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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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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顶得住啊……
王大人瞥向老神在在的郁太师和沈老太傅,还有表情淡淡的宣平侯,哦,还是有人顶得住的。
皇帝一走,朝政殿里的气氛霎时就热闹了起来,三五凑成群往外去,王大人稍稍落后些,扬起笑脸,“侯爷,侯爷……”
楚郢步子一顿,转过头,眸子微动了动,“何事?”
王大人两手拱在袖子里,干笑了两声,“是有点儿事,想请你帮个忙。”他有些忐忑地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
楚郢一面听他细说,一面出了朝政殿。
天际无云,湛蓝湛蓝的一片,正是大好的天色,他从石阶而下,在王大人的询问下点了点头。
…………
王大人过来的时候,宁莞正在磨药材,听到他说准备往宫里去,也没多想,收拾收拾带上七叶和蛊蛇,跟他一起上了马车。
路上问起这进宫是怎么个安排法,王大人回道:“侯爷挂了太子少傅的职,在宫里行事方便又与太子殿下万分熟稔,他在皇城门口等着,咱们一会儿跟着进去就是了。”
侯爷?太子少傅?
宁莞顿了顿,“是宣平侯?”
王大人连连点头,“对对对。”
宁莞皱眉,听着车声辚辚,斟酌道:“大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与宣平侯之间有些嫌隙。”
王大人很少关注京里那些小姐们之间的事儿,他听齐兄唤这位表小姐,原以为有些亲近关系,怎么得还有嫌隙呢??
王大人忙道:“不碍事,上回相国寺的事情侯爷也晓得,左右他不爱说话,你就当没他这个人就是了。”
“……”
宁莞揉了揉七叶的脑袋,到底没再多说什么,答应了王大人,她总不好现在反悔。
马车在离皇城约有一段的地方停下,很快有人掀起了帘子,光线一照进来,宁莞下意识抬了抬眼。
月白大氅,雪色里袍,腰缠锦带,白壁垂缨,正是宣平候。
宁莞很快收回了视线,闲闲瞥着马车一角,指尖梳理着七叶身上光滑柔软的皮毛。
王大人拱手做了个礼,楚郢颔首,转身坐在一侧。
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驶过一段,及至城门,他掀起车窗覆有的蜀香帘,守卫很快便放行让进。
楚郢正做着身子,落了落眼睑,凝视着离他不远处的一截广袖,上头绣的是落花扇。
马车内气氛过于安静凝滞,王大人到嘴的干笑都发不出来,他偷觑了一眼像是在半阖着眼养神,仪容齐整,湛然若神的宣平侯,曲着手指挠了挠鬓角。
说起来,侯爷什么时候去换了一身衣裳。
就在王大人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北宫门,他还没动作,坐着的宣平侯已经起身,掀起帘子立在车板前,冲里淡淡道:“下车。”
宣平侯亲自给他撩帘子嘞,王大人简直受宠若惊,紧紧抓着自己腰间长锏,失声道:“侯爷太客气了,实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呢……”他真的有些承受不来。
楚郢转过头,没说话,王大人诚惶诚恐地下去,还不忘叫了宁莞一声。
宁莞看着王大人的样子,忍不住抿唇,总觉得他不大靠谱的样子。
入宫前交了兵器,一行人顺着宫道往东宫去。
王大人在后头拐着胳膊碰了碰宁莞,悄声道:“看,我就说吧,他不爱说话,性子特闷。”
宁莞好心地压低声,“大人,他正盯着你呢。”
王大人身子一僵,眼神儿也不敢乱飘,忙忙正色,欲盖弥彰,“宁姑娘你别担心,侯爷人再好不过了,咱们这朝廷上下啊,就数他最亲和待人了。”
宁莞:“……”关我啥事儿?
楚郢定定地看着王大人,良久才挪开视线,说道:“走吧,太子殿下该等急了。”
东宫为太子居所,身为中宫嫡子,地位尊崇非同一般,住的地方也比寻常宫室宏阔华丽。
进门上可见攒顶高耸,重檐斗栱,下是彩槛雕楹,琉金铺地,穿廊宫人垂目屏息,脚落无声,无一不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处处体现着内宫的威严肃穆。
太子早在惇本殿东暖阁等着,抿了两口茶,就听福顺禀报宣平侯来了。
“请进来吧。”太子眉眼带笑,他年纪尚且不大,比瑞王还要小两岁,今年将将十七,身量都还没完全拔高,虽是一副温和仁雅的模样,总还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
“少傅慢了些,孤连折子都看完了。”
当今圣上很看重太子,一些简单的事物会分到东宫来,叫太子试着处理。
楚郢微舒了舒眉,“非是臣慢了,是殿下精进了。”
宁莞坐在尾端,听他们一来一回地说话,与她也没什么关系,便琢磨着生发膏的配方改良聊以打发时间。
何首乌的量少了些,可以多加一两。
侧柏叶也要再添些……
水温的控制还不大行,应该……
“宁姑娘?宁姑娘?”
