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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粉丝中最不可思议的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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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会左右樊澄未来的事业发展走向,更关系到陈留、郑致和等很多在背后支持樊澄的人。这绝不只是樊澄一个人的事,所以并不能以谢韵之吃醋或者樊澄想避嫌之类的私人感情用事的理由为转移。
  大多数时候,出社会的成年人就是这样无奈。樊澄经常会怀念学生时期,她可以肆意任性,不用考虑其他,不会有人挟着她卷着她,推搡着她,迫她踉跄往前行。那个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但拥有自由,现在她什么都有了,就是没了自由。
  这或许不是什么坏事,人总在成长,而成长的本质就是承受价值选择带来的得失。这些得与失,会在多年后将你改变成你意想不到的模样。
  她脑海里忽然又浮现起了大学时期和万镜在一起的某些片段,不由感慨万千。那个时候的她们都很单纯,是从未出过象牙塔的学子,朝气蓬勃,活力四射,并且对自己有着不知从何处来的信心,总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自己做不成的。
  这一点在万镜身上尤其体现得淋漓尽致,万镜大约是当时他们学校中最有野心、也最会经营自己的那一类学生。而樊澄因着早年间跟随祖父母生活而受到的影响,功名利禄这些东西在她眼中其实很淡泊,她最看重的反而是一些很书生气的、形而上的、很终极的东西。她大学时期信奉一句话:出要立身搏命革天下,入则舍我清心得自在。前一句话只是粉饰,她更倾向于后者。不过她也明白,不论是立身革天下,还是清心得自在,都需要物质基础,她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工作才行。
  最开始因为彼此的才华互相吸引,二人迅速坠入爱河,回想起来那场初恋其实很美丽。万镜是那种会学习也很会玩的人,她的玩不是那种夜店酒吧的颓废玩乐,而是旅行、摄影、登山攀岩等健康的户外玩乐。因着这些爱好,万镜着实和樊澄太过契合,相恋三年,她们结伴不知去了多少地方,一起看过不知多少美丽的山川景色。
  但是,万镜仍然知道她想要什么。相恋三年,她虽然陪着樊澄玩得尽兴,却也经常会去劝樊澄好好努力,考证也好、实习也好、交际也好,哪怕出去打工也是好的。她总要劝樊澄上进,玩可以玩,但不能玩物丧志。多少次争吵,也都是因为万镜的劝进与樊澄的厌烦。
  就好比贾宝玉与薛宝钗,一个“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一个“可叹停机德,金簪雪里埋。”勉强凑一起,终究只能是一出悲剧。
  很多年后,樊澄反省那段感情,她知道自己在这段感情里错在太自我,从不愿去委屈自己,总是坚持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谓原则底线,不够成熟,不懂忍让与体谅。她曾很痛苦,想过要挽留失去的一切,否决了自己的一切,自暴自弃吃成了一个大胖子。想过要做一个她所希望的上进的人,于是去傻乎乎地考剧作的研究生。但她终究明白她没能和万镜走到最后,真正的原因是她们本不是一路人。哪怕有着相同的爱好,她们本质上是不同的。一段感情如果需要委曲求全、扭曲自我才能维持下去,或许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
  樊澄放下了,所以她成为了现在的自己。但万镜带给她的一切,也同样成就了现在的樊澄。这样的一个她,没头没脑地爱上了谢韵之。樊澄很珍惜她重新复苏跳动的心,这是她又一次从心而动,没有勉强没有委屈,一切顺顺当当走到了如今。她心里很明白,谢韵之是上天赐给她的真正和她相配的伴侣,是她必须要一生守护的人。她人生中从没有哪一个阶段,像如今这样坚信着。
  她的初恋女友万镜,曾给她极大的压力,后又那样突兀地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之中。现在她同样突兀地再次出现,回到了樊澄原本十分稳定的生活圈中,那熟悉的压力似乎又一次席卷而来,压迫在了樊澄心头。
  没关系,这一次,她会处理好一切。
  樊澄将蓝依依送回了家,小姑娘打着哈欠拖着行李箱,对樊澄和谢韵之摇手告别。樊澄重新发动车子,继续往谢韵之的家中驶去。为了保险起见,樊澄没有在车里和谢韵之提这件事,而是一直将车开到谢韵之家公寓楼下的停车场中停好了,下了车,她才斟酌着开口。
  樊澄帮谢韵之推着行李,谢韵之懒洋洋地挽着她的手臂慢慢走。一路上她都不说话,这是她累极了的时候的状态。
  “韵之……我有事要和你说。”
  “嗯?”
