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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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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菏忙道不敢,清平却是暗自松了口气,跟着孙从善后面走了。胡默见了她挤眉弄眼一番,周慨元照例沉默不语,只是对她微微颔首,以示友好。孙从善道:“召你们来是因为朝廷派下的官员已经在中堂等候了,大家有话说话,有事好商量。”她云淡风轻地挥挥手,步子迈的极慢,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道:“别让人家觉得这是咱们云州的地盘,仗着是主人就欺负她们,明白了吗?”
她这话说的十分有意思,清平差点没笑出来,已经能通过她话间的描述感受到户部官员对云州本地官员的忌惮,要知道六州州会属云州最为有名,据说早些年的时候,在州会上若有官员政见相左,必然是要下了乌纱就地来干上一架,甚至在州会上有人因此丧命。加上云州民风彪悍,村落间矛盾不断,时常聚众打群架,官府派人去拦都来不及。外地官员来云州上任,哪个不带好护卫,就怕被本地官员一个不留神给殴死了。胡默咧嘴一笑,揶揄道:“大人,她们不会带了人来吧?”
孙从善瞪了她一眼,道:“你少作怪,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出行哪个不带仪仗?”
是仪仗而不是护卫,清平瞬间破功,笑出声来。她起了个头,周围的人都笑开了,脸周慨元都忍俊不禁,摸了摸鼻子,道:“大人高见。”
胡默笑嘻嘻道:“大人,那咋们出行要不要带‘仪仗’呀?”
孙从善十分头痛,指着清平道:“李清平,你不是云州人,等会你先进去和她们说说。”她顿了顿,用很不屑的口气道:“叫她们把‘仪仗’给撤了,我等会就去。”
清平只好点点头,在一群同僚同情的视线中向中堂走去。
。
残雪从枝头飘落,清平看了一眼天空,已经是三月初了,想必这雪也没几日好下。很快春天一来,到处又会是生机勃勃的绿。她思量着等哪日得空了和楚晙一同出去踏青,虽说云州不如其他州那般繁荣,但就风景而言还是有些好去处,值得看一看。
她心不在焉的想了一会,满脑子都是去哪儿玩。慢吞吞地走到中堂,外头站着一排护卫,为首的女人看服饰似乎品衔不低,见她过来上前一步,客气道:“阁下请止步,此处有大人们商议要事,暂不允通行。”
清平无语的看了一眼熟悉的牌匾,孙从善还没来,有什么要事可商议的?那人见她不语,有些紧张,好像很怕她下一句话就大打出手,道:“这位。。。。。。。”
清平拱拱手道:“在下安平郡太常李清平,孙郡长派我前来与众位大人交接事宜,不知可否允以通行呢?”
她彬彬有礼地出示腰牌,那人微微一愣,大概没想到她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示意手下退开,将她放了进去。
清平走远了才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中堂是她经常来的地方,如今被他人占了,还需要通报才能进来,其中感受当真是一言难尽。
待进了里面,才发觉连陈设都变了。她站在博古架边看着上头的物件,从来不知道安平郡官衙居然这么有钱,想起孙从善之前抱怨的财政资费不足,猜测她肯定是将自己府里的私藏一起摆过来了。她走到专门会客的厅堂,几个与她一样身着五品蓝袍的官员坐在椅子上。清平走进去时她们正在小声交谈着什么,为首的一位身着杏红官袍,象征她从四品的品衔,正和边上的人说话,见同僚停了话,便向门口看去,恰好与清平视线相对。
那人唇边犹带笑意,是她无比熟悉的面容。
居然是吴盈。
刹那间清平脑海中掠过无数画面,还是归于平静,她踏进房间的脚顿了顿,最后还是跨入门槛,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那几位与她品衔相同,但京官无形中比同级外地官员高上一截,应由清平向她们行礼。但清平只是略微欠身,道:“诸位大人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孙郡长因事务在身,要来的迟一些,请诸位多等等,试试我们云州这风雾茶。”
那群人彼此对视,似乎都能从她的言语中感受到来自云州官员们轻慢与不屑一顾的态度,一人冷冷道:“不知孙郡长要何时才能来呢?再大的事情也比不过开放互市一事,我们千里迢迢来此便是为了此事,从早上等到现在,难不成是孙郡长有意而为之?”