闻声扭头,王大人正使劲儿给她眼色,“殿下叫你呢。”
宁莞抬眼,便见太子徐徐说道:“姑娘,事情少傅已经详细说过了,这个时间点父皇在紫宸殿不会到处走,孤可以带着你们往宫里逛逛,只是未免在宫里惹起恐慌,又叫父皇怪罪……”
他慢慢从桌上拿起一截麻绳儿来,笑着递给她,“还劳你在那蛇身上套个绳儿,牵着走,万一出个什么情况,也好能及时拉得住。”
宁莞嘴角微抽了抽,“……喏。”
太子好奇地看着她从布袋子里取出一条青色的长蛇,绕着绳子打了个结,“套好了就成,你可以开始了。”
宁莞将绳子绕在手腕儿上,取出短笛吹了一段音。
笛音刚落,原本盘着不动的青蛇开始展开身子慢慢往外移动,因为捆着绳子,动作比平时慢了不少。
太子站起身,叹道:“这就是所谓的南罗御蛊之术?少傅,再过不久南罗使者就该到京都了,随行有现今南罗第一蛊师献礼,你说会不会就是这样的?”
楚郢走在一侧,微抿了抿唇,所谓的南罗第一蛊师还差远了。
宁莞牵着蛇走出东宫,太子和楚郢稍后两步,王大人怕的要死,躲在最后,身边是福顺公公。
太子的法子很不错,确实能很好地避免了恐慌,只是……看热闹的相当多。
不过从东宫走到御花园,周围就聚了一串的嫔妃与宫人。
“这是在干什么?”
“玩儿杂耍吗?”
“这蛇不会咬人吧。”
“看起来挺温顺的样子。”
因为太子在后面,也没人大声嚷嚷,都是低低窃语,然后一脸惊奇地看着她遛蛇,走哪儿跟哪儿。
四岁的八公主被嬷嬷抱着,还十分兴奋地拍了拍巴掌,一张小脸激动得通红,“皇兄皇兄,好玩儿!”
位处热闹中心的宁莞默然,别人遛狗,我遛蛇,很可以。
七叶倒是觉得挺神气,高冷地抬了抬脑袋,垂在后头的尾巴也跟着翘了翘。
宁莞有些无奈,甚至想揉一揉眉心。
楚郢指尖轻扣了扣袖边儿,上前一步从她手里将绳子接了过去,声音清淡,“我来吧。”
宁莞愣了一下,点点头。
把绳子交了出去,她也就不必走在最前头了,将肩头的七叶搂了下来,缓步退到最后,跟王大人并行。
楚郢动作停了停,抿起唇,眼睫轻颤了颤。
青蛇丝毫没有受人群的影响,一路过水榭,穿长庭,慢慢晃悠着,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承安殿门口停了一瞬,最后滋溜滑进了门。
承安宫的守门宫人被遛蛇的楚郢和他身后挤挤挨挨的一群人吓了一跳,目瞪口呆,“这、这……太子殿下,侯爷,五公主,王宝林,方婕妤……你们这是?”
太子上前解释,嗓音低而缓,“是这样的,孤新得了个有趣的玩意儿,出来晃晃,正巧走到了承安殿,想着请淑母妃也看看热闹,你去禀报吧”
宫人愣愣应喏,撒腿就往里跑。
承安殿的描金匾额高高挂着,太阳落在上头泛光刺眼,宁莞与太子等人已经进到院子,她刚稳下步子,怀里的七叶就直起了脑袋,眼里含着警惕与冷漠,嗷嗷叫了两声,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爪子也不由自主地亮了出来。
这是它捕食时的姿态。
宁莞挑了挑眉,“承安殿里有毒蛊之物,看样子还不少。”
王大人躲在福顺公公身边,不敢往前凑,小步小步地挪到宁莞右侧,就听见这么句话,他瞪大了眼,努力放低声音,“宁姑娘你说真的?”
