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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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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境,是庄湄和吴洱善结婚时用得身份,是吴父吴母给她安上得,如果她现在被带回吴的身边,就将继续扮演吴境。
  “你叫什么名字?”詹半壁眨了眨眼睛,放低声音,再次问道。
  “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庄湄又笑了,“我叫什么,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无论我叫什么,我现在你是你最好的朋友,吴洱善的……小夫人。”
  詹半壁也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庄湄微怒得站起来,她眯起眼睛望向脸颊泛红的詹半壁,“你喝醉了。”
  “告诉我。”
  “我说我叫什么,你就信吗?”
  “我信。”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叫、薄、湄。”
  庄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便捂住嘴巴,她愤慨得揪住詹半壁的衣领,“我说了,你敢信吗?”
  詹半壁依旧目光沉郁的点点头。
  “呵,你信了,我可不信,我知道谁是薄湄,她早就死了。我不想和那个死人扯上半点关系。”
  詹半壁弯起嘴角,她缓慢而坚定的握住庄湄紧紧攥着的拳头,两人就这样一拉一拽,扯翻了帷幔,双双倒地,两人滚了几下,一起被卷进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帷幔中,在晦暗的光线下看过去,她们像极了正在吐丝的蚕蛹,轻轻蠕动,慢慢靠近……
  詹半壁的嘴里全是高粱酒的味道,当她的舌头伸进庄湄的嘴里时,庄湄为这熟悉的味道感到心碎,她呜咽着要推开詹半壁,然而腰被扎得紧紧的,詹将她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吻着她的唇。
  如果说被高大的吴洱善压在身下时是一种根本无法动弹的恐惧,那么被身材瘦长的詹半壁压在身下就是一种随时可以逃脱可又在转瞬间被拉回来的无措感。
  庄湄在这时想起了她的那个梦,她又慌又怕,眼睛止不住的提溜着乱看,她害怕吴洱善和温禧如噩梦中一样从那鬼魅般的帷幔后钻出来,让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变得愈加混乱不堪。
  “呜……嗯……”庄湄刚要抬腿去踢詹半壁,就被詹半壁压住了,她松开庄湄的嘴巴,就这么气喘吁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詹半壁……你糊涂了吗……我是你好朋友吴洱善的……的……”
  詹半壁伏下身来,隔着衣服,顺着庄湄的锁骨,一路亲吻下去,她的黑色长发时不时的会搔到庄湄,庄湄便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她开始挣扎,又开始气闷,她侧过头去,不想再看她亲吻下去,孰料詹半壁生生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掰正,两人四目相对。
  詹半壁笑着说:“别动,看着。”
  “你……你……”
  詹的吻已经从胸口中央蔓延到肚脐附近,庄湄看她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觉悟,又径自向下吻去,庄湄失神之际,那羽毛般轻盈的吻落在了她腿间,又慢慢的落在她绑匕首的位置。
  及至詹的嘴唇碰到那冰冷的匕首,她终于是停下这折磨,认真的望着咬唇的庄湄。
  庄湄眼见着她把那银光烈烈的匕首抽出来,她害怕的退了退,又被詹半壁拉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
  詹笑着不说话,她捏着匕首,让刀尖贴着庄湄的衣服,沿着她刚才吻过的地方,一路蜿蜒着划过去,庄湄刚才觉得痒痒,现在则绷紧了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有那么一刻,在詹的注视中,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藏在画皮下面的妖物,而詹半壁是正义的南国使者,正要拿着伏魔的宝刀来划开她的皮,让她的真身无所遁形。
  就在詹微微施力,庄湄真的以为她会下手割开她这层皮的时候,“噗通”一声,詹用力的将那匕首扔进河里。
  “小孩子不要玩刀,玩刀啊,是很危险的。”
  庄湄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喘着粗气,就这样盯着詹。
  半响听不到她回话的詹,又低下头来,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蛋。
  “知不知道啊,小朋友?”
  “知……知道……”
  “下次还玩不玩?”
  “不……不……不玩……”
  “这就乖了。半壁姐姐知道,你是最乖的。对不对?”
