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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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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大小姐今日穿了一身海棠色边绣缠枝莲的长裙,抿着唇,一向盛气凌人挂着不是讥笑就是讽笑的娇艳面庞上,难得有几分真情实意。
应当是去瞧魏公子的。
宁莞没和她撞上,转头和雨丸走了另一条路。
离了长公主府,宁莞又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一包医治宁沛的药材,再加上前些日子准备的,算算大概差不多了,才拎着东西慢悠悠地回十四巷去。
街边停在合淓斋前的楠木马车里,身穿湖色襦裙的侍女掀起帘子,轻声道:“侧妃,是表小姐呢。”
楚华茵刚刚在宫里听了自家婆婆周淑妃一席逼逼叨叨,心情很是不好,听到侍女的话侧眸往外瞥了一眼,果然见着了她那远房表妹,她轻轻唔了一声。
多日不见,她这远房表妹像是气色愈发好了,听说上次还叫她哥哥楚长庭吃了一肚子气来着。
“行了,不管她,回王府去。”
“是。”
宁莞直觉有人再看她,抬眼转目却没在周围发现什么,摸了摸七叶的小耳朵,继续往前。
她没什么事儿,不紧不慢地,边走边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
而十四巷里,王大人等了半晌,坐得屁股都疼了,直到喝完了手中芸枝给他上的第三盏茶,斜了斜眼儿,才好不容易看到逆着光走进中堂的人影。
立马跳了起来,上前唉声道:“我说宁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上午叫我等得好苦啊。”
宁莞咦了一声,“王大人?你怎么会来的?莫不是案子又查到了我身上?”
“不是不是。”王大人挠了挠自个儿鬓角,嘿嘿两声,“不过也和案子有些关系,我这是想请宁姑娘你帮个忙。”
宁莞看他一眼,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想,晃了晃手里的一大包药材,说道:“不如往药房里说吧,我顺便过去放些东西。”
王大人没有不应的,吩咐几个手下在外头呆着候命,自己跟在宁莞后头晃悠去了药房。
两人对坐在案前,说起正事。
王大人道:“是这样,当晚在相国寺后山所遇蛇群,我和齐兄都怀疑非同一般,更像是南域蛊术所炼制而成,能任人操控。”
“虽后来在林中发现了鉴安大师的佛珠,又在其禅床底下搜出些东西,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便想着从南域蛊术入手再细究一番,只是我们对南域蛊术之法知之甚少,所以这才过来麻烦宁姑娘你,嘿嘿……”
王大人后面的话没说完,只抱着长锏冲她笑。
宁莞也明白他未尽之意,拎起瓷壶倒了半杯药茶,指尖扶着青瓷杯,点头道:“那确实是蛊蛇,我也晓得些东西,大人想问什么便直说吧。”
王大人稍稍前倾身子,低吟片刻,两眼瞅向在窗边陶瓮前转悠的七叶,问道:“宁姑娘,我看你那貂儿十分厉害极通人性,它食蛊蛇,定然记得上头的味道,是否能叫它帮忙探个路,引着我们将那幕后使蛊之人给揪出来?”
王大人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心想自己只要不在宣平侯周围转悠,这智商还是不错,脑子还是很好使很灵光的嘛。
不过说起来,那小貂儿是真厉害,也不知道宁姑娘卖不卖。
王大人拨着小算盘,很快又将那些胡思乱想甩出脑子,正了正神,问道:“宁姑娘,你看怎么样?我这法子能不能成?”
宁莞静默须臾,摇头道:“不成的,七叶是记得味道,但没办法找到使蛊之人。”又不是哮天犬,能万里追踪,它最多也就能逮逮附近的虫蛊毒物。
王大人闻言有些失望,将将扬起的眉眼又耷拉了下来。
宁莞喝了两口茶,“不过……”
“不过什么?”
王大人一听,又坐直了身子,只是话问出口却没听得回答,面前的女子突然起身,慢步走至窗前,将摆在那处的陶瓮捧来轻轻放在案上。
王大人好奇地看着陶瓮,宁莞也没卖关子,直接揭开盖子,揄引长袖伸进手去,将里头盘曲着的蛇捉了出来。
细长的青蛇在她手里扭动着,冰凉的尾巴尖儿正正好落在王大人的手背上,他骤然瞠目,霎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惊得一个后仰倒在地上,连连高呼摆手,“宁姑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别一言不合就掏蛇啊,不惦记你的貂就是了!
