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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纪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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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会来！”林园笑道。
☆、0122 说媒（一更）
果然如林园猜测的那样。
林志没有原因的旷课后，童从文就寻到林家来了。
“为何不去学堂？林志？”童从文走进林家新屋的篱笆院门，就见林志坐在前院的树阴下纳凉看话本子玩。
林志得到大姐林园的叮嘱，只说道，“因为我二姐……”说着，还叹了一声。
童从文一愣，“你二姐？翠儿姑娘？她怎么啦？”
林志依旧按着林园的吩咐，耸耸肩，手一摊，“你问她吧，我说不好。”
童从文眉尖皱了皱，隐隐约约觉得，林家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在哪儿，我问问她。”
“在后院呢。二姐，童先生来了！”林志走到堂屋门口，朝后院大声喊道。
林翠和林园，正坐在后院闲话呢，听到林志说童先生来了，惊得赶紧站起身来，就要躲到厨房里去。
林园抿唇一笑，伸手按着她，“你跑什么呢？人家又不会逼你做妾！”
“我我我……”林翠心中酸涩，朱家人四处嚷着她急于出嫁，坏她名声，童从文一定瞧不起她了。
他是个秀才，她只是个村姑。
“你什么你，坐着！”林园按着她的肩头，不让她走。
不一会儿，童从文走到后院来了，见两姐妹都在，便拱手作揖行着大礼，“两位林姑娘，在下是来问问林志为何不去学堂一事的。”说着，拿眼睛看着林翠。
林翠低下头去，咬着唇，不说话。
林园看了一眼林翠，望向童从文叹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我妹妹的事……”
童从文神色忽变，“因为翠儿姑娘？何事啊？”
林翠心中一酸，挥开她大姐的手，跑到厨房里去了。
林园看她背影一眼，冷哼一声，“也不知是谁那么坏，四处乱嚷嚷着说我妹妹急着嫁人，一定是干了什么坏事。童先生你说说，我妹妹一个良家好姑娘，平白无故的被人这么嘲讽着，她心中能好受么？天天哭着，志儿心疼他二姐，就说这几天不上学了，在家陪陪他二姐。”
“什么？谁这么恶毒诽谤翠儿姑娘？”呆子书生童从文一下子怒红了脸，俊眉倒竖。
“就是不知道才生气啊，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哼，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他这一乱嚷嚷，害得我妹妹没人来提亲了，只怕是要做个老姑娘了。”林园怒气冲冲。
童从文往厨房那儿看去一眼，眸光微闪，说道，“林园姑娘，翠儿姑娘是个好姑娘，老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会有人看上她的，叫她别伤心了。”
“唉，但愿吧。”林园皱着眉尖，叹了一声。
但那目光呢，却往童从文的脸上瞧着。
这呆子书生的眉尖微微皱起，眸光中似有思量。
“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童从文朝林园拱了拱手，转身进了堂屋，来到前院对林志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离去了。
林翠这才敢从厨房里走出来，对林园抱怨说道，“姐，你怎么眼他说起我的事？”这不更加叫她抬不起头来么？
林园笑眯眯说道，“翠儿，你喜不喜欢童先生？”
林翠微怔，耳根渐渐泛红了，“人家是学问好的秀才，是个将来能考举人当官的贵人，我算什么？你别将我们说一块儿，传出去遭人笑话。”
