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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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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琂淡笑,饮了杯酒,举手娴雅,与平常一样,无悲无喜,看向李瑾,笑道:“臣也想听听,不知殿下可赏薄面。”
  她是太傅,高于李瑾,更是长者,李瑾这下更无法推脱,咬牙道:“太傅有令,自要让您满意。”
  君琂笑得和煦,“臣的荣幸。”
  高位者之间的战争,不会殃及下层的朝臣,张绍华也不去管这些,拉着旁人继续喝,宸阳公主府里酒据说都是贡品,他见过没喝过,今日正好趁此多喝几杯。
  饮酒之余,听宸阳公主弹奏箜篌,也是一大乐事,享受皇帝的待遇,不错的。
  张绍华多饮几杯酒,被同僚扶着走出公主府,回到马车上,下人抱着一只雪狐,毛茸茸的,浑身雪白,他抱过来,道:“去君府。”
  君琂在筵席结束再走,忽略宸阳公主的笑脸,秦王邀她同行,本当不愿,奈何李瑾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好拒绝,顺道与秦王说了几句趣事。
  秦王也饮多了,走路被人扶着,笑道:“等有空,去太傅府上听听她的琴艺。”
  她自然指的是卫长宁,君琂晓得他醉了,敷衍几句才登上自己马车。回府时,元安手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狐狸,她觉得乖巧,元安却笑道:“这是鸿胪寺张大人悄悄送来的,据说是小国送予他给家中人玩乐的,他顺道送给五殿下。”
  狐狸多见,纯净毛色的,君琂还是第一见,就算是白兔,皮毛也不会这么雪白。君琂见到它,就想起卫长宁故作委屈的模样,从元安手中接过来,摸摸它的脑袋,心中愁闷散了几分。
  带着雪狐往主屋走去,她不知雪狐性格怎么样,不敢太接近,进了主屋后,就放下它。
  雪狐初来陌生的地方,蹲在原地不动,眼睛凝视君琂,怎么看都觉得很乖顺,元安跟着过来,看到它说:“张大人说过,雪狐很乖,平日里不会闹腾,外面人送过来,若是野性难驯,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君琂颔首,想了想,道:“你去查一查,殿下今日怎地没有归来,是否路上出了危险的事情。”
  元安知晓她担心,就道:“早就吩咐过,您等等就好,路上陆大哥跟着不会出事。”
  这样的道理人人都懂,卫长宁这些年过大伤小伤不断,出门赴宴都能弄得一身伤回来,君琂跟着提心吊胆,信中明明写得今日回来,天黑都不见人,着实不符合她的性子。
  君琂往内室走去,雪狐抬起爪子,直接蹿过去,竟先君琂一步到妆台。如此乖巧,君琂俯身摸摸它,命人将它抱出去,好生喂养。
  今日李瑾开宴反被她与秦王联合嘲讽一番,必然记恨在心,动不得她,秦王多半会遭殃。
  她靠在榻上,细细想了会,才躺下入睡。
  元安没有查明白,皇后的书信先到,将卫长宁陡然生病的事告知于她。君琂接到信后,恼恨卫长宁不与她说实话,她将书信收下后,秦王幕僚匆匆来见。
  这是她预料内的事,朝中有人提议几位亲王年岁不小,不好久居长安,应当去封地。
  李瑾速度太快,亦或是她一直都有这种想法,昨日被秦王激怒后,就迫不及待实行计策。
  秦王来向她求教,与是无奈之事,他为长,首当其冲针对的就是他。秦王自己也心明,眼前这番情势,不会是两位弟弟做出来的事,得利的只有李瑾。
  昨夜两人合力让李瑾下不来台面,他自然而然的将太傅当作他的靠山。
  君琂听到秦王幕僚说的话,没有立即回应,只道;“眼下即将年关,就算去封地,也要等年后,让秦王殿下去与其他两位殿下商议一二,勿要急躁。”
  幕僚见太傅神色平静,毫无急躁的情绪,只当她认为此事不大,会压下来,就听从吩咐回去传话。
  这件事不过随意提及,李瑾不敢在成事前张扬,也不知秦王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想必会有番闹腾。
  去封底的事对君琂影响不大,其他三人本就不如李瑾,就看他们合力能不能争过李瑾了。她在幕僚走后,就不想这件事,脑海里惦记着卫长宁的病情。
  皇后的书信三言两语没有详细介绍,只说陡然病了,让她也跟着提心吊胆。
  午后,接到卫长宁的书信,字迹不同,想来是林璇代笔,信中提到皇后不愿归来,待明年初才回来,让她在长安城安心等她回来。
  满纸都是谎话,君琂又气又心疼,与之同来的还是林璇的信。林璇不敢瞒她,将事情说得很清楚,言明殿下病得突然,也很古怪。