清平有些意外,原来孙从善早给她们来了一个下马威,难怪她刚刚如此淡定,清平还想这和她惯来的作风不符,以为她这是要修身养性,学习什么叫忍什么叫让。她当然不会说这是孙从善故意的,温和道:“这位大人哪里的话,我们郡长近来是有些忙碌,绝无怠慢诸位的意思。”
那人虽然是恨的牙痒痒,奈何云州官员声名在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响声,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清平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正对上吴盈的视线,见她似笑非笑,她决定先发制人,道:“这位大人是?”
吴盈仿佛早知道她会装作不认识自己,拱拱手道:“在下姓吴,单字盈。阁下又是哪位?”
清平敏感的察觉到她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嘲讽的意思,她不动声色回道:“下官安平郡太常,李清平。”
这下如同水入油中,众人顿时哗然,纷纷将视线转移过来。众所周知,此次互市一事乃是由一位姓李的官员主持,在传言中此人曾在京中就任过,师出名门。年纪轻轻却行事老练,颇有魄力,被孙从善推举为主事人,竟无人有异议。未及五品便出席州会,高谈雄辩得州牧赞赏,是位能吏,来日有望登阁拜相。顿时看她的目光就与先前不同了,矜持间不热络,仿若早已同处多时。
清平忙着应对她们,却感受到一道与众不同的视线,饱含着别样意味。她装作不知,继续去与人交谈。
吴盈与身边那人敷衍了几句,低头饮了一口早已冷却的茶,掩住眼底浓稠而热烈的情愫。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你能说大点声嘛
大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勉强的微笑,作者,不想因为开车被锁,也不想因为这个被抓走,昨天都吓死了,以为要被抓进去了。。。
第98章 星河
孙从善进来时不见剑拔弩张的气氛疑惑地皱起了眉; 待看见众人一团和气; 意外的看向清平。清平起身向她行礼;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这位定是安平郡长孙从善了,见她笑容可掬; 毫不张扬,与传闻中凶神恶煞的模样完全不符; 各自心中便有了思量; 起身一同向她行礼。
孙从善在首位坐下; 略带歉意地拱拱手道:“事务繁忙,劳大家多等了些时辰; 实在是本官的不是了!待晚上设宴; 由本官率郡中官员为诸位接风洗尘!”
清平一听设宴,下意识去找长随。刚动就反应过来长随不在,她头痛地想; 到时候混在人中随便喝喝就好,反正胡默那群人拼酒是绝对没问题的。。。。。。。但她敏感的觉察到孙从善的别意; 晚上的设宴一定不是简单的吃吃喝喝。
孙从善自是和气非常; 简直颠覆了这群人对她所有的认知; 连最后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消失殆尽,孙从善温和地问一人:“不知道此次是哪位大人领队?”
那人道:“是吴大人。”
清平猜到是吴盈,领队的官员品阶会被提一阶。吴盈向孙从善行礼,她看起来非常年轻,笑的时候嘴边酒窝若隐若现。孙从善早看过她的文册; 自然知晓这位吴大人乃是少年得志的典范,观她进退有礼,言辞恭敬却不失矜贵,忍不住将她与清平在心中比较了番。
吴盈道:“孙大人,下官看这商队都已到达古城,似乎是住了有些时日。这四月初便要开互市,是不是该动身了呢?”
孙从善之手指摩挲,心中还是觉得清平比较顺眼,吴盈虽然是态度恭敬,却怎么都掩不住周身那种锐意与张扬,似乎并不把她这个一郡之长放在眼里,实在是让她看的很刺眼。孙从善面不改色,道:“吴大人当真是细心,待雪化后便于出行商队自会迁向互市边县,此事以向州牧大人呈过文书了。”
吴盈笑意更深,道:“原来大人已经安排妥善了,那我们这些人也是无用,帮不上什么忙,还险些耽误了大人事情。”
孙从善恨不得她们早点滚蛋,一点都不想伺候这群人,更不愿安排好的事情被她们横插一脚,这话今天肯定不能说,但以后有的是办法,她深吸一口气,道:“诸位是朝廷派来的人,代表的是陛下与内阁对此事的重视,怎么能说是无用的呢?安平事务极多,诸位来了本官就能暂时歇口气了。吴大人年纪轻轻,却身居要位,行事定然差不到哪里去。”
清平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二人你来我往,就差来盘果子吃。忽然吴盈话锋一转,道:“郡长过誉了,哪里能和贵郡李大人相提并论?”
