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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二三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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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话语中,我大概得知任先是在他们一行人南征之后不久,建安十三年九月份的时候开始身体抱恙,请了邺城名医前来相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像是积郁成疾的样子,开了几服药却丝毫不见好转儿,任先的意志反而越来越消沉,整日自暴自弃,饮酒度日,十月份的时候,酒后失足从后院假山跌落下来,清晨,被家中婢女发现的时候已然没了气息。
任览请了几日假回来奔过丧之后又回到了外放的地方。而那时,前线曹操正忙着研究如何对付孙刘联军,这里的消息传不过去。
这个故事,似乎透着那么些诡异。
任先他继承了都亭侯的爵位,可谓前途无量。而曹操基于和任峻的交情及于曹氏的亲属关系,一向看重任家兄弟的,任先怎么会积郁成疾?
我心里满是疑问,却又不敢提出疑问,只好侧目继续听曹氏说话。
“他一直积郁于心,总觉得自己瞒得好,可做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儿子的心思。”曹氏轻声在我耳边道:“那日邺城城破之际,他见甄氏貌美,一见倾心。想是被那袁绍的刘氏抓住了把柄。后来时常觉得自己对不住二公子,也对不住阿姊,这些年总活在愧疚之中。我总是想着等他成婚生子便会放下这呆傻的痴念了,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女子美貌比得过甄氏的,除了甄氏,阿先竟谁也瞧不上了。”
。。。。。。
原来是这样,多年来要费心思瞒着自己的痴恋,难怪会积郁成疾。只是阿先果真瞒得很好,我竟半点都没瞧出来他心中也恋着甄氏。
其实现在想想,也不觉得太奇怪,甄氏容貌倾城,贤名在外,本就有那个资本让人喜欢。纵然因为主观原因,我对甄氏有不少偏见,却不得不在客观上承认这一点。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提醒她道:“阿母,这事别再提了,让人知道了对阿先名声不好。”曹氏原本是最知道轻重的人,也许是丧子之痛,让她变得有些神神叨叨。虽说如今任先人都不在了,可若是让人知道他有觊觎主母之心,总是不好的。
曹氏点了点头,又道:“阿览回来奔了几日丧,又回去了任职的地方,在丞相正式调任他回来之前,他还得在那里守着。我独自一人留在邺城,人越发糊涂了,总梦见你阿翁和弟弟要来带我走,有时候真想跟他们而去算了。好在后来你姊姊和那两个孩子来了,才带来了些生气。这次回来,你留在邺城,不会离开了吧?”
我一愣,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
原谅我没有办法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在任览被正式调动回邺城之前,我应该会好好地留在邺城陪在她身边,可之后呢?
同曹氏多年未见,似乎有数不尽的话,她趴在我肩上哭着任峻哭着任先,直到哭得累了慢慢睡着。待她熟睡之后,我从屋里出来,看着天色已然很晚了,转过廊下正好遇上哄好孟家两孩子睡了的郭昱出来。
郭昱大概也从曹氏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我那些年作为“任氏”的事情,她借着月光在廊下仔细端详了我很久;终究没有说话。
“阿姊,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被她瞧得好不自在,叹了口气,忍不住先开了口。
她轻笑道:“你若是愿意说这些年来早就说了。想来有些事情怕是连你自己都没想明白吧?”
我确实没怎么想明白,也的确不是很想提。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在他心里,我们当年是父母之命,水到渠成的婚姻,他把我当亲人当姐姐一样依赖,有着要保护照拂我的责任心。而近年来曹冲早逝,曹操的不信任,夺嫡之事渐渐被提上日程,他才会希望我在他身边,让他安心吧。
那么,我对他,现在算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呢?我竟说不出来。
“阿姊,等过几日我二弟回来,我养母身体稳定后,我们去曲周县找郭成吧。”我拉着郭昱的手开口建议。南边是肯定回不去了,现在大概是战火不断,曹操回来之前,留了曹仁守南郡,东吴那方势力对南郡又是势在必得的,不用想都知道那边如今是怎么个状况。
“任家可是从小抚养你长大的人家,死去的任先可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如今你准备就这么离开?”郭昱狐疑地看着我,又摇头道:“还是你只是想逃避?”