  君琂知晓林璇的性子,没有把握不会随意说话,她将书信点着烛火都烧了,卫长宁的书信留着,见到人再与她计较。
  谎话连篇的小狐狸。
  *****
  行宫里,谎话连篇的小狐狸躺在榻上,望着屋顶,殿门咯吱一声开了,只当是林璇过来,也就没有在意,她翻身想要问问太傅可曾来信,见她一人留在长安城,到底是她不好。
  她恼恨自己的身体越发差了,爬坐起来时,却没有人进来,觉得奇怪,还未想明白,屏风下面钻出一只雪白的小东西。
  疑惑了会,小东西也在直勾勾的望着她,皮毛很纯,她想了想,多半是蒋茹的宠物,误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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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八十八
  卫长宁与蒋茹并没有多少交集; 想来想去; 唤人将这个小东西送出去。
  自己翻了个身又躺回去; 这些日子在床榻上躺得时间久; 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也不知行宫景色如何; 想着明日若是天晴; 可以去走一走; 不好总待着殿内。
  想了会; 睡意上涌,回身时还没有婢女将烦人的小东西带出去; 她躺床上斜看了一眼; 皮毛特别好看,只是蒋茹的宠物; 她不好据为己有; 懒懒打了哈欠,由着它待在这里。
  雪狐看了她一眼,没有动。
  殿门又响了; 卫长宁顺口道:“把它弄出去; 还给蒋茹。”
  听她语气极是不耐烦,君琂也不出声,她饶过屏风; 静静地凝视榻上想要午睡的人,眯着眼睛,脸色很白; 透着不正常的病态,手臂露在外面,也不晓得好好睡。
  地上的雪狐动了动,挪动几步到她跟前,爪子想要攀扯她的衣摆,君琂未曾注意到它,直接走过去,雪狐见她不理,自己乖乖跟过去。
  卫长宁察觉来人,睁开眼睛,本以为是婢女,掀开眼帘就见到君琂的衣摆,她怔了怔,瞬息就爬起来,揉揉眼睛,呆了呆,道:“我好像还没有睡。”
  呆呆傻傻的模样让君琂心软,瞧着她消瘦的模样,勉强扯出笑容:“你不想睡,没人迫你睡,想睡便睡。”
  “先生!”卫长宁听到声音,笑得眉眼弯弯,目光凝在她的面上,悄悄伸手过去拉住她,满面欣喜,摸着她冰冷的手,喜道:“先生怎地过来了?长安城内不忙?”
  “今日是什么日子?”君琂方从外间而来,满身寒气,怕过给她,索性往后站了两步,道:“我身上冷,你且离远点。”
  卫长宁忙从被下将暖手的手炉递给她,笑道:“给你这个,很暖的。”
  她的好意,君琂不好拒绝,伸手接过来,与她实话道:“诓我,殿下觉得很好?”
  一见面就说这个,卫长宁忘了自己瞒骗她的事,讨好地笑了笑,讷讷道:“小小的风寒,也不用告诉先生,两地分隔,只会令你分心。”
  君琂握着手炉,望着她冷笑:“殿下好主意。”
  这是要与她细细计较了,卫长宁讨好的笑意愈发深厚,歪了歪脑袋,也不介意她的态度,先生能够过来看她,就出乎意料,证明先生心中担忧她。不过令她好奇的是,谁将她生病的消息传回去的。
  莫非是林璇?想来也只有她,先生的人真不好用,她面露颓唐,不好让先生久站,她跪坐在榻上,将人拉过来一同坐下,小声说道:“生病的事不能怨我,我就待在殿内,多半是沈从安的药有古怪。”
  君琂气恼,戳她脑门:“有古怪的分明是你。”
  卫长宁笑了笑,没脸没皮地凑过去,摸摸她的手腕,谄媚之色极是明显,道:“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有古怪的,古怪得很。”
  她嬉皮笑脸,君琂也不好再说下去,抬手摸摸她的脑袋,高热退了,脸色白了些,其余尚好。她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就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
  卫长宁心虚,不好多说话,反搂着她的腰,很是乖巧。君琂被她磨得好耐心,将被褥盖在她的身上,摸摸她脑后的秀发,道:“你先睡,我去见见皇后。”
  “好,那你何时再走?”卫长宁睡前不放心地问她一句,仰首望着她。
  君琂此来是为了林璇信中之事,若不处理好,自然不会再走,道:“与你一同回去。”
  这点与她性格不符,卫长宁疑惑,君琂又道:“休朝七日,足可等你病愈。”
  “先生好生奇怪,上次赶我出家门,这次怎地过来等我病愈,亲自带我回去?”卫长宁见到君琂就睡不着了,打破砂锅问到底。
  君琂不好回答她,想了想,转了话题问她:“你上次犯错,可曾想明白错在哪里?”
