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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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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梅汁好酸的好吧?刚才她尝了一滴,舌头都麻了!
段万全也挑了眉。孟中亭恍若为觉,又吃了一勺,“没想到清香楼的豆腐脑滋味不同寻常。”
真的假的啊?!崔稚和段万全互对一眼,后者试了一个“不然你试试”的眼神,崔稚实在定不住了,把自己的勺子拿过来,“孟案首,我吃你碗里一口,你不介意吧?”
孟中亭把碗推给她,崔稚舀了小半勺放进嘴里——
“啊!哪里甜了?!”
崔稚恨不能吐出来,不过大庭广众的,吐出来想什么样子,她如同吃药一般,直接咽了下去。
咽过,趴在桌子上元气大伤。
满大堂的人都笑话她。
她虚弱地问孟中亭,“你不觉得酸吗?”
孟中亭停下笑来,“我自来爱吃酸。”
“好的!大哥。”崔稚竖了拇指。
段万全端了碗茶来给崔稚,三人说起话来,说了半晌,崔稚突然问,“松烟呢?怎么没跟来?”
话音刚落,就见松烟快步进了楼里,他朝着孟中亭行礼,“六爷,东西取回来了。”
孟中亭眼睛一亮,“可是好的?”
松烟点头肯定,递给孟中亭一个花梨木的小匣子。崔稚看过去,铅笔盒大小,心道这是什么物件,怎么孟中亭要当着众人的面亮出来?
她念头一过,就见孟中亭把盒子往段万全脸前一推,眼睛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两次道试前后,多亏令妹襄助,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段万全看向崔稚,崔稚也不明所以。
孟中亭朝着她笑弯了眼睛,“这是应该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崔稚在这些小孩子面前没这么多规矩,拿过了匣子,见孟中亭没有不快,直接打开了去。木匣子里放了厚厚的红绸缎,崔稚打开绸缎,白莹莹的珍珠光亮闪了她的眼。
珍珠簪和珍珠耳坠。
崔稚瞪大了眼,松烟替孟中亭道:“我们六爷可是找了城里最好的银楼做的,姑娘收下吧!”
孟小六还真是个好娃娃,又乖巧又大方还知恩图报!
这一套首饰不少小钱钱吧?
崔稚乐不可支,说着“真是费心了”,一转头,瞧见魏大人不知何时站二楼上,抬手搭着栏杆,看了过来。
第160章 越来越腹黑
不知道是不是崔稚这一回头过于明显,孟中亭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看到是魏铭,面露惊讶。
“魏生为何也在?”
崔稚和段万全一直都道与魏铭不熟的,从前是怕尴尬,现在已经圆不回来这谎话了,崔稚只能干咳一声,顺着孟中亭疑惑道:“是呀,魏案首怎么也在呢?”
说着,朝魏铭挤巴了一下眼睛。
魏铭抚栏而立,岿然不动。
崔稚只好怂兮兮地收回了目光,小声同孟中亭道:“兴许这位魏案首也识得清香楼中的人吧。不过在咱们同他不识得,不识得。”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段万全见状赶忙将话题扯到了一边,说起出榜的事来。彼时,孟中亭还听到没有出榜的消息,随口说了两句,这话题未免又回到了魏铭身上,他不由地又往二楼看去,方才魏铭站着的地方,早已没了人影。
崔稚和段万全皆松了口气。
孟中亭也不再过多停留,起身告辞。
他这边走了,魏铭才缓缓下了楼来。
崔稚正拿了珍珠簪子比量,左比量,右比量,自己这几根刚养起来的头发,还不足以插簪,可惜。
她和段万全商量,“若是我到了及笄的年纪,还是只有这些头发,咱们就去江南给我弄个假发套来,据说那边的假发套能以假乱真。”
段万全好笑地答应她,转眼见着魏铭走了过来,眉毛挑了挑,又回看向了崔稚。
崔稚已经在段万全的眼神中看到了魏铭,小小地耸了耸肩,手下麻利地把簪子和耳坠收了起来。
“怎么?有好东西却不给我看?”魏铭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崔稚收拾的更快了,好像魏铭会拦了她似得。
她也不知为何心虚,兴许是故意装作不认识魏铭的缘故。
果然,听魏铭道:“若是下回再想让我装作不识得你,你这好东西,得分我一半。”
崔稚大吃一惊,再见魏铭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要气笑了,“你是魔鬼吗?!”
