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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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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得如此,她倒是常能见到云宿和公西耀这父子二人。
  女帝与云公子独处时,宁莞与公西耀便多待在偏殿里。
  公西耀尚还懵然不知事,宁莞就先暂时压下了自己一巴掌糊上去的心思,来日方长,不着急,总能逮着机会收拾收拾他的。
  女帝的日常,除了上朝、处理政事和闲暇听曲外,有时还会亲自往天牢审讯的地方走走坐坐,看看皇权博弈里败落的叔伯兄弟,或是亲自挑选调教合心意的暗卫死士。
  宁莞更多地是做一个背景板,和内侍总领也相差无几了。
  突有一日,云公子照例往正德殿送汤来,人刚走,女帝放下折子,背靠宽椅,问道:“你以为宿郎如何?”
  她骤然问起云宿,宁莞犹豫了一瞬,还是回道:“不敢妄言。”
  阳嘉女帝嗤了一声,“你跟在朕身边一月有余,却连句话都不敢多言,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没用,你要知道,有时候谨慎太过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宁莞也不做辩驳,安静听着。
  女帝斜了斜身子,半阖双目,也没再说话。
  做女帝的徒弟,算是目前为止最轻松的活计,公西笏初登帝位,事多繁忙,并不怎么管她,也从不主动教她什么。
  宁莞也乐得清闲自在,她过来也本就不是为了学什么,又注定待不了多久,也犯不着苦费心思,而是专注于打听水风岚此人。
  据水一莟所言,她母亲三十七八,简单算算,如今也就差不多十五及笄,还很年轻,也不知到底和北岐皇室搭上关系没有。
  因为怕公西笏有所察觉,宁莞行事异常小心仔细,唯恐露出丁点儿马脚,私下叫人往水家庄查探也转了好几道弯儿,传了好几道手。
  这天傍晚,宁莞待在敞开的槅扇边,正看着去水家庄的人递回来的消息,刚拆开信封,便有正德殿内侍进门来,隔着轻摇慢晃的绯玉珠帘,躬了躬身,说道:“宁大人,陛下请您马上往天牢去一趟。”
  天牢?
  这个时候叫她去天牢做什么?
  宁莞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她暗里找水风岚的事情了被发现了?
  诸多猜测自脑海中一晃而过,宁莞点头应好,借口换身衣裳将信好好藏了起来,这才随着内侍去往天牢。
  北岐气候干燥,只是天牢半陷地底,终年不见天日,比起旁的地方要阴凉湿寒些。
  宁莞顺石梯而下,阳嘉女帝穿的一身裙摆宽大的暗红交襟裙,样式极简,但其上黼黻却尤为华丽,贴合着身材与气势,甚是威严。
  她正接过吏者递来的长鞭,上挂着倒刺,浸了盐水,微端落在地上,洇湿一团。
  长鞭划破空气,带起腾的声音,啪地落在被捆绑在架子上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四五十岁左右,与阳嘉女帝又两三分相似的脸皮子骤然狠狠抽搐了几下,喉咙发出强忍痛意的嚯嚯声。
  这个男人宁莞见过,北岐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阳嘉女帝的亲叔叔,恒王。
  此人意图造反谋乱,妄想推公西笏下台,昨天早上刚刚被捉拿下狱。
  一鞭子下去,女帝未有停手,又连着落了近十鞭,将鞭子甩给宁莞,说道:“你来。”
  宁莞看着已经十分凄惨的恒王,捏着木质的握柄,一时没有动作。
  女帝冷声道:“优柔寡断。”
  恒王艰难地讽笑了两声,“公西笏,你这徒弟可比你知事多了。”
  她冷笑,“王叔啊,事到如今还嘴硬呢,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恒王呸了一口血,“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还是谋权乱政,逼父篡位,牝鸡司晨,不守妇道,指望着谁能信服你。”
  公西笏抬起下巴,睥睨道:“你来来回回,也就只会说这几句话了,成王败寇,谁跟你论什么男女?”
  她似笑非笑,“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说什么君子顶天立地,承认一句自己技不如人就这么难吗?”