人不找事,事来找你。清平看向吴盈,对方十分无辜,向她眨了眨眼睛,那抹恶意被藏的很好,几乎看不出来。清平是再熟悉不过她的,知道这是被她记挂上了。当初决定不回她寄来的书信时就对今天的局面早有所准备,但这显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抹掉的账。她淡淡道:“吴大人廖赞了。”
她态度称的上是冷淡,吴盈却好像没有发现,笑道:“早在京中时就听过大人名讳,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我对大人神交已久,不知晚宴时能不能对饮几杯?”
清平扫过她熟悉而陌生的脸,轻轻颔首道:“有何不可?大人远道而来做客安平,李某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
这场宴席设在孙从善府中,开了两张面席,一列坐着安平府衙的官员,另一列坐着京中来的官员。孙从善身份高,不与她们同席,在台上设了张小几,放着酒水饭食。
胡默坐在清平边上,见她开了酒壶嗅了嗅味道,笑着打趣道:“李大人这是要迎战了?”
清平闻着这酒香清雅,对着亮处一看,酒水清洌澄澈,她用力按上酒壶,心中非常无语地看着胡默,低声道:“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胡默轻声道:“白玉泉,后劲足。”她不敢过分动作,以眼神示意清平面前那盘品相平平的果子,道:“多吃点,解酒的。”
清平了然,白玉泉是种烈酒,价格不菲,后劲之大据说可以放倒牛。而且寻常的解酒茶更本没用,唯有一种长在野地里的果子能暂缓酒劲。她周围坐着一群身经百战的云州人,如周慨元之流,见了这酒也不由如临大敌,但在孙从善的注视下还是勉强举杯饮尽,这是云州迎客之礼,主方要自饮三杯,以示谦敬与欢迎。
今天长随不在,估计只能靠她自己了。清平端起杯子在手指间转了个圈,杯里水光潋滟,她竟突然想到了楚晙。只是一日未见,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这念头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她仰头一口饮尽,冰冷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令人觉得身体骤然暖起来。待三杯下肚,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那份想念如同上升的酒意,沿着脊柱攀爬,最后在心中慢慢扩散,像潮汐般温柔的冲刷着她仅剩的理智。
这可真是要人命,她手叩在桌边,脸颊染上一点红,好像是跟着乐曲打节拍,十分投入的样子。但思绪却不知飞到哪里,跨过千山万水落在盛满月光的院子里,她漫不经心的拈起一颗果子含在唇上,那种酸劲让人瞬间回神,她在心中咂舌不已,难怪这果子能解酒,酸到没话说,什么旖旎的念头都没了。
等酸劲过去后,她又开始神游太虚,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楚晙还在不在那个小院里,不会已经回自己府邸了吧?人家似乎没有必须等她的理由,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沮丧,手轻轻抚摸着酒杯上的纹路,勉强将这份想念压了下去。
但越是让自己不去想,越是要去想。坐在右上位的吴盈站起,隔着宴席中翩翩起舞的舞者,与她遥遥举杯相祝,道:“李大人,吴某敬你一杯。”
她眼中似有盈盈水光,却又如晨星般冷然孤寂,令清平恍惚中想起往日在贺州时两人读书的时光,那时候她还会因前日的误会,踌躇着来到学堂,嗫嚅着问道:“你不要生气,好吗?”
