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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纪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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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为啥老娘看不上林翠呢？
为啥让他娶隔壁乡的那个又矮又黑的肥丫头？
说她家钱多，嫁妆多？
自家并不缺钱呀？
管她姑娘带不带嫁妆的？
朱全喜一想到未婚妻的黑脸大肥鼻子，就越发觉得林翠可人了。
小时候，他和林春生时常逗林翠唱歌，也没发觉她好看呀，怎么越看好看好了？
“翠儿？”朱全喜趴在篱笆院墙上，笑嘻嘻瞧着隔壁院里的林翠。
乡下院子的篱笆院墙都是用木头做的，只有少数有竹林的人家，才用竹子做院墙。
而且，院墙都不高，只做防牲口用，只有半人多高而已。
林翠正在扫院子。
院中有棵皂角树，时不时的落些皂角和叶子，只要有空，她就会来扫扫。
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她理都懒得理，提着扫把转身进屋去了。
“喂，翠儿翠儿，你别跑呀？咱们也算是老相好了……”
老相好？
林翠听到这个字眼，气得脸色都变了，她又不能跑出去跟他吵一顿，貌似，女孩子跟男孩子吵架，吃亏的总是女孩？
“怎么啦？怎么黑着脸？”林园正在后院的一株大枫树下雕刻，这儿有阴又有凉风。
林翠气哼哼地看了眼隔壁朱家的屋子，“哼，还不是那边的那个姓朱的！又在拿我调笑，我又不能还嘴！姐，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林园眯了下眼，“他怎么笑你了？”
“他说我是他的……他的老相好。呸，不要脸！”林园朝那家的方向，恶狠狠吐了口口水。
“他敢这么说你……”林园眯了下眼，轻哼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他！”
林翠走上前，小声问道，“姐，怎么收拾？”
林园微微一笑，“等机会。”
……
自从朱全喜发现林翠比之前更好看之后，那心里就跟塞了只兔子，蹦跳蹦跳不安分起来。
有时没事撩林翠。
林翠按着林园的叮嘱，一律不予理睬。
朱全喜便觉得无趣了。
该想个什么法子，将林翠引到自家屋里来说说话呢？
正发愁时，他看到林园家摘回来不少新奇的菜回来。
又听林园说，“这个菜十分的稀有，要卖十五文一斤呢，翠儿，你可得看好了，别让猫儿偷吃了。”
猫儿会偷吃菜？朱全喜心中嘿嘿几声，他不如悄悄拿过来，让林翠家急，然后，他再帮着找回？得他们一家感谢？
想到就去做。
朱全喜趁着林家人不注意时，顺着篱笆院墙悄悄溜进林园家的后院，将那一提篮的菜，给一股脑的提到了自己家。
林翠和林园正躲在堂屋后门口看着，见朱全喜提走了提篮后，林翠不解地问着林园。
“姐，你说朱全喜想干什么？为什么将你摘下的辣椒偷过去？
林园耸耸肩，“天晓不，不过，他要是吃上一吃，嘿嘿……”
林翠眨眨眼，“很辣吗？比上回的还要辣？”
林园点头，笑得神神秘秘，“比上回还要辣十倍不止。”
今天摘的是小米辣椒，是她昨天在林子里采菌丝时，发现的。
一大丛长在林子里，枝头上一粒粒红艳艳的小辣椒，十分的可爱，她采了一些回来，打算做辣椒干。
既然朱全喜已为是好吃的，偷了去，她就好心的相送哦，辣死了可不关她的事。
她可没有叫朱全喜去偷。
朱全喜刚将提篮放在自家堂屋的屋上，未婚妻黑炭脸来了。
“全喜哥，这是什么呀？好好看。”未婚妻从提篮里抓了把小椒，放在鼻下闻了闻，“有一丝甜香，究竟是什么？”
“吃的，别人家送我们家，你要是喜欢，就全拿走吧。”反正不要钱，他就送个顺手人情好了。
“太好了，谢谢全喜哥哥。”朱全喜未婚妻大喜，“哦，对了，这个要怎么吃呀。”
朱全喜没吃过，听林园说好吃，那就好吃吧，他开始瞎编，“洗洗干净，去掉屁股梗，放油锅里炒熟，就这么简单。”
