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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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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气急间,只听曲荃又道:“你们不理解也就罢了,怎能信口雌黄编排本官欺辱你们的将军?本官一没打她二没骂她,仅仅是许久未见思念如潮有些情不自禁而已,你们这般空穴来风可是想去夏台刑狱司喝杯茶了?”
  这番扭曲是非的话说出口就是摆明欺负人了,但是陈冲加那几个士卒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知道曲荃与危岳雁不睦,所以见到曲荃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是不爽。但是曲荃除了有点压到危岳雁之外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言语上也没有赤/裸/裸的冒犯,他们这般说话确实是不占理。最最重要的是,曲荃再可恨到底也是他们大夏朝的刑部尚书,官拜正三品堂上与他们的将军同阶,手中权力虽说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但是把他们这几颗芝麻绿豆抓去刑部吃点苦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冲和士卒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道理谁都懂,可就是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哇。
  “曲尚书,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一道疲惫沙哑的声音响起,淡淡回敬曲荃。
  “彼此彼此,危将军这么心平气和的与下官讲话也是头一遭~”曲荃听到危岳雁醒来的一瞬僵了一瞬,但很快便换上一张狐狸似的笑脸。
  危岳雁动了动身子,牵扯到了伤口处疼的她嘴角一抽,这么狼狈的样子被曲荃看到已经很不爽,这厮居然还逮着她的兄弟们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瞥了一眼自己被压着的伤处,一抹揶揄的笑意爬上嘴角。
  “曲尚书可否挪动一下贵臀?末将方下战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受不得这千钧之力。”
  曲荃太阳穴青筋直跳,一边起身一边笑意更盛,“危将军此次平乱归来身子就变得如此羸弱,日后可得好好保养。下官亦会在明日早朝时请奏圣上犒赏三军,嘉奖危将军,扫荡西凉流寇的大功劳。”她将“大功劳”三个字咬的很重,似是要告知天下,区区几股西凉流寇就能打的危将军弱不禁风。虽说西凉国来的不是什么精兵铁骑,但也算是整编入伍的士卒。只是西凉国主并不十分看好这次的战果,便让士卒们以“流寇”名义进攻,以图战败后不太影响到两国关系稳定的根基。所以哪怕危岳雁这次赢得再累,也不过一个“平流寇”之名。
  “曲尚书您明日不必上朝哇。”一边听了很久的许总管终于出声,他看着曲荃一脸扭曲的表情,只得提醒道:“圣上赐婚特免了您三日早朝以备婚娶,您又忘啦……”
  曲荃得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残酷的现实压得她刚刚好了些的心情重新沉入海底。
  危岳雁觉出这话有些不对,努力想要翻过身来身边的陈冲及几个士卒立刻上前扶将,一贯好强的她并没有推却而是一脸探寻的看向曲荃,“怎么?圣上给你赐了婚?”
  曲荃只觉得自己要在宿敌面前说这种事情简直是奇耻大辱,黑着一张脸不想说话。危岳雁又看向许总管,许总管却也摇摇头不说。危岳雁身边一个士卒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大家都不说话想着说些啥活络一下气氛,就兴高采烈的把他将军卖了,“这么巧,圣上也刚好给我们将军赐了婚。”
  呵呵。危岳雁觉得三十军棍滋味甚好,应该让这个活泼的士卒也尝尝。
  岂料这次曲荃竟然没有嘲笑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晶亮的看了过来。危岳雁也似有所感,二人四目相对突然齐齐一拍大腿异口同声,“你是不是上过什么折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明所以,唯独她二人恍然大悟怒目圆睁,一脸恨不得撕碎对方的表情,什么修养官架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看来你很明白我在说什么嘛,上个月初九那天,你下了朝没走正门反而绕小门而去,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避着我?”曲荃一脸深沉的拿出盘问犯人的气势。
  危岳雁岂能示弱,久经战场的杀伐之气染上眉目,“上个月初九那天,我染上风寒自然要避开同僚以免传染他人,有什么奇怪。反倒是你,昏省时分去了一趟御书房,后来发生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那这么说当时你也去了?”曲荃冷笑一声,“不过前后脚罢了,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危岳雁一双狭长眸子直直逼视曲荃,“曲大人,你结党私营擅用职权真当皇上不清楚吗?自己做的错事不容别人参奏?”
  曲荃傲然负手,“危大将军,你三违君命功高震主真当皇上能容你坐大?自己不懂得适可而止难道还怕别人谈论?”
