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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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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自然地与人提起她。
  “府君,可要上马?”身后忠仆牵了马来。
  跑远的思绪瞬息间被拉回,暮笙静静地将它们从脑海中抹去,冲身后一点头,接过缰绳,踩上脚蹬,利落上马。
  因今日是出城迎齐王车驾,路途有些远,暮笙便舍了轿,自骑了马来。但今日晚宴,势必免不了饮酒,再骑马就不合适了。
  暮笙回府,洗去一身尘埃,又换了身材质轻便,绣纹繁复华丽的襦裙,如此,舒适而不失正式。
  梳洗之后,距开宴还有些时日,暮笙走入书房,自案底取出一只楠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叠银票,总计三万两白银。她一年禄米一千石,俸钞三百贯,折成银子,约莫是一百八十两。一百八十两,够她宽裕地过一年。自然,她收入并非只朝廷俸禄而已,薄家还有些田地店铺,店铺出租,田地取租,她的日子过得颇为富足。
  但赵成与林潭、黄永济的大手笔仍是让她大开眼界,三万两,足够普通百姓一家衣食无忧一辈子。
  真是,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们是安分守法的良民。
  暮笙默默扶额,拿出一本册子来,做了一笔账,而后从匣子中取出一部分银票,喊来薄林道:“你去买些田地,必要临海的。”
  薄林不解道:“临海的田地受海水浸透,不好种庄稼,府君……”
  暮笙一皱眉:“让你去你就去!我自有用处。”
  薄林忙应是。
  这一耽搁,天色渐暗下来。暮笙稍稍对镜上妆,便出门去了。
  宴上临安郡上各府衙都来了些人,盐政衙门来了巡盐使闵世杰。
  闵世杰是一个四十余岁的斯文人,眉目温和,笑意温润,如在岁月中磨平了棱角的一块玉石,圆融光滑,令人见之可亲。他就任巡盐使七年,先帝时便因熟谙盐事派至江南,皇帝即位后一直腾不出手来,便想着一动不如一静,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做到今日。
  暮笙打量了他几眼,不由在暗中警惕,闵世杰身上那种圆润温雅的气质让她想到一个人——裴伯安。
  这个人不好对付。倘若他知趣倒罢了,不然,怕是另有波澜。暮笙想道。
  推杯换盏,闵世杰笑容稳得很。宴上稍稍提及齐王他们此次南下目的,闵世杰皆含笑听着,又正义凛然道:“下官虽远离京城,却也是陛下之臣,自遵陛下之诏,但凡陛下圣意,无不遵从。殿下若有差遣,尽管吩咐就是,下官万死不辞!”
  齐王满意颔首,有巡盐使相助,事情自然容易得多。
  这一席酒宴下来,临安官员明面上的立场摸了七七八八。
  白日的艳阳西下,入夜后却突然下起雨来。
  秋雨生寒,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手臂上竖起疙疙瘩瘩的汗毛。
  因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晚宴便散得早了些。
  众人目送齐王离去,便照着官位大小,先后上轿走远。暮笙与闵世杰品阶差不多,二人一同出门。
  两家的轿子并列停着,轿夫见自家大人出来,忙压轿,周全地掀起轿帘。
  “闵大人,告辞。”暮笙拱手道。
  闵世杰颔首道:“雨天路滑,府君慢行。”
  暮笙一笑,正要弯身入轿,忽听闵世杰在背后如自语一般道:“这雨,说下就下,也不知何时能停。咱们有伞有轿是不怕,只是苦了百姓,去岁刚遭灾。”
  暮笙身形一顿,又从容自若地上了轿。
  闵世杰不会无缘无故地突发感慨,内里必有深意。暮笙坐在轿子里琢磨了一路。雨、伞轿、百姓,应当各有指代。
  莫非是暗示有人要从百姓身上下手?暮笙冥思。
  同她冥思苦想不同。说了那虚虚实实的话的闵世杰却是轻松自在。
  回到闵府,门上的门丁便凑上前低声道:“大人,周大人在家中候了多时了。”
  闵世杰微一蹙眉,不过瞬间便面色如常,泰然地走了进去。
  堂上正有一身着绫罗的男子烦躁地来回踱步,一见他进来,忙上前赶了两步,做了个揖:“闵大人。”
  闵世杰笑道:“大晚上的,孝诚怎么来了?来,坐下说。”说罢,便自往里
  他态度沉稳柔和,很是安抚了周孝诚烦躁惶恐的心情。
  二人分主宾坐下,周孝诚沉着脸,道:“大人见过齐王了?如何?这回朝廷要做到什么程度?”
