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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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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状子她此前未想到,此时听来颇为有道理。只是今儿听个柳香君提起,自己用惯了的画师卢方义前几日河水一稳便去了京城备考,找哪个有才之人来写状子呢
  此时苏陌白已同李阿婆联络完第一波感情,神清气爽的凑了过来。
  十六岁的少年面上书生气十足,使得他的模样更加稚气一些,同三年前相比,他不过是高大了一些,神情从容了一些,其他变化并无多大。
  他笑眯眯望着芸娘“芸妹妹,我帮你写状子,可好”
  芸娘将将要点头,罗玉倏地将她遮在了身后。
  芸妹妹这三字,可只有他才能叫,除了他也未听其他人叫过。
  如今听在耳中,怎地那般令人起鸡皮疙瘩。
  青竹却是冷笑一声,往罗玉面上剜了一眼,心道此前你“芸妹妹”、“云妹妹”唤的起劲,没觉着你自己不妥。如今觉着心里不舒服了
  她偏要做出个近乎谄媚的表情同苏陌白搭话“小白哥哥,我阿姐日日提到你,说你给她教过一个勇字。你写的状子,我阿姐一定满意呢”
  苏陌白已从李阿婆那处得知青竹是李家收养的女儿、芸娘视若嫡亲的妹子,并不同她生疏,只谦虚道“哪里哪里,我此前未写过状子,还要跟着我师兄去衙门里翻翻此前的状子多学上一学。”
  青竹闻言点头,又谄媚道“小白哥哥真是好学,改日过来教我阿姐多多写字啊”
  罗玉暗中戳了戳青竹,青竹一翻白眼“做什么,未听过非礼勿动”小腰一扭,进了厨下,帮着李阿婆忙起了晌午饭。


第128章 刘铁匠忍痛断情(一更)
  第二日一早,芸娘能调动起来的各处人马已经聚集在了李家院子。
  李大山、柳香君主仆、石伢、芸娘、苏陌白、罗玉,几人分成两队,一队人去往打铁铺附近拜访附近邻人,打听前些日子是否有可疑人在打铁铺出没,或是否瞧见死者同他人有争执;另一队人则以死者赁的宅子为原点,逐渐往远处医馆、药铺去打听是否有郎中医治过死者流血不止之症。
  前一件事情虽则好打听,打听来的却并不是好消息。周围邻人只瞧见刘铁匠同死者有过争执,而过了几日后,也确然有人瞧见大堂铺子流出来血迹,惊吓之余忙去报了官。
  而后一件事上却不好寻。大洪水中死了极多人,为死者治过病的郎中谁知活没活下来,此时也不知是搬去了他处,还是成为了灾民。
  搜寻的范围扩大到了秦淮河赈灾粥棚,然黑压压一片人头,成千上万的灾民席地而坐,怎能从这些人里找出来那郎中。
  此时芸娘嘴唇已经结了颊,勉强能说出来话,却又因不停问话而裂了伤口。她坐在路旁叹了口气,只觉着刘铁匠未来堪忧,生还余地极小。
  苏陌白坐在她边上,取出自己的帕子轻轻为她擦拭过嘴唇上的血迹,安慰道:“那位石阿婆不是算过,铁匠大难不死吗?你莫担心,离再上堂还有几日,必定能将人寻出来。”
  芸娘瞧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攥着那沾了血迹的巾帕,而未染上血的部分则如同他温润如玉的气息一般不染尘埃。她一时生了感慨,如若世间诸事都如他一般毫无龌龊、温和向善,那该有多好。
  转眼一想,如若毫无龃龉,似乎她又少了能钻空子之处,内心里不由的退了一步,觉着世间万物还是如自己吃一般,虽则有各种小瑕疵,却并无大错,那就完美了。
  苏陌白拣了根枝条在地上写写画画:“我听阿婆说,现下你的买卖已做的极好。你瞧,这分别是楷体和篆体的‘勇’字,都像一个人威风凛凛前行,多么像你。什么事都难不倒你,阻止不了你的脚步……”
  芸娘一愣神。
  怎的突然便开始夸赞她?
  在这满是灾民、一团狼藉的地界?容易引起读书人夸人的灵感?
  可虽则如此,她面上依然浮上扭捏神色,面上悄悄绯红一片,跳起身道:“我再去寻寻……”
  远处有人因为领粥而起了争执,那人被他人一拳打过去便鼻血四溢,顺着污的发亮的前襟一路流到脚底。
  那人愤而扑上去,只抓着其中一人往死了揍,如泼妇般撕扯着:“流这么多血,老子活不了要你赔命!”