  卫长宁理屈,下意识止住这个不好的话题,忙道:“我想睡会,你去见了皇后就回来,我等你。”
  说罢,就闭上眼睛,呼吸绵长。
  君琂失笑,将她双手塞回被下,唇角添了抹浓浓笑意,欢喜地摸摸她的眉眼,凝视她苍白的脸,心中一涩,放轻脚步退出去,转身不见雪狐,她扫视一周,也没见到人,许是自己跑出去了。
  出殿后,君琂压着一股阴郁,隐忍着自己的怒意。林璇跟随她多年,早就摸透她的性子,眼下她不过在忍着罢了。
  君琂没有直接去见皇后,听林璇道:“殿下身体很不错,前一日精神奕奕,没有出殿门,遑论会陡然染上来势汹汹的风寒,沈大夫也言明药是他亲手熬,不会出差错。”
  这里是行宫,林璇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查,更不敢将疑惑告知殿下,若是她想错了,皇后只当是太傅在中间挑拨离间,到时候惹出的是非更多。
  她办事很周到,想的也仔细,事关皇后不得不慎重。君琂既然来了,该查的都不会放过,吩咐林璇:“想怎么查就去做,让陆琏协助,皇后那里我去说。”
  林璇领命,就去找陆琏。
  婢女则引着君琂去见皇后,两殿相近,数步路就到了。
  殿外廊下一位碧色裙裳的少女俯身逗弄着雪狐,面露笑意,小巧的鼻尖,乌黑大眼,很是甜美,君琂瞧了一眼,就猜出她的身份,蒋家二房的嫡女蒋茹。
  雪狐多半是误跑到这里,被蒋茹见到就抱着。
  君琂面色十分平常,逗弄雪狐的蒋茹见到陌生人,惊了一下,观其年龄相貌与清冷气质,将她与太傅君琂对等,她恍惚了一下,雪狐从她面前越过,跳入君琂怀中。
  雪狐通人性,这些天与君琂在一起,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就蹿过去。
  蒋茹方才误以为是哪个宫人养的,见到太傅,方明白约莫是太傅带来给五殿下解闷的。她敛起情绪,行了一礼,笑吟吟道:“姑母在午睡,太傅且等会。”
  “无妨。”君琂回答她。手中雪狐攀着她的衣袖,扯皱了些,她将雪狐交给引路的宫人,吩咐她们好生看管着,待会送给五殿下。
  蒋茹在后院中长大,见到的女人远比男人多,听到的传闻也不少,今日见到传闻中入宫拜相的女子,心中叹服,她上前笑道:“太傅赶路也累了,不如去偏殿休息片刻。”
  君琂确实累,但在人前也不会显露半分,对于蒋茹的好意,她选择漠视。蒋茹见劝不动她,就只好陪她一起在外面等着。
  明日是除夕,行宫中本就冷清,又因卫长宁陡然生病更添萧索,宫人三两而立,也无过年的气氛。
  在外等了片刻,皇后就醒了,君琂被请进去,蒋茹跟着进去伺候姑母起榻。
  君琂坐下后,宫人捧了热茶过来,她象征性抿了一口,随即放下。殿内暖和,她微微松下身子,松懈之余,她想着林璇禀报的事。
  皇后心心念念都是卫长宁,不会无故让她生病;若是有心人想要谋害她,不会单单令她染上风寒这么简单,行宫多年无人,这里近身伺候的宫人都是皇后带过来的,听话忠心,亦不会插入旁人的细作。
  蒋茹扶着皇后出来的时候,君琂阖眸而思,眉眼间的阴郁十分厚重,却在皇后出声前隐去,她起身行礼,笑道:“臣唐突了,殿下见谅。”
  皇后没有多大的意见,书信送过去,依照两人情深,君琂必然会抛下公务过来,言道:“无妨,方才见太傅愁眉不展,可是京中发生大事?”