我无言以对,再次来这邺城,发现自己和这里还真是格格不入,进任家不一会儿便得知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的死讯,我并非不想留在任家陪着丧夫丧子的曹氏,只是,实在是预感太强烈,我在邺城,早晚会同之前的人和事继续纠缠不清,没准会发生什么狗血到无法直视的事情。
所以,原谅我迫切想要逃离的自私。
然而无论如何,总会等到任览回家,等到我养母身体心境有所好转才能考虑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章铜鞮侯说了什么,由于人称的关系,没法直接说出答案。。但其实大家都猜出来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让任先便当,其实真没多少意义。。纯粹只是因为人家真的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死了,可能还要更早些,。。。。。
《三国志任峻传》,子先嗣。先薨,无子,国除。文帝追录功臣,谥峻曰成侯。复以峻中子览为关内侯。
我一直在尽量“大事不虚,小事不拘”,所以该死的总还是要死的。。。
话说前几天在微博看到一个笑话:“天热了,蚊虫起了,又到了家里挂曹丕像保平安的时节。”
好吧,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又见甄氏女(修文)
“真没想到,那日阿先送我出征,竟成永别。”曹二公子以平辈之礼相待任先的牌位,半鞠躬之后将三根清香插于案前香炉之内,“他实在是忧虑过甚,我未曾怪责过他。”
“你知道什么?”我站在一旁,半试探性地问他。难道曹丕早就看出任先暗中恋着甄氏?
曹丕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莫名说起了当年的事:“我当年想了很久始终不明白阿先从小同我们一起长大,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闹别扭,渐行渐远,不帮着劝和也就罢,我几次三番托他表明心迹,他都不帮着转达,还匆匆地迫你离开,后来晓得原来是因为他私下帮着别人,倒也不奇怪了。”
我一时愣了。从来都以为是任先知道我不愿再呆在邺城,为我考虑,才会让我去南郡寻找亲属的,没想到竟是因为他也恋着甄氏,自作主张地替她驱除敌人。十年的姐弟情谊比不上对别人的惊鸿一瞥,这么一想,其实我心里是有些难过的。
唉,算了,如今人都不在了,提这些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只记住去世的人的好吧。也正是因为他告诉我身世,我才能知道郭昱的存在,也算是在南郡过了几年清净安宁有“亲姐姐”的日子。
“你早就知道了?”我一时间没想明白曹丕的思维模式。
“纵然心里埋怨过他竟然为了别人让你离开邺城,可任先到底是我们视之为弟弟的人;我终究不能去怪他。至于其他,也不算什么大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下肖想她的男子多了去了。没曾想阿先却不放过自己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好好对他发作一通,让他心里好受些。”
我大概能理解任先,但凡有些了解曹丕的人都知道,他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但凡是别人有些许对不住他的地方,他心里大约能记恨上一辈子的。比如那个何晏,听说直到现在一见他就必定要冷嘲热讽上几句“假子”的。
任先大概正是因为太了解曹丕的这种性格,所以曹丕越是不怪他,任先就越是惊惧不安,以至于后来醉酒度日,借此逃避,没想到终有一日,酒后失足,出了事端。
其实大概大概是真的不怪他吧。这世上有一种人就是那么奇怪的,你喜欢我的人,说明我眼光高,我为什么要怪你?再说,很明显这是任先一个人的单恋,要是连这都记恨在心,那估计全天下没几个男人不被他记恨了。
“如今任先都不在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是我阿母如今孤苦,是否能向丞相请命将任览调回邺城?”我恳切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帮这个忙。
曹丕略一皱眉,叹了口气,半问道:“你还是想离开这里?”