  她们在停车场等电梯的时候,樊澄开口了。
  “昨天企鹅兰登的副总裁贝鲁斯去了国文出版社,想要谈《藩篱》的英译版国外发行的授权。今天国文的总编老郑找我谈了这件事,想问我的想法。”
  “诶?!好厉害啊!”谢韵之闻讯突然开心,她作为一个资深的书籍爱好者,企鹅兰登在她心目中可是圣地,每年企鹅兰登出的书,她都会买上几本。她爱看外国作者的原版书籍,为此谢韵之一直有在努力学英文,并坚持看英文书籍或者报纸。
  “那你答应了吗?”谢韵之问。
  “嗯,还没。这件事有个插曲,我必须得跟你说。《藩篱》能被贝鲁斯看中,原因是,万镜做了《藩篱》的英文翻译,并把她这版私人的翻译给贝鲁斯看了。贝鲁斯非常喜欢万镜翻译的《藩篱》,他的意思是,他希望能用万镜的这版翻译直接做英译版的国外发行。”
  “万镜……是谁?这名字好熟。”谢韵之皱着眉道。
  “叮咚”,电梯到了,门开,樊澄没急着回答,而是领着谢韵之先进了电梯。谢韵之家在18楼顶层,樊澄按下了按键,才道:
  “万镜是央台《人生》访谈栏目的女主持人,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新闻频道做主播。她是我大学时期的前女友。”樊澄尽量用平静无波澜的语气,将这个事实陈述给了谢韵之。说完后她看着谢韵之,心头泛起紧张。
  “哦。”谢韵之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得稀薄。
  樊澄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她只是凝眉看着谢韵之,希望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蛛丝马迹。
  谢韵之却困惑地看着樊澄问道:“所以,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呢?”
  樊澄一拍脑门,该死,最关键的事儿她还没说呢。
  “就是……明天中午11点半,她约我在央台边上那家星巴克见面,谈《藩篱》译本的事。而且此后,我可能会经常得跟她碰面……我得……跟你报备一下。”
  “我明白了,你去吧。”谢韵之笑道。
  “叮咚”,电梯到了18层,谢韵之率先走了出去,樊澄忐忑地推着箱子跟在她后面。这位大小姐这个反应,她心里真的没底啊。
  等到谢韵之开门进了家里,樊澄跟了进去。谢韵之望着她奇怪道:
  “你怎么还不走?打算在我家留宿吗?”
  “不是……韵之……”看吧,她果然还是生气了!
  “你快点回家吧,要养足精神,明天去好好和万镜谈。《藩篱》一定要英译出版才行,机会千载难逢,我绝对支持你的。”谢韵之开始推樊澄。
  “不是,不是啊,韵之,你听我说……”樊澄手足无措,又不敢和谢韵之角力,怕伤到她,只能顺着她被推出门外。
  “哎呀,有什么好说的,婆婆妈妈的。就这样,明天再联系。”樊澄已经被谢韵之逐出门线,谢韵之带着笑容,俏皮地朝樊澄摇了摇手表示再见,然后就关上了门。
  樊澄崩溃地站在门口,捂着额头叹息,最后只能隔着门道了一声:
  “晚安,韵之。我明天再来找你。”


第五十九章 
  谢韵之无精打采地窝在自家沙发中,手里攥着手机,眼眶红红的。原本打算清洗的衣物都还积攒在箱子里,箱子扔在门口到现在没碰过。晚间11点了,几个小时过去,谢韵之只是强迫自己洗了一个澡,连头发也没吹,就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做思想斗争。数个小时前因疲劳积攒的困意,这会儿却不知消散到了哪里去,她只是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一个人窝在角落委屈巴巴。
  不知第多少次望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消息,讨厌的樊澄,还真就这样不理她了。
  可是……难道不是她赶走她的吗?
