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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未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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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清怎会允许别人来伺候自己换衣,当即把人都赶了出去,就算元熙也只能站在一边,不能轻易动手。得幸只是换外袍而已,无需那般繁琐,否则连续换四套,可真是一件麻烦事。
  “阑大人,奴婢觉得您不如先试穿紫色吧,或许剩下那三件就不必试了,免去您的麻烦。”
  “为何?”
  “您忘记五年前四国会晤,您进宫时穿的何颜色衣服了?”元熙可记得清楚,纳兰清那身低调又华丽的紫色长衫,周身恍若布上一层朦胧的紫雾。
  纳兰清当然记得,当时在场都是四国响当当的人物,上有先女皇秦君岚,下有长公主凌钰,她自然不想喧宾夺主。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那身有多仙气,加之她当时风雅独酌之姿,叫许多人过目难忘。
  “这是太后意思?”纳兰清挑眉反问。
  “太后觉着您穿紫色好看,但又觉得其他颜色也能穿出不一样的气质,才命人做了四种,您不知道,这几套官服已经做了数次,因为用料不精,丝线不够细,纹路不够美,内务司被太后斥责了多少次,太后可重视这件官服呢。”元熙可是见证了整个过程,她说给纳兰清听,不过希望她知道云瑾对她的用心。
  纳兰清自是心领神会,唇角不觉扬起笑意,她轻抚淡紫官袍,丝滑柔软,当是上等天蚕丝配以苏绣而成。
  连她穿衣大小都能够目测出来,云瑾动了心思还这么不露痕迹,真不愧是位高权重的太后了,可现在不管她是何身份,都属于她,想想便觉得开心。
  紫色本就象征着矜贵,没有华而不实的渲染,也没有夺人眼球的璀璨,只是能够恰到好处地衬出纳兰清的气质。纵然她顶着阑清那张脸,那风姿亦是不彰自显,连元熙都看得惊叹。
  可纳兰清别扭地不愿意走出去,她希望云瑾进来看自己穿,女为悦己者容,她只想为云瑾绽放最美的自己。
  “刚升官就给哀家摆起官谱了?”云瑾终于如她所愿,走了进来。
  “瑾儿!”这亲热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就唤了出来。
  云瑾瞟了元熙一眼,幸好只是元熙在,这要被别人听见显得她太无礼。纳兰清当然知道场合礼数,正是因为只是元熙在,她才没有顾忌太多。
  “奴婢告退。”元熙自然知趣,她不仅主动离开,还要给二人把风,以免有人靠近。
  云瑾目露笑意,此前在正殿的威严顷刻褪去,只有无限温柔,“站好给我好好看看。”
  从哀家到我,称呼自然随之变化,一切都那般顺理成章,她已习惯了纳兰清的气息,无论是阑清的脸还是另一幅容貌,都不影响她内心的感觉。
  “若是你本来的容貌穿这身,恐怕更美。”云瑾望着纳兰清将这身官服穿出了独特的气质,英气逼人却不失柔美,身材姣好却不失为官气度,真是赏心悦目。
  “那。。你喜欢我哪张脸?”纳兰清上前一步,牵起云瑾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拉,将她拥到怀里,只觉得那凤冠太重,锦袍太冗长,繁琐又碍事。
  “哪张脸都是你,对我来说一样的。”云瑾没有抗拒她的亲密,反而很自然地靠在她怀里,她喜欢这种感觉,像是着魔一般,只要与之亲近,便觉得快乐。
  她终于能够与先女皇感同身受,也明白了为何秦君岚付出一切,倾尽所有,舍弃江山皇位,也要与妹妹在一起。原来两情相悦会是这般美妙,在这枯燥乏味的日子里,平添了许多期待和快乐。
  “说喜欢你这三个字如此之难吗?”纳兰清凑近云瑾耳边,温热之气通过鼻息,传到她周身,云瑾身体不自然地收了收,微微与她拉开距离,“别闹。”
  实则不是她不愿意说出喜欢,只是不知该如何启齿,这一言出去,便是一句永恒的承诺,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想好以后的事。
  “哪有闹,我只是想你而已。”纳兰清揽过云瑾腰,让她直面自己,云瑾有些羞涩地低头,绯红的光晕,在脸上蔓延,她有些抗拒地低头,“纳兰清,这是云栖宫,你别。。。。”
  “云栖宫是你的宫殿,谁敢闯进来。”
  两人身高相近,纳兰清低头便埋进了她的脖颈,只要靠近她便会涌现想要去亲吻的冲动,云瑾想要推搡开,却觉得四肢无力。
  “清儿,我等会要跟皇儿商议政事,乖~别闹了。”云瑾脖子微仰,轻推纳兰清肩头。
  “你整天儿子儿子,我会吃味的。”纳兰清抬头,故作可怜望着她,难得独处时间,她片刻也舍不得把云瑾让出去。
  云瑾轻笑,这纳兰清还跟自己儿子较劲起来,她轻抚纳兰清发丝,温柔言道,“皇儿重要,你也重要。”
  “这句话,我就爱。”纳兰清心生暖意,迷离的双眼,透着一股魅惑,她想要更加亲近云瑾几分,却忽然听见一旁传来花瓶碎裂之声。