  盐政衙门哪个官员手上没点不干净?往日吃香喝辣,过得肆意痛快,一旦朝廷来人,便个个如惊弓之鸟。闵世杰心下鄙弃,口上温和道:“不论朝廷要做到哪个地步,你我听从齐王吩咐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我难不成还能抗命不成?”
  周孝诚眉头一拧,又是胆怯又是讨好:“话虽如此,可万一齐王要杀鸡儆猴?可不是每个人都如大人这般通透,万一闹起来……”
  “闹起来有郡守,有刺史,再不济还有那些盐商,孝诚怕什么?”闵世杰笑着摇了摇头,“你我在江南多年,为朝廷鞠躬尽瘁,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陛下是圣人,怎会不体恤咱们为国为民,一派赤诚?”
  周孝诚旁的没听进去,只记得就算要杀鸡儆猴,也未必要他去做那只鸡。他咽了咽唾沫道:“大人……”
  闵世杰摆摆手:“正是需要盐政上下一心,为陛下分忧的时候,孝诚切莫杞人忧天。”
  周孝诚一滞,拱拱手道:“是,下官遵命。”
  天色已晚,再不走就要宵禁了。周孝诚正要告退,便听得有仆役来报,林潭来了。
  他怎么这么晚过来?闵世杰想到宛娘,问了一句:“他一个人来的?”
  “是,连仆从都未带。”
  闵世杰一想,道:“请他进来。”
  周孝诚了然,忙道:“下官暂且避一避。”
  闵世杰看了他一眼,慢慢点了点头。
  林潭来得很快,从正门进来,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到了堂前。闵世杰站起身来,迎出两步道:“林爷。”
  “岂敢。”林潭谦恭地垂首见礼,“见过大人。深夜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闵世杰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抓住林潭的手腕,嗔怪道:“你我的交情,做什么还来这一套虚礼?你想来就来,我闵府旁的没有,一碗茶水总还是供得起。”一面说一面朝外面挥了下手,不一会儿便有婢子端了茶上来。
  他越是一如既往的亲近,林潭便越不敢掉以轻心,他们打了五年交道,闵世杰从来不曾吃过亏。端起茶盏,轻轻扫了扫茶叶,慢慢地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自肠胃散出热量,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茶。”林潭赞道。
  闵世杰笑了笑,道:“我将宛娘给你送回去了。”林潭忙要开口,闵世杰便做了一个止的动作,道:“别急,也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宛娘伺候了我三年,尽心尽力,到现在,她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耽搁下去……”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尖锐的利刀划在林潭的心上。
  “本想着给她配个人,也让她平平安安地过下半辈子,可一想到,宛娘她本是你的人,我哪儿好自作主张?便将她给你送回去了。”
  林潭斟酌道:“早年,我就将宛娘的身契送到府上,她早已是大人的人,自然是大人说了算。”
  闵世杰深深看她一眼,道:“哪儿的话?身契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张纸,如何抵得过人的感情。”
  林潭心中迅速思量算计起来:“大人疼惜宛娘,真是她的福分。”
  闵世杰轻笑出声:“哪里是我疼惜她?她该谢你从那烟花之地买了她,免了她零落成泥的命运。”
  竟然让他看出来了。林潭心中一寒,然一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她忙敛了心神,道:“话虽如此,这三年却是都靠大人照料,如今宛娘虽不在大人身边,往后,也会感念大人的恩情。”
  话到此,二人心里都有数了。
  闵世杰愉快地道:“送宛娘回去时忘了让她将身契带回去,你既来了,就免了我再送一趟。”
  林潭心下很不是滋味,端着笑脸道:“有劳大人。”
  很快,便有婢子送了一只木匣子来,显然是早有准备。
  又让这老狐狸摆了一道,可事关宛娘,哪怕明知是陷阱,林潭也不得不踏入。她狠了狠心,站起身道:“就由我,来谢过大人这几年来的费心照料。”说罢,恭恭敬敬弯身拜了一拜。
  待她将腰折到最低处,闵世杰方将她扶起,他拿过那只木匣子,却未立即给林潭,口上郑重道:“身契给你,以后,便与我再无干系了。”
  林潭一笑,双手接过:“我明白。”
  打了一通机锋,事也办完了。林潭也没多留,立即便走了。这闵府,大约她再也不会进来。
  周孝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面上若有所思道:“这林潭,他莫不是没明白大人的意思吧?”