“嗯，我记下了。”朱全喜未婚妻，高高兴兴提着篮子回家去了。
这一幕，又被林翠林园看到了。
林翠恨恨说道，“好个朱全喜，偷了我家的东西，居然拿去送人？”
林园却不生气，而是笑微微道，“要不了多久，他会发现，送出那个提篮，是件多么蠢的事。”
就在林翠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林园的做法时，朱全喜的未婚妻又来了。
而且是红着嘴巴哭着跑来的。
“怎……怎么啦？”朱全喜不喜欢未婚妻，但怕未婚妻的爹和哥哥们，那几个都长得五大三粗的，他怕挨打。
“你个小人。还问我做什么？你……你吃吃看！”未婚妻的手里提着朱全喜从林园家偷走的提篮，举到朱全喜的面前，里头放着一只碗，堆满了红艳艳的小米椒，“你吃吃看！”
朱全喜未婚妻一直牢记亲娘的话，有难要一起担着！
她辣了个半死，她得让朱全喜尝尝辣椒的滋味。
朱全喜怕未婚妻，只得照着做了，将手伸向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椒，塞进了嘴里。
小米椒小，他的手大，一抓便是十几个，塞到嘴里后，朱全喜一声大叫，在地上狂跳起来。
“这是什么呀，好难受。”
☆、0120 林翠的婚事（一更）
他未婚妻冷哼，“我哪儿知道？就是你送我的那菜，我们全家吃了后，嘴巴像是被鞭炮炸过似的。你个阴险小人，敢这么欺负我全家！”
她把那篮子往地上一摔，辣椒瓷碗片蹦得满地都是，又撸起袖子轮起拳头狠揍起了朱全喜。
朱全喜家有钱，他爹娘又能干，朱全喜长到十七岁，一天农活也没有干过，更别提说砍柴担水这种锻炼身体的体力活了。
所以，朱全喜只是个身材瘦弱的少年，在身材肥硕的未婚妻面前，就跟秧苗遇到了冬瓜，只有被碾压的份。
他未婚妻几拳头下来，就把个朱全喜打得动弹不得了。
“别打了，打死我了你就是望门寡了。”朱全喜哀嚎着求饶。
他未婚妻的肥屁股坐在朱全喜的后背上，依旧不依不饶地挥拳头揍着，咬牙切齿，“死了更好，姑奶奶我马上改嫁！哼，你那三十两的彩礼我就不用退了，正好给我当嫁妆！”
气恨之下，又挥了两拳头。
嗷唔——
朱全喜又是一声惨叫。
隔壁屋。
林翠和林园在朱全喜的未婚妻来了后，就一直站在后院处，听着朱家那边的动静。
朱全喜一声一声的惨叫声，不带停地传来。
林园听了嘴角直抽抽。
好家伙，拳头一定跟雨点儿似的往下落。
朱全喜的未婚妻，这是吃了多少小米辣椒，恨不得打死朱全喜的样子？
“姐，朱全喜会不会被打死啊？”林翠皱着眉尖，她担心朱全喜被打死了，朱家查到她家会闹起来。
林园弯唇一笑，“不会。”
“真的？”
“打死人是要偿命的，朱全喜的媳妇可不是傻子，最多教训一下。”林园拍拍手，微微一笑，“走了，干活儿去了。”
朱家那边，朱全喜的媳妇打累了，一扭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哼，下回再敢算计我，我连你娘一起打！”骂完，踢踢踏踏地走了。
朱全喜这才长出一口气，他揉着被打疼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往林园家走来。
进了后院，眼睛一横往椅上一坐。
林翠看到他来了，吓了一大跳，赶紧躲到林园的身后。
林园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雕刻着。
“朱全喜，有事？呀……，你这脸，谁打你了？”一脸的同情。
不提挨打的事还好，一提起来，朱全喜心中的火气更加的腾起来。
“林园，林翠，你们俩故意的是不是！”朱全喜站起身来，大声怒道。
但起得猛了，碰到了揍青的屁股，疼得他一阵龇牙裂嘴。
林园放下雕刻的小刀，弹了下身上沾着的木头屑，惊异问道，“我们故意什么？”
“那蓝子红色小果子菜，你们俩故意说好吃，害我拿到家送给喜妹吃后，她说非常不好吃，还打了我一顿，你们成心的是不是？”朱全喜大怒。
林园一甩袖子，站起身来，哼哼一声，“好哇，原来偷我家篮子的是你？你赔，你给我赔！篮子二十文一个，那个菜有两斤，值三十文钱，一共五十文，你今儿不赔别想走！”