林园依旧笑眯眯，“姐姐心中有分寸，不会嚷出去，不过，我猜测着，他会主动上门来提亲。”
林翠惊讶地看向林园，“姐，你怎么知道？”
林园笑微微，“咱们要不要打赌？”
林翠对林园十分的信任，林园肯定的事，基本上就是了。
她脸一红，冷嗤一声，“谁要跟你打赌？”说着，转身进了卧房，整理起纳好的鞋底去了。
只是呢，那眉眼间的忧愁，已经散开了。
……
童从文离开林家后，将牛车赶得飞快。
一路上，他心中想着的都是林翠的事，还有林翠因委屈而泛红的眼角。
他袖中手指紧紧地握了握，这么好的姑娘，别人不要，他要！
看不出翠儿姑娘好的人，是瞎了眼的人！
回到家中，先给学子们讲解了下自习的内容后，他马上去找他老爹和老娘。
对他们说了自己想娶林翠的事。
把他父母吓了一大跳。
“什么？你看上他家的姑娘了？”首先是童母惊讶地反对，“他家那么穷！不行，我不同意！”
童父眯着眼，想了会儿说道，“听说，林家还欠了不少债呢，你娶他家的姑娘，他家拿得出嫁妆吗？”
童从文道，“你们不要看表面，得看内里。她爹是个种田好手，还会编箩筐，她姐还会手工，她自己还会做些针线换钱，她弟弟学问也好，一家子勤勤劳劳……”
“哼，那能跟你比？”童母冷笑，“小门小户，全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你将来是要做大官的，她一个村姑！你们俩不般配。将来出入官家，接待达官贵人，那林家村姑应付得了吗？”
林父这时说道，“本村在镇上开店的黄家的姑娘就不错，只比你小一岁，她家还有八间砖房，家里还有两头牛，田也多。听说，他家嫁姑娘的话，会陪嫁一头牛和一间铺子。”
“呀，他爹，这么好的人家，你得赶紧找媒婆上门去问问呀。”童母惊喜地催促。
“有六个人在排队，我找人上门去说，也只能排到第七。”童父皱眉说道。
“你不去的话，就得被人插队，说不定就排到第九第十了。行了行了，你就是个爱磨蹭的人，你别去了，这事儿我去！”
童从文不爱听这些，“总之，我是娶定林翠了，爹娘不同意，我同意就行！”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把个童父童母气得脸都黑了。
“那我不同意她进门！你娶她就在外面搭草棚去！”童母冷冷说道。
……
童从文行事迂腐古板，但在对待自己亲事方面，那是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当天晚上，他就去找了本村的媒婆，送上酒和点心，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媒婆听说那家是个好说话的人家，还和童从文相熟，便满口答应了。
去熟人家说媒，事情就好办。
☆、0123 订下亲事（二更）
第二天一早，他让学堂里最年长的一个学生管着其他学子，他则带着媒婆，带着礼物，赶着牛车往林园家而去。
童父童母得知儿子去提亲去了，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童从文自小脾气就倔强，他打定的主意，那是十头牛儿也拉不回来的。
“哼，娶回来又怎样？我是不会同意进这个家门的，让他们别处住去。”童母咬牙冷哼。
“可儿子跟着住出去，会跟着吃苦呀。”童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也不是个良策。
童母却不担心，“从儿是个吃不了苦的人，不出十天，一定会丢下林家女回家，林家女受不得羞辱，一定会自请休书，到时候，儿子又是个单身了。”
童父一想，也是这个理，“那就随他去，反正我们不管他们的亲事。”
袖子一甩，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
童从文带着媒婆到了林园家。
因为来得早，林大柱还没有去地里，刚刚吃罢早饭，坐在堂屋里正和林大娘子说着今天该忙的事情呢。
这时候，发现篱笆院门那儿停下了一辆牛车。
童从文？
林大柱讶然，儿子林志，不是去学堂去了吗？童从文这是为何而来。