  “既然皇上当真依我所言给你赐了女妻,说明皇上确实有意削弱你的势力,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危岳雁身上还套着盔甲,一双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些血色,不知道是激动地还是被气的。
  曲荃一张脸早就红了青青了白,只恨自己从小没机会习武不然定手撕了这丫的,“彼此彼此,皇上准了我的奏本,你心里也别太不好受,帝王心术自古如此。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大夏安泰就算死也无妨。”
  “曲尚书真豪杰,身前身后青史留名。只可惜了贵府刚过门的娇妻,不知是哪家哪户的千金要受这等寡居之苦哇?”危岳雁昂首扬颔,噙着一抹坏笑讽刺道。
  曲荃眯起一双狐狸眼,笑的极致温柔,“对于女子而言空闺寂寞最是难耐,危将军常年征战在外,不知尊夫人做不做的了那王宝钏之类的贞洁烈娘?”
  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明一句暗一句,一个顺着话诅咒对方早死,一个干脆盼望对方妻子红杏出墙,这么精神气的相对嘲讽听的在场众人冷汗直冒。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来这聘娶女妻来抑制对方势力的主意,是她二人同时为对方出的么……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危岳雁对着曲荃重重一抱拳,“吴郡太守教女有方,这一点就不必曲大人担忧了。”
  曲荃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正要反唇相讥,却登时被浆糊糊住了口,她看向危岳雁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吴郡太守……是不是凌江凌大人?”
  危岳雁哂笑,“莫非吴郡太守还能有两个不成?”
  曲荃:“……”
  危岳雁:“???”
  曲荃:“……”
  危岳雁:“……?”
  曲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危岳雁:“……”此人多半已疯。
  曲荃猛地一撩下摆面向御书房跪倒在地,举手作揖长拜不起,“微臣娶不得啊!”
  危岳雁太阳穴一跳,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以免被传染。
  “陛下!!”曲荃面上狂喜,激动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涕泪横流,“许公公,请转告陛下,微臣娶不得呀!聘娶当可三妻四妾,嫁配怎能适二夫!!吴郡太守之女既然已被赐予危将军为妻,怎能同时许配给我呢!”
  危岳雁闻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顾不得身上伤痛,立刻跪在曲荃身旁也是一叩首,“陛下!曲尚书为国殚精竭思量甚多,末将自愧不如。吴郡太守之女温柔可人他日必是贤妻,还望陛下将其独赐予曲尚书为妻!”
  曲荃连忙高声为危岳雁颂功,“危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吴郡太守之女聪慧大方与危将军简直是天造地设。微臣怎能夺人所好!还望陛下将其独赐予危将军,成全这对璧人吧!”
  “陛下呀!!!”
  “陛下听微臣一言!”
  “停!二位大人不要争了!”在旁边忍了很久的许总管终于忍不下去,“吴郡太守的千金——”
  “是姐妹二人。”


第四章 吴郡双姝
  吴郡
  御隆五年,江南春
  几阵春雨过后,姑苏的天日渐转暖,微醺的风打了几个旋钻入姑娘们臂间缠绕的绫罗丝帛间,将之微微拂起飘然若天上云间。日头高高照下,在空中投出一串五彩的光圈,与万里桃杏共入水中。站在青石板铺就的石桥上往下望,只觉一片烂漫红锦绵延到江水的尽头,与漫天曦霞融为一体。
  在城南的最边沿处,有一座破败的房屋孤零零的坐落在城门边上,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并且由于城南地段偏僻,除了要去山上采药的小学徒和守南门的城门兵,基本上不会有其他人过来。然而今日,却有泠泠琴音,自那蛛丝满结的院门内传来。