宁莞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剧烈,不免愣了一下,旋即又粲然一笑,说道:“王大人,这可是好东西,七叶是找不到那施蛊之人,但……它却是能找到自己主人的。”
王大人:“嗯?”
第29章
“这话是什么意思?”
掌心撑抵在冰凉的地面; 王大人勉强直起身; 见她捏着青蛇没有放手的打算,心下稍定; 脑子里绷着的弦也松了松。捡起落地的长锏; 仰头问道; “能找到自己的主人?主人?”
也就是说……
他突然灵光一闪; 张了张嘴; 连带着眼角也微微抽搐; “这玩意儿不会是宁姑娘你那天晚上在相国寺后山蛇群里捉的吧?”
宁莞垂眼看了看; 这蛇确实是其中一只; 不过不是她捉的; 而是自个儿钻进她瓮里的,但其中细节不好详说,她只点头道:“赶巧碰见; 就顺手带回来了。”
你顺手带什么不好,怎么还能顺手捞回条毒蛇呢?王大人完全无法理解,一时无言以对; 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尬笑声。
七叶两只爪子扒在桌沿边儿; 吊着大半个身子在半空中晃悠,被他那声音惊了一下; 耳朵一支,生气地扭过头冲他龇了龇牙。
王大人顿时卡住声儿,默默又往后挪了挪,清清嗓子; 说道:“这蛇虽比普通的厉害,却实在比不得七叶这般聪慧机灵,真能乖乖与我们引路?”
被夸了一句的七叶:“呼呼呼……”
宁莞坐回圆凳上,空出来的手握着一管细竹短笛,在指尖熟练地转了两圈,说道:“御蛊之术甚是简单,反其道而行,也不过是多费两口气,多吹两段曲。”
昔日在南域密林,洛玉妃几乎每天都要吹笛子看群蛇乱舞,宁莞必须跟在旁边练习,跟她抢夺控制权。
把别人的蛊为己所用,宁莞对此是相当熟练,更何况这条蛊蛇她还养了两三天。
她言语是一如既往的和缓,轻絮絮的像拂过花枝绿水的春风。
王大人却是吃了一惊,就算他不懂什么御蛊炼蛊的东西,也知道所谓的反其道而行,将别人的蛊蛇为己驱使并不是什么简单事,这未免说得太过风轻云淡了些。
气息微滞,这到底是哪路来的神仙?这么厉害的?
宁莞经常被她师父洛玉妃讽刺打击,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将蛇放回瓮中,又出声道:“所以,大人要不要以此法试试看呢?”
王大人愣愣点头,“试!试!试!”当然试啊,他今天特意来这儿,为的不就是这事儿吗?
仵作验尸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无论是柳小姐还是淮安县主,都是死于体内虫蛊,幕后施蛊之人就算不是杀人凶手,也定然逃不了干系。青蛇若能成功引路寻到那人,这件恼火的案子也就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王大人踌躇满志,“宁姑娘,不若现在就开始吧?”他最近愁得头秃,实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宁莞走到盥洗架子边,浸在铜盆里洗了洗手,握着帕子擦净水珠,笑指了指窗外的一片明媚,“大白天的,驱蛇出去怕是会吓着人,还是换个时候的好。”
“也是。”王大人一拍脑门儿,应道:“那便等晚上再行动。”
现在不过正午,离天黑尚早,王大人便先行离去。
吃过午饭,宁莞往房中小榻上躺了一会儿,宅子的翻新重置已经差不多了,工匠正在挖渠引水,声音也不大,她躺着躺着竟真睡了个过去,直到未时末才起来。
下午宁莞就待在药房处理买回来的药材和配生发膏,直到黄昏日落才停歇手下来。
王大人是酉时末来的,带着何云柱和另外两个手下,手提灯笼,身上罩着大理寺统一的玄黑披风,半掩在昏暗夜色里,看不大清身形面容。
何云柱站在窄廊外,眼觑着屋里的人,十七八的模样,正正年轻的时候,无论是与大人说话还是手上行事,都沉稳温和的,看起来很定得住气。