但是“见面分一半”的定理,最初还是从崔稚嘴里说出来的。
段万全表示爱莫能助,同账房先生聊天去了。崔稚把花梨木匣子捂在怀里,小声道:“魏大人,你不送我好东西,还不许别人送了?”
这话一出,她就觉得说错话了。
“我没送你好东西?”魏铭盯着她问。
崔稚恨不能把舌头咽下去。
她目前收到的好东西里,除了合作伙伴冯老板的一大箱皮子,就是数段万全的汤婆子、孟中亭的珍珠首饰和魏铭的石印珍贵。
旁人的都是买来的,唯独魏铭送的石印,是他花了好几个月寻石、又一刀一刀、一笔一划刻出来的。
而且除了石印,还有墨宝,崔稚不能把这个整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的小东西,给忘了。
她撅了嘴,“我说错话了,魏大人,您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我呗!”
魏铭挑眉说“好啊”,“把匣子给我替你管着。”
这叫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
崔稚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再见魏铭一本正经、“不给我管就不轻饶你”的模样,崔稚简直要上手挠他!
刚穿过来的时候,魏大人可不是这样的!
那会儿魏大人彬彬有礼、对她宽容照顾,平日里也只顾着看邸抄或者思考国家大事,从来不同他小丫头计较。这两年下来,他行事没有从前焦急,越来越从容淡定就不说了,怎么越发地腹黑了?!
连她都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不就装作不认识他吗?至于这么同她这个小丫头较真?!
崔稚脑子里吵嚷得卖力,但是身体力行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扭着身子,磨磨蹭蹭地把匣子交了出来,呵呵道:“这东西是好东西,关键的时候还能换钱不是?魏大人你可好好收着。”
魏铭眼角含笑地瞥了她一眼。
东西还没捂热就被没收了去,崔稚也是郁闷,幸亏灶上的大师傅做了一道糖醋鲤鱼,崔稚咽着口水把鱼吃了,匣子的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隔了几日,道试出榜,魏铭高中案首。
殷杉做东请众人又是一顿大吃,再加上酒、书和高矮生的场子都是火爆,崔稚做梦里都是银子磕碰的声音,这一下双喜临门,她简直不要太高兴,同魏铭道:“魏大人你连中小三元,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你这名头独家授权给我,赚钱用!”
说着见魏铭并未太多欢喜,反而若有所思,问他,“怎么?魏大人还不想当这个案首不成?”
魏铭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谢淼会点我做案首。”
这位提学宗师是什么人,魏铭前世还是有点印象的。前世谢淼可是官至广西布政使,然后安稳告老还乡。若说他有什么过人的本领,那便非左右逢源莫属。
这样一位会左右逢源的提学官,为何不点孟中亭作案首呢?
魏铭一时没想通,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谢淼也想点孟中亭作案首,但是被孟家拒绝了!
到现在,谢淼还苦恼着,没有点孟中亭,孟中亭的大伯父、大理寺卿孟月程会怎么看他!
不过这些魏铭都操心不着,他现在连中小三元,已经是齐鲁地区扬名的秀才了,只等着后年乡试中举,大后年进士及第,便能进入仕途中了。
说来时间不长不短,但是在崔稚看来,每一天每一月她都得赚钱,赚钱这个事不能等。
她和段万全、殷杉商议怎么把魏铭的小三元头衔借来镶金,商议了几日回到家中,已经五月末了。
小乙晒黑不少,学会了和村里的小丫头门吵架,当年胆小怕人的性子,几乎被磨得寻不见影。她打眼瞧着崔稚和魏铭回了来,来不及同人吵出输赢,叫了墨宝,拔腿就跑了过来。
“哥哥!姐姐!哥哥中小三元,村里都知道了!”
“汪汪!”