  她又对她发脾气了,不知好歹,不识大体,不懂体谅,简直不知所谓……她反复做着自我批判,越发丧气。
  啊……谢韵之,你到底在干什么?樊澄好心好意把事情都和你说了,你又做什么要吃这个劳什子干醋,莫名其妙地赶走她。
  她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不理自己了?
  谢韵之恐慌了起来。因着恐慌,她点开了微信与樊澄的对话界面,在对话框里打进了几个字“阿澄,对不起,我”,但她的手顿住,之后又把这几个字删去。这样的动作,今晚她已经重复第三遍了。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将手机丢在了茶几上,冲进卧室,跌入床中,用被子埋住自己,做了一只鸵鸟。
  ……
  1月15日上午11点,樊澄在家中整理好了关于《藩篱》的一些文稿资料和相关的出版协议,背着她的电脑包出了门。
  今日阳光和煦,但温度依旧低寒,呵气成雾。
  她坐进车中,先发了一段文字给谢韵之,这才发动车子往央台开去。
  【韵之,我这就出发了,我等会儿会录视频的,和她谈话的整个过程我都会录下来。】
  本以为这条信息不会得到回复,却没想到谢韵之这次很快就回复了她:
  【别,这是侵犯人家隐私,你可别这么做,我也没有那种窥探欲。我相信你的阿澄,你好好和她谈,别想太多。】
  樊澄登时心口一宽,感动之余,又实在心疼起谢韵之。樊澄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出于理智谢韵之还是做出了她认为正确的事,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其实她可以对自己多发脾气多撒娇的,樊澄都会包容。
  好想抱抱她,亲亲她……因着昨天被谢韵之赶走,樊澄的谢韵之能量补充不足,现在正处在无比饥渴的状态中。心头突然泛起就这样开去谢韵之家里的冲动,但最终理智还是阻止了她。
  樊澄大约在11点15分左右抵达了星巴克附近,等她寻到一个停车位停好车,再走到星巴克门口时,已经是11点20分过了。
  她拉开了门,先环视了一下店内,这个时间段,星巴克人流量并不大,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分布在店内,或对着笔记本电脑在工作,或低声聊着天。店内流淌着音乐,显得挺安静。因为临近工作日的午餐时分,大多数人都要去正经的餐馆吃饭去。星巴克虽然也提供食物,但到底不是中国人习惯吃的午餐。
  樊澄猜测万镜定这个地点,大约是因为她工作太忙了,实在很难挤出时间。央台的工作节奏,樊澄是知道的,午休时分简直是能够挤出来的黄金时间了,一般能有个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就很不错。而星巴克在平常工作日的这个时间点,人流量比较少,两人私下见面,也相对方便一点。而且定在这个时间点,恐怕两人只能长话短说,并不会有时间叙旧,樊澄估计一刻钟内就能结束,之后万镜还得赶着去吃饭。
  樊澄择了一个店内角落里的位置,不靠落地窗,相对比较隐蔽。坐下来后,她卸下身上的背包,然后拿出了手机。
  她没有万镜的电话号码,看店内的情形,万镜应该还没到,她也就只能等了。在等待的过程中,樊澄玩了一会儿手机,谢韵之没有再给她发新消息,樊澄拍了店里的一张照片,发给了谢韵之,谢韵之也没回。百无聊赖的樊澄,开始习惯性地观察坐在店里的顾客们。两个对着笔记本电脑和pad的男人,看上去像是金融行业的,西装革履。两名女性相对而坐,应该是出门闲逛的闺蜜,估摸着属于有钱有闲的那类人。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孙子,小孙子很乖巧地趴在桌子边上吃冰淇淋,老婆婆啥也没点,面前只有一个自己带来的塑料杯,里面灌了点白开水。然后,还有一个独身女子,坐在与樊澄相对的店内的另外一个角落中,在店里还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围巾裹得一层一层的,穿了一身略显臃肿的黑色羽绒服,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但这件衣服并不合身,松松垮垮的,她本人应该很瘦。穿这么不合身的衣服,是网购回来懒得退货还是怎么回事?