没待她回答,又道:“福顺公公说这儿是周淑妃住的地方,这蛇昨晚往瑞王府,今天往瑞王生母的承安殿来,看来十有八九和淑妃娘娘脱不了干系。”
“即便承安殿真有虫蛊之物,这事儿也不大好办啊。”宫里除了太后与皇后,就数周淑妃权势最大,连郁贵妃都要避其锋芒,证据不好查不说,谁也不敢往她宫里去搜东西?就是圣上看在瑞王的面子上,也不会如此下周淑妃的脸。
更何况,就算让他们进去搜,也不定能搜得出来,虫子之类的东西,有时候也不太引人注意。
宁莞知他的意思,从袖中取出短笛,眉间温和,“王大人,咱们不必进去搜,叫那些虫蛊自己乖乖出来就是了。”
“人赃俱获,抓个现行,岂不正好。”
王大人:“……”你这么溜的吗?
第31章
话是这么说; 但具体操作起来确实有些麻烦; 宁莞又偏头与王大人说话的间隙,在正殿看书的周淑妃总算是出来了。
宁莞站直了身子; 顺着前面的人俯身做礼; 随后便隐在人群中; 悄然打量着站在门前檐下; 冷眼睨着院中诸人的盛装宫妃。
纤腰细肩; 弯蛾青眉; 眼梢略略上挑着; 凌人的盛气里捎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冷厉。
三十好几的年岁; 不如豆蔻年华的少女来的娇丽明媚; 也不是容华端妙叫人眼前一亮的美人,然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磨不平的刺人尖锐,不像浸淫深宫多年; 全然看不到圆滑与世故,即便在佳色如云的后宫,这样的气质也是独一份儿; 不会泯然众人。
也难怪多年圣宠不衰; 郁贵妃都要避其锋芒。
宁莞将手中的短笛又悄悄放回了袖笼里,又把七叶递给福顺公公抱着; 衣袖半掩着,远远看着像一只小猫儿。
周淑妃也没注意她,而是看向太子,一点儿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太子素日倒是闲得慌,到本宫这儿来做什么?”
太子挂着笑,抬手指了指,“新得了个玩意儿,请淑母妃看个热闹罢了。”
周淑妃瞥到地上的青蛇,眼角一跳,扬了扬脸,衔着一抹冷笑,“这种东西也亏得你能当个热闹瞧。”
太子学得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仍是浮着一层虚薄的笑意,说道:“淑母妃见多识广,孤自愧不如。”
“行了,本宫没工夫陪你们做些无聊的把戏。”周淑妃极不耐烦,转过身就要往屋里走。
王大人一颗心突突突地蹦得厉害,还是上前一步,拱手屈膝,“微臣大理寺少卿王佑之见过淑妃娘娘。”
他这一出现又自保家门,周淑妃果然不走了,步子一顿,直言道:“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往后宫里钻了。”她两目冷冷,“浮翠,去紫宸殿一趟请陛下来,瞧瞧他的好下臣!”
“喏。”侍立在阶下的青衣宫女应声就小跑出了宫门,太子皱眉不悦地看向王大人,又看向楚郢。
楚郢拽着细麻绳,眼角余光瞄过宁莞与王大人二人,冲他点了点头,太子一见到底没说什么。
王大人头皮发麻,后脊生冷,但还是咬咬牙继续笑着,瞥向青蛇恭敬开口道:“淑妃娘娘不知,这小玩意儿是微臣无意间寻得来,民间能人有舞蛇训蛇之法,实在新奇,特献给太子殿下以作闲暇消遣。”
“殿下想着一试究竟,才会牵着出来走走,到了娘娘的承安殿来,微臣等实在不是故意饶您的清静。”
王大人说着说着倒是镇定了,他半弓着侧过身,将后头的宁莞露于人前,笑道:“这位便是青蛇的主人,微臣碰见的时候,她正在北城的玉沼桥头吹笛子舞蛇卖艺,赚些散钱。不若让她给娘娘演个一番,给您消消火解解气。”
宁莞在周淑妃看过来的时候,慌慌忙忙行礼,似乎因面见贵人有些局促,“民女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安!娘娘万福!”
周淑妃上下打量,久久没有出声儿,桥头卖艺杂耍的?
太子笑言道:“看来淑母妃是真恼了,来来来,你到前面来,给淑母妃来一手,正好温仪也想看呢,是不是?”