  他的嘶吼声将将出来,李大山便扑了过去,一把拉住他前襟,那人鼻中的血便不停歇的染湿了他的手。
  李大山着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只片刻间便白了脸,神情有些恍惚,却紧紧拉着李大山的手,气若游丝道:“快帮我抓药。干草、白芷、枸杞……”身子一歪,倒进了他怀中。
  ……
  提刑官府衙大堂再次升堂。
  状纸陈上去,芸娘心里依然打鼓,殷人离的那番分析清晰在耳:“你们只找到了为死者瞧过病的郎中,却找不到其他与死者有争执之人。只从证据上瞧,那妇人是同刘铁匠争执中将她误伤,她有那病,伤口不停歇的流血,便也合上了仵作说的流血而亡的说法……只怕少说要判个误杀……”
  彼时芸娘还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才不听你说外行话,我听提刑官大人的……”
  然而随着惊堂木拍下,虽曾下过掌她嘴的命令却依然受她信任的提刑官大人做了结案宣判,刘铁匠误杀罪成立,考虑到死者特殊体质,依照大晏律法,刑二年,徒三千里,即刻收监,五日后发配。
  大牢里,刘铁匠深吸一口气,狠心对泪水涟涟的李氏道:“其实那日,是我想同她困觉,她不依从,争执之下,我才失手推她在地。我……罪有应得,有负于你……”
  李氏摇着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最后哽咽道:“你我……拜过了天地……”
  刘铁匠背过身不去看他,泪水无声无息淌了满脸。他的声音中带着焦躁和不耐烦:“礼没有成,你我也未签下婚书,你怎能赖着我?你若想当妾便为我守着,待我两年后回来,也能不介意将你抬进家去……”
  阴暗大牢里,妇人离去的脚步踉跄而仿徨,刘铁匠终于在四周麻木的目光中哭出声来。
  离刘铁匠被发配上路的日子越来越近,李家人忙碌着做着各项准备,缝制冬袄、烙制干粮。这些物件最后能不能到刘铁匠手上并不一定,然而此刻,除了芸娘同李大山四处奔走贿赂押解刘铁匠上路的衙役之外,两位李氏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而殷人离却被招工重筑河道与河堤之事忙昏了头。
  任何天灾**里,损失最大的便是穷人。
  一场洪水使得江宁府穷人大减。即便衙门里向各家各户发出了倡议,令各家出一个男丁去往坝上,每日管三餐,然而愿出的起男丁的人家并无多少。
  灾民里的强壮汉子也不多。被稀粥吊着命,谁还能有多余的力气往坝上干苦力。
  这日饭时,芸娘便向殷人离出主意道:“牢里关着那许多犯人,强壮的要不得。吃饱了无事,不如征去筑坝。那要发配出去的也莫发配,江宁干苦力的都欠缺,还往外面发配,这不是傻吗?”
  殷人离默默用罢饭,思忖了半晌,方乜斜着她:“你为救你那便宜阿爹,鬼点子不少嘛……”
  芸娘不服气道:“你在我家白吃白喝多日,都无一分愧疚?都不想着为我家解了难题?你捐那个官啊,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可真是驴粪蛋子――面上光!”
  殷人离刷的一展扇子,拂袖而去。
  好消息来的极快。在殷人离来蹭晌午饭时,便将刘铁匠不需发配的消息带了过来:“每日去坝上上工,待河坝筑好,余下的时日改为监刑……”
  芸娘听罢大喜之余,心中想到她提前打发押送刘铁匠上路的衙役的银两,心中不由疼的滴血,面上立刻浮上谄媚笑脸,对着殷人离腻歪的唤道:“表哥,你再帮我个忙呗!”


第129章 黄花(二更)
  过了几日,苏陌白来李家时,给了芸娘两张银票:“快收好,我可是去借着我师兄的身份,诈了那两个衙役半晌,方将你的银子讨回来……我这读书人的面子也不要了……”
  芸娘忙将银票收回,喜道:“挺有能耐嘛,我此前还以为你是……”
  苏陌白轻拍她额头:“以为我是只会读书的无用书生?”
  他微微一叹气,心里默默道:那是你不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芸娘瞧见他面色忽的有些落寞,便又找出来事情麻烦他:“……就是我存银子的钱庄,到现下铺门也未开,不知我存的银子还能不能取回来。那可是我的辛苦钱同我与阿妹未来的嫁妆呢!”她指指自家的头发:“我连头发都愁白了!”