  真是个怪人,樊澄多看了她几眼,心头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了,一个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穿了一件厚实的呢子长大衣,内里是一整套的浅银灰的职业套装,踩着一双三四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她留着乌黑柔顺的中长发,尾端修剪整齐,右侧的发丝别在耳后,左侧刘海微长,盖住了侧脸。进门时,因着有风拂过,她发丝微乱,用手理了一下,随即摘下了面上戴着的墨镜。底下那张漂亮的面容,便就此显露出来。
  她有一双与她性格不符的桃花眼,却也因此风情万种,细叶柳眉弯,美目顾盼间,极易惹人心动。挺直的鼻梁下,一张精巧的檀口,红唇微张,略略有笑意浮现。她皮肤白皙,在冬日的阳光下若纯白的牛乳,光滑细腻。
  女子哒哒往店内走了两步,环视一圈,便看见了樊澄。她面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迈着优雅又迅疾的步伐往樊澄这里走来。
  这是樊澄时隔八年再见到万镜,本以为再见时心头多少会泛起一些感慨波澜,但没想到此时此刻的自己却出乎意料得平静。她也对万镜扬起了礼貌的笑容,很绅士地起身,迎接她走过来。
  “樊澄……好久不见。”她在樊澄身前站定,笑容越发柔和,眸光中已浮现怀念的光芒。她的声音依旧悦耳动人,与通过录音设备听到的音色很有些不同,清冽知性又有些甜软黏糯的娇意,比之八年前更加成熟从容。
  “好久不见。”樊澄回道,随即请她入座。
  “你好像……变了很多啊。”万镜看着她很绅士地为自己拉开了椅子,从善如流地坐下,笑道。
  “这么久了,当然得变,不变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樊澄道,一边说着她也一边落座。
  “呵呵,说得对。”万镜笑然附和。
  “吃饭了吗?”一如所有中国人打招呼的开端,万镜问出了这样一个亘古不变的问题。与此同时她将手包放在桌面上,摘掉了自己戴着的皮手套。樊澄看到了她左手小手指上戴着的尾戒,眸光微凝。
  “还没。”
  “那我等会儿请你吃饭吧,我问台里请了半天假,本来想直接约你去饭店的,但……我现在也不确定你到底喜欢吃什么,所以还是决定先和你碰面再说。”万镜道,随即故意刺了樊澄一句,“而且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却要不到,你大概也不会主动联系我。”
  这可有点出乎樊澄意料,她本以为这次谈话会很简短,公事公办,但显然万镜不是这么打算的。
  “呃……”樊澄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拒绝,这实在有些不好抉择。
  “怎么?不方便?”万镜看出来她有些为难。
  “不,但我觉得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你翻译了《藩篱》,我真是……意想不到。”樊澄转而道。
  “噗……”万镜笑了,“好吧,那你请我吃饭。我想吃……东单那家日料。”
  “你是来宰我的吧。”樊澄忍不住吐槽一句。这家日料店在东单开了很久了,当年她们还是学生时去吃过两次,对钱包确实不大友善。但那家店,对于樊澄和万镜来说有特殊的意义,那是她们的初吻纪念地。
  万镜从进门后,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撩她。樊澄已经感觉出来了,她有些不大自在,决定要推进一下话题。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翻译《藩篱》的?”
  “就……闲着也是闲着,打发时间呗。”万镜的回答实在太过随意,让樊澄无法取信。
  “你还闲?”樊澄挑眉。
  “呵呵,我闲啊,我的访谈节目现在是周播制,一周就录一次,也没什么压力,台里也没给我更多的工作,除了充当一下翻译,或者被国际台抓壮丁之外,我确实很闲。”
  听上去可一点也不闲,樊澄心中暗暗吐槽。
  “当然,主要原因是你的这本《藩篱》,我真的很喜欢。这本有向严肃文学发展的倾向,并不单纯是一本推理悬疑。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世界上的读者们都能分享到这部作品。”万镜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说道。
  “……谢谢。”樊澄嗫嚅了片刻,闷声道。
  万镜挑眉看她,不多时道:“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情愿见我的样子啊?”