说着，林园上前抓着朱全喜，“赔不赔？不赔咱们去见里正。”
朱全喜吓了一大跳，坏了，他可是偷的林园家的菜啊？他怎么一生气，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来兴师问罪，不是不打自招么？
“赔不赔？”林园恶狠狠问道。
朱全喜脖子一挺，“你那个菜吃到嘴里像点了鞭炮一样，差点炸死我了，我不赔！”
林园冷笑，“你自己不爱吃，怪谁？我又没有请你吃！赔不赔？”林园手一扬，将那把用来雕刻的小刀举起来，一副要扎朱全喜眼睛的阵势。
吓得朱全喜大叫一声，“我赔，赔赔赔……”从荷包里摸了个小包出来，数了五十个铜钱递给林园。
林园接到手里，这才放了他，“哼，下回再敢溜进我家偷东西，我打断你的腿！”
“你这么凶，陆子翊会休了你的！”朱全喜一溜烟地跑走了。
“不劳你操心，我家子翊是不会休我的！”林园大声说道。
林翠这才长长吐了口气，“这个朱全喜怎么这么可恨？简直是个无赖嘛！”
林园笑眯眯说道，“他下回不敢来了。”
林翠皱了下眉头，“但愿吧……”
……
一连过了三天，朱全喜的确没有再来骚扰林翠。
林翠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呢，到第四天时，朱全喜又上门来了，被他媳妇揍肿的脸，还些微有些青色，除了他，他老娘和村里的一个媒婆也一起来了。
这一天下着大雨，除了林志上学去了，不在家外，林大柱夫妇和两个女儿都在家。
见邻居上门，林大娘子自然是热情的招呼着，“朱家嫂子，花嫂，屋里坐。”
因为外头下着雨，林园将木雕搬进了自己屋里雕刻着。
林翠原本坐在外间和林大娘子纳鞋底，见朱家人上门来了，抱着鞋底就进了卧房。
还关了门。
“姐，朱全喜又来了，还带着他娘。”林翠白着小脸，小声说道。
“来就来呗，管他们哩？忙你自己的。”林园坦然而坐，继续雕刻。
林翠可没有林园这般的镇定心思，手里捏着鞋底，怎么也扎不进去。
索性不扎了，坐在门后偷听。
屋外，朱大娘子笑道，“咱们两家做了邻居多天了，我家却一直没上门正式拜访，真是过意不去。”
“朱家嫂子您客气了，该是我们家去拜访您家才是。”林大娘子笑道，因为有朱全喜这个外男在，林大娘子就没叫女儿出来陪客。
朱全喜没看到林翠，拿一双眼睛四处瞧着。
他娘心领神会，笑道，“咦，刚才还见翠儿那孩子呢，怎么就跑没影了？”
林大娘子笑道，“她替人纳鞋底，在赶工呢。”
“哦，纳鞋底呀，一双赚不了几个钱吧？”朱大娘子说着话，拿眼睛四处打量着林家。
然后，一脸的嫌弃。
这举止叫林大娘子不喜。
朱家有钱，她家穷，可她也没有请朱大娘子来这破屋呀，嫌弃啥哩？
“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赚个零花钱吧。”林大娘子讪讪说道。
“全喜他妹子就不用做这等粗活赚零钱。”朱大娘子微微一笑，“因为我家有的是钱，五十亩的地儿，二十亩的鱼塘，还有两处宅子，房子加起来有二十间。”
林大娘子和林大柱互相看一眼，这妇人巴巴地跑来，想说什么？
来炫耀自己家的钱多？
朱家钱多，在村里乡里排得上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她特意跑来炫耀？
不仅他们夫妻二人疑惑，
里屋中的林园和林翠，也是一脸的疑惑。
林翠小声问着林园，“姐，朱家妇人，说东说西的，想说什么呢？”
林园听着听着，越听越不对味，“再听。”
也只能再听。
林翠将耳朵贴在门上。
屋外，听不明白朱大娘子话的林大娘子便问道，“朱家嫂子，你这……有事儿？”看一眼他儿子，又看一眼一旁坐着的媒婆花大嫂。
朱大娘子点头，笑道，“是有点儿事，这不，我家全喜看上你家翠儿了。”
什么？
林大娘子和林大柱齐齐一怔，朱全喜不是跟隔壁乡里的一户人家，订了亲吗？那家的姑娘还上门来过几回了，怎么又看上他家翠儿，这是几个意思？