分别那日她还要自己为她折一只纸鹤,说要回去折给自己父亲看看。那个眼中饱含着希翼却小心翼翼的女孩,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和友人一起去州学读书。她离开的时候仍是欢喜的,发髻散乱却不知,以为下一次如同过往的每天,都能再度见面。
岁月在她们之间无情地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隔着纷呈往事,无穷光阴,终是将她们推向不同的方向。清平举杯敬她,像在缅怀逝去的情谊。她们都在改变,被迫的、自发的去适应现有的一切,某种意义来说,她们确实有相似的地方,然而清平知道,她再也不会和从前那样了。曾经优柔寡断,敏感害羞的少女已然变为她对面的吴大人,她如同利刃般锋芒毕露,将感情藏在无人可知的地方,再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吴盈放下酒杯,唇色鲜红如血,嘴角轻轻勾起,仿佛讥讽般注视着她。清平神情不变,似乎早知道她与自己如此针锋相对,她收了视线,静静看着桌上的纹路。如果人心如木纹,是不是年复一年变得越来越复杂,她伸手抚摸着平整的纹理,像是想抚平一颗心上细小的皱褶,让它能重回到最初的模样。
在乐声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在酒香弥漫的室内,气氛十分和谐,因烈酒的作用,也称得上是主客尽欢。等到了众人告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雪已经停了,天空中露出一条裂缝,星河横贯而过,如同斑斓玉带。绚烂的星光倾泻而下,将雪映得如同柔软的棉絮般。整个园子被星光笼罩,到处闪烁着梦幻迷离的银光。从长安来的京官哪里见过这种壮丽的天象,纷纷驻足观看,赞叹不已。
清平喝的发晕,那星星似乎已经在眼前晃了,她看着诗兴大发的几位大人,颇有些同情她们。现在如此活泼乱跳,不知道明日能不能从床上下得来。她对这星空已经看了三年,新鲜的感觉已经过去,趁着人不注意,她若无其事地穿过长廊。来往的仆人从她身边经过,手持一套茶盏瓷杯,其中有位与她甚是相熟,那人向她行礼道:“李大人可要喝些热茶?”
清平摇摇头,那人捧着茶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小跑回来,道:“大人,方才外头有一人,说是在等您。宴中闭门,没来得及通报您,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外头候着。”
应该是长随,清平想,肯定是她来接自己了。这已经成为惯例了,宴席之后,长随便在车上等她,若是她喝的不省人事,也好将她送回家。她谢过那人向外头走去,穿过垂拱门,从侧门出了府。外头繁星映雪,将门口台阶照亮。她看了几眼空荡的街道,却连个人影都不曾见到。
夜色中传来踢踏踢踏的马蹄声,踏过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清晰的回荡在街道中。她抬眼看去,一人骑着马慢慢行来,面貌模糊不清,行至她面前时马儿乖巧的停下,好奇地打量着她。马上那人从披风下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柔韧的指腹在她额头在摸了摸,清平恍然看她,胸腔中似有沉闷的鼓点声传来,只觉得像在做梦一般。
她将手递给她,旋即被拉上马,楚晙圈着她一夹马腹,马儿小跑着离开孙府门前,踏着满地散落的星光,向着夜色中行去。
清平靠在她怀中,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许多年前的小小孩童,楚晙敏锐的发觉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将她拥紧了些,低声笑了笑,道:“怎么,你这是喝醉了?”
清平摇摇头,楚晙把头埋在她颈窝处闻了闻,立马笑出了声,清平靠在她胸前,能清晰的感受到胸腔穿来的振动,不解道:“你笑什么?”
楚晙以手摩挲着她耳后的皮肤,慵懒道:“白玉泉,这么烈的酒你还说没醉?”
“没有,”清平淡淡道,“别小看人。”
她刚说完就觉得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脖颈,楚晙唇吮过她光洁细腻的肌肤,非常满意的看着雪白的脖颈上印出如胭脂般的痕迹,心情顿时大好。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主人愉悦的心情,加快了速度。清平被冷风一吹有些清醒,转过头问她:“这是去哪里?”
