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盛唐崛起_庚新-第2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六百六十一章非君莫属

杨守文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小看了陈子昂。

亦或者说,他对陈子昂的认识并不全面,更多是源自于前世的记忆。历史上的陈子昂,以诗词闻名,乃为一代文宗。说实话,除了那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之外,杨守文对他的认识算不得太多。所以,一直以来,杨守文觉得陈子昂就是个诗人。

可是他一番话出口,让杨守文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陈子昂所说的这些话,绝非一个除了舞文弄墨,别无所长的文人所能够说得出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

陈子昂诧异问道,疑惑看着杨守文。

杨守文迟疑了一下,旋即摇摇头,轻声道:“叔父说的极是,小侄茅塞顿开。”

“好了,天不早了,我要去歇息了!

幼娘,扶我一下,女孩子家家,整日里舞刀弄剑成何体统?”

幼娘吐了一下舌头,把羊角匕首收起,搀扶着陈子昂离去。

见幼娘走了,裹儿也打了个哈欠,“我也要回去歇息了,兕子哥哥,切莫睡得太晚。”

说完,她起身带着两个婢女离开。

庭院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杨守文和明秀两个。

“未曾想,叔父还有这等见识。”

听到杨守文的感慨,明秀忍不住道:“这有什么奇怪,好歹也是状元出身,更曾为左拾遗,做过幽州都督府的参军事。只可惜,陈先生性子傲了些,以至于名声虽然响亮,却不为重用。叔父说,陛下倒是挺看重他,原本想等他孝期圆满后提拔重用……可是现在,他这一身的才学,怕是无处施展!细想起来,当真是可惜。”

是啊,陈子昂的才华究竟如何,杨守文其实真的不清楚。

可是他却想起了赵蕤的那一番话语……

难道,赵蕤所说的合适之人,指的就是陈子昂吗?杨守文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犹豫。

他突然道:“四郎,你说我能不能把叔父招揽过来?”

明秀一怔,却未回答。

杨守文这言语,乍听似乎是异想天开。

没错,你杨守文的确是有点名气,醉酒诗百篇,一部《西游》一部茶经也算是小有成就,可要说比之陈子昂,不管是从资历还是从地位而言,明显都差了那么一点。

招揽陈子昂?

也要有足够的资本才行。

别的不说,杨守文的职位太低,如何能招揽到陈子昂。

也别说什么飞龙兵,似这种不在三省六部之列的职位,根本不可能让陈子昂心动。

可再转念一想,明秀又觉得,好像也并非不可能!

陈子昂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成与不成,完全要看他自己的想法,他人很难予以左右。

只是,为一个晚辈效力?

明秀相信,如果是杨承烈,说不定还有些可能。

可是杨守文的话……

想到这里,明秀轻轻摇了摇头,看着杨守文道:“青之,你而今,又能给他些什么?”

“这……”

杨守文沉默了!

半晌,他苦笑着叹了口气,“罢了,我也是突发奇想,这件事不要再提。

不过,叔父所说,不无道理。明日我就去拜会李清,看能否劝阻他,不要提前发动。”

明秀点点头,不再言语。

两人就坐在这庭院的石桌旁,抬头看向夜空中闪亮的星辰,久久不再开口……

……

鲜于士简,鲜于燕之子。

说起鲜于这个姓氏,确是历史久远。

相传,早在殷商时期,商纣王有一个叔叔名叫胥余,也就是历史上人们耳熟能详的箕子。箕子时商朝的忠臣,见纣王残暴,多次进谏,激怒了纣王,把他关押起来。

后来周武王灭商,放出了箕子。

箕子不愿为周朝的臣子,于是远赴辽东。箕子的子孙中,有一个名叫‘仲’的,封地在于邑,于是取名鲜于,也就是鲜于氏的始祖。鲜于燕,是鲜于氏的子孙,其先祖鲜于思明曾为蜀国司空,后来定居在巴西,也就是后世的四川省阆中……

鲜于氏随之在巴蜀落地生根,并且历经百年,逐渐成为巴蜀望族。

其家族在剑南道影响力很大,而鲜于燕便是其代表人物。

飞乌蛮攻打方义,鲜于士简势必会有危险。他是鲜于燕的独子,也承载了鲜于氏的未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弃城而逃,只有和飞乌蛮的孟凯在方义决战。

李清作为鲜于燕的手下,自然不可能坐视鲜于士简遇到危险。

杨守文原本以为他可以劝说得李清改变主意,却不想,李清主意已定,不愿更改。

“士简乃我手足,今方义被叛军攻击,我怎能坐视不理?