“呀，这不是童先生吗？”林大娘子惊讶道，“这是……怎么还带着礼物呢？”
童从文将牛车停好，提着礼物同媒婆一起走进了院子，正往堂屋这儿走来。
林大柱也瞧不懂呢，他走出屋子，忙问道，“童先生这是……”又一瞧童从文身则的妇人，一身喜庆打扮的，这不是媒婆吗？
“林大叔好，林大娘子好，我是来送礼的。”童从文十分恭敬说道，又看向媒婆。
媒婆早已笑眯眯，“林家老爷太太，恭喜呀，贺喜呀，童秀才瞧中了您家的二女儿，特托我这婆子前来做媒。”
做媒？
林大娘子和林大柱齐齐吃了一惊。
童从文这是几时瞧中林翠的？
林园在后院忙着雕刻，听到前院的声音，忙走到院中来，笑道，“爹，娘，你们怎么站在院中说话，进屋说话呀。”
林大柱这才回过神来，“童秀才快屋里坐。”
“好呢。”童从文见林家人十分的和善着，他的心情更加好了。
林大娘子先一步进了屋里，抹了桌子，吩咐林园去煮茶水。
招呼童从文坐下后，见到那礼物，林大柱和林大娘子都吃了一惊。
童家的条件，其实并不富裕，却送来了上好的糖果和细棉布，还有两壶好酒。
这翻花费，少说也有五百来文了。
虽然比不上陆子翊的六只狼，但同村里人相比，礼物却要贵重不少。
媒婆是个巧嘴，一番寒暄后，就开始吹嘘着童从文如何如何能干呀，如何如何会读书呀。
其实这些都不屑说，林完全知道。
自己小儿子天天说着童从文的事迹呢。
“童老爷和童太太的意思……”林大娘子想得长远，向童从文问起了他父母的想法。
童从文当然不敢说自己父母不喜林翠，不过，他娶妻的事，也不喜欢父母干涉，便说道，“他们没有意见，我家是我说了算。”
男子当家，妻子才有地位。就怕男子什么都听爹娘的，媳妇在家只是像丫头婆子一般的地位，那日子只会苦，不会甜。
听得童从文这么说，林大娘和林大柱都放下心来。
童家虽然没有朱家有钱，和林家差不多的样子，但童从文是个秀才啊，将来考不上举人当不了官，以他的学问，做个先生，也是能养家糊口的。
加上童从文人品好，林翠嫁他，并不吃亏。
林大柱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了。
他们点了头，童从文这才大松一口气。
接着便是敬茶，算是认了这门亲事。
再接着，便是请林翠的八字庚贴了，这得另寻吉日。
亲事的流程比较多，不是一天就能定下的，不过呢，只要林家同意了，等再久童从文也不计较。
收了林家的回礼后，童从文这才满意地回去了。
林翠一直将自己藏在卧房里，趴在窗台上看向前院门那儿，童从文离开好一会儿了同，她视线仍是盯在那里，唇角翘起，显得心情十分的好。
林园走上前拍拍她的头，她才惊醒过来，“姐，你打我额头做什么？”
林园笑眯眯道，“看什么呢？呀，走远了呢，要不要追上去拉拉小手说会儿话？”
“我敢取笑我？我不理你了！”林翠气哼哼地转身，不过呢，那耳根越发的红了。
“我才懒得取笑你，是爹娘叫你到外间说话呢。”林园推一把林翠，“去吧去吧，害羞什么呢？哈哈哈——”
林翠窘着脸走到外间去了。
林大柱坐着在抽旱烟。
林大娘子站起身来，走上前笑眯眯地去拉林翠的手，“翠儿，爹娘刚给你安排了门亲事，是林志的先生，童秀才，你喜欢吗？”
喜不喜的，反正都订下了。
再说了，本来就是自己喜欢的。
“女儿的婚事，但凭父母做主。”林翠抽开走，又跑进卧房里去了。
林大娘子知道，小女儿害羞呢，便笑道，“那便最好不过了，你只管多学些持家的本事，婚事的事宜，一切有爹娘呢！”
……
童秀才上林园家，向林翠求亲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不是别人传的，正是童秀才。
童秀才带的糖果不止两盒，还有一些稍稍差一些的糖果，他用布袋子装了三斤多，放在牛车上，每遇到一个秀水村的人，人们向他打招呼时，他必发上几颗糖，说起提亲的事。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好一阵惊讶。人们纷纷腹诽着，不是说林大柱的二女儿没有人要了吗？这消息不准呀，这才多久前的事，童从文就提亲来了。
人们纷纷祝贺。
都说，童秀才和林翠，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人。