  言罢,转身指了指手,冲宁莞说道:“愣着干什么?力气都不会使吗?冲着他的脸,一鞭子下去,一鞭子上来,让他好好睁大眼来看看,我北岐究竟是谁当家作主。”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由不得宁莞拒绝,依言动了手,牝鸡司晨那四个字听着确实有些不大爽快就是了。
  看她皱了眉头,阳嘉女帝撇过一眼,“你倒是仁善。”
  宁莞收了鞭子,回道:“非是仁善,只是不大习惯。”
  阳嘉女帝道:“既然不习惯,就多来几回,总有一天就适应了。”
  她背过身,挂在墙上的烛台拉下一道长影,“行了,走吧,时候也不早了,还得再去见一个人呢。”
  宁莞跟在她身后,再下了一段石梯,到了最底下的地牢。
  白底的绣鞋踩落在铺展开的石板地上,也有细细碎碎的声响。
  她并不知女帝要去见的人是谁,只以为又是哪个定了罪的官员,随行的内侍总领悄声与她道了一句,“是恒王的同伙。”
  等走到最里的牢门前,宁莞一见里面的人,不禁一愣。
  坐在干草上背靠石壁,束发微乱,一身狼狈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宿。
  她稍有讶然,说道:“云公子?”
  云宿早听见了动静,他抬了抬头,眼尾轻翘,又转了转脖子看向女帝,声音还是平和的,“陛下。”
  公西笏背着手踱步往里,曲了曲膝,半蹲在他面前,半边脸掩在光线不及的阴影里,缓声道:“宿郎啊宿郎,你这是骗得朕好苦啊。”
  她叹了一声,“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朕好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苦心竭力,费尽心思地想拉朕下马呢。”
  云宿沉默半晌,“是我对不住陛下。”
  女帝似有感慨,问宁莞道:“你说如今这模样是不是像极那些话本故事里痴情女子质问负心汉了。”
  宁莞轻轻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女帝已然站起身来,裙摆一掠而过,反手拔过侍卫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着云宿的咽喉,冰冷的剑身抵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抬。
  云宿被迫抬起视线相对,却见执剑之人微带着凉薄的笑意,红唇轻启,“你我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也就别说什么对不起了。”
  “宿郎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女人天生就好骗的,给点儿甜头,来些垂爱,就得晕晕乎乎地跟在后头团团转了。”
  “是朕杀的人不够多,还是做的事不够狠,怎么会给你们这样的错觉呢。”
  她扬了扬眉,轻轻笑道:“宿郎你啊,尚抵不了朕江山的万分之一呢。”
  云宿怔了怔神,“陛下……”
  宁莞:“……”神经病的爹别不是要被他娘亲手解决了吧?这谁受得住啊。


第80章 
  烛火下的光尘涌聚在暗红如血的裙袂上; 明明地牢昏暗; 偏有的人生来耀眼。
  公西笏动了动手腕,收回长剑; 未如宁莞所想直接要了云宿的命。
  “放心; 宿郎你的用处大着; 哪那么容易就死了。”她拂袖; 走出牢门; 眼尾一落; 瞥下一抹视线; “朕还得先给云家风光大葬呢。”
  提及云家; 云宿猛地正身; 眼见着描金勾云的裙角伴随脚步声消失在甬道,他又松下脊背来,靠抵着石墙; 两手紧攥枯草,垂头不语。
  宁莞走出天牢,随女帝回了正德殿。
  宁莞立于御前一侧; 问道:“师父; 云公子他……”
  公西笏圈了一笔,头也不抬; “怎么,有些失望朕没一剑要了他的命?”
  宁莞轻笑,“师父缘何这样想?”
  公西笏道:“难道不是吗?你不喜耀儿,不是与宿郎有什么仇怨。”
  宁莞研磨的动作一顿; 愈谨慎了两分,都说伴君如伴虎,即便有一层师徒身份在,也免不得小心。
  她解释道:“只是不擅与小儿相处罢了。”
  公西笏哦了一声,对此不置一词,似随口一句,“既然如此,明日就将耀儿接到你的月满斋去,学着处处吧。”
  宁莞:“……师父,这不大合适吧?”
  公西笏合上奏折,又另换了一本,“退下吧。”
  这便是没得商量了,宁莞只得抿唇一笑,应了声是,俯身离开。
  内侍总领端上茶来,置于案上,疑惑问道:“陛下为何将三殿下交给宁大人照看?”