“你觉得我和阿姊如今还有什么地方可去?”我反问。若说有地方可去,似乎只有在曲周县的弟弟那里了。
他伸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一揽,建议道:“回到我身边,我们像以前一样。”
我才想张口,却又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急着回答,只要你在邺城,在我能随时看得见你的地方,终有一日你会明白。。。。。。”
回到当年,怎么可能呢?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有没有覆水难收这个成语?我很乐意成为他的朋友,很乐意听他诉说心中的烦心事。甚至说句矫情一点的话,即便有朝一日,全世界都背弃他,我也是愿意站在他的身边理解他,支持他。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他“像以前一样”。
最近有一个少年男子经常跟着曹丕进进出出,叫作周不疑,字元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曹丕却是很喜欢他,成日里挂在嘴边。
“元直是仓舒生前好友,颇为聪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元直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竟连仲达都被他比下去了呢!”那一段时间,他逢人便如此说。然而,不久之后,周不疑死了。是曹操派了刺客暗杀,一代枭雄,大汉丞相派刺客杀了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人”。很奇怪的一件事对不对?
“我向父亲请求,让元直在我身边,可父亲说,如果是仓舒倒还罢了,元直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驾驭得了的。”曹丕黯然道出了原因,“父亲竟宁愿将他杀了,也不想让为仓舒选中的人与我为友。”
曹操觉得以曹丕的能力,是驾驭不了周不疑这样的人才的。所以杀了周不疑,以绝后患。
然而,曹丕他现在,究竟是为了周不疑的死伤心还是因为曹操对他能力的不信任而难过呢?
建安十四年三月
曹操率领大军回家乡谯城督造船只,训练水军,准备伺机在水上再战江东。二公子,四公子随行。我又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在日子。
虽然即便曹丕在邺城的时候,寻隙来任家说话什么的,我们也不过是像朋友一样谈谈如今的局势或是我安安静静地听他说曹操和卞夫人又是如何偏心子建,他和仲达季重最近有什么计划,又或者近来写了哪些诗他自己认为足以传之后世之类的琐事。
可我就是觉得不自在,这种不自在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的。
七月,天气燥热,蝉鸣声不绝于耳,烈日烘烤,似乎要将大地撕裂了一般。要不怎么说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呢,孟康孟武两兄弟完全不知道大人的事情,只一个劲儿的顶着满头大汗在院中疯跑。
我和郭昱分站在厅门的两侧,乘凉说话。家仆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地凌乱地说着什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甄宓。大概是因为一双儿女年幼,她没有随军前去谯城,不知甄氏是如何知道我回任家了。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分明是一出狗血大剧。。。。。。
如果要说甄宓和当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只能说比当年更多了几分成熟少妇的娇美。这个世上就是有一种女人,岁月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被她带着走。
“回来了?”她淡笑着,仿佛我们是多年未见的知己好友。
我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直直地杵在一边,不知该说些什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郭昱也愣在一旁,随即打量了甄宓一眼,似被她的美貌所震慑,瞬间了解了她的身份,讷讷张口道:“你们聊。”然后走向院中,赶着玩闹的孟康孟武进了一旁的厢房,关上了房门。
“好久不见了!”我努力想要化解尴尬,一开口却发现同她没什么要说的。
我和她其实真的不相熟,我也不想掩饰,对她,我的的确确是不喜欢的。如果,你们想要把这种不喜欢称之为嫉妒,我不会介意。
“回来便好。”她上前拉着我的手,似乎有许多话想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一跳,“究竟出了何事?”
“子桓他,已然不是当年的子桓了。这些年来性情大变,为了嗣子之位,竟连仓舒都能下得去手。。。。。。但凡我能劝得住他,绝不会任由他泥足深陷。”甄宓恳切地看着我,又道:“劝劝他,让他悬崖勒马,不要再错下去了。”
忽然想笑,曹丕早同我说过卞氏对他的怀疑,但当时我不知道原来连甄宓也觉得他与曹冲的死有关。娘和妻子明着暗着地觉得他丧心病狂,为了做嗣子之位害死自己尚未成年的弟弟,曹丕这日子过的也真够悲催的。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被甄宓轻握着的手,“你亲眼瞧见他害死仓舒了?”