魏铭一把将她抱起来,小乙咯咯地笑,又伸了手找崔稚抱。魏铭笑看崔稚一眼。
崔稚快抱不动她了,逞强接过来,小乙差点掉下去,砸到墨宝。在墨宝的叫声里,村里好多人都出来了,簇拥这着魏铭回了小院,田氏热泪盈眶。
他们这样的小村子,能出个秀才就不错了,田氏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拉扯的孩子能中小三元。
附近几里的人都来庆贺,又是一番热闹,待到消停下来,日子进了六月。
魏铭开始在县学读书,时常不在家中。崔稚怕热不肯出门,每日到了傍晚才叫了墨宝出门转转。魏家这么热闹,他们也没有见到西山余一次。
崔稚琢磨着,提了石榴酒和葡萄去了酒溪山西面。
傍晚的山上,林中飘着清凉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可在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中,还掺杂了些许旁的声音。
崔稚略有察觉,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脚步声时断时续,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
而且,不止一个方向。
谁在后边?!
又是一阵风吹来,崔稚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墨宝!”她急急喊。
第161章 抱着狗的小丫头
“墨宝!”
崔稚连唤两声,见着墨宝摇着尾巴出现在视线里,这颗心放下大半。她赶忙迎上前去,不想就在迎上去的当头,一块石头突然飞了出来,正正就朝着墨宝砸去!
“墨宝躲开!”崔稚大喊。
话音未落,方才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瞬时扬在耳畔。崔稚一时顾不上许多,连声大喊“墨宝”,只见墨宝顺利躲开了石头的袭击,一跃跳至她身前来,她才松了口气。
转身看去,后面左面右面,走过来三个男人,其中两个她记得,就是上次在青州府城,捉她的那两个人!
“小丫头,别来无恙啊!”两人狰狞地笑着问候了她一句,把手里的绳子拉了开,绷得腾腾响,“上回你可把我们兄弟两个害惨了!”
崔稚才不管他们惨不惨,扯了嗓子就开始喊救命。
三人就听着她喊,无动于衷地继续走上前,“喊吧,这山里头,我看谁来救你。”
三人说着,越走越近,呈现合围的趋势准备把崔稚围住。
崔稚哪能就范,大喊一声“墨宝”,掉头就跑。
可她人矮腿短,在满是枯枝杂草的山里,跑起来尤其费力,不过跑出几丈远,就被后面一人追上,直觉有掌风朝她后背袭来。
她尖叫着低头一躲,看看避了过去,那人却一声冷哼,一把拽起一根树藤,崔稚来不及抬脚,径直被绊倒了去,纵身扑到了地上。
那人笑得不行,朝着后面两个抓过崔稚的人道,“就这么个小丫头,你们两个也能得不了手,难怪大夫人发脾气!”
他说着,上手就要把崔稚提起来。
只听汪哧一声,墨宝一下飞扑过来,朝着那人张口咬去。那人见状反手大力挥开。
说时迟,那时快,墨宝毫不躲闪,一口咬住那人的手腕,那人疼得一声哼,想甩却根本甩不掉,伸了另一只手就要打墨宝。
崔稚立时从手边摸了一块石头,朝着这人膝盖砸去。
她砸的正是地方,只听磕碰一声脆响,这人应声倒地。
崔稚顾不得膝盖和手全都磕破,爬起身来,喊了墨宝就要跑。
然而另外两个人已经赶到了,一人手里拿着长棍,朝着墨宝一棍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崔稚倒吸一口气,只听砰得一声,墨宝直直飞出一丈远,哀嚎着倒在了杂草丛中。
“墨宝!”崔稚尖叫,顾不得跑,正要飞扑过去,一下被人薅住了头发。
“死丫头还想跑!再跑啊!跑啊!”说话之间,越发将崔稚的头发紧紧攥在手中。
崔稚疼得眼泪留了出来,而另一个人见着墨宝还挣扎咬着,挥舞打棍就要朝墨宝打。
这一棍下去,墨宝只怕活不成了!
崔稚大叫,“我知道高矮生是谁!不许打我的狗!”
那人棍子仰倒一半,停住了。
“呦!你这丫头倒是知道哥几个为何抓你!”
崔稚心里恨得要死,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放开我,放了我的狗,我跟你们走就是!”
那两个抓过她的人点了头,拿出绳子来要捆上她,只是当头那个被墨宝咬了、又被崔稚一石头砸在膝盖上的男人,面色难看地爬起身来,一脸凶狠地朝崔稚走来。
他的凶狠,崔稚看得心下一颤,立时威胁道:“我知道高矮生是谁,我知道你们大夫人想知道的所有!不许动我和我的狗!”