  女帝撩起眼,“朕没空闲,她闲得慌,不正好吗。”
  ……
  宁莞回到月满斋已是戌时,睡前放下床幔,隔着昏暗的烛火,取出下午还没来得及看的信,待到茗芋进来灭灯,她才揽着被子侧身躺下,回想信里探回来的消息。
  水风岚五岁时被拐子拐过,水家庄找寻了多年也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两年前,她自己回了一趟水家。
  不过那一次也没留多久,只待了小半个月就又消失了,至于具体踪迹和如今到底在干什么,水家一众人也无从得知。
  宁莞闭上眼,稍往里细细一想,说不得水风岚已经在女帝手下做事了。
  思及此,宁莞也不好再叫人往下打听,只自己暗里多番留意。
  她这位师父可不是个会讲情面的人,皇家多的是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区区师徒又算得了什么。
  万一在她眼皮子底下露出马脚,怕是讨不得丁点儿好处。
  依照女帝口谕,第二日天还未亮,便有内侍宫女手捧着东西鱼贯而入,公西耀正式在月满斋落脚。
  云宿深陷牢狱的事情,多数人尚不知情,对外只道是生了重病,须得闭宫静养。
  女帝忙于朝政,也没给月满斋过多眼神,但宁莞知道,有不少双眼睛隐没在不为人知的暗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对公西耀无端的不喜,到底还是惹了两分怀疑。
  宁莞稍一思索,自我行我素,坦坦荡荡,大大方方。
  她称女帝一声师父,又常随侍左右出入各处,女帝多提携女子,如无意外,这以后不出大错,自能稳步上升。宫廷内外看得明白,自然也多给薄面三分,敬重有加。
  饶是公西耀身为皇子,到月满斋当天,宫人为表客气,也抱着他右屋里来送些礼,再问几句好。
  小儿刚吃了一碗奶蒸蛋,舌头尖儿还甜滋滋的,窝在翠衣碧褂的宫人怀里,高兴得很。
  这些日子在正德殿时常能见着,他对宁莞已经很熟悉了,挥起手,“宁、宁大人……”
  宁莞斜抬起眼,见他张着嘴,一角还流着口水,冷淡地应了一声,回了三殿下几字,很快又收回视线。
  宫人抱着小儿离开,他就趴在肩头,鼓了鼓嘴巴。
  宁莞也没瞧见,只翻着手里的书。
  她第一次见到水风岚是在两年后的冬末春初,日暖风和,山花欲燃的天。
  听到内侍禀报,女帝要她随驾出宫时,她正坐在弥漫着散不尽的痛呼惨叫的阴湿牢房里,静然地看着狱卒轮番酷刑一一审讯。
  她在热水里浸了浸有些发凉的手,擦净了方才走出去。
  此次出宫,除了她,一道出去的还有三岁的公西耀。
  宽敞华丽的马车里,女帝捏了捏幼子的脸,一笑不语。
  马车停在殷都城郊的一座偏僻老宅,宁莞跟在后面,跨过朽烂的门槛,穿过中堂前庭,终于在假山边的角亭里见到了十七岁的水风岚。
  穿的是日常行事方便的束腰窄袖衣,高挑窈窕,宛如一枝青青细柳。
  五官是极柔美的,细细弯弯的眉,浅粉如樱的唇,还有一双天生晕水含情的眼。
  若只论这些,无疑是一位年华正好的美人,只是……眉间冷戾沉沉,眼边阴翳不散,唇角也是平平,繁枝绿叶的倒影压叠在她脚边,无端更添两分冷郁。
  这副模样很能吓唬人,公西耀迈着两条尚只有短短一节的腿,抓住宁莞的裙子,往她身后躲了躲。
  宁莞拎着他的后颈衣,颠起来往前一搁,漠然道:“好好走路。”
  公西耀瘪嘴,垂下头去,慢吞吞地往前。
  宁莞和公西耀坐在一侧的美人靠上,女帝与水风岚对坐石桌。
  她一边给公西耀剥桔子,一边悄然观察着两人。
  女帝:“难得回来一趟,是有什么消息了?”
  水风岚的声音和人一样,又着深深压下的暗沉,“是,应是在靖蒲江以南,清州,贺州,江都,盛州一带,只待一一排查,想来就能找到去处了。”
  女帝点头:“不过两年就有这样的进展,你怕是吃了不少累,也不必这样着急,慢慢来吧。”
  水风岚应了是,但见她似有些不以为然,搁下茶杯再说道:“切勿冒进,无论做什么,自己心里都要有分寸,有杆秤,过了界,事事就难料了。”
  水风岚看她一眼,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宁莞又掰下一瓣橘子,这是已经在找那什么皇室至宝了?
  公西耀被塞了一嘴酸溜溜的橘子,两眼泪汪汪,他就知道,这么主动给他剥橘子吃,肯定不安好心,现在……果不其然。
  宁大人怎么那么坏呢?