“这种事情如何能被人瞧见?”甄宓疑惑地反问,又道:“子桓曾不止一次说过他对嗣子之位志在必得。然而世人皆知,父亲最看重的是仓舒,有意立他为嗣。子桓虽是长子,却处处逊于年纪小他若干的仓舒,自然心生怨恨。仓舒小小年纪,又为何会忽得重病?此事自然是有蹊跷的。”
我不假思索,几乎脱口而出反问:“若按你这般想法,人品才貌你处处强于我,我们与同一个人有瓜葛,有朝一日你死了,是不是一定是我害死你的?”
虽然当时曹丕和我说曹冲之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就“知道”和他无关了,但事后也是多想了几回,能想到的结果还是曹丕是清白的。倒不是说我绝对相信曹丕的人品,而是我相信他的智商。
若曹冲的死果真与曹丕有关,以他的手段,绝对会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且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母亲和妻子怀疑。更何况,曹操都说曹冲之死曹丕是得益人,凭他的脑子会做出这么令人怀疑的事情?
只能说真的是“运气”吧!
甄宓愕然地望着我,有些难以置信,良久开口道:“连阿母都觉得仓舒的死与子桓有关,阿翁也说仓舒的死是子桓的幸事。难道你就这般相信他吗?”
“仓舒是得了什么疾病去世的我不知道,但一定与曹丕无关。”话才出口,我才发现自己没有立场说这话,便又加了一句,“你是他最亲近的人,应该相信他,站在他的一边。”
说句三观不正的话,别说曹冲的死真的和曹丕无关。即便有关,作为他亲密的家人,甄宓也是应该站在他那边的。
“也许我不该来这儿的。”甄宓摇头轻声叹气,“原以为你能劝子桓悬崖勒马,不要盲目追逐嗣子之位,不曾想,你竟同他是一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句话,我们根本就没谈到一处去。只好另起了话头:“你,并不认同他争嗣子之位吗?”
在这种年代,有上进心不是挺正常的嘛!的确,有些人是闲云野鹤,乐得自在,可有些人就是想要上进,打个比方而言,当了士兵就想当将军,当了将军就觊觎元帅,当了元帅就想总揽天下大权。而对曹丕而言,往高处走是他自小的理想,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平平静静,安安稳稳不好吗?”甄宓反问道;“为何非得为了身外之物弄得兄弟不睦,父子离心?子桓能力不及父亲,没有仓舒的智慧,才情也比子建逊色些,即便用尽手段,兄弟失和得来了一切,他能心安理得吗?”
。。。。。。
曹丕天赋有限我知道,他自己肯定也明白。所以有时候,他更需要身边的人无条件地支持他,站在他那一边,给他定心丸。可惜甄宓三观太正,反而与曹丕背道而驰了。
有些事情并非我主观,只是真的隐隐约约觉得,在这种事上都能有着完全不同的观点,恐怕他们之间早晚会出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恩怨分明”这里读作“睚眦必报”
先甥同郡周不疑,字元直,零陵人。《先贤传》称不疑幼有异才,聪明敏达,□□欲以女妻之,不疑不敢当。□□爱子仓舒,夙有才智,谓可与不疑为俦。及仓舒卒,□□心忌不疑,欲除之。文帝谏,以为不可。□□曰:“此人非汝所能驾驭也。”乃遣刺客杀之。
(建安十四年) 春,三月,曹操军至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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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心神(修文)
建安十四年七月,曹操从谯城率水军经淮河入肥水,利用芍陂开建屯田。刘备向朝廷上表,保举刘琦为荆州刺史,并以他的名义夺取了荆南四郡。
从建安十三年到建安十四年,江东方面整整围攻了江陵一年,守将曹仁不敌,士卒死伤累累,终于于建安十四年十二月获经曹操批准,弃江陵北撤。孙权以周瑜为南郡太守镇守江陵。
建安十四年十二月,曹操还军谯城。
“我在江陵这么多年,从不曾发生过什么大事。不曾想几年之内都易了三次主了,先是刘太守家,再是曹丞相家,如今又是东吴孙君侯家和刘皇叔家相争!常年战争的,苦的还不是咱们百姓?幸而早早便离开了那是非之地,留在这里安生。”郭昱一边织布一边与我闲聊。
也许,这里才是是非之地呢。我对郭昱的话不置可否,虽然沦为战火之下的炮灰会很悲催没错,但是现如今的情况也很莫名其妙。
“你和曹家二公子准备就这般一直耽误着?”见我没有反应,郭昱又絮絮叨叨地扯了其他事情。
我坐到郭昱身旁陪她一同转动织机;脑子就如同线一样混乱;摇头,“不知道。”
“那日甄氏同你说了什么?我原以为不过是貌美过人罢了,不曾想却是个处处皆出挑的。”郭昱好奇问道。
我不想提及这事儿,却反问她其他事情,“阿姊,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当年会同刘琦大公子离开吗?”