  闵世杰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厌恶,口上仍保持着耐心:“他自然是懂的。拿得起,放得下,也难怪他短短五年便将生意扩到如今这规模。”他将宛娘送回去,就是打的独善其身的主意,之后扣着身契,是为了让林潭自己来保证,以后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们打交道不是一两天了,他怎么想的,林潭自然是清楚,即便他清楚,也知道答应意味着什么,为了那张身契,他仍是担下来了。
  见周孝诚满面震惊,闵世杰淡淡道:“只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一夜秋雨之中发生的事,随着细密的秋雨落入尘埃。
  翌日一早,天又放晴,本就碧蓝的天空,更是干净的如洗过一般,万里无云。崔云姬奉齐王之命,将食盐官营的公文送到盐政衙门与郡守府,暮笙立即便令人誊抄数份张贴到城门口。

  ☆、第五十八章

  公文张贴数日,只引来百姓的窃窃议论,盐政与盐商无半点反应。
  当此关头,愈是沉默便愈是凶狠的蓄势待发。
  似乎是被这种山雨来前的死寂所慑,崔云姬感觉到一种微微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心不安。
  她深吸一气,玩笑一般地打破寂静:“也不知能否全须全尾地回京。”
  暮笙倚窗而立,手中捧了盏茶,茶汤清亮,袅袅生烟,她清秀温婉的脸庞在湿热的烟后,看一眼,竟如世外仙人一般脱尘。此时,她回过头来,看了崔云姬一眼,轻笑道:“你若怕,就不来了。”
  语气清幽,全无压力。崔云姬突然明白,为何陛下会为她所吸引,兴许,就是她这种时时都淡然的气质?她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开口说了起来:“陛下曾言,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隐忍。”
  暮笙手一颤,杯中茶溅出,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指上,灼热的疼。
  崔云姬继续说着:“逼迫你做一件不愿做的事,只消拿你最在意的人威胁,你心中再不甘愿,也会隐忍着承受;同样逼迫你放弃一件心心念念的事,只要方法得当,你再是抽筋拔骨一般的不舍,也终会隐忍下去。这样委曲求全的性子,着实让人心疼。”
  暮笙的脸色顿时苍白,她轻轻皱了下眉头,捧起杯盏来饮了口热茶。
  窗外飘起雨来,阴冷潮湿,街旁青翠的树叶飘落了一地,原本随风打转,沾了雨水后,便停在原地不动了。
  这样的天气,一盏香气四溢的热茶便显得尤为珍贵,然而,这尤为珍贵的茶水到了暮笙口中,却显得有些暴殄天物,她心不在焉,根本不知是冷是热,是何滋味。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却也做不到归心似箭。陛下将她看透了,她只是比常人更能隐忍罢了。
  崔云姬很是伶俐地以为陛下状似无意地将话透与她,便是要借她的口,说给暮笙,现在她说罢了,便话锋一转,说起旁的来:“昨日,盐商给我下了帖子,邀我今夜去临江楼赴宴。”
  暮笙瞬间从那无用的、多余的怅惘中挣出来:“用的什么名目?”宴客总得有个名目,盐商能与崔云姬扯上什么关联?凭什么宴请她?
  “名目想得甚是冠冕堂皇,说是,同为江南人士,如今我衣锦还乡,他们与有荣焉,要给我接风洗尘呢。”崔云姬眼角一挑,说不出的韵致流动,“我都来了半个月了,也不知接的哪门子风,洗的哪门子尘。”
  崔大人对这些阿猫阿狗颇为不屑,抬抬下巴,道:“总不能白白浪费了他们的好意,我就答应了。”
  出身显赫,少年得志,状元及第,青云直上。崔云姬再是通透圆滑,也掩不去骨子中带来的矜贵与倨傲。
  暮笙同那些盐商打过交道,深知他们手段恶劣,无所不用其极,听崔云姬说罢,便生出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无缘无故,他们何必宴请崔云姬?这无疑就是一场鸿门宴了。暮笙果断道:“我与你同去。”
  她是好意,崔云姬心领了,她站起身,笑道:“不必,既然只是请我,便只是应对我一人的局子,你去了,他们施展不开可怎么好?”