再者说,叛军不过万人,孟凯分兵五千,铜山守备必然空虚。这是出兵的绝佳机会,只要我攻克铜山,则叛军必然大乱。到时候我挥师南下,兵临飞乌,孟凯一定会率兵回援。

我再中途设伏,可一举将之击溃。

如此,叛军可灭,而士简也能平安渡过此次危机。”

李清对杨守文的劝说丝毫不在意,大声回答:“李君请不必再劝我,我意已决,不会改变。”

杨守文面沉似水,却又无可奈何。

李清说的是大义凛然,可实则又如何,杨守文心里清楚,李清更加明白。

说白了,如果李清坐视鲜于士简身处险境而不管不顾,就算鲜于士简平安无事,鲜于燕也会对他产生不满之情。李清,依附于鲜于氏,他的前程都在鲜于燕一念之间。所以,哪怕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影响到全局,他也必须做出这样的决定。

杨守文深知,他改变不得李清的决意,只能无奈告辞。

不过,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清却突然唤道:“李君,请留步。”

“李判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清咳嗽了一声,请杨守文落座。

“李君,我此次出征,却少了一位在后方主持大局之人。

李君虽非行伍,但毕竟是朝廷命官。所以,我想麻烦李君,代我在射洪坐镇。不日,将会有绵州与汉州兵马集结,到时候若射洪无主事之人,只怕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杨守文闻听,眉头不禁一蹙。

“李判官,我非你剑南道所属,对你剑南道的人事也不熟悉。

你要我坐镇后方,又如何能够服众?李判官,非是我不愿意担当此事,实在是力不从心。”

李清闻听,却摇头道:“李君,而今能主持大局者,除了李君,我实在是想不到别人。”

第六百六十二章梁九(一)

杨守文最终,答应了李清的恳请。

原因嘛,很简单……李清出征之后,射洪确是无人能够坐镇。

在此之前,孙处玄尚能总揽大局。可是在明白自己前程黯淡之后,他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了追查黄文清贩卖兵械的事情上,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什么都不再关心。

对此,杨守文大体上能够理解!

孙处玄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虽然还担着长史的职务,但名声却不是太好。

梓州刺史而今卧病在床,几乎不问政事。看那情况,老先生估计是已经想明白了,准备告老还乡。要说起来,梓州刺史年龄并不是太大,才刚过了五旬。但在他的治下接连发生事端,哪怕有孙处玄出面担下了大部分的责任,他一样会受到牵连。

飞乌蛮造反作乱,洗掠城镇,占领铜山,围困射洪。

射洪县令私下贩卖兵械与飞乌蛮,更迫害射洪名士,而那位名士更被朝廷所看重。

只这两件事,梓州刺史便拖不得干系。

聪明的,早早向朝廷告病还乡,也许还有一个好下场。不然,一个御下不周的罪名便躲不开。有了这罪名,仕途也就等同于结束,更要面对朝廷的追责和士林的责难。

那滋味……

所以,梓州刺史干脆摆出一副我要辞官的架势,不再过问政事。

而今梓州的事务,多是由梓州司马来负责,面对一个烂摊子,他也腾不出手来过问射洪。

那么射洪也就等于是群龙无首!

关键在于,射洪而今已经囤积了大量辎重。李清一旦出征,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坐镇,很可能会造成混乱。所以,李清找到了杨守文,似乎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李判官,我还是觉得,你最好是不要出兵。”

“李君,兵马已动,岂能朝令夕改?

放心吧,我已派人打探,铜山而今守备空虚,攻取下来,当不成问题。你也明白,而今若我不出兵的话,才是真正的大麻烦。我也是不得已,还请李君能够体谅。”

李清言辞非常诚恳,也使得杨守文无话可说。

人家已经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并不是没有觉察到蹊跷,而是这件事,我不能袖手旁观。鲜于燕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他的儿子身处险境,而我有能力帮忙,却袖手旁观不管不问的话,传出去会很不好听。

好吧,这似乎很有道理!