  长安城内发生的事,卫长宁知晓,她不在意是因为晓得君琂打算,而皇后不同,见君琂屡屡受挫,心有些焦急。
  朝中局势对李瑾有利,皇帝也有心偏袒,单看箜篌之事,君琂就隐隐明白皇帝的心意,皇帝想用李瑾与她抗衡,他同寻常人一样,亦在怀疑卫长宁的根底。
  蔺相老迈,权势犹在,制衡君琂,但是于帝位而言,皇帝将希望放在李瑾身上。王贵妃给他不少慰藉,李瑾听话懂事,颇合他的心意。
  且观李瑾近日所为,朝上许多人都动心,想投入她的门下。
  君琂不急不躁,沉静道:“无大事,臣忧心殿下罢了,她身体一向很好,突然病得那般吓人,臣有些想不明白。”
  卫长宁的身体,君琂一向在意,时不时地令沈从安调养,外面人总说她底子差,那是将她与健硕男子相比较,实际上并不差。
  她抬首时,凝视蒋茹一眼,目光下移到她的袖口,双手紧紧攥住,她又笑道:“许是臣想多了,人吃五谷,都会生病。”
  皇后被她带动,她听到都是卫长宁体弱的传言,这次病了也未曾想多,君琂不是随意说话的人,听她话意,好似不是寻常事,道:“太傅话中有意?”
  “无意,臣来时一路疾驰,有些累了,去五殿下寝殿休息。”君琂点到即可,站起来行礼就退出去。
  皇后处于云雾中,对君琂的话起了疑心,蹙眉思考。蒋茹在这时说话:“太傅之意是您照顾不周,让殿下生病了?”
  “太傅不是这个意思,且长宁身边都是她自己的人贴身照料。”皇后还有半句话未说出来,太傅说有古怪,必然是有几分把握,且她自己也觉得长宁病得太快。
  *****
  卫长宁心中惦记着君琂,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那只雪狐又跑进来,她将之直接拎上榻,戳戳它的小肚子,道:“可爱是可爱,可惜有主,赶紧回去。”
  说完,毫不犹豫地把它丢下去,吓得雪狐叫唤一声,蹿出殿外,直接扑进君琂怀中。君琂差点被它撞倒,见它吓成这样,忙摸摸它的肚子,安慰了会,顺带着她入殿。
  雪狐待在君琂臂膀里,让卫长宁奇怪,再看哪儿不明白,可见她摸着雪狐那个轻柔的力道,心中犯酸,道:“这个东西好丑,丢出去。”
  这样一说,便是不喜欢它。君琂以为女孩子都会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且雪狐不多,这般乖巧听话也符合她的心意,她就特地带过来哄哄人,竟不想卫长宁见了两面就十分厌恶。
  她有些失望了。
  君琂将雪狐放下,由着它自己在殿内走动,道:“哪里就丑了,你不喜欢?”
  “不喜欢?”卫长宁触及她面上淡淡疲倦,不好多说,想拉她过来躺下。
  “为何不喜欢?”君琂在一旁坐下,在铜盆里净了手才敢去摸摸卫长宁。
  卫长宁直言道:“你摸它,我就不喜欢它。”
  这样的理由着实让人无法正视,君琂同样如此,叹息一声,越大越孩子气,她有些怀念当年懂事又贴心的卫长宁,不像现在这样胡搅蛮缠。
  想了想,那样的卫长宁总是死气沉沉,不如现在的活泼,将最纯真的那面向她展露。她的无奈变成欢喜,她在旁人面前还是很正经的。
  “那我不摸它了,你身体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君琂关切地问了几句。
  听她回答,卫长宁笑了笑,回答:“好多了,就是那几日陡然高热,烧得有些糊涂,给你写信都忘了,让你空等了,是我不好。”
  这些都是小事,君琂也不会怪她,见她精神尚可,趁机与她说了朝堂上的事,她没有隐瞒,现在隐瞒她只会让她对朝堂事不了解,于她不利。
  闻及箜篌的事,卫长宁反先哄她:“她要就给她,一件死物罢了,府里那个才是我花心思弄来的,那样才显得珍贵,有些的东西不是因奢靡而珍贵,意义不同,自然就在意。”
  其实并非如此。
  鸿胪寺的贡品礼单先人君琂手中,箜篌摆在末端,无人在意,是她命张绍华重新制作,将箜篌摆在第一位,让皇帝一眼就能看到,顺带想起卫长宁。
  张绍华做事迅速,皇帝有诏,必然在最快的时间内将箜篌送入太极殿,正好与李瑾禀告朝事撞在一起,才有了后面的所有事。
  卫长宁不知,只当她也喜欢箜篌,才会出声安慰她。君琂笑了笑,反说起了诸王离京去封地的事。
  “秦王向你请教也是情理中的事,不过我认为先生不如顺了李瑾的意思,她未出嫁就会留在长安城内,三王必定恨透了她。皇帝忌惮旁人权势过重,威胁到他的皇位,而李瑾将这件事办成了,皇帝后知后觉就会知晓李瑾权势过重,甚至压过蔺相、压过你,这样就会忌惮她的。”
  卫长宁说完,见先生眼中露出赞同的神色,她顿时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笑得极是开心。
  君琂数日没有见她,又听她高烧几日,整日担心,见到她傻笑,无奈道:“你笑什么?”