  “……对……”
  詹笑了,笑得颠倒众生,她摆了摆头,那一头乌黑的直发跟着轻轻摇曳,她就这样笑着,帮庄湄整理好被扯得东倒西歪的上衣,所有该遮住的地方全都遮住了,所有松开的扣子都被扣齐整,唯有刚刚用刀挑开的裤子中央的白扣子是扣不回去了,索性庄湄这裤子很紧绷,没有扣子,依旧不减风采。
  詹拨开帷幔,慢慢站起来,也兀自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没有了詹的重量相压,庄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
  詹伸出手去,“起来。”
  “……”庄湄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过去,让詹将她整个人拉起来。
  “佟渐春和小格格呢?是你让她们来引着我出来的吧?”
  “我说,这是巧合。你相信我吗?”
  詹望着庄湄,不知为何就笑了,庄湄正欲后退,詹又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抱歉,我的口红沾到你的嘴上了。你现在这样子,就像是一个偷吃忘了擦嘴的小馋猫。……比刚才拿着匕首的样子可爱多了。”
  庄湄推开詹,“别再碰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不洁的。这是污、秽的。”
  詹又喝了一盏高粱酒。
  “……她们母女呢?你不会利用完她们,就把她们丢下船了吧?”
  “小格格才几岁,你和她们生活这么多天,应该知道小孩子有午睡习惯。她在午睡,佟妈妈在陪着她。……我当然不会丢她们下船,事实上,我现在有点害怕,你把我丢下船。”
  “丢下床?!!!”
  “不,你听错了,是丢下船。”
  詹笑着坐下来,“离我那座小沙洲,大约还有半小时的水程,坐,我们聊聊天。”
  庄湄不屑的转过身去,詹立即提醒道:“我们已经到了这条河最深的地方,你看看外面,漂着一个斗大的血淋淋的【禁止游泳】的警示牌,我听说很多小朋友在这里玩水淹死的。还听说啊,这片水域里有那种浑身长毛的水猴子,专拉那些顽皮的孩子下去……”
  “够了!我才没有想着要逃跑!”庄湄斜眼瞪着詹,詹摊手道:“别误会,我只是善意的提醒。”
  庄湄不满的深出一口气,正预备张口,詹又问:“你不喜欢这个雅致的画舫吗?如果你这就要离开,我也可以叫酒家老板联络联络看,这附近有没有回城的船?”
  “…………我们……刚才你……现在……”
  “哦。我真是上年纪了,事情又多,我好像刚才问过老板,他说,这片水域已经离那些城中船非、常、非、常、远,那些船也不会来这里接客,除非叫搜救船,可是搜救船开到这里,天也黑了。”
  “你!”
  庄湄扑过去,冲着詹半壁就是一顿粉拳乱捶,詹一边呼痛一边笑盈盈的挨着这份应得的打,最后实在是疼了,才握住庄湄的一对粉拳,将她拽过来,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再这样顽皮下去哦,小发型都要气歪了,就不好看咯。”
  詹用一只手就抓住了庄湄的两只手,并将它们按下去,她的另外一只手,拨弄着她的黑色短发。
  “你看上去多漂亮啊,看来你不大喜欢北方,你喜欢南方?”
  “我喜欢哪里,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我要是知道你喜欢哪里,下次你失踪了,我就能直接去找你,省得让我手底下的人翻遍北方,最后,你人居然在南方?”
  “吴洱善的小夫人丢了,你着什么急啊?这么急着帮她找到我!”