杨守文也知道,他无法让李清改变主意,只能目送他率部离开。

一队队兵马开拔出校场,行出射洪城门。杨守文站在城门楼上,目送大队人马离去,眉头紧蹙。

“四郎,传我命令,从即日起,加强城中巡逻。

若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同时,派出斥候,严密监视铜山方向的战况……”

“可是,我们手中,并无太多兵马啊。”

杨守文闻听这话,也不禁暗自叫苦。

李清此次出征,共带走了三千人。留守射洪的兵马,而今不过五百人,的确是有些人手不足。

可即便是这样,也必须加强巡逻和防卫。

杨守文道:“人手的问题,咱们可以想办法,但是城中守备,不得有半点松懈。

也就是三五日,待汉州兵马抵达,你我也就可以功成身退。

这两日,你我都辛苦一些,把城中兵马分为五队,你、我、桓道臣各领一队,剩下两百人轮流值守城门,就交由涂家四兄弟统领。另外,立刻去陈府通知,所有人都搬去县衙中。”

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

明秀答应一声,便转身匆匆走下了城头。

“阿郎,其实……咱们还有可用之人。”

明秀走后,杨十六便跟着杨守文在城头值守。

他突然压低声音,在杨守文身后道:“阿郎莫非忘了,那梁九吗?”

梁九?

杨守文愣了一下,旋即醒悟过来。

此前,梁九被黄文清所伤,一直在城隍庙休养。

杨守文在找回幼娘后,曾带着幼娘前去拜访过那梁九一次。不管怎样,梁九对幼娘有恩,杨守文怎地都要过去道谢。但是那次交谈,让他感觉到,梁九似乎并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他对杨守文,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防备,所以也使得双方的见面并不愉快。

找他吗?

梁九的手中,倒是有些人手。

他身为射洪的大团头,管着整个射洪县城,大大小小的乞丐。

此前,梁九为了救陈子昂,曾折损了不少人。但是其元气未伤,真要拉起队伍来,也能有二三百人。

人数不多,但对于射洪目前的情况而言,确是极大的补益。

而最重要的是,梁九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射洪的地头蛇,县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可以马上知晓。若能够招揽过来……杨守文觉得,至少可以免去许多的麻烦。

只是,他能够同意吗?

杨守文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犹豫。

他沉吟片刻,对杨十六道:“十六,去把老牛头找来,告诉他我今晚要去拜访梁九。”

“喏!”

杨十六闻听,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杨守文则站在城头,思忖片刻后,招手示意涂山龙过来。

“你四兄弟从现在开始,就轮流在城头上值守,不得有半点懈怠。”

“明白!”

杨守文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走了两步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停下来,回身叫住了涂山龙道:“大郎,记得老牛头曾说过,你以前也在梁九手下做过事?”

涂山龙一怔,连忙道:“回禀阿郎,当年小人的父亲在山中狩猎,不幸遇难。奈何家徒四壁,甚至连一副棺椁都买不起。梁九与先父有交情,听说之后便买了一副棺椁,还帮我兄弟四人操持白事……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三个兄弟尚无法讨生活,亏得九爷关照,我兄弟四人才能够长大……后来,我们便做了青石岭的猎户。

九爷性情豪爽,为人也非常仗义。

后来,九爷遇到过几次麻烦,我兄弟便主动去帮忙,也算是报答九爷当年的恩情。”

也就是说,涂家四兄弟其实并算不得梁九的手下。

只不过梁九当年照顾过他们,他们后来出手,也是为了报恩……

“那梁九此人,你们了解多少?”

涂山龙想了想,轻声道:“说起来,九爷算得射洪的豪杰。

不瞒阿郎,陈君在射洪地位颇高,可比较起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更加敬重九爷。

九爷是本地人,小时候曾拜师峨嵋山文殊院,练得一身好本事。

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回来后,便散尽家财,做了这县城的大团头。反正九爷的为人不错,对手下人很关照。这射洪县城的闲汉,对他也很尊敬,一直都守着他的规矩。”

杨守文听罢,不禁轻轻点头。

看起来,这梁九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说实话,他对梁九的故事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而今他需要梁九的帮忙,所以就必须要打听清楚。

而这时候,涂山虎走过来道:“阿郎,要说这射洪最了解九爷的人,并非是我们。”

“哦?”