  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轻拨七弦,时而沉郁时而悠扬,仿佛在描绘一幅记忆中的画面。那画中有山有水美景如梦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娟秀的长眉微微蹙起,如烟雾聚拢糅合又渐渐揉散开去拖开长长的尾。指下弦颤,喑哑低沉,仿若一场大雾起,画中山水旁的溪石路上,有人茫然回首,寻不见来时的路。
  大雾越来越浓,曲音越来越沉,倏然纤指轻挑几个清脆高音跃入曲中,几只灵鸟殷勤扑闪着翅膀拨开遮眼的浓雾,为失路之人指向下山的路。顿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琴曲在清灵愉悦的旋律间渐渐淡去。
  一曲终了,抚琴的人却仍旧闭着眼睛迟迟未起。霜色的裙裳因她跪坐而完全铺展在地,院外暖风铺面烟柳画桥春意融融,院内却缘这七尺霜缎平添了三分秋意。
  微风拂起带落几度桃红,琴曲没有再度响起,那抚琴的人却幽幽开了口,“记得那个时候,这首曲子我还没有练熟,你就在门里面安安静静的听。现在三年过去了,曲子我已经弹得很好,却找不到你了。”
  凌秋泛微蹙着眉头抱琴起身,层层丝缎随着动作滑落顺平,优雅的彷如摇落一身霜雪。“我每过几天就会来这里看看,弹几首曲子,想着没准哪一天你从外面回来正好可以听见我弹曲子。就可以像我们从前那个样子……”形状姣好的眼眸盈盈一泓秋水潋滟着光华,“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就要嫁人了。”
  “明日我就要离开这里,远嫁京城。”
  她抿了抿唇想了很久,眼角一颗朱砂色的泪痣泫然欲泣。终于,颤抖着对空寂的院子问道:“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泪眼问花花不语,落红飞过秋千去。院中只听得轻风过耳,黄莺对语。良久,她苦笑出声,“或许你早就已经忘记我了。是我自己太痴。”
  泪同声落。
  凌秋泛抱着琴走到院子里孤零零的一棵桃花树下,秋水眸盈盈的看着怀中的蕉叶琴,莹白的纤手万分珍惜的从琴额抚摸至龙龈,点着胭脂的唇瓣牵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晃咚”一声巨响,所有琴弦被一齐震得轰鸣不已。霜色广袖毫不犹豫的一起一落又是一声巨响,惊走了树上黄鹂,惊落了一树红英。那方才还奏着悠远曲调的蕉叶琴已经从中断成两截,泛着银泽的琴弦蜷缩在一处看起来好不可怜。碎木屑有些洒落在地上有些聚集在花瓣的凹陷面,稀稀落落的叫人心乱。
  凌秋泛看着已经被她摔断的琴,倏然一笑,语中尽是决绝。
  “侯门一入深似海,你我之间,便如此琴。”
  最后一首曲奏毕,最后一句话说完,最后一滴泪落尽。
  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
  吴郡太守府
  御隆五年,闺阁春
  太守府的高楼层次而起,西苑女眷的居处阁楼最多,亭台曲榭竹廊花栏美不胜收。在靠东的一处花园里太守大人亲自豢养着一群珍禽异兽,每每有客到来他便领人参观,致使这个百兽园未出太守府便已闻名吴郡。如今春回大地,那些珍禽异兽也结束了漫长的冬眠,懒洋洋的走出来晒太阳。可偏偏有人就是看不爽他们的自在……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您赶紧出来吧,一会太守大人回来看见您这个样子,又该教训老奴啦。”太守府的奶娘急的满头大汗往百兽园里喊,她一激动起来浑身的肥肉都会跟着抖动,模样十分滑稽。
  “哼,老东西就知道担心你自己!”一个鹅黄的身影突然从盛放饲料的木屋顶上飞跃而下,不偏不倚落在一头卧着的雄狮背上,那雄狮似是感受到了少女手中匕首的寒芒,登时吼叫一声迈开腿狂奔起来。
  “哎呦哎呦我的老天爷啊!!”奶娘登时觉得天要塌了,连忙支使身边的家丁,“快快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着二小姐!!”
  几个家丁见了这情形很想立刻抽身走人,但是眼睛长在他们身上,他们已经见了二小姐骑上发狂的狮子,这要是不去管着回头出了什么事,可不得被太守大人烫掉一层皮?于是几个人蔫头蔫脑的认命追了上去。
  雄狮在百兽园中肆意狂奔,其他兽类见了立刻往边上靠去,一路畅通无阻。它一身金色的长毛被烈阳照的熠熠生辉,而比之更耀眼的却是它身上的那个明丽少女。两弯新月眸中迸发出璀璨光华,一张俏脸虽未长开尚显稚嫩,却端的是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她坐在百兽之王的身上,手中一把匕首锋利无双,好似就这样一路奔驰到后山深林中,便可傲居山头昂首称王!