四岁的八公主李温仪听到太子叫她,使劲儿点头,脆声道:“看。”
一路跟来的方婕妤与王宝林几个也是笑吟吟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淑妃娘娘就让她来一个吧,难得在宫里看见这样新奇的东西。”
周淑妃眯了眯眼,楚郢手里牵着的蛇明显是她原来炼的蛊蛇,舞蛇?这王佑之打的什么主意?
总不能真是送来给太子玩儿的,最近不是正在查案子?
周淑妃冷了冷脸,左右已经让浮翠去请皇帝来了,她倒要看看,这是要玩儿什么把戏,“来吧。”
听到这两字,王大人大舒一口气,宁莞在太子的示意下站到了最前面,神色谦恭地举起取出短笛吹起了曲子。
宛转悠扬的笛音缕缕升起,众人便见原本疲懒不动的长蛇慢慢支起身,随着音律左右摇摆,如跳舞一般扭动起了细长的身子。
音调一转,它陡然伏地,追着自己尾巴尖儿不停地转圈儿,绿幽幽的一环,看得人头晕目眩。
音调一沉,它又如杨柳细枝般摇条,间或盘旋蛇身,吐芯摇尾。
后宫的娱乐活动少得可怜,方婕妤王宝林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儿,八公主扔出了手里的小半个桔子,宁莞提了提音,青蛇眼中暗光一闪,迅速一蹿,在半空中将其咬到了嘴里,继续左摇右晃随乐起舞,桔汁顺着一滴一滴落在白石板上。
方婕妤捂嘴惊呼了一声,太子都忍不住动了动眉。
宁莞带着笑,低低垂着眼帘,不由想起了往日在南域密林,洛玉妃那四大缸蛇密密麻麻排了一地起舞的盛况,相当地壮观。
而周淑妃脸色又冷了几分,她学了十年的南域蛊术,操御蛊蛇也做不到如此随心随性,这个王佑之口中所谓的民间舞蛇人是在哪里学的本事,还是说……本来就是一个精通此道的蛊师?
周淑妃看过来视线里带着芒刺与利冰,宁莞只做不觉,依旧地吹着笛子,直到转眼瞥到方才离开承安殿的浮翠的身影,在她前方的人长眉宽额,沉着一张脸,威严甚重。
这应该就是当今皇帝了。
宁莞嘴角微动了动,又悄悄增了个音。
奢华富丽的承安殿里,罩着金纱软帐的拔步床下和浮雕芍药银扣柜子里有些不大安宁,陶瓮里的东西听了半天的笛音,躁动不安许久,陡然变了调,更是让它们暴躁,如红了眼般往外顶翻了盖子,滋滋兹的陆续钻了出来,循着笛音而去。
正殿里没有留人,都在外头瞧热闹,一路畅通无阻。
兴平帝在紫宸殿听闻浮翠的禀话,丢下手里的御笔就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他交给王佑之查的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眉目,他居然还有闲心带什么杂耍进宫,跟着太子到处晃悠!
不学好的东西,整日不干正事儿,不跟亡者伸冤讨公道,还这般悠闲嬉戏,真是尸位素餐,不尽职守!
这个狗官!
兴平帝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冲上去指着王佑之的脑门儿开骂了,不想刚刚走拢门槛,聚在一处的嫔妃宫人骤然惊叫四散,齐齐涌了出来,似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
“怎么回事?!这是在做什么?”
他一声厉喝引去了众人的目光,方婕妤与王宝林忙抖着肩躲到他身后,惊惶无措,呼道:“陛下!陛下!承安殿里好多毒蝎子!”
兴平帝扬眼一看,顿时也惊了一跳。
身穿海棠繁枝宫装的周淑妃站在石阶上,她身后的正门里有几十只蝎子和五彩斑斓的蜘蛛毒虫陆陆续续从后爬出,滋滋兹的声音像是暗河深渊飘来的阴风,激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宁莞在方婕妤等人发出尖叫的时候就停了笛子,没了声音诱寻的毒虫茫然找不地方,尽数绕在气息熟悉的周淑妃周围。
王大人怕蛇可不怕这些蝎子蟾蜍,先发制人看向周淑妃,“承安殿里缘何有如此多的毒虫之物!”
周淑妃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东西会自己跑出来,她的毒蛊之术只借着手札钻研学了个皮毛,并不晓得旁人也有操控自己虫蛊的本事,根本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她容长的脸上漫溢出苍白之色,声音高高扬起,“本宫如何知晓!”
王大人知道皇帝就在门口,他也没转身,挺起胸膛朝上拱手,“娘娘,微臣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这些东西着实危险,太过吓人!”