“城西九曲巷,有一个名叫林海的人,原本是民壮武侯的班头。

此人和九爷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为密切。只要是林班头开口,九爷绝对不会拒绝。前些日子,飞乌蛮洗掠县城,林班头在混乱中被那些蛮子所伤,一直都在家中将养身子。若阿郎想要知道九爷的事情,找林班头打听绝对没错,他知道的最多。”

杨守文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露出恍然之色。

“很好,那我就去拜访一下林班头。

你兄弟好好代班值守,有什么事情,便去县衙禀报……对了,一定要小心,且不可大意。”

第六百六十三章梁九(二)

林海的住所不难寻找,只是他住的那九曲巷……

当杨守文从林海家中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并且伴随着一场靡靡细雨,令空气顿时变得闷热潮湿。

“阿郎,我们现在哪里去?”

杨守文看了看天色,对老牛头道:“去找梁九,今日一定要把事情都定下来才是。”

老牛头也知道轻重,便不再劝阻。

两人轻车简行,沿着射洪县城的横街而行,直奔城隍庙。

由于连番的动荡,射洪县一直都处于夜禁的状态之中。虽然说,此前射洪也有夜禁,但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两人沿着横街才过了两个路口,就遇到巡逻的士兵。好在,杨守文身上带着腰牌,才不至于被那些巡兵阻拦,甚至抓捕。

“老牛头,你说梁九能听我差遣吗?”

“这个,小人却说不准了……九爷这个人的主意大,一般人根本影响不得他。不过小人觉得,他应该会愿意听从阿郎差遣,毕竟这人往高处走,谁不想有多个前程?”

杨守文听罢,不禁笑了。

是啊,人往高处走!

只是梁九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

城隍庙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可是相比从前,而今的城隍庙却显得冷清不少。

以往这个时节,城隍庙都会聚集许多乞丐,到了晚上,一个个赤膊吆五喝六,热闹非凡。

但是当杨守文两人抵达时,却见在庙门外倒是聚了不少人,却无人喧哗。

“九爷在吗?我是老牛头。”

“老牛头,怎地这么晚过来?听说你得了贵人,而今过的好生快活,还记得我等弟兄?”

“你个瓜娃子,休要胡说。

老牛头一天是城隍庙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城隍庙的弟兄。快去通禀九爷,就说有贵人来了。”

听闻老牛头的言语,那城隍庙门口,好像头领一样的乞丐看了杨守文一眼,立刻上前,躬身一揖道:“原来是恩公到了……我家大团头说了,恩公若是前来,只管进去就是。”

他认得杨守文!

而杨守文也想起来,这乞丐他曾见过。

当日梁九受伤,那群保护梁九的乞丐中,就有此人。后来,梁九离开陈府,也是此人带着人前去迎接。杨守文指了指他,轻声道:“我记得你,你叫陈敏,对吗?”

“啊,恩公竟还记得小人贱名。”

乞丐听到杨守文唤出他的名字,竟露出了惊喜之色。

杨守文笑了笑,便迈步走上台阶。

他的目光,扫过门口的那些乞丐,见这些人衣衫褴褛,却目光炯炯,心头不禁一动。

好大的阵仗!

他心中晒然,便迈步走进城隍庙内。

“老牛头,你别进去了。”

“为什么?”

“九爷说了,若是恩公来了,就请他一个人过去。”

“可是……”

“你放心就是,恩公不会有什么危险,九爷只是想和他好好谈谈,不想别人在场。”

老牛头听罢,便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看陈敏,又朝城隍庙里看了一眼,旋即撩衣在台阶上坐下,大声道:“瓜娃子,快那酒肉过来伺候,我可是馋死咱们老城隍的叫花鸡和烧春酒,快点拿来。”

一群乞丐闻听,顿时起哄,也使得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城隍庙外的气氛很热烈,但是城隍庙,却略显安静。

偌大的大殿里,点着几支牛油大蜡,火苗子窜起有八九寸高,找的大殿里一片通透。

梁九一身黑衣,光着膀子,敞着怀,一只脚踩在床榻上,斜靠着围栏。

除了梁九之外,大殿里再无旁人。

杨守文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梁九身前的酒案上,摆放着熟鸡熟鸭,还有一坛酒。

心中,顿时便了然了!