  “洱善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可是你刚才正要对你最好的朋友的小夫人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詹脸色一黯,她晃神间松开手,庄湄立刻就拽着自己的书包从她怀里蹿起来,“嗑噔”“嗑噔”的下楼去了。
  看在詹眼里,庄湄的小背影全是愤恨;而庄湄下楼后就立即扶住栏杆,她的心狂跳不已,她可不想在詹面前心跳爆棚又变成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她按住胸口,赶紧从书包里掏出药来,可惜已经迟了,她手一抖,药片撒了一地,她抽搐着倒在地上,艰难的伸手……要去够那些能止住这该死的心跳的白色药片————眼前越来越模糊,那些药片变成一个个白色的小重影,庄湄晕过去之前,看到是……有人跑过来了……那是佟渐春惊惧愧疚的脸……


第63章 碎片
  从前庄湄听说醉酒的人会产生一连的串断片效应。
  会忘记沉醉之前,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发生过的事情,脑袋就像是穿过一条黑隧道的火车,用力拍着脑袋也只能想起来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黑。
  她没醉过,可这次,她好像是…断片了?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庄湄不知身在何方,两米三的大床上唯有她一人独占,这古色古香的卧室内再无旁人,窗明几净,香炉袅袅,墙上挂着一幅《巴山夜雨图》和一幅小《秋池图》……她太熟悉这两幅古画了,这是从前挂在他父亲书房的两幅画,庄湄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刚下床双脚发虚,走两步才有点儿知觉。她走到那两幅下面,伸手掀开《秋池图》,去看这画的背面——果然,后面有她和弟弟当年涂鸦上去的“薄氏一家简笔画”,庄湄扯了扯嘴角,看见这个她就想到当时父亲教训他们毁坏文物时心痛至极的样子;她又翻开价值连城的《巴山夜雨图》,果然,后面是父亲无奈的破罐子破摔邀请母亲,亲自携一家四口一起画得“薄徵焘的一家”,母亲当时很不满自己的一双儿女把自己画的那样丑,就着重把自己画得美美哒(其实简笔画哪里有美丑可言呢),她的头偎依在父亲肩头,而庄湄和弟弟则抱在一起比心……
  庄湄知道这是父亲最喜欢的两幅画……她揉了揉眼睛,放下画。
  “你醒了?”
  庄湄吓了一跳,只见悄无声息走进来的佟渐春正关切的看着她,她手里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一只洁白的毛巾睡在那盆热水中。
  庄湄想也没想,就习惯性的走过去,伸手掬起一捧热水,泼到脸上,又倨傲的晃晃脖子,任水花珠子溅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她望着佟渐春。
  “拧干毛巾,帮我擦一下。嗯?”
  佟渐春自从老公过世守寡以来,可从来没伺候过任何人,就连她的刁钻的公婆病在床,她也连脸都没给他们擦过呢!她望着好似早就习惯了这样“摆谱”的庄湄,此刻她闭着眼睛,鼻翼轻轻翕动,眉眼惺忪,似醒未醒,乍看下去真像个等待全世界来服侍她早起的……贵族王裔。
  这还是那个在山中走街串巷收山货又对她们母女极其照顾的仗义小贩吗?……这谱也摆得太大,太理所当然了。
  想归这样想,佟渐春还是鬼使神差的,迫于某种天然神圣的召唤似的,居然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拧干毛巾,并如同对待小格格那般,小心温柔的擦干庄湄脸上的水珠子。
  “谢谢。”
  庄湄睁开眼睛,以一种孩子般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佟。
  “我们这是在哪儿?你也太客气了,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
  佟一时哑然,她仔细甄别庄湄眼中的玩笑意味,却发现她挺认真的。
  “怎么不说话?这是哪家酒店,我开窗看看。”
  庄湄打开窗便是一片水烟朦胧的景象,几尺高的苦瓜藤子攀援在窗外。
  “……你在船上昏倒了,是詹小姐带我们来这个沙洲的。”
  “晕倒?詹小姐……你说得詹小姐是?”