但除此之外,他真没瞧出有什么特别的。
听说懂得南罗的御蛊之术,今晚是要驱使一条在相国寺逮住的毒蛇去寻人的。
这事儿听起来玄乎,让人难以信服。
何云柱右手反握着腰间官刀,想起那个属于杨自立的荷包,轻轻啧了一声,他实在不知王大人为何听得三言两语就轻信此人,万一今天晚上是一场贼喊捉贼,故意来混淆是非的,那可就精彩了……
屋里的王大人打了个喷嚏,看到宁莞揭开陶瓮的盖子,立马闪身躲到角落里。
宁莞取出短笛,放至唇边。
随着悠扬笛音的响起,盘曲在瓮中的青蛇嘶嘶地吐着猩红的芯子,眼中暗光闪烁,缓缓从里爬了出来,顺着桌案而下,唆唆地出了门去。
它速度很快,从何云柱脚边嗖地一下就溜了出去,叫他下意识一蹦三尺远。
宁莞往外望了一眼,收了笛子,将已经露出爪子的七叶抱在怀里,拍拍它的脑袋,“不行,不能吃的。”说完又向还在摸着胳膊缓解鸡皮疙瘩的王大人道:“大人,再不走该跟不上了。”
王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出门,推着何云柱走在前头,宁莞则是抱着七叶慢慢走着缀在最后面。
青蛇在夜里长街游行,暗淡月光下拉出一道弯弯曲曲的长影,一路穿过胜业街、长乐街、东城四巷,最后停在皇城东南侧一座大宅的院墙边。
它扬起半截蛇身,冰冷的眼珠子似在打量什么,几息之后又腾地一下伏地前行,从角门边的大榕树盘旋而上,借着横斜出的枝桠,尾巴缠着一吊,溜进了宅子里。
王大人和何云柱干站在树边,突然就不动了。
宁莞远远望着,眨了眨眼睛,瑞王府啊。
……
将近亥时,王府里的半边灯火尚还亮着。
瑞王李景平是当今圣上的长子,生母即是四夫人之一的周淑妃。瑞王未及弱冠,年初刚过了十九岁生辰,王府后院儿里也还未迎来真正的女主子,只有一个侧妃并几个侍妾。
楚华茵便是那刚进府尚不到一月的侧妃。
她一身素白缎裁成的里衣,肩上揽着条银丝绣芙蕖的石青色披帛,倚在半开的窗边,细白的手指捻了一块最喜欢的棠梨春雪糕,雪白如玉的四方糕点,中间掺和着点点海棠色的嫣红,漂亮得很。
侍女春芽打起帘子进门来,替她拢了拢散开的如瀑青丝,说道:“都这个时候,小姐怎么还在用这糕点,一会胃里该不舒服了。”
楚华茵含糊地应了一声,螓首轻抬,问道:“长公主府里打听得怎么样了,魏黎成真是渐好了?”
春芽回道:“奴婢问询过,这事儿是真的。”
楚华茵似笑非笑,“运气可真是好啊,这样都有命活,也难怪母妃心生怒火。”
春芽怪道:“淑妃娘娘与夷安长公主到底有什么恩怨,怎么一心盼着魏大公子不好过呢?”
楚华茵单手支颐,晚风拂面,微带红晕的脸颊袭上一丝淡淡的凉意,“谁知道呢,她脾性差得很,总不想叫旁人舒坦。”
春芽咬了咬下唇,悄声道:“侧妃,你说魏大公子这十年怪病,会不会是……淑妃娘娘暗中下的手?”
楚华茵斜睨着她,“你问这些做什么,总归与咱们没关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想着素日来的事情,还是有些担忧,“奴婢只是怕长公主查出些什么,到时候牵连上王爷,祸及王府,还连累到侧妃你。”
楚华茵眯了眯眼,“长公主查了十年也没有头绪,你瞎操什么心。”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院子里却传来一阵喧嚷,春芽到门前掀起毡帘一角,发现有一行人从院门口涌进来,当头的不是旁人,正是今晚说要歇在书房不过来的瑞王,最最紧要的是……他身后还跟着大理寺少卿王大人。
大理寺的人深更半夜上门,想想都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春芽眉心直跳,连忙缩回屋里,扯下架子上的雪青色披风罩在楚华茵身上,“侧妃,王爷来了,还有大理寺的……”
话还没说完,春芽瞳孔骤然紧缩,到嘴边儿的“王大人”三子瞬间化作了一声尖叫,“蛇!有蛇!”