楚晙的眼眸盛满了星光,显出别样的温柔,清平听她声音带笑,在她耳边轻声道:“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是有东西的,不想被锁,明天放出来,么么扎哦~
第99章 荡漾
清平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隐约记得满天繁星; 连绵无尽的星光辉映着落雪; 自天边旋转落下; 最后在温暖的白色雾气中化作水滴,浸润在清澈的泉水中消失无迹。
她猛然坐起; 头痛欲裂,记起自己昨夜宴中饮酒的细节; 想来是这烈酒又在作怪。她来云州后鲜少有这般醉态; 但昨日酒意上头; 又加上吴盈频频敬酒,诸多烦恼令人心浮气躁; 干脆来个一醉方休; 借着烈酒暂时逃避烦扰。
昏暗的床帐中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她仔细看了眼被褥的布料发,发现上面花色从未见过。她下意识向身边看去; 床榻上空空如也,似乎只有她一人。
难道昨夜见到楚晙都是在做梦?清平奇怪的想; 她掀开被子刚要下床; 忽然一只手快她一步撩开床帐; 楚晙穿戴完整站在床边,嘴角一翘,垂眼看着她。清平反应过来拥起被子向后挪了挪,楚晙坐在床边,看着她闪烁的双眼; 白皙的面容浮现出微赧般的红晕,莫名觉得有趣。
清平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夜的事情,顿时觉得羞耻心达到了极点。那种被人掌握住身体的滋味简直难以忘怀,她像一把琴,被楚晙翻来覆去撩拨了个遍。她记起最后一幕,楚晙叫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几乎是哽咽着重复她的话。。。。。。她恼怒地看向她,抿紧了唇,向里头又移了移,这下可好,腰腹酸痛难耐,尤其以大腿根部最为明显,一抽一抽疼的厉害。她想起昨夜那个姿势,几乎要崩溃了,头埋在被褥中再也难以维持镇定冷静。
温凉的手摸着她的耳廓,从她耳后缓缓滑过脖颈,那件松垮的单衣从她肩头滑落,从锁骨处露出一片绯色的肌肤,嫣红的印记尚未抹去,如同一个个占有般的烙印,像一群斑斓的蝴蝶附在雪白的皮肤上,带着青涩甘美的味道,煽情至极。
楚晙手指按在那处痕迹上,眸色不由沉了沉。清平隔着被子看不着她的脸,只觉得无颜面对她了。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的错,一下子信心大增,扑上去趁其不备将她扑倒,她坐在她身上,气势汹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人位置颠倒,楚晙意外地啊了一声。清平俯下身去,手摩挲在她侧脸,露出森白的牙齿,威胁般道:“下次不许像昨夜那样了!”
楚晙瞥了眼她凌乱的单衣,松散的衣襟前能隐约窥见颤动的雪白,她微微一笑,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道:“你不喜欢吗?”
清平觉得脸烧的厉害,但是输人不输阵,气势上是不能有一星半点泄气。她咬着牙道:“和我喜不喜欢没关系!”
“是吗?”楚晙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手搂上她的腰,勾起她薄薄的单衣,手一路向上,抚摸着她光滑紧致的脊背,温柔问道:“那你是怎么了?”
清平虽然看起来像是占优势的一方,但在她惬意的态度,暧昧的抚摸中品出了一丝危险。她心中暗道不好,想从她身上翻下来,楚晙却牢牢扣住她,手挽着她的脖颈下拉,亲昵地吻了吻她侧颈的皮肤。清平手忙脚乱地去推开她,感觉到紧贴在她背上的手温度升高,她反手去抓楚晙的手,却被楚晙捉住手腕,整个人一下子倒在她怀中,楚晙用一种很惊讶的语气道:“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清平被她气的哭笑不得,面色潮红地咬着唇道:“松开。。。。。。你别扣住我啊!”
“那怎么能行?”楚晙笑着搂过她,带着她在床铺上翻滚了一圈,将她压在身下,这才松了她的手腕。清平仰起头看着她微微凌乱的长发,忽然很想笑,然而楚晙温柔地抱住了她,问道:“你昨夜为何醉了?”
提起这个来清平就有些心塞,她沉默片刻,还是将自己遇见吴盈的事情说了出来。楚晙用手梳理着她的长发,闻言淡淡道:“她是我二姐的人,这次前来,想必是有所图谋。”
清平无奈道:“互市之事她们定然要在其中插手,孙郡长再不耐烦,也不能真和朝廷派来的人作对。”
“她们做她们的,你们做你们的,无需去理会那么多。如今一切还没被放在明面上,实在是难说的很,不如以不变应万变。”楚晙缓缓道。
清平犹豫了一会,还是低声问她道:“之前我听到传闻,殿下本是二皇女一派,为她得罪了付贵君,致使他无缘后君之位,遭致祸事。。。。。。。为何二皇女不曾出手相助?此次派人前来,会不会有意针对殿下?”
“那到不至于。”楚晙衣上的银线绣纹划过清平的脸,令她有些感到有些疼痛,她侧头避开,挑了个图案不多的地方重新靠着,她这动作无比自然,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信任与脉脉温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楚晙翘起嘴角,把下搁在她发顶,慢悠悠道:“我二姐现在有求于我,原本承徽府褫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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