  “哎哟,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气我暗中配合那个姓詹的,引你入瓮?……她是个好人,她来找你,肯定要来帮你的啊。”
  “……你在说什么?我只记得你们去上厕所了。我等了很久,没等到你们……”
  “……然后,我就很紧张的在楼下,看……詹小姐和你见面,你们见面了,然后说了很久的话……然后……”佟望向脸色愈来愈难看的庄湄,“难道……你这中间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庄湄心一凛,心跳漏了三拍,她感觉时间一瞬间静止下来,陈子旺曾提醒过她,各类辅助剂能帮助她的身体像个十六岁正常少女那样去发育生长,但是也可能造成一些不可预见性的损害……她咬紧下唇,陈叔叔还再三叮嘱,他们现在已经安然到达稳定阶段,这段时间千万要当心,别出现心跳重度过速的情况。
  如今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她就像是好不容易稳住“病情”的患者,又要让陈叔叔推倒之前的努力,清零重来!本来他们准备一稳定就推进试验进程,尽快让庄湄蜕变至原本的样子……现在,恐怕是又要延后了。
  佟渐春隐约觉得庄湄说不定得了什么绝症,她从前对村庄里那些生癌长瘤的人都没什么同情心,眼下望着庄湄心神不定的样子,连忙握紧她的手,心痛的说:“别害怕,忘记就忘记了,我看詹小姐人不错,不会为难你的。嗯?……我给你拿药去,你那些药片,我都给你拾起来了,全都干干净净。”
  庄湄摇头,她望向窗外云笼雾罩的水泽之地,用力想要去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情,她阖眼在脑中用力搜寻了很久……一无所获,一片黑,什么也没有。
  庄湄反手握住佟渐春,“帮帮我。我忘得一干二净。我……我当时做了什么?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佟一下子感觉手都快被捏痛了,她连忙抽回手,“我在楼下,也没听到你们说了什么,不过,你最后好像是慌慌张张的跑下楼,我就看见里要吃药,可你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就那样抽搐……就晕了过去。你晕了以后,詹小姐立刻就下楼来抱住你,她催老板赶紧靠岸,我们就靠岸了。现在是第二天了,你昏睡了一晚上,昨晚也是詹小姐守着你的……”
  佟又陆陆续续的把詹如何找到她们母女,并请求她们来本城帮助寻找庄湄的所有一切,和盘托出…
  庄湄听完之后,是越听越后怕,她不知道在画舫上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见着詹半壁要慌乱的跑呢?难道她伤到詹了?……正在她迟疑揣测间,门被打开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说到现在!我们不吃早餐吗?”
  进来是换了身公主蓬蓬裙的小格格,她笑着扑到庄湄怀中,“你这个病号,终于醒了,再不醒要打针了咯!”
  “打针……对……我的针筒呢?我的书包呢……”庄湄站起来,“也许打一针就好了,见鬼的,谁偷走了我的记忆!”
  她翻开书包,熟练的拿针刺开小药瓶,佟在一旁看着,就这么不解的望着庄湄给自己推了一剂淡紫色的药水。
  ——拔了针,庄湄看向佟,“半壁呢?人在哪里。”
  “她吃完早饭去打高尔夫球了!就在那边池塘的草地上呢!”小格格抱着洋娃娃,笑着指路道。
  庄湄看向镜中的自己,短发凌乱,一头热汗,刚注射的辅助剂化作细细的热流在她体内乱窜,惹得她脸颊泛红,她松开按住针眼的消毒棉。
  “我看上去是不是一塌糊涂……我的天……”
  佟摇摇头,“你坐下,我给你梳梳头。看来,你和詹小姐真的很熟悉,你们是很好的朋友是吗?怪不得她千里迢迢从幻京来找你。”
  “……”
  五年前,当庄湄在温禧的鞭子下受苦时,她记得自己曾无数次冲着温禧诅咒说,总有一天,我的半壁姐姐会来找我的!她会夷平你们温家!她会让你生不如死!她会带我离开这个地狱!你等着,你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每次当她提起詹半壁,温禧的鞭子就会抽得更狠,也会笑得更得意……
  现在……庄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想笑又笑不出来……詹半壁来了,她真的来了。
  ……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庄湄赶紧转移注意力,她转而去想起可恨的温禧和杨梵……最终她拉回思绪,将自己收拾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女之后便沿着浅溪去寻詹。
  ————————————