“朱……朱嫂子，你家全喜不是订亲了吗？咋又说看上我家翠儿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我家翠儿可是个本份的姑娘，抢人夫婿的事儿，是绝对不可能做的，嫂子你这话千万别再说，会害我家翠儿的。”林大娘子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朱大娘子却不生气，微微一笑，“不是，你们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家全喜的亲事不变，他看上翠儿，是想纳个妾。”
纳妾？
这话一出口，把林大柱夫妇和林园姐妹俩同时惊住了。
尤其是林翠，气得眼角都红了。
☆、0121 不做富家妾，愿做穷家妻（二更）
“他他他……他家居然叫我做妾？”林翠唇角一撇，委屈地呜咽起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家啊！”
又怕外面屋里的人听见了，林翠一头扑到床上，将脸蒙在枕头下面呜呜呜地哭起来。
依旧不敢大声，那种压抑的委屈，气得颤抖的身子，林园见了心疼不已。
她放下雕刻刀，走上前搂着林翠，细声安慰着，“别哭了翠儿，他们想什么咱们就得依他？他白日做梦。”
娶个猪做妾吧！
“可是……可是万一爹和娘同意呢？”林翠越想越伤心。
因为，外间那媒婆花大婶正在说，朱大娘子会出二十两的彩礼给林家。
还说做妾原本是不该给彩礼的，看在两家是邻居的份上，朱家大方一些，给二十两的彩礼，将来林翠嫁到朱家，吃香的喝辣的，还会帮着林家的小儿子林志考个秀才当当。
要是生下大小子后，连活儿也不会叫她干的，跟城里少奶奶一样的待遇。
总之呢，那好处说了一大堆呢。
随便捡一条出来，都十分的诱惑人。
林翠真担心她爹她娘心动之下答应了，那她会死的。
林园安慰道，“翠儿，爹和娘不是那种人，你别担心了，快听——”
外间，林大娘子正大声道，“我家翠儿不做妾，朱家嫂子请回吧。”
声音中透着隐隐的愤怒，只差没有跳起来叫骂。
林翠的哭声马上一停，她睁着泪眼看向林园。
林园微微一笑，“看吧，娘不是个糊涂人。哪怕你嫁不出去，家里也养得起你，干嘛做人妾受人欺负低人一等？家里也没有面子啊，会被人说是卖女儿的。”
林翠抬起袖子抹掉了眼泪，“娘真好，我不该怀疑娘。”
“这就对了，来，咱们忙自己的，外面的事，自有大人处理，你就别操心了。”林园将鞋底塞到林翠的手里，“咱们有手有脚，自己养活自己，不靠人施舍，活得理直气壮。”
“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活得理直气壮！”林翠点头，她喜欢这句话。
外间屋，朱大娘子卷起二十两银子，气哼哼站起身来，一脸的傲气，“不嫁就不嫁，你家女儿还想嫁当官的不成？德性！”说着，招手叫过儿子，“人家有志气呢，瞧不上咱家的臭银子！走了，回家！”
朱全喜咬了咬牙，跟着他娘恨恨地走了。
那媒婆不好意思再坐着，但也不得罪林大娘子和林大柱，说了几句敷衍的笑话，笑笑着走了。
“怎么会有种人家？”林大娘子本来在剪鞋样，气得也不剪了，坐着生闷气。
“甭管他们，咱们过自己的日子。”林大柱接着抽旱烟。
“现在咱们两家做邻居，又有了今天的事情，那朱大娘子比当初老二家的还要凶悍，只怕日后咱们的日子不得安生。”林大娘子忧心说道。
林园放下雕刻刀，打开卧房门走到外间，朝二人微微一笑说道，“爹，娘，理在咱们这一方，怕他们做什么？咱们又没有做亏心事。”
“话是这么做……，唉。”林大娘子叹了口气。
流言蜚语似剪刀啊！
刀刀要人命。
……
转眼天黑。
林家人忙了一天后，都累着了，各回各屋睡去了。
虽然快二更天了，下过雨的夜晚又十分的凉爽，但林大娘子和林大柱却没有入睡，两人靠在床头上说着事情。
说的是林翠的婚事。
下个月林翠就十四岁整了，该找个婆家了。
本来呢，他们心疼早产生下差点没有养活的林翠，想养到十五岁再找婆家，十六岁嫁人，但出了朱家的事后，夫妻两个觉得，该早些决定林翠的婚事了。
只有林翠的婚事定下来了，才能断绝朱家的歪心事。
林大柱点了点头，“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明天到村里的几个媒婆家走走看，看看哪家有适龄的男娃，好好相中一个。”