“怎么好端端地提起我来了?”郭昱一愣,埋头继续织着布。
能看得出来,郭昱心里大概也是有一点刘琦的位置的,虽然也许比不上去世的孟家姊夫。
“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我主要是想扯开话题。并且成功做到了。
良久才听郭昱道:“前几日恍恍惚惚地梦见大公子前来与我道别,惊得一身冷汗,如今这战乱纷呈的,也不知他是否安好。如今天南地北的,是否还有机会见上一面也说不准。”
果然感情是局外人看得比较明白的。希望上天见怜,能在经历战争波折之后,给他们一个见面的机会。
建安十五年一月,曹军回军邺城。
我和郭昱就这样在邺城度过了一年,任览却没有被调回来的迹象。所以说,果然曹丕是很了解我的,在他从谯城回来的时候,我终究还是好好地呆在了邺城。
从谯城回邺之后,曹丕,司马懿,吴质等人几乎将任家作为“据点”,就在后院席地而坐,喝酒聊天,说些关于政治上如何筹谋的事情。
每当这时郭昱便让孟家两个孩子在屋里看书习字,我倒没什么避讳的,同张春华一起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得差不多了。
无非就是说曹操身边的那些文人谋士有哪些是可以拉拢的,又有哪些同子建交往颇深,需严加防范之类的话。又或者往大了说些天下大势,曹操与江东作战,没想到最大得益人竟是刘备,得到了荆南四郡和荆州刺史的位子,在军师筹划,干将关羽张飞等人的勇战下,一个有名无权的落魄皇叔一晃竟成了如今割据一方的君侯。
送走了司马懿,吴质等人后,曹丕往往会在任家多留些时候,这时候常常有些尴尬,我又不能下逐客令。
“父亲知道你回邺城了,咱们寻个时机一同去拜见他可好?”虽说他语气平淡,还特意加了个“可好”,像是在询问我意见的样子。但既然曹操已经知道我人在邺城了,很明显这件事我没有说不的权力。
你,和我商量过了吗?我微微抬头白他一眼,没有开口。
“你心中定然在怪责我自作主张。可即便我不说,父亲也早晚会知道的,邺城的事情,少有逃得过他的眼睛耳朵的。与其让他怪责,倒不如我们先去见他。”他笑望着我,似乎是在解释,却又像是在告知。
“当年的事情已然过去这么久了,你确定丞相会允许我的出现干扰你如今安稳生活?”我终于反问。曹操应该也很喜欢甄氏那个儿媳妇吧。
“父亲我很了解,丁夫人是他心中之痛,他不会忍心他的儿子同他一样抱憾一生的。”
像曹操那样的男人会有心中之痛?还真是让人不敢想象。然而你有什么好抱憾的?恐怕。。。。。。是心有不甘多一些吧?
我知道,若是同他去见了曹操,但凡曹操金口一开,无论我的想法是什么,一切自然会成定局。我忽然感觉好无力,只好以商量的语气询问曹丕:“丞相公事繁忙,拜见他的事情可否过些日子再谈?”
“好,一切听你的。”他答应的还算干脆。
我暂时松了口气,又想起郭昱和刘琦,想着替她打听下刘琦的事情:“先前不是听说刘皇叔上表请封刘琦为荆州刺史吗?怎么他倒自成一派了?莫不是他二人起了争端?”
“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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