太子目光微闪,亦是温声道:“王大人说得对,淑母妃,承安殿是您的居所,如今出了这样多蛰一口便能要人命的东西,万一伤着了父皇,这可是饶不得的醉鬼,您于情于理都该给出个交代来。”
他说得不疾不徐,听得周淑妃恍然大悟,指着王大人太子诸人,声音冷厉,“是你们!我道是为何无缘无故到承安殿来,原是合起伙来栽赃陷害污蔑与我!”
她尖声道:“太子!即便你不满我儿景平占了长子之位,也万不该如此行事算计!”
太子却道:“淑母妃,孤可没有叫虫蝎听话的本事。你瞧,虫又散开往屋里去了,福顺,还不快带人进去将这些东西收拾了,叫它们四处跑了咬着人怎么办。”
福顺公公怀里还抱着七叶,忙应了声是,带着内侍往里去。
很快他又跑了出来,先偷偷觑了太子一眼,想了想还是跪倒在门边的皇帝前,结结巴巴道:“陛、陛下,那些个虫蝎跑得极快,钻进了床底和箱笼,奴才不敢随便动淑妃娘娘的东西,您看这、这……”
兴平帝脸沉如水,叫了一声吴公公,“去,跟着去把那些个玩意儿清理干净。”
“喏。”
福顺公公与吴公公又一起进了屋,周淑妃这个时候也不敢阻拦,只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望过来的视线冷厉如刀。
宁莞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皇帝的目光从王大人太子楚郢等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周淑妃身上,“你叫朕来,就是瞧这一场闹剧的?”
“陛下,这闹剧可不是臣妾生的事儿,得问问你的好儿子!”
皇帝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太子,“李景承!”
太子不慌不忙道:“父皇,这也不关儿臣的事。”
皇帝又看向王大人,“王佑之,你说!”
王大人忙上前,将几日里案子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末了道:“陛下,案子实属虫蛊之祸,微臣查到些东西,与淑妃娘娘有些牵连,没有证据,也不敢贸然禀报,只能出此下策,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本只是一试,没想到果然从承安殿里引出了毒物。”
皇帝神色变幻莫测,终是恚怒道:“呵,不敢来禀报朕,倒敢到内宫胡闹,还不得已而为之,朕看你胆子大得很嘛!”
王大人跪地屈膝,“陛下,正如您素日教诲,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还枉死的百姓一个公道,努力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皇帝眼角直抽抽,这个时候,吴公公慌慌张张跑出来,手里还抱着个陶瓮,“陛下,奴才在淑妃娘娘寝殿的柜子里发现了这个。”
小半个木桶大的陶瓮被搁在石阶上,敞开的口子里大可见纠缠的虫蝎,兴平帝呼吸一滞,扭头道:“淑妃,这些东西你如何解释?!”
周淑妃昨日才把这些东西从冷宫带回来,今日还未来得及送出宫去就出了这样的差错,实在是让人恼火,但无论如何是不能认的,她冷嘁一声,“你们栽赃嫁祸,分明贼喊捉贼,你!对,就是你!本宫见你方才的舞蛇之法非比寻常,定是你故意诱来毒虫,嫁祸本宫!”
兴平帝这才注意到最角落里,站在宣平侯不远处微微低着头的人。
一身浅绣落花扇的广袖长裙,绾着女儿家的小髻,明显不是宫里人打扮。
宁莞被点到名,便恭声应道:“淑妃娘娘,内宫森严,您居高位,作为寝宫的承安殿也定是固若金汤,莫说民女不过布衣,捎不进来东西,便是太子殿下也进不得您这处半步。且……就算民女真会您话里这一手,若您这殿里没有毒虫,民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直未做言语的楚郢上前,冷淡的声音如深山清泉,“说到底,还是一个问题,娘娘……您这殿里究竟为何养着这么多的毒虫?”
周淑妃咬牙,“怎么就认定是我养的,这大大小小的宫人都叫你们吃了?!”
吴公公出声道:“东西是在娘娘的内寝殿寻到的。”并非宫人居所或日常行动之处。
淑妃避而不答,挺直脊背,抬起下巴冷声道:“那又怎么样,本宫没有做过,本宫也不认,王佑之,你也别将本宫与八人大案扯在一起!”
王大人也没想就这样能直接将四夫人之一的淑妃定罪,说道:“淑妃娘娘,是或不是,得查了才知道!”
“臣不能光凭一张嘴胡说八道就认定这玩意是你的,您也不能翻来覆去嚼着这几句话来推避罪责。微臣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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