他走上前,若无旁人的坐下,从桌案上抄起一口短剑,抬手就切下了一只鸡腿,大口咀嚼。

梁九也没阻止,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杨守文。

“手艺不错,比县城里的那些馆子做的好!”

杨守文狼吞虎咽把鸡腿吃下,而后把骨头丢在了地上,“看起来,涂家那四个兄弟还是念着你的情……好了,既然你知道我要来,想必也清楚我的来意,怎么说?”

梁九把脚放下来,抄起酒坛,给杨守文面前的酒碗满上。

“还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若恩公说的是那‘李易’之名,我倒是知道。

不过,小人觉得,那并非是恩公的真实身份……我想弄明白,坐在我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杨守文咧嘴笑了。

“你怎就知道,我不叫李易?”

“哈哈哈,这有何难?幼娘曾对我说过,老牛头去洛阳,是为了求一桩天大的富贵。若这富贵只是‘李君’,未免蒙羞了‘天大’二字。李君随行扈从气势非凡,绝非等闲家兵。我梁某人虽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但这招子却亮的很,看得出来。

特别是当别人称呼‘李君’的时候,李君虽然反应敏捷,但是却略显生涩。

加之……

恩公,梁九生来恩怨分明,只不过想弄清楚,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杨守文抿了一口酒,笑着打量梁九几眼。

许久,他沉声道:“梁世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当年,你在峨嵋学艺,认识了施浪诏的一个女人,并且与她一见钟情……只可惜,施浪诏国力虚弱,接连被蒙舍诏所败,丢失了很多土地。无奈之下,施浪诏王施望欠把女儿送给了蒙舍诏王子炎阁,也就是你梁世奇所钟爱的那个施浪诏女人。”

梁九闻听,顿时脸色大变,瞪着杨守文,半晌后道:“你去找林大郎了吗?”

杨守文却不理睬,而是站起身,从桌上拿起酒坛子,又给自己倒上一碗,而后一饮而尽。

“施望娘子虽不愿意,可她是施浪诏的公主,却无法抛弃家族,只能低头。

你曾去施浪诏阻止,却被炎阁羞辱,心灰意冷之下,回到了射洪,散尽家财,做起了乞丐头子。

想想,似乎也正常。

施望娘子是为了家族而献身,而蒙舍诏势大,甚至连朝廷都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过是一个良家子,焉能阻止此事?不过,你并未忘记了那位施望娘子。

你明知道黄文清在暗中贩卖兵械给蒙舍诏,却愿意为他效力,怕也是想要趁机去蒙舍诏,与那位娘子私下相会吧。心爱的女人,却被他人所霸占,梁世奇,你真的甘心吗?”

梁九的脸颊抽搐,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突然间,他怒声吼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忘不了她……可那炎阁,乃是蒙舍诏的王子,六诏之中,尤以蒙舍诏最强。如你所说,即便朝廷也对蒙舍诏束手无策。”

“呸!”

杨守文呸了一声,冷笑道:“区区蒙舍诏,敢说令朝廷束手无策?

只不过,这剑南道治下,豪酋众多,门阀林立,所以才使得朝廷暂时没有去过问六诏事务……梁世奇,人常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你一身本领,却做得一个团头,不但使祖宗蒙羞,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抢不回来,又算的什么男人?”

“你休得胡说!”

梁九突然抬手一掌,拍在酒桌上。

那坚实的酒桌,竟被他一掌拍的粉碎,桌上的酒菜也散落一地。

门外的乞丐们,听得里面的动静,顿时呼啦啦冲进来。

陈敏大声喊道:“九爷,发生了什么事?”

梁九呼的长身而起,怒声吼道:“全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乞丐们一怔,面面相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