楚华茵转头一看,果见窗外有一条青蛇,长长的身子盘成一圈儿,眼中泛着森森冷光,正幽幽注视着她。
楚华茵先是一愣,轻蹙了眉头,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陡然脸色一变,脚尖儿一滑,从梅花凳儿上摔落在地,又慌慌张张地爬起身,满面惊惧的往外跑,正好撞进了瑞王的怀里。
她浑身轻颤着,瑞王忙轻抚了抚她的肩头,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楚华茵的声音还残留着惊慌,“窗外、窗外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一条蛇,妾身、妾身实在是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已经有人过去了……”
瑞王在室内安抚受到惊吓的楚侧妃,王大人和何云柱不好往里,就在院子里静等着,时不时往那群赶去捉蛇的小厮身上瞟两眼。
青蛇察觉到危险,飞快没入花丛,转眼就没了影子。
王大人又悄悄看了看院门外的宁莞,见她平静的点了点头,方才轻舒出一口气,端正视线,神情严肃。
就这样过了约莫一盏茶时候,情绪稳定下来的楚侧妃随着瑞王一道缓步出来,檐角悬挂的六角宫灯映下两道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瑞王与楚华茵介绍道:“王大人最近奉命查案,父皇一直催得紧,他刚得了些线索,也不敢耽误,听闻你往日与柳小姐相熟,赶着特意来问些事情的。”
楚华茵颔首,芙面上残留着惊吓后的苍白,她轻声道:“原是如此,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大人根本就不是来问什么话的,其实就是想进来看看那蛇往哪里走,急中生智想起这王府里的楚侧妃和死去的柳小姐相识,才编扯了这么个理由。
如今这样,他也只能例行公事一般,硬着头皮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楚华茵也不敷衍,一一答得仔细,王大人一脸严肃地听了,方才冲瑞王恭敬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楚华茵半靠在瑞王肩头目送他们离开,转眼一瞥,却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人,背对着她,也瞧不见面容,只是瞧着身形总觉得有些熟悉。
“王爷,那是谁?”
瑞王回道:“王大人说是一个朋友,我也不认得。”
楚华茵眼睑半垂掩下几分疑惑,倒没再追问,而是侧了侧身子,凝视着刚才青蛇出现的地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大人从王府出来,顺着巷道出去一路到了正街上,也顾不得喘口气,问道:“宁姑娘,是不是她?”
宁莞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是。”
王大人不解,“可刚刚……”那蛇不是找她去了吗?
宁莞缓声回道:“应该和她有些关系,但真正的炼蛊之人不是她。”
王大人拧眉:“怎么说?”
宽阔平坦的长街上,已经见不到闲晃人影,只有尽头的皇城巍峨耸立,尽显庄严肃穆。
宁莞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联想起了几百年前曾在里面待过好些年的洛玉如。
她道:“你往那边瞧……”
王大人下意识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不久前从王府里逃出来的青蛇正一刻不停地往皇城大门去。
不是吧……这怎么还查到皇宫里去了?
第30章
正面的皇城门已经落锁; 空余盏盏悬挂的方灯簇簇盛放着暖橘色的火光。三层三檐的正楼上五步一人驻守; 更兼有禁卫来回走动,警惕巡逻; 连只苍蝇嗡嗡地扑腾着飞过; 都会被人一手拍下去。
王大人神情古怪; 目不转睛地观望着青蛇的行迹。
就在他以为巡卫会一刀将其劈成两段的时候; 青蛇停住了; 似乎找不到前行的路; 烦躁地在周围绕了几圈; 最终还是掉头往回来。
何云柱在旁摇头; 眼珠子往左边转了转; 暗下嗤笑。
从王府到皇城,可真是一场闹剧,就说今晚这事儿不靠谱; 也就王大人糊涂,尽陪着个小姑娘瞎胡闹。
王大人半天才找回自己的魂儿,抱锏沉思; “怎么就和宫里扯上牵连了?”
何云柱不想他到现在还顺着往里琢磨; 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宫人出入记录都登记在册; 连来往包裹衣襟都要翻检细查,莫说虫蛇,就是一根头发丝儿都逃不过禁卫的眼,这事儿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宫里去的。”
王大人沉吟; “你说得在理,宫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何云柱扬了扬嘴角,还没来得欣慰一笑,就听对方又声音沉沉,“所以,幕后之人很可能极有权势。”才能让人出行避检,神不知鬼不觉。
“……”
何云柱表情扭曲了一瞬,怎么就说不听呢!