然而那人根本不为所动,指骨攥得劈啪作响,另外两个人也觉得不对了,一个喊着“哥”,另一个道:“夫人要的可是活口!”
那人阴笑一声,“自然是活口!怎么活就是我说了算了!”
话音一落,他扬起大掌就要朝崔稚打来,那粗粝的手掌能盖住崔稚一张脸,她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而墨宝也救不了她了。
掌风已经逼近她散乱的头发,崔稚默默在心里记下,咬住了牙。
就在此时,忽的有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
崔稚只觉面前有疾风掠过,接着那发了疯的人一声痛呼响在耳边。与此同时,又是两声破空的声音。三个抓她的歹人,全部应声倒下。
崔稚惊诧地回过头去,看见几丈远的林子里,半树高的黑衣老头手里提着弓箭,走了过来……
——
抱着昏过去的墨宝,崔稚眼里噼里啪啦往下掉,“我该一上来就跟他们谈判,不该跑的,这样墨宝就不会挨打了,就不会伤这么重了……我真笨……我真笨……”
西山余停下了脚步,向后看去。
小丫头跟在他身后,满脸哭得脏兮兮,两条裤管全都磕破,两条腿走得颤颤巍巍,被树根一绊,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西山余皱了眉。
“这三个歹人,有什么可谈的?就算谈成了,他们抓了你,难道会放走你的狗?还不是照样把狗处理了。”
他说了这话,见小丫头抱着狗一愣,然后撅着嘴犟道:“我会让他们不要弄墨宝!”
“你让他们不弄,他们就不弄了?跟歹人讲道理有用,官府还年年出兵清匪清寇作甚?”
小丫头被他问得张口结舌,转瞬哭得更厉害了,一双大眼睛好似泉眼,咕噜噜冒着眼泪,偏偏也不用手拭泪,哭着哭着将脸埋在狗身上,越发哭得凶了。
西山余站着看她。
多少年没近看小女孩掉眼泪了?
好几十年了吧!
那会他的桃姐儿还小,比这小丫头年岁还小些,每日也抱着一条小巴狗满院子乱跑。尤其夏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院子里洒满夕阳的金光。她疯跑到一身汗,等着自己捉了她,给她冲凉。
有一日,院子新换了一道门槛,她没注意,连人带狗全磕了出去,狗呜呜地叫,她抱着狗呜呜地哭。不说自己磕破了膝盖,只对着狗说对不起,“我不该抱着你,要不然你就不会摔着了!”
而狗根本没事,她两条腿三天不能下床……
那真是好远的事了。
头顶有投林的山雀啾鸣一声,西山余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转过身慢慢蹲了下去。
“丫头,上来。”
崔稚抬起头来,看见西山余宽厚的背,抽着鼻子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那要走到几时?”
崔稚无言以对。
天快黑了。
第162章 疼吗
已近暮色四合,飞鸟纷纷投林。
年老的人一手提着弓,一手抱着狗,背上还背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丫头,回了篱笆院。
狗子围着他叫,他把崔稚放在交椅上,出了门去。
墨宝昏着,崔稚轻声叫它没有回应,眼泪又不住往下掉。不多时,西山余去而复返,手里端了水盆,盆边搭了手巾,另一只手拿了一个小石臼,有草药味飘出来。
崔稚挣扎着要下了交椅,西山余止了她,让她坐好不要动,将她膝盖上的破布撕开,热水擦了伤口,将草药涂了上去。
这是什么草药,崔稚不晓得,但她从未见过西山余的神色如此柔和,粗糙的大手力道轻柔,她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回想到了什么。
崔稚听了西山余的话,乖乖坐好一动不动。
西山余这么大的年纪,应该有很多过往吧!也许他在此时,想到了那些过往岁月里的美好回忆。
她看向西山余,见年老的人发髻中掺了一半的白发,油灯映衬下,皮肤黝黑,他总是穿着黑漆漆的衣裳,让人远远看着就怕。
而此时,崔稚感觉不到从前的任何惧怕,忽的想问问西山余,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去哪了?怎么只留下你一个人?