  两人同时抬头,转身望去,见到的是秦煜一脸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原本错愕的表情忽变得阴沉,他双拳紧握,一言不发向外走去。
  “皇儿。。。”云瑾惊愕地望着他,慌乱地向外追去。
  

第四十二章:心碎

  
  意外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元熙不过是想起官帽还没拿进来; 想出去交代一声; 不曾想皇上突然进来;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阻止; 就见皇上兴冲冲地往里面跑去。
  云栖宫是无人可以随意进入; 可秦煜却是唯一可以来去自如的人,而元熙又哪里敢对他大呼小叫; 一切发生的始料未及,秦煜刚进去没多久; 便怒气冲冲跑了出来; 惊得元熙忙俯身下跪。
  “皇儿!”云瑾疾步快走,想要赶上秦煜的步伐。
  秦煜停下脚步; 双拳紧握,心中只有无限的愤怒,脑海中不断徘徊; 云瑾和一个女人的亲密举动。
  “皇儿,你听母后解释。。。”云瑾从未如此大惊失色过; 最难以面对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她内心紧张不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好,儿臣听母后解释,您说。”秦煜原本清澈的眼神; 透着从未有过的冷漠。
  “我。。。”云瑾不知如何解释,从何说起,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吗?说自己贪恋纳兰清的温柔而无法拒绝吗?
  她是一个母亲,她的这种行为被自己儿子撞见,是一件多不堪入目的事。
  秦煜无奈的笑了一声,却是像受伤的老虎,想要咆哮只剩下呜咽,“母后从来没有爱过父王吧,儿臣是您跟不爱之人所生的孩子,您是不是也不喜欢儿臣。”
  “怎么会?你是母后的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秦煜这句话像把利剑刺入云瑾心头,她心疼地上前,想要抚摸儿子的脸,秦煜却后退两步,漠然地望着她。
  云瑾微开的双手,悬在空中,眸间尽是无奈和痛苦。秦煜的冷酷和疏远,让她心猛然刺痛了一下。
  “心头肉,呵呵,怕是比不了这个女宠呢!”秦煜愤恨地指向站在云瑾身后的纳兰清。
  “你胡说什么?”云瑾不敢相信这是秦煜说出来的话,女宠。。。这个词实在太侮辱自己,也玷污了纳兰清的深情。
  纳兰清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平静的望着秦煜,猜不出所想。
  “不是吗?母后是长辈,儿臣不敢责怪,但这个不要脸的女官,朕定要杀了她!”
  “放肆!”云瑾一声厉喝,与此同时一记重重的掌掴,落在秦煜脸上。
  “不许你这么说她!”云瑾从未如此失控过,甩出去的那巴掌几乎不受自己控制。秦煜的脸上顷刻出了几道红印,她愣住了,五指微颤,整个掌心传来阵阵痛感,可那如何比得了此刻的心,像被凌迟般,一刀一刀的剐着。
  这一巴掌也惊愕了纳兰清和元熙,向来温文尔雅的云瑾,竟出手打了皇上。
  秦煜摸着被打的左脸,眼眶微红,一丝苦笑后,泪水划过眼角,“母后从小到大都没舍得打过儿臣,如今为了一个小小女官向儿臣下重手。”
  “皇儿。。。。”云瑾紧紧抿住双唇,喉咙哽咽得难受,强忍情绪后,脖间传来酸痛感,想要涌出的泪水,被她生生又忍了回去。
  “不管父王死没死,您都是他正妻,儿臣只希望母后你,就算不爱他,也不要羞辱他。”留下这句冷漠之言,他决然地跑开了,最后那一抹冷漠的眼神,让云瑾的心也跌入了万丈深渊。
  这句话更加如一句当头棒喝,用现实击碎了云瑾的心。
  元熙听到整个过程,跪着一动不敢动,她觉得自己真的该死,若不是她走开那一下,如何会发生这一幕。
  秦煜离开后,云瑾深深闭上双眼,身体摇摇欲坠地快要倒下。纳兰清一个箭步上前,环住了她的腰,见她指甲重重地内扣掌心,红得几乎快出血。
  她心疼地握住云瑾手背,轻轻掰开她手指,与她掌心相触,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对不起,是我不该。。。”纳兰清知道这一天总要来,却没想到这么快,让云瑾措手不及,一点准备都没有。
  看到云瑾这样,她很难过,可她再难过也比不了云瑾此刻的心情。
  云瑾控制情绪的能力太强,她没有责备也没有哀痛,更没有哭泣,只是温和地看了纳兰清一眼,平静说道,“不怪你,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从纳兰清怀中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内殿走去,纳兰清听到了书阁的门声,便知她又将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
  书阁里面有什么,她总在无助和彷徨的时候,把自己关进去,是纳兰清永远到不了的彼岸吗?