童秀才越听越欢喜。
但那朱家呢？就又是一番情况了，朱全喜在家大骂童从文夺人所爱，并扬言要打一顿童从文。
林园这时逮自家跑掉的鸡，追到了朱家的院子里。
她站在童秀才屋子的窗如下，似笑非笑道，“你想打谁呢？”
☆、0124 （一更）
朱全喜一怔，扬眉大怒，“林园，你跑我家想干啥？”
林园从柴火堆里捞出老母鸡，冷冷一笑，“想打你！告诉你，再敢欺负我家翠儿，信不信我再将你吊到坟头唱歌去！”
朱全喜想到上回被林园和陆子翊将他捆到坟头一晚的事，吓得头皮一紧。
坏了，这个林园是个恶女啊，惹急了她，她会动手打人的。
马上老实了许多。
“哼，又不是天仙的人，小爷我才不稀罕，她要嫁穷酸秀才，那就嫁去呗，关我屁事？”
“那最好，你走你的阳关大道，她过她的独木小桥！”林园抱着老母鸡，转身走了。
朱全喜心中不甘啊，可也没有办法了。
又一想，没准那林翠受不了苦日子，再回头找他呢？
哼哼，到时候，他就可劲的羞辱她。
想到林翠可能会回头找他，他心中又不是那么气了。
……
林家的日子，平静温馨的过着。
虽然仍旧欠着债，但债的数目在渐渐减少。
每天从地里回来的林大柱，经过旧屋时，都会去蘑菇房看看蘑菇。
旧屋没有人住，更加的漏雨了，林园说正好可以给蘑菇浇水。
林大柱将蘑菇房的情况，说给没时间出门的林园听，林园要忙着做木雕，走不开。
“园子，我看那蘑菇可以采了呢，今天又长多了些。”林大柱放下锄头，对林园说道。
林园早就想去看看了，因为正在忙着最后的上胶，一时走不开。
“我算着日子，也差不多了，一会儿我去看看。”又笑道，“就跟外头采的一样价钱的卖。”
上好胶，只等晒干就能交货了。
林园忙好手里的活儿，和林翠林志一起去蘑菇房看蘑菇。
果然如林大柱说的，蘑菇一丛一丛挤在湿木头上。
平菇长得快，一丛丛像小扇子似的，挤得热热闹闹的。
木屑里的香菇慢些，还只是些小朵儿。
“大姐，什么时候能采蘑菇呀？”林志对采蘑菇，十分的好奇。
林园拍拍他的后脑勺，笑道，“明天鸡叫第一遍就来，你还要上学呢，这事儿你参与不了。”
“这么早啊。”林志很失望。
“不过呢，采一些回去晚饭时吃，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林园又眨眨眼，笑微微说道。
“现在就采呀，好好好，我来，大姐，怎么采？”
“采个蘑菇也不会，你读书读傻了吗？你家先生没教你？”林翠和童从文的亲事定下后，敢大胆的说起童从文了。
“没，你不教他，他怎么教我？”林志翻了个白眼。
林翠脸一窘，明明是她说林志，怎么说到最后，成了林志笑话她？
“没多复杂呢，来，看我的。”林园走到一丛平菇前，将那丛蘑菇连着孢子一起拔起来。
未长出蘑菇的死孢子，留在上面只会影响后面蘑菇的生长。
“林志你拔这一丛。”林园指着另一处说道。
“好好好，我试试。”他学着林园的样儿，双手握着蘑菇根，轻轻一拔，一大把蘑菇到手了。
“好多呢。”林志笑道。
“走，回家炒着吃。”林园将两丛蘑菇放进提篮，笑微微道。
她刚才粗略地估计了下，长出的蘑菇估摸着有近百斤了，十五文一斤的卖出去，能收入个一两银子了。
不错不错，一月有个一二俩，一年就是一二十两了，比衙差的收入还高。
再加上家里其他的收入，就能再买些田地给林大柱夫妇收租养老了。
林园姐弟仨回了家，将刚摘的蘑菇给了林大娘子看。
“呀，长得真好。”林大娘子连连点头，“晚上咱家吃蘑菇炒肉干。”
“还有很多呢。”林志兴奋说道。
“园子，能采摘了吗？”林大柱问着林园。
林园点头，“明早鸡叫头一遍，我和翠儿去采蘑菇，一大早就送去清风镇卖。”
“明早咱们一起摘，那么多，你们姐俩哪里采得过来？”林大柱道。
“也没多少呢，爹爹还要去地里，这点儿让我和翠儿去忙吧？”林园笑道。
这几天雨水多，秧田里的水涨了不少，林大柱担心秧苗被水淹没，从一大早起，几乎整天呆在秧田那儿。
还要起一大早，哪里吃得消？
林园坚持不要林大柱去，林大柱只好说道，“一会儿我去借辆牛车来，天天小雨的，独轮车在路上不好走，还是坐牛车吧。”
林园没有反对，“也成。”