她没有开口,西山余给她的腿上过药,又把她的两只小手翻过来瞧了瞧。石子、沙子和树枝草刺把她的手划的条条血痕,西山余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将她的手也慢慢擦净,涂上了草药。
崔稚一直乖乖不动,她能感觉到西山余似乎把她当做了记忆中的某人,他对待那人的轻柔呵护,崔稚都能感觉到。
甚至西山余处理过她的小爪子,又用热毛巾替她把脸擦了,她都没动。
处理过所有,西山余静静站着看了崔稚半晌,好似才回过神来,翻看了墨宝一番,道:“狗没事,明天再说。”
崔稚大松一口气。
不过天黑了,她不回家去,田氏会担心的。
她伸了脑袋往外看,西山余明白她的意思,“你睡觉吧,我去跟酒溪庄的邵家说。”
崔稚又惊又喜。西山余还晓得她同邵家关系密切。他跟邵家说,邵家会带了信儿给田氏的。
这么晚了,她和墨宝都受了伤,也确实不好回家。她连忙谢过西山余,西山余没什么回应,指了指屋里的床。
崔稚连连点头,西山余出了门去。
这篱笆院虽然是西山余独居之所,可到处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床上铺了草席,崔稚坐在床上一时没有睡意,想着今日被抓的事。
她实在是大意了,原以为经过道试前后的一系列事,邬陶氏要冲着高矮生去,会另寻他法,没想到竟然仍旧盯紧了自己,要从她这里打开突破口。
难不成邬陶氏意识到了她和高矮生真正的关系?还是说又是误打误撞?
但是无论如何,上次有孟中亭关键时刻救了她,这回又有西山余出手,将那三人赶走了去,那下一次呢?若是邬陶氏盯着她不放怎么办?
不行,邬陶氏一时半会是除不掉了,她不能一直被动下去,得让段万全给她找个护卫才行!
她思量定了主意,又琢磨了一会邬陶氏和十香楼的事,西山余还没回来。从篱笆院到酒溪庄,一来一回确实需要些时间,崔稚等了一阵,油灯的光恍恍惚惚要灭了。她吹熄了灯,准备先睡一会。
到底是个陌生的地方,院子里除了狗也没有人,崔稚辗转难眠,一不留神,摸到草席边缘压着什么东西。
她摸索过去,抓住那东西的时候吓了一跳。
竟然是把长刀,足有半丈长!
以西山余今日赶走那三人的箭术来说,他老人家功夫在身,崔稚心中有数,可床边就放着一把长刀,还是把崔稚惊着了。
她听魏铭说过,魏铭从前打仗的时候,就会随身带着一把刀,形影不离,睡觉也压在床边。
可那是行军打仗的时候,这年月,西山余还带着刀作甚?
崔稚又想起年老的人身上的一切。
西山余的过往,一定不一般吧!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待到西山余回来,站在她床边半晌,又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她都不晓得。
翌日天还没亮,田氏和郭家人、邵家人就到了篱笆院外。
崔稚闭口不提自己被人抓的事,只说从山坡上摔下去,摔伤了。田氏心疼的不行,问这问那,见着崔稚身上都涂了草药,又朝着西山余再三道谢。
西山余突然问她,“是你外甥女?”
田氏一愣,才回过神,“是我外甥女,让您老费心了!要不是您,我上哪找这孩子去?”
西山余没接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墨宝半夜就醒了过来,西山余早就替它查过了,当下嘱咐崔稚,“不要带它往三桃河泅水了,静养些日子。”
他老人家还晓得,她常带墨宝往三桃河里泅水吗?
崔稚郑重应下了。
一行人离了篱笆院。
离开的时候,坐在毛驴上的崔稚回看了一眼,年老的人站在屋里窗口,虽说没有送出门去,可目光看向这边。崔稚朝他老人家弯了眼睛笑,他老人家毫无反应,但不知怎么,崔稚感到他的目光,好似柔和许多。
——
翌日魏铭和段万全也知道了此事,急急忙忙从县城赶了回来,见崔稚耷拉着手脚坐在树下乘凉,墨宝趴在她脚下老老实实,段万全急着问道:“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
魏铭脸色沉得不像话,走到崔稚身边,瞧见她手上新结的疤,“疼吗?”
崔稚说疼,仰了头朝他瞥嘴,“疼死了,木哥!”
魏铭不出声,段万全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可怜巴巴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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