  这些盐商狡诈得很,一直寂静下去,何时才能返京?不过是看谁先沉不住气,谁先露出马脚。
  她说罢,不等暮笙反对,便施施然走了。
  想好了今夜是场鸿门宴,待走到临江楼前,崔云姬还是被眼前灯火通明、杯盘狼藉的繁华景象迷了眼睛。
  她微微一笑,带着两个仆从举步往里走去。
  赵成与刘惠民就站在大堂,见她进来,忙端着笑上前。
  两下厮见,崔云姬打量了一番来人,状似无意道:“本官听闻临安盐商以四家为首,怎么今日就你二人,还有林潭与黄永济呢?”
  刘惠民今日保证了不胡乱开口,眼下便是赵成答话:“林潭家中有事牵绊了,至于黄永济,”他笑笑道,“他家中出了读书人,怕是不屑与我等为伍。”
  崔云姬目光微闪。赵成忙道:“大人,请。”
  大堂中人满为患,人声鼎沸,明亮的灯光照得整座楼有如白昼,如此纸醉金迷的场景,此时却平白令人安心。
  打扮体面的管事在前引路,赵成与刘惠民在后陪客,一行人走进二楼的雅间中。
  雅间无愧一个雅字,布置得很合崔云姬的心意,她四下一看,便被让到主座,推辞一番,便心安理得地坐着了——今夜谁都不在意是坐主位或客位。
  清清静静地喝了三轮酒,崔云姬甚是自在,酒菜精致,颇合胃口。
  刘惠民心下暗骂,这世道不对,连女人都能为官做宰了,弄得现在,酒宴上干干净净,连个陪酒的花娘都不能上,哪有半点谈生意的样子。这般正经的气氛,要他如何开场?
  三人看似热闹地谈了半宿,终于到了正题。刘惠民取出一只紫檀匣子,推到崔云姬的身前。
  崔云姬蓦然间觉得眼前出了重影,她暗暗咬了下舌尖,吃了一痛,才又清醒过来。她抬眼盯了那匣子一下,真是墨迹,闹了半日,才进入正题。见是行贿,紧绷了半宿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崔云姬皮笑肉不笑道:“这是做什么?”
  赵成打开那贵重的紫檀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厚厚一叠银票。
  “小小敬意,聊表心意,望崔大人收下。”
  饶是崔云姬出身富贵,也忍不住咋舌。国库一整年的收入不过六百万,他们一下子就拿出十万两行贿。崔云姬默默地计算这些盐商的身家,愉快地想到,倘若能抄家,必能一解国库燃眉之急。
  再瞥了眼赵成一副沉稳的正人君子模样,刘惠民暗含得意的暴发户嘴脸,如此明目张胆的行贿,想要不抄家也挺难的。崔云姬摇了摇头:“我崔家虽不如尊府富贵,却也不差衣食。”
  刘惠民脸色一变,眼中显出凶光来,赵成仍是那副沉稳的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崔大人这是哪里话,我等草民,岂敢与府上争锋?不过是点心意,崔大人是见过世面的人,何必这般放不开手脚?”
  崔云姬端着酒杯小酌,依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想,弄了那么大的排场,若单单只为这点银子,就没意思了。
  这么一想,倒是有些索然无味的味道。
  刘惠民朝边上一挥手:“快来把酒添上。”
  边上的童子忙执壶上前,崔云姬瞟了一眼——那酒壶先前给赵成斟过酒。饶是如此,她也放下酒杯,不再多饮。
  那不起眼的木匣子本身就价值千金,啪的一声,被崔云姬轻巧地合上了。
  崔云姬带来的仆役死死守在门外,听见声响,相互回头望了一眼紧合的门,警惕顿生。不一会儿,里面又传来模糊的说话声,与楼下的喧嚣一起冲入耳道,在这深夜中令人无限困乏。
  二人不禁一起想道,这临江楼怎地如此有精神,这般深夜了,还是人声鼎沸。
  “二位有话但说无妨,提这真金白银,就是瞧不起我了。”崔云姬慢悠悠道。
  赵成与刘惠民对视一眼,仍是由赵成开口:“旁的,也不敢劳烦大人,只是想知道,朝廷对咱们盐商是怎么一个章程。”
  说得倒是直白。
  崔云姬笑笑:“盐商也是大晋百姓,律法上怎么写,就怎么办。”
  赵成心头一凛,看着崔云姬的眼神终于显露出他毒蛇一般的本性来,那阴险与狠辣直让人脚底生寒。
  “此前,薄府君也得过我们兄弟的一些孝敬,”赵成点了点那木匣子,“只怕为人闲话,说咱们厚此薄彼,也万不敢将这收回,崔大人莫推辞了。”