  所经之处,均是花开似火,水声淙淙,庄湄在这极富有热带风情的园林里闲庭散步,她遇到了一个打理园子的花匠,他脱下帽子冲她笑了笑,并为她指路;她遇到了一个正在洗菜的厨娘,她站起来,又慌张又惊喜的冲她笑了笑,并为她指路;她又遇见了一个特种兵保镖从树后走出来,手里端着小机枪,他也摘下军帽,冲她礼貌鞠了一个躬,并为她指路……就算是路口那颗歪脖子松树,也像是静等着要为她指路呢。
  尽管丢失画舫的片段记忆令她心头稍显不自信,但是一觉醒来,她觉得世界变了,从前挡在面前的一切阻碍全都被冥冥中自有安排的神一手推开,她的世界开阔了,现在全世界都在给她指路,没有任何人阻挡在她面前,她只要走过这颗松树,就能见到她这五年来最想名正言顺的见面却也最无法去见的人。
  庄湄深吸一口气,她紧张的整了整衣领,又抚了抚额前的发丝,最终握紧双拳,冲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走去。
  詹半壁正站在草坡高处,她正准备挥杆,庄湄放慢脚步,看着詹挥杆,那颗高尔夫球立刻顺着一个优美的弧度滑远。
  詹停下来擦了擦汗,两人不经意间眼神交汇,庄湄想要逃开,却被詹脸上的笑容吸引住……之前的见面总是一塌糊涂,庄湄有时候都不敢看詹,这时候,她决定不再躲避,就这样坦然的望着她。
  最后,詹率先侧开头去,她坐到一旁的大树下,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水。
  “站在那里做什么?陪我打一杆。”
  庄湄点点头,她走过来,詹就扔了根球杆给她,两人并未聊天,像是早就约好了一样无声的展开一场较量。
  大约是庄湄真得太久没有挥杆,技术已经倒退到面目全非的程度,詹一路打下去就笑意愈甚,最后她按住屡屡挥杆受挫的庄湄。
  “抱歉,开局前总要温习一下的,不是么?别动,我教你。”
  詹站到庄湄身后,和当年一样,细心,缓慢的教庄湄如何正确的挥杆、扎步。
  庄湄一边虚心受教,一边暗自无奈,她没有蠢到记不住怎么挥杆,而是她的手脚根本不协调,可能是刚刚从晕厥中醒来,体力不佳的缘故……她歪过头去,看向一脸认真的詹,“詹老师,你对学生都这么耐心的吗?”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学生。当然要好好教,否则以后带你出去玩,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庄湄吐了吐舌头,詹又教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让庄湄试一下手,岂料庄湄一用力,整个人就向后仰倒在她怀中。
  詹这才发觉庄湄出了一身汗,就连忙拉着她来到树下。
  “你刚醒,不该拉着你打球的。”
  “没事,打完这局。”
  “别,你脸色很不好,喝点水,休息一下。高尔夫球就在洞口,不急,待会儿将它送下去。”
  “嗯……你可别老让着我,我可以赢你的。”庄湄笑着看向詹,詹望着她这张笑若春花的脸,一时间如同乱花迷人眼,往日的如花笑靥与眼前的笑靥重叠在一起,令詹心驰神往,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你别这样看我,很危险。”
  詹挪开目光,“这里是我的沙洲,守备仔细,非常安全,哪里危险?”
  “你这样看我,你会爱上我……”
  詹半壁轻笑出声,她连连喝了几口水。
  詹笑了,庄湄在她眼角发现了一些细纹,她很想抚摸她的脸,但又止住了这种不恰当的亲昵,转而继续说道:“你看你看,你就是爱上我了……真的……”
  “小朋友,我不知道我像刚才那样看着你,我会不会爱上你……但我可以肯定,你再继续这样说话,你会爱上我。”
  “是吗?我才不信,我们走着瞧。”
  两人都笑了,又同时默契十足的别开脸去不看对方。


第64章 镜语
  花洒“嘭”得一声爆了,站在莲蓬头下的温禧被猛烈喷、射、了一脸热水,她疼得“嘶嘶”的侧过脸去,抬手关掉这要命的花洒。
  她立刻出了浴室,使劲揉了揉被弹起来的银质莲蓬头盖子狠狠击中的下颚和脸颊,这几天躲过了两次暗杀,一次短促的枪战,没想到回到自己的祖宅,却被这“年久失修”的浴室莲蓬头给“暗算”了。
  照镜子一瞧,果然,左脸颊下面通红,美丽的下颚更是擦掉一块皮。她顿时觉得是有人在诅咒这两天春风得意的自己,以至于这种百年难遇的小状况也能撞在她身上。
  “咚咚”有人敲门。
  此时正值中午,午饭时间早过了,她也提醒过保镖们别来打扰她,她要好好睡一顿安稳的午觉。
  温禧系上酒红色的睡袍,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惊慌的吴妈。
  “小姐你没事吧?家里的水龙头刚才都发神经啦,一会儿出不来水,一会儿全都喷了。我惦记着你在洗澡,就上来看看,你浴室里……”吴妈上下打量着……很显然澡并没有洗完的温禧,“……我是不是说迟了。我打内线想提醒你别洗澡的,可惜没人接。”
  “怎么了?”
  “侧宅在调水压。整个温宅水压都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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