  几个家丁拼命追赶着勉强能跟在她身后不脱节,像是蔫了脑袋的俘虏,被无形的绳索困缚着拖拽在狮子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看二小姐的!”一声怒叱裹挟着万钧雷霆而至,百兽园所有人的血液全部从脚心凉到了头顶。
  “老老老爷,二二小姐平平安无事……”奶娘抖着胸/脯跪倒在地,一张脸拧成了个苦瓜样。
  太守大人凌江正值不惑之年,通身气派自然不必言喻,身上官服未换,可见是刚刚应酬完邻郡同阶官吏听闻消息便急急赶过来的。现在见到自家园子里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觉得自己这张脸皮子已经找不到地方搁置了,思及此怒气更盛,“现在是平安无事,下一刻你可还能保证?”
  “老爷饶命啊!!”一群人哀嚎连天。
  太守大人横眉倒竖,“还不快去把二小姐抓下来!”
  “是!!”于是整个太守府除了看守大门的家丁外,其余的人一窝蜂的全都跟在了那头奔跑的雄狮后面。一时间,翻箱的倒地的,踩着了虎崽儿被母虎追的,撞到了蜂窝赶紧找网兜救命的,扑翻了饲料桶引得一群白鸽照着脑袋啄的,整个百兽园场面热闹的堪比姑苏第一庙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驾着雄狮左挪右闪不被那些家丁沾到分毫的凌雪霁看着百兽园里的混乱场面笑的前仰后合,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这群蠢货捉到。
  “霁儿!快下来!”
  凌雪霁听了自家父亲呵斥,表面看上去并不在意,心里头实则紧张了几分。身下雄狮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往前倾去——
  妃色的双蝶刺花翘头履轻点狮头,凌雪霁纵身一跃回了之前的饲料木屋顶棚,再一个借力跃上了燕翅亭的雷公柱旁。灿阳金辉洒在少女鹅黄的衣裳上更显其娇妍明丽俊俏动人,然而下一刻,却教所有人都一口气提到了胸口。
  锋利的匕刃微微刺破脖颈上雪白的肌肤,这么远瞧着也能看见那一丝刺目的殷红。
  “你想干什么!”凌江下意识就吼了出来,吼完就后悔立时放柔语气改为劝哄,“霁儿啊,别做傻事。”
  凌雪霁嘟着一张小嘴,神色却极其认真,为了确保父亲能把自己接下去的话听完,一把匕首还是紧紧抵住自己的咽喉。“爹爹,女儿知道,自打娘亲去了,爹爹没有续弦,一人又顾着外头又顾着家里,很不容易。女儿很想为爹爹分忧,但是女儿没有姐姐聪明,也没有姐姐体贴,一直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总是添乱。”
  “所以这次爹爹让女儿嫁给一个女子为妻,女儿没有一句怨言。”凌雪霁一张小嘴撅着倔强的弧度,新月似的眸子里却缓缓蒙上一层雾,“只希望爹爹可以把姐姐留下,有姐姐陪伴在爹爹身边,女儿在哪里都安心了。”
  凌江听着她那个自小不喜针线女红总给自己惹一堆麻烦的女儿今日说出这番话来,一腔怒气全化柔情,鼻头泛起酸涩,此次若非圣上赐婚他又何尝舍得自己的两个女儿离开家里远嫁京城。
  “爹爹。”凌雪霁缓缓放下匕首,脖颈后仰眼泪在眼眶中倔强的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女儿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京城不是什么好地方,姐姐要嫁的那个什么叫曲荃的刑部尚书更不是什么好人!恳求爹爹想想办法,不要把姐姐嫁过去!女儿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姐姐不行!”


第五章 姐妹情深
  “莫要胡说!”