  如果云瑾怪她不顾场合,责备她不知轻重也就罢了,偏偏她就是那样善解人意,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过于隐忍的性格,只会让纳兰清更加心疼。
  她宁愿云瑾活得自私一些,哪怕咆哮,哪怕大声呵斥,她心里也能好受一些。打了秦煜那一巴掌,比打在她自己身上还要疼,云瑾是为了维护自己,可却加深了儿子对自己的误会。
  想到秦煜说出那样伤害云瑾的话,纳兰清眼神变得幽冷。
  云瑾把自己关在书阁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到第二天也未见出来。她站在秦君岚画像前忏悔,就像石化了一般。
  她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的心从云端跌落了悬崖,她还想奢望爱情吗?统一根基未稳,皇帝尚未亲政,未来还要娶妻立后,巩固国本,她这个一国太后,又有何资格去谈情说爱,风花雪月。
  云瑾深深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过不去心里那道重重的坎,她轻抚秦君岚画像,每一道呼吸都带着丝丝痛感。
  “瑾儿终究不如你,能够为了寻儿舍弃万里江山。。。。”云瑾无力地倚靠在墙壁,腿因为站立时间太长而失去了支撑,强烈的酥麻感袭遍全身,也让她纤瘦的身体,缓缓滑落而下。
  她双手撑地,许是心情过于沉重导致胸口也有痛感,疼得不明所以。云瑾几乎不敢回想秦煜回眸的那个瞬间,也不敢再去想他说出的每句话,句句如重石压在心头,喘不过气。
  直至傍晚,她依然没有从书阁中走出。她在里面多久,纳兰清便在外面站了多久,这次她真的被儿子的话伤得很深。
  纳兰清沉着脸,不怒而威的气场让元熙忽然担心起来,进宫以来还没见过家主发怒,这次的怒意连她都感觉到了。
  承阳宫,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秦煜将自己关在寝殿,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伺候。龙颜大怒,无人敢言,只能战战兢兢候命。
  夜深人静,秦煜面无表情地瘫坐在地上,脑海闪过一幕幕云瑾与纳兰清的亲密举动,想到自己父王生死未卜,想到云瑾那一巴掌,他心中便怨气四起,难以抒发。
  忽然灯影微晃,一阵轻盈的风飘来,烛火深处走来一个人。
  “谁?”
  “皇上好大的架势,如今连太后都敢责备了。”纳兰清的身影从幽暗处走出,面容一点一点变亮,秦煜倏然起身,脸色骤变,“是你,胆敢闯入朕的寝宫,来。。。”
  话音未落,纳兰清一记隔空点穴,便让他立刻不得动弹,连话也说不出。
  纳兰清缓缓扯下面具,只见他瞳孔渐渐散大,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纳兰家主吗?阑清就是纳兰清??秦煜顿时觉得凌乱起来,理不清的思绪在脑海乱转。
  “你不必惊讶,五年前四国会晤,临行你来送翎儿,我对你母后一见倾心,中令官举国招考,我便借此来到她的身边。”纳兰清走近秦煜,凝望她,眸间平静得有些冷意,“那时候你们母慈子孝,你聪慧可爱,没想到时隔五年,竟成了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秦煜怎能容许别人这般污蔑自己,当即想要挣扎说话,身体微微颤抖,可身体怎么都无法动弹。
  “我不想听到你叽叽喳喳,老老实实听我把话说完,不要试图冲破我点的穴道,你还没有那个能耐。”纳兰清可没有云瑾对儿子那般慈眉善目,也不像其他人那般仰望这个万人之上的至尊帝皇,在他眼中,他只有一个身份,云瑾的儿子,仅此而已。
  她冷笑一声,负手在后,娓娓道来,“我行走天下时,曾遇到一个被强盗奸污的女子,虽然被救下但却有了身孕,当时所有人都劝她喝下堕胎药,可她因舍不得腹中孩儿坚持要留下,最后却在临产时血崩死了,幸运的是那个孩子活了下来。她爱强盗吗?她甚至连强盗是谁都不知,那不过是一个母亲的天性,是血脉相连,骨肉相接的亲情,你说你母后因为不爱你父王所以不爱你,这是对你母后最大伤害,此为不孝!”