  一语双关,几乎是明言薄暮笙已被他们拉拢了。崔云姬一笑:“不了,不能再叫你们破费了,真有,我去与薄府君分分就是了,我与她交情好,想来她也不会吝啬的。”
  刘惠民双眉一竖,就要说话,却被赵成按了下来,赵成用酒杯点了点桌面,适才那个童子便提着那酒壶来酒杯满上,赵成举杯道:“如此,便不勉强了。来饮最后一杯,往后,还望崔大人照看一二。”
  崔云姬瞥了那酒壶一眼,赵成与刘惠民已先干为敬了,她来不及迟疑,便也喝了。
  这酒……似乎更为辛辣……
  晕眩的感觉浮上来,浑身的力气仿佛在数息间被人抽走。
  崔云姬狠心咬了下舌尖,尖锐的痛意席卷她全身,随着而来的不是清醒,而是如火在烧一般的灼热。
  她站起身,天地都在旋转,喉间干涩得很,急需灌下一杯清冽的茶水。
  “崔大人,已经宵禁了,不妨在临江楼宿一晚。”
  不知是赵成还是刘惠民,那声音仿佛远在天边。
  崔云姬勉力自持,站得稳稳的,声音也是稳稳的:“不碍,我这有府君手书,不怕宵禁。”她一面说,一面动身,极力自然。
  刘惠民与赵成也不拦着,笑吟吟地送她。
  楼下寂静一片,客人却一个不少,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无视眼前的杯盘狼藉。
  崔云姬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眼前茫然得很,分不清事物。
  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说话:“大人,这边下楼。”
  崔云姬觉得那道火从她的小腹,烧到全身,肌肤饥渴,心头颤栗,哪怕未经人事,她也知道这是怎么了。
  下三滥!
  她暗骂一声,高呼自己的仆役,很快就有人上前,扶着她走。
  她看不清眼前人是谁,也毫无力气去挣脱。
  要毁在这了!
  崔云姬努力抵制因药物而来的渴望,私密处发麻,还有点痒,她深深呼吸,意识竭力清醒,然而,清醒会怎么样?接下去会是什么?
  门开的声音,而后是门关。
  耳边安静下来了。
  崔云姬随手抓住身旁的东西,扶着稳住身形,口中抑制不住呻、吟,身体在叫嚣着欲、望,急需一人来纾解。
  有一只微凉的手,来触碰她的额头,那凉凉的感觉,让浑身如火在烧的崔云姬觉得很舒服,她本能地想要靠近,但不及她去蹭那只手,仅剩的那点可怜的清醒便逼得她后退,因无力,原本简单的后退让她差点跌到地上。
  那人连忙扶了她一把。
  崔云姬低喝:“放手!”
  待她站稳,手便听话的放开了。
  她大口地喘息,欲、望燃烧着她的身体,那里已经湿了亵裤,身子敏感的无以复加,哪怕是柔软光滑的衣料的摩擦,都能让她动情,呻、吟。
  如此淫、乱,如此不堪!
  她发誓,不论接下去发生什么,不论她会有什么把柄被人拿住,她都不会放过他们!哪怕拼的鱼死网破!

  ☆、第五十九章

  崔云姬从没想过自己将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哪怕早几年,对陛下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她也未深入地去描摹过。在她心中,能做与不能做,泾渭分明,她绝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拼盛满艰险的感情。
  故而,对陛下,她有怅然,有遗憾,有向往,却唯独没有眷恋不舍,她只是动了下心,很快,就又收起来了。心湖平静,就跟不曾乱过一般。
  她喜欢女人,馨香柔软的身体,细腻体贴的心思,无微不至的关怀,□□添香的情致。但她知道,她崔氏名门,容不下离经叛道。故而,对于婚姻,她丝毫没有期盼。
  然,哪怕再是不在乎,也绝对不能容忍如此无力抵抗的被迫与耻辱!
  那个人再度靠近,鼻息间是淡淡的香气,属于女人身上独有的香气。
  崔云姬忍不住想笑,不知是怎么让他们瞧出来了,竟还顾得上照料她的特殊需求。
  一只凉凉的瓷杯送到她嘴边,硬将里面的液体给她灌下去了。
  是一杯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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