  苏陌白被她的直白逗的扑哧一笑,拨楞着她的总角发髻道:“怎的我未瞧见你有一丝儿白发?你瞧瞧我,我才是读书白了头呢!”
  芸娘压他弓了身子,探头去瞧,果然他小小年纪,发髻上几根银丝闪闪发亮。
  青竹忙忙递上木梳:“阿姐,快帮小白哥哥通一通头发,再将白发帮他拔掉,我听说,白头发不拔,留着便要传染一大片!”
  芸娘接过木梳,疑道:“真的吗?我怎得没听说过?”
  虽是如此,她依然决定将苏陌白这条大腿抱紧,指望着他能想法子将自己存在钱庄里的上万两辛苦钱讨回来。
  她十分热情的解下他的发髻,用木梳一下一下又一下梳的通透,轻手轻脚去挑出其中的银丝,小心谨慎拔下来。一边拔着白发,一边关怀备至的问候:“小白哥哥,疼吗?你若觉着疼,我手还能再轻一点……”
  秋风徐来,将他的发丝吹的扑了她一脸,她手忙脚乱吹开,眼见得眼原本梳的整齐的乌发又乱成了鸟窝,不由得嘟了嘴,向青竹挤挤眼,指望青竹能上前帮她手。
  然而此时青竹才不与她一条心,只轻声咳着跑远:“我病未好,仔细过给小白哥哥……”
  芸娘瞪了她一眼。两人日日睡在一处,怎地不怕把病气过给她?
  只得又耐心性子,将声音放的越加柔和:“再梳一遍,疼的话可要说哦。”
  掀开帘子的厢房里,两位李氏一边商议着过几日等刘铁匠去筑坝时的送饭问题,一边瞧着外间院里的一对小儿女。
  李阿婆瞧了半晌,忽的冒出一句:“我瞧着我们芸娘同陌白也挺相配……”
  李氏一愣,却又默默一笑。苏陌白来日是要考功名的,芸娘那性子,让她拘在内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状元夫人,只怕要将她憋出毛病。
  然而苏陌白已然姓了苏,即便考不上功名,也轮不到平民女子与之相配。
  看来看去,还是罗玉合适些。
  李阿婆自知苏陌白的婚事只能由苏家做主,那乱点鸳鸯谱的话也不过说过就忘,再未提起过。
  晌午吃过饭,芸娘央求着苏陌白:“小白哥哥,你圣贤书读累了便多帮我想想,或者找人帮我想想,那家钱庄里我的银子怎么拿出来……”
  她口中特意强调了“找人帮她想”几字,实则便是指殷人离。然而她发觉与殷人离重遇后,两人万分不对盘,那买了官的纨绔子除了讽刺她时同她说几句话,平日里根本不买她的账。
  她想着殷人离不买她的账,总归要卖苏陌白的面子,不管谁出了力,只要为她挽回银子是正经。
  苏陌白瞧她胖嘟嘟的面上一脸的恳求之色,心中不忍拂了她面子,只得应了下来。又感激她这许多年来对李阿婆的照顾与陪伴,果然将这件事当成正事去办。
  第二日,河边堤坝上热火朝天,苦力们裸着或精壮或孱弱的上半身,忙碌于抗石担沙。人虽不歇气的在工地上奔波,然监工的衙役却半分人情味都无,瞧见谁步子慢些,鞭子便甩的啪啪作响,仿佛下一刻那鞭子便要抽打在谁身上。
  一日到了头,劳力们又渴又饿,身上衣衫多处破烂,平民劳力们换来的除了两餐,也不过十个大子儿;而囚犯劳力们则重新戴上镣铐,满身疲乏的排着队往监牢而去。
  有人渐渐发现其中的商机,在工地周遭摆上水摊、缝补衣裳摊,从这些穷人身上赚些微薄银钱聊以度日。
  这日芸娘拎着饭屉同石伢出了门,等到了此前她存银子的钱庄门口,照例掏出十文钱给石伢,叮嘱道:“莫只顾着买零嘴,瞧见有伙计鬼鬼祟祟进了铺子,快快寻我报信,或者去找小白哥哥。”
  石伢接过铜钱向他挥一挥手,狗腿子的道:“阿姐快去送饭呢,我一定一眼不眨的瞧着!”
  此事上芸娘可向他许下了一百两银子的酬谢呢,他可得认认真真帮着阿姐,顺便将这银子赚了。
  给自己买头小骡子自小养着玩,用不了一百两,到时候他只收五十两银子便可。日后等骡子长大了,还能拉着阿姐到处走,所以阿姐并不亏呢!