  纳兰清语气接近呵斥,她清晰记得,云瑾当时那悲伤的背影。
  秦煜瞪着纳兰清,原本愤恨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些。
  “我倾尽全力助朝廷解决蝗灾,填充国库,举纳兰家协理水灾,你却侮辱我为你母后女宠,是为不义!”纳兰清再次指着他,字字珠玑。
  “你不顾你母后心情,不分青红皂白扬言要杀我,身为以仁德治天下的君王却暴戾不堪,是为不仁,哼!”纳兰清冷笑,讽刺道,“你若不是云瑾儿子,就凭这三点,我便可以要你性命。”
  秦煜的心像被纳兰清揪住一般,拎在半空中,任由她肆意惩罚。
  “你以为这天下你真的有能耐坐得太平吗?若不是你母后,你以为你皇姑母那般容易收复清国?我纳兰氏想要破解与骆国的间隙不是没有办法,若这两国当时联合,加之纳兰氏的雄厚财富,加上羽国,三国真的密切合围冀国,你以为赤甲军真的独步天下了吗?真是可笑,可笑你根本不知这其中缘由,皆因你母后当时被授予了掌朝之命。”
  秦煜本来抗拒挣扎的表情,再次缓和了许多,内心的暴躁也渐渐平息,他放弃了挣扎,心平气和地听纳兰清说着他无法理解,也不得而知的事情。
  “你今日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云瑾的儿子,你坐享其成,江山权力,是你打下的吗?坐拥天下,摄政朝堂,铲除党羽,巩固政权的人,是你吗?手持兵符,号令三军,防备三国的人,是你吗?都是你母后!她耗尽自己一生为你守护这片江山,而你做了什么?伤她的心而已。。。。”
  纳兰清不给秦煜任何反驳的机会,也正因为这样,反而给他平静的时间,能够慢慢倾听纳兰清所言,内心的怒火,不知不觉被慢慢熄灭。
  因为这些话,从来无人敢对他说,这些事情他不曾想过,纳兰清一言一语带着讽刺,却又令他真的羞愧起来。
  “至于你父王,他生死未卜,死的可能性更大,于你母亲来说这深宫多年的活寡,难道还不够?真的要独守至白发苍苍?想必你对小时候还有记忆,可惜你应该从来没有用心感受过你母后的心情,这些年她活得开心吗?从来没有,她永远只是一副寡淡贤惠优雅的样子,做着体统礼制该做的,可她内心的沉重和枷锁有多重,你知道吗?你不会知道的,你只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已,呵。。。真替她不值,付出一切扶持儿子,得来的是不敬和伤害。”
  纳兰清走近他,微微俯身,冷眸中透着威严,恍若一个长者,可却无半点慈祥,“不管你认同也好,反对也罢,我一定会带你母后走出这深宫牢笼,至于你,一个不懂爱的孩子,没有资格要求她。”
  她说完拂袖轻扬,秦煜的穴道被解开,原本憋了一肚子想要谩骂指责的话都慢慢消失了。纳兰清等他开口反驳,甚至发怒,他却只是微微低头,眉头深蹙,像个气急败坏的孩子,又有些不知所措。
  纳兰清见他半晌没有说话,唇角扬起笑意,总算还有救,她真担心他有负云瑾的期望,真的一叶障目,无可救药,现在看来还有余地。
  “你记住,爱你才会被你伤害,好自为之吧皇上。”留下最后一句,纳兰清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寝殿。
  “穿云追月。。。”秦煜愣愣望着空空如也的宫殿,想起云瑾受伤的眼神,忽然心生内疚。
  或许他真的该尝试,去看看母后的内心,去关注她的喜怒哀乐。。。
  

第四十三章:帝心

  
  离开承阳宫,纳兰清并未离开; 只是立于宫殿之巅; 俯瞰巍峨皇城。这座冷漠的宫殿; 锁着云瑾的一生; 也留住了她的心。
  云栖宫在月下张扬着压抑的气息; 一眼望去,纳兰清便能感觉到那彷徨和无助; 她多担心那无边的黑暗,会让云瑾绝望。
  她总是一个人独守; 坚忍地面对一切; 默默地承受。纳兰清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真正进入她的心,让她可以不再进那座书阁; 而是在自己的怀里。
  已经连续三日,没有上朝。百官呈上来的奏折堆积如山,秦煜独自面对这些时; 才发现一直以来母后为他分担了多少。如今她对外称病,退回所有奏折; 不肯阅览; 当真是自己深深伤了她的心吗?