卖菜，品种单一不好卖，林园这时又想到，老屋竹林坡地那儿种的几十株辣椒苗，已结出了不少辣椒。
虽然辣椒红的不多，大半是青的，林园还是决定，先采些下来。
和蘑菇搭配着一起卖。
晚饭的菜，不仅有蘑菇炒肉干，还有咸菜炒鸡蛋。
吃着吃着，林园心思飞转着。
其实，咸菜炒辣椒，味道也是不错的。
她便问着林大娘子，“娘，咱家的的咸菜有多少？”
林大娘子往厨房一侧的地上瞧去，三个坛子里，装的全是咸菜。
“那就三坛。”
“成，明天我搬两坛到镇上去卖去。”
林大娘子惊讶道，“园子，这咸菜不少人都会腌制，谁买啊？”
林园却笑道，“和老屋那儿的辣椒搭配着一起卖，就算卖不掉，再拿回来呗。”
林大娘眨了下眼，“也是呢，没准就卖了些呢，前天，你牛大爷还向我讨要了一碗咸菜去呢，说牛大奶奶腌的咸菜不好吃，就爱吃我腌的。”
林园笑道，“是吧，虽说咸菜不少人会腌，但有人做的好吃，有人做的不好吃呀。要不然，怎么有的饭馆生意好，有的不好呢？比的就是手艺。”
“说的也是。”林大娘子最得意的本事，就是腌制咸菜，村里人常夸她，提到自己的手艺，她神色都亮了几色。
林园边吃饭，边想着事情。
饭馆？
是呢，明天她再去清风镇的客常来酒楼，找找那刘大厨。
没准呀，她的辣椒和蘑菇，还有咸菜，都会被那刘大厨看中。
……
第二天又是小雨淅沥的天气。
林园心中装着心事，一直竖耳听着鸡叫声。
鸡叫第一遍后，林园马上起了床，接着，她便去喊林翠。
林翠年纪小，睡觉睡得死。
要是往常，林翠准会抱怨起得太早。但自从知道家中艰难，再加上和童从文订亲后，林翠越发的勤快了。
林园只推了下她，她就一骨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到窗外有下雨的声音，她一脸的抱怨，“怎么还在小雨呢？一会儿走到街上，衣衫鞋子全都沾泥。”
勤快是勤快了些，但村姑命小姐心的她，依旧有些小性子。
林园却说道，“你只顾着自己，却不想想，下着雨的天气，咱们的菜运到镇上后，依旧是水灵灵的，要是出大太阳，就得晒干了。”
林翠一怔，她怎么忘记了这事儿了？
被林园说得倒不好意思起来，“也是啊……”
姐两个动作麻利地穿衣起床，没有惊动父母和林志，打着雨伞提着提篮去了旧屋。
旧屋有油灯和蜡烛。
林园擦燃火石，将油灯点着，叫林园在屋里采蘑菇，她则打着雨伞去后院坡地那儿采辣椒。
下雨的天，十分的黑。
为了看得清，林园燃着了一只火把，插在厨房的门口照着亮。
一只只辣椒被雨水一冲洗，油亮油亮的。
有几只红的，林园没有摘，留着做种子。
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吃过辣椒，青椒的微辣就足以让他们震撼了。
等明年，她再扩大范围的种红椒。
二十来株辣椒，采了满满一大箩筐，林园提了提，顾计有六七十斤重了。
这是新奇菜，她也往高里定价，十五文一斤吧。
辣椒苗上还有不少花儿和小果儿，过些日子，又能摘一些。
摘好辣椒，林园一手撑伞，一手拖着箩筐，运到了后院的空地上。
这时候，她忽然听到林翠的尖叫声，“姐，救命啊！”
“怎么啦？”
林园丢下箩筐和雨伞，往堂屋中飞奔而来。
只见林翠一脸惨白指着屋梁，“那……那儿……，吓死我了呀！”
☆、0125 （二更）
林园顺着她的目光往房梁上瞧去，只见两条蜡烛粗的青花蛇正盘绕在房梁上，细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
十分的嚣张。
旧屋多天不住人，这几天又是阴雨连绵的日子，有蛇儿来此窜门，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就两条蛇嘛，看把你吓得。”林园好笑。
“两条蛇呢！”林翠吐吐舌头，“幸好我抬头擦汗看到了他们，不然的话，掉到我身上来了，还不得咬我一口。”
“这是无毒蛇，掉你身上最多吓你一吓，咬着了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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