林大娘子应道，“你这么同意了，我明天就去找媒婆去。”又道，“唉，向来是有男娃的人家主动找媒婆寻亲事，没有哪家有女儿的人家主动问亲事的。可到了咱翠儿这儿，却是女娃家主动找媒婆，这怕是会影响翠儿的名声。”
“那就不明说，只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再托人去男娃家催亲。”林大柱想了想，想了个折中的主意。
林大娘子心头一亮，“这个主意好。”
……
到了第二天，林大娘子借着送纳好的鞋子的机会，到村中四处打听行走。
可她必竟没有什么弯弯绕的心思，三言两语之下，就被心思有十二个窟窿的媒婆猜出了其中之意。
——林大柱家的二女儿，还没有婆家呢，急着嫁人。
急着嫁人的女子，都不是什么好女子，比如望门寡，比如穷里欠了大笔债的，想寻门亲得些彩礼好还债的，比如青楼赎身的，比如在大户人家当丫头熬成老姑娘的……
总之，女孩子跟货物一样，急着出手的，都是品质差的。
媒婆们跟朱大娘子来往密切，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朱大娘子的耳朵内。
朱大娘子眯了下眼，“什么？林大柱赶着嫁二女儿？呸！清高成什么似的，怎么转眼就赶着嫁人了？偷了汉子被人逮到名声坏了赶着找下家？呵呵——”
这话得多难听？
被媒婆们的利嘴，宣扬得附近几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结果，不仅没有人上门给林翠提亲，林大娘子走出门时，还有人故意说起林翠打趣。
还问林翠跟谁好上了。
可把个林大娘子气得脸色发白，心中恨着，这是哪个该割舌头的人，乱嚷嚷开来的？
林翠从柳红叶那儿听说了自己的事情，又气又伤心的，在家从早哭到晚。
林园心知，这一定是朱大娘子搞的鬼。
但也不能因这事，跟朱大娘子正面刚，闹大了，只会对林翠的名声更不好。
她想了个主意，将朱全喜想纳妾的消息，也给宣扬了出去。
并且，她添油加醋的说，是因为未婚妻太丑，下不了嘴又不想做和尚，不得已，才想纳个妾，说，反正家里有钱，他一年纳一个，每晚睡一双。
话传到了他未婚妻那个村里，未婚妻一家子气得带着三十几个男丁上门，将朱全喜家的屋子砸了不说，还将朱全喜来了个狠揍。
他未婚妻大哥走时并放话，“敢纳妾的话，割了你的第三腿，叫你做个太监！再给我妹子招个上门女婿！”
把个朱大娘子吓得半死，再不敢提纳妾的事了，也不敢说林翠的坏话了。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林翠的婚事，仍是不能耽搁。
林大娘子又愁苦了起来。
林园没有愁苦，她想到了董家村的呆子秀才童从文。
可是，该怎么开口叫童从文上门给林翠提亲呢？
又不能上门去说，就算童从文不计较林家主动求亲，但奈不住村人讲闲话。
林园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利用林志引童从文来林家。
“你今天不用学堂了，在家歇一天。”在林志走出门准备上学时，林园一把拉着他。
林志每天上学上习惯了，忽然叫他不去，而且没有理由，一时很是惊讶。
“为什么呀？昨天童先生说，今天会讲很重要的内容呢！而且下午还有对对联比试，我想得到头筹，你不让我学堂，我的头筹就没了。”林志抱怨着说道。
林园却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一天不去有什么关系？比赛得不了第一名，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书本上的知识，一会儿我来教你。”
“你没有童先生讲得好。”林志依旧抱怨着。
“那，叫童先生到咱家来亲自给你讲解，怎样？”林园一脸的笑微微。
林志惊讶得睁大双眼，“大姐，你说的是真的，童先生会来？”
“嗯，一定会来！”林园笑道。
☆、0122 说媒（一更）
果然如林园猜测的那样。
林志没有原因的旷课后，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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