  回宫的路上,车马缓缓,宁莞也不遮掩自己心中的好奇,直言问道:“师父,那位水姑娘不常在京里吗……”
  她大方问起,没有旁敲侧击,女帝对此很是满意,回道:“她家在大靖,自然在那边活动,漫天遍地的跑,朕有不少事须得她办的。”
  宁莞笑吟吟的,赞叹道:“水姑娘年纪轻轻,便可担大任,定是有过人之处。我方才见她不苟言笑,神情阴郁,还心中嘀咕了两句,现在一想倒是以貌取人了。”
  女帝拨了拨杯盘,顺口道:“擎天架海,惊才绝艳。”
  只有水风岚不想学的,没有她费心思学不会的,旁人须得费十数年功夫勤学苦究的东西,她短短几载就能引而伸之,触类旁通,这样的人,天生就与一般人是不同的。
  女帝掠起眉眼,“朕初见她,不过七岁幼孩。”冷然一笑,“她拿着一把刀,带着几个孩子,杀了一片六芒寨里穷凶极恶的匪徒。”
  她眯了眯眼,“你肯定想象不到,朕看见她时,有多惊讶。”
  她本要剿灭六芒寨,未曾想倒是跟在一群不上十岁的小孩后面捡了便宜。
  女帝说完话靠枕假寐,宁莞心里思量,回到宫中便想法子探了一番那所谓六芒寨之事。
  她如今涉身刑狱,查起来倒也方便。
  六芒寨原是一方匪徒聚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年女帝也不过十八九的年岁,年轻气盛,一心要做出点儿事来,叫那些不长眼的好生看看,便带人围剿六芒寨。
  六芒寨自然是被彻底剿灭了,但公西笏具体是如何行事的,却无人得知。
  依今日所言,一大半的功劳该归属在水风岚身上。
  水风岚为何会出现在匪寨?
  水风岚五岁被拐,七岁在六芒寨与女帝相识,这样看来,应是被人牙子偷卖到了北岐。
  不是在路上被六芒寨打劫堵了个正着,就是被卖的人家遭了匪徒,一起挨了祸事。
  宁莞揉了揉眉,闷头一睡。
  ……
  又过了两年,这是宁莞第二次见到水风岚,她已经查到了盛州宁家头上,特地回来一趟,以作禀报。
  通过零零碎碎的消息汇总和女帝日常里的三言两语,宁莞对水风岚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她对女帝言听计从,且极端拥趸,谁若出言不逊落在她耳中,能当场下毒要了对方的命。
  为人警惕也相当谨慎,除非主动现身,否则很难找到她,她擅以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扰乱视听,叫人无从下手。
  手段狠辣,心计诡谲,也只有女帝镇得住她。
  算算年月,后面在大靖犯案三十余桩,也是在女帝驾崩之后的两三年里犯下的。
  宁莞合上书,叹了一口气。
  公西耀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他已经五岁了,身量蹿高了不少,轮廓面容已经隐能窥见一两分郗耀深的模样。
  他把纸递给宁莞,“宁大人,一共五十遍我都写完了。”
  宁莞瞥过,面无表情,“哦。”
  公西耀歪头看她,问道:“宁大人,我的字写得可工整了,你不夸我吗?”
  宁莞说道:“夸不出来。”
  她抬眼一看,“听说昨晚三殿下又尿床了,待我跟陛下回禀了,不像以前那样揍你就算不错了。”
  公西耀一听,一溜又跑了出去。
  这一年是宁莞过来的第四个春秋,大靖刚改了年号兴平。
  秋冬交汇之初,兰昉边界出现了一个少年,北岐新建不久,耗了不少心力的铁骑兵共数十人或死或俘,无一能还,女帝震怒,连着几日宫廷内外的气氛都甚是凝滞。
  月满斋里倒还好,只是公西耀一天到晚叽里呱啦的,宁大人宁大人地叫个不停,听得宁莞太阳穴抽抽地痛,以一巴掌糊他脑门儿上做结。
  宁莞离开是在第五个年头,盛州宁家的姑娘刚刚坠地,一个晃眼,她就回到了画室里。
  恰在此时,地牢里的云宿郁郁而终,女帝带着公西耀去见了他最后一面,摸了摸三儿的头,说道:“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公西耀哽咽道:“因为他、他背叛了母亲。”
  女帝却道:“错了,不是他背叛了朕,而是他妄图两者皆得,太过贪心,以至于最后输了个彻底。”
  她牵着公西耀出去,说道:“去收拾东西吧,从明天开始,跟着风岚一起离开皇宫,前往大靖。”
  公西耀睁大了眼,不解中有几分茫然,“母亲?”