  芸娘等在路边等骡车时回头瞧他,见他果然没有贪玩,十分认真的守在关紧了门的铺子边上,心中一阵老怀安慰:阿弟果然长大了!
  待到了堤坝边上正值午时,她站在一旁等了片刻,便听得监工高声喊道:“吃饭了――”
  劳工们一阵哗然,纷纷奔向存碗之处,取了各自饭碗,争抢着往大饭菜之处而去。
  芸娘瞧见灰头土脸的刘铁匠慢吞吞从远处过来,忙忙挥手,带他走近,方将饭屉放在一旁大石上,先将盖在饭屉上的湿帕子取下来递过去,等刘铁匠擦过手,这才将饭菜取出来。
  刘铁匠默默用过饭,放下筷子,闷声道:“这几日你阿娘身子不好,莫让她提水……”
  他心中记得清楚,这几日正是李氏葵水到来的日子。她身子不好,虽则用过药,可该将养的还是要将养。
  芸娘见他终于开口关心起阿娘,忙忙应了,可他却又开了腔:“从明日起,莫为我送饭了,给我这个牢犯送饭,不合适……”
  芸娘瞧他又做出一副生份的模样,连忙道:“合适合适,阿叔,怎的不合适!”
  然而刘铁匠只将碗碟放进饭屉里,再不瞧她,转身慢慢去了。
  等第二日芸娘再来送饭,刘铁匠果然不再露面,只隐在了几百人的队伍中,人人都是裸着上半身,身子被日头晒的焦黑,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芸娘等了半晌,并不甘心,晌午再去堵他时,从那万头攒动里丝毫寻不出来那熟悉的面孔。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射在河面上,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做完了工的平民们弓着身子排队领了银钱,慢慢四散而开。
  也有人往河道边上摆着的缝衣摊而去,花一个大子儿,将破的不能再破的外袍缝上一缝。
  芸娘一路踱过去,往缝衣摊上瞅过去,试图通过那些简单的手艺为自家买卖物色帮工。
  汗臭冲天的汉子们围着的人中间,缝衣女工尖细的声音穿过来:“缝好了,你这衣裳破洞多,费了些功夫,得两文钱……”
  那熟悉之声引得芸娘探头去瞧,有尖削的脸庞一闪,芸娘惊诧道:“黄花?黄阿姐?”


第130章 贵人李芸娘(一更)
  皓月当空,夜晚无风。
  院里四方桌点了油灯,李家众人围坐在桌边,听芸娘讲她白日的见闻。
  刘铁匠执意要同李家生份这件事是不能说的,否则阿娘又要以泪洗面。
  能说的便只有重遇黄花之事。
  “什么?”青竹一步从凳上跳起,捂着胸口咳嗽了半晌,惊诧道:“她竟被那一对贱人欺辱至此?”
  芸娘垂头丧气的叹口气。
  她原以为两三年前她为黄花出一口气的事办的十分妥当。黄姐夫同他迷恋的妓子紫青这一对野鸳鸯被棒打分开,黄花出嫁后,也过上了虽不尽如人意却也相对安心的生活。
  然而却不是那样。
  她实际上帮了倒忙。
  那妓子紫青被转手卖去了三流妓院,身价大降。与此同时,猪肉黄家从班香楼老鸨得到的二百两赔偿,其中有一百两被当做了黄花陪嫁。
  身价便宜的妓子遇上不菲的银子,黄姐夫瞌睡来了恰巧遇上枕头,事情完美的如同做梦。
  是以,在黄姐夫处心积虑将黄花嫁妆银子哄骗出来之前,黄花也过过一段时间郎情妾意的甜蜜日子。
  然而在她经受不住哄骗将手头的银子散出去后,那甜蜜日子就到了头。
  某一日她外出,家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妇人。
  一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妇人。
  听到此处,青竹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帮那……”
  芸娘从桌下踢了她鞋子一脚,眼风狠狠扫了过去。
  青竹忆起此前扭事是背着家人而为,只得讪讪着住了嘴,终究忍不住,恨铁不成钢道:“她便不知道提着腿将那姐儿卖出去?”
  自然没有。
  非但没有卖,狗男还将窑姐扶了正,成了平妻。
  而黄花虽占着个嫡妻的名份,实际上却成了侍候主子的下人。
  石阿婆听了半晌,插嘴道:“那汉子又不休妻,又不宠妻,霸着黄花,又是个什么意思?”