  “没有,没有的事。”樊澄摇头,内心补充一句:就是的。
  “阿樊,我……最近看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万镜突然开始称呼樊澄的昵称,这是她们恋爱时期,万镜对樊澄的称呼。如今这个称呼入耳,樊澄不由一个激灵。
  “你和谢韵之,是在恋爱吗?”万镜很直截了当地问了这个问题。
  樊澄没急着回答,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又落在了万镜放在桌上的手包上,片刻后目光才移回万镜面庞上,看着她的双眼说道:
  “是的,我和谢韵之在一起了。”
  樊澄很清晰地看到万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阴翳。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扬起笑容道:
  “那可得恭喜你们了。”
  “谢谢。”樊澄淡然道。
  “怪不得你不情不愿的,原来是有家室,不方便啊。”万镜笑道。
  樊澄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她知道我们俩见面的事吗?”万镜又问。
  樊澄点头。
  “也是,你肯定会这么做的。”万镜低头道,像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
  两人沉默了片刻,万镜道:
  “那,我也不好意思要你请我吃饭了,为了避嫌,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不,肯定还是要请你吃饭的,你毕竟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个人情我是要还的。”樊澄道。
  “还人情啊……”万镜感叹了一声,看上去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樊澄从她这句感叹中听出了一丝不快,显然她不喜欢樊澄对她存在“还人情”这样的想法。
  樊澄假装什么都没听出来,什么都没感受到,“冷酷无情”地从包里取出了资料,摊在桌面上,开始与万镜谈正事。万镜也迅速转换成工作模式,开始认真与樊澄商讨起来。
  殊不知万镜放在桌底下的双手,正在缓缓攥紧。


第六十章 
  万镜不知道自己选择再一次踏入樊澄的生活圈,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但她很清楚,她可能遇上了一件会让她后悔一生的事。
  分手八年了,本以为早就退出了彼此的生活,可如今再见面,到底意难平。
  樊澄瘦了,大三分手时她比现在要胖一些,皮肤略黑一些,头发要短一些,像个假小子。她总爱在外跑,爱吃,又不爱做防晒。那时的她有些任性,有些傻乎乎,总是对熟悉的人掏心掏肝,张口闭口都是原则底线,有棱有角,愤世嫉俗,从不愿圆滑世故,向世俗妥协。而现在的她却若一根挺拔的竹,清俊、虚怀、卓尔、超然、善群、有担当,棱角未缺,也学会了圆滑世故,恰到好处,让人舒服。岁月其实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但她的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当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已然不是从前那个需要自己监督看管的孩子,她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成年人,一个成熟的女人。
  万镜回国有将近五年了,此间不是没有想过再去联系樊澄,实际上自从分手后,万镜从未曾忘记樊澄。离开故土,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学习打拼,曾经经历的一切似乎都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变得无比清晰,成为她每日晚间睡前必然会品尝到的调味品,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她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想和樊澄分手,因为她是真的爱她。只是她觉得如果这段感情再继续下去,或许她的爱会变质成母爱,樊澄则会像进入青春期的叛逆小孩一样抵触她。那个时候她和樊澄提出了要分开一段时间,她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樊澄大概误会了她的意思,万镜并不想与她彻底分手。
  但樊澄让她寒心了。在她和樊澄提出分开一段时间之后,樊澄居然毫不留情地就消失了。电话也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朋友们说她一个人跑出去了,开着车不知去了哪儿,谁都没告诉。万镜觉得她对这段感情实在心累了,恰逢当时她已经要开始准备前往美国的诸多事宜,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去管一个离家出走闹别扭的小孩。于是她没有再尝试去联系樊澄,她觉得既然决定了要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就应该如此。若她一颗心还全系在樊澄身上,又怎么能做到冷静。
  樊澄大概是一周后回来的,大三学年末期,她是回来考试的。此间两人刻意避开了彼此,谁都没有尝试去联系对方。再后来,渐行渐远,心火熄灭,万镜自认自己是灰头土脸地黯然出国的,直到最后她都等着樊澄能来送送她,能哪怕说一个字挽留她。但她没有出现,当万镜坐上飞往美国的飞机后,她从机窗望着脚下渐离的故土,独自一人默然哭泣了十多个小时,在洛杉矶转机时,双眼已然红肿得不成样。
  她没有想到,对她们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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