  可秦煜是皇帝,性子倔强也骄傲; 发生那件事后也不知如何面对云瑾,母子二人也越来越生疏,云瑾无力去解释,秦煜也不想主动去认错。
  批阅奏折让他感到沉重和压抑; 伏案了三个时辰还没有阅完,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承担国事是如此疲惫不堪的事。
  而这些年,母后从掌朝到他继位,是不是每天都是这般操劳呢?想到此,秦煜有些心生不舍,想到纳兰清那些犀利痛斥的言语,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言过其实,伤了母后。
  可他也不知该怎么做?
  秦煜与贤王一样,酷爱射箭,但他更加喜欢练武,闲暇总会让离若教授自己剑法。他觉得心情压抑,便想练剑发泄,想要摒弃心中那些烦恼之事。
  他年纪尚幼,习武时间还短,只有招式,没有内功基础,总觉得练剑时,气血不顺。
  “剑招有形无气,不堪一击。”纳兰清身影如魅,由远及近而动,如鱼儿潜游水底,进退自如,又如浮云百里,悠远仙盈。
  秦煜甚至没来得及看,等到抬头,纳兰清已经站在他跟前,而她的容颜再次变为了阑清。不知是昨晚见她真容的原因还是什么,他再也无法用曾经看待阑大人的目光去看她。
  “朕少有时间研习武功,自然不及一般习武之人。”秦煜垂头丧气地扔掉手中剑,顿感无趣,可剑还未落地,便被一股掌风托起,纳兰清素手轻捻,双指轻佻,便将那剑控制自如地收回手中。
  “你想不想学穿云追月?”
  秦煜诧异地抬头,眸间闪过一丝兴奋,“穿云追月不是你独创的绝学吗?据说从不传外人,只有翎姐姐得到过你的真传。”
  “是,穿云追月独步天下,传内不传外,但。。。。你不是外人。”纳兰清表情微冷,可言语之间却让秦煜莫名觉得温暖,尤其那句你不是外人。
  他知道,因为他是云瑾的儿子,所以她才这般对自己。秦煜虽年轻,但关于纳兰清的传说,他听过许多,这天下间,她把谁放在过眼里?如果不是付诸真情,这皇宫万万也不可能留住她的脚步和身影,更别说把穿云追月这种上乘武功传授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好像有点能够理解为何母后这样的人,都无法抗拒她的温柔,可他哪里知道那么多,满眼只看到了两个女人的亲密,只觉得替父王不值,其实他该相信母后的为人才是。
  “朕。。。真的可以学吗?朕没有什么武功基础,真的可以像翎姐姐练得那般好?”秦煜内心激动不已,可脸上还保持平静,他不能失了为君者的气度,更担心自己只是白高兴一场,谁会不想学到这么顶级的轻功呢。
  “你外祖母清羽女侠六岁习武,你皇姑母也是边从政边练武,翎儿更是三岁便开始学习基本招式,你是男子,且已九岁,为何不可?”纳兰清说话间,轻挥长剑,双指抹在剑锋,剑光倒映在她的脸上,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和。
  她要打铁趁热,趁着小皇帝心意动摇,用他的爱武和纳兰翎来粉碎他的防备,从而接纳自己,再让他与云瑾冰释前嫌。
  “朕学,朕要学。”秦煜欣喜不已,先前阴霾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要学可以,今日黄昏前,你必须去给你母后道歉。”
  “这。。。”秦煜面露为难,他还没做好道歉的准备,也不知如何跟母后重归于好。
  “儿子跟母亲道歉天经地义,有何好踌躇的,你若不愿意那便算了。”纳兰清欲擒故纵,打算拂袖而去,秦煜忙追上前,“我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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