王大人斜过一眼,这臭小子想什么他心里门儿清,却也懒得理会。
现在查案本来就没什么线索,如今难得有条路摆在面前,管它是真是假,都得一探究竟才是,这何云柱又懒又废又蠢又多事儿,当初到底是怎么进的大理寺?
王大人没好气地别过头,“宁姑娘,看这情况,莫不是还需得入宫一趟?”
宁莞捏着短笛,视线越过巍巍城墙,“大人,我今日上午在夷安长公主府与魏公子看诊。”
她答非所问,王大人唔了一声,“姑娘想说什么?”
宁莞收拢目光,缓缓道:“说来也巧,魏公子病痛十年,盖因一名唤“无解”的虫蛊所致。此蛊虫由几百年前南域蛊圣洛玉妃无意间制得,世上总共只得两只,它们生命力极强,能休眠多年而不死。”
“蛊圣百寻不得解法,便毁了留在自己手头的那一只,而另一只则被其妹洛玉如带入了大靖京都。在洛夫人死后,蛊圣进京于陵寝各地搜寻未果,也不知道它在京都何处角落里休眠百年。”
七叶趴在肩头,蹭了蹭脑袋,宁莞轻捏了捏它的爪爪,又道:“我曾问过长公主他们,魏公子发病正好是十岁生辰,那日早上起来先是读书习字,稍晚些入宫拜见圣上与太后,然后回到府中出的事儿。”
“走过的路都是十年来出入宫的那条,与平常无异,一上午也并没有见到过类似虫蛊的东西。我想是不是有人故意将蛊虫放到了他身上。”
王大人不懂这些什么蛊啊虫啊的,但听到能百年不死着实被吓了一跳。
再听她后面又提及谨帝洛夫人和魏公子,不禁望了一眼皇城。
说了半天,在这儿倒是和皇宫搭上线了。
长公主府的事情稍微查一查就知道,宁姑娘没有必要骗他。
那两条线索里的蛇和虫捋在一起,明晃晃地告诉他,皇宫里有人知晓南域蛊术,极有可能还是同一个人。
至于是谁……
王大人神色一凛,“看来真得进去一趟才是啊”
只是,王大人有些为难,“该怎么跟着这蛇进去呢?”
皇宫禁庭,也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啊,这可是毒蛇,叫宫人侍卫看见,一准儿抡着东西打死了。
宁莞在旁给他出主意,“要不然大人你揣袖子或衣襟里,捎着进去?”
王大人:“……不成!”
反应过大,何云柱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王大人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我也不能在宫里随便走,带着进去也没用。”
这事儿现在也不能禀报上去,圣上肯定不会信的,别说给他通融了,估计得还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所以得另外想法子才成。
王大人苦恼地蹲在街边,思索片刻还是起身道:“时候不早,左右宫门也不许人进出了,我还是先送宁姑娘你回去吧,等明日再考虑这进里找人之事。”
是已经挺晚了,月亮隐进云层,长街晦暗不明,除了他们的说话声,几乎听不到其他什么声响。
宁莞点点头,笑道:“多谢大人了。”
回到家中,里头灯火还亮着,芸枝一直坐在屋里等她,见人平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宁莞喝了杯温水,随后洗漱上床,一觉天亮。
清晨雾气朦胧,梨树枝头如拂了一层白色轻容,直到辰时太阳升起才慢慢散去。
朝政殿内,玄衣曛裳的皇帝重重摔下手里的奏折,也不用身边的吴公公高喊退朝,自己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厉声道:“退朝退朝!一个两个的尽会嘴里嚷嚷,一件正事儿也办不成,能盼着你们做出个什么?”
殿中大臣垂绅正笏,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不用想下一句话肯定是“朕每天看见你们都得少活十年。”
果不其然,上头拂袖离开,丢下一句:“朕每天看见你们都得少活十年!”
整整一个早上,众臣已经麻木了,齐齐躬身道:“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王大人也跟着一拜,暗下嘀咕,陛下骂人不吐脏的本事又精进了,看看刚才被逮着的刑部尚书,两眼打迷糊,魂儿都快没了。
这谁顶得住啊……
王大人瞥向老神在在的郁太师和沈老太傅,还有表情淡淡的宣平侯,哦,还是有人顶得住的。
皇帝一走,朝政殿里的气氛霎时就热闹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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