  这话芸娘也问过黄花。
  当时黄花面上形容惨淡,心酸的一笑:“我还藏着二十两银子没交出去,他自然不能放了我。那可是我留着寻爹娘与阿弟的……”
  洪水将古水巷房屋冲垮,她还不知自家爹娘已命丧黄泉,自家阿弟黄伢已被托付给了李家。
  芸娘没有告诉她这事。
  寻找亲人成了她此时唯一的念想,她不敢相信如若黄花知道双亲已不在,还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
  黑天半夜里,石阿婆忍不住起了个卦,灯烛将她的面色照的半明半暗,神秘莫测。
  黄花的生辰八字众人然不知。然而黄伢在手,对石阿婆似乎也极为有用,半晌,她便翻腾着几乎失明的眼皮下了结论:“不应该啊,她命里有贵人啊!”
  芸娘忙忙问道:“阿婆,你能算出她的贵人何时出现吗?”
  石阿婆掐指半晌,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不知这是她算不出时的托辞,只觉着贵人之事乃天机不可泄露,更是对那传说中的贵人饱含了期待。
  芸娘日日拎着饭屉执着的去堤坝边寻刘铁匠时,便常默默在黄花近处守一两个时辰,好看看那贵人究竟何时出现。
  然而这些日子并无好消息传来。
  一是刘铁匠前所未有的倔强,他最后一次理会芸娘,是让她转告李氏:“趁还年轻,找其他人嫁了吧……”,自此即便远远瞧见芸娘,也并不上前。
  二是石伢同苏陌白双双帮她操心的钱庄之事并无进展,而她给石伢支出去的零嘴钱都快有半钱了。这种时候可是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时候啊。
  三是芸娘守着黄花好几日,不但未见有贵人解救于她,相反还瞧见过她面上带伤。
  这日她同惜红羽又去粥棚处寻一寻找往日相熟的帮工时,连日来的不顺僵局终于被打破。
  熙熙攘攘的人堆里,两人发现了两三位熟悉的脸孔,各个虽面黄肌瘦,可喜的是并未断手断脚。
  非但寻着了几位帮工,便连曾受雇于她的赵车夫也寻了出来。
  他在人堆里一脸麻木,待认出来眼前的芸娘时,四十来岁的汉子当场落了泪:“东家,我家就剩我一个了……”
  几人拭过泪,芸娘同惜红羽商议过,只先将几人安排在客栈住下。随后去周边赁下院子,这才将几人安排稳妥。说好先住着,待有了工钱,再用工钱抵扣房租。
  然这些时日人心惶惶,青楼里都不见有恩客前去捧场,更遑论妓子或富户正妻将心思用在维持身材上。
  只当先养着几个闲人了。
  因着这样一个比预期要好一些的开端,芸娘对黄花之事便日渐上了心。
  在她又见着黄花脸上添了新伤后,她决定不等什么贵人,自己出马。
  这日用罢午饭,芸娘将蹭饭吃的殷人离和苏陌白来回打量过后,向苏陌白眯着眼一笑:“小白哥哥,我帮你寻一门亲戚啊……”
  苏陌白此时正从李阿婆房中取了圣贤书在手,拎着小杌子在院中寻了处遮阴地儿,欲将近些日子落下的功课补上。
  闻言,往在院里做针线的李阿婆处望去。
  李阿婆给他一个“她也不知情”的眼神,苏陌白便回了神,面对芸娘的笑容,直觉的有阴谋。
  两三年前他便知这位妹妹刁钻古怪,此次回来江宁,对她的认识又上了一层,但凡她不是有求与人的时候,她不会笑的这般谄媚。
  苏陌白忍笑道:“你直说便可,又说什么寻亲。我猜八成不是真的寻亲的事……”
  芸娘见他识穿了自己,也不遮掩,只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莫了央求他:“也不用你真的认她当阿姐,你只需拿出苏家的家世和你秀才的架势,坐在人前摆个样子。”
  然而苏陌白听罢却并不接话。
  芸娘着急道:“真不会影响你考功名,你只需要虚张声势一番,其余的骂名都由我来背!”
  苏陌白被她逗的又是一笑:“我忖着此事上,我师兄的作用可比我大的多,不妨让他出马。”
  芸娘瞥了眼摊坐在檐下椅上正用脚尖逗弄阿花的殷人离,便重重转了头不理会他。
  她指了指自己嘴巴:“我才不求他,我嘴巴被人打烂也不去求他!”
  苏陌白起身揉一揉她发顶,轻笑一声:“小孩脾性。”抬步去往殷人离身旁。
  秋日的阳光下,书生一身月白色外袍,长身玉立往那处一站,同殷人离轻声说一说话,便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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