  “我笑与先生心意相通。”卫长宁道,说完,想要拉她躺下,时辰尚早,她赶路过来肯定疲倦,当躺下好好歇一歇。
  这里不是君府,君琂不好躺下,便不愿。卫长宁察觉她的抵触,低声道:“先生累了,歇一歇吧,我什么都不做的。”
  话方说完,君琂睨她一眼,不为所动。卫长宁知道她害羞,便主动替她宽衣,道:“你躺下休息会,我去外间给你守着,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你。”
  君琂确实很累,林璇那里若出查出蛛丝马迹还需她出面解决,也由着卫长宁动手。
  她没有挣扎,卫长宁才大胆脱了她的外袍,殷勤地给她捏捏肩,道:“我这里与皇后那里不同的,这些时日我大多自己睡觉,她知我不喜,所以鲜少过来与我说话,倒是那个蒋茹日日过来,你看那个梅花还是她摘的。”
  君琂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桌面有插花,清新自然,也是有趣,然而她一眼看过就不再看了,问卫长宁:“你很喜欢?”
  语气生冷,卫长宁这些年从她语气中就可辨别是不是就要生气了,忙道:“不喜欢。”
  她方才想事的时候,双手停下,没有动。君琂察觉她的异样,再听她口不对心的话,生气道:“既是不喜,你为何要摆在殿内?”
  “我、我也不想摆,她同皇后殿下一道来的,我不好推辞的。”卫长宁愈发肯定她不悦,更加卖力地给她捏,态度摆得很端正,因为皇后才收下的。
  君琂不让她捏了,兀自躺下来,被子里有卫长宁的温度,很暖和。
  刚见面就惹了先生不快,卫长宁自我反省,凑过去也躺下,将方才那句‘我去外间给你守着’这句话忘得干干净净。
  先生累了,她不好说话,只悄悄将手摸过去,揽着她的手,轻轻握着,肌肤相触,她就觉得开心,重重呼出一口气,觉得多日来的欢喜加在一起都不如今日了。
  君琂方躺下,她就跟着躺下,君琂也不恼她了,只要不过分就可。理屈的卫长宁很乖,握着她的手也静静躺着,两人许久没有这么安静地躺在一起,卫长宁很珍惜。
  殿外来探望的蒋茹首次被挡住了,林璇不在,守门的是太傅带过来的人,语气生硬,令蒋茹一滞,知晓她们归属君琂,也就顺从地退下,刚转身就看到廊下奔跑的雪狐。
  她顿住脚步,想走过去逗弄。方走两步,婢女就拦住她,不让她过去。
  蒋茹有些恼火,知晓这里不是蒋府,不敢随意发泄,冷冷看过一眼就离开。
  殿内和乐融融,卫长宁说安分就安分,她躺了会就爬起来,坐在外间捧着君琂带来的公文看。等君琂醒来时,身旁已无人。
  袍服搁在一旁,君琂取过就穿好,绕过屏风才发现这人兴致勃勃地翻看自己的公文,卫长宁接触朝政不多,见解却是很好,君琂这些时日也教她些许,颇有些心得。
  她带来的都是朝内大事,琐碎的事都有六部分派处理。她走过去的时候,卫长宁巧好翻过一本,看到她垂肩长发,添了几分脆弱。卫长宁眸色暗淡,往一侧挪了挪,道:“先生一起坐。”
  君琂笑了笑,也不去计较插花的事情,与她一同坐下,说了几件朝内事情。
  卫长宁静静听了,点点头,道:“朝中无大事,你突然过来,旁人可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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