  女帝将幼子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面上难得有一两分为人母的温情,“耀儿,那里是一片很广阔的天地,因为你的父亲,你注定不可能继承帝位,与其囿于一方,不若去那里,还能活得更潇洒些。”
  宫人带着公西耀离开,水风岚从一边走出去,皱了皱眉,“陛下,何必要三殿下过去,郗家那边随便安个人也使得的。”
  她是知道的,若论膝下三子,女帝最疼的还是幼儿。
  女帝轻笑,“你暗里好好照看他吧,也不必让他做过多的事。”
  宿郎难得求她一回,她三儿不能继承帝位,走得远远
  的,潇洒自在也不错。
  女帝又嘱咐了一句,“你可莫要教他有的没的,只让他好好长大就是了。”
  水风岚点点头,没再说话。
  公西耀回到月满斋,抹着眼泪,边哭边往里走,“宁大人,我要走了……”
  屋里没人,也没声音,他更难过了。
  离开北岐的路又长又远。
  他哭个不停,水风岚牵着他,冷声道:“殿下,不准再哭了。”
  面前的女人眼角眉梢缀满阴沉,他哭得更大声了,“我就哭!我就哭!”
  水风岚抽了抽脸皮,阴着面色,到底有女帝的叮嘱在,勉强哄道:“别哭了,大靖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你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公西耀看着她,瘪着嘴,又抹了抹眼睛。


第81章 
  漆黑的夜里; 只层层积云边疏落的缀着几颗星星; 一闪一闪的,时明时暗。
  搁在窗台边小几上的盂方里; 有青鲤摆尾; 淡弱的光线中; 溅出了不少水珠儿; 连着哗哗声响。
  架子床里直挺挺躺着的人突地睁开眼; 慢坐起身来; 外间侍女听见响动; 忙忙点了灯进屋来; 恭声问道:“殿下可是要用水?”
  郗耀深点点头; 侍女立时便倒了一杯水来,温温热的,他一饮而尽; 又仰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侍女退下; 合上木门。
  门枢吱呀声落入耳中; 他按了按梦醒来有些昏沉的眉心,轻轻嘁了一声; 念道:“老妖婆。”
  帘幕后有人低哑着声音,问道:“殿下在说谁?”
  郗耀深挑眉,他也不动,依旧懒洋洋地躺在被褥上; 似嗤笑着,道:“又不是在说你。”
  水风岚踩着微末的一点儿光影踱步而出,听着回风馆里侍卫来去巡逻的脚步声,掩下的眼帘轻颤了颤。
  她也不打算和这位打嘴仗,开门见山道:“已然沦为阶下之囚,也难为殿下你还能如此悠闲,你素日来主意倒是多,到头还不是须得我来擦屁股?”
  “我就说,东西肯定在那姐弟三人身上,你非得将眼睛盯着宁家一亩三分地的家业,翻来翻去找了一年,结果呢,呵,当日若直接逮了他们,哪里还须得费这些功夫。”
  郗耀深眼睛转了转,慢悠悠说道:“若不是你灭了人家满门,说不定我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宁家女婿,早找到东西了。”
  水风岚冷笑,“怎么,你还真看上她了。”
  郗耀深舔了舔嘴角,啧啧道:“怎么可能。”
  时候不早,水风岚也不再与他辩说这些没用的,说道:“殿下即刻起身,随我出城,回往北岐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了。”
  郗耀深一动不动,“不走,躲躲藏藏的多累啊,反正再等几日,北岐就来人了,风风光光舒舒服服地回去不好吗?”
  水风岚讽道:“风光?笑话还差不多。”
  郗耀深:“你管我。”
  水风岚眯起眼,“若非女帝遗命,我管你去死。”
  说到阳嘉女帝,郗耀深顿了顿,往外侧偏了偏头,隔着雾纱帘,露出一点笑来,眼尾微微上抬着,意味深长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这次要是死了,怕是连个埋尸之地都找不到的。”
  水风岚阴沉道:“死了便死了,这世上死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扣上斗笠,由着薄薄短纱覆住眼前视线,离开了回风馆。
  出了院落,顺着长街转道宣平侯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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