  凌江听见她提到刑部尚书曲荃,青筋一跳赶忙看了看四周暗道不好,几乎府邸中所有的家丁都在此处,霁儿这话怕是明日就传到尚书府中了。
  凌雪霁见自己父亲突然神色肃穆打量四周也知道自己失言,但就是耿直了脖子不愿意说任何那个刑部尚书的好话来圆。她远在吴郡养于深闺,却也能听到当朝刑部尚书心狠手辣的传言。
  据说御史台审核不了的人只要送到夏台刑狱司,那位曲尚书手中,不出三日案件便能水落石出。但受审的犯人,十个有九个是拿药材吊着命上刑场的。
  更有传言说,那位曲尚书之所以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是因为她在当年震惊朝野的淑妃案里搅弄是非偷天换日,将整个刑部都牵扯进去,前刑部尚书当街凌迟,其余大小官员不是斩首就是流放,总之除了曲荃以外无人幸免难。也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还因祸得福被圣上提为新一任刑部尚书。此人手段之阴毒,心肠之可怕,令人思之胆寒。
  “当朝刑部尚书为国尽忠,手段若不凌厉岂能将那些犯人的罪行公之于众!你从小长在深闺,不好好读书,哪里知道外头的天地是什么样子。”但愿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凌江内心祈祷明日雪霁的话传到曲荃耳朵里的同时自己的话也能传过去。
  想着想着凌江重重叹了口气,凌雪霁的话并不全无道理,曲荃的那些传言虽然圣上不予理睬,但也不可谓皆是假的。几分真几分假怕是连当年因淑妃案获罪的前刑部尚书,这个当事人都看不清晰。他们这些远在吴郡的局外人只能信一半疑一半,原本以为京城的狼烟熏不到吴郡来,能太太平平过日子。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曲荃和十二卫大将军危岳雁暗地里的斗法竟然波及到了他这个远在天边的吴郡姑苏城。
  自己两个从小呵护长大的亲生闺女即将被嫁给两个女子,吴郡太守大人心里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再不愿意又能如何?
  圣命难违。
  嫁的不好总比丢了命来的强些。
  凌江想到这里,双手紧紧攒成拳下了狠心,“此事休要再议。”他广袖一拂背过身去,“既然你没有异议,那你便回房准备准备,明日嫁了人以后千万不可再这般任性了。”
  “爹爹!”凌雪霁似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父亲会这般冷血,见父亲背过身去作势要走下意识就想追上,一脚踏出去踏了个空,另一只脚想维持住平衡却不自觉的跟着重心往前一冲,脚下打滑整个人从高高的燕翅亭上摔落下来。
  “啊——————”
  “快!快接住二小姐!”
  “快接住接住!!”
  “二小姐这边这边!!”
  凌雪霁在一群反应极其迅速的家丁保护下总算平安落了地,只是情况太过突然,纵然家丁们准备的再好,也不可避免的磕到了膝盖。凌雪霁才站起身就因为膝盖严重受损再次直挺挺扑倒在地,疼到龇牙咧嘴还不忘再次挣扎着起来跪好。
  “爹爹女儿求求您了,姐姐她文文弱弱的又不会武功,嫁到尚书府就是去火坑里头啊爹爹!!”
  努力逼着自己不转头的太守大人在内心苦苦压抑,直觉用了毕生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仍旧威不可犯的语气,“你姐姐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她自幼知书达理,看事待物皆比你有章法,这件事情她会理解的。”
  “爹爹!!不行啊爹爹,您别走!!爹!!”
  凌江阖目又缓缓睁开,一拂袖决然转身离去,任由凌雪霁在他身后嚎啕大哭着用娇嫩的额头撞着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家丁众人皆转过头去不忍多看。
  殷红的血液顺着地面缓缓洇开,哭泣的声音也由强转弱,但以头抢地的撞击声却没有丝毫停顿仍在继续。没有人敢去扶他们的二小姐,甚至连接近都不敢,此刻的凌雪霁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兽,谁敢进入她的视线就难逃死路。
  “这是怎么回事!”泠然一道声音传来,众人还未回过神,一个霜白的身影飞奔到眼前,将那个把自己折腾坏了的人搂入怀中,心疼的查看额头伤口。
  凌雪霁迷迷糊糊的睁开被血糊了的眼睛,见搂着她的人雪肤花貌,眼角一颗泪痣泫然欲泣,正是她想要苦苦守护的姐姐凌秋泛。
  “姐!”她反抱住凌秋泛,将自己的脸埋在姐姐的颈窝里,泣不成声,“爹爹好狠的心,她不要我们了……爹爹不要我们了……”
  凌秋泛看着在她肩上恸哭的妹妹,心如刀绞,伸出手安慰性的轻拍凌雪霁的肩膀,“爹爹怎么会不要我们呢,只是爹爹身为大夏的臣子,不能因为个人的喜怒而违背皇上的旨意。”
  “皇上,皇上他唔……唔……”凌雪霁话未说完就被凌秋泛堵了嘴。
  “霁儿除了额头,还伤了哪里?”凌秋泛见凌雪霁不打算往下说了,这才松开手,挥退身边想来帮忙的奴仆,让凌雪霁在自己的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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