磕个头就跑了。
  半个时辰说短不短,樊图远看看四周,挑了个茶馆坐下来,伙计见有客来,热情地上前招呼。
  “客官好!想喝点什么茶?”
  “随便来壶。”
  “好嘞,您稍等。”
  伙计乐呵呵地去了,心想难得见到这种奇怪又不懂茶的客人,给他来壶顶贵的!他哪里知道樊图远并不是不懂茶,是根本没打算喝。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茶就端上来了,略微驱走了些冬夜的寒冷,樊图远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盘算着不知蒙疆他们收到信没,按理也该到了,能不能顺利进城……
  “图远!”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的人不正是岳梦鸢?
  “之融?你的声音……”
  “是我!你可让我好找!”
  岳梦鸢拉着上文把围场翻了个遍,最后还是从守卫那知晓樊图远回城了,他们这才过来,幸亏暗卫轻功一流,不然估计得找到天亮。她又累又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连灌了几杯热茶都没缓过来。
  “你一个人来的?”樊图远一边问着,一边叫了几样吃食。
  岳梦鸢只道:“算是吧……”
  樊图远两条眉毛都快拧成线了,老蒙神经粗看不出她是女儿身,江暮和司徒也看不出?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来?简直太胡闹了!目光移到她颈间,印着一道明显的新伤,难怪声音哑得不像话。
  “这谁伤的?”
  岳梦鸢不在意地说:“路上碰着了贼寇,不小心被划了下。”说完,几碟小点心上了桌,她借机埋头吃东西,不敢去看樊图远的脸色。
  “胡闹!”他果然怒道,“谁给你的胆子一个人走夜路?”
  “我堂堂男子汉,虽然武功不及你,夜路还是敢走的……”
  岳梦鸢打定主意不将燕夕的事说出来,只好硬着头皮顶上,横竖就是挨顿骂,不痛不痒。哪知樊图远听了这话反倒不生气了,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吐出一句话,惊得她差点噎住。
  “岳之融,你是不是当我瞎了,五年都看不出你是个女人?”
  “……”
  岳梦鸢的脸色如彩虹一样变幻着,她想起了无数个情节,在她“自认为”很男人地做着一些事的时候,樊图远都在看笑话一样默默地看着她娱乐大众……
  羞愤。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词。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结拜兄长的?”
  岳梦鸢好似没听到,脸朝下趴在桌子上,一副求死的模样,毫无反击之力。樊图远的心情短暂地放晴了,眼角瞟到小叫花朝这边走来,好心地迈出门外,留给岳梦鸢一个慢慢“回忆”的空间。
  “如何?”
  “大爷,昨天确实有个奇怪的人出现在城北的屈记药铺!”
  樊图远眸光微闪,追问道:“是何模样?有何奇怪?”
  小叫花喘口气,说出了一连串得来的情报。
  “屈记药铺的伙计说,今日傍晚快要收铺了,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前来买药,穿的衣服很旧,松松垮垮的露了半个肩。他看是个穷人便说已经关门了,哪知那男人一开口就要下了最贵的外伤药,足足一周的分量,至于长相和住哪就不知道了。”
  “行了,我知道了,拿去吧。”樊图远扔给他一锭银子,转身回了茶馆。
  “谢大爷!谢大爷!”小叫花接过银子放到嘴里咬了咬,开心地跑了。
  樊图远非常怀疑那个人就是黑衣人,大概是随身携带的药用完了,又出不了洛城,才冒着风险出来买药,之所以买那么多,可能是伤势太重,也可能是一周后就能离开这了。
  现在只剩把他拽出来了。
  樊图远拖起萎靡状态的岳梦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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